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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q19870512 · 发表于 2015-5-15 2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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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可取代
故事很老套，很狗血，很庸俗甚至很低俗。但个人很喜欢。

1。韩绍宁

我叫韩绍宁，小名楠楠，通绍兴方言对男小伢子的昵称囡囡。只是这个称呼对我来说可有可无。绍是我妈的籍贯，但是记忆当中的母亲，除了痴痴呆呆甚至疯疯癫癫的样子，正常时间很少，却是我难得的童年记忆，母爱如山，我妈是我心中最大的痛。宁，是任何一个孩子口中“爸爸”的籍贯，记忆当中的父亲，是母亲永无止尽的谩骂和疯狂，我不知道什么是爱，但是我妈对那个负心汉应该是歇斯底里的爱吧？可是他是我心中最大的恨！
我还有一个名字，却是绰号，带有浓浓的讽刺和侮辱意味——逃生子，绍兴方言中对私生子、孤儿、超生等特殊年幼人群的称呼。世界太残酷，世人太冷漠，谁也不会因为你小，就不欺负你、鄙视你甚至辱骂殴打。就因为你父母没有结婚证，就因为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走后再也没回来过。
我是耻辱，是世人眼中的逃生子；我是屈辱，是我妈不能再嫁的根本原因；我是代罪羊，是老妈代替无情薄情的父亲泄愤工具。我该庆幸，我有一个好舅舅，我也该庆幸，我妈不是真心这么对待我。最让我庆幸的是，我遇到了两个好老师。她们改变了我一生。
儿时，我是个自卑、懦弱，任人欺负的男孩子。同学总会很“亲切”的叫我——逃生。有娘生没爹教说的就是我。浑浑噩噩的以摸底考语文53，数学49的“好”成绩，升上初中——那个时候升初中也是要考试的，是分班分优劣的依据。
第一个看得起我、给予我自信心，教我为人处事，为我无偿补课的恩人，至今为止我还铭记在心。她姓叶，是最后一批公办代课老师。
叶老师“无情”的将我推上元旦文艺汇演的舞台，更是“绝情”让我跨上演讲台，舞台上我和搭档相声的题目是《My father》，演讲的题目是——《我心中的家》。第一次，叶老师以一种自我肯定，诙谐幽默的方式，让我讲述我想象当中的父亲。但是这个父亲却是假的，却在十二年的恶略记忆里，给与我一丝关于父亲的美好——“幻想”。第二次叶老师让我写了一篇作文，毫无修改的交了上去，又把我推到站讲台上，让我讲述我心目当中的父亲。
从此以后，我告别了两个字——逃生，我告别了被人鄙视，讽刺的生活。叶老师，让我勇敢的站出来，面对一个本不该属于十二岁孩子应该面对的事。可是，我做到了，我真的做到了。老师在台下泪眼婆娑，我在台上热泪盈眶。因为十二年的时间里，我第一次得到了肯定我第一次听到了专属于我、只为我一人而喝彩的掌声。

2。难以磨灭的伤痛

高中三年，是我最开心、最快乐的三年，我遇到了一群好朋友，遇到了很多新鲜有趣的事。第一次去迪吧、第一次k歌、第一次牵起女生的手、第一次被隔壁班女生追、第一次打群架、第一次翘课、第一次收到礼物，无数的第一次只差把“第一次”交出去了。
只是那个时候懵懂羞涩又极度别扭，因为我的目光总是围绕着那些长的又高又帅的男生走，坐公交车的时候，我喜欢和同校的一个威武男生一起回去。碰到他们的身体，哪怕是被人搭着肩膀甚至手臂与手臂之间那轻微的触碰都让我呼吸困难，心跳加速、面红耳赤。
高三，放弃了一切休息时间，就是为了舅舅说的那个保送名额，因为被保送能免除高昂的学杂费。昏天暗地的学习生活，贫血、营养不良、熬夜、胃痛、发烧、流鼻血，一次次的倒下一次次的站起来。可我不觉得有什么，舅舅的关爱、妈妈的疼爱、外婆的叮咛嘱咐让我熬过了那最黑暗的日子。可是一切的厄运，才刚刚开始，远没有结束。
最终保送名额还是被一个富家子弟拿走了，他不缺钱要的却是保送这一份荣誉，能让他的家人，在人前吹嘘自家女儿有多厉害。在一中这个全是尖子生的地方，能被保送无疑是一件值得全家骄傲和炫耀的事。
高考是件让人恐惧而又觉得神圣的事，从此人与人之间有了分割。这个分割，从我妈开始。坐在酷热的西楼最西面的教室，一手挥着书当扇子，吊扇的威力只能说聊胜于无。讲台上英语老师如若蚊蝇的声音，唱着世界上最美好的催眠曲。
舅舅冲进教室，将我拉出教室，舅舅伤痛和严肃的表情告诉我——出大事了……发疯似的跑回家，看到一个衣着光鲜、微微发福的中年女人躺在一块木板上。
“姆妈——姆妈——姆妈——”我小声的呢喃着，头脑空白眼泪哗哗的流。这次是真的了，不是假的了。她做好了离开这个冷漠世界的准备。她最爱漂亮，即便是离开这里，她也要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到底是因为什么，钱还是爱情，他抛弃了你、抛弃了我，你纠缠了十六年，整整十六年。这几年，你却再也没发过病，到底是为什么，在我即将面临人生重大考验的时候，你选择了死亡。你用你的死亡，来宣泄对这个世界的不满；你用你的死来报复他的背弃。你真傻，你好傻！
但是你却解脱了，而我还在痛苦中挣扎不休。没有了你，我该怎么办。疯了，这个世界疯了，我疯了。把自己埋进书里，每天午夜的惊醒，让我感觉到炎炎夏日的冰冷。那个发疯似的打我，骂我没良心、不是人的女人，我的母亲——走了。那个熬夜为我织毛衣，辛苦工作的女人走了。那个发誓要杀了我这逃生子的女人走了、那个抱我在怀里轻轻哄着我睡觉的女人走了。那个在我贫血营养不良昏倒在地，为我端汤喂水的女人——永远的离开了我。无法发泄心里的悲痛，只能一个人——默默的、默默的——煎熬着、承受着——
空洞洞的坐在床上，消寂的老宅子剩下的只有满屋的悲凉和绝望般的死寂。

3。远离（以下以第三人称叙述）

舅舅握着我的手，眼睛里满是眼泪和不舍，在我记忆当中，舅舅和爸爸划了等号。被人欺负的时候，是舅舅拉着我找人家理论。没钱吃饭的时候，是舅舅瞒着舅妈塞钱给我们母子。
钱——不是没有，而是我妈给我攒着上大学结婚用。钱，不是没有，那个记忆当中模糊不清的父亲给了我母亲一笔丰厚的“分手费”，对于当年来说确实是丰厚无比。这是我舅舅带着襁褓中的我和刚做完月子的母亲前往宁波，为我们母子争取来的。
听外婆说，他是个老师在我所在的初中教过三年多的英语，老家在宁波。欺骗了我妈的感情和肉体以后，下海经商，从此一去不回。舅舅和我妈抱着刚会走路的我去找过他，结果舅舅被一群地痞流氓打的浑身是伤。最终还是找到了她。原来——他已经有家事了。
舅舅准备告他重婚，可是最终却被他说服，一笔不菲的分手打发了我们。他的冷漠和无情，让我知道在这个世间上，最终还是要靠自己。可是，他并不承认我的身份，怀疑我妈品行不端，这个男人——绝情、无情、狠毒、自私。我恨他——恨他——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深入骨髓的恨意，一直埋藏在我内心深处。我有多爱我妈，就有多恨那个混蛋。总有一天，我会替那个将我抚养长大的可怜女人报仇雪恨。
放开舅舅的手，离开这个满载我十七年痛苦回忆的地方。踏上北上的火车，开始我新的人生。
这里是北京，我是绍兴市绍兴县越州镇这十几年来第一个考上清华的人，虽然我背负着逃生子的名声，却从来不需要别人的可怜和同情，可是如今我的吃穿用度都挥霍着别人的可怜和同情。手里的钱，是舅舅瞒着舅妈偷偷塞给我的生活费、还有外公起早贪黑卖小菜的血汗钱，出门前年迈佝偻着腰的外公对我关爱的叮咛嘱咐，让我别舍不得吃、舍不得穿。还有外婆瘦弱的身体、形同枯槁满是斑斑皱纹的双手拉着我的手，久久不肯放开。嘴里重复着一句话，“可怜的小人，外婆心疼你——外婆的心肝啊，照顾好你自己，别让你妈不瞑目，外婆就没脸下去见你妈了。”
我哭了，为了我死去的母亲，我一定要争口气，让她在天上看到——她一手拉扯大的孩子，出人头地的样子。
舅舅说——他供我上大学，不求我回报什么，只求对得起我妈。亦如他这十七年来不求回报的付出。握着二十一张红红的人民币，它是红红的，我的眼睛也是红红的，我的心更是红红的。我不是没人爱，我有爱！
刚踏入清华校园的那一刹那，我就爱上了这里。这里是盛产名人名士的地方，但是这里的人却并无张扬跋扈的虚荣和骄傲。这就是清华。大一，在社团，图书馆帮工，宿舍和教室中不知不觉的过去了，充实、满足、忙碌、清闲我喜欢我的大学生活。我也迎来了我十八周岁的第一个夏天。
“小宁，今天你值班哦？”我张开眼睛，看到一个近距离版月球。他叫谢文东，是我同寝室的哥们，其实他很帅——没有任何贬义的意思，古时所说的浓眉大眼就是他这类人。只是他的皮肤不是很好，严重的出油导致看上去很恶心，当然——对于正在青春期的我们来说这不是大问题。
我点点头，摸了摸被子里的小宁子，唉——果然。忽然一只大手趁我不备，杀尽我的被子，一把捏在我的命根子上。
“噗——哈哈哈哈——”谢文东一边挥着湿答答的手，一边哈哈大笑。
我无语的白了他一眼，要不是这上海富二代孽缘缠身，我必然以为他和我一样是弯的。捂着裤裆，不管谢文东的嘲笑，跑进厕所。
出来的时候，屋里静悄悄的，所谓的值班就是打网游。我们四个人，山东小男人王晨、辽宁扛把子武佳旭、上海富二代谢文东和我——浙江土包子韩绍宁，每个星期没社团活动，没孽缘缠身的日子，就在宿舍打游戏。似乎每个宿舍都差不多。
叫醒老大王晨，我坐在自家二手机旁，看了看经验和物品，哎呦——不错哦！宿舍里，咕噜声震天响，只是对于习惯了的我们都无所谓了。武佳旭人不胖，好吧虽然长的有些对不住江东父老，而且这呼噜声也能撼动天花板吊灯，但是却真的是东北大老爷们的个性，谁都喜欢和他相处。
老大王晨是个疯子，更是个败家子，把学费生活费全投进游戏里了。家里人从山东杀到北京，好一顿臭骂。但是，可别小看王晨，他可是我们四个人的摇钱树，游戏也能赚钱——我这农村来的土包子是第一次听说。

4。帅警

从图书馆回来，已经是十点多了，即便是大学也逃不出考试的荼毒，回到宿舍安安静静的坐着三个人正在为考试做最后的准备。又是一件烦心事，暑假的社会实践活动该去哪儿完成。刚一坐下，老旧的手机就响了，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接了之后我愣了好几秒，跟他们三说了一声，老大很是关心的和我一起回图书馆。
   学校大三的学姐——侏罗纪恐龙在现代社会的遗留产物，她晚上在图书馆看书，快九点了才走。她的钱包丢了，说是被偷了，管理员老师说警察叔叔请我配合调查。我郁闷、恼恨，就因为我在她旁边收拾和打扫，她丫的说是我偷的。
老大陪我回到图书馆，进门的那一霎那，我的目光有些火热。我看到了一个人，高高瘦瘦的，穿着警服正站在图书馆接待台后看着我。我难掩心中的情愫，被他阳光帅气的脸庞所倾倒。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傻傻的一愣神之后，我满脸害臊的低下头，老大以为我紧张，拍拍我的肩膀给我鼓励。我紧张个屁，又不是老子偷的。警察叔叔看我窘迫的样子，那笑容就更大了。一个四十左右，满脸横肉的警察叔叔朝我走来，很不耐烦的开始问话。
老大在旁边偶尔插一句，遭到警察叔叔呵斥，不过老大为了让我不紧张依旧偶尔插上一句，旁证我的人品。这就是老大，他总是这么仗义。
中年警察问了又问，我不胜其烦的答了又答，快十一点的时候才算问完话了，我们刚准备走，却听见帅警一脸歉意的朝我们走来。我只记得他的警员编号——19081689。我忽然觉得我们很有缘分，前面的19加上后面的89是我出生的年份，中间的0816是我身份证上的生日。
帅警说在监控里找到了那个钱包，我们四个和肇事女，管理员老师走到社科类书架前，从第三排书架里找到了一个粉红色的钱包。

5。大学生活

刚走到图书馆楼下，文东和旭在楼下等着。我很感激他们，老大没什么必要的鼓励和帮助，其实我一个人能应付。但是我依旧感激他们的帮助和等待。请他们在夜宵店喝到不会走路，我担心我的钱包和回家的车票又没着落的时候，文东去了趟厕所。
王晨神神秘秘的笑说，“打个赌，小东东付钱去了。”
我愣了愣，文东是正宗的富二代，却不纨绔，就是花了点。
“这人真是的——”武佳旭不乐意的看了看门外，这家伙其实打的也是这个主意。他们知道我家境不好，不过我并未说起过我的家里情况。喝的差不多了，小东第N次偷跑到厕所吐，我还好吐了两回。一大老爷们和一小男人到现在，两箱啤酒下肚，连泡尿都没撒过。不过酒量最好的，却是宿舍个子最矮的老大。
回到宿舍，爬窗进去，大高个小东险些从窗户上摔下来。倒在床上，昏昏欲睡，老大还振奋的开始玩游戏。武佳旭和他马子通电话，我依稀听到嗯嗯啊啊的声音，怕是骚男骚女在春季即将过去的时刻，发发情聊以慰藉空虚的生活。
“嗯，舔的好爽，老婆真好——”武佳旭这骚男对着电话发情。对方是个连面都没见过，不知道长什么样的骚女人。就喜欢跟武佳旭电话——激情。
“尼玛住嘴——”王晨的耳朵饱受荼毒，裤裆举得高高的，再也忍受不住怒骂道，“草——把老子的火都给挑起来了，小武，你给解决啊——”
“给爷滚蛋——”武佳旭捂着电话笑骂道，“找小宁去，这丫的是我们系的系草，顶级帅哥——”
“滚犊子——”我怒骂道，“底盘太低，我够不着——”
“操——韩绍宁，老子跟你没完——”王晨一听顿时扑了过来，三两下的爬上床梯，对着我一脸奸笑的捏着拳头咯咯作响，“小宁子，给你一个机会，纠正刚才说的话——”
我干笑一声，“嘿嘿嘿——老大，高大魁梧，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车见爆胎，是我清华大学土木工程系最MAN，最帅，迷倒清华、北大、北外、北电一众妹纸，号称——”
我一边奉承着，王晨一边笑着猛点头，“清华第一帅——侏儒猥琐男！”
“嗯——不错，不——操——韩绍宁，我丫的不劈死你，你丫的就不知道老大的威严不可触碰！尼玛干死你——”王晨咆哮着一把拧着我的手臂，我蹭的一脚把他踢到床尾，他险些掉下上铺。
“操——老大——”我急忙扭过身一把拉着王晨，“你没事吧，SORRY——开个玩笑。”我急忙道歉。
王晨瞥了我一眼，“算你识趣，操，这一脚力气还真不小！”王晨害怕的看了看地面说。
“小东在厕所这么久了，不会有事吧！”我想了想，急忙岔开话题。
王晨在我们四人当中一直扮演老大关心人的角色，他很仗义。老二武佳旭是个直肠子，却专一的很，老三小东——是个大孩子，一直是需要人去关心照顾的人。他的袜子衣服，几乎都是我给洗的。富二代，就那样了。至于我，似乎是个保姆兼欺负的对象。不过却不是真欺负我，也就跟刚才一样闹着玩玩。
“操——小宁，快来——尼玛，真牛逼，这都能睡着！”王晨听我一说，便下床跑到厕所看看。
我下床走进厕所一看，“我日日——”我大叫一声，只见厕所马桶旁边一大圈全是呕吐物，而一个穿着明黄色凯蒂熊卫衣的大高个谢文东躺在马桶边上呼呼大睡。
第二天一起床，桌子上放着一大堆早餐，谢文东从厕所出来呶着嘴笑说：“老幺起来了，呶——吃早餐！”
“今天什么日子，你起这么早，还买早餐！”
“昨天，真不好意思。厕所你收拾的吧！连衣服都帮我洗了，我就记得难受的要死，后来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白了他一眼，才七瓶啤酒你至于醉成这副样子吗？
“我叫他们起床，八点半考试，都快八点了！”谢文东笑呵呵的叫王晨和武佳旭起床。

6。情同手足

考完试，都要各自回家了，王晨组织聚餐，在红檀酒楼，是我们常去的地方。结果拖家带口、相互转告之后，四个人的聚餐变成了两桌十七人的会餐。隔壁三个宿舍的同学都来抽热闹。一群人喝的酩酊大醉，别说我和谢文东了，连武佳旭都倒了。倒是王晨，别看他个不高，按他的话说——他的身高是山东人民的耻辱。但是他似乎对酒有抗体，就是不会醉。我们一度以为他作弊，结果他当着我们的面一口气干掉了三分之一瓶白酒之后，两桌十七人全体拜倒。六十二度的老白干，一口喝三两——这份能耐，我是没有。散会后，我们四人分摊该我们的钱。虽然都是清华学子，不过会精打细算的可不在少数。
“谢老板，谢谢你今天的招待——”隔壁宿舍李元广晃晃悠悠的说。
“对，来——谢谢谢老板的招待——干——”
“干——”
一个人开口，底下五个一起哄，我能清楚的看到谢文东的脸色很不好，他对我们很大方。我们四个出去，几乎都是他付的钱。但是隔壁宿舍的几个虽然一直以来都在蹭吃蹭喝，没钱的时候也在食堂蹭文东的吃喝。大家都快回家了，我知道文东已经没多少钱了，回家的飞机票花了他大部分的钱。
要是我或者老大、旭旭，我们直接一句话“我没钱”就回了过去。只是文东这人，怎么也张不开这口。
“嘿嘿嘿——说好AA的，怎么就成文东请客了。”老大就是老大什么事都是他开头。
“就是，你以为他的钱是路边捡的。”我急忙附和。
“你们几个，饭前菜钱我们可以出，但是这酒钱，怎么说也得分摊。一瓶老窖一百五，老白干六十五，你们好意思让文东一个人付啊！”旭旭帮腔道。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谢老板嘛？他爸这么有钱，不会计较这么几块钱的——”
“就是——而且都是你们四个喝的，我们又没喝多少！”
“谢谢谢老板！”
李元广抠门所有人都知道，但是可一可二不可三，这次我们绝对不退步。
“我出五百——”王晨掏出五百块钱说，“你们自己掂量着，不付钱可以，下次我们聚会，谁他妈的别给我死过来。”王晨一拍桌子怒道。
“我还有六百——”我掏出左边口袋里的六百块钱，右边口袋还有两百多。
“你们男生五百女生自己看着办。一桌子快五千块钱，李元广你还真够要脸的，让文东一个人付。要是起哄，男生女生都AA!”武佳旭这个直肠子，说话从来不拐弯。
“拖家带口的最少七百！难不成你们女朋友的单还要我给买！”我数了数场上男女比例，这倒好了十七个人，五个女生，全是拖家带口的蹭饭，一群女生还各个都能喝。若是一人五百，恐怕不够，光是酒钱就是近四千，还有菜钱、饮料喝、包厢费、服务费，恐怕最少六千。不算那两落跑的，在场的十个男生一人五百才五千，不能让文东一个人出一千五。我们四个还得给别人的女朋友贴钱，起码我肯定不乐意。
老大的愤怒、旭旭的不给面子、我的斤斤计较、文东的尴尬，让一群大男人在女生面前下不来台，纷纷掏出钱放在桌子上。果然服务员一结账，六千四！其余的钱我们四个只能再AA！本来准备晚上通宵K歌的，倒也省了这笔钱了。

结完帐，发现就剩我们四个了，他们打的的打的，走的走，都做鸟兽散了。这人哪，即便是清华学子又如何？
“小宁还剩多少钱，不够——”文东很不好意思，仿佛结账买单就是他一个人的事一般。
“不用，回家的钱还够，图书馆打工和政府的救助经费还有不少，下个学期的学费贫困补助和助学贷款快下来了，生活费可以打工慢慢赚！不用替我担心！”我感觉到文东的好意，这个朋友虽然有着上海男人的精细和小气。但是却对我们三个交心交肝！
“好——痛快——一世四兄弟！”武佳旭爽朗的笑说。四个人搝肩搭背哼着《朋友》畅快淋漓的往回走。
路过广场，我们四个开始做一件几乎大部分大学男生都做过的事——比谁撒尿远。
“哎呦——小宁子，这么害羞，还躲在乌龟壳子里不肯出来呢！”王晨偷看我的JJ调侃道。
“小宁子不会包茎吧——哎呦，来哥哥看看——”旭旭探过头笑道。
“都他妈给我——”我话还没说完。
就听见一个尖锐刺耳的女声大喊，“救命啊——抢劫——抢劫——快来人呐！”
“哎呀我操——”武佳旭一听顿时收起小DD，撒腿就往一个黑影逃跑的方向跑去。
“哎——旭——佳旭——走——”王晨叫了几声，急忙拉上我们一起走。
四个人很快出了广场，“小宁子报警——”王晨短跑速度很快，一下就超过我和文东。我急忙停下，掏出手机报警。

在派出所呆了两个多钟头，一旁的女人骂骂咧咧的，丫的我们给她追小偷，她竟然还骂我们！虽然“不小心”让小偷跑了，还把人家男朋友当小偷打伤了。
我和文东一直在说着刚才的事，好家伙，旭旭喝高了，敌我不分，扑倒一个人就往死里揍，还真被他蒙对了，那人还真的是小偷。老大速度快，却不及旭旭反应快。看到旭旭跟一个人干上了，包也抢回来了，瞄准了另外一个人！结果那人和我们一样是去追强盗的。
四个醉汉，与小偷埋伏在街边的同伙对殴，结果五对四——那个可怜男人其实是我们这一边的。结果被我们四个蛮不讲理的醉汉猛抽一顿后，却帮强盗打我们。得亏哥们从小就干农活，挑粪、挖笋、刨地、腌菜什么没做过。最后还是让四个强盗逃走了！
这回好了，帮上倒忙了，被打的男人要求我们赔偿。一个个子跟我差不多高，微微驼背的警察叔叔从里面走了出来。
“警察叔叔——我同学能出来了吗？”文东急忙上前问道。
“酒醒了吧？”警察叔叔好笑的看着我们。
“警察叔叔，我们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见义勇为了，毛主席爷爷、焦裕禄叔叔、雷锋叔叔，传下来的优良品德我们打死都不发扬了。”我一脸哀怨的正话反着说，这是邀功呢！
“嘿——”中年警官又好气又好笑的怒骂道，“小崽子挤兑我呢？”
“不敢，不敢——”
“呵呵呵呵——”中年警官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说，“好了——事情记你们头功，但是你看看你们把人打成什么样了，他——”中年警察急忙住口不往下说。这家伙恐怕也有粗口癖，“但是一码归一码，你们学校我们会去通知你们四个醉汉这次见义勇为的好人好事。但是他的医疗费——你们还是得出。”
“纳尼——”文东大叫一声。
“What?”我一脸哀怨。
“呐，人家要求也不多，看看那脸都肿成什么样了，五百块钱不算多。你们——”警察叔叔点点头示意我们还是出钱的好。
“警察叔叔，我们不出钱，您也别让学校表扬我们！行不？”要钱，那还不如要我的命来的直接。
“少给我贫，刚才说了一码归一码，好人好事我们自然要表扬，该奖励的也要奖励。但是你们四个醉汉，打伤好人这件事却不能不算。而且他们要求一点都不多，五百块钱医药费和误工费！”
“是啊，你们帮我追回包，我感激你们。但是你们不分青红皂白，把我男朋友打成这样，他明天怎么去上班。”那女的到没有刚才那么骂骂咧咧了。这回还算客气。
“OMG——”文东叹了口气，“你还有多少钱——”
“二十五——”我轻声的说，但是声音却保证能让他们三个听到。
“我还有一百——一百零一点，旭旭是不用想了刚才口袋就空了，就看老大了！”
“老大也没了，刚才还问我借来着。他吃饭的钱有两百还是我的！”
“那怎么办啊？”
“我卡里还有六百，不过在宿舍！”
文东急忙呵斥道：“那可不行，那是你起早贪黑的辛苦钱，你回家的火车票怎么办？”
“只能去借点了！”我和文东一唱一和，听上去声音很小，却保证他们三个能听到。回家的车票已经买好了，这么说只是想让他们知道，我们四个就剩下一百二十五块钱了。可惜这计划还是泡汤了，他们不肯松口。说实话，把人打成这样我们也过意不去，五百块钱是真的一点都不多。

走在路上，我纠结的很——打的还是走回去。打的到学校我口袋里的二十五恐怕就不保了，走回去——最少半个小时来回一个多钟头。他们三身上所有的钱，加上我这二十五块，一共——一百五！
“嘟嘟——”一辆宝马三系停在我身旁猛打喇叭。我转过头一看，从副驾驶位置探出半个脑袋。
“小鬼，听说你又进我们局子了！”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浓密的山峰眉、高高的鼻子，很帅——不过不是那种很惊艳的类型。
“警察叔叔——”我一看这不是那个让我脸红的警察叔叔吗？警员编号正好是我出生年月日的那个！
“还认得我啊，上车，我刚好去接我朋友！顺路，我载你一程，他们三个可等着你们的救命钱呐！”警察叔叔笑说。
我想了想点点头不好意思的说：“那谢谢了——”
“不用，快上来——”他打开副驾驶位置说。
人生第一次坐上宝马，我很拘束。倒是他一脸笑容。
“哎，回清华土木学院吗？”
“是——”
“哎呦，还脸红——这酒味真浓，你喝了多少啊！”
“不——不多——”
“还能追劫匪，的确不多。呵呵呵呵——看不出来，你还挺牛啊。”
“呵呵呵——”我只能报以傻笑回应。
“对了你多大——”
我再度傻笑一声说道，“你的警员编号19和后面的89，是我的出生年份，中间的0816是我身份证上的生日！”
“啊——哈哈哈哈——这么巧啊。八九年八月十六日——才十七，还不满十八——你上学还真早。”
“是啊——我妈——”话还没说完，被一股浓浓的哀伤所替代。想起我妈她悲惨的一生，我掩盖不住的难受，她的一生都为了别人而活，从未为自己而活过。
“怎么了，脸色不好！”
“没事——”
他见我说到一半不说了问道，“想家了吧！”
“家”这个字，又是我心里深处最伤痛的地方。我有种难言的情愫，不想说话。
“小孩子嘛，出门久了想家很正常。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他似乎有些后知后觉，“哎，到了——”
我抬头一看，正觉得奇怪呢，这么快就到了。却看到酒吧门口一个穿着小脚裤、七色撞色卫衣，一缕红色的头发盖住半边脸，个子不高大约跟老大差不多一米七的样子。
男生一上车，用一种很敌视、很异样的眼光看着我。
“给你介绍——我朋友庄路。广电的，在这里打工驻唱！很帅吧——”我连名字都不知道的警察叔叔笑着介绍道。
我转过头对着男生点点头说：“你好，我是清华土木系大一，韩绍宁！”
男生崩着一张脸，怒视正发动汽车的警察叔叔。我尴尬的收回手。
“韩绍宁——名字不错啊，挺有味道的！”警察叔叔模棱两可的说道。
忽然后面的男生庄路不屑的怒道：“行啊，于志轩，不用装作刚认识的样子来骗我。你能耐了啊，都知道养小白脸来气我，这种货色你都看得上！见鬼去吧你们——操——”
我一愣，心里嘎登一下——这个世界还真小，警察叔叔和小男生竟然有一腿。这么帅的警察叔叔，要是祸祸良家妇女，高富帅——应该说的就是他吧。他竟然是弯的，我的同类。我可没别的想法。不管男生没素质的怒骂，宁可拆错一座庙不可拆断一段情，我不想因为我而坏了警察叔叔的好事，急忙转移话题说：“原来你叫于志轩啊！”
“操，少他妈的给老子装蒜，骚逼没人操你，你满世界的找男人挨操是吧。给我滚——”
我捏着拳头，忍着怒气，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我，“麻烦你，看好你们家的狗，别让他大晚上的乱吠！”
“操，贱货——你骂谁是狗，你他妈逼的骂谁是狗——”男生暴怒的从后座猛地一推我的肩膀，还不停的用拳头打。
我看于志轩脸色很不好，铁青铁青的，男生的毫无素质、没来由的发火。我一把捏住砸在我身上的拳头，右手一拧，男生顿时背过身对着我。
“敖——痛痛痛——贱人，混蛋、畜生放手！于志轩，你他妈的死了还是瞎了，操——看他这么欺负我。操你妹的混蛋——你们两个都是畜生不是人！放开——”
男生越骂我的右手拧的就越厉害，于志轩一脚猛地刹车怒道：“操，给我滚下车！”
我看了看于志轩一眼，放开手，打开车门正准备下车，一只大而有力的手拉着我的肩膀说：“我不是说你——我说他——”于志轩转过头说，“操，你他妈的才贱人，你不就冲着老子的钱和宝马来的吗？狗逼养的，给我滚下车！”
于志轩的一连串京味浓郁的咆哮，我听得一愣一愣的，我才知道这家伙原来是地道的北京人。想想也够傻，要不是北京人也不怎么可能在这里当片儿警。
庄路气呼呼骂骂咧咧的下车，越骂越难听，我忍着怒气，真他妈的想下去狠狠的揍他一顿。

一路无话，到了学校我看也不看他，对他说了声谢谢之后，晃晃悠悠的下车。匆匆忙忙的从宿舍拿了银行卡，老大催命似的让我快点，老三受不了在厕所吐着呢！
醉颠颠的跑出学校，我感觉两腿就是虚的，一脚塌下去好像空的一样，“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又吐了——”
“刚才在屋里，现在到了外面冷风一吹就受不了大吐特吐。老二身上全是脏东西！难闻死了！”
“哦，我现在马上去——”我看到于志轩站在车前，叼着烟对我招招手，“我马上过来！”
“老四，谢谢——老大欠你的钱，一定——”
“行了，一个屋的说这个干嘛？”
“你快点啊，老二也有点上头了——额，你没事吧，你丫的酒量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还好——就这样挂了！”挂了电话，我看了看于志轩。
于志轩走了过来尴尬的一笑说：“你也知道了，我和他什么关系。别生气，他就那样，从小被他爸妈惯坏了。你别往心里去！”
我心想，刚才你怎么不道歉，现在到来道歉了。
“没事，权当狗叫了。”
“嘿，小家伙，你还挺猛的啊，他的力气也不小，你竟然能一把制住他丫的。”他似乎想找话题聊天，只是不知道怎么化解我的冷漠和尴尬的气氛。
“还好——”
“呵呵呵，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再送你一程吧，反正我现在也是一个人。”
我点点头，反正我也急着，有免费的顺风车为什么不坐。一路上他不停的问我的情况，似乎想从我口中探听点什么，起码他一直在问我的性取向。我都以喝多了，沉默的应付着。我知道他觉得没面子，被推出柜了想封我的嘴。我也不会傻到宣扬他的性取向，他听我再三保证这才放心。

坐着计程车回到学校，文东已经趴在老大身上，我也不行了，紧绷的神经一放松就跟踩着棉花似得。连旭旭都吐了，试问这酒到底喝了多少谁也记不清了。
第二天，确切的说是被一头猪压醒的，整个手臂都麻了。看了看身旁压着我左边身体的文东，裤裆高高的举着——是晨勃。别乱想啊，我摸了摸小宁子，还好——没跑马。看看手机，才七点不到，明天就要回到那个空荡荡的家了。我有些留恋这里，干干净净的宿舍，有人陪着的幸福感，一起喝酒一起打架的痛快，偶尔的相互调侃甚至互骂，都是我人生中从未有过的经历。这四年很短暂，我要好好珍惜他们三个中的每一个。
“嗯——渴——难受——”
我听到一声轻轻的低语声，转过头看了看文东，摸了摸他的额头说：“你渴了——”
“嗯——”文东不清不楚的呢喃一声。我叹了口气，推开他的压制，爬下床铺，给他倒了杯水，却怎么也叫不醒他。睡的还真沉！
“呵呵呵呵——”背后传来一个傻笑声，我转过头一看是旭旭。他傻笑着躺在床上。
“神神叨叨的——”打开老旧的手机，看到好多短信。
我一条一条的翻看着，从十二点半到凌晨两点，一共十一条短信。我愣了，谁这么无聊发短信说喜欢我。
一条条的往下看，最后一条应该是第一条接受到的，是于志轩。说什么你很帅，“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很惊艳很喜欢。我知道你也在偷看我，你对我有意思……我们在一起吧……要不，我追你！”
我觉得他很弱智，刚刚和庄路分手，说不定他们压根就没分，这边就说要追我。的确我偷看过他，但是跟他聊过天之后，我觉得他不是我想要的。其实最主要的还是总觉得有些放不开，似乎这一步很难迈出去。

送走他们三个，我独自一人坐在电脑桌前做作业。回家的火车票太难买了，虽然早早就订了，不过还是站票。
手机忽然响了，我看看是个陌生的座机。
“喂，你好？请问哪位？”
“是我，起床了吗？”
“嗯，你是谁？”我有些他确定，听声音像是于志轩。
“我是志轩——”
“哦，你好，有事吗？”
“没有，就问你起床没有？”
“起来了，在做作业呢！你没上班？”
“上呢，这是办公室电话，手机没电了。”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那就是他怎么知道我手机号的，不过想了想我也够傻，他是警察，我都是第二次在派出所留电话了。
我觉得没什么可说的，有些词穷，倒是他很能说。
“……中午一块吃饭吧，我去接你！我有事，中午打给你——挂了啊，么么小宝贝！”
这人——心里很无语！不过让我奇怪的是我竟然还有些高兴。
中午看时间也差不多了，简单的洗漱一番，走到楼下看到大三的学姐——萧雅，是同一个系的学姐，我们学土木工程的，很少有女生，而且我们还都是吉他社的社员。至于混吉他社，完全是谢文东的意思，我连吉他都买不起，用的还是他以前的那把。纯粹是为了混学分而报的，对我来说报什么都一样。
看着萧雅提着两大箱行李三个旅行包，亦步亦趋的往外挪着。
“师姐——我帮你！”
“韩绍宁啊，谢谢，默默也正是的，自己的行李不拿，跟师哥出去玩了留我一个人——唉，你怎么还没走？”
“呵呵呵——晚上的火车——默默是谁？”
萧雅搅了搅长发，额头上满是汗珠，我提起三个行李包，她轻松的拖着两个行李箱说：“哦，上次舞会的那个兔女郎，很漂亮的那个——”
我笑笑，舞会我可没参加，而且漂亮不漂亮——我可不敢兴趣。
跟她有说有笑的，送她上了出租车，我站在校门口，咧咧的太阳晒的头疼，本就不白越晒越黑。快十二点了，电话也没一个。我怕他忙，也不敢打搅，等了一个多小时又饿又渴。
终于看到一辆白色的宝马X3开过来停在我身前。于志轩跑下车一脸抱歉的走到我面前。
“对不起啊，临时出了点事，没等多久吧！”于志轩穿着编号19081689的警服，一脸歉意的说。
“没事，我也刚到！”我笑着摇摇头说。
“你当我警察白当的啊，看你被晒的都出油了。哎呦，也怪我不好，走赶紧上车！”他拉着我的手，我很别扭的左右看看急忙抽回手。“没想到你这么小的孩子，手上竟然有那么厚的老茧。在家经常干重活吧。”于志轩开着车说。
心里没来由的被他这句话弄的很自卑，确实——除了卖肉，我几乎什么都干过，为了学费、生活费、我妈的医药费，可是我们不是没钱，老妈遗留给我的那张卡上还有十多万，那是那个男人给我妈的——分手费。我觉得那钱——很脏，它玷污了我妈的清誉，更侮辱了我妈在我心里神圣的形象。
虽然她有很严重的抑郁症，最终导致精神异常。这一切都是流言蜚语惹出来的，都是我妈的孽灾。
“绍宁——绍宁——”于志轩叫道，我从思绪中回过神，“想什么呢？我们约会呢，都这么不专心！”于志轩带着笑容，有些宠溺的摸摸我被空调吹的干燥的脸说。
“貌似，我还没答应什么呢吧？”我看了看他，确实很帅，很阳光。
“那，你接受我的追求吧？”于志轩有些不高兴。
我小脸通红，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我不知道——”
他看着我的窘况，忽然问道：“你不会没谈过恋爱——你不会还是处吧？”于志轩一惊一乍的敲了敲方向盘。
我点点头，脸都红到脖根了，头低的不能再低。十八岁的处男，很稀奇吗，应该不是什么珍惜保护动物吧。
“卧槽，看样子还真是——哈哈哈哈，赚大发了，竟然还是处！等着哥哥好好调教你。”于志轩发挥了北京人那种贫劲。他似乎忘记，我才十七岁，还未满十八岁。

回家的火车

走进检票口，看了看身后一身警服朝我挥手的于志轩，我忽然有种难掩的情愫。他很贫，很——骚。是的，很骚！而且很自恋。可是却很开朗、热情。我在他身上看到了我没有的优点。这个世界太冷漠，我却从于志轩身上看到了我所期盼的阳光。
还没踏上火车，站在月台上，回头再也没有于志轩的影子。我忽然有种落寞，似乎我又一个人了。身后忽然被人拍了拍，我转过头一看正是萧雅和一个很漂亮的女生。
我忽然想起这个女生是谁了——谢文东的女神——张晓宁。是系草王树岩的女朋友，她是我们系公认的系花，比我们高一届。
“学姐——”我叫道。
“你也这班车？”萧雅问道，一旁的张晓宁看了看我点点头表示回应。
“是啊——”
“你不是说晚上吗？”
“现在已经六点多了不算晚上吗？”
“太好了——”萧雅忽然高兴的叫道，“呐——学弟，不是姐姐欺负你，你忍心看着我们两个弱女子提着五大袋子行礼吗？哦——NO，我知道你一定不忍心的。”
我一脸冷汗，萧雅和我、文东都是吉他社的，我们很熟。不过萧雅这般表情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好吧——”我把肩上的背包扔到她的行李箱上，从她手上接过最大的两个行李箱。“我来吧——”还真有点沉。我都好奇，不就是回个家，有那么多东西要带吗？她们一人小心翼翼的背着一把吉他，手里提着两个小包。最大的包袱甩掉了，萧雅乐呵呵的挽着张晓宁的手走在前面。
上车后，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人。中国有多少人，有多挤，火车就是最好的表现。肩上扛着萧雅的行李箱，左手提着一个。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人挤人终于在过道旁边将行礼放下！此时我已经汗如雨下。
把行李箱当凳子，让萧雅和张晓宁坐下，火车渐渐的开动。张晓宁很细心的递来一张纸巾让我擦汗。
“谢谢——”我谢道。
“学弟，还挺生猛，这里面可全是书和吃的喝的——在火车上买太贵！”萧雅笑呵呵的坐在行礼上喝着雪碧。
我一脸恶寒，难怪这么沉，不过她的做法我也赞同。火车上买太贵了，还不如花点力气自己带呢。我包里也有两桶方便面。
张晓宁是广西人，萧雅是安徽人，她们不是回家而是去杭州玩。一路上她们叽叽喳喳的聊天，我在旁边默默的陪衬着。虽然萧雅不漂亮，有两个女生陪着，虽然我没感觉，但是却羡煞了一群火车上的骚男。

家

高中的时候回家，是一种期翼和牵挂。我妈是个不会照顾自己的人，我不在家的日子，家里的餐桌就两道菜，咸菜或者霉干菜，加上一盘老豆腐。星期五回家的时候，路过菜市场，总会用自己攒下来的钱，买点肉食——烤鸭或者盐水鸡。
打开老旧的大门，眼泪还未酝酿就夺眶而出，一个微微发福却很漂亮的女人，朝我微笑着——微笑着——微笑着——
对着墙上我妈的遗照，过往的种种历历在目，她熬夜——因为我要上初中了，给人织毛衣卖钱、她生病——却站在门口，等到七点还没见我回来，冒着淅沥的小雨去学校找我、她工作——弄破了手指，却坚持工作，最终倒在工作台上……
这一切，都是为了我有一个较好的生活，为了不拖累我——
忽然，我很想见我妈？那种极度渴望却遥望不及的矛盾，将我一步步逼入墙角。有一种黑暗的力量将我吞噬，我生命中唯一的光芒——早已消失不见了。
一双纤瘦满是皱纹的老手，从侧面抱着我，我听到了外婆的哭声，就在我耳边。似乎知道我的悲伤和痛苦，就这么搂着我，和我一起流眼泪。
“我的心肝宝贝啊——命苦的楠楠啊——啊啊啊——可怜的小人（小孩），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呢——外婆的心肝啊——”消瘦的身体，搂着我的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这个佝偻的老妇人，如今成了我最后的依靠。哭了很久，外婆不想在这个伤心地多待一刻，这里有她最爱的女儿，更是葬送了她女儿生命的“牢笼”。
祖孙两相互搂着搀扶着，我不忍心的回过头，我不忍心我回来了，我妈依然一个人呆在这个冷冰冰的房子里。一年了，我妈等了我一年——终于盼到我回来了，可是她依然一个人呆在冷冰冰的墙上。
“姆妈——”对着那副笑颜如花的黑白照，我默默的喊道。
关上门，外婆拉着我走在漆黑的小路上，车灯晃得我挣不开眼，一个中年男人，个不高右腿微微有些瘸，从驾驶座下来。
“就知道你们在这儿？阿爹一个人在家等你们吃饭呢？赶紧上车吧——”小舅揉了揉我的头，心疼的说，“可怜孩子啊——你妈在天有灵，看到你现在——会高兴的，会高兴的——”
小舅送我们到外婆家后，匆匆忙忙赴约去了，他是镇里农业科副科长，也算是小有权利的官儿了。忙着应酬也很正常，如果没有小舅的扶持和帮助，今天我就进不了清华的大门。
外公坐在门口，摇着扇子，急忙起身拉着我的手看了许久，小舅走了他都不管。
“瘦了，又瘦了——比家里的时候，白了点——好看，漂亮——像你妈——”外公拉着我的手，泪眼婆娑的说。这个不善言辞的老汉，此时眼中的心疼和牵挂，让我刚刚干涸的眼眶再度湿润了。
“走走走——外婆啊，烧了很多菜，知道你要来——快快快——老酒是前年子烧的，味道老老好——你小的时候，就能喝上一大碗老酒，现在外公都吃不过你了——”
外公拉着我坐在餐桌上笑说，很明显他是想扯开话题。我却幸福的笑笑，好温暖——只有这里最温暖了。
和外公喝着老酒（黄酒），不知不觉一斤下肚，黄酒后劲大酒精又不容易散发，不像啤酒撒泡尿就没事了。不过，外面——即便是茅台和五粮液的味道，都没有外公自家酿的老酒香醇滑口。
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这张床有我小时候最痛苦的回忆，那个时候五六岁吧，我妈的抑郁症经常发作，神经敏感的她——因为别人一句话，将我打的头破血流。外公外婆就是因为这个才不放心，我和我妈搬出去住。
后来我妈的病渐渐的好转，更受不了外人的风言风语，不管外公外婆再怎么反对，毅然的搬进了那个男人给她准备的“家”。我妈说过，就当她“嫁了”，嫁给了一个死人。
记忆当中，那个男人是小时候，我妈打我时癫狂的辱骂和外婆歇斯底里的诅咒。他的确是个渣，在我眼里他连渣都不如。我妈一生的不幸，就是他所造成的。我对他只有恨——恨——

生日

小舅很少来，外婆说小舅妈淋巴癌，刚动过手术。表妹又指望不上，加上工作很忙，听说什么“还林于民”农业整治活动开始了，镇里到处都在应付上面的这个检查那个检查，到处都是园林工人忙碌的身影。我也去了，舅舅的关照下，暑假的社会实践就在县级道路的绿化带上缓缓渡过。
舅舅很关照，将整条路我们村这一段包给我，请了两个园林工人，做着无本买卖。我很感激我舅舅，虽然在太阳底下暴晒很辛苦，好不容易大学一年白了不少，又一朝回到解放前。
其中自然有猫腻，园林工人是我请来的没错，可是却是舅舅从公用事业管理处底下调用的人手。工资由政府出钱，却替我干活。公路段绿化是我承包的，大约两千米——权利，这就是权利的好处。
经历了三番四次的检查，终于迎来了最终的临检。听说是省里来人了，还是蹲点。八月十五日，我犹然记得这个日子。
连续一个人的苦力，我有些吃不消，看着两个园林工出工不出力，我也知道他们很辛苦。买了饮料和面包，做完今天就能交工程了，明天去政府敲个印子，社会实践和暑期工一起完成了。虽然累，但是我很开心，因为又是一笔不费的收入即将进入我的口袋。

小舅的车忽然从对向车道拐了过来，看他的样子似乎很着急。
“宁宁啊——宁宁啊——叫上你的人，跟我上车——快点——”小舅在不远处喊着。我急忙跑了过去。
“赶紧上车，警察押解犯人，这条路不检查了，五分钟——”小舅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警笛声从拐弯处传来。“叫上你的人，赶紧上车——”
我急忙点点头，把两个园林工拉进小舅的车。小舅发动汽车就走。
“小舅舅，怎么了？”我坐在副驾驶问道。
“唉，别提了——你还记得你们初中比你高两届，叫胡军和胡凯两堂兄弟吗？”小舅反问道。
“那两个流氓，犯事情了？”
“是啊——”
“哎呦，那两个流氓啊，我们村的——”后面的园林工插嘴道，“哎呀，相貌多少好啦，人也高高大大的，就是不要好啊。敲诈勒索什么都干——”
“这次更大，杀人了——还在北京杀了两个人——”小舅突然大叫道。
“什么啊？”我们三惊叫一声。
小舅说完，我们才知道，这两堂兄弟的事迹。他们在这里作奸犯科，放高利贷、组织卖淫什么的，贩毒被查获后逃亡河南，又辗转到了北京东王乡。因为没钱，敲诈当地私营老板不成。又怕事迹败露，将私营老板夫妇二人残忍的杀了。
所以这两人被警察从北京押解到这里调查贩毒的事情和背后的贩毒团伙，自然要封锁道路，以防劫囚。
外婆家位于闹市区，虽然不处于集镇却是周围三个村的集市点。外公每天干完农活后，骑着三轮车在公路旁摆摊卖菜。去年——甚至更长时间，这一毛五毛的卖菜钱，攒了两千块钱供我上大学。
骑着自行车往公路行去，路边很热闹，几乎车流不通。到了傍晚小集市人满为患，看着外公摊子上豇豆和大葱已经所剩不多了。
蹲在摊子旁，替外公扇风和他开心的聊聊天。外公的话很少，几乎都是我在说，他只是静静的听着今天我遇到的事情。
“楠楠啊——做人啊——良心过得去就好——你姆妈死的早，死的冤——你更要好好活着，有骨气的活着——别让人看不起，别跟那两个小人（胡军胡凯）一样，挺直脊梁骨做人，你姆妈在天上看着也高兴——”外公断断续续的说道。我知道他怕提起我的伤心事，更是用已故的姆妈来压我。教我该如何做人。
问心无愧、身正不怕影子斜——是外公这一大段话的总结。也是外公从小到大对我说过最多的一番话——挺直脊梁骨做人。
“这世界啊，有些人就是没良心——像你爸爸——当年你姆妈——唉——”外公抹了把眼泪，他和我一样恨那个男人，那个称之为我父亲的男人，“没有他——你一样要活的好，活的让人高眼看你——是我们不要他，是他没福气有你这么一个好儿子——是他没福气啊——是你姆妈没福气啊——唉——回去吧——不摆了——”
不是他抛弃我们，是我们不要他——我低着头，回想外公这句颇有阿Q精神的话——有因必有果，我妈的仇我记得，将来一定会十倍百倍的回报给你。
外公骑着三轮车绕小路走了，让我买几瓶冰啤酒回去。从大路口的超市出来，忽然发现这里竟然被一大群警察、交警、协警封锁了。
十几辆警车围绕着一辆押解车往县级公路上开去，围观的人很多，我看到中间的那辆警车，车牌号警A655，忽然有些愕然。这警车——我也坐过，就是放假前跟同寝三个哥们追匪徒，报警后做过一次——不正是这辆车吗？好有缘分啊——
那么警车里应该就是绍兴县两大“名人”了吧。怎么这么晚才来，照道理，一点多县级公路就封道了，连省级园林检查都取消了，怎么在五个小时后出现在这条路——难道开错路了。
晚上和外公喝了一通，他依然是老酒三杯，喝完洗澡睡觉。吊扇的哗哗吹着，破旧的手机忽然响起。我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
“你好——”
“开门——”
“你哪位？”
“你男人——于志轩——”
我愣了愣，提醒道：“什么啊——于志轩——我在老家呢？”
“我知道，我就在你姥姥家院子外。”
“纳尼——”我惊叫一声，从床上窜起，打开门从二楼阳台往下望去，果然有一辆Q5停着。看时间才九点不到，跑下楼吵醒了外婆。
“楠楠啊——你做什么呢？”
“外婆，我同学来了，我出去一会。”
“哦——门关好啊，有贼骨头！”外婆在一楼卧室喊道。
“唉——”关上门，打开院子门一个身材高挑健硕，隐隐可见健硕的胸肌。长相颇为出众，眉清目秀，只是颧骨有些外突，破坏了本来俊朗不凡的脸蛋。人无完人——
“你，怎么来了？”我有些惊讶的问道。
于志轩目光炯炯的盯着我看，我有些不自然。
“咳——”于志轩尴尬的笑笑，我看到他裤裆已经高高的举起。有些羞涩的低下头不在说话。
“你又黑了——”他笑笑说。
我不知道如何应对，于志轩似乎看出了我的窘迫和害怕——是，我害怕被周围邻居看到。有种做坏事后的惊慌！
“走——再过两小时就是你十八岁生日了！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我塞进副驾驶上。紧紧一触手间，有种面红耳赤透不过气的羞涩。
从外婆家一直往西北大路上开去，我忽然知道他要去哪儿了？约炮、野战、车震——无数个不知羞耻的想法出现在我脑海里。
我暗骂一声，果然被文东和佳旭两大骚货带坏了。
厚实的大手摸了摸我的头，“想什么呢，一上车就脸红到现在，好可爱——哈哈哈哈——”
于志轩哈哈大笑，吸了口气抬起头，他的侧脸——很帅，穿着英伦风短袖和修身长裤——很帅，穿警服时——帅爆了！
“不想知道，我怎么会来？”于志轩专注的开着车问道。
“前面左拐——”我提醒道。
他好奇的转过头，“你知道我要去哪儿？”
“呵呵，你来——是押解胡军他们哥两来的！你去——曹娥江观光区那边！是不是啊？”
“操，真没劲！”他拍了拍方向盘佯怒道。
我以为他真的生气了，“对不起——”
于志轩摸了摸我的头，“开玩笑的，你果然太老实了。”
一路玩笑，两月不见他还是那么贫，不停的占我便宜！到了观光区，继续往东南方行驶，那里是地王寺，小时候常跟外婆来这里礼佛，对这里还算熟悉！
于志轩对照路标找了很久，终于到了两座山的山拗处。他神秘的笑笑，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后下车！
傻傻的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四下摸黑什么都看不到。看他打着手机手电往山脚走去。
这一带因为偏僻是治安盲区，虽然知道他是警察，一身的肌肉身手应该不错。我犹豫着跟了上去。破手机没有手电功能，屏幕的亮光不足以照亮小路。
手机显示十一点五十八分，快到山脚的时候忽然“嘭嘭嘭嘭”，天空中闪耀着各色灿烂夺目的烟火。紫宵飞舞、银龙划空，万紫千红甚是魁丽！
我惊呆了，这就是他送我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一双宽敞温暖的手臂，将我搂进怀里，于志轩的右脸亲贴着我的左脸，轻轻的一个吻，他悠悠的说:“宝贝，生日快乐！”

目的

开心、激动，人生当中第一次有人给我过生日。费劲心机只为让我开心。我不是傻瓜，我感觉到了他喜欢我。
哎呀，好羞涩，第一次被男生喜欢，还是个这么帅的男人，还是警察。我感觉我整个人都被火烧一样——骚。渴望被触摸，渴望触及深入骨髓的兴奋。
他拉着我往前走，手机手电白色的光芒照在泥巴路上，偶尔还能看到路边池塘里的莲藕和地里的榨菜。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我好奇的问道。他到这里顶多六个小时，怎么准备的这些。
“我今天早上就到了，跟他们交办接手手续。这是我今天中午请人准备的！还有惊喜哦——”
“哦——谢谢——”
“呵呵呵——”于志轩忽然转过头。我撞到他的身体，倒退一步，险些掉进池塘里。
于志轩一把拉住我，笑说：“嘴巴道谢可不够哦——”他侧过俊朗的脸，指了指脸颊说，“这里——亲一个——”
我害羞的低下头，又抬起头，快速的在他侧脸上亲了一个。他不停的嘿嘿偷笑。忽然前面有光亮，两个蓄电池节能灯照亮了半个山坳，地上是一张餐布，餐布旁还有一个帐篷。
他拉着我，脱掉鞋子踏上餐布，餐布上摆放着茫茫当当的KFC、红酒，还有一盒——安全套。于志轩好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把安全套塞进裤子里。
我低头偷笑，于志轩忽然把我按在餐布上，四目相对，我的脸更红了。
“韩绍宁——我喜欢你——做我男朋友好吗？”
面对他真挚的目光，和直接的话语，我既激动又羞涩的点点头。那张俊脸俯下，一条灵动的舌头闯进我的口腔。我有种呼吸困难，四肢酥麻的感觉，好像——好像——好像全身的细胞都在快速的跳跃，更有一股火焰从小腹冉冉升起，传达到全身。
“小宝贝——你硬了。”于志轩贼贼的在我身上笑着。
我不知所措的扭着胯部，于志轩忽然高呼一声，“别动——再动——我现在就要了你。”
我能感觉到，我身上压着的男人裤裆里渐渐勃发的欲望以及欲望的坚硬。
他从我身上翻过身，又将我拉起来。坐在餐布上，打开红酒。
“生日快乐——”他递过来一杯红酒。
我笑着点点头接过，“谢谢——你的生日礼物——”
“你说你很久没吃肯德基了，赶紧吃吧，已经凉了。”
有种甜蜜的幸福感，我的确说过我很久没吃肯德基了。上次吃还是过年后，谢文东有钱的时候，请我们吃了一顿。
“你还记得？”我很高兴，因为他记得我无意当中说过的一句话。
“嗯——当然，谁让我喜欢你呢。今后，你就是我的人了。不许碰别的男人，不许跟我顶嘴，不许——”
说到第三个不许的时候，他忽然不说了。
我低着头，笑着答应了。两人喝了一瓶红酒，他很有素质——开始收拾垃圾，将垃圾放进塑料袋里装好后，放在帐篷旁边。我这才发现一个问题，傻乎乎的问道：“这里怎么没蚊子——”
“噗——哈哈哈哈哈——你才发现啊——喏，那里——”他指了指旁边一台轻微嗡鸣声的小机器说，“避蚊器——”
我了然的点点头，他把一切都预想好了。包括——那盒安全套。
躺进帐篷里，两个满身臭汗的男生窝在一起。我靠在他身上，制冷扇微弱发出微弱的煽动声。我窝在于志轩怀里，爱上了那股咸咸的汗味。
“热不热？”他问道。
“还好——”
“我很热——”于志轩握着我的手，往他腹部下摸去，一根火热坚硬的东西在我手指边上，“这里——是不是很烫？”
我开始兴奋的燥热，但是却不敢动手边那根东西一下。
“小宝贝，你摸摸看——”他继续诱哄道。
我呼吸困难的张开右手，轻轻的将那根东西窝在手里。于志轩忽然发出一阵闷骚的淫叫声，“哦——好爽，小宝贝——我受不了了。”
他翻过我的身体，将我压在他身下，一个吻轻易将我俘获。我在他身下低沉的呻吟着，似乎有一股无法发泄的火热缠绕着我。
“志轩——”我搂着他的后脑，任由他舔吻我的耳朵，酥麻的快感从耳朵上传来，我发现我竟然爱上这种感觉了，刺激——兴奋——火热的欲望燃烧的感觉。当我快被这股热量“烧死”的时候，一只大手解开我的裤子，我焦急的伸出手去解他的衣服。
两具赤裸的身躯抱在一起，于志轩一手捏着我的欲望，一手托着我的后脑拥吻着。
轻轻的撸了几下，我感觉有一股液体即将蓬发而出。
“轩——志轩——我——额——”我浑身僵硬，小腹内那条火焰往身下蔓延，从小宁子嘴巴里吐出一滩滩灼热而又浓郁的液体。借着节能灯，我能清楚的看到——我的童子精化作一道美丽的弧线，射到了帐篷上，射到了于志轩的手臂上。
“操——处男——才几下功夫——”于志轩不满的喊道。
“对——对不起——”我喏喏的道歉，更羞愧的低着头。貌似他才撸了没几下吧。
“呵呵呵，没关系——我喜欢——休息一下吧。”

强攻养成记

我点点头，难为情的问道：“那你的呢——”
“我不着急！你歇会吧，一会儿让你更爽。”于志轩色色的说。
我惊愕的猜想，竟然还有第二回合。迷迷糊糊的已经睡着了，感觉有人在拨弄我的身体。小宁子在一个柔滑湿润的地方涌动着。
“额——嗯——志轩——”我抬起头，一个娇媚的男人趴在我的两腿中间，吸吮小宁子。
于志轩满意的抬起头擦了擦嘴巴说：“嘻嘻嘻——准备好了吗？”
第二次的亢奋再度袭来，我点点头。
“呵呵呵呵——”于志轩笑着转过身，跨坐在我脖子上，一根黑漆漆软趴趴的东西在我眼前晃动。终于看到那根东西的庐山真面目了，我想靠近却又不敢靠近，害羞的盯着那根肥肠咽口水。
支起脖子，将帅帅的酷警推到在地，于志轩似乎很期待我接近他的东西。兴奋的支起胯部，叫道：“快——快——小老公，舔它，舔它——”
我还未意识到这声小老公意味着什么，傻傻的盯着那根勃发的东西，个头不大，包皮很长，龟头很小——尖尖的，大半被包皮包裹着。红中带黑，马眼张开着，早已湿漉漉、滑溜溜的了。
捧着那根东西，轻轻的张开嘴，含进嘴里，一股腥臊味从口腔进入，在鼻腔喷出。
我终于承认我是了——因为我竟然一点都不反感这股难闻恶心的味道，反而有种刺激兴奋的快感。
“哦——哦——痛——痛——别用牙齿——用吸的——”于志轩不满的痛呼道。
我极力的吸着，于志轩似乎很不满意我的技术。
“痛死我了——”他支起上身，捏着我的下巴说，“别碰到牙齿，很痛噎——差点被你咬掉了。快继续——”
我为难的点点头，第二次含住那根小东西。没我大——就是小东西。
“啊——好爽——老公美死了——哦——再来——嗷——小老公——”于志轩一如既往的开始发骚，我都替他羞愧。这才意识到称呼上的不同，他管我叫——小老公。
不一会，我感觉那根东西一抽一抽的，更加大了。于志轩忽然退到一边，将我压在身下。一个舌吻将我吻的天昏地暗。不知不觉，两腿被分开，胯部被抬起，一根手指钻进我后面。有种干裂的痛，更多的是不适。
于志轩抬起头，不管我的反应，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在手指上倒上透明液体，两根手指趁我不注意强制插进我后面。
“痛——”我低呼一声。的确有种撕裂的痛。
“很快就好——小宝贝忍忍啊——”他边说，边加速深入的抽动。那种痛感渐渐被麻木所替代，第三根手指很是时机的插了进来。
我仰起头身体往后退去，“痛——痛——”
“等等——马上就好，一会你就不会痛了。”于志轩不耐烦的说道。
说完，分开我的双腿，将我的后面拉近他的东西顶端。那东西一点一点的进入，的确扩充后不痛了，但是龟头碰到前列腺的时候——我有种极度想要大小便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好像——便便就在门口，即将出来却又出不来时的感觉。
不得不说，于志轩的技术和经验的确很丰富。这个时候他忽然不动了，俯下身亲吻我的嘴唇，“不痛了吧，一会儿你就会舒服的。你的腿，勾着我的腰，这样能很好的张开屁屁——就不会难过了，而且更爽。”
强壮有力的腰肢开始抽动，轻轻的抽出大半，又轻轻的插进去。我的确是第一次，但是却被这种被填满的感觉，麻麻的渴望更加深入和全部插入的感觉熏染了。那种想要便便的感觉越来越小，剩下的只有渴望那根东西全部进来的感觉了。
猛地一下，顶在我某个点上，我情不自禁的搂着于志轩的脖子闷哼一声。
“舒服吧——”于志轩得意的说道。
“嗯——”我点点头。
于志轩还是了某种很有律动的抽插，我感觉这一切来的好突然却又很顺其自然。趴在地上，于志轩从后面进入，开始的时候有种撕痛感，大便的感觉也越来越明显了。于志轩却极度兴奋的更加快速的抽插。
忽然他拔出他的东西，我松了口气，翻过身。于志轩笑眯眯的说：“真他妈紧。不愧是处男，差点就出来了。”
我苦笑一声，原来他第二次想出来了。
“你躺好——”于志轩掏出那小瓶润滑剂，抹在他的后面说，“该你满足我了，我要把你培养成一强攻猛受。”
润滑剂抹在小宁子身上，于志轩跨坐在小宁子上，猛地一下落座将小宁子全部吞没。
“啊——嗯——痛——”我痛呼一声，这一下太猛，小宁子痛的都软了。似乎表皮和龟头分裂一般撕痛撕痛的。
于志轩却不管不顾，开始轻轻的上下坐落。还抓这我的手，捏他的乳头。
“哦——嗷——小老公好棒——好大——好爽——操死我了——啊——屁屁要爆炸了——屁屁要幸福死了。”于志轩闷骚的坐落。
我这才意识到，于志轩是个很矛盾，很奇怪的人——强攻的身材、强受的骚劲。我推倒他的身体，兴奋的抱着他的双腿，小心翼翼的插入。
“啊——小老公，弄死人家了——爽死了——快操我，快操我——”
于志轩那股骚劲儿，反倒让我有些恶心。这幅强壮身躯的，堂堂男子汉竟然——这副样子。他在我心里的形象，可以说是毁的差不多了。我能感觉到，于志轩的兴奋，小东西都一翘一翘的。难道于志轩是传说中的伪攻。
第二次，不得不说被于志轩这么一搞，更加兴奋了。吭哧吭哧好几分钟才忍不住射在他里面。于志轩兴奋的还让我继续，我气喘吁吁的趴在他胸口反抗道：“没力气了——”
他搂着我的脖子，亲吻我的额头笑说：“第一次——感觉怎么样？”
我抬起头，感激的红着脸说：“很——很好——谢谢——”
“亲一个——”
我低下头在他性感的双唇上狠狠的亲了一口。
“替我撸出来——”于志轩指了指小于子说。嘴巴里含着小于子，于志轩舒爽的扭着屁股，还叫我给他深喉。
不一会亢奋中的于志轩拱起小腹，我急忙放开口中的精液射了我一脸。那股腥臊味，让我再度兴奋，小宁子一翘一翘的似乎还想要。只是于志轩放开抓着我头发的手，气喘吁吁的将我拉到他身上，亲吻我的脸，舔干净他自己的精液。
这一秒我惊呆了，他将自己的精液一口咽下。一个吻，结束了我的第一次。虽然小宁子还意犹未尽、嗷嗷待哺，只是我知道于志轩没了兴致。

午夜劲情

两个光裸的男生走出帐篷，我抬头看到左边山腰出那座寺庙——地王寺隐隐还有灯火。我拉着于志轩的手说：“走，跟我来——那里有个大池塘，水很干净。”
于志轩狠狠的捏了捏小宁子笑说：“你还没满足？”
虽然心里的确还想要，那股兴奋后的刺激，午夜激情燃烧时的快感。托着鞋子，走到池塘边。我深吸一口气，他从后面抱着我，静静的站在池塘边。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却很享受他的拥抱。我能清楚的感觉到，擦着我屁股的小于子渐渐的勃起，只是勃起的程度并不是很大。软软的、硬硬的——感觉很不错。
于志轩似乎不想入水，就这么抱着我。
“你怎么了？不洗洗——”我拉着他的手转过头问道。
他给了我一个吻，笑说：“就这水还不脏，你看——垃圾，还有股味道。”
我仔细一看，手电下的池塘边的确漂浮着一圈垃圾。至于味道，我却没闻出来。于志轩的话也没错，这几年绍兴这边工业快速发展，不知何时开始——我家旁边的渠道里的水，都是红色的了。这里虽然偏僻，水质依然也被污染了。当年跟着我外婆来礼佛时，这个小池塘的确很干净。
“随便洗洗算了——”于志轩放开双臂，顿时身后空落落的有些冷。
我拉着他的手，用矿泉水冲了下脸。甩了甩脸上的水，水滴洒在于志轩身上。
凌晨两点，我搂着于志轩的侧腰昏昏欲睡，虽然还想再吃他一回，只是身体的疲惫加上酒劲的作用，他已经打着浅浅的鼾声睡着了。抬头接着昏暗的月光，看到他的侧脸——很帅，幸福、很满足。
我傻傻的呵呵一笑，有个这么帅的警察——既有安全感，又有身材样貌的男朋友。是啊，如今他成了我男朋友。我被他——追到手了。躺在他臂弯里，快速睡去。
第二天一早，看破手机上的时间——七点半。看身旁侧睡着，背对着我的于志轩。我本着恶作剧，撸了几下小宁子。小宁子很给力，几下就硬邦邦的了。抹上润滑油，掰开他的峭立坚挺的屁股。
第一次，侧着没插进去。在那个洞口徘徊几次，握着小宁子对准那个幽泉第二次轻轻的插了进去。
“嗯——哦——小坏蛋——啊——好舒服——屁屁好爽——快全插进来——”于志轩骚骚的扭着屁股，往后挪了过来，想要我的全部。
这个姿势好累人，左边腰都酸了。于志轩依然兴奋的扭着屁股，放他平躺在地上，两腿撑开他的两腿。于志轩平趴在地上，很有经验的微微撅着屁股。
“啊——快——小老公快进来，我最喜欢这个姿势了——”
我笨拙的一下一下往下扎入，只是于志轩那骚骚的声音却不在了，反而反手推着我的小腹，转过头一脸哀怨的说：“笨蛋，很痛——笨手笨脚的。”
我不知道他哪里痛，拔出小宁子低声道歉说：“对不起——弄疼你了。”
“唉，处男——真麻烦。还要我教你——你别一个劲死往里插，轻轻的拔出来，猛的插进去——试试看。你这样非但容易射，我还很痛——”
一大早吃了一顿，五个小时内射了三回。他给了我一个早安吻，揉着屁股说：“早啊，小老公——满足没？”
我搂着他的脖子，甜甜的一笑点点头说：“嗯——”
“呵呵呵呵——”他压在我身上，又是一个深长的吻。
收拾帐篷，我发现于志轩是个很有素质的人，垃圾统统带上了车里，什么都没留下。看了看山坳里的野地，我仿佛看到了两具赤裸的男人身躯缠绕在一起的情景。不知不觉——又硬了。
于志轩打着哈欠，开着车。扬声器传来悠扬的古典乐，不知道是什么曲目，反正心情好听什么都好听。
“你后天回北京，跟我们一块走吧。”
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好啊，既能跟你多相处几天，又能节省一笔火车费——你同事那边——没问题吧。”
“我跟老郑先来的，规划行车路线、协同组织警力。他们今天就走了，我们要做完交办后再走。”
“老郑——就是上次审我的那个警察——”我忽然觉得这句话很不妥当，我可是良民，这话好像犯了多大事儿一样。我是做好事，是见义勇为！
“噗——呵呵呵呵——”他笑着摇摇头，似乎也听出了这句话的歧义，随口一句说，“老郑嘛？没事——他是我爸的人——”
听到他的话，我很好奇的问道：“你爸的人——你爸来头很大——”
忽然于志轩露出一副不愿在谈的样子，摇摇头不说话反而将音乐声开的很大，大到有些吵。
我知道他似乎有不想说的话，有不想让我知道的事。减小音量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说：“我下午去政府领工资，敲印子。我请你吃饭吧，咸亨，没去过咸亨就等于没来过绍兴。”
“哦——好啊，我第二次听到这话了。这车的主人也这么说！”于志轩点点头说。
看着他帅帅的侧脸，我忍不住伸出头狠狠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个，扭扭捏捏的坐回位置。
“这里——喏，这里也要——”于志轩努着嘴说。
我看了看前面没车，伸出头在他嘴上又狠狠的亲了一个。
“呵呵呵呵，爽——刺激——太刺激了！”于志轩高呼一声，倒是把我吓了一跳。
到了外婆家，外公正在洗菜，外婆在大门口巴望着什么——我知道我一夜未归，她在等我。心里一紧，尽管我长年一个人在外面，回到家的时候，外婆依然不放心我。
从Q5上下来，外婆终于松了口气。
“你个小人，一夜头否回来，你小舅——早上来过了，来接你去政府结账，等了好久都走了。”外婆一顿唠叨。
我朝于志轩眨眨眼，于志轩甜腻腻的叫道，“外婆好，我是小宁北京的朋友！”
“唉——唉——来——坐会——”外婆不在埋怨我，转而朝于志轩招呼道。
“不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外婆再见。我走了，拜拜——”于志轩笑着说。
外婆还想挽留他，我知道他还有事，示意他先走。挽着外婆的手，走进院子。免不了被他唠叨一顿。帮外公洗菜，骑着车给后面的毛纺厂食堂送完菜，在小菜场买了点食材，回到外婆家她已经开始准备午餐了。
下午是二老最忙碌的时候，外婆要准备摆小摊和送到毛纺厂的东西，外公要收拾菜地。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全年无休的忙碌着。看着他们忙碌而又佝偻的背影，心里凄凄的发凉。就是这对勤劳朴实的老夫妇，将我和我妈抚养长大。最终白发人送黑发人。
心里那股子恨意再一次升起，恨意占据我的大脑，眼睛通红——不是想哭，而是恨。那个男人带给我妈的伤痛，带给韩家的伤痛都是无法磨灭的，我妈过世后，只有我知道，外婆那段时间每天晚上痛哭流涕，外公傻傻的抱着我妈的遗像默默的流着眼泪——这仇，势必要我来报。你给我等着——终有一天，终有一天——我会让你血债血偿。

初恋

这一路走走停停，连续三天——开着警车往北京赶去。我抬头看看前面开车的帅哥和一旁昏昏沉沉的老男人——老郑。我隐隐有些明白为什么于志轩会说——老郑是他爸的人。我不知道于志轩他爸是谁，干什么的。但是这几天，住在隔壁的老郑对我和于志轩一日三次的基情视而不见。还处处替于志轩这个小警察跑腿。
没错——快到北京了，他们似乎不着急回去。于志轩那妖精我终于认识到他的恐怖之处了，三天——第一天一次，前天傍晚吃饭后一次、逛完街买完东西回来后一次，昨天早上一次。昨天晚上在王晨的老家，在海边逛了一圈后，在酒店——两小时两次。今天早上，撸着小宁子，撸硬了后，直接坐上来又是一次。
我感觉——身体吃不消了，但是喝了瓶红牛却睡不着。
“怎么不睡会——昨晚没搞死你。”于志轩贼兮兮的说。
“去——刚在服务区喝了瓶红牛睡不着了。”
“哦——你眯一会，这么下去，你身体肯定吃不消。十八岁精力再旺盛也不好使。”
我忍不住气愤的说：“是谁把我搞成这样的。”
老郑眯着眼睛偷偷的看了我一眼，却没说话，继续装睡。我忌惮老郑在，侧身躺在后座上。
“呵呵呵呵——小家伙——还跟我叫——才三天就吃不消了，今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我意识到这个问题，这家伙的性欲望很强。而且他自己不射，喜欢看别人射。吃精、舔屁屁什么的，那些我心理承受不了的动作，这三天见鬼的竟然习惯了。而且每次看到这妖精做这些的时候，有种难掩的兴奋。
迷迷糊糊的终于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时刚下高速。老郑开着车，这回换于志轩在旁边打鼾。他的鼾声不大，很轻微，很——性感。对就是性感。
情人眼里出西施，看着他乖顺的像只小猫咪一样的睡姿，要不是老郑在旁边，我肯定又禽兽了。
“醒了——给我瓶水，这车真他妈多。”老郑朝我笑笑说。
我从脚下拿起一瓶水递给他，老郑也不道谢，很焦躁的按着喇叭。
八月三十一日晚上九点十二分，到了天津。老郑和于志轩两人不知道吃错了什么东西，纷纷开始拉肚子，一个个的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看着于志轩都拉的虚脱了，让他们去医院，两人都不肯。我奇怪，为什么我会一点事儿都没有，肚子都没痛一下。
“喂——局长——”老郑打电话说。
“唉，老郑啊——你们到了吗？”
“唉——别提了，我和小于食物中毒，还在天津呢——小于还没醒过来呢。”
“什么啊？那——我给老王打个电话，你们在哪儿呢？”
“在酒店休息，让老王赶紧带我们去医院。”
老郑打完电话，我奇怪的看着床上躺着的两男人。觉得这事儿听古怪的。
“我们吃泻药了，三小时内会被检查出来。所以才熬到现在，我们——要请病假！”于志轩惨白的帅脸，低低的说道。
“啊——”我差点吓死，“为什么啊？”
“局里不让请年假休息，回去案子太多，所以我们才磨磨蹭蹭的——我都三个月没休息过一天了。”老郑笑说，那笑脸比哭还难看。试问什么样的情况，能把两铁骨铮铮的人民警察逼到吃泻药请病假的地步，真有那么忙。是——好像是挺忙的，这几天老郑的手机就没消停过。他跟进的几个案子，事后跟进的警察叔叔不断的询问情况。
“那——这么拉下去，你们吃得消吗？”我拉着于志轩的手，辛苦你们了——为人民服务的警察，也不是铁打的。
“小伙，别说出去啊，不然要吃处分的。”老郑嘱咐道。
我点点头说：“您放心——”
“一会儿你先走，等我电话，或者去另外开个房间。”
“我陪你去医院吧？”
“你别去了，老王就快来了。等他确定我们的确食物中毒，病假一下来，我就能陪你到你开学了——这样不是挺好的。”
我七号开学，的确有更多的相处时间了。
“可是你这身体，连走路都没力气了——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
“哎呦，小——”于志轩忽然住嘴了，我捂着嘴偷笑。平常看他猖狂的样子，根本不把老郑放眼里，我两的事儿老郑铁定知道。“我没事，等老王回去后，我们有解药——”
“解药——这泻药也太猛了点吧。”我惊呼一声。
“当然了，不然为什么要熬三个钟头。”老郑一副就是如此的样子。
“你们——我真无语了。”我的确无语了。就为了请个假——至于吗？
“你赶紧走吧，老王来了就说不清楚了。等我给你电话。”
我点点头，百般不放心的走出房间。转过头于志轩给我一个安心的笑容。我点点头，走出房门。大厅里，没十分钟一个高大魁梧，三十出头的警察就赶到酒店。在总台掏出证件，询问于志轩和老郑的房间号。后面还跟着两个医生，随他一起走进电梯。
走出酒店，外面停着一辆救护车，我看着于志轩和老郑被扶出酒店大门，我才安心的往大街上走去。
给于志轩发了好几个短信，他只回了一个，就三字——没事了。
在公园喂蚊子，快十二点了，于志轩的电话才来。我急匆匆的赶到医院，两病号穿着病号服，躺在病床上。于志轩贼贼的朝我一笑，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我知道他们的计划成功了。不知道他们上头给了他们几天病假。
“哦——终于可以放松几天了，三个月我就见了我女儿两次——她都快不认识我了。”老郑摇摇头说。
“给嫂子打个电话吧！趁这几天好好跟嫂子亲热亲热——”于志轩奸笑着说。
老郑拿起枕头扔了过去，“我都不稀的说你——们两个——”他指了指我和于志轩说，“天天晚上被你们两折磨的耳朵都快出茧子了。”
我害羞的低下头，拿起空调遥控器，把室温开高些。
“你没事了吧？”我问道。
“挂了点滴，已经没事了。不拉了——”于志轩拉着我的手，“脱衣服，躺进来。我们今晚继续折磨他，折磨死他。”
“你都这样了，还是不要了，等你好了再说。我睡行军床就行！”我摇摇头说。
“别啊，我一个人睡多冷啊——”于志轩急着把我拉到床边说。
“拜托，今天三十七度——冷的话，我把空调开高些。”
“我故意开这么低，晚上冷了——你才会抱着我，紧紧的——嗷——好爽，再紧点——”于志轩骚劲大发。我都快难为情死了，老郑还在旁边呢。
“得基把，我还不如死了算了。”老郑受不了于志轩这大男生发骚，一脸恶寒的说，“你——赶紧趟进去，免得我们两都被他骚死。”

初恋

第二天一大早，感觉有只手在拨弄我的衣服，于志轩不安分的两手乱摸。不过被性骚扰的时间并不长，病房门被打开了，护士进来说要查房了。起床后，给他们买早餐。医生已经开始挨个的查房。
九点多，两个七十出头的老人和一个五十左右的中年妇女带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走进病房。看得出来，老郑很高兴，眉梢都是笑意。的确，小女孩对老郑很生疏，连声爸爸都不肯叫。看得出来老郑很失落，为了工作，十五岁的女儿都不认识他了。
老郑被嫂子接走了，说是回北京继续治疗。于志轩依然在这里。我很奇怪，为什么于志轩非得要在天津“食物中毒”回北京不是更好。
于志轩的回答，让我啼笑皆非。他说：“你傻啊，本来就是装的，还能让他们破费——”
言下之意，既省去了同事朋友来探病的交际往来，更安静的没人打扰。的确要是在北京食物中毒，一来解释不清楚到底是哪儿吃的，二来来来往往的熟人、朋友、亲人，不得烦死。天津的确是个好地方。
前两天，于志轩白天乖乖的做个病人，晚上带我出去撒疯似得玩。深夜在某个犄角旮旯疯狂做爱。到了就是二号，一查完房他就带我出去了。九龙山国家森林公园、九山顶自然风景区、八仙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逛完后于志轩继续装他的病人，我背起背包坐着高铁回北京报到。有些小失落，我走的时候，于志轩爱搭不理的睡着。
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我也说不上来。好像那股子热乎劲儿减退了，还是说——基情没了。也不对，昨晚上在公共厕所于志轩很骚也很基情。

大学生活

大二，迎面而来，刚报道第一件事让我诧异，竟然是社团有大活动。听说要参加一个大型的晚会，还要去电视台录节目。
好吧，我承认，在这一百多个社员中我属于垫底的存在，社团活动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主要以勤工俭学为主。
社长说我吉他太老旧，加上纪律不好，给我最后一个机会，必须换吉他、必须按时参加社团活动、必须加快学习的速度。
花了一千二买了把社团规定装备的吉他后，才算是过了社长那一关。我心里腹诽，牛什么牛，等老子大三了，鼻子照样朝天。
萧雅无私的帮我练吉他，头几天除了上课，连图书馆的工作都没上。至于谢文东，不知道他搞什么，除了全体练习曲目的时间之外，一转眼就看不到他的人。
至于于志轩——我不知道他在搞什么，说是还在医院。没几句话就挂了。我能感觉到，他不似几天前那么火热了。我猜测，或许对于他来说——我只是他的性对象而已，并非真正的男朋友。
对于这个猜测，我很憋屈，更加气愤。每隔两小时给他打个电话，我很成功的把他——激怒了。只是他挂了电话，憋在心里没说而已。
从图书馆回到宿舍，王晨继续他的游戏生活。两台电脑，一台笔记本开着七八个号子。武佳旭安静的躲在他的书桌前——看毛片。谢文东依旧不知去向。
走到旭身后，两男一女正在激战，武佳旭捏着裤子里的东西，目不转睛的看着。
没人理我，我也不想理他们。掏出手机，给于志轩打电话。
“你又干嘛？监督我——我告诉你，我要的不是一个粘着不放的人，你他妈的——操——”
我顿时就恼了，下午他挂我电话，晚上一开口就是这句。
“对你而言，我是什么？泄欲的工具，还是发泄的对象——我感觉这一个星期，你对我越来越冷漠，所以我才不停的打电话，你不在——我只能给你打电话。”我忍着怒气，轻声的捂着手机说。深怕被旁边的两人听到。
“我不想跟你吵，好好的念你的书，我有空会去找你。”于志轩说完就挂了。
我盯着手机屏幕，气急败坏的一拳砸在桌子上，有空来找我——我是你什么人，你包养的、还是出来卖的。好你个于志轩，翻脸就不认人了。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杀到天津去找他，还是去他工作的派出所闹事。
给他发了个短信，让他不用来找我了。
洗了个澡，冷静下来后反思。的确这一个多星期，我对他的监控是很严。我不否认，作为男朋友——哪怕是开始没多长时间。可是我也能清楚的感觉到，他对我的热情，就在我走到那天开始——冷却了。
我终于知道于志轩要的是什么——是性，而不是爱。所谓的男朋友，只是发泄肉欲的对象而已。感情——我们的感情还没到根深蒂固的地步，有的只是三十五次攻受关系而已。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忘不了他——他是我第一个男人。他夺取了我所有的第一次。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一直在想我和于志轩的关系。炮友——没这么简单，是他亲口说喜欢我，让我做他男朋友的。我不相信于志轩是个这个薄情寡义的人。
男朋友——似乎除了给我过生日那次，我们之间更像是有肉体关系的朋友——应该是吧，朋友有肉体关系后就变成男朋友了。难道维持这一切的只有性。
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满打满算半个月。相互不了解，我们欠缺的是时间，相互了解和熟悉的时间。

309四少

北京电视台的演出落下帷幕，我第一次上电视了，虽然被安排在最里面，但是我依旧紧张加兴奋。给舅舅打了个电话，让他看这期节目。老舅说，让我表妹下载下来了，还给外公外婆看了。说外婆在村里到处炫耀——我上电视了。
虽然只有一个镜头，可怜的两秒钟，但是他们依旧在人群中找到了我。对于他们来说，我是他们的骄傲。
韩玉婷给我发QQ，一个劲的说我好帅好帅，说会弹吉他的男生最帅了。我有些得意，忘记了于志轩的不快，更加的投入练吉他。
手臂被拍了一下，谢文东面无表情的说：“辅导员说，你的住宿费该交了——”
抱着吉他的我，顿时一盆凉水泼下来。自卑的低着头看着谱子。
“怎么了？没钱了——”王晨细心的问道。
我抬起头，强颜欢笑的说：“不是——”
今年没申请助学金，我以为给政府打工的一万块钱够了。交了学费杂费后，又跟于志轩疯玩了一个多星期，手上的钱不够支付住宿费。住宿费是一年一交，一共一千五，我手上不到一千块钱。花钱容易赚钱难，所有的虚荣一瞬间被打回现实。那么接下来的伙食费该怎么办？
“哦对了——”王晨忽然惊呼一声，“都忘了，上次的钱还是你给我垫的——一共八百对吧——”王晨朝他们两使了个眼色。可是这一切都落在我眼角余光中，我知道老大是想帮我，其实一共才六百二十块钱。
“是啊，我也忘记了——说好那八百我们四个平分的。”旭说道。
“事情是我挑起来的，我是老大，应该我付——你们三个看着办请我吃饭什么的都行。”王晨掏出八百块钱塞进我手里。
“我——这个——”我有种有口难开的感觉，有了这八百，交了住宿费应该能熬到图书馆发管理费的时间。
“好了，安心拿着。”谢文东拍拍我的肩膀说，“走——哥请吃饭，食堂——”
“切——”
“滚犊子——”老大和旭叫骂道。
继续低下头看着谱子，图书馆的工作工资太低，勉强够我度日。我想找个待遇好些的兼职做。现实的问题逼迫着我，他们三个的好意我清楚的知道。
没两天，我更加坚定要找工作，交了住宿费身上就剩下两百一十三块钱。图书馆通知，因为勤工俭学的人多，工时从七十二个小时一个月压缩到了五十六个小时一个月。也就是说，一共四百块钱的工资，只剩下三百了。
我很懊恼，为什么和于志轩在一起的时候，不懂得节俭。要是省着点，如今也不至于这么窘迫。不得不低头向老大借了五百。
白天上课，下午没课的时候，到处找兼职做。酒吧、咖啡厅都跑遍了，只是工作时间跟课时有冲突。
十月一日，破天荒的宿舍四个人都在。老大继续他的游戏生活，听说组建了一个王国，排名全服第三。我们三个都在王国里面任职，偶尔帮他管理王国。相比大一的全体共建，大二我们三个到这么热情了。
工作的事，一直没着落。我很苦恼，交了社团费，已经到了一贫如洗的地步了。全指望三百块钱的工资生活了。这几天一直用文东的饭卡吃饭，他们对我的帮助，我感到无以为报。
至于于志轩——全被生活的压迫，抛之脑后了。我没烦过他，他也没来找我。不知不觉——我的初恋，就在被生活生生的压迫中结束了。
兴高采烈的回到宿舍，高呼一声，“我找到工作啦——”
可惜一个带着耳麦，一个握着手机，还有一个不在宿舍——没人理我。
“老婆——嗯——还想要呢——老婆——再来一个吗？”旭闷骚的声音传入我耳朵。
我叹了口气，回到书桌前，算了——你们忙你们的，我看书行了吧。
熄灯前，我正在背大学英语。我们学土木的，还是免不了英语的荼毒。门被打开了，谢文东冲了进来。
“啊——”他大吼一声。
我们三转过头看着疯疯癫癫的谢大骚货。只见谢文东两手搭在椅子背上，开始跳钢管舞，还不停的捏着裤裆里的小谢。
“嗷——我要——快——满足我——啊——菊穴好空虚——前面——快舔舔——啊——不要——不要打我屁股——”
“他妈的——又骚了。”王晨受不了的摇摇头。谢文东只要一高兴，就会给我们来个惨不忍睹的余兴节目。
“啊——小宁——屁股撅起来——老大——舔我——旭——你走开——啊——好爽——老大，真会舔——”谢文东骚叫道。言下之意，嫌旭长得太“标致”了。其实旭只是胖点，一点都不丑。这一句话得罪了我们三个，自然没好果子吃。
“操尼玛滚蛋——老子遭你惹你了——老大，小宁——抓住他，爆他菊花——看他骚不骚了——”
一屋子四个人哈哈大笑的打成一团，引来了隔壁宿舍的观战。其中还有李元广这吝啬鬼。
谢文东被我们扒的连内裤都被扔到床底下，连连求饶。
宿舍天天晚上很热闹，谢文东这几天见了鬼了，天天兴高采烈的回来后发骚——又被我们蹂躏。
终于知道——原来谢文东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将张晓宁张大美人压在身下了。

每天在餐馆打工到晚上九点半，餐馆是新开的，一对安徽人夫妇。老板叫曾勇，是个军官，在北京当兵九年，因伤转业。老板娘比老板小四岁，才二十八很漂亮。餐馆刚开业生意很火爆。来来回回的都是老板的老战友，老朋友来捧场。
餐馆不大，算上我一共才十个人。两个厨师、两个配菜，一个跑堂、我和另外两个女服务员，加上老板和老板娘。
老板对我们很好，我们管他叫曾哥。他对我们真的很好——按照部队的规定，工资都是提前发的，我们的工资也是每月十号发。老板娘在家做淘宝好像很忙，很少来店里。厨师是老板战友的弟弟，另一个是高薪聘请过来的，厨艺绝对一流。为了留住厨师，特地在四楼给他租了间房，设施很齐全而且还是全免费的。
餐馆主要针对南方客人，以汤煲最出名。店门口的招牌的广告语——我们承诺，您喝到的每一口烫，都是文火慢炖两小时而来的。
名不见经传的一句话，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店里门庭若市，生意很好。所煲的烫也美味可口。
“小宁——五号桌——”女服务员递过一个盘子说道。我点点头，端着盘子往五号桌走去。一天来回好几百趟，跑堂的小文一个人忙不过来，我身兼端菜和跑堂两个职务。
无意间转过头，老板朝我笑笑，比划了一个加油的手势。我也笑笑回应他。老板，三十二岁，看上去消瘦——却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谁能想到他以前是武警特战队的副队长。他是安徽人，却在广东长大，父母都是民工，如今父亲成了包工头，家里有些小钱。加上自己这几年的储蓄，在北京买了套房，娶了个安徽媳妇儿。只是到现在还没孩子。
今天客人多，中午到现在没休息过。满身疲惫的走出店门口。老板拍拍我的肩膀说：“小韩啊——喝酒去——”
看他身边全员都在，我疲惫的摇摇头说：“谢谢曾哥——我还要赶回去做作业，再不交学分就没了——”
“那好——也不为难你了，下次吧。”曾勇笑说。
和他们告辞后，一个人往学校方向走去。快到工体的时候，一辆红色的宝马X3停在我身旁。
于志轩趴在副驾驶座，探出头说：“韩绍宁——上车——”
我看了看他，冷漠的转过身说：“不用了，谢谢——我马上就到了——”
于志轩的脸色一下就从满脸笑意，变的冷冷的，“我都不生你的气了，你别蹬鼻子上脸啊。”
我很累，真的很累。这一个半月，他没有一个短信一通电话。一见面又是这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口气。仿佛我欠了他很多似得。
“你想要了？”我问道。
“操——滚犊子，我来找你——不是为了这个——”
“那——还有别的吗？”我承认我心灰意冷了，不是为了这个——那为什么这么多年连个电话都没有。
吸了口冰冷的空气，十一月份的天，已经很冷了。
“上车再说——快点？”于志轩打开副驾驶门，示意我上去。
我叹了口气，他是我第一个男人。说实在的，我很舍不得他。不知道为什么。
坐上车，一股刺鼻的香水味。我转过头看窗外的风景。
“还生气呢？”于志轩很不耐烦的问道。
“怎么说呢——生气——我不够资格吧。”我冷漠的说，的确生他的气，我还不够资格。
“你到底想怎么样？”于志轩焦躁的拍了拍方向盘。
“我想怎么样，是你想怎么样吧——我能感觉，从我离开天津后，你对我越来越冷漠——你是我第一个男人，我很珍惜和你的感情——不代表你可以任意挥霍我的感情——”
“别跟我说这个？”于志轩难堪的别过头。似乎这话戳中了他的心里。
“那说什么——说上床——你说的——”我恼羞成怒的点点头，“好——那就是性爱——”俯下身，解开他的裤链。
“你干什么——我开车呢——”于志轩反抗道。
“给你你想要的——慰藉！”解开他的裤链，我继续埋进他的裤裆，从白色的丁字裤里掏出那根满是包皮的小于子，舌头轻轻触碰。头顶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吸声。
包皮很长，完全抱住了龟头。轻轻舔了几下，小于子就嗷嗷待哺的挺立起来，他的东西我很熟悉。因为包皮过长，很敏感。而且有些——早泄。
这一个月，我想明白于志轩到底要什么了。是性，没错——他自卑，分析他的言行举止后，我得出这个答案。不是我有多聪明，而是他真的既自卑又矛盾。
我不了解他，不知道形成这心里的原因。但是我能肯定他很自卑也很矛盾。自卑自己的身体条件——长相、身材自然是一等一的，但是天生短小的生殖器是他自卑的根本原因。
他矛盾，想要更长更久的欢爱，可是却因为龟头过于敏感，和处男时期的我一样。这反而加深了他的自卑。
可是这一切不是难以解决的，如今医学发达，一个包皮环切手术、基把增长术就能解决问题。可是他怕，他怕整形后太难看，又怕整形失败。更主要的是，似乎有他爸的关系。从只纸片语当中，我得知一件事——他有个很了不起的父亲。所以，他自卑矛盾的根源在于强大的父权主义。所以，外表完美的他，在私底下才会这么——骚。
打开车门，转到后座上，于志轩乖乖的跟了过来。果然，他要的只是性而已。我知道，这是最后一次了，起码是我给他的最后一次了。权当抚慰我值得纪念的第一次了。
一坐到后座，于志轩就主动解开他的裤子，趴在后座上撅着屁股。后座空间大，却容不下两个男人，我一脚跨在前座中间，舌头钻进幽泉中间。于志轩亢奋的淫叫着，“哦——嗷——美死了——小老公，深点——弄死我——”
他还是那么骚，这个骚并非针对我一个人。那么他对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么猛烈攻势的追我，给我惊喜，替我过生日，说喜欢我，要我做他男朋友。到头来只是为了性？
我很迷茫。迷茫到了不戴套、不涂油，直接插了进去。这才发现——好松，没有一丝紧致可言。但是他却依然喊痛，是装的还是别的。
“痛——小老公，你弄死我了。”于志轩叫道。
恶心，如今于志轩的淫叫声不知道为什么，对我而言只剩下恶心。
内壁灼热刺痛的摩擦着蘑菇头，狭小的车身空间内，我继续我的活塞运动。感觉什么兴致都没有。前后运动了几分钟，于志轩也不在闷骚的淫叫，任由我抽插他的幽泉。
一股股灼热的精液射在他体内，蘑菇头抽离他的幽泉，在他屁股上擦干净精液后开始穿裤子。于志轩还是侧身躺在后座上。
“其实——我很喜欢你——我觉得你很单纯，精力旺盛。可是几次下来我发现——你不是他——你依旧不是他——”于志轩幽幽的说。
“你把我当作别人的替代品了——”我微怒说。
“不是——那年，我大三，他大一。最终他还是走了——”于志轩的话，很简略，简略到我什么都没听明白。
“对不起——”我提起裤子说，“你是我第一个男人，我也很喜欢你，你给了太多我从未得到过的。正因为如此，我对你才更失望。好了，我们做朋友吧。”
“呵呵——”他嗤笑一声，“你不贪我的钱，我交男朋友三个原则，不许碰别的男人、不许跟我顶嘴，不许——贪我的钱——”
原来这就是他第三个不许。几个月前的我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我都做到了，你还是不爱我。”
“我很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于志轩支起身坐在后座上，“你对我，却只有性。我查过你，你的一切我都知道。我懂你的心思，你很没安全感——对家庭、对另一半——你根本不知道，你离开天津那天我心情有多难受。爸妈吵架闹离婚、局里调查我、庄路——把我卖了——我想得到你的安慰，你却自私的只顾着自己，所以我对你很失望。真的很失望，不过我知道——造成这一切的，不怪你——你不适合我，一早我就知道了。我却还去尝试——我们做朋友吧——”
我这才惊醒，的确那天那个叫老王的警察来找过他之后，他的心情就很不好。后来我听到他接了好几通电话，电话那头是个歇斯底里的女人。我明知其中有不妥的地方，却连句询问都没有。
但是对于于志轩把所有责任推到我身上这一点，我还是感觉很反感。是，我的确没注意他当时的表情。但是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不过追究这一切都是枉然，谁负了谁——已经不重要了。侧过头，在他额头轻轻一吻，我很潇洒的打开车门下车。似乎心里没有任何负担，就这么潇洒的走了。
他的话没错，我的确很自私。从小我就知道，这世界没有真爱。亦如当年那个男人，信誓旦旦的要给我妈幸福，结果却将我妈推入了悠悠众口、诋毁诽谤的深渊中。我妈最终以最简单的方式，了结了自己短暂而又痛苦的一生。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痛，难以磨灭的伤口。
我的确很自私，我的确从未付出过多少感情给于志轩。于志轩的话，让我正视了自己。可是正视了又能怎么样？根深蒂固的东西，难以改变。正如哥哥张国荣的那首歌里唱的一样——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初恋——就这么缠绵悱恻的开始，清清淡淡的宣告结束了。

曾勇

过年了，半学年就这么过去了。餐馆这几天生意爆棚，到了高朋满座的地步，不得不否认厨师长功不可没。那个高高瘦瘦、呆呆酷酷的厨师长怎么都看不出来有这一手。
下午五点多，刚开始营业的餐馆迎来了第一波客人。我在内堂做准备，就听外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宁子啊——东东偶吧来了——赶紧出来——韩绍宁——”谢文东在大堂大喊大叫的，一点都没有作为富二代的觉悟。这厮牛逼啊，跟张晓宁好上后，几乎每星期两千块钱生活费还不够。伸手跟他妈要，他妈妈来过一次，是个风韵犹存的女人，谢文东长得不怎么像他妈妈。
每个星期两千，一个月就是八千——这还不够。我只要个零头就能活一个月。
“叫毛叫——你丫的还富二代呢，就这点素质。”我端着水壶从内堂出来。看到他身旁有个水灵灵的大美女，土木出帅哥——连女生都很少，何况美女呢。像萧雅那样的，已经是不得了的异性了，可以猜想张晓宁在土木学院有多受欢迎。可想而知，谢文东苦追御姐两月有多辛苦了。
“嗨帅哥——”张晓宁挥挥小手招呼道。
“小韩同学吧，来来来——赶紧坐，今儿个哥给小韩一个面子，对折——想吃什么尽管点啊——”曾哥笑着迎接，把谢文东两口子安置在靠窗的位置上，还亲自上茶点。
他们谈恋爱，倒也没影响我正常工作。端菜的时候，谢文东那骚逼总是朝我挤眉弄眼的，张晓宁捂嘴偷笑，我不知道他们两搞什么鬼。我也不想知道，因为真的很忙。
“小韩啊，给七号桌结账——”曾哥在隔壁桌敬酒，朝我喊道。
给七号桌结完帐，码好钱柜里乱糟糟的钱，锁上后把钥匙塞进曾哥的口袋。继续帮跑堂端菜去了。
看谢文东从五点多吃到快八点了，他和张晓宁挨在一起玩手机，看样子似乎不走了。偷偷跑了过去，问道：“你们怎么还不走？”
“嘿嘿嘿——还有赶客人走的道理——老板——你们员工——”蹬鼻子上脸的谢文东叫道。
我急忙捂着他的嘴，“你给我见好就收吧——张晓宁，就这脾气你也受得了。”
张晓宁偷笑说：“他在我这儿可硬不起来——”
“啊——”我惊呼一声，“东儿，前列腺怎么了，有病要去治的啊——”
“我去——滚犊子，韩绍宁——你前列腺才有问题呢，你才有病呢！”
张晓宁被我两逗的无所顾忌的躺在沙发椅上哈哈大笑。瞥了谢文东一眼说：“要不等我下班，请你们吃夜宵去——”
“等你下班，小宁老婆——我们走！老板，结账——”谢文东叫道。
把他们赶出门说：“行了，你们赶紧走吧，一会儿我去结。能便宜很多——赶紧走吧，外面冷，小东记得抱紧点——免得张晓宁着凉。”
“去你的——”张晓宁白了我一眼，窝进谢文东的臂弯里。他俩真的很般配，在身高上谢文东要比王树岩合适。当然校草王树岩长得可比坑哥谢大骚货好多了。不过这却应征了那句名言——白菜都让猪给拱了。
送走他们后，走进大堂，看到一双浑浊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我看。我一回头，曾哥就转过头和那桌战友继续喝酒。我很奇怪，特别是这一个多月，总觉得曾勇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有种诡异的感觉——他不会对我有意思吧。心里恶寒——
赵厨师长出来了，看客人走的都差不多了，朝我招招手示意我吃饭去。忙到现在只吃了个鸡腿充饥，终于可以吃饭了。
下班的时候，把文东的饭钱结了后，码好前，做了张简略的营业报表，签上大名后把钱交给醉醺醺的曾勇后回去了。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忽然发现配菜的小钟被开除了，一问之下才知道，昨天喝高了的曾勇查账，结果发现我给他的钱没了。查监控才知道，是配菜的小钟偷了曾勇口袋里的钱落跑了。昨晚营业额七千多一点，加上本金两千四，进万块钱被小钟偷了。
配菜人手不够，曾勇让我这几天跟小毛学配菜。还说给我涨工资，就冲我手脚干净。倒也是，这几天都是我在管帐，想搞点小动作别太简单了。忙到不可开交，昏天暗地，没课或者休息的时候，七点出门晚上十一点下班。既要配菜，还要管账。
收拾完准备走的时候，曾勇醉醺醺的走进厨房，搂着我的肩膀，很亲昵的在我耳边说着悄悄话，什么哥最喜欢你小子，聪明能干、好好什么的——
我知道，他对我感兴趣，从他看我的眼神里我就明白了。他老是偷看我，一个三十二岁的男人，好像毛头小子一样偷看喜欢的女生。
本来不明白，但是今天我终于明白为何老板娘从来不来店里，我就见过她两次。曾勇走了，赵厨师长也走了。关上上锁后，我转过身的那一刻，一个浓妆艳抹却天资出色的女人，穿着艾莱依的时装款羽绒衣对我笑着。
“老板娘——您怎么来了，曾哥已经下班了。”
“哦——他走了啊——那算了，我就先回去了。”女人笑呵呵的说。照道理她应该看到曾勇走了才对，因为他两一个来，一个回是同一个方向。而且看老板娘的表情，似乎知道曾勇走了她才来的。
果然，转身回去的女人忽然转过身问道：“那个小韩啊，嫂子问你点事儿，你可一定要告诉我，不许骗嫂子。”
“您说，我知道一定告诉你——”
“这几天曾勇是不是经常住在四楼？”老板娘看似明白却又疑惑的问道。
“四楼——不是赵厨师长住着吗？这个——我不大清楚，赵厨师长那里，我就去过两次帮忙搬东西！您要不要上去看看——”
“哎呦，不用了——不用了——”女人急忙摇手说，“那没事了，嫂子先走了！”
我看老板娘左顾右盼的，似乎还不想走，她眼角的余光还打量着我。我知道，这事儿似乎不妙，急忙托词说：“那嫂子我先走了，回去还要写报告呢——”
我急匆匆的往学校方向走，没想到还是逃不过老板娘的毒手。
“小韩啊，小韩啊——等等嫂子，嫂子有事托你——”老板娘踏着恨天高的高跟鞋追了上来。我叹了口气，满脸黑线，知道今天是逃不过去了。老板娘似乎对曾勇有颇多怀疑，一个不回家的丈夫——我隐隐嗅到了婚外情的味道。
我转过身，皮笑肉不笑的心里腹诽——您就别缠着我了行不行？
“这个——小韩啊，嫂子也是有苦难言啊——”女人忽然就哭了。
“唉，嫂子，有事您就说，您别这样，被看到了不好。我开门，去里面慢慢说。”看到女人的眼泪，我一下子就心软了。
“不了，这事也不是一两句话说的清楚的，明天上午你有空吧，我在你们学校旁边的星巴克咖啡店等你。嫂子真的——唉——小韩，明天上午你一定要来啊。”女人说完巴望着我，“不耽误你回学校了，明天上午九点我在那里等你。”
我揉了揉眉心，我知道这件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目送老板娘走后，我隐约看到小巷子里似乎有只白色的旅游鞋。曾勇从不穿旅游鞋，这鞋是赵子刚今天穿的。

曾勇的秘密

我从来不认为我是那种喜欢探听别人隐私八卦的人，也从来不多管闲事，当然宿舍的那三个哥们除外。我把这事儿一说，唯独武佳旭一个劲儿的说有意思，让我赶紧去。
“这事儿吧——成了你是曾勇的罪人，不成就是你不肯帮忙！吃力不讨好的事儿，我劝你还是别做了。”王晨说。
“小宁子，你什么时候给人调解家庭矛盾了，牛啊你。”谢文东嗤鼻道。
“唉，我到底是去呢还是不去？”
“去——不能不去，不去那女人肯定以为你倒戈了，才不敢去。”王晨说，“但是你别管。就算实在没办法答应下来，别付之行动就行了。就说被发现了。再怎么说，人也是特警出身，就你这小肚鸡肠还能瞒得过他。”
“你说，她会不会已经请人查过了，被发现了才找你的？”谢文东忽然插嘴道。
“有可能——”王晨点头说。
“算了，死就死了，我先走了，回来再商量对策。”我本着要头一颗、要命一条的原则，潇洒的走了。
到了星巴克，四下搜寻，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曾勇他老婆。坐在位置上，老板娘亲热的让我点餐。
“来，吃点什么自己点，嫂子请客。看你瘦的，多吃点——还没跟你一起吃过饭呢，今天也是嫂子的荣幸——呵呵呵呵——”
你越客气，姿态放的越低，我就越笃定这事儿不简单。别让我当卧底什么的就行了。
“来杯水就行，刚吃过早饭。”我示意服务员来杯水，“嫂子，您有话直说就行，只是别让我太为难，我给曾哥打工，您知道有些事——我做不来也不能做。”
我的话很直白，对于老板娘来说无疑是一盆凉水。她热情的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
“你知道是不是，你一定知道些什么——曾勇那王八蛋，转了共同账户上所有的钱，我被蒙在鼓里这么久——你直说好了，我经得起打击，他跟赵子刚是不是有一腿？”老板娘很激动，站起身叫道。
我一脸惊恐，“啊——他跟赵厨师长？不可能吧——”
“哼——你还小——你还小——你不懂——你才多大啊，才十八——你不懂——曾勇那犊子看上去像个人，其实他是个禽兽！他连禽兽都不如，老娘坐台的钱，买了房子和车子，他倒好，一句话都没有全拿走了贴给那个吸毒鬼——”
惊悚一个接着一个，曾勇不是特警吗？怎么和赵子刚有暧昧，两男人——倒也不是多见不得人的事。问题是曾勇已经结婚了。老板娘还说，赵子刚吸毒。
“嫂子，这些事——我真的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更不想管——您看您是不是行行好，放过我——要是曾老板知道，我还不被他揍死。”我装作一副胆怯的样子。
“呸——”老板娘忽然吐了口口水，“你不知道，我看你就是知道——”
“我真不知道，嫂子——我对天发誓，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天打五雷轰——”好吧，这招有点烂，效果却出乎意料的好。
老板娘颓然的坐了下来，两眼一红哭诉道：“我把我所有的都给了他，到头来——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上次吵架后，他就只回过一次家。我叫人跟踪他，说是他跟一个男人在一起搂搂抱抱亲亲我我的逛街，后来——私家侦探被曾勇那王八蛋发现了，连底片和内存都被曾勇收了。他就是那次回家，把我打了一顿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你看——你看——你摸摸——我身上的伤刚刚好，头上的包还没消下去——你摸摸——”
她抓着我的手，往她的头上按去，果然上面还有一个小包。
“嫂子，您别哭——他们都看着呢！”这种破事儿，我压根不想管。要不是怕老板娘给我穿小鞋，我是绝对不会来的。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对于她的遭遇，我感到很同情。也气愤，所谓的特警，所谓的男子汉，竟然搞婚外情还打女人。
老板娘稀稀落落的哭诉曾勇的不忠和赵子刚的斑斑劣迹。曾勇是特警，还是前线最危险的防暴特警，他手上是染过鲜血的。而赵子刚，之前是个混混，在延庆、密云一代混了很多年了。正儿八经的厨师学校毕业的一级厨师，因为吸毒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我怎么都没想到，老板娘竟然是人间天堂出来的，正儿八经本科毕业的坐台小姐。曾勇因伤调到北京后，在酒吧认识了老爸娘。曾勇知道这几年扫黄扫毒很严，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老板娘弄了出来。人间天堂进去难，出来更难，辞职后没一个星期人间天堂就被取缔了，她很多姐妹都坐牢了。
她感激曾勇对她的帮助，加上同是安徽人，虽然曾勇连安徽话都不会说，一口闽南口音。她爱上了骁勇善战的曾勇，说他很有安全感。前年曾勇因伤转业，得到了一笔抚恤金，加上三年免税和就地安置的优越条件，曾勇成了梦寐以求的——北京人。
两人异地恋两年后，去年终于结婚了。买了房子，置办了这家餐馆，而她开始和以前的小姐妹做起了淘宝。
我从她的讲述中听出了些猫腻，似乎——你嫁给曾勇的目的也不是很纯洁。曾勇入籍北京后，她才一意嫁给他，似乎是为了北京户口。什么爱不爱的、感激不感激的，我从她脸上一点都没看出来。
“我以为他是个老实人——没想到——怎么都没想到——”老板娘哭诉自己有多倒霉，“结婚大半年我才发现——他竟然喜欢男人——很早就跟那个吸毒鬼好上了！我查过吸毒鬼的底，这他妈就是个人渣，什么坏事他没做过，别看他才二十六，都坐过好几年牢了——”
我扣着指甲，早就失去了听故事的耐心了。听上去似乎全是曾勇一个人的错。
“嫂子，快十点了，我还要去上班，下午还有课——您看我们下次再谈好不好？”三十六计拖延计。既然知道了你的目的，下次我是死都不会来了。
“小韩，小韩——你帮帮嫂子好不好，嫂子给你钱，只要能要回那笔钱和房子，嫂子给你一大笔钱——我要曾勇婚外情的证据——照片，拍几张照片就行！”
“嫂子，您太抬举我了，私家侦探都被曾老板发现了，我这点小肚鸡肠怎么可能躲得过他的眼睛。而且——嫂子您也体谅体谅我，我就是个贫困生，我只想好好生活，解决吃饭的问题。好不容易，有了这份工作，三千五的工资，我很满足——”
“你不肯帮我，你不肯帮我——你就不怕我到你们学校闹事吗？你就不怕——我在曾勇面前告你状吗？”老板娘大叫道。
“嫂子，今天的事，我保证烂在我肚子里。至于去不去学校闹事，那是你的事。嫂子，您就算可怜我也好，同情我一贫困生也行，你们夫妻之间的矛盾，我真的不想参与。更不想失去这份工作。嫂子，我先走了——”给她鞠了个躬，我实在呆不下去了。都成众人瞩目的焦点了，好像我搞了她又抛弃了她似得。又是哭又是闹，还骂人。

雪天

十一月的北京下起了鹅毛大雪，老板娘自上次之后，再也没出现过。听小毛说，老板和老板娘离婚了。
才几天的功夫，结婚不到一年半就离婚了，就这么不欢而散了。婚姻——果然不可靠，唯一可靠的还是自己。
加油韩绍宁——心里给自己加以鼓励。对于曾勇，我不否认因为老板娘的话语，我对他有所防备和警戒。刻意的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特警出身的曾勇心思细密，以前总喜欢对我搂搂抱抱的，渐渐的也不再这么做了。
十二月十号，这个月的工资下发后，我知道曾勇对我感兴趣，不能说是百般关照，开后门故意放水总是有的。这个月的工资，在曾勇的私相授受下，我拿到了整五千。
不过这钱我拿的一点都不心虚，我一个人既要端菜，还要做账，他们走后我还打扫卫生。不说做了三五个人的工作，两个人的份量总是有的，所以我不觉得曾勇在金钱上对我有多少额外关照。同事间知道了，他们也没说什么，小毛说这是我该得的，还说少了。
大雪天，没几桌人，八点多的时候餐馆就冷冷清清的了。曾勇在盘帐，赵厨师长不知去向，小毛一个人收拾完厨房后请假先走一步了。说是要搬家去，他哥哥也来北京打工了。
来了几个老外，翻译说是从广州过来的，这里的广州菜很出名，来尝尝。曾勇急忙起身迎接，我和小绿端茶倒水送点心。今天陈大厨也请假，曾勇只能去叫赵子刚了，十多分钟了还没回来。老外饿了等的有些心急，翻译不停的催促。
我想了想，给小毛打了个电话，他说厨房的老鸭煲炖了一下午了，说是曾勇让炖的。煲汤馆，好就好在这个地方，很多汤都是先炖着的。卖不掉的话只能自己吃。看得出来老外很饿，跟他们解释一番后，他们也同意随便上几道现成的，而且我允诺打对折，看得出来他们很高兴。
这锅老鸭煲也不管曾勇答不答应，先端出来给他们。老外三下五除二，吃完了一个老鸭煲，连连叫好。说是正宗的广州味道。小绿很机灵，把店里的乌鸡汤和人参煲拿了出来，人参煲是镇店之宝，厨师长的得意之作。
三个烫煲，几个附送的凉菜，总算是应付了这几个老外。翻译很高兴，不光能打对折还有凉菜附送，加上口味很满意。结了帐后就走了。
收拾完餐馆，十点多了，曾勇和赵子刚还没回来。收好钱，揣在口袋里，让他们先下班，锁上门后。我转身往小巷后走去，上楼梯到了四楼。
四楼是租不出去的办公层，唯一一间空房间曾勇租了给赵子刚做房间。到了西边赵子刚的房间外，我隐约听到一个“救命”声。声音很低沉，似乎嗓子都喊哑了，不得不说房间隔音效果不错，到了门口才隐约听到这声音。
“救命啊——”声音似乎是赵子刚的。
我急忙敲门喊道：“厨师长，厨师长——我是韩绍宁——你在里面吗？你怎么了——”
“救——”就只有这个字，而且很清楚的从门里面传来，而后又没声了。
“厨师长——你等等，我马上报警——”我急忙掏出破手机准备报警，忽然门被打开了，我还没看清楚来人，就被一把抓进房间里。力量之大，我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看清来人，正是曾勇一脸怒火的瞪着我。
“谁让你多管闲事的——”
我看里面的情况，房间暖气和空调都开的很高，赵子刚全身赤裸的被绑在椅子上，他的鸡  巴上竟然吊着一个环。看上去很色情。但是却气息奄奄的瘫坐在椅子上。
“看什么看——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听得出来曾勇的怒火至盛，“谁让你上来的——”
“给你送钱——这个是今天的——”我把口袋里的钱交给他。
他扔掉手里的钱，一把捏着我的衣领，那股子杀气，我看的都心惊胆颤。因为我知道，他是亲手了结过暴徒的。
“你——想干——什么？”我承认我害怕了。
“要是敢把今天的事说出去，信不信我把你做了？”
我和他四目相对，看他眼睛的眼角往右偏移，我隐隐猜测他在吓唬我。
“曾哥，你吓唬我是吧？那你现在就把我做了吗？”我收起害怕，露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你以为我不敢吗？”曾勇愣了愣，佯装怒道。
“他——毒瘾犯了——他真的在——”我话还没说完，就见赵子刚脱离了捆绑往门口冲去。
第一次见到吸毒者，第一个见到特警的身手，一个百折不挠、一个强大威武。太强大了，我看的眼睛都花了。只见曾勇一把放开我，一个箭步拉住赵子刚的后背，一下蹲左手从赵子刚裆下穿过，一转身就将一个活生生的大男人举过头顶，然后似乎四两拨千斤似得往下一扔，一手往上顺手就拎着赵子刚的衣领，将本该横着撞击地面的赵子刚拉直，在他面前然后一把抱住赵子刚。
“小刚，哥在——不怕——不怕——忍忍就过去了。忍忍就过去了——小刚——”曾勇死死的抱着赵子刚。
“放开我——”赵子刚极力挣扎，却挣脱不了那个怀抱，“要不——给我粉，要不——让我死——勇哥，我求你了——给我粉——我受不了了！”赵子刚哆嗦着说。
曾勇抱着赵子刚不让他挣脱，还推着他往床上走去。那个银色的环，在赵子刚的小东西上晃荡着，我忽然——就起反应了。

赵子刚

“曾哥，他没事吧？”我担忧的问道，看样子情况不是很好，我怕赵子刚休克或者心肌梗什么的。
“没事，忍忍就过去了，已经三个多小时了，看他现在都差不多了，这几天多注意点——还好，我发现的早，不然——他就真的毁了。”
“要我帮忙吗？”我不知道为什么，就冲着曾勇对赵子刚的所作所为。有种莫名的感动！
看赵子刚，焦距散乱、瞳孔一大一小。我知道，其实赵子刚已经废了。学校的警示性教育还是很有用的。看了看桌子上以前赵子刚的照片，还挺帅的，白白净净的、带着耳钉特别酷。
曾勇从后面抱着赤裸的赵子刚，赵子刚隐隐抽搐。我很怕他休克或者死了。
“去把绳子拿过来——过了这两天就没事了。这几天店里你多照看着点！”
我拿过绳子，赵子刚哀怨的看着我，但是眼神比刚才的确要清明很多。赵子刚忽然朝我点点头，是感谢吧。
赵子刚终于稳定下来了，我看了看时间，十二点半。曾勇喂赵子刚喝了杯牛奶，赵子刚沉沉的睡去。
“你都知道了吧，她去找过你了——我知道——那天我跟踪你去了星巴克！你们的谈话我听的一清二楚——”
我惊讶的长大嘴，问题是我压根没发现虎背熊腰的曾勇。不愧是特警出身，侦查和反侦察能力都很出色，我这菜鸟在他面前压根不够看的。
“对不起，我不愿意管你的家事！”
“我没怪你——反而觉得你很讲义气。好了，你先回去吧。”看他似乎不愿意跟我多说似得，我知道每个人心里都有秘密。
谢文东给我打电话，问我怎么还不回去。匆匆回到学校，已经锁门了，从窗户趴进二楼楼梯间。谢文东给我打开窗户，我跳了进去。
“你怎么了？看你好像很累似地。”谢文东摸摸我的额头说。
“没事，就是很累！睡觉去吧——”
谢文东关心的看着我，忽然拉着我的手说：“是不是没钱了，你不用这么拼的，还有我——们呢？”
听口气这个“们”是硬加上去的，不过我很感动。
“谢谢，今天发生了很多事，很累——我们厨师长毒瘾犯了，曾哥给他强制戒毒，好巧不巧这事儿让我给赶上了。所以到现在才回来。”
“什么啊——要出人命的，你傻啊你。”谢文东大叫道。
“已经没事了，我觉得曾勇人挺不错的，虽然他老婆说他一无是处，但是真的很讲义气。”
宿舍里，老大正在吃泡面，满屋子都是武佳旭的呼噜声。谢文东让我洗洗早点睡。空调坏了，锅炉房的老爷子今天似乎没上工，外面零下十几度，即便是被子里也凉飕飕的。武佳旭竟然还睡的着。
谢文东被冻醒了，叫骂着锅炉房大爷的祖宗。王晨畏畏缩缩的裹着大衣，还不肯睡。谢文东躲进我的被子，还把自己的被子铺在上面。感觉暖和了很多，只是这犊子——大晚上的发什么情啊。
一大早，被谢文东闷骚的叫床声吵醒，“啊——哦——小宁——好紧——爽死了——再来——啊——哦——人家好舒服——好舒服——再来——”
骚逼的晨勃顶着我的大腿，不停的摩擦。我抬起头骂道：“骚逼，你怎么不去死？”
“我死了谁来满足你啊——”谢文东恬不知耻的抱着我的腰，整个人几乎趴在我身上。
我不耐烦的推开他的脏手，背过身继续睡觉。武佳旭不满的扔过来一个枕头，嘟囔着：“别吵，烦死了——”
王晨趴在电脑桌上呼呼大睡，裹着大衣还盖着被子，却靠在电脑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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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子刚2

这两天都不见赵子刚和曾勇的人，我知道他们在哪儿？只是我当作不知道。陈大厨一个人忙不过来，叫我给他打下手。我也正好偷师。
曾勇打电话，说赵子刚饿了，我急忙打包给他们送吃的去了。掏出钥匙进门，里面两具火热的男体正纠缠在一起。赵子刚的屁股被曾勇拍的又红又肿。正趴在曾勇身上吸着曾勇的大鸟。
我面红耳赤的捂着眼睛，放下吃的就离开房间。
“好冷——快关门——”赵子刚叫道。
我急忙关上门，里面春光依旧，曾勇鸟儿真大。貌似赵子刚那个带环的鸟儿也很粗长，只是没看清楚罢了。他们——还真不把我当外人。
第四天，两奸夫淫夫终于出现了，看赵子刚的精神还不错。只是眼睛依旧一个大一个小，我知道毒品的副作用还没过去。要是永远这样，就说明赵子刚的身体真的废了。不过曾勇今天很高兴，跟打了鸡血似得兴奋。
“唉——好——慢走啊，下次再来——”曾勇送走老顾客。
厨房陈大厨终于得闲放了一天假，赵子刚一个人忙里忙外的。我给他打下手，小毛忙着配菜，新请的两个阿姨正忙着洗菜、洗盘子。
赵子刚看了我一眼，忽然搂着我的肩膀悄悄的说：“这几天，谢谢你了——”
“不用，我什么都没做。”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就冲着我的事，你守口如瓶——我还是要谢谢你。这烫我炖了很久，晚上去我那儿吃宵夜，给勇哥补补。”
我狡猾的一笑说：“你给他补的还不够——”
赵子刚腼腆的一笑，怎么看都不像老板娘口中的那个吸毒鬼、劳改犯。
“对了——你到底多大啊——我看你一点都不像十八！”
“比你小就对了——”我笑着说，转身离开厨房。
曾勇的战友们又来了，这次来了一大桌。还好，外面雪大，客人不多。倒也不是很忙。十点不到，那一大桌子人就不见了。小绿说他们唱歌去了。
曾勇走了，赵子刚似乎见怪不怪的说：“他就那样，朋友来了，老婆孩子都能扔掉不管。也因为这样，他的人缘很好。走吧，吃夜宵去，我饿了——”
我不怎么想去，不管是曾勇还是赵子刚，我都刻意的保持距离。可是之前已经答应过他了，不去——是看不起他还是怕他。
到了四楼，房间很乱——乱到有些匪夷所思。他打开空调，暖气今天似乎罢工了。
“今天星期二，供暖公司管道维修。开了空调就不冷了！”
我哆嗦着进屋，北京真的好冷。今天零下十三度，大冰冻天气。赵子刚从餐馆“偷”了瓶茅台，要不是看在茅台的份上我也不想吃这一顿。很久没和谢文东他们几个喝酒了，不说是酒瘾犯了，就是想喝点。因为我还没喝过茅台是什么味道。
他递过一个脏兮兮的被子，我拿水冲了冲，也不介意。倒上茅台，抿了一口，说实话味道不是很好，很辛辣。我都怀疑这酒是假的。
“喝茅台不会头痛反胃，不过也不是你这么个喝法。看样子酒量不错——一口去了一小半。”他笑着说，现在赵子刚的样子，怎么都不像是一个吸毒鬼、劳改犯，反而有种邻家大哥哥的亲切感。或许人与人之间就是有缘分这么一说，我跟他同事三个多月，说句不好听点总共加起来不到五十句话。他平时很闷，总是一个人在厨房忙碌着。
或许，我们的缘分到了——朋友的缘分，顶多是朋友的缘分。若是做男朋友，我绝对不会要一个吸毒者做男友。
他的酒量不错，他把乌鸡汤全让我一个人喝了，说实话——他的手艺真的很好，不愧是一级厨师。不愧是大酒店里出来，而且他才二十六岁，若是不吸毒，他的前途不至于不可限量，也是一片光明的。
坐在地毯上，屁股上凉飕飕的，他拿了个垫子给我坐着。两杯酒下肚，终于知道茅台为什么这么贵了，好的确是好，喝下去不反胃、不口渴、不头痛。虽然热辣些，的确值这个价格。
满屋子的烟味，他手中的香烟根本停不下来，一根接着一根的抽。二两茅台下肚，我怕他身体刚康复，急忙阻拦他倒第二杯。他是个很闷的人，鲜少说话，就这么抽一口、碰一杯、吃一口。
“厨师长，你身体刚好，还是少喝点——”我拉着他倒酒的手说。
“我没事——别叫厨师长，叫小刚哥或者子刚哥，比较亲切。”他露出一口黄牙笑道。
“子刚哥——”我点点头，我们认识三个多月了，不过还不算太熟。稍微有些尴尬。
他点点头并没有多少高兴或者庆喜的表示，继续抽烟。
“菜够吗？”他问道。
“够了——”我啃着乌鸡肉说。
“来，干一个——”他碰了碰我的杯子，说完一饮而尽。
或许我傻吧，我到现在才看出来，他有心事，很重的心事。因为他的眉头一直皱着，似乎只想要一醉方休。
我不知道，当我问出下一句话的时候，竟然整整听了两个小时的故事。
“你没事吧，你好象心事重重的。”我问道。
“勇哥说，他前妻去找过你——”赵子刚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反问道，“她一定把我说的很坏吧——”
“还好——”我模棱两可的摇摇头。
“他真的是个好人呢——”赵子刚没来由的一句话。我反应不过来，刚在说曾勇的前妻，中文就别扭在这里，这话听上去承接上一句，变成了曾勇的前妻真的是个好人。
“为了我，他偷了前妻的钱，替我还高利贷——我欠他太多——”赵子刚闷头又是一大口，“她一定把我说的很坏吧——没错，我是很肮脏，我坏——我这辈子就认识一个好人，只有勇哥一个——”
我知道接下来似乎又有故事听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相对老板娘又哭又闹而言，我更乐意听一个坏男人的忏悔。赵子刚就在跟我忏悔他的过去，只是我不是上帝。他跟我忏悔也没用。
他醉了，支着下巴看着小桌子上的乌鸡煲。
“别想了，下不为例就好了——”
“我答应过他很多次，我绝不再犯。最少三次总是有的，可是——勇哥每次都只是默默的守在我身边，为了他我一定要戒掉——”
“我相信你——”我诚恳的点点头，吸毒容易戒毒难。不是吸不吸的问题，而是一场长久的战役，自己和自己的战斗。败阵——很正常。
“你是——那个吗？”赵子刚忽然笑着问道。说实话，酷是很酷，但是那口黄黑黄黑的牙齿，让我害怕。才一顿饭的功夫，他就抽了半包烟，只要他不工作，他的烟就停不下来。
“嗯——”我有些窘迫，明明知道他说什么，却装傻。
“呵呵呵呵，我说——你一点都不像十八岁，小毛小绿他们都比你大，却以你为首。你的心理年龄远远超过了生理年龄。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吗？眼神，勇哥对你很感兴趣，作为同类我也很喜欢你，你很帅——他说，你有时候看到来店里的帅哥，眼睛就转不开了——上次你那个同学来，勇哥才确定你也是——你那个同学也是——”
“噗——呵呵呵呵——”我忽然笑了，转而哈哈大笑，“我是——我不否认，也没什么好否认的，不过曾哥可看走眼了。文东可不是，正儿八经的直男，只是有点恶趣味而已。”
赵子刚也笑笑，对于谢文东是弯的，本来我们三个都很模糊，总觉得这骚货是GAY。但是出了他初恋女友、网上的炮友怀孕的事后，我们才确定。
所以暑假前他才会那么穷，因为他初恋给他打电话，说怀孕一个月了。而他炮友来宿舍找他，也说怀孕了。一下子要当两孩子爹的谢文东这回真蒙了，急急忙忙的人流，还赔了她们一大笔钱才了事。我们这才确定这家伙只是恶趣味而已。
在处理这两件事上，我们三个对谢文东没什么好感。怀孕了，人流后分手。太不近人情了。可是这犊子、花心大萝卜加骚货，依旧死性不改，死追女神张晓宁。还真被他追上了，这就是一个人的情商吧，他情商真他妈高。

同一个故事

“我没见过，我也不知道——”赵子刚看我笑完了说。
借着酒意，我很好奇一个吸毒鬼一个特警是怎么搞在一起的。真的很好奇，老板娘跟我说的时候，我就觉得好奇。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挺老板娘说赵子刚一直在北京，而曾勇在外地很多年了，是前年调回来的。他们两又在一起很多年了，怎么都合不上逻辑。
“你和曾哥——”我想问，虽然喝了酒依旧清醒的意识到，这是别人的隐私。
“怎么认识的？怎么开始的——”他反问道。
“老板娘说——曾哥偷了他的钱——”
“放屁——”赵子刚忽然勃然而怒，“那个臭不要脸的根本不是好东西，那钱怎么就是他的了，是曾哥赚的——她一个卖肉的骚娘们，自己养自己都养不活，还说那钱是她的——臭不要脸的——”
看得出来，赵子刚对老板娘很没有好感。虽然我们见面的次数不多，如今他们离婚了，等于是再也不见了。
“钱，是勇哥自己的，只是账户是他们结婚时一起开的。当年勇哥在酒吧碰到她，喝多了，听她说不想在这么生活下去了，想脱离人间天堂——其实是他跟老鸨和几个鸡头闹僵了，想跳槽而已。勇哥随口给了她一个承诺，他就去他们部队找他，勇哥怕名声不好，不得不依了她的要求，也算是履行自己随口的承诺——勇哥是个男子汉，说的出做的到的男子汉，就是因为这件事，勇哥才会被劝退的——”
赵子刚很生气，说到老板娘的时候，我听得出来言语中的不屑和不耻。我这才知道，曾勇还真是个说的出做得到的男子汉。为了随口的一个承诺，其实他远可以耍赖或者借着醉酒的名义。可是他老实，被这女人吃的死死的。
所以，从赵子刚嘴巴里的这个离婚故事，又是另外一番场景。我都不稀罕去追问谁对谁错。
话匣子打开后的赵子刚，因为酒精的作用话特别多。问我小时候的事，我如实相告了，父亲背弃的母亲，我妈未婚先孕，抚养我长大。我连那个男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他同情的拍拍我的后背，搂着我说：“我小时候——很幸福——就是——我不是很乖，家里没人管的住我……”
我说完，不用我引导或者询问，他自己开始讲诉自己的故事。
他出生很好，亲爹开酒店、继父开公司、亲妈是会计、后妈是公务员。家庭关系很复杂，父母离异后他就从天之骄子被贬为农二代。爹不疼娘不爱说的就是他，所以他很叛逆，到了没人能管得住他的地步。亲生父母对他很失望，干脆每月给笔生活费，让他自己疯去吧。
他对他亲生父母很失望，甚至有仇恨心理。
“要是我是你——我不会自暴自弃。”我说。
他忽然笑笑，摸了摸我的头说：“我那时候要是有你现在的心理年龄，还用得着被爸妈抛弃吗？”
“然后呢——你怎么会——”我顾念他的自尊，我知道他也以吸毒为耻，并未往下说。
“小时候，我成绩很好，高中的时候，我成绩还是很不错的，就是行为品德不怎么样！数理化是我的强项——”他的回答有些文不对题，忽然转到正规上了，“那时候，我亲爸亲妈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坐在家里吃饭。你知道，我渴望他们的爱护，急于表现。我做了一件事，一件决定我命运的事——我让保姆教我炒了盘蕃茄炒鸡蛋。”
一盘番茄炒鸡蛋竟然改变了他的命运，这话是一点都没错。亲生父母因为离婚时的财产分割不是很清楚，还有一百多万当时没收回来，他妈妈来要这本该属于她的五十万。就是因为这次别开生面的聚餐，一盘蕃茄炒鸡蛋改变了赵子刚的命运。
父母吃着儿子亲手做的菜，顿时心里愧疚。那个时候他们已经放任了赵子刚将近十年。后爹后娘也感叹赵子刚懂事了，十七岁的他，十年来第一次得到了众人的肯定和父母的爱护。他简单的以为，做饭做菜能挽回父母对他的爱，更加努力的学厨艺，高中毕业什么学校都没报，报考了全国有名的厨艺学校。从南京到了北京。
他的命运真的因为这盘菜而改变了呢，父母非但没了解他的心思，反而以为他不要好，好好的商科工科不念，反而学做菜去了。却全然不知道，他之所以学厨艺完全是为了挽回父母的心。
环境改变人，他认识了一群天南地北来的同学，那里可真的是鱼龙混杂的地方，什么年纪来进修的都有，更有那种混迹社会很多年的老江湖了。
就这样，他第一次接触到了毒品。等拿到二级厨师证的时候，他已经染上了毒瘾。这一切都因为厨艺学校同宿舍的一个吸毒者，他们一个宿舍十六个人，几乎人人都吸毒。他也是其中之一。一颗老鼠屎，就这么坏了这一锅粥。
吸毒——是个烧钱的活儿，他家底丰厚，爹妈给的双份生活费勉强支撑他吸毒，那个时候是偶尔一次，后来就再也戒不掉了。
“……他说，那里不会有人抓，不用这么偷偷摸摸，而且粉很便宜。我就想，别人能活我为什么吸几口就不能活了——拿到厨师证就跟着他去了。怎么也不知道，这一去——再也回不了头了。”赵子刚挥了挥手里的烟盒，里面没烟了，从抽屉里又拿出一包继续抽。
那年赵子刚二十二岁，去了所谓的天堂——缅贵边境。毒瘾越来越大，挥霍了父母给他的双份生活费，依然不够，只能开始贩毒。他倒霉，第一次贩毒上线就被连根拔起，跟他一起去的同学也被抓了起来。在那里大半年，他清楚的知道拔起萝卜带起泥的道理，他深怕被连累，连夜踏上火车逃往四川，后来又到了广西。
靠着父母给的生活费和自己一手好厨艺生活，本来他该是衣食无忧的，因为这个永远填不满的深坑，他的生活的水生火热。一方面怕被查到，关进戒毒所，另一方面迫于生活的压力。
而这个时候，他遇到了落难的防暴特警——曾勇。
“勇哥——是上天赐给我的恩惠，那天——九月十四号，我生日！我妈给了我两万块钱的生活费，告诉我今后不会再给我生活费了，让我自力更生。那天我心情很不好，他们抛弃了我，一抛弃就是十四年不管不顾。不论我表现的有多好，成绩有多优秀都引不起他们的关注。本该属于我的一切，如今在同父异母、同母异父的弟弟妹妹身上……”赵子刚深深的吸了口烟，吐出一个眼圈，我感觉我全身都是烟味，只是我被他的故事所迷惑。相比，我的过去真的没什么精彩的地方。
曾勇是当地防暴特警队副队长，有些事——新闻里不播我们永远都不会知道。当地民风很彪悍，经常出现集体性暴力事件。有村与村更多的是广东沿海一代的黑社会流窜到那里后的治安问题。
曾勇为了救一个新防暴特警，陷入了一群人的围殴之中，他强悍的以一抵十，后脑、胸骨、腿骨都被打断，身上更是挨了两刀血肉模糊。防暴队没了指挥者和主心骨，想要救援已经来不及。曾勇被当作俘虏抓走了，而他真的很猛，灭了两个暴徒震慑了一群人，趁机逃入山林。
另一方面，因为吸毒被举报的赵子刚不得不躲进山里，继续他的吸毒生涯。就在赵子刚生日那天晚上，两个命中注定的人，在一个很有戏剧性的情况下遇到了。
“我看他——好恐怖，穿着警服——我最讨厌警察了，只是当时我还是救了他——呵呵呵呵，后来他气急败坏的威胁我，要杀我、弄死我、把我关进大牢，还说要亲手把我扔进戒毒所。”
“为什么——你救他，他为什么不感谢你——”
“那五天——我天天强暴猥亵他，他失血过多，虽不致死，却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我晚上弄他，弄到他求饶为止——我觉得好爽，真的好爽——SM的快感吧。他全身上下唯一完好的只有屁股了，我把他的屁股打倒肿的坐不起来为止——我是不是很变态——可是这家伙被虐着虐着竟然乖顺了，到后来——呵呵呵呵——不说了——我知道，其实他也是，我也是——只是他压抑了自己很多年，一直未爆发出来而已。而那次却是我的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
我想笑，却笑不出来。我知道我很偏激执拗，但是当时的赵子刚可以说是心理变态了。我看赵子刚回忆这一段的时候，眼睛一闪一闪的，光彩照人。我知道到现在为止，他还是很兴奋。
“后来他队友找到了他，是他放我走的，还说谢谢我。我以为他真的谢我，怎么都没想到他是想等他好了，亲手把我关进戒毒所。”赵子刚捏了捏裤裆，“操——每次想起这段，就硬——我每次只要一提起他这段光辉历史，他全身就有使不完的劲儿！”
听得出来，他连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
“后来他亲手把你关进了戒毒所？”
“没有——他找到我的时候，正是我最逍遥的时候，那已经是两个月以后他伤全好的时候了。不知道为什么，除了吸毒——唯一可以转移我注意力的，只有性了。我在网上跟一个男人约炮，在公园里——他不知道我吸毒，我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每次发泄完了扔了套子，穿上裤子就走。那天是我们两月第N次，我还没进去，勇哥就来了——一拳打在我脸上骂我王八蛋，还说我有艾滋——跟我约炮那哥们差点就吓尿了——”

曾勇

他咯咯的笑着，我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你——没得吧？”我试探性的问道。
“呵呵呵呵——是啊，我可是双向高危人群——呵呵呵呵——很走运，没有——他吓跑了男人后，一把就把我扛在肩上拎走了。我得意我救过他，他不会恩将仇报，任由他带走。有得吃有的喝为什么不跟他走——因为躲警察，我连工作都丢了。有人养我，我还高兴。”
曾勇把赵小刚带到了自己家，好吃好喝的供着，还带他做了个全身检查，吸毒也被查出来了。倒是没得什么性病或者皮肤病。
然后他们就开始了长达两年的地下情，为了给他戒毒，可是赵子刚戒了又吸，吸了又戒。曾勇没办法可想，真的把赵子刚扔进了戒毒所强制戒毒。
可是不断出现暴力事件，而这次曾勇没这么好运。他带队的第一小队被黑帮围堵，始作俑者是曾勇的顶头上司指挥不利。当时死伤好几个特警。曾勇带着剩余人马冲出包围圈，还擒拿了黑社会老大。废了那犊子一条胳膊后，才安然退出包围圈。
曾勇真的很牛逼的说。只是这次他没这么好运气了，腿骨第二次重伤，动了两次手术才能下床。但终究不能再做剧烈运动。而且还会旧伤容易复发。但是就在这么不利的情况下，他还是成功挽回了局势。
立下大功后的曾勇被提拔为大队长，因为脚伤的缘故上任半年就被平调到北京一个二线部队做副政委。当了大官的曾勇霉运不断，根基不稳又出了坐台女的事儿。又被拿下副政委的头衔。他倒霉就倒霉在先下台后调查，程序颠倒了。意思很明显，后来的那个副政委的确有一手。
而后被强挤下台的曾勇为了能照顾赵子刚申请转业。吉人自有天相或者说把曾勇挤下台的人急于上台。这个时候曾勇才知道，他虽然被停职，转业时依旧享受副政委待遇。
迫于父母的压力，转业后的曾勇还来不及去广西探望老情人赵子刚，就被逼结婚。他知道自己取向所在，可是父母以多年未尽孝，为了曾家香火为由，逼曾勇娶假怀孕的坐台女。
所以说老板娘的话不可信，多数都是杜撰出来骗取我同情的。让我给她找证据，以求离婚的时候多分些钱。
曾勇，这个男人，我都觉得为什么我就没这个好运，遇到这么一个忠诚可靠的人。
而这时二十五岁的赵子刚成功戒毒，从戒毒所出来了。他追随曾勇的脚步，到了北京密云。曾勇，这个我觉得不怎么样的男人，以他的善良和忠诚挽救了不可救药的赵子刚。
虽然知道曾勇结婚了，但是赵子刚不管不顾，依然跟着曾勇。小别胜新婚，两人在这间房干柴烈火好几天，都不管新婚的新娘。
去年四月份，曾勇用父母给他卖的房子做抵押，加上自己的所有储蓄，可以说是为了赵子刚开的这家餐馆。
“人算不如天算——”赵子刚灭了手上的烟头说，“我在网上碰到了我妈，她说了两句让我注意身体就下了。勇哥安慰我说，我和我爸妈之间疏远了，多亲近亲近就会好的。我天真的相信了，便回了广州——”
赵子刚再一次深深的被父母所伤害，他一回到广州，他被强制戒毒的事就被他父母知道了。捅破这一切的就是他后妈！这是为他两个弟弟清理家族产业障碍的节奏。加上耳边风枕头风，亲爹本就不待见赵子刚，拿这事把赵子刚先扫地出门后断绝父子关系。
而他亲妈，看到鼻青脸肿的赵子刚没有一点心疼，淡淡的一句——你又不跟我姓，也不跟我丈夫姓，你以为你能吃我的用我的一辈子了吗？想得美——
赵子刚微笑着说这话，“我就当没生过你这畜生——你以为你能吃我的用我的一辈子了吗，想得美——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我承认我很偏激，我也承认这句话我不该说。我同情他，沦落到这幅天地，到最后连个心疼他的人都没有。爹不疼娘不爱，他就是这种悲剧的人。从天上掉到地上，从此双亲是陌路。
“我要是你，要不死在他们面前，不管他们有没有后悔抛弃你，最少让自己的血喷他们一身。不想死，就好好活着，活的有声有色多姿多彩。这世界谁离了谁活不下去。我妈是傻，为了一个人渣守了这么多年——我不能傻！”
可是说完这话我就后悔了，如今赵子刚的情绪看上去风平浪静的，可是那诡异笑容的背后是和我一样的仇恨，更多的还是绝望。
脑筋一转，急忙说道:“可是，我很羡慕你，身边有个这么爱你疼你的勇哥。为了他，你也要好好活下去！你已经辜负他很多次了，你说的你欠他的还不完了。那就用你后半辈子去还！”
“呵呵，你倒是挺会安慰人的，脑子转的很快啊。我差点就想照你说的，喷他们一脸我的血。让他们后悔一辈子去！”赵子刚呵呵一笑。
这话我听的心惊胆颤，赵子刚的情绪很不稳定，万一来真的，那我就成了罪人了。更主要的是，基于我们之间的不了解。虽然他这几天很亲近我，因为我知道了他最深的秘密，也没看不起他、远离他。还帮他保密。熟悉程度已经到了能分享过往经历的程度，但是我们依旧不了解。
“我开玩笑的，你不是准备来真的吧？”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你怕替我的死承担后果。来——走起！”他举着最后的杯中酒说，“我死了，勇哥就是你的了。就算我活着，勇哥说要你，我也不会反对！我爱他——”
我喝完酒心里一阵恶寒，“我不怎么喜欢年老大叔！”
“噗，哈哈哈哈——你到底几岁啊，十八岁不是刚断奶的青春期熊孩子！你倒是一点都不像，像四十八——”
“唉，过年就十九喽，老喽——”我得意洋洋的笑说。
“你是嫌我老吧——呼——我那个时候要是有你一样懂事，何止现在呢！”
“所以，好好活着——给看不起你的人看看。保不准他们破产后还要求你。或者像电视里演的那样，为了家产手足相残，家破人亡！”
“你——狠——”赵子刚哈哈大笑。仿佛真的盼到这一天似得。
看看时间，都三点了，顿时困的不行。赵子刚的床——好吧，狗窝差不多。

出柜

期末考如约而至，几乎手不离书，连上班都偷懒背公式、程式！土木系不好混啊。
手机响了，一看是王晨。
“老大怎么说？忙着呢，重点还没复习过！”
“重点你圈了吗？把后面几章拍照片发我微信！”
“啊——这个功能目前康佳900还未开发！”
“破手机，用别人的你同事的！赶紧的——”
王晨发扬了老大的魄力，我哆嗦着站起身，撞上了一个雄壮的胸口。
“扣工资——”曾勇装作凶狠的说。
“欧巴，借一哈你手机呗，人家有用！”我吸了吸手指，在曾勇的胸口划圈圈。
“操——熊孩子，不把哥推出柜，死不甘心是吧。”
一个痴笑声想起，赵子刚叼着烟说:“我不介意把老公暂时借你用用！”
受不了他们两欺负我一个，从曾勇口袋里挖出手机，走出仓库。
“勇哥，我好像碰到你那个了——好小——”说完我就溜了。
“臭小子，逮到你让你好看！”
坐在收银台，客人不多难怪赵子刚闲的没事做出来抽烟。上我的微信后，给王晨发了重点。继续窝在收银台做习题！
小毛拍了拍我肩膀问道:“看到老板没，想跟他预支点薪水！”
“我想请假，肚子不舒服——”小绿插嘴道。
“在仓库抽烟呢！这是钥匙，记得还我！”我没理他们，掏出里面的钥匙递给他们。
“真难——操——不好——小绿啊——”我还没说完。有种不好的预感，我给他们钥匙干什么，要是仓库真的锁上了，那里面不就——
就听厨房后面传来尖叫声，陈大厨和洗碗阿姨，还有外面的小高都跑进去看了。你们别这么团结行不行。
隐约看到门缝里两个男人焦急的穿好衣服。我说今天最高温度二度，你们真的有那么饥渴，不畏严寒也要搞基。
“操，我就说他两有问题？”陈大厨大叫一声。问题是你什么时候说的。
“韩少宁——”曾勇暴怒的喊到。
“勇哥，我要考试请四天假！”我说完扭头就走，抓起收银台上的书抱着就跑。

谢王决

被我无意当中推出柜的这一对反倒是光明正大的在厨房接吻。不过屁股还是没少受罪，曾勇很黄很暴力得把我按在桌子上，当众打我屁股，还说什么亏我这么喜欢你，你他妈得竟然做这种缺德事。
考完试，谢文东等晚上的飞机，带着张晓宁死皮赖脸的让我请他们吃饭。饭我请过了。就在他们都没钱的时候，如今也算有点小钱了。他们不怕吃穷我，敞开吃，心疼死我了。
武佳旭打电话让我替他收快递，说是给他老婆买的衣服，转寄给隔壁学院的钟美英！老大让我看好他的电脑，说那是我大嫂二嫂，至于三嫂他带回去了。
他们安然的吃着饭，包厢空调吹着等飞机。今天不是很忙，不过收拾起来很繁琐。
我下班的时候谢文东才带张晓宁走了。张晓宁说要去上海过年，这是见公婆的节奏。不过我知道张晓宁她爸爸在上海工地上打工，恐怕是要和他爸爸一起坐工地的巴士回去吧。
回到宿舍，觉得好冷清，冷清到冷冻为止。一个人听着歌，看着张爱玲的小说，其实日子也挺美满的。
一点，洗了个热水澡美滋滋的睡下。起床给外婆打了个电话。唠唠叨叨的一通，我却不嫌烦。几乎每次都是那么几句叮咛嘱咐，她百说不厌，我百听不厌。
小舅说，表妹中考模拟很不理想，有厌学的情况，而且还离家出走过一次。我知道她压力山大，能分享的经验也就那么几句话。我劝小舅，把那些什么补习班，什么兴趣班都取消了。
没想到的是，小舅竟然给我来了一句，取消她就成野鸽子了。给丫头写了封信，寄到小舅工作的地方。没什么宽慰的话，有的是我十八年人生当中真实的经历和排解压力的土办法！希望她能有所收获！有些事情讲出来反而有种炫耀，言语没经过深思熟虑，达不到意想中的效果。
有比较才有优劣，韩玉婷才十四，不懂她现在优越于我的地方。父母疼爱，家庭美满，吃穿不愁，这些基本条件我什么都没有。到了高中，压力更大，那时她该怎么活啊！
二月七号，张晓宁忽然给我打电话。我们从未通过电话。可想而知，这通电话我有多奇怪了。
她说——王树岩放假前找她复合，她拒绝了。找了帮人寻谢文东麻烦，我惊讶的是，我竟然不知道这件事。是武佳旭出面摆平的，他们两谁都没说，王晨都不知道。我知道文东是怕万一事情闹大，连累我们一起被学校处分。就在放假前两天。
事情还没完，王树岩感觉没面子，竟然去了上海谢文东家里闹。谢文东还跟王树岩打了一架。王树岩一山西人自然斗不过地头蛇谢家。吃了个大亏，还说要在学校让谢文东好看。
我气急，王树岩后不要脸的。你马上毕业了，你还想不想毕业了。
不得不说王树岩够狠够毒，张晓宁在文东父母眼里的好形象全毁了，还留下一个私生活不检点的坏印象。本来留她过年，这回别说过年了，一句还没过年就晦气上身，把张晓宁打入了无间地狱。
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这事儿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文东有事，我却帮不上什么忙，心里挺失落的。
给老大和旭打了个电话，通知他们早点来学校，再怎么说也要替文东防着小心眼的王树岩。
他和张晓宁分手都快半年了，为什么现在要求复合？我很奇怪王树岩态度转变之快，突然之间就说要复合。
找同样是贫困生大四的学长吃了顿饭，终于打听到了事情的原委。王树岩一直在背后骂张晓宁不要脸，想飞上枝头当凤凰还说她被很多富二代包养过。
放假前认识了一群社会上的混混，感觉腰板挺直了。能驳回被谢文东劈腿后丢掉的面子。没想到那群东北人跟武佳旭是纯老乡，就好像我和胡军胡凯一样。
地域观念，导致那群东北人临时倒戈，谢文东之所以没钱，就是离校前一天晚上，请那群东北人胡吃海喝一大通。他舍得花这钱，为了以后他和张晓宁不被欺负。
不知道为什么，王树岩当着这么多人又一次被谢文东“羞辱”。一时“想不开”不回家反而去上海，成功的毁掉了张晓宁在文东父母眼里形象。他们的感情，波折再起。

渣男

王树岩这个人，学长说他出身不咋地，眼界却很高。贪慕虚荣说的就是他。学校不乏富二代，官二代，连红三代都有一号大人物。大三的女生，姓李！平时出入都是私车接送，身边的朋友同学可是各个都经过政审的。不过，在北京这种事儿也就我这土包子惊讶了很久。
而王树岩结交的对象正是这群人，到了巴结、阿谀奉承的地步了。似乎王树岩得罪过这个学长，对他的评价全是带有浓浓贬义的。和我所听说的王树岩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传言中的王树岩是个阳光开朗，爱运动，热爱生活的好骚年。大二时追到了大一的学妹，校花张晓宁。在学生会、社团都很有名气的一个人。最主要的是，他帅啊——那是真帅。跟电影明星差不多，而且不带化妆就凸显五官的英气。
就这么一号人物，在同学和以前同屋的眼里却是个渣。是学长判断太片面还是我听说的太粗略了。
十二点赶到餐馆，人满为患，小绿和小毛因为我的请假，累到脚都酸了。几番道歉，接手他们的工作，一直忙到两点才送走最后一桌客人。开始打扫卫生，窗户玻璃和落地窗一个多星期没打扫了，让他们去睡会，一个人忙碌的在店里转来转去。
下午五点，赵子刚来了，说是要接货。帮他整理仓库，陈大厨病恹恹的也来了。他过年想回家，却经不住曾勇的恳请和允诺的三倍工资加两千红包。过年那是真的忙啊，小钟走后配菜少一个人，服务员如今只剩下小绿和小王了。加上我，的确忙不过来，可是却招不到人手。门口张贴的招聘广告，一直无人问津。
“勇哥喝多了，睡到现在，中午你又不在，钱是小绿收的，不是我不放心她，这丫头没什么经济头脑，你一会儿查查帐——”赵子刚点上一根烟，看得出来他的身体大不如前，几箱酒就累的虚脱了。
“查过了，小绿还是很可靠的。我一会儿整理一下，给勇哥就行。”
“你办事我放心——哎呀，真的不如从前了，腰酸背痛的——”
“你该多锻炼，早上早点起，跑跑步什么的——而且——这烟少抽点——”
“不抽全身发软，头脑空白——你不懂我有多痛苦。”
“那也是你自找的！”对他，我可一点都不客气。
赵子刚苦笑着说，“给点面子，安慰几句行不行？”
“你是被勇哥宠着惯着，什么事儿都不用你操心。其实面对现实，没那么难！”
“小夫子又来教育我了！”赵子刚拍拍我的肩膀说，“你太早熟了，跟你交往，就好像跟长辈说话一样。”
“那是你不了解我！你慢慢抽，我去前面把地拖了！”
“歇会吧，小毛说你一下午都在擦窗户。”
我拍了拍胸口说：“年轻——过了后天才十九，没问题！”
“操，臭小子——又跟我显摆你的年纪！”
晚上曾勇终于来了，看精神头还不错。他接收收银台，我完全脱身不在两头跑。八点多，大部分客人都走了，终于清闲一会。小绿他们收拾左边的餐厅，不让我动手。
曾勇接了个电话，高兴的嚷嚷着，“师里参谋长也来了、李团长也来，哎呦好好好，茅台准备着——赶紧来啊，我马上准备吃的——”
他挂了电话就冲进厨房，我知道他那群战友又来了。看样子这次来头很大啊。
果不其然，继上次什么连什么队之后，这次来头更大，师部参谋长、副师长、团长、政委、副政委，还有两个军区的什么干事。七个人，除了两个干事没有司机之外，其他五个干部一人一辆军车，一人一个驾驶员。当然全都穿着便装。
曾勇一个个的握手，亲自迎他们到左边大厅的餐桌上，餐桌外面拦着一圈屏风。
“小韩——带这几位同志在旁边开一桌，给他们配个菜，挑好的上啊——还有去把仓库里那箱三十年金装茅台拿过来，小绿啊——沏茶——我柜子里有毛峰——”曾勇忙着嘱咐道，“小王，通知厨房可以上菜了——”
我抿了抿嘴，赵子刚说那箱茅台老贵了。上普通茅台不就行了，都替他心疼。一桌五个不喝酒的驾驶员、另一桌——我心里腹诽，尼玛不愧都是高干，真特么的酒量真不是盖的。一人一瓶茅台，最少四瓶啤酒，最后三瓶一桌八个人分了。这特么光是白酒一人就是一斤二两，最后一人还喝了两瓶啤酒——“漱漱口”！
让小绿他们先回去了，剩下我和赵子刚陪着这桌驾驶员。一个穿着马甲的中年男人从主桌上走来，朝我招招手说：“小——朋友啊——”
“你好参谋长，有事儿？”我问道。
“小朋友啊——我有个兵要来——你——去德胜门接一下——啊——他——下高速——等那里——了——”老头说完，转而对他的驾驶员说：“小周——啊——小杨——来——替你——你——先——开车——走吧——”
我听完，顿时一脸恶寒，老子又不认识你，让我去德胜门接人，知道德胜门离这儿有多远吗？知道现在几点了吗？可是只能心里腹诽！
看看时间，从八点三十七分一直吃到现在十二点十五分。说话都打结，舌头都伸不直了，还在喝。
“我顺道带你去德胜门吧——”那个叫小周的司机扶着老头进去后出来说。有顺风车坐，心里的不乐意消散不少。
赵子刚昏昏欲睡，我拿了件毛毯给他盖上，他身子骨弱，怕是明天又要感冒了。到了德胜门，司机开车往八达岭高速开去。
瑟瑟寒风、皑皑白雪、斑斑古城、萧萧人影。多凄凉的场面，心里本来就不乐意，被冻的瑟瑟发抖，四周却聊无人烟，顿时就火了。
躲在德胜门车站门口，两点整别说人了——连野狗都没有一只。气不打一处来，你们当兵的连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不是已经到了吗？
一辆军车拐弯进入内道，我两眼发昏的摇了摇头，看到是军车猜想应该是了。一个二十出头的男生从副驾驶上下来，转而往停车场走去。
敲了敲车窗玻璃，司机打开车窗，我问道：“参谋长的司机——”
“嗯——”男人一身军装，长的挺帅的，浓眉大眼、五官很清晰，可是却面无表情爱答不理的，连句道歉都没有。
我气急败坏却极力忍着，你这是什么态度。好吧，虽然我态度也不是很好，再怎么说你也该为我等了你一个小时说声抱歉吧。零下十二度的鬼天气，这么大的风，连句道歉都没有。
车上很暖和，空调开的很高。只是吉普车的声音很大，耳朵有些嗡鸣。
“往哪儿走——”司机脸色很不好的大声问道。
“直走——”
一辆蓝色的大众从停车场出来，朝司机打了个闪光灯。司机一脸巴结的开窗挥手道：“连长，慢走啊——”
那个连长在车里朝他挥挥手，一脚油门就走了。
“跟着他，前面左拐就行——”我当然没什么好脸色。才一会儿功夫，竟然感觉有点热了。
他开着车，闷声不响的抽烟，我看着窗外的景色，眼皮子直打架。
“到了没？喂——问你话呢？你聋了——傻不拉唧的——”他怒问我说。
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说：“没有——”心想，我忍！
“到了没——”
“没有——”
“你会不会带路，二儿吧唧的有那么远吗——”他脾气很不好，出口骂道。
我突然转过头，心里没来由的很恼火似乎再也忍不下去了，“我等了你一个小时，到现在你连一句道歉或者谢谢都没有，一上车满嘴脏话，我没理由让你骂。你们当兵的就这么点素质。”
“操尼玛的——不想来就别来，又不是我让你来的——”
“嘴巴放干净点，别好心当成驴肝肺，你以为我愿意见你这张鬼脸！”
“麻痹的，你说什么啊——有种再说一遍——”
“你耳背啊——”我气愤的转过头不再理他，这人真一点素质都没有。
气氛很僵，身体很热、困意很浓。
“他就在那里，前面左转——”我指了指路边灯火通明的烫煲馆说。
“这里不是有转弯的地方——”
“作为报答我等了你一个多小时，你送我回去不应该吗？前面左转——”
“凭什么啊？操——”他恶狠狠的拍了拍方向盘，“我凭什么送你回去，怎么来就怎么滚蛋——”
“不乐意算了，停车——”我实在困的不行，不知道为什么总觉的很热，全身发烫。
“不跟你一般见识！到哪儿啊？”
“直走，前面就到了——”我指了指前路说。不知道为什么，困的不行。
“哪儿——”
我抬头指了指路边，“那儿停——”
“华大土木工程学院——操，你是华大的学生——不像嘛！你们华大的，脾气都那么大——”他似乎很惊奇的问道。
打开车门下车，压根不想理会这么没素质的人。本来就不愿意跑这趟，无奈老头来头太大。零下是十三度的鬼天气、六级西北风呼呼的吹，还等了一个多小时。来人态度极度不好，出口成脏还指爹骂娘，是个渣。
该发火的是我好不好？

八字不合

第二天起床，一看都十点了，头晕眼花整个天花板都在旋转，口干舌燥却连支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十八岁的大年二十九，发烧不知道多少度。吃了颗感冒药，轻飘飘的脚步往店里走去，这一走，平常顶多二十分钟，今天竟然走了四十五分钟。就是迈着小碎步，腿沉的都抬不起来，一脚下去却跟踩着棉花一样酸软无力。
“呦——这是怎么了？怎么跟鬼一样——”一只大手敷在我额头，“我勒个去，这么烫——赶紧坐，赶紧坐——”
没看清来人，听声音似乎是陈大厨。
“没事，谢谢——”
“来来来，赶紧喝杯热水去去寒！病成这样了，还上什么班——赶紧回去休息吧。”
“店里没人——”我瘫坐在椅子上，连话都懒得说。的确店里没人，虽然干不了活，但是收钱还是没问题的。今天预定的年夜饭就是五桌，其他的只有八个桌子空着，绝对会很忙。
“赵总——你看，小韩——”陈大厨说。
赵子刚心疼的说：“呦，这怎么了，脸这么红？看到我害羞了——操——这么烫——等等啊，我去拿温度计！”
一量体温，我心都寒了——三十九度半。本来不想去医院的，舍不得医药费啊。
吃了午饭，坐在收银台上，再也坚持不住趴着就睡，昏昏沉沉的耳朵嗡鸣声越来越大。只感觉有人扶着我往外走去。
“基把蛋，就这小体格，还以为多牛逼呢？冻了一小会就病成这样，都四十度了——再烧下去就成傻子了！”
一个非常讨厌的声音传入我耳朵，我张开眼睛，想推开他却被他夹着胳膊，连走路的力气都没了。
“麻痹的，我当日行一善了，送你去医院——”昨晚的那个满嘴脏话的兵痞笑眯眯的看着我。
坐在车里，我虚脱的看了看他，“先去——学校，拿学生病卡——”
到了宿舍楼下面，兵痞看着我无奈的说：“钥匙给我，几楼几号房，放哪儿了？”
“306，门口左边那个书桌，中间的抽屉最下面。”我眯着眼睛说。
“等着——”他拿着我的钥匙，往宿舍跑去。我全身无力的听着收音机。
下午五点，从医院回餐馆，挂了一下午点滴高烧退下来了。精神倍儿爽——年轻就是好啊。
我静静看着窗外琉璃的霓虹灯闪烁，出租车司机哈欠连天的开着车。
“小伙子，到了——”
“谢谢——给您钱——”
“不用，走了啊！”
“唉，再见。”
“再见——”
简短的交流，却是极尽客气，北京的出租车司机很热情。
“呦活过来了——刚我还以为你死那儿了呢？”一进门就听那个非常讨厌刺耳的声音叫嚣道。
我无视他的存在，他自知无趣，端着盘子走了。等等——我转过身，看到大厅来来往往的服务员中，竟然多了四个出来，而且各个都是身材高挑、笔挺魁梧的大男人。小绿跟一个头一米八的大帅锅边聊天边甜蜜的笑着。
“小绿啊，口水别往下流——有损餐馆的形象。”小王打趣道。
“去你的——”小绿压根没理会小王，转过头对那个帅哥说，“你继续说，他们是怎么训你的——”
“谁啊？”我问道。
“哦，昨天那个参谋长今天在这里摆年夜饭，说是战友聚会。这些啊，都是参谋长叫来帮忙的人手，说是在培训，帮到正月初五才走。曾哥眼睛都眯成缝了，过年不用愁人手不够了。小绿看上的那个，听说是警卫队的——那个——那个是我的菜，好帅，真的好帅——小宁，比你还帅呢。”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嗤鼻道：“昨天见识过了，那就是个渣，不适合你。”
在我心里，早就把他和王树岩归为一类人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
“韩绍宁，没死的话——过来收账——”那渣叫道。
他知道我的名字——一点都不奇怪，看我过的学生病卡呗。不一会儿，那个渣开始忙着的接人去了。快六点半了，一辆军车停到大门口，走下来四个三十到五十不等的军人，当然都穿着便装。
里面坐着的曾勇和参谋长急忙起身相迎，“老伙计——哎呦，大侄儿大侄女都来了，快快快来坐！”
“首长好——”曾勇递上烟跟五十多岁的男人握手。
“曾勇吧——一转业就成大老板啦，哈哈哈哈哈——当年没白帮你——”老狐狸一般狡猾的眼睛滴溜溜的转。
“哪里哪里——谢谢首长了。外面冷，里面请——”曾勇皮笑肉不笑的说。
勇哥什么都好，太重义气了。昨晚那一顿，勇哥请的，光是酒钱，那一箱金装茅台就靠近万把。赵子刚昨晚都在我耳边嘀咕了很久，说曾勇败家。今天这三桌，我看菜单是餐馆最高规格的，连压箱底的鹿茸煲都拿出来了。算算，三桌不算酒钱就是万把。曾勇只收了两千。尼玛你也忒败家了。
三个当兵的帮忙，顿时轻松了不少，加上没预定的只有六桌客人，我都闲的没事干了。
“喂——老子忙里忙外，你特么的在这坐着数基把毛，数清楚没，长（zhang）了几根，长（chang）了多少？唉——你发育没，基把毛不会还没长出来吧——哈哈哈哈哈——”渣趴在柜台上哈哈大笑。
这家伙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呢。
“你晚饭在马桶边上蹲着吃的吧——”我面无表情的回击道。这话是说他嘴巴臭、吃大便了。
“你才蹲马桶边吃的呢——嘿——小王八蛋——你骂谁吃大便了——”他怒道。
这家伙这嘴真臭，总是骂人。
我堆起笑脸，指了指太阳穴说：“哈——哈——你才反应过来，你CPU运行太慢，该清理清理了！”
说他脑子不好使，反应慢。
“嘿——你就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华大的就这么点素质。”
“看人——看心情——”我漫不经心的整理帐表。
“操——你这人，真基把不要脸——”
“呵呵呵呵——看谁给的了！”
“你跟我有仇啊——我说一句你顶一句，我好心好意送你去医院，连句谢谢都没有。”
“没有你，我不用去医院。这话说的，好像你素质有多高似得——”
“草泥马别给脸不要脸，老子还不稀罕理你！滚蛋——”他气冲冲的走了。
我不大不小的补了一句，“的确该滚蛋了——”
他忽然转过头，脸都气绿了。我两——八字不合吧。

过年

好高兴，今年过年太兴奋了。为毛？曾勇给了一个五千的大红包，还有三倍工资！能不爽吗？只是曾勇说对外必须声称两千。我明白他的意思，激动的抱着他。
“勇哥，爱死你了！哈哈哈哈——”我抱着虎背熊腰的曾勇高兴的直跳脚。
再看曾勇老脸通红，我激动的按着口袋屁颠屁颠的傻笑。
果然老油条就是老油条，陈大厨看我那么高兴怀疑其中有鬼，套话来了。
“小子啊，吃便便了，这么激动，拿了多少红包，三千——不会跟我一样四千吧！”陈大厨笑着说。
“哪有，就两千——你有四千——好吧，你是顶梁柱，那是你该得的。小不爽一把！”
“呵呵呵呵我也两千——跟你玩呢！”
一道偷窥的目光出现在我余光范围内，这个渣男，这几天看到他什么好心情都没了。我之所以这么反感他，好意去接他被骂是一回事，人嘛总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理解。最主要的还是他张口闭口的一句脏话——我受不了的这句脏话——草泥马、草泥马笔！极度反感这句话，不管他是有意无意，这都是对我已故母亲的亵渎。
今天下班早，因为是大年三十。晚上四个帮忙的军人和店里的六人吃了顿年夜饭。他们四个曾勇也给了一千红包，所以这顿饭宾主尽欢。我也倍儿开心，因为那个渣不在。
赵子刚一直和我说悄悄话，从互诉经历后我们两关系很铁，曾勇很吃醋。
即便是赵子刚说，曾勇对我感兴趣，但是曾勇的眼里依旧只有赵子刚一个。如今被我推出柜后的他们两，反倒是光明正大的出双入对，赵子刚年后有时间让我帮他搬家。搬去曾勇的婚房。
当然如今成了他们的婚房！
除了做菜煲汤，赵子刚是个很懒的人。房间都是我收拾。他对我很好，像哥哥对弟弟一样亲热关照。只是有时候角色颠倒了。
曾勇喝的烂醉如泥，我也好不了多少，吐了好几回了。只有小绿一个人没喝，后来也喝了杯红酒敬老板和同事。
至于几个军人帮佣，两天下来他们成了一个团体，一顿饭下来很快融入了我们。确切的说是我们被他们叫嚣着拼酒感染了活跃的气氛。也开始“勇猛”起来了。
他们回宾馆后，陈大厨送小绿和小王回去了。小毛赶第二场老乡会去了
我看了看曾勇一眼，曾勇也看了我一眼。有些事隐藏的再好也有败露的时候。陈大厨和小王——我们早就知道了。一个有夫之妇，一个有妇之夫，妻子丈夫不在身边，有欲望的时候——自然主动寻求。似乎只有小绿一个人蒙在鼓里。
我给老大、旭和文东打完电话的时候，桌子上只剩下曾勇一个人了。
“勇哥——我走了——这个明天我来收拾——”我晕晕乎乎的舌头直打结。
“嗯，别走——别走——”曾勇忽然一把抓着我，拉到他大腿上坐下。
轻轻蹭了两下，似乎有什么东西顶着我大腿。
“晚上，一起——玩玩——”曾勇红着眼睛，色眯眯的盯着我。
“勇哥，你喝多了——”我挣扎着起身。
曾勇忽然笑了，背后想起赵子刚的声音，“去唱——你想哪儿去了？他是对你有兴趣，不过——现在没了。”
“啊——为什么？”我脱口而出问道。
一点都不好笑的笑话，他们两竟然哈哈大笑。
“因为你——”赵子刚笑说，“太黑了——”
“呵呵——谢谢！”虽然醉了，但是依然感觉人真的是很奇怪的动物，赵子刚不止一次说过，曾勇对我感兴趣，还说晚上意淫我。怎么突然想通了，被人喜欢的滋味其实挺不错的。
“别听他瞎说，是他看上你了，拿你来刺激我。我是防着你跟他有一腿——这犊子就是欠的——”曾勇的手狠狠的在赵子刚臀部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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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情狂欢夜

赵子刚嗷嗷大叫，最后干脆趴在桌子上翘着屁股淫叫。
“操，受不了了——”
下一刻——我石化了，曾勇是真的喝多了，解开裤带一口气把裤子秋裤内裤全脱了，露出一根粗长半包皮，最少十五公分，很性感的大鸟。
没二话，脱了赵子刚的裤子，龟头上下摩擦菊花几下，对准洞眼直接插了进去。
我鼻血都喷出来了，赵子刚撸着带银环的长鸟痛呼一声，“啊——勇哥——弄死我——骚逼要大基把狠操——”
一脸恶寒的怒骂一声，“你们——真不要脸！”
小宁子几秒钟内华丽变身，搁着内裤很难受。扛着硬到发痛的小宁子转身出门，落地窗内两具火热的身躯，兴奋的淫叫着。他们就不怕来往的车辆看到后拍下来。
把卷门放下，一个人站在冷飕飕的寒风中，忽然感觉无处可去。燥热被寒冷的西北风吹散，现在去学校春节狂欢夜应该已经结束了，回去也是一个人对着冷冰冰的二手电脑。
转身回到大厅，关好门，屏风内的淫叫声不绝于耳。
“宝贝，啊——操——宝贝——弄死哥了——基把真大——哥操你爽不爽——”
我快要被逼疯了，套上耳麦坐在收银台里，打开曾勇的笔记本看春晚的网络直播。
终于——赵本山低俗的小品消失在春晚舞台上了。被新人小品逗的哈哈大笑，随后的地方戏串烧越剧排头，感觉还挺骄傲的。
十点半，抬头看看屏风里似乎没动静了，曾勇再强也熬不过半小时吧。
站起身想问问他们还有什么节目，很久没唱歌了，还是老大过生日的时候唱过一次。大二就去过一次KTV。吃夜宵成了我们四个聚会的主要手段。
“乖——张嘴——舔——一会儿他会让你很爽——”赵子刚握着插线板光着脚站在鞋子上，而曾勇像狗一样被插线板的线栓着脖子，赵子刚慢慢往前走，曾勇跪趴在地上，伸着舌头不停的舔赵子刚的长大鸟。
我捂着眼睛，今天真的是艳福不浅啊。春晚和“GV”连续现场直播。
“嗷，爽——舌头钻进去，我要操你——撅屁股快——”大鸟上全是淫液和口水，挂着长丝。
赵子刚走到曾勇身后，拔出菊花里的——两个长勺，一杆入洞。
操——插线板、餐布、长勺——这都能成为SM的工具。还真是应征了那句话，SM无处不在。
而曾勇，这口味重的我都汗颜。非但没起反应，反而后背冷飕飕的。现在零下七度，哪怕有空调和暖气，地上还有多冰啊。
“操，你怎么没走——一起来啊，勇哥的菊穴容的下我们两根大屌！”赵子刚一点都不介意。
我扶了扶脱臼的下巴，曾勇蹭的一下站起身捂着大鸟叫道:“艹艹艹，这回真的是没脸见人了——那个——小弟啊，你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
我默默的转过身去，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赵子刚哈哈大笑，曾勇尴尬的说:“不弄了，不弄了——”
“好——哈哈哈哈——留着一会儿给你吃！”
本以为结束了眼福，没想到我等了半个小时的节目竟然是——
走进一家KTV，这一代的K吧我不能说很了解，却都去过。可这一家私人会所级别的却没来过。
到了顶层一个大单间，门口站着一个门童，赵子刚塞了两百小费，门童就给开门了。进门后，我终于知道没什么赵子刚这么兴奋了。大屏幕上，口  交、后交、群  交，还有奴和主，尼玛我的小心脏都碎了。
“看什么呢？鬼子的GV不错吧——”赵子刚耸了耸我的肩说。
曾勇捂着我的眼睛满嘴酒气说:“小孩子别看，哥就是这么堕落的。”
我哈哈大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被吸毒鬼虐着虐着，就被虐上瘾了。

激情狂欢夜2

“你们好，唱歌来了？”一个带着无框眼镜，斯斯文文的男人问道。
“吃饭来了！”赵子刚回答说，“还有位置吗？”
我心想，这特么是暗语的节奏，不该是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
“哈哈哈，是gay——来请进！群主是谁？有记录吗？不好意思——这是规矩！”男人问道，这就跟谍战片里地下接头一样。
“我们有，他没有——”曾勇指了指我说，“我叫饺子皮露馅，这是我老婆吸血鬼骑士！这是我小弟，也是——G——”
赵子刚轻轻的补充一句，“才十八哦，听说——你喜欢！”
男人听到我的年纪，忽然眼前一亮，直勾勾的盯着我看。“哦——很好，很帅啊——很阳光——呵呵呵呵——”
只是他还是不让我们进里面的门，而是掏出手机打开一张表，随后笑着说:“里面请——”说完自然而然的搂着我的肩膀，低下头唬道，“小弟弟，没登记的不能进去，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酒喝多了没错，路上吐了两次才走到这里。不代表我就会乱性，他的手不安分的在我臀部乱摸，我反感的拿开他的手说:“对不起，我对中年大叔不感兴趣！”
他尴尬的笑笑，转身往过道最里面走去。里面还有一扇大门，打开大门——嚯，清一色男人，环肥燕瘦、高矮胖瘦，各是发型都有，一个秃顶和一个光头在门口接吻，秃顶的手不安分的在光头的后面前后抽插了。
他们两笑笑站起身之后，我看到他们两个的身材样貌。还别说，秃顶男虽然秃顶，长相也不出色有些老成，但是衣着很精致，给人的感觉很有教养、很文气。而光头男，不帅，五官很粗狂，一眼就能看出他和我的不同来——他是新疆或者大西北人，反正五官上就是能一眼看出来，而且很酷、超级酷。身材也很好，很修长却不消瘦。
“抱歉，不许性、交！你们懂的！”眼镜男面无表情的说。两男人相互笑笑后往里面走去。
“哦对了，忘记跟你说了——十二点以后才能交配，这是规矩。因为做爱不光会被举报后抓去派出所，更主要的还是因为——人气，要是都去交配了，这里不就没人气了。”赵子刚搂着我的肩膀解释道。
“哦——”我想说不做行不行，却被人打断了。
“是的——”眼镜男笑着说，刚才吃瘪了，但是转眼间似乎又开始对我感兴趣，他似乎只对我的年龄——十八岁的年龄感兴趣。
“活了二十六年，终于见识了。”我笑着说。
眼镜男很错愕，赵子刚挠挠头说：“你不是XX年的吗，怎么就跟我同龄了？”
我承认我酒喝多了，还是会出叉子，我伏在他胸口，“那是人家想让你怜香惜玉吗？”
“操——给老子滚——”一旁摆着臭脸，吃味的看着赵子刚搂着我的曾勇发飙了。
“哥哥，不喜欢我了吗？”我喏喏的看着曾勇。
“我滴妈呀，刚才让你3  p你不肯，现在到送上门来了。”赵子刚摸了摸我的头，“发骚了吧——”
“呵呵呵，SORRY，我是喜欢小的，越小越好——越刺激——不过，你不用为我白白少活好几年——”眼镜男笑着说。
“这才是聪明人啊——”我叹了口气说。他们两哈哈大笑，终于明白我的目的了。
“一人先交一千五，多还少补——大老板还没脱身，等他甩了老婆孩子丈母娘就会过来，到时候大老板会发新年大奖！谁抽中红1——谁就能跟大老板去马尔代夫七天游，还能携伴参加。对了，小鬼——给自己取个名儿吧，总不能叫你无名吧。”
“啊——一千五——”我可没听清楚什么马尔代夫、什么大老板，什么取名——一千五，才是我注意力聚集地。
“你跟我出来，还用你花钱。”曾勇拍拍胸口掏出五百块钱说，“我们两交了四千，你可以看看登记表，他的五百——给——”
眼镜男接过钱，看了看手机里的那张表点点头，朝一个二十出头的男生挥挥手说：“请自便，我儿子找我，我先走了——”
转头望去，还真是“儿子”，男生大约一米六五，跟一米八五左右的眼镜男穿着情侣装，看上去男生真的很小。比我还嫩的感觉。
里面不是所谓的KTV，而是个宴会场。地方很大，竟然占据整个七楼。人不少，大约三四十个人，性别当然都是——男。好吧，似乎有几个不能确定的。
曾勇很淡定的跟我解释这里的情况，赵子刚兴奋的见帅哥就打招呼，一副花痴的样子。看他笑颜如花，我惊呆了——
“……大老板是版主，五十多了——说是河北人。这里到十二点以后，如果你有喜欢的，1的话，送对方一朵玫瑰花——那里有。O的话，把你手上写着名字的名牌送给他，0。5就去那开放式的层楼上——那里也是不花开放费的地方——”
“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噎——”我有点兴奋，也有点担心。
“放心，这里——什么人都有，保不准你那个警察前任也会来。安心好了——”

基情狂欢夜3

我瞥了他一眼转而问道，“子刚哥洗牙了？”
赵子刚那口黑黄牙忽然洁白如初，到现在我才发现。
“下午去牙科弄的，花了我两千呢——”曾勇心疼的说，“去那边拿吃的喝的——”
吃着鸡翅喝着饮料，我可不敢再喝酒了，吐了四回才算清醒，胃很难受。曾勇抓着赵子刚回到这里，赵子刚跟以男人搂搂抱抱的跳舞，曾勇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到现在我才相信，赵子刚骗我，什么曾勇很早就看上我了。其实是赵子刚拿我当乐子，激怒曾勇这小心眼儿。
十一点多的时候，灯忽然全灭了，一个富有磁性的嗓音响起，邀大家嗨起来。DJ舞曲喧闹的响着，男男男男开始扭动身体，舞池里聚集了大部分人。我这才知道，阳台、层楼上的人加起来，可不止三四十个，最少五六十个肯定是有的。
赵子刚本就瘦，而且一看就知道是舞池“老手”了，搂着一个帅哥扭得跟一条水蛇一样，曾勇的眼睛都快冒火了，气愤的拉着我的手，两个不会跳舞的人，趁着醉意笨拙的扭了起来。
我看到，赵子刚偷瞄曾勇的脸色，微微一笑解开帅哥的裤链，一头扎了进去。曾勇甩开我的手，气的脸色发青，大叫道：“王八蛋——你敢——”
这对活宝啊——赵子刚被曾勇一个反手压在地上，曾勇很色情的打赵子刚的屁股，那是真的很用力，发了狠的打。啪啪啪的击打声竟然和激荡的音乐声合在一起，可想有多快多重了。
赵子刚求饶，曾勇不管不顾，扯开赵子刚的裤子，露出雪白粉嫩的屁股，又开始一顿猛抽。赵子刚都快哭了，本来是玩玩的，没想到曾勇竟然当真了，真的发狠似得暴打他的屁股。几下功夫，我就看到消瘦的臀部通红一片，还有些肿了。
急忙拉着曾勇的手叫道，“勇哥——刚哥也是跟你玩闹。想让你吃醋——别打了——”
我们三——确切的说是他们两很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连DJ都不放音乐，把镁光灯打在他们身上了。
赵子刚痛的眼泪都出来了，可是他竟然一点都没反抗。
“TIME UP——让我们欢迎BOSS——出场——”扬声器传来一个男声。
众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全场掌声一片。赵子刚红着眼睛，畏惧的看了看旁边的曾勇。曾勇气愤的小声威胁道：“你拿小弟来气我就算了，下次再敢亲别的男人的基把——我废了你——”
“我再也不敢了——”一向闷闷的赵子刚弱弱的求饶道。
我笑说，“你们这是真爱的节奏啊——”
“欢迎各位道友莅临同爱联欢会——今天是大年三十，老谋趁此良辰吉时恭祝各位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攻能持久、受容乃大……”一个带着金色面具的男人笑说道。
底下爆出一阵笑声，攻受都祝福了。可比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好玩多了。
“好了就快十二点了，希望各位能抽中红色的1号，陪我和我男友在三月十七号前往马尔代夫，可以携伴这个伴只能是男生。全程费用由本人出，并赞助价值三万块性福耳坠一套。如果抽中红色的0号，也同样走运——能获得这个会所金卡一张，为期六十天，六十天内想要什么样的男人这里都有，此外还有一张金帝的健身年卡——那里也是首都同志的天堂——好，接下来请到这边抽取诸位的幸运号，上面设有红黄蓝三个奖，红色是我刚才说的，黄色的奖品是赠送这里黄卡一张，能打对折，为期六个月。蓝色的奖品是今夜所有费用免单。”
三万块加马尔代夫双人游——尼玛真有钱。穿着制服的服务员拿着号码箱走了过来，众人纷纷前去抢夺。等轮到我们，只有几个号了。
曾勇他们抽完，随便抽了一个。
“蓝1——卧槽——”赵子刚大叫道。
我翻开一个鸡蛋壳状的圆盒子，一个血红色的1字呈现在我面前，我苦笑一声急忙合上，抢走了曾勇手上的那个，塞给他我手上的这个。
曾勇怪异的看了看我塞给他的号码，大叫一声，“啊——红1——你塞给我干嘛？”
我气急败坏的捂着他的嘴低声道：“勇哥你要死啊。给你你就拿着，当我祝你们新婚快乐——”
曾勇挥着手上的红球说，“老婆——红1——噎——发了，发了——”
赵子刚还没反应过来，忽然大叫一声，“啊——马尔代夫双人七天游——老公——我爱死你了——”
我们再次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哦，那边好像抽中红1了！”面具男说。可是他的眼睛却看着我。
“偶吧——新婚快乐——”我高呼一声。
“呵呵呵——这一对还是新婚——小朋友，我明明看到你把手里的球塞给了这位先生，你确定不要这个幸运了——”
我笑笑说：“我哥和我嫂子历经千难万阻终于走到了一起，五年了——他们遭受的磨难比小说里还多，还艰难——我以我哥为傲，也为他们所感动。他们视我一个孤儿如亲兄弟，不在乎我的出身、一直容忍我的小脾气、包容我、照顾我、爱护我——我感激他们——钦佩他们，更羡慕嫉妒恨——为什么，我没遇到这么一个疼我爱我宠我的男人——谁说同志没真爱——我身边这两位所经历的、所遭遇的，远非诸位能想象的，生与死——这他妈都是狗屁，他们才是超越生死的爱情——”不知不觉眼睛都红了，了解曾勇和赵子刚过去的我，为他们的经历而眼红。眼红，因为感动。眼红因为羡慕。
“喔——好——”
“鼓掌——好——”一群人响起热烈的掌声。
“操——韩少宁，我恨死你了——”赵子刚抱着我说。
“小宁——”不善言辞的曾勇摸着我的头说。
“好——谢谢——我从未想到，今天能遇到你们三位。我——代表‘痛并快乐群’全体祝福你们——也诚意邀请二位三月十七日，与我和我隐藏了二十四年的男友，一起前往马尔代夫——我们没勇气出柜，家庭孩子是我永远的胆怯和懦弱——看到你们，仿佛看到二十多年前的我们——即便是被打断了双腿，我们也要在一起，这就是我为什么组建这个论坛的最大原因——为我，也为我的他——小朋友——作为前辈，我私下送你一套性福耳坠，希望你找到你的幸福。因为——我和我男人是先性后爱的——哈哈哈哈——”

型男大年夜

面具男走后，整个宴会场都疯了。男人和男人拥抱接吻，脱衣服，一具具男体在层楼上打滚淫叫。开始速度太快了，好像是刚出笼子的小鸟。
那些出双入对而来反倒是淡定多了，和我一样安静的在一旁看着免费的现场直播，反倒是宴会场提供表示一夜情的玫瑰花没人要。群魔乱舞，双飞、群  P，好色情的场面。我看到眼镜男小布跟一个小男生，小男生再舔眼镜男小布的菊花，后面还被一个大肚子男人抽插着。光头男和秃顶男站在我不远处，撸着自己的裤裆，秃顶男忽然高呼一声——射在内裤里了。光头男急躁的拉着秃顶男走到舞池外，掏出大鸟就塞进秃顶男嘴里。
“老公的基把香不香？”光头男色色的摸着秃顶男的秃顶说。
秃顶男不说话，只是勤劳的啃着漂亮笔挺的大鸟。你还别说，光头男还真有做老公的资本。不过真正的情侣，像是曾勇，赵子刚和我身边站着的七对，好像看电影一样，没什么动静。
我忽然有些懂了，这个论坛要求双人入驻。名为痛并快乐着，老板是面具男，而眼镜男小布，小布旁边的黑色紧身皮衣帅哥暗灭、灯光师无邪、dj打着灯笼罩菊花、服务生小家伙等几个是各个版块的版主楼主。他们都有一个特长，加上能按时守在电脑前安排所管辖的版块秩序才会被委以重任。没办法现在河蟹越来越嚣张了。
他们两个似乎刚才太猛了，对里面群魔乱舞的场面似乎没什么兴趣了，和我在露台上聊天。这里饮料不错，起码没掺水。
曾勇搂着赵子刚，坐在沙发上。我靠在沙发背呼吸冰冷的空气，隔壁座位上还有两个依偎着聊天的人。
赵子刚拿了块毛毯盖在我身上，“病才刚好，小心又着凉了！”
我笑笑说:“谢谢——”
赵子刚在屁股下垫了个抱枕，恐怕刚才那一顿不好受吧。两人又接吻又玩闹。
我困的不行，靠在沙发上，借着醉后的火热，并不畏惧冰冷的空气。
“嗨——”一只大手递过来一杯咖啡说，“提提神吧——”
我点点头，接过咖啡这才看清来人，黑黑瘦瘦的，个很高，一米八五肯定有的。帅——不是很帅，我的审美观很传统。
但是给人一种刀削似的冷酷，五官很深刻清晰，特别是那双眼睛让人影响深刻。都说大眼睛好，可是在他脸上的大眼睛反倒有些阴戾。
他坐在我身边，看着万紫千红的夜景！
“谢谢——”我这才反应过来——是的，我对他很有性趣，一直打量着他，“有心事——”
对一个陌生人说这话，我觉得有些不妥。
“没——有点累——我是这里的厨师！西餐糕点师——”
我挪了个位置，让他坐舒服点，掀开腿边的毛毯说，“过来点，外面冷——”
他点点头，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笑笑。
“我叫暗灭，你呢？”
“小盆友！”
“哈哈，还真取名小盆友了！”
我笑笑，喝了口咖啡，好苦，不过的确很提神。都不困了，有型男的缘故吧。
气氛有些冷清，我这才注意到，曾勇和赵子刚悄悄的走进去了，把空间让给了我们。
一杯咖啡很快喝完了。我看了看他，他也看看我，尴尬的笑笑，之前营造的好气氛忽然间消散。
他从紧身皮衣口袋里掏出一串安全套说:“去楼上，有兴趣吗？”
我面红耳赤的点点头。他笑笑站起身就往里面走去。进门，我这才发现原来这里的供暖是地热管。踏上地板的一瞬间就感觉脚底板暖暖的。
本想知会曾勇和赵子刚，四下搜寻时发现曾勇恼怒的推开赵子刚往大门走去。赵子刚焦急的追了上去。我看他们似乎吵架了，曾勇的样子很愤怒，脸通红通红的死死的捏着拳头，低着头往大门怒气冲冲的快步走去。
“子刚哥，勇哥——怎么了？”我追上他们后问道。
赵子刚苦恼的看看我，又看看似乎憋着怒火的曾勇。转而放开曾勇，朝我快跑过来。
“对不起——你好好玩，钱都花了——这个你拿着，回头再跟你解释——”赵子刚还未说完，曾勇就消失在大门口。
“勇哥——”赵子刚急忙放开我，追了上去。
我看了看手里的一样东西和一张房卡，放开里面还附带两张收据，一张六百八十八的住宿费，另一张是五千八百八的客房服务费。什么叫客房服务费，我虽然是土包子，却也知道——这里没鸡却有鸭。
曾勇难不成又小心眼了，但是看清楚我以为是润滑剂的瓶子，我这才明白为何曾勇这么愤怒。
瓶身上印有四个英文字母——RUSH。所谓的RUSH，通常被当作兴奋剂使用，其实是神经性的迷幻剂，过度使用或者长时间使用对大脑有影响。国家归为违禁药品，其实这就是毒品。只是等级不同，对人体的危害也没麻古什么的那么大而已。
难怪曾勇这么生气，若是别人绝对是增加性爱快感的不二法宝。可以当作新年礼物、或者新鲜的尝试。绝不至于怒火冲天。但是赵子刚不同，他是个刚刚又戒掉毒品的瘾君子。难道赵子刚还在想着吸毒——
我知道，赵子刚绝对不会好过，认识快半年了，我知道曾勇这次不光是生气更多的还是对赵子刚的失望。为了赵子刚，曾勇转业后连副处级干部都不做，为他开了这家店。发挥赵子刚的强项。可是这几年，一次次的希望又一次次的失望。结果——曾勇是绝望了。
曾勇真的很累——我看得出来，他对赵子刚死心塌地。那份爱——执着、坚定而且顽强。但是依然经受不起赵子刚不停的让他失望。
我想说——曾勇不欠你赵子刚的，救命之恩已经还给你好多次了——
我气愤赵子刚又去触碰禁区，同时也担心他们是不是真的结束了。

  @+ Q# v$ ^( z3 ^. A* G# Z" k0 L初一的盛宴

我知道，曾勇他们的事儿我管不了也无从下手。手上的东西被皮衣男拿走了，他吃惊的叫道：“他们叫客房服务了？牛逼——”
我默默的看了看他，貌似我跟你还不是很熟，你这贸然的从我手上拿东西似乎有些不礼貌。
“SORRY——我道歉——”看得出来他是个人精。
“没事——走吧，不玩白不玩——”
“你真准备叫上我——呵呵呵呵——”他忽然高兴的搂着我的肩膀，他比我高七八公分，估计一米八五，如今却像个得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样高兴。
“你不知道吧，会所的服务很到家——不过戏子无情，你别当真就行。公司里的男人，保证你看到后就流连忘返了——除非你不是G。”皮衣男轻快的走着说，“作为回礼，明天中午我请你吃饭，龙骨汤——壮阳的，保证你明天晚上生龙活虎——”
“不是到今天中午十二点——”
“呵呵呵呵，付费的是金卡，过年有活动，叫了客房服务后，能延时十二个小时。看你就知道第一次来，这里的管理和服务你也尽管放心，小费什么的，你愿意给就给，不会向你讨要——最重要的是技术和安全，技术绝对一流而且每两个星期一次体检——上次体检是正月二十八——所以我带的套子，都没什么用了——呵呵呵呵——”他真的很高兴，消瘦性感的嘴满是笑意，“我要八十六号，是个人妖哦——”
“啊——”我没见识过，反而没像他那么激动。
“不是那种切了的，只是服用雌性激素，他下面跟小毛头的一样，特嫩，看上去就觉得刺激，而且后面特别干净，是这里的红牌！来公司还没一个月呢，就火了！”
八楼房间，果然与众不同，八百八的大床房，还有两张卧榻旁边放着各式各样的精油。什么安全套、润滑剂还有情趣玩具抽屉里都准备好了，无偿使用。
“您好——”一个富有磁性的男声敲了敲门说。
“门没关，请进——”皮衣男笑说。
“咦——暗灭，你怎么在这儿？”一个穿着红色西装，身材高挑的男人看到皮衣男惊讶的说。
“老鬼，吃惊了吧——喏，他两个哥们请他，顺便请我——呵呵呵呵——”暗灭似乎没兴致跟男人聊天，“宝宝呢——宝宝怎么没来？别来虚的了，赶紧让他们进来！”暗灭着急的开始脱衣服，露出一根微微上翘，粗大的大鸟，雄性激素分泌很旺盛，的确是我喜欢的型，大腿上细密的一层腿毛延伸到脚下。脱掉衣服后，肌肉不是很明显，但是人鱼线却让我眼馋的很。总的来说，还是太瘦，在壮些更完美。
“您好——”男人朝我笑笑说。
“灭哥，你身材真好——”
“喜欢吗？”暗灭捏着弯雕在我眼前晃动，我的目光全聚集在他性感浓郁的阴毛和弯雕上了。完全勃起的弯雕，粗大的蘑菇头，张开的马眼，我看着一直咽口水。小宁子叫嚣着想破壳而出。
“来了——这位先生，看上那个就直说，暗灭很着急——”红衣男指着一排刚进来的男生，清一色丁字裤没穿任何东西。一共九个，分三类。每类三个！有腹肌猛男，那腹肌胸肌狰狞的又粗又大。有性感型男，的确各个都很有型，身材刚好，不胖不瘦，长得各个都很帅。还有小受美男，操——我忽然看到一个粉嘟嘟的男生，一头盖耳长发，身上白白的很嫩，怎么看都像个初中生或者说是个子高点的——小学生。
一米六十的身高，眼睛大大的，萌萌的，鼻子秀气，嘴巴好小。好可爱的说。他是唯一一个穿着透明丁字裤的男生，那话儿好小——连根毛都没有，皱巴巴的，白白嫩嫩的。这家伙——绝对未成年。
“他——不会未成年吧——”我惊叫一声，指着小男生说，“不行，这可不行哦——”
“噗——哈哈哈哈哈——”暗灭叫嚣着大笑。
“这里怎么会有未成年呢——这位先生，我保证他成年了，十八周岁了——”红衣男笑说。
“纳尼——不可能——几月份的——”欲望正盛，脑子一热，我脱掉裤子，露出十五公分长，四公分粗的小宁子——这是半年前于志轩亲自量的。我指着小宁子叫道，“96年八月中出产的，都这么大了，他怎么可能——跟我同年——”
“擦——你真十八啊——我以为小布耍我呢！”一屋子男人哈哈大笑，暗灭兴奋的爬到我身边叫道。
“我看上去很老吗？”
“很成熟——很帅——这是真话，你一进门我就看上你了，不然也不会跟小布打听你。”暗灭色眯眯的在我嘴上亲了一下说。
“你也喜欢小的——”我问道。
“是小鲜肉——越鲜越美味——留个电话吧！”暗灭捏着我的脸说。
我笑笑说：“等下吧——”
“嗯——小宝，宝贝——快过来，哥哥想你很久了——”暗灭朝粉娃娃招招手。
小宝甜甜的一笑投入他的怀抱，顺手握住了暗灭的弯雕，暗灭低呼一声，“爽——”
“灭哥哥的好大、好漂亮吗，——好想这东西进宝宝的小蜜穴、好害羞哦——”果真是鸭场老手了，一点都不嫌腻味，稚嫩的语气、娇滴滴的声音，别说暗灭受不了，同年的我都被他撩拨的情欲高涨。
这丫的心思够坏，粉臀对着我，水蜜桃似得蜜穴一开一合的朝我挥手。我两的目光都被这妖精吸走了，我兴奋的都像直接提枪上马。
“先生——还有一位可以选——让他们先自我介绍吧——”红衣男说道。
“你好先生——新年好，我是十七号大马，05，请多关照——”左边第一个肌肉男脱掉丁字裤，露出一根软趴趴的大鸟，没有包皮，很威武。配上这幅魁梧雄壮的身材，的确让人眼馋。他还转身，掰开臀部，露出干净红黑色的蜜穴。随后转过身恭敬的站在原地。
“新年好先生，我是十八号，1，我叫小鼓——”第二个也解开丁字裤，露出一根颇为壮观，软的时候最少十二三公分长度，阴囊很大，挂在裆中来回晃动。肌肉棱角分明，不似之前那个只是雄壮。我就差这么一点——要他了，这根东西真漂亮，贼性感。毛发梳理的很自然，而且很浓密。但他们的体毛却不是很多。
“您好——新年好，我是小林，二十二岁。0号！”第三个解开丁字裤，露出一根三分之二包皮，细长的鸟儿。你还别说，有种羞涩的美感，包皮也有包皮的好处。只是他没露菊花。
前面三个，长相中上，但是肌肉却是一等一的强壮，美中不足的是，他们的肌肉太强壮了，反而有种畏惧感。
“您好——三十六号，天健——05，新年好！”一个古铜色肌肤，带有浓郁思密达特色的五官，的确很帅，不过这种帅却不符合我传统的审美观。他没脱丁字裤，只是让我看了看丁字裤里的鸟儿，然后合上钉子裤了。
“六十八号，小新——新年好——”
我的目光落到了这个六十八号身上，好帅，在灯光下皮肤闪闪发光，不是很白，反而是黄种人特有的精光。身材修长挺拔，最重要的是他站的笔挺，没有一点驼背。给人一种很好的精气神。刚才没仔细看，就知道来了九个人。如今一看——帅字，已经不能形容他的美貌了。我最喜欢他的鼻子、眼睛和眉毛——好吧，都喜欢，他的确是传统意义上的美男子。只是——他化妆了，脸色比肤色白很多。
没有任何言语，指了指六十八号说，“偶吧，你下面吗？”
他忽然笑笑说：“您是客人，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暗灭搂着小宝，手指扣着小宝的蜜穴，忽然抬起头说：“好——有眼光——就他了——”

基情年初一

六十八号小新去卸妆了，他果然化妆了。
可爱的小宝趴在暗灭身上娇喘，暗灭的弯雕都是淫水，可是他似乎很享受口舌与身体的慰藉。吸着小宝的耳朵，满足的扣着他的小穴，小穴已经塞进两根手指了。
“小新最会化妆了，看到真容，哥哥你会失望的，还不如我小姐妹呢——他叫起来很带劲的——”小宝忽然说。
“呵呵呵呵——”暗灭忽然笑了，“他以前跟我上过一次，床上功夫不错的——而且——”
我看着他们，撸着小宁子，好像扑上去一起。
“而且什么啊？”
“他家境不好——就当帮他的忙了——也没小妖精说的这么丑——”
我心想，我家境也不好。可是我却没堕落至此。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承认这个小宝很可怜，但是他却安然享受现在虚荣的生活。一切靠尊严换取的生活。
床很大，容得下四个人睡觉。暗灭把我拉到他们身边笑说：“小鲜肉，一起吧——他去做准备工作需要些时间——”
“准备工作？”我窝在暗灭身边，轻抚他身上小宝的后背，小宝直接从暗灭身上翻身到我身上，替我脱衣服和袜子。
小宝坐在我小腹上，粉嫩的小手来回刺激小宁子。这技术绝对一流，就这一手——于志轩会，我学不会。我和于志轩，十一天的恋爱保质期，确切的说只有十天。他教了我很多，比如做爱最忌讳急躁，进去后要等对方适应，做的时候才会爽。比如男人身体敏感部位，以及很多撩拨男人欲火的动作——其中就有这一手，最适合开场的时候。
“如果客人有要求，我们必须经历洗肠，还要用棉花吸出里面的水。再用药膏紧致括约肌，药膏有发痒的功效，做起来的时候更爽——哥哥——你第一次来吗？”稚嫩的语气，边说边撩拨小宁子。
我听的耳朵都酥了，难怪这么贵——三千一晚上，金卡都只打九折。
“操，过来，哥哥忍不住了——”暗灭不满的将小宝来回他身上。温柔的伸出手指抚弄著小宝像婴儿般的粉嫩脸颊，软软的触感让暗灭欲罢不能的直抚弄。
“嗯——暗灭哥——呵呵——好痒喔——”小宝半眯著美眸呵呵地一直笑。
“小宝没有忘记我们的约定吧？”暗灭把小宝的头拉近自己的嘴。
“呵呵——我才不会忘记呢！”小宝说完後就嘟上自己的嘴，给了暗灭一个响得啵亮且甜蜜的啾。
“很好！小宝果然是个好孩子。”暗灭拍拍小宝的头发以示奖励，“看小宝的小穴穴好像很饿的样子，哥哥就帮你喂饱它吧！”暗灭故意靠近小宝的白净耳畔旁低喃著，趁小宝沉溺在自己的低喃中，顺便把遮住小宝白皙光滑裸体的薄被拉开。
暗灭抹着润滑剂的手忙著捅弄，小宝不断收缩地湿嫩後穴，另一只手便圈住小宝的挺立的小玉柱，快速地上下搓揉著。灵活的舌头也不停的舔弄著小宝剔透柔滑的美丽肌肤，还故意啮咬住那两颗镶嵌在白玉胸膛上的两颗红宝石，让它们染上水亮晶莹的银液。
“哥哥——请哥哥——请你们好好疼爱宝宝的——”他害羞的窝进暗灭的肩窝。
暗灭双眼满是炙热的欲火，淫邪的看了我一眼，搂着怀里的小人儿说：“什么啊，哥哥们没听见哦——再说一遍——”
“讨厌啦！好淫荡喔——小宝要——小宝要哥哥们——疼——疼爱宝宝的粉红——粉红小嫩穴啦——讨厌啦！”好不容易才把话讲出来，小宝似乎害羞死了。
我被他的声音骚的全身更烫，小宁子一张一合流着口水。明知他是装的，却依然受用无穷。如果他是演员，戛纳影后请靠边站。
即便如此——我还是被他所吸引，那娇滴滴羞涩的声音，小——但是却让我清楚的听见。
暗灭和我一样，受不了这瓷娃娃的勾引，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抬起小宝的双腿，把他的腿折成M字型，然後用手扳开水蜜桃臀瓣所遮掩住的粉红色小穴，看著不住开阖的小穴一下紧缩、一下绽开。
可口的粉嫩小穴吸引著暗灭去舔弄、啮咬。我更干脆——跪在床上，把小宁子伸到他嘴边。可爱的小嘴含住小宁子，我仰起头——好爽，于志轩总是嫌我技术不好，牙齿咬的他疼。可是小宝的牙齿咬着小宁子，舌头直接钻进马眼里面，仿佛一切他天生就会一样。
放开小宁子，小宝咛叫道：“嗯——灭哥——好、好舒服——好——棒——嗯啊——”小宝发出甜美的吟叫声，我和暗灭听得欲火不住地上涨。

基情年初一2

“乖——小宝自己抱著大腿。”暗灭要求小宝自己抱住大腿，以便他进入更深的地方。
“讨厌——好丢人——”小宝颤抖地抱著自己的大腿，这个姿势让他觉得好像是自己淫荡地邀请我们观赏那羞耻的小洞。
我欲火难耐，不知道该怎么插进去，他们两个好有默契。我连说话的余地都没有，急躁的躺在床上。小宝微微一笑，似乎看透了我的想法，一脚踏在床边，把后背压在我身上，反手搂着我的头，跟我接吻。
我急促的享受他的舌吻，只是这个动作很累，他转着头，很快又缩了回去。
暗灭的头，跟着小宝的蜜穴移动到我身上，“操——都十八岁，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暗灭的嘴忽然含住小宁子，舌头在蘑菇头上打转。
“不要——哥哥不要——宝宝还想要哥哥弄小蜜穴——”我身上的小宝不满的嘟囔道。
“好好好，满足你——这小嫩穴——真贪吃——”暗灭松开小宁子，我不满的揉着小宝小指大小的鸟儿。真青涩，仿佛没发育一样，只是从上往下看，还是能看出区别。他的阴囊很小但是褶皱却很满，所在阴囊里的睾丸，像极了一个未发育的小毛孩。这才是他最吸引人的地方。
听著暗灭那迷人的声音说那种色情的话，小宝的玉柱铃口不停地溢出滴滴乳白色的淫液。我受不了，伸手捏着一个套子，暗灭很配合，解开套子套在小宁子上。
“小盆友哥哥想要你喽，快张开嫩穴，塞进去——”暗灭色眯眯的说。
小宝很配合的坐起身，对准小宁子一屁股做了上来。
我闷哼一声，不是很紧，但是很柔软，却没有不戴套弄于志轩时那种火热的快感。暗灭推到背坐在我身上的小宝，小宝躺在我身上，抱着双腿。暗灭焦急的一举挺入那已经含著一根粗大的菊花小穴。
“嗯啊——痛——宝宝好痛——哥哥——慢点——”小宝宝痛到双眸直落惹人疼惜的泪珠，含泪的双眸看起来是多麽的迷蒙呀！
果然一次两个人进入对小宝负担太大了。这是我此时的想法。只是暗灭却看了看最下面的我，朝我笑笑。我似乎懂了，戏子无情这句话——这是装的，虽然很紧——但是这是在两根大鸟的情况下。而且暗灭的那根那是弯雕。
小宝湿热的体内让暗灭快兽性大发地硬闯那流著白色淫液的小穴。我极力配合暗灭火热的律动，往上挺动着腰部。
还别说，暗灭和我的还不错一进一出，肉体撞击的拍打声和两人激烈的活塞运动产生的噗啾声，异常契合地成为淫靡的性爱节奏，如此合谐又如此地悦耳。
我们粗重的喘息声搭配上小宝的甜美呻吟声也无形中也形成了一段动人的乐章。
“嗯——哥哥——太——太快了——”丝丝地银液因为呻吟而从嘴角边滑下，顺著完美的脸型曲线滑到白皙到看得到血管在皮肤下流动的颈项，让人想舔掉那在颈项上玩耍的香甜银液。
扛了这么久的小宁子，再也忍受不住爆发的欲望，我高呼一声，“我快射了——”
“我也是——操——哦——”暗灭低呼一声，拼命冲刺嫩穴，连带着小宁子也被挤压的小幅度的快速进出，“嗷——小宝——哥哥射里面了——哦——”暗灭来不及拔出来，无套内射在小宝体内。
“额——哦——”我的腰际，高高挺起，感觉那股暖流喷涌而出。
暗灭趴在小宝身上，小宝气喘吁吁的和暗灭接吻。我被两个人压着，全身瘫软在床上。

型男狂欢夜3

暗灭搂着小宝睡到中午，似乎对小宝不敢兴趣了，见鬼的趴在我身上亲我。我朦朦胧胧的扔他摆弄，昨晚太疯狂了。前面后面都痛！
小宝不满的向暗灭索要欢愉，我身旁还躺着一个睡意朦胧，卸妆后的型男小新。
“昨晚你真生猛，把小新屁  眼都抽翻了——你们到底来了几回合？”暗灭抚着我的脸问道。
我歪着头，继续睡觉，小新安稳的窝进我手臂里也继续睡觉。他——不是G，是直男。为了钱才干这一行的。因为他对男人不感兴趣，但是他的技术绝对一流。特别是他的舌头，光是这条灵敏无比的舌头，就将我带到了天堂，比只会索爱、装嫩后面又松的小宝要太好。
小宝这样的，一两次还有新意，觉得很刺激。但是一晚上听下来，就觉得有些腻味刺耳了。暗灭消瘦的身躯，躺在我身边，拉着我的右手含在嘴巴里。
金卡会员，拥有延时的特权，是会所春节的活动。也就是说，我们能享受到初二中午。暗灭很干脆的请假了，说是胃病发作。我也请假，不过却听接电话的小绿说——勇哥和子刚哥吵的很凶，还大打出手。
小绿说是为了钱，其实我知道不是——要是真正为了钱，恐怕赵子刚卖血卖肉也跟不上曾勇在他身上付出的金钱。
我知道是管束——曾勇对赵子刚几乎盯梢似得管束。对于任何人来说，没有人生自由的恋爱，谁都不愿意。但是赵子刚却享受其中，却不代表他不会反驳。
中午暗灭请客吃饭，小新和小宝也回去吃饭了，说是下午再来。看得出来暗灭是个不喜欢欠别人的人。中午这一顿，我看了看单据——一千四。
“你搞毛？这么贵——”
“你房间是金卡开的，过年打七折——不过这两碗——的确贵你喝了之后，保证你下午生龙活虎，再战一百回合！”暗灭端过来一盅小汤，和餐馆装小鲍鱼的盅碗一样大，“三百八就这么一点——”
“啊——什么东西——”我一饮而尽，味道怪怪的，绝对没有赵子刚做的烫好喝。
“呵呵呵呵——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如今这东西在公司已经禁止出售了，因为这东西——公司被停业整顿一年。我是托厨师长才弄到的！”他奸猾的笑着，说是不能说，但是却将我的胃口钓的很高。
“什么东西——毒品？”
“滚蛋——反正是好东西，绝对壮阳！”
“鹿茸？”
暗灭忽然笑了偷偷在我耳边说：“虎骨加库鲁卡——壮阳药的一种，没副作用，只是——从非洲壮阳草里提取出来——公司因为虎骨，勒令停业整顿——还是无期限的停业整顿，花了不少钱才重新开业的。”
我瞪大眼珠子看着他，就这清汤寡水的龙骨汤竟然有这么大名堂。但是下一秒我愣住了，全身开始发烫，小宁子也开始胀大。
“操——开始热了——”我看了看暗灭，他的脸色也从苍白变成艳红。我扑到他身上，他热情的拥着我的身体，摸索这我的后门。
一下午，小新、小宝两人把一瓶RUSH吸光，才算抗住了我和暗灭两头发情的禽兽。晚上九点多，小新后穴已经被摩擦到隐隐流血了，毫无紧致可言任由我抽插。他吸了口RUSH，开始兴奋起来。
至于小宝——就是躺在床上，任由暗灭蹂躏发狂。我感觉，就快精尽人亡了，可是无论怎么努力——就是射不出来。但是硬了一下午，一点都没软下来的意思。
他说没什么副作用，我不信，万一——阳痿、睾丸萎缩什么的我该怎么办？
放开小心，气愤的推到暗灭这犊子，趴在他背后，掰开屁股对准那个蜜穴，没扩充没润滑，直接就杀进去了。消瘦的大高个发出一声杀猪似得哄叫声。
“操，好紧——好紧——好热——里面真爽——”我舒服的大叫。
暗灭揪着眉头骂道：“王八蛋，你也通知我一声啊，我以为你要跟我换呢——操——出血了——”
果然我感觉里面粘乎乎的，拿着不多的RUSH，让暗灭吸了一口。这犊子也开始兴奋起来，不停的嗷嗷叫着——老公、大鸟老公！
这犊子也很骚，RUSH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毒品，药效过去后，他又开始反抗。
推着我的小腹不让我动弹，我趴在他背后，按照于志轩教的——等他适应了再动。不过刚才太猛了，我感觉里面粘乎乎的。
“王八蛋，老子活了二十五年——第一次被人操——你丫的——还比我小八岁——”
我亲吻他的耳朵笑说：“你数学不好，应该是七岁——你不是说你二十吗？”
“我二十五——年年二十五——”
换了个姿势，暗灭吸了口RUSH，把空瓶子扔掉后，搂着我的脖子接吻。我越抽越猛烈，一下下的扎进他最深处。他满足的嗷嗷大叫，不停的让我深点，快点——
润滑剂滴在弯雕上，我一边律动一边替他撸着，弯雕亢奋的一抽一抽的，终于忍不住！
“嗷——要射——要——射了——哦——”他全身僵直，蜜穴里的小宁子被夹的连动弹的余地都没有。
我亢奋的高叫一声，“爽死了——真紧，再夹紧——”
一滩滩浓郁的液体，从弯雕马眼内射了出来，积攒了一下午的量，顿时马力全开。射的很多很多，我胸口小肚子上全是。
他全身酸软的瘫倒在床上，我感觉被这么用力的夹了这么久，也要出来了。全力刺入抽出，小宁子胀痛到刺痛为止，拔出小宁子，暗灭很配合的一口含住小宁子，一股股精液喷射而出，暗灭等了许久，我才瘫坐在床上。
这犊子够狠，含着我的精液，跟小宝接吻，还逼小宝把精液吃下去。
小宝歪着头，把嘴里的液体吐了出来说：“你们昨天弄宝宝的，两个人一起弄——已经是宝宝的极限了——SM，要加钱的——”
稚嫩软弱的语气说出这番市侩的话，我和暗灭对视一眼，纷纷瞥了瞥嘴。这都是他第N次提出要加钱了。头两次是怂恿暗灭给小费，后来是怂恿我给小费，再后来是联合小新提出加钱，因为我们超过二十四小时了。
若是暗灭不在，或许我还真会给，但是暗灭在，他懂这里的规矩。我自然也不会傻乎乎的贴钱。
果然如暗灭所说，小新还是不错的，不光技术一流服务态度很不错。不像那个小宝，偷偷的走了连句话都没有。
小新替我做完精油推拿后提出告辞，我笑着点点头说了声谢谢——曾勇给了我一个五千的红包自己还有两百的零用，数了一千二给他当小费。就冲着这两天不论我们怎么疯，他都强颜欢笑的配合着，他看累的几乎都站不稳了，依旧坚持着给我做完整个流程才提出告辞。
“新年快乐——谢谢——”我笑着说。
“谢谢老板！新年快乐——”他给了我一个吻，然后穿上衣服裤子走了。
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暗灭呼噜震天了。我也累的直勾勾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情感危机

知道我有多累，两腿都肿了，小宁子撒尿的时候憋很久才憋出来。终于体会到，过多的性生活的确对身体有太大的负担，小宁子肿的就跟肥肠一样，因为运动过度了。
这两天太疯狂了，我深深的迷恋其中的滋味，但是我知道这种日子，在今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甚至永远不会出现。我承认，疯狂的开始和酒精有关，却也承认，我压抑了半年在这两天内超负荷发泄出来了。
“操——人不人鬼不鬼的——你搞什么啊？”一个刺耳的声音出现在我耳边，“尼玛，不会又病了吧——”
渣男——我至今为止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好像叫什么小杨——那就是姓杨喽。
我抬眼瞄了他一眼，无视他的存在。这犊子每次说话总是脏话漫天，那句我难以承受的侮辱性语言，我至今为止还不想搭理他。
“你麻痹的又不理我，你特么屌什么吊，你算个基把毛——操——”渣男似乎很生气，因为我不理他。
我摇摇头，往厕所走去，洗了个脸才算清醒些。
“曾哥和厨师长——分了吗？”小毛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我身边。
“我怎么知道？”
“你跟他们走的最近，他们对你也最好——你怎么会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
“放屁——不想说就算了。”
“他们怎么了？”
“昨天大年初一，两桌客人说要打折，曾哥不给——然后吵了起来，厨师长劝了几句，曾哥觉得厨师长不帮他，反而帮外人——在厨房都打起来了。反正，曾哥真的好凶、很恐怖，好像要杀人一样——厨师长被曾哥摔了个耳光，脸都肿成猪头了。”
我知道，曾勇是将憋着的火气，统统发泄出来了。管束和被管束，虽然一直很和谐。如今因为一瓶RUSH，不光有曾勇对赵子刚的失望，更多的还是他们感情的危机。曾勇太在意赵子刚了，赵子刚一句喜欢我，曾勇防贼似得防了我好几个月。
越在意就越失望，付出的越多在这个时候反而越痛苦了，该不该继续——曾勇也累，那是真的累，像管一个三岁小孩一样管束着赵子刚。
赵子刚累——也很累，一方面下定决心戒毒，另一方面连人身自由都没有。虽然他享受曾勇的照顾，但是不代表他不想要一点属于自己的空间。
过年生意很好，几乎天天超载。不过有四个兵哥哥加上一个渣男帮忙，我们是真的很闲。他们都是参谋长叫来帮忙的，到初六才走。曾勇安排了宾馆给他们住，虽然没工资，却对他们极好，每天塞烟、塞吃的给他们。所以他们干活也勤快！
曾勇很放心的把店交给我，他和赵子刚冷战，初六按照曾勇的吩咐，一人给了四个兵哥哥一千块钱，送他们上车后我知道，好日子到头了。
有个渣男，几乎一天往这里跑两趟，参谋长初七摆家宴，说女儿带男朋友回来了。亲戚朋友不多，却也不少。
这家伙很闲，真的很闲，有时候接到参谋长电话很久才肯走。
“赶紧消失吧，你领导找你呢——”我不厌其烦的想他立刻消失，这家伙不是骂人就是阻碍我工作，我既要收银、又要端菜跑堂，压根没闲工夫搭理他。
“没事——我就说路上堵车——”渣男撞了撞我胯部说。
手里的菜，差点就翻了。我恼怒的看着他，他哈哈大笑的消失在大门口。
赵子刚扔掉厨师服，气冲冲的走了，看了看客人也走的差不多了，把钥匙交给小绿急忙追了上去。一直到北大街才追上他，赵子刚气呼呼的抽着烟，我奇怪曾勇下午来了一次，都没人跟他吵架，赵子刚气什么。
“子刚哥——”我气喘吁吁的叫道。
赵子刚转过头看着我说：“我没事，被老陈调侃了几句——你回去吧，店里不能没人！”
“哦——”我点点头，的确店里不能没人管啊。赵子刚走了，我也往回走去。

谢王决斗

初八王晨回校了，我去车站接他到餐馆吃晚饭。曾勇热情的请王晨坐下，还允诺又是打五折。等客人都散了，王晨躺在沙发椅上呼呼大睡。叫醒他，跟他一起回学校。
还没起床，武佳旭一口一个亲爱的们我回来了？我和老大都还在睡觉，没去理他。他干脆抱着我的吉他开始弹棉花。
我心疼花了一千多买的吉他，急忙下床抢了过来放好。久别重逢后的喜悦，我两闹了很久，依旧没吵醒王晨。
收拾妥当，把打听的王树岩的情况跟武佳旭一说，之所以早来四天，就是为了替文东守着。
“你说学长和大四的学姐，还有王树岩以前的同屋对他的评价都不高——”仗义的直肠子武佳旭反问道。
“嗯呐，传言有误！学长都把他说成了渣！”说到渣，我忽然想到另一个渣男。不自觉的笑了笑。这犊子回部队后店里安静很多。
“那，王树岩呢？”
“前天就来了，只是回过一次学校后不知道去哪儿了？”
武佳旭愁容满面，“要是真的跟学长说的一样，心胸狭窄到那地步，骚东就危险了！本来还以为他只是说说的——我去老乡那儿打听打听，你记得骚东回来后多盯着就行。”
我拍拍他的肩膀，看快十点了，换好衣服往餐馆走去。这几天有件事一直耿耿于怀，那就是赵子刚和曾勇真的形同陌路了。曾勇每天要不不来，一来不是有朋友就是有战友。到现在我才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曾勇之所以这么有钱，就是因为那帮看上去流里流气、很危险的朋友。
曾勇把钱借给他们所开的投资公司，而这群人就是放高利贷的。曾勇赚取其中的一半，他们赚一半的无本买卖。我挺曾勇他们酒后谈论才知道，这钱对于他们来说太容易赚了。抵押什么的不说，光是利息就是预付的，也就是说十万块钱借款，两千块钱利息明天还给你。但是到手的只有九万八。
他们也不是谁都借，要看人——还的出来的那种才借，宁可利息低一点，他们也是有风险的。
而赵子刚，依旧每天懒散的上班，提前下班或者干脆翘班。他是众所周知的老板娘，经过我无意当中的“钥匙”风波后，他们也算是光荣的出柜了。
每当那双幽怨的眼睛盯曾勇的时候，曾勇不是装作没看到，就是冷漠的回视。他们之间的问题越来越严重，分歧越来越大了。这件事情上看上去是赵子刚的错，知道全部因果的我清楚，其实不是——曾勇也有错。
只是到了这个时候，谁都不肯认错，指责对方的错误，只会将矛盾越扩越大，最终导致无法挽回的局面。
赵子刚走了，曾勇默默的注视赵子刚的背影，那眼神——有怒火和不甘。生赵子刚的气，不甘心他们就这么完了。
正月十二，学校开学，放了一个月的寒假学校一下子又热闹了。连带的餐馆的生意也越来越好。
吉他社这个月底考核，考验社员功底，实行优胜劣汰制。没办法，申请加入吉他社的很多，华大的吉他社很出名，最出名的是土木学院的吉他社。
对于一个新手，不过我还是有自信能通过的，因为我的技术已经到了第三阶段了，应付一般的曲子没什么大问题。除非像弗郎明戈这种高难度技巧。上过电视后，我也很努力的练吉他。而且我不想被淘汰。
开学第一天，这个学期——课不多呦！
晚上十一点多，抱着烫煲盒准备跟他们聚餐。如今夜宵已经成为我们聚会的主要手段了，老大打游戏累了吃夜宵、文东和旭约炮累了差不多在这个点回来，自然也要吃夜宵。
隐隐约约看到一群人，大衣里藏着棒球棍，流里流气的样子，不像是我们学校的，但是领头的那个，个子跟我一样一米八不到点，高高帅帅的，一身深蓝色的羽绒服，带着一群流氓，藏着棍子往操场西面的篮球场走去。
我意识到不对劲，掏出电话就打，“你哪儿呢？”
“学校——”
“不是——你在篮球场——”
“是啊——”
“快跑——文东，快跑——他们来了，一大群人——快跑——”我急躁的对着手机喊着。
“哦——”谢文东应道。
我挂掉手机，扔掉烫煲盒撒腿就往篮球场跑去，一路给武佳旭打电话。
“犊子干嘛？”
“文东被一群流氓围住了，在学校西面的篮球场——快来——”
“操——犊子，叫你跑——王八蛋——给我打——”王树岩已经和一个人拉拉扯扯的打起来了，态度极其嚣张的大叫道。
“王树岩——你不想毕业了吗？”我气喘吁吁叫道，急忙从侧面插了进去分开王树岩和谢文东，挡在他面前，“王树岩——你他妈的不想毕业了吗？还是你想坐牢——”看了看谢文东，还好没吃亏。
“操，小王八蛋你谁啊，想死——容易，兄弟们上——速战速决——”一个吊着烟流里流气的小流氓叫道。一群八九个人朝我和谢文东涌过来。
一棍子打在肩上，我痛呼一声，一手抢过他的棍子，照他的脸一棍子砸过去。那犊子顿时倒在地上惨叫着。本来是示威性质的，却被一个不开眼的真的动手了，好巧不巧我正是那个不开眼的下手对象，又很不巧——老子不是软柿子。
二分之一的机会，我却觉得很走运，幸好他下手的对象不是我身后的那个。
“王树岩你个王八蛋，敢动老子的兄弟——”王晨的声音远远传来，紧随其后的是武佳旭。
“王八蛋东北帮的人——你们这群犊子也敢动——”
大混战，我们四个对他们十个，武器就我手上的这根棍子。不知道多久，我只感觉额头热热的液体直勾勾的往下掉，左边胳膊已经抬不起来了，张嘴咬住压在身上对我拳打脚踢的一个人的脖根，狠狠的撕下一口——打小，老子吃亏很多，什么时候让对方占过便宜。好吧——这一口下去，牙齿都发酸，似乎太用力了。
“啊——”不知道那个倒霉鬼大叫一声。身后三个被六七个人围着，而始作俑者王树岩此时被谢文东压在身下，劈了一个耳光，后背却被一小流氓踢了一脚。整个场面形容不出来的混乱。
鸣笛声传入耳朵，眼前黑漆漆的似乎看不真切，一头栽倒在篮球场上，死之前还要拉上一个对我拳打脚踢的犊子。

从医院出来又进派出所，这次接警的却不是老郑和于志轩了，系主任了解事情经过后，就看了我们一眼。现场的监控对我们——确切的说是对谢文东很不利，我给他打完电话，他就被王树岩他们追上了。
是谢文东先下手为强，对王树岩先下手的。王树岩说几个朋友送他回学校，在操场上走走参观学校，碰到了谢文东，因为张晓宁的事谢文东不知道为什么就打他。那群朋友看不过去，我和谢文东两个打一个，他们才出手劝阻。却被我打了一个闷棍。
尼玛——犊子、混蛋加不要脸，事情推脱的是一干二净。
因为失血加上额头挨了一棍子，我整个人都处于虚脱状态，连手机都看不清楚。老大、旭同样一身是伤，怎么都没想到那群小流氓在校警和警察来之前扔了棍子跑了，不过监控还是有地。
派出所以闹事罪要关我们拘留，那群小流氓是老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做鸟兽散了。留下王树岩一个人，想怎么说都行。
学校保释我们出去，下午就给了我们一个谁都料想不到的处分——谢文东严重警告处分留院观察三个月，取消预备党员资格、王树岩严重警告留院观察三个月、韩绍宁严重警告留院观察一个月、王晨警告处分扣除全部德育学分、武佳旭警告处分，学生会除名！
也就是说，谢文东下半年是要重修了，而严重警告处分是会被记录再案的。一旦有个小过错，立马会被开除。文东的预备党员被取消了，这事儿怕是瞒不过他亲爹了。
如遭雷劈——我怎么都没想到，我会被严重警告，好倒霉，监控上他犊子一棍子打过来被前后围着的人挡住了，老子一棍子回过去——却成了罪证。擦——我忍不住很想骂人。
留院观察一个月，这一个月内停课，每个星期上两天德育教育课，说白了——你思想不纯洁，社会主义贯彻不扎实，给你补补脑。这些我都能忍受，唯一不能忍受的是——严重警告处分，我将背负这个处分一辈子。
学校给的处分太猛了，连个机会都不给，而是是直接申报本部记录在案。
最惨的要算是王树岩了，背负一辈子的严重警告，将来找工作都可能遇阻。这还不算——被我说中了他今年毕不了业了，重修——他恐怕没时间了吧？

逗比四人组

我知道，我算是完了——对于一个没有背景后台的人来说，背负一个严重警告处分，可能毁了我一辈子。这是真的——
躺在床上，头晕目眩的，如今我唯一的希望只有——于志轩了。可是我却极不愿意去找他！或许吧虚荣心作祟，还是自尊心作祟。
文东手臂绑着绷带和夹板走进宿舍，看了看坐着躺着的三个人。忽然哭了，眼泪哗哗直流。
王晨拍拍他的肩膀，宽慰他说：“我们没怪你——我们自愿的——笑一个——”
“娘们似得，哭毛线哭——”
“对不起——”谢文东窝进王晨的胸口哇哇大哭，“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惹出来的——”
“没事——红颜祸水啊——”武佳旭叹了口气说，“谁让张晓宁这么漂亮，要是我，再挨一顿我都愿意——咳咳咳咳——这话别告诉我媳妇儿啊——”
可是我们谁都笑不出来。
“小宁——”谢文东幽怨的抬起头看着我说。
我支起上身，“心情不好，别理我——”
“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吗？”谢文东幽怨的擦着眼泪说。
“这个时候就别买骚了！”武佳旭笑说，“不过——小宁子，从今往后哥哥真的要重新审视你了——那一口下去，万一他有艾滋，你不是死定了——”
“啊——”我蹭一下从床上支起身，一阵强烈的晕眩感，噗通一声倒在床上，“哎呀——”
“操——小宁——不会真的脑震荡了吧——不行，老大走——背着再去医院——”武佳旭急忙赶过来看看我说。
“没事——失血过多，没脑震荡——CT报告写的很清楚！”
“没有恶心，想吐——”
“我没怀孕——”
“呵呵呵呵——知道顶嘴就好。”
“只是伤口的地方痛，没恶心，头也不是很痛。就是有点晕——”
“手呢？就你俩怂货伤的最重——”
我转过头，“你挨几棍子试试看——”
四个人开始说说笑笑，谈论打架的时候，自个有多威猛。手机响了——一看是曾勇。
“我马上来——抱歉勇哥——忘记告诉你了——出了点小意外——”
“操——你还上狗屁班，就你现在这副德行——行了，手机给我——”武佳旭这个直肠子根本不懂我的用意。
我挂了电话支起身说，“小武子，扶哀家下床——”
“嗻——哈哈哈哈——不晕了——”
“我得去，不然我怕勇哥不给我请假，因为啊，哥对餐馆实在太重要了。”
“我送你——”王晨这宅男难得肯出这个门。
“免了——我出门打的，你身上那么多伤，还是好好休息。我一会儿就回来，死不了的。”
“你小心点啊——”
走出门，同学怪异的目光让我无所适从，虽然从小饱受怪异目光的洗礼，却依然受不了这种目光。
“学弟——你去哪儿啊？”萧雅兴冲冲的跑过来扶着我说。
“没事——”
“就这还没事，手没事吧——头没事吧——默默说的时候，我都吓死了。”萧雅说。
“没事，手现在抬不起来，肌肉损伤加上韧带拉伤，头上只是出了点血而已。没脑震荡——”话说多了，嘴巴也痛，身上更别说了，到处都痛。
“真走运——你去哪儿我送你！”
“餐馆，不用了——我自己打的去就好。”
“行，我上去看看他们三，你自己小心点啊！”
到了餐馆，我好像炫耀似得叫道：“勇哥，我没死之前，多看我几眼吧。”
“卧槽——猪头——你谁啊？”曾勇大叫一声，“跟人打架了，够猛啊——这伤尼玛——出门不嫌丢人，肯定吃亏了吧。”
“勇哥——”我哀怨的叫道，吃大亏了——一辈子都补不回来的大亏。
“哎呦，人手不够，招不到人——你——你好好休息，带薪休息——顶多一个月啊，就一个月啊！”
“放心，过几天就来上班，手能动了就来。”
“那就好——赶紧回去吧！”
“谢谢——”我真心感激曾勇。

姆妈

这几天整个宿舍静默的可怕，四个逗比逗完自己的“威武”之后，各个都心事重重。谢文东打死都不愿意将这件事告诉他父母，因为他知道，一旦说了——他和张晓宁就真的万劫不复，再无可能了。因为王树岩去他家闹过，他父母对张晓宁本就没有好感，甚至评价极为恶劣。要是这件事一出，他爸妈不迁怒张晓宁才怪。
谢文东说，他怕他爸妈迁怒张晓宁——整件事情张晓宁最无辜。他还怕——他爸跟他小时候一样，真的闹出一个谁都不愿意看到的局面。他小时候被同学打了，他爸带着他干爹和一群人，将对方家里闹得鸡犬不宁。
如今的谢文东陷入两难的局面，要是他爸出手或许我们的处分就能消掉，不消掉减轻些也好。可是一旦他爸知道这件事，王树岩会遭到报复不说，他和张晓宁也再无可能了。
患难见真情，我们三个不干预谢文东的决定，相反的，我们还觉得不通知他父母是最好的。都是成年人了，报喜不报忧、怕他们心疼这一点我们还是懂得。
我承认我很自私，我心里有想法，我背负不起这个严重警告。从德育教室出来，被关了整整一天，经历思想教育——看教育片、写心得体会后去德育处报道。
想了很久，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喂——干嘛，我在上班——”于志轩的语气很不善。
“最近还好吗？”我腆着脸问道。
“有话快说，我还有事——”于志轩冷漠的说。
我知道，他在应付我，我听到了车载音响的声音，里面放着那首他很喜欢的，黄绮珊版的《剪爱》。
“我想请你帮个忙？”
“我们已经没关系，我们已经分手了——我没必要也没空，OK！”于志轩说完就挂了电话。
今天风不大，天气依然冷，被冷漠的拒绝后，我的心也跌入了谷底。颓然坐在观战台上，忽然觉得这世界真的好冷漠，好——无情。于志轩的无情、我身上流淌着另一半血液的无情、社会的无情——
这世界靠得住的还是只有自己，可是如今的情况，我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默默的挨着，忍受着——直到出人头地的那一天，能让人仰视为止。
“姆妈——”含着眼泪，望着漆黑的天空，无助的我——只能投靠我心里最大、最后的港湾。远在天国的姆妈！
仇和恨——占据我的全部，我要报仇——我要报仇，为我妈报仇。她死的不明不白，临死还捧着她和那个男人的照片，而不是我的！我恨——我真的好恨。一旦背负这个严重警告，我知道将来档案里有这么一笔后，找工作会比寻常更加艰难。
我只想要出人头地后——报仇，为我妈报仇。忽然愤恨的站起身，快步往宿舍跑去。他们三个和张晓宁看到我翻开所有箱子和柜子，最终在中间抽屉里找到了一张卡片——警民联系卡。
不管他们四个的追问，我急匆匆的往学校外走去，不论如何都要试一试，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叶老师教的，你不去做永远不会成功。
到了派出所，询问老郑晚上是不是值班，我很走运——是，这才是我的第一步。
“你好——郑警官！”我握着手机说。
“哪位？”老郑的声音淡淡的。
“您好，我是韩绍宁——请问您现在有时间吗？”
“是你啊——怎么说？”
“我在楼下，有些事我想与您说！”
“关于志轩的吗？好——你等等——我马上下去！”老郑说完就挂了电话，关于志轩的吗？他真的不会如于志轩所说——是他爸的人吧。什么意思，我也不是很懂，大概是他爸很有势力和权利。
“郑警官——”我轻声叫道。
他点点头，示意我往外面走。我两走在派出所外的人行道上，来往的人不少，他低着头走着，我慢慢的跟在后面。
“说吧——什么事儿？”他看也不看我一眼，似乎很不屑。
“郑警官——我求你，您帮帮我好不好——”我激动的叫道，“那群人真的是流氓，真的是他们来打我们的——我背负了一个严重警告，记录在档案里——”
“你来就是说这事儿？我很忙——”壮硕的身躯返身往派出所走去。
“那——那我和于志轩呢？”我站在他背后叫道。
他忽然转过身，一个健步到我跟前，一手朝我拍过来，我以为是个耳光，却发现衣领被他一把揪住，“小兔崽子，你威胁我——”
我红着眼睛盯着他，咬着牙齿不想说准备好的这番话，可是我知道机会——错过了就不会再来了。
左手手臂被他扯着衣领，受伤的肌肉和韧带痛的浑身颤抖，可是我没有反抗，强忍着剧痛。因为我知道，我连跟他谈判的资格都没有。我只是他面前一头带宰的羔羊！
“我没有威胁你的意思——我一个孤儿，无父无母——被人打了揍了——只能一个人默默的熬着，可是——我真的背负不起一辈子的黑笔——郑警官，我只求你，看在——”眼泪夺眶而出，不是为自己的身世所伤心，而是我感觉我就好像一条狗，对一个握着鸡腿的过路人摇尾乞怜。“请你看在——我——是一个无夫无母的孤儿的份上——帮帮我—— ”
说完这话，我仿佛如释重负一样，可是心里依旧很沉重。
肥肥的大手松开我的衣领，他沉默的看着我许久。我盯着他默默的擦干眼泪。他——忽然点点头，冷冷的说:“好，我知道了！”
转而就转身回去了，我感激的一鞠躬，哪怕他看不到，依然持续了很久才直起身。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帮我或者怎么帮，我只是看到了他带给我的希望。
捂着肩膀，蹲在地上，咬着牙齿忍着痛。许久才缓了过来。

韩式感谢法

这几天在学校呆着，每隔一天去德育处一趟，我和谢文东、王树岩成了德育教室的三个常客。我怕——我一个月的观察期满后他们两掐起来。
忽然门来了，德育主任走了进来，“韩少宁、谢文东，院主任要见你们——”
从办公楼出来，我的心情很复杂，谢文东很激动。
“峰回路转啊——小宁——我们的处分消掉了！哈哈哈哈哈——”
看着天空，我忽然觉得不光人的生命很脆弱，连人的命运都很脆弱。一封表扬信，一张调查报告，本来不利于我们的局面忽然云开雾散。
公告栏上贴着一封表扬信，表扬王晨、武佳旭、谢文东、韩少宁在去年七月一号晚上见义勇为、勇斗持械歹徒。然后是——经过半年的跟踪调查，擒获了某某某为首的流动抢劫团伙。最后是一大通鼓励表扬的话。压根没提那天我们是宿醉后，酒壮怂人胆的“壮举”。
至于调查报告是抓了个当时的小混混，供出了王树岩收买他们寻衅滋事，殴打谢文东和我的事实。
所以处分消掉的同时，学校还予以点名表扬。系主任还给我们道歉，说为了维护学校的声誉，事情没调查清楚就做了处罚。
至于王树岩，本着一罪不二罚的原则，继续上述处罚。我们解脱了，王树岩倒霉的成了德育教室唯一的学生了。
事情大起大落圆满结束，只是在某个阴暗的角落，某个不为人知的诅咒正在开始。
艳阳高照，天气却依旧冷，说是寒流来袭前的几个好天气。
站在派出所门口，穿着棉衣和秋裤，倒是感觉不到冷。吃了个面包，继续守在派出所前。
下午三点刚过，一辆警车鸣着警笛出门了，我张望着警车里，忽然看到副驾驶上坐着的那个胖胖的警察。
他明显愣了楞，我恭敬的一鞠躬，车子没停，对着警车远去的影子，我还是恭敬的鞠着躬。我所有的，只有这些最有诚意，最能表达我感激的“谢礼”。
牵扯肩膀的动作都会带来疼痛，揉了揉肩膀心情舒畅的往学校走去。

分歧升级

两星期没上班了，曾勇说让我好好休息，第三次被他从店里赶出来了。小绿羡慕的看着我，她可不敢打架，所以说好想被车刮一下，既有工资，又能休息还有赔偿金。
回到学校，吉他就在书桌上，因为我们的光荣事迹被开除后又被招回去。倒是省了什么考核。
闷头看书，做作业，一如既往我手头上有可能是两三份，更有可能是四份。
郑警官的事儿我谁也没说，让他们当好运气，哄他们开心几天也好。人心情好了，喜事也多，除了我以外貌似都好运连连。老大的国会成功占领了新服第一，他是日进斗金，整天蛊惑我，说给我他底下最大的队伍，问题是我哪有这个空闲。
武佳旭他爹娘得知儿子丰功伟绩，心疼的给了好几千，说是给他补补。汗，再补——就真成猪了。他请我们吃了好几顿，好久没有这么悠闲了。
谢文东也喜讯连连——第三次当爹，这次她可没给笔钱然后甩了，而是做起了二十四孝男朋友，伺候张晓宁。至于孩子——你们懂得！
三月四号，星期三，上完课把笔记整理完，准备去社团练吉他。社长和副社长在萧雅的忽悠下，给我和文东一个学习的名额——佛郎明戈。
晚上回来，手指头绑着胶布，都痛的可以。文东依旧做他的乖乖男朋友去了，听说在女生宿舍过夜被管理员发现，扫地出门了。
第二天一大早手机响个不停，一看才五点多，是曾勇。
“勇哥——”
“子刚有没有去找过你，他是不是在你那儿？”他的声音很急切。
“没有啊，子刚哥怎么了？”
“他不见了，他不见了——小弟啊，哥哥对你不错吧，你不要骗我啊！”
“勇哥，他真的没在我这儿，他不见了什么时候不见的？”
曾勇忽然哭了，“昨天我们又大吵一架，我说了些不该说的，还动手打了他——我真的好后悔，我真的只是酒喝多了——”
“勇哥，你别多想了，他不会有事的？”我心想，都二十七的人了，还能出什么事？
“我怕他想不开啊，我怕他——我怕他——真的不要我了——小弟啊，小弟啊——”听他的声音真的很急切。
“勇哥你等我，我马上过去，在你家还是四楼？”
“四楼，四楼——”
脸都没洗到了四楼，里面脏乱依旧，大块头曾勇傻坐在床边，床边一股怪味——烟头、用过的纸巾，还有——情趣玩具，还有性感的内衣裤——女装！
曾勇捧着那套女装内衣傻傻的看着。
“勇哥——”
“子刚——”曾勇猛的抬头，眼睛里都是红的。
他的情绪很紊乱，看到我好像看到救星一样，一口一个我不是故意的，怕他想不开自杀。我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可是却什么都问不出来。
给小绿打了个电话，这才明白，曾勇这次是真的太过头了。或许有些习惯他改不掉，他和赵子刚之间，他永远占据主动权，导致赵子刚活的很压抑。
若说赵子刚玩火自焚，买了瓶RUSH，在曾勇敏感疲惫的心里加了最后一根稻草，导致他不想再管赵子刚。
那么曾勇昨晚对赵子刚的所作所为无异于将本就活着毫无尊严的赵子刚推向了地狱。赵子刚穿着这身女装内衣，想解开他们两个之间的冰冻。就在仓库！这一个月，他们和好过一次，却再度爆发战争。
酒后的曾勇不知道为什么，要赵子刚证明给他看有多爱他，将赵子刚拉出了仓库，把本来只是情趣的一件事变成了侮辱和深深的屈辱。穿着女装内衣勾引曾勇的赵子刚，成了店员和客人嘲笑的源头。
曾勇的力气有多大，我略微见识过，而且他还是杀过暴徒的人。
小绿转述当时的曾勇对赵子刚的侮辱，不光是在身体上的，更多的还在心理上。
小绿问我，厨师长真的在吸毒？
吃醋加醉酒后的曾勇变得极度的不可理喻。一层又一层的掀开本就觉得活着没什么尊严的赵子刚的伤疤！
“勇哥——”放下电话我怒叫一声。
曾勇太在意赵子刚，过于在意一个人也不是件好事，什么事赵子刚都没有一点决定权，连穿的衣服都是曾勇喜欢的款。
知道前因后果，我也开始害怕赵子刚想不开。我能想象的到，赵子刚穿着女装内衣，被推到众目睽睽之下后又被曾勇一通羞辱——那个场景该有多绝望和痛苦。
“你叫他今后怎么见人——你让他还有没有尊严可言！”我气愤的指着他的鼻子怒道，“现在知道害怕了，现在怕他想不开了——你每次喝酒都把他弄的身心皆伤——是，他是欠你很多——可是他把他的一切，连做人的尊严、生活的勇气全都给了你——你——”
我哭了，因为我在害怕——子刚哥想不开。
“我——”曾勇一大老爷们，就知道默默的流眼泪，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还愣着干什么，去找啊！”我把衣服裤子扔给他，转身出门。
曾勇打来电话，说赵子刚身上什么都没有，房间里的东西也没少，连工资卡都在曾勇手里。越是这样穷困潦倒，赵子刚寻死的可能性就越大。我被曾勇越说越害怕，骂了他一通挂了电话。
在火车站找了整整一天，被人狠狠的撞了下肩膀，韧带似乎又受伤了，我痛到眼泪都出来了，发现——钱没了。
“操——”我怒骂一声，痛的眼泪都出来了，钱不多才一百多。
揉了揉肩膀，继续找人。我连厕所都找了，每个躺着睡觉的也找了，那些流浪汉也一个个看过。不知不觉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又累又渴，身上还没钱了，好在手机还在。北京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找个人如同大海捞针。
打车回餐馆，曾勇连开业的心思都没了，吃着面条还不停打电话。从他口袋里掏了钱包，付了车费后回到餐馆。曾勇焦急的看着我。我摇摇头——喝了一杯水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醒来，店门还开着，曾勇却不见了。他们也算是完全出柜了。曾勇发动了那群放高利贷的朋友找人。
我感觉，赵子刚不会回广州。虽然广州是他的根，但是广州却是满载他伤痛过往的地方。想想，广州那么大，找个落脚的地方很简单。何况赵子刚身上什么都没有，身心收到巨大的伤害，或许那个残破的家，会是他最想去的地方。
连续五天，上了三节课——睡了三节课，我几乎没怎么休息。更别说回宿舍了。
酒吧、G吧、会所、拿着赵子刚的照片一家家的找。时间越久，心里的希望就越小，我都害怕看新闻听广播。我怕听到看到我最不愿见到的事。
走进派出所，掏出手机。
“你又干嘛？”于志轩的口气已经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他不愿炮友或者男朋友去找他，因为他怕出柜。
“我有件事想麻烦你——”
“我没空——”
“是想让我上去，还是你下来——”我威胁道。
“操尼玛的王八蛋，你算什么东西，敢威胁我！”
“我在楼下大厅等你！”不给他反驳的机会，我挂了电话。
于志轩气冲冲的下楼，刷卡开门——嘭的一声关门。我可以从声音上判断他此时的愤怒。一身警服，编号还是那个我出身年月日的编号，人还是那个帅到掉渣的男人，唯一不同的不见当时说喜欢我时的那么温柔。
他一把揪住我的后背，将我推出派出所大门。看他的举动，我越来越不明白，到底为什么他会这么忌惮——是，忌惮我到他工作的地方找他。是怕取向的事情泄露，还是怕被人看不起。
我忽然明白了，这叫做贼心虚——一点都不为过。他害怕出柜，害怕同事异样的眼光！问题又来了，老郑清楚的知道我和于志轩的事，而且一点都不惊讶，权当没看到。说明老郑一早就知道了。
“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到了左边的篮球场，晚上篮球场上除了一个篮球和一辆自行车什么都没有。
“你他妈把我当什么啊？免费的劳动力——你已经以我的名义找过老郑，老郑也给我面子，已经帮了你很大的忙了，没我——你他麻痹的现在还背着处分——”于志轩极力的压抑着怒火低声怒道。
我冷漠的看着他，嗤笑一声，“我打的——是我无父无母的感动牌，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真心请求你帮我找个人。”
他收起那副冷面，面无表情的转过头说：“我没时间——”
“呼——”我叹了口气，想放弃——就这么简单的放弃了，就不是我韩绍宁的风格。坐在自行车上，我不管他的表情，幽幽的讲述曾勇和赵子刚的爱情故事。
“我不想听——”
“我说完我就走——帮不帮那是你的事？”我不知道该怎么打动他，因为我知道他是个冷血冷酷的人，远没有表面上那么阳光。
他忽然不打断了，反而很专注的听着，我知道在内心里他也极其渴望有这样一份爱情，有这么一个人陪他渡过一辈子。可是他不敢迈出这一步，一味的龟缩在他的面具下，所以惧怕我——前男友来找他。
“……然后，勇哥放弃了大好的政治前途，迫于父母的威压跟坐台女结婚了。而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放弃过子刚哥，抛下坐台女，为子刚哥开了一家烫煲馆——如今他们闹得很僵，子刚哥受到了极大的侮辱，还是他最爱的勇哥带给他的屈辱——我怕他想不开，我怕他自杀——我真的好怕，这一个星期，我找了很多地方——脚都气泡了，依旧没他的消息。所以，我来求助你，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帮我找他——查查他有没有回广州，有没有——”
“你说完了——”于志轩注视着我，随后看看四周仿佛在思考什么，“我不能保证一定能找到——我尽力——”
我笑了，看了看四周笑说：“谢谢——”
我感觉腿都快断了，依旧没有赵子刚的消息，曾勇又哭又闹，还自己打自己的耳光，说该死的是他自己。哭着喊着——小刚。
我用赵子刚的相机，偷偷了录下了这一切。我希望，这段视频能化解他们两人之间的误会。

快乐的大学生活

从汽车西站出来，我满身疲惫的坐在花坛边，来来往往的人，晃花了我的眼睛，我感觉这几天这双眼睛都不够用，狠不得脑袋后面也长出一双眼睛。
分手后于志轩第一次给我打电话，我激动的给曾勇打电话——找到赵子刚了，结果曾勇的手机不通，在双子座酒吧——北京一个有名的G吧。
打车到酒吧，里面的环境不错，不是那种喧闹的场景而是一片祥和，人与人之间谈笑声，悠扬的音乐声和驻场歌手低沉的嗓音。当然偶尔的基情还是少不了，台上两个穿着露淀皮装的男人，正再跳钢管舞。只是——长忒丑了点，身材也不是很好，没几个人驻足观看。
交了钱，进门，四下搜寻，我看到一个醉鬼窝在角落里睡觉，旁边还有个大肚子男人对他动手动脚。走到角落，冷眼看了看那个大肚子男人，裤子拉链开着，似乎想对躺着的男人做些什么。
拍开大肚子男人的脏手怒叫道：“给我滚——”大肚子男人有些尴尬的走了。
拉起那个瘦到只剩骨头的男人，我看他脸色苍白的好像一张纸，全身无力的靠在我肩上。心里有个很不好的预感，他不会又——
背着赵子刚走出酒吧，我这才发现——他好瘦，真的好瘦。一米八二的身高似乎只有一百斤，或许连一百斤都没有。他身上满是酒味，还有一股骚臭味，很重的味道，有点像是什么东西腐烂后的味道。
打车回到餐馆，赵子刚似乎醒了。看到熟悉的地方，他忽然挣扎起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身上好像什么力气都没有。
“子刚哥，是我——是我——韩绍宁——绍宁啊——”我拉着疯了似得往马路上跑的赵子刚，一把抱着他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子刚哥——”我有种想哭的冲动，赵子刚伸出手搂着我的腰，忽然哭了。
“小宁——小宁——”他低低的哭叫道。
本想把他带回四楼，可是他怎么都不肯去。虽然他身上没有一点力气，但是似乎一切跟曾勇有关的，他都不想要了。包括那个房间和这家餐馆。餐馆这几天生意很不好，不少客人投诉烫煲变质或者味道不对。没有赵子刚的餐馆，忽然冷清下来了。
到了旅馆，我放好水，给曾勇打电话却怎么都打不通，只能打给小绿。赵子刚躺在床上不停的咳嗽，我这才发现他发烧好严重。想送他去医院，他也不肯去。将枯瘦如柴的赵子刚放到浴池里，他昏昏沉沉任由我摆动。好吧，我又差点禽兽了，不得不说赵子刚的鸟儿真他妈大，又肥又粗，被我轻轻一拨弄他就硬了。只是马眼口子处还有个小口子，是装环的地方。
他说装了这东西后，能扛很久，蘑菇头最敏感的地方就在冠状沟和龟头结合的地方，这里也是刺激精液生成的敏感地带。
给他洗完澡，小宁子不争气的在内裤里流口水。外卖来了，轻轻的拍了拍床上裹着被子瑟瑟发抖的男人。
他很饿，感冒也很严重，喝了一碗稀饭吃了药之后，他又睡下了。躺在他身边，感受他滚烫而又瑟瑟发抖的身躯。这回我可没禽兽，我知道再这么烧下去，他本就羸弱的身体肯定吃不消。不管他愿不愿意，背起他就往医院跑。
第二天一大早回到旅馆，他的精神好多了。我微微一笑说：“你好好休息，看看电视什么的，我睡会——哦对了，答应我一件事——”
赵子刚摸了摸我的头说：“我没事了，谢谢——我想——回广州。”
我支起身正色的说：“这是你的自由，不过，子刚哥——你真的愿意这样放弃勇哥了吗？我知道你心里不愿意！”
赵子刚咬了咬牙齿转过头不说话。
“答应我一件事，在这里好好住下，等病好了再作打算好不好？”
“嗯——”他点点头。
“好了，给你放部电影，你慢慢看——”我奸奸的一笑，掏出相机的内存卡，塞进电视机里，一边设置电视机，一边看赵子刚的反应。只是他好笨，傻乎乎的坐在床头发呆。
“子刚——子刚——哥该死——啊——哈哈哈哈——”
视频里的曾勇一开口不光吓了赵子刚一跳，把我都吓坏了。但是赵子刚的眼睛却再也没离开过电视。
这边刚刚安顿下，小绿告诉了我一个惊悚——曾勇服药自杀了。
我捂着手机一屁股坐在床上，手机里传来小绿叽叽喳喳的声音，赵子刚发疯似得跑了出去，我急忙跟着出去。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到了医院，赵子刚扑到曾勇床边，医生简单的说明情况——我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恼怒的看着小绿。
“我哪儿知道——是睡不着吃多了安眠药，我看到瓶子空了——就以为——”小绿嘀嘀咕咕的说。
我站起身捂着她的嘴巴，贼贼的一笑说：“就是自杀，服药自杀——懂不懂？”
小绿很精明眨巴着眼睛，我两贼贼的一笑。
“曾勇——你个王八蛋你骗我——”赵子刚在急救室咆哮一声，引来无数关注。
“老婆——我错了——别生气了——你好好罚我，想怎么罚都行——”
随后曾勇的那张病床似乎很吃力的“挣扎”。再然后，我就听到赵子刚低低的呻吟声。
“勇哥——子刚哥重感冒还没好，他也没死成，你也没死成，可别亲的太久，缺氧而死啊。”我掀开帘子，被子里两个男人一上一下不停的传来接吻声。

他们俩也算破镜重圆了，时隔半个月，我疲惫的回到学校从中午睡到下午。脚底板上的泡抹掉后都开始发炎了。
才开学一个多月，我就经历了这么多，忽然感慨颇多。曾勇感激我，又放了我一个大假，说等他们十七号马尔代夫回来后再上班，十六号开始餐馆歇业。
白天上课，没课看书跑图书馆，很久没有这种悠闲的生活了。张晓宁做完月子出来了，神清气爽的囔着去Ｋ歌。回到宿舍已经十二点了，洗了个澡趴床上就睡。王晨三台电脑开着，风扇传来呼呼声，却被武佳旭震天的呼噜声掩盖。
隔壁铺子，谢文东搂着张晓宁似乎想干点什么，但是碍于人多，张晓宁死活不依。谢文东叫嚷着，老婆不爱老公了，老公找别的女人去了——
然后就睡进我的被窝，只是我迷迷糊糊的不想踢他下床。倒是张晓宁从咯咯直笑到哈哈大笑，嚷着谢文东把我吃了。

晋身大厨

给外婆去了个电话，外婆说我不长记性，舅舅的办公室老早就换过了，就在去年暑假的时候搬去公用事业管理处，只是职位依旧不变。所以我的信到现在才到舅舅手上，又转交给小婷。
外婆说，小婷看后哭了好久，一下子就懂事了，这些都是虚的，看不见的。我不知道小丫头能有多少收获，我只希望在负荷过重的时候，她别承受不了而崩溃了。
高中同学小园子给我打电话，说五一高中同学会。我想去，很想去——可是曾勇不知道准不准假。
吉他社有活动，这两天一直在吉他社混学分。萧雅陪我练吉他，说实话——佛朗明哥太难了，我摸吉他才一年多，第三阶段学完就已经很不错了。萧雅说，学校吉他社要参加湖南卫视《天天向上》，作为华大唯一一支代表队参加，到时候华大学生会会长和他的秘书都会去。会长——我一次都没见过。因为不是同一个学校的，只听说过是个白胖子，很有才能和魄力的一号人物。而且我也不是学生会的。
曾勇的微博、朋友圈上基本上每隔半小时更新一次，只是我没看到照片里还有别人。不是说那个老谋和隐柜三十年的老伴也去。
赵子刚在网上要我加他们的论坛和ＱＱ群，听说暗灭找我很久了。可是他不是有我手机号吗？而且灭哥在群里给我造势，无非是夺走了他后面的处男。想起这一幕，小宁子又硬了，你还别说，暗灭后面真紧。又是无套，又热又紧又滑，插进去还火辣辣的——爽死了。不过赵子刚说，他后面痛了好几天才好。我发送了一个尴尬表情后不理会呱噪的赵子刚——跟我约炮。
暗灭不在，眼镜男小布加我进群，至于论坛——我打开一看，有小说，有影谈、有资源、有交友坛，反正五花八门连合租坛都有。论坛人气很旺，每一篇小说的点击量都很高。随意浏览了几篇，有个叫墨鬼的业余码手写的却是不错，挺抓人心的。
各大版主，除了一个叫清风出尘在大年晚会上没见过之外，其他的都见过。DJRock见到我似乎很激动，一个劲的要我发果照，还要上群视频。说是新人必须提供的，我把谢文东的上半身果照发了过去，引来一片尖叫，纷纷要求陪睡。骚长得有些坑坑洼洼，身材绝对一等一的，很修长，看上去瘦瘦的但是一点都不瘦，线条感特别好。
暗灭不在群里，倒是无邪、小布和DJ似乎对我印象很深。小盆友这个新号子，发送私聊的没停过。我一看才知道，竟然有一千多号人，还有两个小群。
他们聊得火热，我看着感觉挺好笑的，他们各个都很“幽默”。小布说，让我把地址给他，年三十那天BOSS老谋说送我一副耳坠，他把耳坠给我寄过来。暗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让我别告诉他，这是陷阱。小布发了一个奸笑表情。
我都忘记这事了，没想到他们还记得。暗灭说他手机丢了，让我再发一遍手机号。我想了想，觉得这家伙不错，我在群里十八岁大屌猛攻的威名——全靠他给我打响了。
关了电脑，看了看王晨趴在床上呼呼大睡，空调开的很高，有些热。小东和旭都不在，宿舍显得有些静悄悄的。躺在床上，安静的看着书——韩寒的《三重门》。我感觉还可以，没有到那种让我狂追的地步。
曾勇和赵子刚回来了，赵子刚怎么都不肯再去餐馆上班，他说他丢不起那人。餐馆似乎成了赵子刚的心理阴影。曾勇累个半死，赵子刚似乎“吃饱了”似得，送了我一条泳裤和一件海滩T恤。不用太贵，心意到了就行。
只是我怎么都没想到，那个叫老谋的老玻璃竟然还记得当时宴会上的那句承诺，让曾勇给我带了一个盒子——三万块的一对钻石耳坠。
我摊开盒子，里面放着一对很精致的耳钉，“不是说是性福耳坠吗？你们的呢？”
曾勇掏出另一个盒子，里面也是一对样式不同的耳钉。我这才知道，原来老谋不喜欢这些东西，压根分不清楚耳环、耳坠、耳钉的区别。习惯性的把带在耳朵里的统称为“耳坠”，因为他们方言说着方便。
我只感觉，他好有钱，好大方。我们素未蒙面，就说了几句话，他送了一对三万块的钻石耳钉。上面是一颗一克拉左右的钻石，下面是一个像极了男生符号标致的一个铂金钉子，插上另一根铂金后，组成了男生的符号标致。
赵子刚送我的第二份礼物，我是怎么都没想到的。每次踏进餐馆的门，他总是不经意间看向仓库门口，我知道他真的有心理阴影了。刚才赵子刚的身体无意识的好像抖了抖。
手里拿着一个本子，赵子刚塞给我说：“这个你拿着，是我会的所有烫煲笔记！学会了这个，这里的大厨就是你了。”
我张大嘴巴，翻看几页，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需要什么材料、怎么准备、什么火候、什么时候加什么东西——
“子刚哥——”我搂着赵子刚的脖子，相比什么性福耳钉，赵子刚的这份礼物才让我感动。
“来来来——亲一个，快——跟哥哥亲一个——他没满足我，哥哥的后面全靠你满足了——”赵子刚撅着嘴亲了过来。我急忙避开，看了看曾勇。曾勇歪着头看着窗外，但余光却盯着不放，而且火星子似乎冒出来了。这家伙还是那么小心眼。
曾勇累的不行，拉着赵子刚回家了——赵子刚搬去曾勇家了，现在是二十四小时都归曾勇管。



渣男

五一很忙，大厨赵子刚成了曾勇的专属厨师兼老婆后，如今餐馆的口碑越来越差。但是五一依旧很忙，我现在终于知道曾勇的优点在哪儿了？不光长情、专情，还有点生意头脑。别看他老是请客吃饭，但是这群人也很捧场。
曾勇以前部队的老领导，虽然相处不久，但若是要摆个酒席什么的，基本上都在这儿。因为价格便宜，全北京城绝对找不到第二个这么便宜的地方，相互介绍后，餐馆如今勉强度日。以前一天两三万的营业额，过年过节的时候更多。但是如今平均下来，赵子刚走后，每天大约只有三四千。
继谢文东当爹后，武佳旭也当爹了，他问我借了五千给媳妇儿坐月子去了。至于孩子——你们懂的。
被曾勇从厨房拎了出来，我满是歉意的笑着，“勇哥——不要这样嘛？”
“滚蛋——”曾勇拍掉我的脏手说，“犊子，这月浪费了老子多少材料——本想你丫的学子刚的手艺，能撑门面呢——看看，人投诉味精太多而且还粘锅了，连钱也不负就走了。老顾客，人家可是老顾客了——老子我这店迟早被你败光！”
“人家还是新手吗？让我再练几个月——”
“滚，明天新厨师到了，老子重金聘请来的，你给老子该干嘛干嘛去？”
讨了个没趣，不过这一个月你还别说，手艺大有长进。赵子刚说，他的每一锅汤都是用心熬出来的。我想了想，我只有一颗心，够熬几锅汤。
曾勇气鼓鼓的走了，我的确浪费了他很多好东西。挠挠头转过身，看到一张贼兮兮奸笑的脸，我顿时面无表情的回到收银台。
“哈哈被骂了吧？该的你，犊子——你丫毛还没长齐想咋地——想咋地——想翻天啊你——”那家伙自来熟，我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他叫什么。
“回去伺候老男人去，别搁着挨眼。”我反唇相讥。
他忽然正色起来怒道：“喂——道歉——你给我道歉，你这是什么话——老子我是出来卖的吗？王八犊子，草泥马——”
又是这一句，我忍——你在触碰我的底线，老子我跟你翻脸。
“喂——你死了吗——跟你说话没听到吗？你麻痹的——”
我忽然抬起头狠狠的推了他一把，“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这人渣——”
“操——干嘛——想打架啊——”渣男冲进收银台也狠狠的推了我一把。
“人渣，老子忍你很久了——”我说完抱起一拳砸在他脸上。
“我草泥马笔的——”他越骂越凶，手上也毫不示弱。
顿时我两扭打起来，曾勇收到消息，急忙从仓库出来，一把将我两拎开。
“干嘛呢？都他妈给我滚蛋——”曾勇按着我坐下，把渣男推出收银台，“你们搞什么啊，一见面斗嘴，现在倒好还打起来了。想造反呢——惯的毛病——”
渣男气呼呼的开着军车走了，我气愤的坐在椅子上，嘴上咧咧的疼，脸上更是火辣辣的。当兵的，虽然是个兵痞渣男，这身手还真不是盖的。我还不是他的对手。
“操——痛不痛啊？这犊子，下手忒狠了，你丫的——小弟啊，不是我说你，老跟他过不去干嘛？”
“他嘴臭呗！”我叫道，感觉嘴巴撕裂的疼，“嘶——嗷——痛死了，王八蛋——”
“呵呵呵，小绿啊，煮个鸡蛋给他敷敷。”曾勇拿着药箱过来，“你啊，自讨苦吃，他新兵的时候，可是他们团的搏击手，去集团军参加过自由搏击比赛的。头转过头来，上药——操——这他妈的下手真够狠的，这么帅一张小脸都给毁了。”
曾勇忽然贼贼的一笑低声说：“毁了好啊，免得我媳妇儿惦记你——操——”
“啊——你轻点——”我痛呼一声。
我没想到这渣男脸皮厚到这程度，上午刚打完架下午又贼贼的趴在收银台上，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
“哈哈哈哈——得瑟——叫你得瑟——现在变熊猫了吧，跟老子打架——你丫的回你妈肚子里在修炼修炼——”
有时候，不经意间的话，总能刺痛人心。被他嘲笑后，我本就极力忍着，听到这话，我气愤的爬到收银台上，拉住他的衣领怒骂道：“王八蛋，你再说一遍——你个人渣——再敢侮辱我妈试试——”
这回轮到他吓傻了，好像终于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似得，“嗯——我无心的——我就——口头禅而已。”
“滚蛋——人渣！”我不在理他，气鼓鼓的坐在位置上。
“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道歉——”他明白他为什么惹到我了，畏畏缩缩的说。
看他那副样子好像犯了多大错一样，心里的气也消了不少。不久，他接到电话走了。这次是开着商务车走的。
曾勇拿过来一张菜单说：“给打六折，通讯连的老兵下半年要退伍了，趁现在组团观光北京，明天中午也是这张菜单，打六折就行。唉——老子连亏两月，在这么下去要喝西北风了。也不知道明天的新厨师水平怎么样？”
“没事，勇哥，有我呢？”我肿着张熊猫脸笑说。曾勇朝我翻了个白眼走了。
下午，谢文东说今天小四生日——小四是隔壁宿舍的，关系不错。想在这儿摆一桌。我答应了，给曾勇打工这点好——他虽然嘴里一直计较这几块钱，但是却不是真的计较这点钱。打折什么的，权利下放的很宽松，当然必须知会他一声，不然他也是会生气的。
傍晚，谢文东打电话说不来了，说是去小四女朋友的老乡哪儿吃了。我也正好，乐的轻松。
商务车回来了，走下来一群雄赳赳气昂昂的男人，虽然穿着便装但是这股子精气神骗不了人。但是那个渣男怎么就没这股刚毅的气质呢？不管你怎么看、哪个角度看，这个渣都是个渣。
领头的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我见过，急忙起身相迎，“郝连长——您来了，请进！”
“哎呦，小韩这是跟谁打架了？这脸肿的跟个猪头似得——”
我一脸恶寒，气鼓鼓的说：“连长可要为我报仇啊？”
“说那个犊子——”
“就您身边的这个犊子！”我指了指渣男。
“你俩打架——为甚么？”
“没事，开玩笑的——您请进！勇哥出去了，说让我好好招待诸位——各位请——”我不想继续这一茬笑说。
他们进去后，一桌子人很热切的开始拼酒，三箱啤酒就这么没了。你们牛——这才十分钟呢，菜还没上齐。
渣男要开车，不喝酒——凑在我身边看我做报表，好吧真没什么好做的。本来一天一表，现在三天还没以前一天那么繁琐。
“什么啊——这是——呦，华大的就是牛逼啊——这都会——”耳边那个渣的声音不停的说着，本来是夸奖的话，我怎么越听越听不下去呢。
“这么高科技啊，这是EXL，我也会啊——来来来——哥哥来——”渣男继续他不要脸的搭话。
我被他烦得没心思干活，猛的转过头，鼻子与鼻子触碰，四目相对——我和他有那么一霎那——好像——
打住——我尴尬的站起身说：“我——去——后面仓库——你在这儿坐回。”
“哦——好——”他木然的低着头说。好像脸红了——害羞了的说。

恶心的一对

这两天渣男好像很空，我跟他没什么话题，好吧——他跟我话很多。什么参谋长来北京培训一个月，他这个月接活儿，给几个连队来北京旅游的老兵开车。那几个连队给了他多少车马费，哪几个连队不开眼什么都没给，还吆五喝六的让他干活搬东西。
“……就警卫营老营长最好了——他在部队的口碑一直很不错，从来不要底下兵的东西……三连指导跟卫生队队长——他们关系最铁了……”
耳边苍蝇嗡嗡叫，捧着书什么都看不下去，真想拍死这苍蝇。这几天托他们部队的福，生意不错。新上任的烫煲厨师水平不错，虽然不能和赵子刚比，却也有赵子刚的七八成火候了。
店里为了挽回客流，最重要的还是地方不够用，大桌子只能摆四张。曾勇这几天忙着跟开放商联系，准备把一楼到四楼全租下来。我知道，他又有钱了，听他自己说——去年的帐全收回来了，赚了五十多万。他乐不可支，我匪夷所思，你哪儿这么多本钱。
后来才知道，原来曾勇把房子车子全抵押了，加上他父母赞助的三十万，如今也算是全部回本了，还赚了五十万。去年生意火爆，虽然第一年开业，但是很难得的去年一年非但没亏本反而净赚了五十多万。难怪曾勇去年过年的时候这么大方。光是发出去的工资一个月就是五万多。
老板赚钱了，员工的待遇又有了一小步的提高，每个人加了两百块的工资。半个月没见赵子刚了，细问之下好玄没笑出来。赵子刚竟然接手曾勇前妻的工作，开起了淘宝店，还花钱刷信誉，进货出货很忙。
即将进入夏季，夏季是煲汤馆的淡季，曾勇不愧是特警出身，出手就是快。这一带多事小区和居民楼，这里虽然有些偏僻，在二环北角，靠近三环。人流虽多，但是餐馆位于拐角后面，相对的人气并不很旺盛。之前的几家餐馆都亏本了，因为——房租太贵。这一层楼四十多万一年，才一百多个平方，四层全租下来竟然要一百五十万。
最大的问题还是停车难，后面小区对这一带停车看管很严，多停两辆车就举报到监管部门。曾勇想尽了办法，还是解决不了这个问题。私下跟后面几个大厦协商，最终距离太远而且人家自己的停车问题都没解决，可能租出来吗？
最后不得不说曾勇的人脉关系了，那群放高利贷的流氓还是挺管用的，跟后面小区主任商量，小区主任惧怕这群流里流气的人，通知整个小区的业主——开业主会。每年曾勇缴纳三万的停车费，停车费每家每户平分。没想到竟然通过了！一口气签订了两年协议才算放心。
曾勇狡猾的笑着，今后这小区不就成了自家后花园了，别的不说——这外卖可就是一大笔钱。曾勇说，这钱还是得从业主身上赚回来。之前小区的后门不开放，这一代外卖都是西面的几家餐馆盈利。如今有了这扇后门，发个小广告什么的，更快捷更方便了。
四楼那间房间，成了两个厨师的福利。小绿他们也想有这待遇，曾勇发话了，等房子租下来他们就能享受这待遇了。在北京城，房租占据大部分收入的前提下，这也是收买人心的好手段。本来陈大厨准备另谋他就了，但是房间给他之后，他非但不肯走，反而还把他老乡安顿在这里做跑堂的。
不得不说曾勇的效率就是高，在部队某位高管的介绍下，一支施工队很快进驻这里。他高兴的都不成样子，听说这支施工队跟部队的关系有点猫腻。曾勇没花多少钱。
二楼三楼本来有装修，不用花太大的价钱，唯一的问题是楼梯在店后面，一楼要加装一个木质楼梯还有一台送菜的升降机。二楼三楼被弄成了一个个的隔间，大堂经理、服务员、跑堂配菜的都在招聘中。
六月五号，我又放假了。店里装修，估计要一个多月，曾勇忙里忙外，而且请吃请喝越来越频繁，他就不怕他家里的那个给他带绿帽子。
果不其然，我在苦练佛郎明哥，虽然错过了上电视的机会，不过还是下苦功努力练习。赵子刚忍不住了，按他的话说后面空虚前面发涨，想把前面切了塞后面满足自己。
赵子刚请我吃饭，曾勇这两星期难得回家吃饭。打的到他们小区，不是那种高大上的小区，在胡同旁边，是老居民的安置房，有些老旧了。房子不大，七十八个平方，价格绝对不是我这种屌丝承受的起的。
我一进门就看见老男人性骚扰空虚骚男。好吧，他们连门都不关。
“自己动手啊，喝的在冰箱里，吃的自己拿！”曾勇搂着上半身赤裸的赵子刚说。
“走开。我煲汤呢，小心烫着你！”
“你们不用在我面前晒恩爱啊！没必要，你们什么丑样我没见过！”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忽然感觉空虚的紧。羡慕的看着他们，这一对经历过大起大落和各种磨难，在走到今天。心里隐隐有种渴望，渴望着有一个怀抱，一个港湾供我依靠和停泊。
嘿，他们两竟然相视一笑没理我。
房间里滴滴的声音不停的响，我主动帮赵子刚守着网店去了。赵子刚也没介意我进他们的房间，反而一个劲的打发我去。
走进房门，不由惊叫一声，“我去——”一屋子的情趣玩具，敢情赵子刚开的是这种网店啊。尼玛难怪曾勇说进货困难，要跑很远的路。
一个个快递包装盒散乱分布在房间各处，狗改不了吃屎，他们的房间永远那么乱。看不下去，给他们收拾一下房间。
出来倒垃圾的时候，餐桌上已经变成了他们的战场。我咽了口口水，赵子刚的大鸟总让我眼馋紧。大鸟上的银环一晃一晃的，曾勇正驰骋在赵子刚的身体里。
“老公，给点力——用力点——你快点——还不如昨天那个男人的大鸡  巴爽——”赵子刚把玩着一个电动开关说。
“操你个骚逼，贱货——”曾勇气的脸都绿了。
“哦——来了——啊——好爽，老公好棒——”
“操——贱货——三天不干你你就找男人——操——”
“啊——”
曾勇从傍边拿起一个假基把，还是电动的那种，我以为他要塞进赵子刚的后面，死都没想到他竟然没润滑，抬起一条腿，强硬的塞进自己后面。痛的他嗷嗷大叫。
这做爱技术我是拍马难及啊，曾勇的动作一气呵成，前面的律动依旧不减。
“老婆，开开关——”曾勇淫荡的说。
赵子刚兴奋的接过开关打开，就见曾勇趴在赵子刚身上小幅度抽动自己的大鸟，不停的淫叫。
“老婆，射了——要射了——啊——”曾勇兴奋的高叫着，内射在赵子刚体内。
赵子刚站起身，曾勇很有默契的转过身，我以为是第二场的开始了，骚动的小宁子憋着实在难受。本想回屋不偷窥了，没想到赵子刚一下用力的拔出了曾勇后面的电动玩具。连带着，一串黑黑黄黄的东西也被带了出来。
我顿时恶心的大叫道:“你们还让不让我吃饭了！”
满屋子的臭味，我恶心的转过身，捂着鼻子往房间走去。
“这几天肠胃不好——小弟啊，你有男朋友了以后也会这样——没事收拾一下就好。”
我哪儿还有吃饭的心思，桌子上的精液，地上的便便——你们恶不恶心啊！

王雄

草草的吃了顿饭，别说吃饭，我连坐在他家都起鸡皮疙瘩。但是他们两就跟没事儿人似得谈笑风生。
小宁子憋的难受，想找个人释放的想法越来越浓烈，到最后甚至连走路回去的心思都没了。
给暗灭打了个电话，听说我要约炮，他很开心的就来了。
在北海广场见到了暗灭。旁边竟然跟了个小男生，个不高长的挺帅的。暗灭说是他聊了很久的网友。因为我约在这里，就顺便叫上他了。我知道暗灭哥哥怕被我弄得起不来，找了个小受过来，看到小帅哥心里一肚子的邪火更加旺盛了。
小天说他刚满十八，想刺激点，同意三个人一起。就过来了。看得出来，小天对我很感兴趣，偷偷的看我。我笑笑，搂着他的肩，暗灭从左边把手插进小天的牛仔裤口袋里，还不停的捏着小天的屁股。
果然，小家伙——好吧，我比他大不了多少！满打满算大了一岁！
小天邀请我们去他家，我看他的裤裆已经鼓起。他家的确很近，走了十几分钟就到了，我和暗灭浏览他家装饰，里面装修的很豪华，北海旁边这楼价自然不便宜。
他给我们倒水，出来的时候已经脱得精光，暗灭一把抱着他疯狂的舌吻。
“哥哥过来啊，我们三个一起。”他拉着我的手，在我脸上亲了一口，舌头就钻进我嘴里。
暗灭开始脱衣服，又从包里掏出了工具。然后站在我们面前，又见弯雕只是还处于半勃起状态。我蹲下，拖起小天的屁股开始亲吻起他的小东西。
小东西发育的还可以。不是很大，嫩嫩的一条。包皮很长，我慢慢的把他的包皮翻开，小天红红的龟头露了出来。闻了闻，一股骚臭扑鼻而来。这股味道让我迅速的兴奋了起来。我伸出舌头在小天的龟头上舔了一下，咸咸的。我再也忍受不住了，一口把小天的小嫩芽含在了嘴里开始套弄起来。他在我的嘴巴的猛烈攻击开始“啊啊啊啊”的淫叫了起来。
暗灭的大手开始攻陷小家伙的后面，为他扩充和润滑。
我继续吸着小天的小嫩芽和阴囊。小天已经弯着腰，伺候暗灭的大弯雕。他的嘴移到了暗灭的大龟头上，正认真的从每个角度舔着暗灭的基把。
暗灭靠在沙发上，非常享受的揣着粗气，脸上泛着红晕，看上去是竟然有些可爱。吸了会儿小天青涩的小东西后，邪火越来越旺盛。站到地上，我让小天也站到地上，然后让他趴在暗灭身上，继续给他口交。小天的小屁股就在我面前展露无疑了。
暗灭闭着双眼，双腿张开，任由小天的嘴唇和舌头在他的弯雕上游走。我抱着小天的屁股，把小宁子在他的蜜穴周围磨蹭。小天兴奋的拉着我的手，润滑后的蜜穴湿湿嫩嫩的。在小宁子的摩擦下开始主动敞开，不一会在他的屁股中间就张开了圆圆的口，吸引着我，让我进入。浴火难耐，套上套子抓着小宁子开始往小天菊穴里顶。
   “啊——好舒服——好满足——”小天的菊穴显然不象他的外表那样清纯。小宁子应该算不小的了，可是没废什么力就顺利的插了进去。
我抓着小天的屁股开始操起来。小天受到我的大基把的刺激开始发起浪来。一边叼着暗灭的弯雕，一边扭动着菊穴来迎合我的每一次深深的插入。
他被小宁子和弯雕轮番伺候了一个小时，早已心不在焉，叫停了好几次。暗灭很强悍，不带套每次要射的时候换我来。我就像头发情期的公牛，在小天身上勤勤恳恳的耕耘着。
狗爬式的背入，小宁子下面的蜜穴早已被插的松松跨跨。加上带着套子，早就没感觉了。忽然屁股被人掰开，一根手指插进我的后穴。暗灭拍拍我的屁股，手指抽离后舌头钻了进来。
被一阵阵酥软麻痒的快感弄的忘乎所以，任由暗灭舔舐我的后穴。他是个人精，见我没反抗，更加大胆的伸进来两根占满润滑剂的手指，先是缓慢转动，然后快速前后抽动。
“嗯——嗯——灭哥——嗷——痛，慢点——”小宁子离开下面的蜜穴，撅着屁股，任由暗灭替我扩充。
暗灭似乎忍不住了，弯雕在后穴周围摩擦几下一点点的钻了进来。
“慢点——”我挺直后背，蜜穴传来一阵剧烈的撕痛感。还没缓过来，暗灭急躁的开始前后抽动。
“操，真紧、真紧——小盆友——放松——哥哥进不去了——”暗灭快速的律动，这家伙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痛的我小宁子都软了。
“你带套没——慢点——先缓缓——”我想让他慢点，这家伙却一点都没反应。
几分钟后后面不再那么痛了，小天看好戏似得撸着小东西站在沙发旁。

    依然的失落

那种被满足的舒畅感和充实感，让我痴迷的转过头跟暗灭接吻。
“灭哥——好棒——弯雕——深点——”
暗灭呵呵一笑，更加快速用力的深入。
“我叫王雄——哦——操——要出来了——操——嗷——”他深深的往我身体的最深处一用力，区区几分钟就内射在套子里。
“该满足我了——”我拉着小天，将他压在身下，一个挺身扎进宽松的菊穴内。快速的抽动，还捏着小天的小东西不停的撸着。小天一阵兴奋，忽然菊穴猛的收紧淫叫着射在地上，精液的量不多，而且很稀薄。我趁着这股紧致，更加快速猛烈的抽动小宁子。
射意越来越浓，拔出小宁子和套子，把小宁子塞进王雄的嘴巴里。一股股胀痛的快感狂泄出来。加上王雄舌头的撩拨更加痛快。
   泄了之后，一阵疲惫。躺在暗灭身上，地毯很软很舒服，他从后面搂着我，小天也窝进我怀里。
前后各一个男人，提供给我温暖和舒适。可是我总觉得，那股子邪火还在——似乎不是邪火，总觉得不是很满足、总觉得空空的，仿佛所有的一切随着那一炮液体的喷射而心内依旧空空如也。
我开始羡慕曾勇和赵子刚，不是因为当你想要的时候，有个洞任你抽插，有根棍子任你玩弄，而是那份心里的寄托和温暖永远属于你一个人。
“哥哥，你们快走吧，我爸爸就快回来了！”小天在我怀了抬起头说。
和王雄离开小天家，我感觉的一点没错，欲望倾泄后的王雄对我很冷淡。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我先回去了。就走了。
一个人走在略显空旷的广场上，似乎陪伴我的只有我的影子。心里总觉得有个地方，有样东西，还是没得到满足——真正的满足。

家和痛

这次后，几乎每隔几天暗灭——王雄就会给我打个电话，有吃饭更多的是约炮。只是我沉默在心里的空洞之中，没答应而已。
学校又爆出巨大的新闻，吝啬鬼李广元转学政法了。本来不是很劲爆，对于那些有理想的人来说，转学、转系都是很正常的。问题是李广元新交的女朋友是国家首长级别的，说是一毕业就结婚，如今转投政法大学。
我们几个宿舍的似乎一点都不觉得奇怪，还庆幸——你赶紧走吧，越快越好，越远越好。有个傻妞喜欢你，你就有多远滚多远。
李广元是个很抠门的人，其抠门的程度无所不在、无人能及。小到洗漱刷牙、大到请客吃饭。牙膏、洗衣粉、沐浴乳什么的很少买，买了放柜子里不用——用别人的。出去吃饭——他组织的，嘴巴上说的特好听——哥们老是吃你们的也不好意思，请你们吃顿饭，一定要给面子。最终你会发现付钱的，不是寿星或者是约定好请客的那个人，就是被他怂恿或者吹捧到没法下台后不得不请客——比如像谢文东这样有钱又好面子的富二代。
他有一项我们所没有的本事——耍赖。还有一个我们所没有的先天条件——不要脸。从政后的李广元希望他能“改过自新”。
李广元能追到官二代，而且未来岳父还是当局的大官，足以让整个学院所有人跌破眼镜。奇葩的事还不少，即将毕业的大四学长买了两卡车的玫瑰花，向女生求婚——本来是很浪漫的事，结局是——老师辞职了。
是的，女生是刚刚结婚的助教老师，因为这事儿听说跟他丈夫闹得很不愉快。问题是女助教跟学长没半毛钱关系，只是暗恋到了最深处变成了疯狂。
新闻是一个接着一个，只是有个人——淹没在我们的光阴中——王树岩被开除学籍了。原因是留院观察期间赌博。
七月十一号，期末考试结束。谢文东带着张晓宁回上海了，当然他们是灰机，我是火车。
回到家，对着我妈的遗像说了很久，都是学校的所见所闻，除了他儿子我跟男人上床以外，罗里吧嗦的说了很多。我妈还是那么慈爱的看着我，朝我微笑，那笑容让我安心。外婆怕我和去年一样，赶着老远的路过来接我。
我家——这个我和我妈住了十五年的房子，又将剩下我妈一个。拿着新买的手机，对着我妈的遗照，照了张像。在我想我妈的时候，可以看看她，让她永远的陪着我。
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想起我妈这辈子的痛苦折磨，我就恨我自己，给不了我妈幸福和安稳。她是我心中永远的痛，我永远记得高三那年疯狂的跑回家，看到那慈祥的身影安静的躺在大堂中。挂着淡淡的微笑，仿佛——她和她那张照片上的男人永远的在一起了。
我恨——捏着拳头，止不住的恨——眼泪已经不能代表我的恨意。我妈是我和那个男人永远难以逾越的鸿沟。
绍宁——从绍兴到宁波的距离——很近，真的很近。坐公交不过两个小时，那个狠心的男人玩弄了我妈的感情后，再也没回来过。
妈，带给我无数的爱！家，带给我无尽的恨。若是可以，我想把这座两层半的小楼拆了，让我妈毁掉永远不可能实现的奢望。毁掉那个男人在绍兴这片土地上所有的过往。
我就这么看着我妈的遗像默默的流泪，我妈依然看着我慈爱的微笑，仿佛有一只温暖的手，抚平我心里的痛苦。外婆拉着我，心疼的擦干我的眼泪，硬拉着我出门。
关上门的那一霎那，我感觉——好痛苦，好痛苦——又剩下我妈一个人呆在寂静的房子里了。又剩下我妈一个人默默的承受所有的痛苦和别人的诋毁。
心里的痛恨发泄不出来，外婆拉着我上三轮车说带我回去。擦干眼泪，让外婆坐在三轮车上，我骑着往外婆家行去。半路上，看到一个少了一只眼睛的男人，笑呵呵的骑着电动车叫道：“个否是逃生啊（这不是逃生啊）——小希斯（小畜生、小死鬼方言中最侮辱小孩的语言）回来啦啊——”
一个刹车，就跳下三轮车，区区两三步追上少了只眼睛的怪物，一把捏着他的脖子，将他从行驶的电动车上带了下来，狠狠一耳光劈下去。外婆心惊胆颤的拍拍胸口从三轮车上下来，冷漠的看着那个男人被我揍！
“你再说一遍——”我冷冷的盯着他，只要他一开口第二个耳光也会下去。
他被我吓怕了，不停的往后退去。全然不见刚才的春风得意和讥讽挖苦。
“说啊——说啊——”我推着他的胸口冷冷的说，“再叫一遍试试看——叫啊——”
“来人啊——快来人啊——逃生子——”他忽然大叫呼救。
“啪——”又是一个耳光打在他脸上，随后啪啪啪的数个耳光打在他脸上，他忽然哇哇大哭喊救命。
“独眼句（鬼），兹卜（嘴巴）散动（长着）吃饭个——否四骂咛个（不是骂人的）——系回起寻那姆墨起哭起（死回去找你妈去哭去）——”
男人捂着脸边哭边骂人，狗改不了吃屎，他这张嘴永远是他吃亏的祸端。当年，那个混蛋不要我妈后，我妈带着我住在外婆家。他来外婆家提亲，说了句——都恩牛人要在，部部偶么好哉。意思是，都没人要了，给我得了。
结局当然是被我外公和小舅扫地出门。这家伙也是个人渣，我妈之所以难以改嫁，这犊子对我妈的诽谤和造谣有很大影响。要不是那时候我还吃奶，一定废了这毁我妈名誉的混蛋。
这七个耳光当作还我妈的利息。至于本金——就是那只少了的眼睛。这家伙那只眼睛上工的时候被钢筋刺透，而包工头是我那个没良心的大舅。我妈的亲哥哥——
当年大舅压根没任何施工经验，承包了我们母校——初中的建房项目。那个时候，说句不好听点，塞点钱都能做的。结果被人调换了水泥、拉长了钢筋，工程质量堪比豆腐渣，墙体到三楼就垮塌。死了一个，伤了一个——就是这个独眼佬。
本来外婆家算是这一带的有钱人家。替大舅赔了一大笔钱，大舅带着全家躲债搬去了江苏，已经很多年没回来过了。而这独眼佬也倒霉，瞎了只眼睛后一直没人嫁给他，到最后不得不娶了个弱智，生了个儿子也反应慢半拍的。这也算恶人自有恶人磨吧。

又见渣男

这几天好辛苦，一年没干农活，给外公收完油菜，整个人都虚脱了。外公很心疼我，我跟我妈姓韩是一回事儿，我是他们一手带大的，感情自然比十五年不见的表哥来的亲近。
“宁宁啊——你回去给你外婆卖菜去，让她好回去做饭——”外公见不得我辛苦，第二次催我回去。
这么大热的天，南方和北方就是不一样。我摇摇头说：“哈公（外公），就好哉，要么呢回起——偶收收就来——”
外公拗不过我，只能低下头继续干活。五点多，一个中年男人，穿着破旧的中山装拉着一个小女孩从田埂上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
“小舅——哈啰，小美女——”我跟小舅和表妹韩玉婷打招呼。
“阿多月来月沙哉（阿哥越来越帅了）——多多（哥哥）——耶——”韩玉婷小跑过来，想给我个拥抱，有羞涩的不敢朝我下手。
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搂她的肩膀说：“呢呀月来月好看（你也越来越好看了）——”
“真泥啊（真的吗）？我也这么觉得——哈哈哈哈——”小丫头自恋的哈哈大笑。
“真当喽——赶紧走吧，就快完工了，这里脏！还有蛇——”
“啊——”小丫头急的跳脚，跑回小舅的身边。
外公示意他们回去，小舅小时候腿受伤了，在庸医那里打了一针止痛针，非但没好反而导致小腿股骨头坏死。带给他这一身伤痛的，不是别人正是大舅。大舅背着哭闹的小舅，厌恶的将小舅扔到了水沟里管自己走了。腿砸上了石头，又被庸医这一针毁掉了这条腿。
三岁看小，七岁看老！大舅在那个时候就决定他将来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了。
回到外婆家，小舅妈准备了一大桌好吃的，胰腺癌刚好，这个勤劳朴实又有些市侩的女人，热情的拉着我的手。
小时候，小舅妈是魔鬼的代表。我妈常说小舅妈的坏话，因为小舅给我们娘俩塞钱的原因，小舅妈对我妈总是没什么好脸色，还恶语相向。如今看来，小舅妈并不坏，虽然我对他的印象不怎么好，有句话叫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话虽然绝对而且狠毒，但是终究为了自己和自己的家，没多大的过错。
一家子其乐融融的吃饭聊天，你还别说小舅妈的手艺就是好。比外婆白菜炒白菜的水准高多了。三个老爷们喝了两斤黄酒，小舅妈收拾完才回去的。
韩玉婷没提到我给她写的信，但是从小舅的表述中我知道，小丫头真的懂事了很多。她的压力，连我都有些匪夷所思。从早到晚除了学习，就没别额事儿了。家庭的高压政策，导致她心里和生理压力过大。
每天起早贪黑的干农活，收完油菜种玉米，种完玉米垦荒田。七月二十八号，曾勇通知我上班，告别外公外婆和小舅，踏上火车回北京。
八月一号，新店开张，没什么隆重的揭幕仪式。一身正装站在收银台旁，曾勇给了我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当当——后勤部经理。主管账目、采购和所有财物。
新请来的大堂经理，是个很漂亮的姐姐，刚结完婚生完孩子，叫张海燕。漂亮——其实不是，而是气质和身材。颇具亲和力的气质，宛如邻家大姐姐一样，看上去和蔼可亲的笑容，其实是很职业化的微笑。但是她雍容华贵，虽然刚生过孩子，身材恢复的很好，看上去就更具亲和力了。
广州煲汤馆的牌子依旧在那里，里面却整栋是焕然一新。一楼是点菜区，二楼三楼全是小包厢和大包厢。新开业头一个星期搞活动，满打折后返利的活动。张海燕很忙，热情的接待曾勇邀请来的各路朋友战友。参谋长所在的部队更狠，将营长家孩子的满月酒摆在这里——十五座人，包了整个餐馆。
新来的还有五个服务员，加上小绿小王和陈大厨的老乡，一共八个服务员。还有两个跑堂的和一个配菜的。小毛如今成了元老，也开始指挥人干活了。
而我——竟然有人巴结了，赵子刚说——采购是一门艺术。狗屁艺术！就是有回扣呗。不过我可没做对不起曾勇的事儿。宁可不要回扣，能便宜多少是多少。而且省下来的钱是永久的，因为进货不是只进了一两次。而是长期合作，相对的回扣能拿多少。
餐馆大了，人多了——反而更加空闲了。因为那些个破事儿都不用我管了。有时候太忙，才帮忙打打杂。我的手艺，在赵子刚和新厨师的点拨下，更有长进。你还别说，配菜我学的差不多了，并不难——刀工是首要，其次是记性。没多少含金量可言。
张海燕做三休一，我也做三休一。曾勇真的很照顾我，虽然我的工资不及张海燕，在其他方面我享受和张海燕一样的待遇。
八月十五号，我奇怪参谋长部队摆酒席，什么这个长那个长都来了，怎么没见那个渣男。和几个大厨收拾完厨房，他们先会楼上休息了——如今四楼被隔成小间，成了除我和张海燕以外所有人的住所。包吃包住，这年头听上去很多，但是有这般档次的却很少。
“小韩，我先走了啊——”张海燕依旧挂着看上去和蔼可亲的笑容说。
“唉好嘞，海燕姐，后天见啦——”
“对啊，我明天休息啊——呵呵呵呵，这几天都忙的忘记了。好了——走了啊——明天辛苦你了——”
“再见。”
送走张海燕，刚准备关门，一个人影冲进餐馆。我停下关灯的动作，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有些高兴。
“你怎么来了——怎么现在才来——”我笑着问道。
“关门了——啊——来晚了——不好——要挨骂了——”渣男急冲冲的大叫道，“你关门吧——我接营长去了——”
“唉——唉——”我急忙叫道，“你吃饭没？”
“吃过了——来不及了，要挨骂了——下回见——”他急冲冲的往军用吉普车跑去。
我愣愣的看着吉普车远去的背影，转而笑笑关灯后关上门。

渣男——褚晨阳

八月十七号，参谋长三个月培训期结束，渣男冲进餐馆朝张海燕吼道：“曾勇呢？”
“你好先生——老板不在，您有什么事儿？”
“不是——他去哪儿了，有急事找他——”
“您可以打他电话——”
“我打他电话打不通啊——”
我刚从三楼下来，看到渣男着急上火的直跳脚，小跑过来问道：“唉，怎么了——”
“出大事了，参谋长心脏病发，进医院了，没有部队的介绍信，医院不肯接收——要垫付医药费，我身上没钱啦——”他看上去真的很着急。
“要多少，我有——”我掏出银行卡说道，“里面有一万一，密码是996696，你先拿去——”
“好——谢谢——”他一把抢过银行卡疯了似得跑了。
“小韩——这——他——没事儿吧，不会被骗吧。”张海燕好心的提醒道。
“没事，他是参谋长的司机，参谋长是勇哥的恩人，勇哥有今天全靠参谋长帮忙。”
“不是万一他有个坏心眼——”
“他就是个没脑子的二货，哪有什么坏心眼。”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相信他。而且看他刚才的样子也不像是装的。
曾勇回来了，我把事儿一说，曾勇给手机插上电一看，果然七个未接来电。拨通渣男的电话，曾勇急急忙忙的往武警医院赶去。
到了晚上，我和张海燕准备关门，曾勇才会来。
“勇哥，怎么样啦？”我问道。
“嗷——没事，只是心血管堵塞，喝了点酒导致心率不稳！刚做完心血管疏通手术，人已经没事了，对了——你的卡拿着，取了一万块钱交手术费和住院费。我明天给你——部队报销后，参谋长会给我——”
“老板，那我先走了——”张海燕笑着告辞。曾勇笑着目送她上出租车。
“勇哥，那个渣——就是那个男人——说没用介绍信武警医院就不给治，是怎么回事？出这么大事儿，要人命的——他们怎么能这样——”
“你没当过兵，你不懂——不是他们不肯接收，而是他们不肯垫付医药费。要按照非军人程序走，当时参谋长也没带军官证，什么都没有——不是你说他们就相信了的。”
“哦——难怪那个渣男这么着急——”我点点头说。
曾勇忽然笑了，“呵呵呵呵，有些事儿啊——你小子还是太年轻了，看不真切——呵呵呵呵——好了走了——”
我忽然觉得曾勇这话似乎另有含义。
“子刚这几天特别忙，出货太多——他说你大后天生日，想请你在星月吃顿好的，记得别安排其他事了哦。”曾勇笑着说。
“勇哥，心意收到就好。吃饭什么的，太麻烦了，而且应该我请才对。你们对我这么好，还没好好请你们吃顿饭呢。”
“得了，介外了不是，你是我小弟——还跟哥哥计较这些。敞开肚子吃就行了，对啦——叫上你那几个同学，我看那个王晨不错，挺讲义气的我喜欢。”
“他是直男——”
“掰弯了——”曾勇戏谑的比划了一个掰弯的动作笑道。
“呵呵呵——好，谢谢——”

爱情来了

今年替我过生日的人还挺多，曾勇他们两口子和我们宿舍其他三个、张晓宁和钟水英——武佳旭的女朋友！谢文东拗不过家里阻碍他和张晓宁的事，带着张晓宁回来了。武佳旭爸妈出差去了，既自由又有钱花，他也没想回去。至于老大，是特地提前赶过来给我做寿的。
在星月吃了一顿，老大看到茅台眼睛都亮了，曾勇和老大挨着坐在一起，两酒神级别的不拼酒，你来我往的敬酒。
等他们喝完，我们六个都快睡着了。本来下午准备的活动，一看时间两点四十分！我急急忙忙的下去付钱，到了吧台才知道，曾勇一早就把钱付了，而叫的啤酒和饮料说是有个个很高瘦瘦的，脸上有豆豆的男生也付掉了。尼玛曾勇和谢文东我过生日还是你们过生日啊！
谢文东一把搂着我说，“走吧，有什么好看的——”
“谢谢——”
“没事——”
曾勇和王晨，一顿饭的功夫就称兄道弟搂搂抱抱的。好在赵子刚不小心眼。到了四楼星月神话贵族馆，曾勇说醒醒酒。说实话我们四个都不来这种地方，洗双脚而已，何必呢！
本来吃饭该我请的，这回洗脚怎么都不能让他们破费了。我妈教我的，欠别人的要还，最好还是不欠。因为还钱容易，还人情难。
若是对方是个大度宽容，真心待你好的，他不会介意人情不人情的。若是对方小气自私，那么他永远只记得对你付出过的，不会记得你回报的。这是我妈从小舅妈身上得到的人生领悟。
我妈和小舅妈不是很和睦，因为小舅经常塞钱给我们母子度日，给我妈看病、供我上学。可是不代表我妈对小舅这个弟弟没付出过。只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我妈是有苦难言而已。说了，小舅会介意我妈的斤斤计较，更怕小舅夹在两边难做人。不说小舅妈永远都觉得我们母子欠他们家很多。哪怕是至亲的姑嫂，也依然有着这样那样的隔阂。这就是人，就是现实。
弄完一切，钟水英都睡着了。曾勇他们两口子打的回去了，留下我们六个大热天的逛街。
晚上请他们在餐馆吃了一顿，这回乐子可就大了，老大海量我们都知道，中午的酒还没醒下午这一场又来了。张晓宁和钟水英都喝着啤酒，祝我生日快乐。
本来预定好的KTV，结果都喝高了嚷着回去睡觉了。
我们正准备走，无意间看到一张俊美柔和的容颜，正朝我傻笑着。我没来由的感觉心里有些激动，好像——有艳遇一样。
“生日快乐——这个——送给你！”渣男红着脸递过来一个小盒子。
“嗯，谢——谢谢——”我有种窘迫和不知所措。不知道该不该收下，结果还是收下了那个盒子。心里反而有种甜甜的感觉。
“那，那个——这个——我——你们——先忙——我走了——”他语无伦次的说，好像很紧张。
“我们没事——一起去唱歌吧！”我急忙说。
“嗯——不了——那个——还有事——去医院！”
不知道为什么，我并不想他走。“大晚上还要去医院——”
“要去换老白——”他正色的点点头，忽然咧嘴一笑说，“生日快乐，我走了——”说完撒腿就往楼下跑去。
到了楼梯口，看着那道高大英俊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内——有些失落、有些难过、有些不满！就觉得有些不满足这短暂的聊天。
“他谁啊？没见过——”武佳旭搂着我的肩膀问道。猪一样的体重压在我身上好玄没把我压死。
“当兵的，勇哥的朋友，刚认识不久——”我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我连他叫什么，哪里人、今年多大我都不知道。听他絮絮叨叨讲述部队的事，只大概知道他当兵好几年了，是师部参谋长的公务员兼驾驶员。其他的他没泄露多少，我也从来没问过。
回到宿舍，武佳旭送女朋友回去了，估计今晚不会回来了。张晓宁嚷着要睡觉，谢文东送她回女生宿舍了。
今年暑假，难得全员聚在一起。王晨一回来就打开显示器玩他的游戏。
喝的差不多，洗了个冷水澡，出来时王晨不见了。看时间还早，躺在床上，打开渣男送的迷彩小盒子，里面是个精致的军用钱包，还是最新款，貌似这价格不便宜呢。
打开钱包，掉出来一张粉红色的小纸条，上面写着一句没有多少含金量的话——生日快乐，褚晨阳！
字体很散乱，心里忽然有种失落感，我多想这句话不是祝我生日快乐，而是——我什么你——
“啊——哈哈哈哈哈——”抱着小纸条我面红耳赤的抱着枕头尖叫和傻笑。
盯着小纸条发呆，幻想上面的那句话换了，傻傻的笑着。
“看什么呢？”
一张近距离的月球地表图出现在我眼前，我被谢文东吓了一跳。
在看他——穿着牛仔裤，光着上身趴在我身上，这情景要多暧昧有多暧昧，要多色情有多色情——因为我也只穿了条平角裤。
谢文东抢过小纸条一把扔了，笑眯眯的盯着我说:“小宁宝贝，洗干净了，等老公呢——屁屁洗干净了吗？老公来检查喽——”
有那么一瞬间，我仿佛看见了那张俊朗柔和的俊脸，嘟着嘴朝我吻来。这一瞬好像很久很近很漫长。
但当我看清楚身上那个人的时候，有种莫名的愤怒和恐慌——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有那么一度，我都觉得谢文东似乎对我……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猛一把推开他，怒道:“你搞什么？发情找张晓宁去，别找我——”我为我刚才那一瞬间的顺从感觉到不耻和尴尬，谢文东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哥们、兄弟。
文东有些尴尬和窘迫，小脸通红低下头。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这犊子那股骚劲儿又来了。
“你这坏蛋——欺负人家，快把腿抬起来，我要爆你菊花——”只是这回他仅限于语言上的调戏，没有实际行动。
“我地妈呀——”我捂着眼睛，看着坐在我身上的男人搔首弄姿的捏着自己的奶头。小宁子不争气的蠢蠢欲动，我尴尬的急忙推开身上的谢文东，盖上毯子说，“够了啊——再玩下去可就不好玩了啊！”
“操，韩绍宁你真的一点都不好玩，还不如老大呢，还懂得配合——”
“你丫的不会——”心里只剩下一个想法，这犊子不会和我一样吧。可是他有张晓宁啊，还和张晓宁打的火热。想想，这犊子貌似除了武佳旭没被他调戏过之外，连隔壁小四都被他调戏过。似乎他就好这一口！也没见他对谁有过实际行动，刚才这算是实际行动吧。貌似和以前差不多。
毛毯里的小宁子狰狞的长着马眼，骚货长相并不出众但是身材绝对是修长柔美型的，线条感很好，身体的黄金比例很正。肩宽腰窄腿长，帅哥——不算，型男绝对的。
谢文东自觉无趣翻身下床了，我总觉得有些——难堪。就在刚才——仿佛我和他之间的距离，加深了很多似得。
转过头看了看隔壁铺的谢文东，正好他转身被对着我，“累死了，我睡了啊——明天见——”
“嗯——”我说完，趁着酒精的作用也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被吵闹声吵醒，王晨和谢文东似乎在厕所打起来了。
“操——你再动试试老子废了你——”王晨的怒骂声从厕所传来。
随即谢文东闷骚的声音也传入我耳朵，“啊——老大不要——不要——弄死我——”
“我地妈呀——你个死GAY，我对你真无语了——”
“老大，老大——不要——不要——”谢文东依旧骚性不改。
“狗日的，老子弄死你——”
“哦——操——痛痛痛，你来真的啊——啊——骨头断了——”
我走到厕所的时候，刚好看到谢文东光着屁股被王晨拧着手压在地砖上。貌似谢文东在洗澡，王晨进去上厕所，老大被他“性骚扰”了。
“ＳＯＲＲＹ，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
我心想，这谢文东不会真的是吧，说他是——绝对不是，因为我亲眼见过他和张晓宁在旁边铺子上做运动。说不是——这人骚到这种程度，连于志轩都要甘拜下风了吧。
忽然想起，昨天楚晨阳的那张小纸条被谢文东扔了，找了一圈都没找到。翻了翻垃圾桶也没有，我记得他明明扔在地上的啊，看地上干干净净的，老大和武佳旭绝对不会收拾，那么只有谢文东今早上收拾过了。
走到厕所，老大坐在马桶上，一屋子的臭味。谢文东在淋浴间洗澡，清楚可见修长挺拔极具线条感的身材。
“小东——”
“嗯——”
“早上收拾过宿舍了？”
“等你们来收拾，老子都快被垃圾淹死了。”谢文东从林御简探出头大叫道，“老大就是老大，拉个屎都这么臭。”
王晨笑道：“这叫夜香——积攒了一夜的香味扑鼻而来。”
好吧你够恶心，我打趣道：“那我不用给你买早餐了，你吃饱了再出来好了。”
“卧槽——韩绍宁你个犊子——”王晨拿起香皂盒扔了过来。
我和谢文东哈哈大笑。笑完后，我问道：“那你昨天扔掉的那张纸在哪儿？”
“那张纸啊，忘记了——你自己找找看。”
“哦——算了——”

野营惊魂

趁我休息，谢文东组织野餐——目标官厅水库，北京这一片纳凉避暑的好选择。
早上五点，谢文东就激动的把我们全叫了起来，还兴冲冲的去女生宿舍找张晓宁。钟水英睡在武佳旭的铺子上，武佳旭这骚货昨晚还是很老实的，在地上打地铺。至于老大这宅男，死活都不想去。说是今天国会大战。
谢文东有谢文东的本事，就缠着你，从五点纠缠到六点，等张晓宁洗漱后过来，王晨也被谢文东缠着一起去了。女生就是麻烦，钟水英和我们挺熟稔了，在我们面前她也不伪装。磨磨唧唧的洗漱、化妆、搭配衣服，一个多钟头了还没好。你还别说，她长得不算漂亮，身材有些臃肿，搭配的一身衣服，看上去整个人精神多了。
提着两大箱子吃的喝的，用的。出租车已经在楼下等着了，背着吉他和烧烤架放进出租车后备箱。这一路全是八达岭高速，开了三个多钟头才到。
背着行礼，跟着ＧＰＳ导航慢慢的走着，女生已经吃不消了，武佳旭这死胖子也吃不消了。本来决定在水库边的野餐改成了半山腰，不过风景真的不错，若是到了山顶就能俯瞰整个水库。
他们成双成对的，而我孤家寡人。有种落寞的感觉，好像有个人，陪着我走在风景迤逦的大山里。不知不觉，想到了一个人，一张温和的笑脸，一张俊朗的容颜。心里竟然有些悸动，仿佛又把火在烧，烧着我的小心脏，温暖了我的五脏六腑。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一群人，我和谢文东搭帐篷，王晨捯饬烧烤架，这里挺凉快的，但是没厕所，男生还好，能就地解决，女生就麻烦些——怕蛇才是最主要的。谢文东和武佳旭两男朋友当仁不让的做起了守卫工作。等他们解决完，三个小帐篷也搭的差不多了。
下午，六个人围坐在树下，我和谢文东伴奏，张晓宁和谢文东情歌对唱《因为爱情》。你还别说，会吉他的男生的确更吸引异性。钟水英一直夸我和谢文东好帅，武佳旭很吃醋。
本以为野营是件很愉快的事，谁都没想到，张晓宁身后出现了一条土黄色的蛇，头还是三角形的。
“老婆——别动哦——别动哦——老公给你一个惊喜！”坐在张晓宁旁边的谢文东，看到王晨的比划，余光瞄到了张晓宁身后的那条蛇。
谢文东死死的守着张晓宁，拿起吉他就往地上砸。我后背一身冷汗，声音好像卡在喉咙里发不出来一样。
毒蛇一个流窜，谢文东急忙拉起张晓宁，死死的搂着她的娇躯。而张晓宁到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谢文东搂着张晓宁的头，抱的很紧，一直让她别动——
王晨捡起一根树枝，把蛇一挑，拨到远处。凶性大发的毒蛇朝我们不停的吐蛇信子。
“别动——别动——”我急忙把帐篷上的支撑架抽了出来，轻轻的在蛇旁边点点。果然我点到哪儿，蛇就跟到哪儿。两颗尖尖的獠牙，喷出两口无色透明的液体后，我知道蛇胆里面的毒液已经用完了。拿棍子一把将毒蛇的头定在地上，抓起蛇头狠狠的甩了好几下——抬手扔的老远。
“你没事吧——”谢文东焦急的拉着我的手问道。
我摇摇头，“没事——”
“操——吓死我了——”王晨一屁股坐在地上，腿都再抖。
一群人那还有心思野餐，张晓宁看到我手里的蛇后，吓都吓死了。吓归吓，她还是很感动的，默默的注视这谢文东。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有种挺微妙的感觉，张晓宁此时的眼神看谢文东和平时很不同，比平时火热了。赶紧收拾东西，往山下村落走去。本来打算在这儿住一晚的，现在是旅游高峰，哪还有空的房间。只能打车回学校。
好吧，我们够败家的，光是来回车费就是一千多。就吃了几个烤鸡翅，第一次野营宣告失败。

我的爱情

这几天一直没见到渣男，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在耳边叽叽渣渣反而有些不适应了。快开学了，一个多星期没见到他，反而有些焦急。
我知道他叫褚晨阳，跟曾勇打听了好久。我这才对这个叫褚晨阳的男人有所了解。
曾勇看着我的眼神很微妙，似乎知道了什么。但是他什么也没说，谈及褚晨阳，曾勇的话题就多了。
褚晨阳是广西人，好巧不巧正是曾勇以前做武警服役的地方。那里民风彪悍，位于广西壮族自治区旁的一个小县城。他爸爸是个赌徒，经常对他妈妈家庭暴力，可以说他是在单亲家庭长大的，只是有个名义上的父亲而已。当兵三年，今年是军士一期第一年。才二十一岁。
可别小看他，他新兵的时候，因为出色的打架能力、而且喜欢打架，新兵一下连就被挑中分配到警卫营一连一班——一连是整个团的培养搏击、格斗的基地。获得过全师自由搏击第二，参加过集团军的自由搏击大赛。
后被参谋长看重，调到师部底下的公务班，成了参谋长的公务员。
“……他们公务班有些不一样的地方，也负责警卫一块的任务。参谋长很器重他，一心培养他，只是这小子——心思不定——辜负了老白的期望——”
“老白——又是老白，我听他提起过好几回？”
“老白是他们公务班的班长，之前跟着参谋长到过好几个部队——参谋长调到哪儿，老白就调到哪儿？”曾勇说道这儿的时候，忽然诡异的微微一笑，“我就是因为老白，才认识参谋长的——老白——是自己人——”
“啊——自己人——”看到曾勇的笑容，我有些不明白。什么叫做自己人——
曾勇摇摇头说：“你还小，不会懂的——”
“切——老子见过的尔虞我诈可不比你少！”
“切——得瑟——”曾勇拍了我后脑一下说，“反正褚晨阳你也知道了，别的我就不说了——”
“就这么点——”我心想，你说了不等于没说。
“怎么啊——人家送了你一个钱包，当生日礼物，你就这么被收买了，喜欢上人家了——他长得是很帅——不过——”曾勇忽然不说了。
我小脸一红，“滚——勇哥，你今天怎么了，说话老是说半句留半句的。”
可是曾勇没理我，笑笑后走了。曾勇跟我卖关子，不过你这儿打听不出来不代表老子没地方打听。
下午休息时间，打的到了曾勇家，敲了敲门，赵子刚穿着丁字裤，挥着扇子给我看门。
看到丁字裤里面的那一坨，大短裤下的小宁子忽然硬了。
“操——子刚哥，别勾引我行不？”我捂着裤裆尴尬的笑道。
“噗——哈哈哈哈——”赵子刚笑的前仰后翻拉着我进门。我看到他俏丽的臀部，雪白雪白的。顿时血脉喷张，有些燥热。
赵子刚不是真的骚，而是家里空调坏了。穿上大短裤说：“你怎么来了，知道哥哥一个人空虚的很——来满足我来了。”
“子刚哥——”我哀怨的叫道。
“好了不逗你了——勇哥也不在，没人吃醋难过，我逗你给谁看啊。”
“你够狠——”
“你怎么来了？”
我呵呵一笑，“嗯，没事可干，来看看你身体好些了吗？貌似有肌肉了——”
赵子刚得瑟的秀了秀他的肌肉说：“唉——这段日子，哥哥过的可辛苦了。勇哥怕我这么抽烟抽下去，把肺给毁了。给我制定了一个戒烟计划，每天早上中午长跑、俯卧撑、仰卧起坐等等——一个钟头。才一个月，就有这效果，不过这烟——可戒不掉。你还别说，老娘我寻死觅活一回，效果还真好，现在他也不怎么约束我了，起码衣服让我自己挑、自己买——”
这事儿我当然知道，三天两头的往这儿跑，还能不知道赵子刚在挨训，心想曾勇你好大方。
“那很好啊，我看你气色比前几天好多了。”
“嗯——”赵子刚点了根烟抽了口说，“说吧，到底找我干嘛？”
“我来找你就非得有事？”我纳了闷了，这两月隔三差五的来看他，这犊子貌似很确定我今天找他就是有事。
“好吧——我有事！我要去一趟顺义订货，下午三点的车——晚上回来！”
“哦——那——这个我就直说了——热死了——”我喝了被水说，“你知道褚晨阳吗？”
“操——真被我料到了，怎么对他感兴趣了？”赵子刚开玩笑说，可是他的脸色却很正色。
“嗯——这个——这个——觉得他——还不错——就是——我——那个——”我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
“勇哥说，你从他那儿打听不出来，一定会来找我——你看吧——”赵子刚摸了把头上的汗说。
“啊——”我小脸都绿了，敢情是曾勇说的。
“他不适合你——好了好了，你赶紧走吧，我得走了——”赵子刚看了看表说，“你在我这儿也打听不出来的，有些事——说不得！这是别人的秘密——”
“这就奇怪了，我只是想多了解褚晨阳，怎么就说不得了——你们有事瞒着我。”
“是啊——怎么了？每个人都有秘密，你心里就没小秘密了——哎呦，热死了，我换衣服，你——消失——”赵子刚把我轰出门。他们越是这样，我就越觉得奇怪。
曾勇的话——他明明知道很多关于褚晨阳的事儿，可是只是说了个大概。而且一提到那个从未见过的老白后，他就什么都不肯开口了。他是当兵的，嘴巴紧，而且为人老实忠诚，不愿意随便乱说别人的秘密无可厚非。
赵子刚的举动就让我匪夷所思了，赵子刚和褚晨阳没任何关系，而且把我当亲弟弟。他不帮“亲弟弟”，反而帮个外人，我就觉得奇怪。再有一个月，我们相识就一年了，以这大半年来，赵子刚对我的信任和关爱，为什么一提到一个毫无关联的褚晨阳，他就变了。是因为曾勇事先嘱托了？
不像，一点都不像——我看得出来，他想告诉我来着。他的那句“他不适合我”，就说明了一切，让我断了心思。可是却不告诉我其中的原因。
门即将关上，我拧着眉头想不通，为什么赵子刚也这么忌讳这件事。
“我和勇哥后天大后天出远门，你要是没事，给我家打扫打扫卫生，勇哥这犊子三天两头的忘记带钥匙，花盆底下有个钥匙——”赵子刚忽然探出头说，然后一把把门关上了。

我什么都不想说

我知道今天褚晨阳要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开学第一天，交完学杂费和住宿费，身上没剩下多少钱了。不是真的没钱了，而是钱存在银行——定期。打从在餐馆打工后这一年存了不少钱，特别是过年过节的时候，工资颇丰。
而且曾勇出手很大方，对我们底下的员工一点都不苛刻。而且我几乎没什么开销，最大的一笔开销，就是请他们三个吃夜宵和过生日的时候。不知不觉，快一年下来竟然存了三万。外加武佳旭欠的那五千，满打满算还有三万七——
武佳旭把那五千还给我后，手头上又多了笔钱，跑了趟银行把钱存了进去。洗洗装扮一番后穿上制服，打上领带忙着上班去了。曾勇说参谋长出院了，今天要来这里请客。让我照老规矩给对折就行。
所以，今天褚晨阳也会来，有种兴奋的小心思，带点虚荣和耍帅，就想在他面前展现最帅的一面。有种莫名的激动，希望他喜欢我今天的打扮！
“卧槽——这么帅——相亲去呢！”武佳旭从门外走进来笑说。
“上班，新发的制服，帅吧——我妈生前也经常这么说——”我美滋滋的笑说。
“今天有什么高兴的事儿，以前可从来不在我们面前提到阿姨的。”王晨好奇的转过头。
“没啊——晚上我不回来了，勇哥出门了，我给他收拾收拾去，住那儿了。省的来回跑——”
“约炮就约炮，这理由编的——”王晨笑说。
“你以为我是你啊——我没钱——”我笑道，这犊子，那晚——谢文东骚扰我的那晚，有个妹纸发微信约他出去，他酒后乱性，跟妹纸滚了回床单。所以那晚他是第二天一大早回来的，才会被谢文东性骚扰。
“滚犊子，早知道不跟你们说了！”
“文东呢？”我笑笑问道！
“张晓宁买了口电磁炉，说是要下厨！你们说这几天怪不怪啊——”
我和王晨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的白了他一眼。
“你都发现了，我们还能没发现！以前是小东死皮赖脸的缠着她。现在是张晓宁粘着小东，这个星期，从早饭到晚饭，从床铺到衣服——天天都是张晓宁给小东收拾！”王晨拍了拍人高马大的武佳旭说，“有本事把你媳妇儿的心，也给征服了！”
“我能感觉到，上星期野营回来后，张晓宁看小东的眼神，很不一样，那种火热好像在说——欧巴，操我吧！”
他两哈哈大笑，我看时间不早了急忙收拾妥当走人。
虽然快入秋了，依然很热。因为热，夏天煲汤馆的生意不是很好，不过这个月平均也有大约两万一天的营业额。对面北京职业技术学院旁边，仿效我们的营业模式，连菜谱都差不多，新开了一家煲汤馆，不过生意惨淡。
曾勇说过，这家店两大软肋，不解决就开不长。第一是位置，那里位置绝对好，可惜没人——外面的花坛把人流车流全隔开了，有时候人是很懒的。那里反而成了个犄角旮旯。第二就是停车位了，这么小的人行道，就四个停车位，想吃都没办法站脚。
你还别说，曾勇做生意还是有一套的。果然不到半年，对面那家就被巨大的房租人工压的倒台了。
小绿在门口迎宾，张海燕私下问我，“小韩啊，老是听你们说参谋长，他到底是谁？”
“勇哥昨天打电话给你了？”我问道。
“是啊，他说我不认识，你认识！他来了打六折，送几瓶酒进去！”
“参谋长是勇哥的恩人，勇哥转业的事儿，转业后三年免税、转业金等等优惠政策都是参谋长给办的。子刚哥说，参谋长是个很讲义气，很有能力的老好人！我就知道这么多，详细的，他们也不跟我说！”
“来了通知我一声，我来接待吧！”张海燕点点头说。
“唉，好嘞！”我嘴上笑笑，心里却什么都不想说。
对我而言，这是兼职，对张海燕而言这里就是职场！有些事，不用别人说，我看也能看明白。比如，我们是平级她却时常抢我的工作，以及管理和约束我的个人行为。因为我不是全职，所以在迟到早退这个最容易出纰漏的点上，她天天盯着我。
把我打压下去，她的位置更宽敞，权利更大。这点我还是懂得。但是我却无力而为，因为学校才是我重心所在。
我承认她有很多不满，她没住四楼的房子，却没有相应的补偿。她名义上是大堂经理，而我却管着收银台。而底下的人，因为跟我浑熟了，请假什么的都跟我说。还有很多，都是她不满的地方，但是曾勇的偏袒和庇护，让她无可奈何！只是她善于隐藏，最好的伪装就是那副和蔼可亲的样子。
别说她坏，我的确是她总管餐馆的绊脚石，成为曾勇之下最大权利掌控者的最大障碍。我的存在的确有损她很多方面的利益和权利。比如——采购，比如——后厨房、比如——仓库。而她只掌管人事大权，我的存在的确将她的权利削弱到了最小。最大的问题就是，餐馆不是大型酒店，就这么点地方，这么几个人，设立两个值班经理的确有些一山二虎的意思。

我什么都不想说2

在收银台站了一天，巴望着大门，却未见到我想见的那个人。六点多的时候，张海燕告诉我，三楼帝皇台的包厢取消预定了。
我难掩心中的失落，坐在收银台里。这个消息好像炸弹一样毁了我的心中的期盼。
后台通知我收货，安置完货物签收后，我看到张海燕在仓库门口偷看。我懒得理她，表面上和蔼可亲的，实际上处处给我下绊子。她何尝不是我职场的磨刀石，起码她教会我一点，怎样无声无息的打别人小报告——
收揽一个人，不停的那两人做比较，注重别人的优势，引起一种同仇敌忾的情绪，慢慢教化下，那人爆发后，这消息自然而然传到上司耳朵了。两边都讨不到好处，最终的受益人却是自己。我和小龙不正是这种情况。而最终是我们都被曾勇骂了。
晚上，张海燕要我交出大门钥匙，我给了。她觉得我好欺负，不然——因为我知道，若非曾勇的关照，如今的局势我早就卷铺盖走人了。
我知道，张海燕在一点一点的削弱和分化我的权利。只是我在学习如何在职场上混，任她拿捏不代表我真傻。
满身疲惫的往学校走，忽然想起曾勇家那个狗窝。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很有兴致的一件事，忽然变得乏味和懒散了。
打的到曾勇家，花盆底下的确有个钥匙，打开门正准备换鞋子，看到玄关处有三双鞋，两双高帮靴子，有些军靴样式，却是不同的款式，一双有些老旧了。还有一双新式的迷彩鞋！
只是玄关处的脚臭味让我受不了。迷彩鞋似乎是曾勇的，样式一样，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但是两双军靴却很可疑，难不成如今的小偷素质都这么高了，偷东西时还换鞋！
怕是小偷，又觉得是曾勇认识的人可能性大些。可是里面悄然无声，我就越觉得可疑。蹑手蹑脚的从厨房拿了跟擀面杖，本想拿刀子的，想了想万一是曾勇的朋友，误伤就不好了。
走到阳台。主卧的窗户就在阳台旁，我拂过身，看到主卧里面空空如也。
走进客厅，我忽然听到了客房哗哗哗的声音，还有轻微的撞击声，像是搬动床铺的声音。我猛的意识到，不对劲——赵子刚说他们家放值钱东西的地方在客房，怕主卧窗户容易爬进来。
那么小偷必然知道他们两今天不在，本想直接闯进去，可是想了想万一是小偷我不就暴露了，到时候小命难保。万一是曾勇的朋友，来借宿什么的，多没礼貌！
我越来越迷糊不像是小偷，里面灯开的很亮！但是门锁却被砸坏了。我迷糊了！
轻轻推开一条门缝，我傻眼了，一个小麦色皮肤，身材健硕颇有美感的男人光着身体横在床上，屁股底下垫着一个枕头，后穴正在被一个肤色很黑，两鬓略显斑白，平顶碎发的精壮男人狠插。
而小麦色男人身上压着一个五六十岁左右，头发半百，保养极好的男人，正趴在小麦色男人身上69互相吸吮。小麦色男人的大鸟很长，跟他的人一样。包皮也很长也很粗壮，而且闷哼声越来越大，中老年男人似乎知道身下年轻的男人要射了，更加快速的吸吮小麦色男人的大鸟。
只见躺着的男人全身僵直，身体微微拱起把大鸟全部送进老男人的嘴里。老男人嘴里噗吱噗吱的声音更响。
你还别说，黑皮肤男人也明显有些年纪了，但是绝对吸引人。黝黑的肌肤在日光灯的照耀下泛着精光，纤瘦但却有力的肌肉和腰身，散发着男人特有的四五十岁肯定有的。我看到他的手臂和侧腰上有刀疤，特别是右侧后腰上的，很长的一道刀疤。右边肩膀上，竟然还有个窟窿型的伤疤！
“哦——操——尼玛——乖儿子屁  眼好紧——爸爸好爽——再夹紧——爸爸操你小骚逼舒服吗——骚逼真骚，好多水——乖儿子，真厉害——用力，夹断爸爸的大鸡  吧——爽死了——”黑鬼男很色情的说。看的出来，除了黑点。
三人除了黑鬼能看清容貌，其他两个都埋在对方裤两胯中，看不见容貌。黑鬼还是个很帅很有成熟男人魅力的人。特别是精实有力的身躯，的确让人很着迷。那根大鸟跟人一样，不粗，但是很笔挺，很长，抽出小麦男后穴的时候，我估计十七八公分肯定有的，说不定还不止。应征了一句老话——人瘦鸟大，还真是个恐怖又让人着迷的老熟男！
小麦男似乎精疲力尽了，却还埋在老男人的大腿中间，替老男人口交。老男人松开疲软的大包皮大鸟，伸着头将嘴巴里的精液，用舌头抹在黑鬼男的小腹上。
从小麦男跨中抬起的那张老脸，我忽然倒吸口气，急忙捂着嘴巴。
黑鬼忽然抬起头，朝门口看过来，“谁——”
老男人和小麦男吓了一跳，老男人急忙站起身转过头去，背对着我。
黑鬼和小麦男对视一眼，小麦男抬起那张俊俏柔和的俊脸时，小宁子顿时疲软下来，愤怒、不甘、失望、气急的我，推开房门，门锁忽然掉在地上。
我死死的盯着不要脸的褚晨阳，我感觉肝火蹭蹭的往上冒，看着他一脸苦涩的拧着眉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我愤怒的抬手，将手里的擀面杖朝床上那个不要脸的渣男砸了过去。用尽全身力气的砸了过去。渣男急忙用手挡着脸。
一条黝黑的手臂一抓，轻而易举的接住了快速运动的擀面杖。
“小子，你是谁？”黑鬼从褚晨阳菊花里拔出来的大鸟，还未疲软狰狞恐怖的对着我，茎身青筋毕露，血红色巨大的蘑菇头一张一合的。黑鬼调笑似得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褚晨阳。
我转身走出房门，仿佛正房捉奸一样，可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没什么好说的，因为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哦——你背着爸爸交男朋友了，操——操死你个骚逼，敢背着爸爸交男朋友——”黑鬼的声音传入我耳朵，我更觉得这三个男人恶心的不行——虽然是一场床戏，调解气氛和情趣的床戏，但是以父子相称，不为的是那恶心的——乱伦的快感。
然后是打屁股的声音和一个闷叫声——恶心，真恶心的一对半。
而那个老男人，从始至终背对着我，但是我却清楚的看到了他是谁——参谋长。我没想到，曾勇说我还小，有些事看不明白，原来说的是这个。那么那个黑鬼，就是一直在照顾参谋长，从未出现过的——老白。还真是天大的讽刺，这三个一个年轻俊朗，一个帅气腹黑、一个部队高管——竟然躺在一张床上造爱。
第一次，第一次动了心——对一个本以为是渣，最终还是个渣的男生动了心。被他阳光帅气英俊的外表所迷惑，到头什么都不剩下。不论是老白还是参谋长，年纪上都能做褚晨阳的爸爸了。褚晨阳，这个不要脸的——却享受两个老男人的慰藉。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才几个月功夫，从过年到现在不知不觉，在我耳边叽叽喳喳的褚晨阳已经成了我的习惯，不知不觉我看他的目光已经变了，变得我自己都从未意识到的炽热。
这就是赵子刚想要告诉我的，却又说不出口的话。因为参谋长是曾勇的恩人，而且身居高位，有些事是见不得光的。可是我不觉得喜欢男生这一点有什么不对，但是我能体谅参谋长为什么这么隐秘而又遮遮掩掩，现实社会容不下我们存在在光天化日之下，何况他肩上还背负着部队的荣誉和名声。

隐秘而伟大

不论是曾勇还是赵子刚，我都相信他们的眼光，也知道他们是有口难言。对他们而言，哪怕我再亲再要好，我依旧是个外人。秘密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这一点无可厚非。何况曾勇和赵子刚之间的事，他们并没瞒着我，对我很信任。
所以在这一点上，我很喜欢他们两个。懂得替别人保守秘密的人，才是真正讲义气、能托付的知心朋友。
我相信他们两口子的眼光，他们说参谋长是个老好人，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身居高位，参谋长的确有很多我所没有，所预想不到的顾忌和警惕。他要为自己负责，要为身旁的老白和褚晨阳负责，更要为他肩上的军衔负责。
隐藏性取向无可厚非，若不隐藏起来，根本不能在一群直男里生存，更加不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我觉得很委屈，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好像堵了块大石头一样难受。掏出手机，看了看我妈的遗照，非但没有得到心灵的慰藉，反而更加不知所措了。
走在路上，茫茫然然的，不知道该去哪儿。又是一个渣，为了前途名利出卖肉身的渣，褚晨阳以身体换取他的前途，和会所的小宝小新有什么区别。而且更无耻——
既然他已经和参谋长老白走到了一起，为什么还来招惹我，送我生日礼物、在我耳边叽叽喳喳——他不是对我有意思，是什么——好吧，我很白痴，我倒现在才明白这一点。
可是我又责怪不起来，因为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
晚上，估计老大又出去打炮了，谢文东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武佳旭也不知所踪。躺在床上，感觉一个人好难过，总觉得心里的大石头堵得难受。想哭，却不到哭的地步，想发火——却发现没理由发火。
唉——浑浑噩噩的到凌晨才睡着，一大早却被电话吵醒。熟悉的电话铃声，打从买了新手机后，一直是这首歌——《夜》。
一看来电是曾勇，脚指头都能想到他为什么事儿而来。
接起电话，我嘟囔道：“心情不好，想请假。”
“不管你在学校，宿舍还是餐馆，给你半小时——来我家——”曾勇的语气很强硬，而且我听得出来，他隐隐藏着怒火。
我才是那个该发火的好不好，心里极不乐意的起床，你是老板你牛逼。
到了曾勇家，敲了敲门，曾勇一脸阴沉的替我开门。拖鞋换鞋，走进他们家，看到赵子刚被绑在桌子上，这回却是穿着衣服的，连嘴巴都被胶布封住了。正朝我无辜的看着，仿佛再说——都是帮你帮的。
“你这是干什么？”我心里憋着一大通火，没理由发也无处可发，又不情不愿的来到这里，我承认我的声音有些大了。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不要你管——”曾勇压抑这怒火说，“为什么不经过我们允许，擅自进我家门——”曾勇是个老油条，站在我和赵子刚中间，挡住了被封着嘴巴的赵子刚以眼神示意我。
“就当我好心被狗吃了行了吧——”我被曾勇逼问的说不出来。
“是他告诉你，昨晚褚晨阳要来吧？”曾勇抱着胸口，一脸审讯的看着我脸色变化。
我心里也憋着一大通火无处可发，愤怒的低下头，“跟他没关系——”心里酝酿的差不多了，抬起头盯着曾勇的眼睛说，“是我不该好心好意的想替你们收拾房间——看着狗窝乱的——”
曾勇老脸一红，急忙收敛神色问道，“你怎么知道花盆底下有个钥匙——”
“前几次，我来的时候，子刚哥说的，说你天天晚上倒醉乌龙，不带钥匙！前几天来的是时候，我看到你们家垃圾桶都满出来了——我以为是小偷，才拿着擀面杖——好心被雷劈——你问完了吧？没事我先走了，心情不好——我请假——”我还生这闷气，起码替赵子刚躲过一劫。曾勇讲义气，而且嘴巴紧，这事儿啊——可大可小。
曾勇拉着我，将我按在沙发上说：“坐下，还有一件事——你等等啊——”他急忙走到桌子旁，一脸歉意的看着被绑在桌子上的赵子刚，“老婆——我错怪你了，你别生气啊，别生气——”
这幅巴结讨好的脸色，就差跪地上了。解开赵子刚，赵子刚笑笑捧着曾勇的大头，猛一使劲，额头和额头重重的磕在一块。

我什么都不想说3

曾勇没咋地，赵子刚嗷叫一声，“哦——痛——啊——”
“唉，老婆，老婆——怪我，怪我，都是我不好——头太硬了——”
“你滚蛋，我说不是我说的，你还不信——你——今晚别给我进房门——”赵子刚气鼓鼓的坐在我旁边，急忙补充一句，“客房也不许睡！”
“老婆——”曾勇脸都绿了，“你知道我怕热，这里有没空调——那我晚上塞两根，给你解解气怎么样？”
“双头龙——全塞进去——”赵子刚忽然来了兴致，兴奋的说。
我一脸恶寒，呆不下去了。
“行行行，只要你舍得，老公不怕痛，就算屁眼子废了也没事——我后面也没什么用，所有权全在老婆手里！”曾勇这不要脸的，说这话反而得意洋洋的撅着脑袋。
我恶心的不行，站起身就想走。
“给我站住——”曾勇到了我这儿又换了张脸，“坐下——”
“小宁啊——那事儿，你知道了就知道了，你应该明白，参谋长是个老好人，他有很多——不能说的理由。”赵小龙不管曾勇，摸摸我的头说。
“我知道，我也能理解，为了他自己，为了部队的声誉——我能理解，我保证不说出去！”
曾勇疑糊的问道，“真的？”
我本来就一肚子火，更被两骚恶心的不行，脑袋一热吼道：“你还想怎么样，要不要我以我妈跟你发誓——够了吧——”说完这话，我就更火大，而且很后悔。感觉好像在亵渎我妈的英灵，拿我妈的名誉当儿戏，“你们都给我滚——”
“好好好，哥信你——哥信你——阿姨在天有灵，别生气啊！”曾勇看我这幅样子，这才软下脸来，只是我真的没心思回应他。
“好了，不生气，晚上子刚哥给你出气。双头龙，两根——四个头全塞进去——”赵子刚色色的说。曾勇一脸恶寒的捂着屁股。
“我要回去了——”我很烦躁，真的很烦躁，想发泄却又发泄不出来。
“好了，来都来了，能让你空手而回吗？”赵子刚朝曾勇打了个眼色。
曾勇点点头说：“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就不瞒你了。参谋长是个老好人，还有老白——”
赵子刚忽然插嘴道，“老白是你勇哥的初恋，是坐台女的前任，我前任的前任——”
“跟我无关，我不想听——”我的确不想听，你们怎么样那是你们的事，我无意当中撞见的，我绝口不提这宗行了吧。而且我真的没什么兴趣，听别人的隐私和什么前任史。
“哥也不为难你，不想听就算了，只是褚晨阳——在你心里是不是被判死刑了？”曾勇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转过头不想回答，一个年轻力壮的青年，他才二十一岁。跟两老头做爱，不觉得有什么，可是出卖身体换取前途，就是我所不耻的。一个是三级军士长，他们公务班的班长，一个是参谋长——他在想什么，难不成是真爱——既然是真爱，为什么还来招惹我。不是真爱，为什么要跟他们上床，我敢笃定绝对不是第一次了。不单单的发泄欲望这么简单。
“怎么了？”赵子刚问道。
“别跟我提他，他就是个渣，跟出来卖的有什么不一样？”我吼道。
赵子刚脸都绿了，急忙拉着我说：“好了别生气了——我虽然说过褚晨阳不适合你，可不是说他人品又问题——而是他是军人，是当兵的，你们隔着军营的大门，进出两难。现在他是有时间，因为参谋长在这边培训、住院——几个月后呢，你想见他一面都难，他想见你也难——你们两个本来感情基础就薄弱——好了，别生气了——”赵子刚朝曾勇使了个眼色，“小嘴撅着，小脾气发着，你现在这副样子才像十九岁——你太老成了，也不好——多跟哥使点小性子小脾气，才像你——”
“呐，别说勇哥把你当外人，之前不说，是不能说，这是别人的秘密。我曾勇没这嗜好，到处宣扬别人的秘密，现在说——是因为参谋长嘱咐，你知道他背负他多东西，这事儿不怪他——”
我点点头说：“你放心，我知道，我也能体会——参谋长大叔和老谋一样，隐柜这么多年，身上肩负的我所不能想象的。现在社会开放，隐柜的人依然这么多，何况当年呢——而且我相信你们，你们说他是好人，他就是好人——”
“噗——呵呵呵呵——”赵子刚满意的笑笑说，“这才乖，听哥的有肉吃。”
“好了，你也消消气，我把参谋长和老白的事儿告诉你，我相信你不会乱说。既然你发现了，你也就有必要知道他们的过去——”
听故事——本来很喜欢，但是现在实在没这个心思。
“切——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什么主意？那个渣让你们来做说客的吧，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明着说的是参谋长大叔和黑鬼大叔的事儿，实际上是想让我侧面的了解褚晨阳的情况——”我有种被阴了的感觉。
果然他们两个——赵子刚心里素质没曾勇强，别扭的低下头不说话。曾勇嬉笑一声，“看你这孩子，想哪儿去了？你爱不爱那个褚晨阳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想让你了解实情——”
我虚假的一笑说，“我都拿我妈发誓不说出去了，你有这个必要说一段三十年前的爱情故事给我听吗——好，既然如此，你愿意说，我权当消遣，洗耳恭听——”
说不好奇是假的，作为同类，我迫切的想知道他们的故事。若是这件事没被我撞见，知道了他们的事儿也跟我无关，但是——老白真的好MAN，好男人的说，他怎么会跟参谋长搞到一起。
“臭小子，鬼精鬼精的——搞的老子求你听似得……”
曾勇断断续续的讲了不少，很多事他也不是很知道，他的老相好老白也不是那种爱显摆自己过去的人。

隐秘而伟大1

总的来说七个字——超越生死的爱情，若是再加两个字，就是超越生死的畸形爱情故事。
参谋长正儿八经的红二代，年轻的时子承父业，在云南当缉毒兵。曾勇跟他比起来，那完全就是个菜鸟。参谋长一生戎马，战功赫赫，从一个小排长到缉毒营营长一直在一线与毒贩毒枭生死相搏。
我隐隐生出一股敬仰，我们的安定生活，就是这些铁血汉子拿命拼出来了。对于参谋长的过去，我致以最崇高的敬意。挺直腰背认真的听着。但是所有的事，第一人称身份是老白，也就是说，所有的事是老白告诉曾勇的，所以所有的立场和角度都是以老白他自己为出发点的。绝大部分都是老白的经历和所想所作和所为。
老白是贵州人，从小就黑，深的父母遗传黑皮肤和暴脾气。两姐姐也黑不溜秋的。父母都是老农民，亲哥哥发现藏毒地点被毒贩子无情的虐杀——是虐杀，找到后已经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这是老白这辈子最大的伤痛。他一心想考缉毒特警，却一直没考上，因为动机不纯。而且老白这个人——也不是个多好的好人，看他一身的刀疤就知道，不可能是个乖乖男。
父母管不了这野孩子，而且都是穷苦的农民，老白三天两头的在学校打架斗殴，惹出不少祸端。可是父母依旧拿他没办法——放任不管不行，管却管不住。索性让他辍学去干活，让一个亲戚看着他。
老白底子不白，进过两次拘留所，自然考不上警察又一心想为哥哥报仇。转而投入的军营，他父母当然高兴，竭尽所能把孩子的黑底抹掉，送他去了部队。他的志向就是当个缉毒兵，而当年二十出头的接兵干部就是被老白的诚心所打动，将他推荐到了贵州隔壁——云南XXXXX部队。你还别说，老白生性冲动鲁莽，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从一众细心挑选的新兵中脱颖而出，加入了边防缉毒分队，成了一个缉毒兵。
两人就是在这个时候遇上的，一个是崭露尖角的小军官、一个初生牛犊一心报仇的新兵蛋子，一个有谋一个有勇。老白进行了一年多的缉毒训练，第一次上前线就表现突出。进入了小军官的眼睛里。
而后，当年云南最大的毒枭，带着大批军火偷渡云南，得到线报后的缉毒警联合军方进行的围剿。谁也不知道那场战斗死了多少军人和警察。而老白因为鲁莽从事，挨了一枪连累自己这边的小队陷入敌营围剿。参谋长机智，围魏救赵，趁他们后防空虚，带领他所在的小队冲进了毒枭大本营。
而后迂回到老白藏身之处，救起了当时只剩下一口气的老白。而老白的战友，没一个活着回来的。老白这一身最大的耻辱，就是右边肩膀上的那颗子弹，透过战友的胸膛打进他的右肩。因为都是他一人不听命令所导致的。
黑鬼老白痛定思痛，决定放弃兄长的大仇，为了因他枉死的战友，他的信仰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完成了从小我到大我的转变，努力操练自身，几乎是超负荷、高强度的训练，而且是自虐式的。他在替他自己赎罪，替那些枉死的战友训练。
而后老白成名了，一个人领着军令深入敌后，打探情报，挨了好几刀，避过了无数颗子弹才逃出来的。
“老白这人——不是个很听话的兵，多少次提干的机会，都被他莽撞给毁了。捣毁当时云南最大的毒窝后，老白要被提干了——可是这个时候，他和当时的副连长——如今的参谋长发生了争执，把参谋长打到爬不起来为止，被团里处分了——又被调去了二线部队养伤，因为军纪对他来说，只是墙上的‘壁画’而已——这是他的原话。”曾勇闭上眼睛，摇头叹气，对老白似乎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气愤。

隐秘而伟大2

我笑笑说，“这就是颗定时炸弹，指不定哪天在你身边炸了——一个没有纪律，没有规矩的人，言语上、行动上必然实行个人主义——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要是他们连长，一早就把他踢开，最起码那群枉死的人也不会被他连累而死——有多少功劳、名声多显赫——都是狗屁！”这是我心里的实话，大实话。
“吼——”他两吃惊的看着我。
“很惊讶——赶紧说最精彩的那段，他们两是怎么开始搞基的——虽然他的为人和行事作风我不大喜欢，不过——他的身材和——那话儿却让我眼馋的紧，又长又挺，身材也是笔挺修长，看上去瘦瘦的，给人一种很有力量的感觉！人瘦鸟大——就是老了点，我对中年大叔没什么兴趣。”不得不说，曾勇的方法很管用，起码我现在一点都不想褚晨阳的事儿了。
“噗——哈哈哈哈——”曾勇和赵子刚哈哈大笑。
“你还想不想听了！老白要是知道，不得把你吃了——”赵子刚笑说。
“狗屁缉毒兵，我进门很久都没发现——”我嗤鼻说，想起那火热的场面，我就火大。好不容易有个心上人，竟然还是个渣。
“好了，慢慢听吧——接下来，该哥哥出场了！”曾勇收起笑声说，“后来刚升连长的参谋长因训练受伤，调去后勤训练基地养伤，遇到了老白……”
两老头就是在那个时候搞在一起的，参谋长是个老好人，当时刚刚结婚做爸爸，接老婆孩子来部队探亲，遇到黑鬼老白，老白气愤以为参谋长背后捣鬼，当着参谋长老婆和刚出生没多久女儿的面，就把参谋长打的起不来了。
参谋长无缘无故的被冤枉，还第二次被打到起不来，他老好人的脾气就来了，非但没有报复心里，还去禁闭室看老白。想跟老白解释清楚——只是当时的情景有些怪异。老白被关在禁闭室，因为天气闷热，竟然脱的精光。
职位、权利、功绩这些老白这个屌兵根本比不上参谋长，但从小失去父母，天天在鱼龙混杂的社会上混的老白什么人没见过。论社会经验，参谋长可远远不及老白。
参谋长和我一样，看到老白那根又黑又长的大鸟，除了咽口水和眼馋之外，没别的动作。虽然参谋长掩饰的很好，但是依然被老白发现了——就因为这样，老白心里冒出一个很胆大妄为的想法，就是这个想法将两人绑定在一块，到现在还分不开。
“噗——呵呵呵呵呵——”我忍不住大笑，“被管禁闭还有心思自慰撸手枪，还是当着上级领导撸手枪的主儿——绝对不是个善茬——”我不知道禁闭是什么，却听褚晨阳说起过，每天一杯水和两个馒头，在一间漆黑的小屋子里关着，吃喝拉撒全在里面。该有多难熬，也就进去过的人知道。
老白是一朵奇葩，试问谁撸手枪都是极为隐私的事，他撸手枪被参谋长撞见了，非但不停，不遮掩，还光明正大的撸。这绝对是一朵奇葩！这貌似只有GV里面才有的情景，却真实地发生在现实生活当中。所以说老白就是个怪人，就是朵奇葩。
黑鬼老白，就是从参谋长的眼神中得知一件事——参谋长喜欢男人。
参谋长还没说来意，就被老白以心中的猜测威胁，不过参谋长也是老人精了。心理素质不至于这么差，自然不肯承认反而还让他去告。告了之后，诬陷的罪名可就脱不掉了。老白也没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没想到还真被参谋长蒙过去了。只是谁也没想到，老白更加笃定了心里的计划——
最终老白还是因为参谋长从中调停，重新被调回了一线单位。老白的名头也越来越响，而此时的参谋长却生活在痛苦之中——他忘不了那根长屌。
这个时候，意外来了——参谋长新婚的妻子在部队带着刚会走路的女儿——煤气中毒而死。好在女儿在阳台睡午觉所以没事。参谋长本就和新婚妻子没什么感情，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一个身边的人，忽然就这么死了。他很愧疚——
而这个时候，老白第三次光荣负伤，就是他右后腰上那一刀伤。前后不过半月的时间，老白又回到后勤基地养伤。但是这一次，最终黑鬼毛小狗的名字传遍了整个缉毒部队。熬着刀伤，浑身鲜血淋漓的干掉了十几个毒贩子，而且还是空手。
伤势还没好，就听说参谋长媳妇儿的事，他也不是真的没心没肺，知道自己能逃出军法制裁回到梦寐以求的一线部队，为因他枉死的战友继续征战沙场，了却自己心里的愧疚，全是参谋长的功劳。弄清之前的事，还真的跟刚上任连长的参谋长没关系后，老白也挺歉意的。
那一年参谋长三十岁，老白二十一岁，和如今的褚晨阳一样的年纪。老白怎么都没想到，他的好奇和私心，捆绑了他一辈子。
伤还没好的黑鬼老白，感激参谋长这个老好人以德报怨。绑着绷带看望参谋长去了，这犊子不会说话，参谋长又心里难过。两人一言不合吵起来了，这厮也够狠。伤口刚结痂，就想确定一件事，参谋长是不是真喜欢男人。他觉得自身条件不错——就跑到军官住处，脱光衣服搂着发愣的参谋长——又是亲又是啃，强自夺取了老好人后面的第一次。
老好人被压在身下被自己收下的兵吃干抹尽！老白这犊子参谋长大大给——强奸了。就是强奸——
我扶了扶脱臼的下巴说：“就这样——”
“就这样，这是老白酒后说的！”曾勇说，“就是想确定参谋长是不是，有个威胁他的理由，将来惹了什么事儿，能让他给自己擦屁股——所以，把自己给陷进去了。”
“勇哥——你呢，你怎么跟黑鬼搞在一起的——”我好奇的问道，“你上面还是下面——”
赵子刚憋着笑，怒视曾勇说，“你上面还是下面？”
“嗯——这个——都有——都有——”曾勇打马虎眼说，“你们还想不想听了？”
“你说——快说，好奇死我了——”
“后来就有些——”曾勇吸了口气说，“跟我们一样，有些变态了——老白回到部队后，参谋长伤势也好了，跟着回去了——女儿交给了父母照顾——参谋长躲着老白，避之不及——老白这家伙——是有点流氓甚至——土匪气质——他把参谋长当作泄欲工具，想了就找上门——可是参谋长却无能为力，既害怕名誉受损，更担心位置不保——跟我们一样，强着奸着就虐出真感情来了——”
老白——用那句话说叫狗改不了吃屎，一次次的立功，又一次次的被他无法无天的行为搅黄了。毫无军纪法律意识的老白，几乎是整个团的老大难问题。但是碍于他屡见战功，他们部队有句话叫做文有虞善恩、武有毛小狗——虞善恩就是参谋长的全名，老白就叫毛小狗。好吧这搭配——跟他们两搞基搭配一样，怪异的很。

隐秘而伟大3

那一年，参谋长三十七岁，老白二十八岁。和如今赵子刚一样的年纪。
两人保持着这种畸形的关系，七年——这七年是时光能改变很多东西。虽然他们不是真的两口子，真正在一起厮混的时间和机会也不多。但是这一次次的你来我往中，有些东西已经改变了，只是这改变谁也没发现，在不知不觉中——发现时已经晚了。
谁也没想到，不论是被迫挨操的参谋长、还是目无法纪的老白都没想到，一次次的生死、一回回的相助、一天天的相处，他们竟然爱上了对方，你已成了我的一部分。一个从被迫变成主动，一个从肆无忌惮变的瞻前顾后——因为老白怕自己和心上人的事，成为心上人政途上的绊脚石。怕自己成为参谋长身上的污点，想走却又舍不得——
老白过不了自己那一关，当他发现自己离不开那个白小子后，他越来越矛盾，越来越难以面对。他主动请缨调离部队。团里没批复，因为一个骁勇善战的老白，虽然是个兵痞、兵霸，但是却是保障任务的守护使。
随着时间的老白推移，老白越来越会替参谋长考虑。这一点上我还是佩服他的，我无赖、我土匪、我霸道，那我就无赖土匪霸道到底，你们不炒我，我把你们给炒了。能把军队给“炒鱿鱼”的人，绝对是稀罕货色。经过深思熟虑后的老白，半夜打包回家了。
介于老白私自出逃的事，整个团都闹得沸沸扬扬。还是参谋长亲自去老白老家，把老白带回来的。并主动请罚，未顾忌手下思乡的情绪，还打骂体罚下属，导致下属受到极大屈辱，又无处可以申冤，私下逃出部队回家省亲。
参谋长将所有的黑锅都一个人背了，吃了个处分，扣了一年的津贴，还被贬了半级。这些老白都看在眼里，苦在心里。你对我越好，我就越舍不得走了——我很体会老白的心情。
这个时候，在不知不觉间他们两的角色和主动、被动位置已经互换了。全天下治得了老白的，只有参谋长，只有参谋长敢骂他，敢罚他，也只有参谋长罚他，他才会乖乖听话。换成别人，谁鸟你。这也是爱到一定程度的侧面表现，亦如赵子刚和曾勇。
“按他的原话说——老子想走谁也留不住，就舍不得那逼！”曾勇尴尬的说。我和赵子刚捧腹大笑，“还有一句话，也是他的原话——就他把老子当个人看，知道心疼老子没吃饭，看的到老子衣服破了，知道老子想回去看看爹娘——”
参谋长无可奈何纠缠了几年的问题一直没解决，打也打了、罚也罚了——连上床的时候都软磨硬泡，黔驴技穷的参谋长还是不明白老白为什么要走。
可是怎么问他，他都不肯说真正的原因。十年的畸恋，说句不好听点的，老白撅个屁股，参谋长都知道他要放什么屁。越是这样，参谋长才越着急，老白到底怎么了。
这个痞子流氓土匪般的男人，有他的坚持和善良。他怕自己成为自家男人身上的污点，宁可被军事法庭审判也要一定走。参谋长不明真相，以为老白在这里呆腻味了，主动请缨调离，上级鉴于他的建功，不但批准了，参谋长破天荒了成了广西一个武警部队的团长，正团级干部——又升了一个台阶。
老白哪想得到，心上人竟然为了自己，放弃在这里的大好前途。他连死的心都有了，但是他依旧坚持不走。最后参谋长实在没办法，老白不再就想得慌，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可不好受。就托关系把老白也给弄到广西了。
而曾勇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老白碍于军令，加上心上人说老白不去，他就回来，还以出柜为要挟！老白被参谋长吓怕了，他孤身一人就算出柜了他也不怕，可是他不能让心上人为了他被世人唾弃啊。老白傻了，终于妥协到了广西。
老白是真没办法，为了撇开参谋长，不想成为参谋长的污点，发现了新来的排长——曾勇偷看他洗澡，其实不是偷看，而是老白凶名在外，曾勇不敢进去罢了。老白如法炮制，在浴室把曾勇给强了，还威胁曾勇做他男朋友——当然没这么浪漫，只是老白要的时候，曾勇就得乖乖的撅屁股。后来出双入对的，还申请调到曾勇所在的分队。
曾勇说到这儿的时候，老脸通红。以他的身手还不是老白的对手。也正是因为老白的强辱，曾勇才发现了隐藏在心里二十三年的秘密。老白是故意气参谋长的，怎么可能瞒着参谋长他和曾勇“相亲相爱”了的事。
参谋长气愤难填，第一次翻身农奴做主人，把老白绑了狠狠的蹂躏了一回。
不得不说参谋长的确是个正人君子，没为难曾勇，反而将曾勇和老白的问题私下里跟曾勇交流。曾勇当然又羞又愧，把事情跟参谋长一说，参谋长这才发现，他们两竟然被同一个男人，以同样的方法收服了。
只是不同的事，曾勇那是真没办法，害怕身败名裂，又畏惧老白的威名。妥协——不是男人该做的，但是那个时候为了自己的名誉地位的曾勇，只能妥协。那个时候流氓罪可不是谁都背负的起的。哪怕你身居高官，摊上这事儿前途肯定是毁了。
老白气愤，曾勇又怒目相向，谁知道不按牌理出牌的老白竟然把参谋长推出柜了，可是老白做了件事，让聪明的曾勇觉得可疑——老白把他和参谋长的事告诉曾勇后，以曾勇和他的事为威胁——威逼曾勇替参谋长保守秘密。
曾勇也不傻，你既然一心想离开他，觉得这是个牢笼。为什么还要连累我，而且曾勇和老白之间的关系，完全是被逼无奈，次数也不多。老白就对毫无情趣的曾勇没兴趣了。但是依旧缠着他不放，曾勇觉得老白在利用他脱离参谋长。
做了回叛徒的曾勇，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参谋长，而这时参谋长才从曾勇的判断中得知真正的答案——老白想离开这里，是为了他，为了不成为参谋长身上的污点。就这么简单。
而后两人约定，跟老白摊牌。老白怎么都没想到，本来以为一定能伤透参谋长心的行动，竟然被曾勇猜出了心思，还给出卖了。结果迎来了参谋长的一通告白，不论怎么样都不肯放开他。而老白这个称呼就是那个时候曾勇给他取的，讽刺意味很浓。被沿用至今，取代了黑鬼的绰号。

隐秘而伟大4

那年参谋长四十五岁，老白三十七岁，曾勇二十三岁。
到了这份上，已经孟不离焦、焦不离孟了。谁也离不开谁。不知不觉他们已经相守相知相扶相助，偷偷摸摸的渡过了二十二个年头。其中的艰难困苦，三言两语岂能说清楚。
如今，曾勇都三十二了，他们在一起三十一个年头，老白四十五，参谋长已经五十四了。参谋长知道，他的政途也算是到头了。因为他从副团到正团走了九年，从正团到副师同样走了九年。
问题出来了——这十八年，参谋长可以说是升了一级。因为当时他虽是副团，却享受正团待遇。早该提升了，却一直到了前几年，师里实在没人了，才升他做参谋长。
参谋长从军政这么多年，他知道，有些事瞒不过组织。很早以前，他和老白就已经暴露了。只是没人出手扼制他们而已。其实早在老白觉悟前，上头就已经知道了他们的事了。所以，参谋长每走一步却要比别人付出更多的时间和经历。
不是这一切都该是参谋长的，论军功可以说他们师里没人抵的上他一半。论资历，他的资历无可厚非。论后台背景——正统的红二代，还不是一般的红二代。可是走的却比别人辛苦的多的多，而且更加漫长。只是参谋长从没后悔过，官当的再大，顶多一面红旗盖在身上。这么多年的开心幸福才是该珍惜的。
而老白，为了参谋长到现在为止单身一人，参谋长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本来是参谋长照顾他的，现在是他照顾参谋长。人与人之间的位置，总在某个既定的时机互换了，可是再怎么互换，依然改变不了他们那颗热忱的心。
“老白到师里，年纪大了性子总算收敛了。跟几年前刚遇到他的时候，截然不同——他看——”曾勇还在悠悠的讲述。
“打住，下面的我不要听了。”我知道下面就该褚晨阳出场了，傍着两个老男人的褚晨阳——我看不起他。
我捂着耳朵，曾勇苦笑着，赵子刚无奈的摸摸我的头，拉开我捂着耳朵的手说，“你啊，太聪明了，一点都没意思——心理年龄远超生理年龄，你哪是狗屁十九岁啊，你是我哥——我亲哥——我韩哥——行了吧。”
心情好很多了，听故事果然很有效果。我被他们隐秘而伟大的爱情、隐秘而伟大的过往、隐秘而伟大的人生感到由衷的钦佩和崇敬。虽然开始很长一段时间都模模糊糊的，但是这份坚定不移到了冥顽不灵的地步，是我所渴望、希望的。
我站起身倒了杯水说：“那个黑鬼，是个流氓土匪——参谋长才是我最敬佩的人。所有的一切，你都是听老白说的，你都是站在老白的角度上看的，他是流氓是土匪，他什么都无所谓——真正该佩服的是参谋长大叔才对。他和老谋一样，都是值得敬佩的——圈里的老前辈了。要是参谋长美女儿，我不介意认个干爹——好吧，虽然我心里极度排斥父亲这个词。”
“呦，你还想拼爹呢——怎么地，想从三  P，变成群飞是吧。”赵子刚色眯眯的说，仿佛他构想的那副画面出现在眼前似得，这人没得救了。
“你脑子里别老是这么肮脏行不行，我看你是被那堆成人玩具虐坏了——我只是想，在他孤老无依的时候，敬敬孝心——确切的说给他送个终什么的，至于别的——我可没想。什么老白，什么——”提起褚晨阳心里就有火气，“什么渣——都跟我没关系，我连指责他的资格都没有——不过我真心佩服参谋长大叔，能把老白这个渣当作宝，我该送他一副眼镜——”
“嘭——”的一声，忽然主卧的房门被人一脚踹开。我吓得手一抖，杯子掉在地上。好在是塑料的。整扇门，被一脚踢成两半，上半部分都飞出来了。
“我地妈呀，这都是第二扇门了——”赵子刚惊叫一声。
我捡起杯子，这他妈的牛逼啊，踢门可是门技术活，外面往里面踢不难，把锁踢开就行了。但是里面往外面踢，而且还能把半扇门给踢断后飞出来，这他妈的脚力该有多恐怖——别忘了，不光是锁，还有三面门框泄力和阻拦。这一脚完全是凭蛮力踢开了，完全没有技巧可言。
一个黑不溜秋的影子，忽然就出现在我面前，小腹忽然一阵剧痛——我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下意识的捂着肚子倒在地上。
“哦——嗷——”我想叫但是痛到叫不出来为止。
三个男人，拦着一个漆黑如鬼正处于狂暴中的男人。
“草泥马的小王八蛋——敢看不起老子，老子忍你很久了——娘皮的，老子论的到你来指手画脚——操尼玛的，敢在老子面前得瑟——马皮的老子废了你——放开——操，曾勇你本事了——从老子这儿学的，敢用到老子身上，娘皮的——曾勇老子废了你个犊子，当年你在我鸡  巴下求饶的时候，老子是瞎了狗眼才放过你——王八蛋——”
“老白——你老了，终于被我扳回一局！乖乖呆着——拿绳子过来——去看看他怎么样？老白——你都多大年纪了，还跟一小毛孩计较，而且他说的也没错，也就虞叔把你当宝看！”曾勇讥笑道。
我倒在地上，感觉胃一抽一抽的，似乎流血了。喉咙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涌上来了——
“哇——”一声，我闻到了一股惺惺的味道。
“操——韩绍宁——韩绍宁——吐血了，吐血了——”
我迷迷糊糊的看到一张焦急的俊脸，好吧——现在我还不想看到你。都他吗的渣。自己能做出来却不容别人说。
“毛小狗——”赵子刚勃然大怒道，拿起椅子就往被绑在地上的老白砸去，咔嚓一下——整张木质椅子断开。
一个痛呼声嗷叫一声，“哦——草泥马个犊子——老子废了你个吸毒的——”
而后，老白的脸上有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这犊子没得救了！他血腥暴力，为什么喜欢上前线，就是喜欢杀人和杀人时的快感呗。不然上哪儿去还真的是为了报效祖国啊。
感觉被一个强而有力的臂膀抱起，往楼下赶去。
“勇哥——快送医院啊！”褚晨阳焦急的喊道。
这两犊子才反应过来，而我——除了感觉五脏六腑搅动剧痛，除了痛还是痛。

隐秘而伟大5

在医院五天，老大、武佳旭和谢文东轮流守着我。这五天在痛苦中渡过，几乎晚上晚上痛到睡不着、白天痛到睡着了为止。
有点严重，说是胃部移位，导致胃炎创伤处出血。好在运气好，肾脏和肝脏未受到损伤和感染。每天一瓶消炎止痛的点滴，最好用保守疗法，创面不大，身体机能已经主动止血了。只是这痛是必须要熬的，跟外伤一个道理，只是外伤可以用创伤药，内伤不能用罢了。
这一拳整出一个内伤，这犊子不愧是杀过很多人的凶徒。不，他比凶徒还凶。要不是有他的姘头，这犊子绝对是社会的毒瘤。走到哪儿祸害到哪儿。得亏他进了部队，跟参谋长搞上了男男关系，不然这家伙不是江湖大佬就是监狱常客。以前就十六岁做过两次拘留，都因为不满十六岁才被释放出来，试问他爹妈该有多可怜啊。
第六天才算是好过些，这几天晚上有个大帅哥一直在旁边陪着，只是他很少说话，最多的就是替他师傅兼干爹兼炮友道歉。
“醒了——喝点水——来——”褚晨阳搂着我的脖子，将我扶起来。小腹传来刺痛感，这几天一直弓着身，痛到不能痛为止。今天倒是好了不少。
喝了口水，我继续躺下。止痛药的作用只有三个小时，每天还要饱受很长时间的煎熬。不过我竟然有胃炎，倒是我不知道的。
护士忽然进来了说：“帅哥今天好点了吧——”
“好多了谢谢——”
“有件事跟你说一下——你知道自己的血型吗？”
“B型！高考体检的时候说是B型——”
护士姐姐忽然就急了，“那你献过血或者给别人输过血吗？”
我迷惑的摇摇头说，“没有，去年想献来着——可是宿醉后，那个医生不同意。”
“那就好——那就好——”
“怎么了？”
“我们给你做血型检查，怕你出血太多，需要输血，有个准备总是好的。只是，发现你竟然是RH阴性，全世界最稀少的血型。我们所知的，都是ABO血型系统，而你身上流着的血，全中国只有0。34%，起初我们也不敢相信，虽然这已经不是什么多稀罕的事，但是我们化验室主任从医十几年第一次碰到你这种稀有血型。将血液样本交给北京血液中心后，刚刚他们的血液分析报告出来了——证实了，你的确是RH阴性B型血！”
“啊——”我拧着眉头，是痛也是惊讶，“我活了十九年，现在才知道我身上血竟然是恒河猴血型——”
“啊——你知道啊？呵呵呵，那就太好了，把你身份证拿过来我去复印，给你上报血液中心备个案，你先把这表填了。上面的信息必须是真实的知道吗？”
“哦，好——等等——”
弄完一切，我有些不可思议。我知道我妈是B型，小舅也是B型。怎么到了我这儿，就成多了只“恒河猴”呢。RH，是Rhesus Macacus的缩写，是恒河猴的意思。
“你还好吧？”褚晨阳让我从疑惑中惊醒。
我抬头看了看他，再怎么说他也陪了我五个晚上了。虽然有老大他们，但是照顾我的一直是他。
“没事，谢谢——”
“饿吗？”
“不饿——”
“还痛吗？”
“有点——”
“师傅——今天复员了，我一会儿要去火车站送他——你别怪他好吧，他就这脾气。我替他向你道歉——”
“没必要，反正今后没有见面的机会了。”原来那个黑鬼要复员了，那一个星期前算是爷三最后一次“菊花”会。复员——还不见得是好事，到了社会，这人绝对横行霸道是个祸害。还不如留在部队，起码最基本的管束还是有的，最少还有参谋长盯着他。
“我先走了，他们就快来了，你好好休息。”褚晨阳看着我说。
我看了他一眼，我该怎么说——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慢走——”我勉强一笑说。目送他走后，我忽然觉得很失落，好像他的心不在我这儿，有些——吃醋，心里酸酸的。看他好像很难过，很舍不得黑鬼走的样子，这几天闷闷不乐的。心里越来越酸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自言自语道，“这么舍不得你亲爹，跟着他一块走啊，让他天天——”我看了看旁边那位喝酒喝到胃出血的大叔好奇的看着我，急忙收起最后四个字——爆你菊花。
掀开小腹一看，全是紫青色的淤青。尼玛这一拳够狠。
曾勇推着手推车进了门笑说：“闷坏了吧，走——哥带你出去走走——”
好吧，我还不能下床走路，的确需要“残疾车”。而且又痛又闷，难过的时候时间过的特别漫长，老大他们和褚晨阳轮流给我冰敷、揉小腹——反正这几天真不好过。
“他们几个和那两女生在店里吃饭，王晨又喝高了，放心我给打折了。让他们今晚不用来了——晚上我会过来。”曾勇推着我说。
“我没事了，勇哥忙你的去吧！”
“我哪儿放心，也怪我——你在我家出的事儿，我曾勇是那种推脱责任的人吗？”
“报销医药费就行了，也怪我，没事乱批评别人干什么——他再是个渣也跟我没关系——”
“其实，老白的优点你没看到罢了。他的确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又想说后面的故事？反正这梁子也结下了，你说说看，我权当消遣，图一乐子。”
“呵呵呵呵——”曾勇笑说，“知道老白为什么同意我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你——”
“为了他儿子呗！”我酸溜溜的说。
“呦这是火气大呢，还是醋劲大——”
“勇哥——你爱说不说——嘶——操——痛——别激怒我，别逗我笑，别让我说太多话——”我一口气说完，小腹又是一抽。
“好好好——我说，你听就行了——还真是为了褚晨阳——而且参谋长也觉得你是个实诚的孩子。不会到处乱说，他人老心不老，看的通透着呢。他一早就知道褚晨阳对你有意思了，第一个看出褚晨阳的小心思的就是他——他说，他在你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
我忽然打断他的话问道：“这些虚的，不用说了——我只想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正如你看到的一样——老白知道自己要走了，而且为了虞叔，他没结婚生子。连女人的手指头都没碰过。他说，他们总是要老的，想找个人给他们——主要是他自己送终。几年前一直在寻觅着，找到了不少人，其中有两个还培养成才，当军官了——可是最终呢——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了。大前年，褚晨阳新兵入伍，第一天就跟同年兵为了洗衣机洗衣服而打起来了，那同年兵人高马大的，被褚晨阳打的哭爹喊娘——就这样，褚晨阳进入了老白的视线内，老白觉得——褚晨阳有他当年的影子，那股子狂傲劲儿——”
“然后参谋长就说——我像他年轻的时候，然后我和褚晨阳就很配——什么逻辑？他了解——我吗？狗屁——”
“看来心情还不是很好，你平时说话可都不带脏字的。呵呵呵呵——心情不好才好，越不好就说明越在乎——”
“滚——嗷——”我推了把曾勇的手，扯到小腹，痛的直勾勾的弯下腰。
“操——你小心点——没事没事，缓缓就好——你别说话，听我说就行了……”

隐秘而伟大6

曾勇还是讲了老白和褚晨阳之间微妙的关系。老白、参谋长和褚晨阳的关系远没有我想象的那么不堪，老白那是真的喜欢褚晨阳，给他取了个小名叫小阳！
这种喜欢完全是长辈对晚辈的喜欢，老白说，小阳身上有太多他年轻时候的影子，但是却比他年轻的时候还要聪明、鬼精灵！不知道为什么，除了暧昧不清的参谋长，老白没有任何朋友，战友们对他都避之不及。
但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来了，那就是怎么都挡不住，褚晨阳有个好赌成性、没品没德的父亲，他在老白身上看到了理想中父亲的样子。褚晨阳就觉得老白才是真正的男人。
下连后，便听从老白的建议，进了恶魔营一连一班。老白对小阳的喜欢已经到了一定的境界，谁都看不顺眼的他，就是看褚晨阳顺眼，扬言褚晨阳就是他儿子，谁敢看不起褚晨阳就是跟他老白作对。在部队谁敢这么狂——也就老白一个了。
褚晨阳也绝，谁敢不尊敬老白，拿他和老白开玩笑，他就揍谁。在他们连，各个都是精挑细选出来参加比赛的，而被老白亲自指点的褚晨阳，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老白有多牛逼，他是我们团的传奇人物，在这点上到哪儿那吃香！在广西那六年，没有老白的细心教导，我不可能从暴徒手里两次逃生！”
看的出来曾勇还是很感激老白的。他和参谋长找老白摊牌的时候，老白也觉得无缘无故的把曾勇搅和进他和参谋长的事儿，的确不对，作为“赔偿”老白特训了曾勇六年，这才有曾勇之后被破格提升为副政委。要不是老白细心教导六年，曾勇也不可能前后两次死里逃生，屡建奇功！
也是因为老白和参谋长，曾勇被人背后捅刀子，才能幸免于难。曾勇有今天，自身努力和付出必不可少，老白也是他命中的福星。
你说老白这人，打架打到这地步，也是朵奇葩。呆过好几个地方，八大军区他走过六个。只要老白在，那个军区军事技能比武的第一就是老白。老白不认识几个字，但是军事技能那是没的说。说他是个传奇，一点都不错。传奇的名字叫——毛小狗！
“勇哥，饶了一大圈，我要的答案呢？”曾勇说了这么久，不外乎告诉我，褚晨阳和老白有多清白，有多相亲相爱！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勇哥这话是听褚晨阳说的吧？”
曾勇无奈的揉了揉眉头说:“是，老白发话了，我也没办法。小阳不肯上前线缉毒，老白很失望。所以就想，自己走后让褚晨阳代为照顾虞叔，可是遇到了某个人之后就反悔了。所以老白很生气，他是真的把小阳当儿子看待，若是别人敢这么忤逆他，早就被他揍趴下了！”
“当儿子都到床上伺候了，操尼玛的人渣，败类——”我很少说脏话，小时候说脏话挨过老妈一个耳光，跟人玩弹珠输了一块钱——我妈拿着木棍“招呼”我，打断了三根才罢休！别说传统教育不好，却也有他好的地方。
“你这小子，说话别老是带刺——”曾勇一脸苦笑。想笑又笑不出来的曾勇才是最好笑的。可是我不敢笑，怕胃痛！“好吧——这也是个美丽的误会，小阳血气方刚，又懵懵懂懂的，不过他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喜欢跟他仗着同一种器官的人……”
褚晨阳酒量是真不行，学车回来后请师傅——老白吃饭，懵懵懂懂的褚晨阳跟我一样，被那根长鸟吸引了。就这么把自己交给了如狼似虎的老白——而老白，也知道自己看重的“儿子”，竟然和他一样！所以他对小阳更加关照、又觉得刺激。只是褚晨阳过不了自己那关，觉得没脸见他——
后来参谋长知道了这事儿，还是老白主动交代负荆请罪的，参谋长对老白那是没得说。老白都出轨多少回了，他气归气，依旧原谅了老白。把褚晨阳调到自己手下开车，也盯着这小子，省的他再去勾引自家男人。
老白这人少根筋，确切的说是一根筋到底了。因为和褚晨阳的一夜情，想着既然你不肯去前线缉毒，那就留在这儿替他好好照顾参谋长，还很大方的把参谋长身体的所有权暂时交给了褚晨阳。
气的参谋长差点吐血，而褚晨阳诧异的知道了这件事，他师傅和参谋长竟然是隐柜三十年的同性爱侣。
参谋长心脏病发，老白即将复员，按照规定，老白要在部队放空三个月到半年，让你忘记部队的某些秘密事项。老白得知参谋长心脏病发，请假未被批准，就偷偷跑出来照顾参谋长。第一次老白对褚晨阳动粗了，因为老白觉得，褚晨阳没照顾好他老伴。
褚晨阳这才大概知道，老白和参谋长的事儿。
曾勇看着我，他知道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只是还有个疑问没解决。
“那——他们三个——照你说的这怎么可能？”我疑惑了，若是褚晨阳真的觉得见不得人，怎么还跟老白，参谋长开菊花会呢！
曾勇一脸的尴尬，脱掉外套和T恤说:“你看，老白打的——说我毁了他儿子的初恋，让我对他们三负责——”
我看到曾勇胸口好几块淤青，不过比我肚子上的伤，玩好太多了。
“这人怎么这样，自己不洁身自好，把责任全推到你身上了！”我气愤的说。果然老白是个渣。
不过我奇怪，曾勇对这件事的热心程度，让我感觉到匪夷所思，他平常话不多——少到可怜。不喜欢说三道四，也不喜欢唧唧歪歪。可是在这件事情上，曾勇却比他男人赵子刚还要热衷，这不像他。就因为老白打他了——以我对曾勇的了解，他不像是这种容易屈服的人！
“奇怪我为什么这么热衷小阳的事儿——这都怪你——还有你那个姘头——”曾勇气呼呼的说。
“什么嘛——勇哥——”我挺身，好家伙小腹一抽一抽的剧痛，急忙弯腰，“哦——”
曾勇瞪了我一眼说:“就怪你，还有那个暗灭——算了，的确都是我的错。我想给他们暂时分开前，留下个美好的回忆！”
原来还真的是曾勇搞出来的。他本意是好的的，结果有个不听劝的褚晨阳，这才导致我所看见的那一幕？
参谋长老了，而老白其实也就外强中干——前列腺炎患者，偶尔来这么一回还能行。至于参谋长就更不用说，操劳这么多年，又几次重伤，身体大不如以前了。已经熄火几年了——所以听暗灭在群里说，他们会所有虎骨汤，添加了一种叫库鲁卡的植物萃取剂，说是从非洲巨根族的壮阳草里提取出来的！
曾勇这个人还真讲义气，到现在为止没跟我提起过任何关于老谋的事。这才是真正的男人。而他跟老谋也算是忘年交，要了三毫升库鲁卡。库鲁卡有市无价，国内根本没有，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壮阳药，所以对身体没什么伤害，所有效果全是被库鲁卡完全激发出来的鹿茸等壮阳药的效果。
曾勇想给老白和参谋长暂时分别的时候留下美好的回忆，本来要在餐馆办酒席，但是参谋长知道与老白的相处时间仅剩几天功夫，以身体不好为由暂缓酒席。
赵子刚的手艺那是没得说，参谋长点名要赵子刚做鹿茸煲。其实他也是有这个心思，想跟老情人亲热亲热的。赵子刚熬好了鹿茸煲放在微火里温着。就跟曾勇出去了，把空间胖了出来。
怎么都没想到，老白明知是二人世界，却傻乎乎的一定要留褚晨阳吃晚饭。
“我可是真的预料到了——千叮咛万嘱咐，告诉小阳别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就算留着吃饭，也别喝那鹿茸煲——他这么年轻，毛还长齐——哪知道这小子听说鹿茸煲后，压根没把我的话放心上——你也尝过那滋味吧，想射都射不出来，一直处于兴奋状态——我试过了——爽死我了，我老婆连连求饶——可好久没这么痛快的操他一回了——这逼每次变了法的折磨我——弄的我是生不如死啊——”曾勇那副回味悠长的样子，口水都快滴下来了。
“勇哥你跑题了——”
“呵呵，回正题——所以你看到那场景其实就是那药的后果！参谋长脸皮薄，觉得既没脸见小阳又没脸见你！把我骂的狗血淋头——所以我才不得不厚着脸皮，把事情担下来，好了——事情的始末全告诉你！对小阳有没有改观一点，别老是冷着脸对他，他也是个男人，你这样他该多难过啊。而且他很早就粘着你不放，也就你傻乎乎的没看出来！对他好点知道不？”

隐秘而伟大（终结篇）

那么——赵子刚要我去收拾他们家，不是想告诉我什么。而是一般我都是下午去，只是他不知道那天我巴望了某些人整整一天，还精心打扮了一番，希望给某些人留下个好印象。只是没想到我晚上去收拾的时候，正好三个男人在开菊花会。
曾勇完成任务了，既封住了我的嘴巴，让我别泄露参谋长的事儿，还解开了我心中的疙瘩。
“你就不怕参谋长的身体吃不消吗？库鲁卡虽然没有副作用，但是——”
“我当然知道，只是参谋长让小刚做鹿茸煲的时候，我也没多想！好在老白痛快了，一根筋的他，没想到这一层。就说我毁了小阳的初恋——不然我更惨，最少跟你一样。冷不冷，秋天到了呢？”
“带我出去走走吧，老大他们呢？”
“应该还在店里吃饭，早上胖子说昨晚没吃好，就让小阳中午给他们预定了个位置！哦——陈参谋结婚，店里忙的不可开交，参谋长昨天打电话，说陈参谋不容易，能便宜点就便宜点——”
“餐馆竟然还操办婚礼了？”
“他家家境不好，是参谋长一手提拔上来的。老白还说喜欢他呢？用来气虞叔——”
“啊——这部队什么时候这么乱了，我对军人的良好形象，全给你们这群小玻璃、大玻璃、老玻璃给毁了！”
“死小子说什么呢——”曾勇苦笑一声，“是啊，我们的存在，的确给部队抹黑了。”
“我开玩笑的，别当真哦。一码归一码，直男军官、士兵回家就不做爱了！既然他们能做，为什么我们不能做。白菜萝卜各有所爱，吃白菜的凭什么看不起吃萝卜的——”
可是曾勇一点都不觉得好笑，看得出来他对军队的荣誉和使命还是很在乎的，即便是他现在已经脱掉了那身衣服。
“老白走了——呼——”曾勇吸了口，我听出来他的舍不得，人——总是有感情的，不是爱情也有友情。何况是十多年的老战友。哪怕老白再怎么目中无人、血腥暴力，他对曾勇有知遇之恩。
“他也不是不回来啊，参谋长还在呢？”
“倒也是——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他的庙在这儿呢？呵呵呵——”曾勇忽然笑了。
“还有六年——”
“还有六年，虞叔就退休了！他们就真的能走到一起了！五年半——”
在广场走了一圈，我沉浸在一个叫虞善恩和毛小狗的爱情故事中。有铁血、有热泪、有矛盾、有痛苦、有分也有合。心里的那份期翼越来越浓，越来越深。
我为我的肤浅而感到羞愧，从始至终我崇尚的都是外貌和性功能。不论老白、参谋长、曾勇和赵子刚，都不是传统意义上能被定义为帅的人。
所以，我要先了解某些人，同时也让他了解我。只有经历过时间考验的感情才是真感情。当然，很多感情都经受不了时间、金钱、名利、地位的考验。

都是可爱的人！

曾勇送我回医院休息。我以为老大他们不会来了，没想到小东还是来了，醉醺醺的满身酒味。
“星期六，不出去玩玩——”
谢文东躺在我身边，揉了揉眉头说:“不去了，老大真牛，喝了半箱啤酒才肯回去。我来看看你，那混蛋呢？”
谢文东听说是褚晨阳的师傅把我打伤，这几天对褚晨阳没有过好脸色。加上我的漠视，我知道褚晨阳很不好过，几乎是死皮赖脸呆在这儿的。
第二天褚晨阳依旧没回来，曾勇说他哭了，哭的很惨。老白走了，被人像送瘟神一样送走了。而且是直接打发回老家，除了送兵干部之外，送他的只有一个褚晨阳。
或许放开他们的两次床上关系不谈，褚晨阳真的把老白当父亲看待。老白有他的优点，一根筋的老白这两年在褚晨阳身上付出的太多。
被骗，被背叛了这么多次，一次次的找到一个看的上的人，将救命恩人托付给别人，到头来那人升官发财，得到想要的后，就抛弃了承诺。
老白也有他正义的一面，也有属于他老白的坚持。他最看不得穷人受欺负，也最看不得穷人没骨气。也有他的坚持——那就是早已习惯的那个人，那份不知不觉深入骨髓的爱。和无时无刻的牵挂。
褚晨阳依旧没有消息，我心里有些担心。不知道担心什么，他又不会想不开，又不会出事。但就是担心他现在怎么样了。
王晨他爸单位组织十一活动，怕十一人多，提前一个星期来了。九月二十号，大三开学十五天。
谢文东看我的眼神怪怪的，老大呢——送走他爸后，我也发现老大偶尔偷瞄我，那眼神很奇怪，似乎很不解。整个宿舍唯一没有变化的，就是武佳旭了，整天的傻乐呵。
佳旭也有他的可爱之处，单纯耿直的他，一点点小事就能乐呵很久。他对生活，对吃的喝的等等，比我还没讲究，总觉得日子很美好。我很羡慕他，就冲着这份大大咧咧的笑容，他是个很可爱的人。
老大——在我心里，他才是真正的男神。男神，不是一定要是电影明星、大长腿、巨乳什么的。人有种魅力叫做人格魅力，老大就是个很有人格魅力的人。讲义气、睿智、眼尖心明……虽然宅了点，但他的宅却能日进斗金。他话不是最多的一个，却是最能切中要害的，而且他有一种能力我们三所没有的，那就是不用上课、不带复习照样过。
那个骚，整个宿舍条件最好的是他，毛病最多的也是他。你以为富二代就一定大方、有涵养了吗？NO,本来他是对我们三大方，如今是只对张晓宁一个人大方。至于涵养，平常涵养不错，看上去是个正人君子，不熟悉的都觉得他看着很有教养，但是回到宿舍，那股骚劲能熏死你。而且不会打架却爱逞能。只是，他真的是个很可爱的人，幽默风趣，乐观向上，他总能让人感觉到他身上的阳光。总把最难过的留给自己。
309组建了整整两年，不知不觉他们三个就容进了我的生命里。哪怕将来有一天会各奔东西，但是我们依旧珍惜着这份感情。
他们全是最可爱的人。

忽然想你了

终于上班了，十一接了几个旅游团，说是曾勇那群放高利贷的朋友介绍的。价格便宜了，但是菜的量——你们懂的！
曾勇的朋友，虽然职业并非光明正大，但是都挺热心的。至于战友这边，隔三差五的一群当兵的军官，在这儿聚餐。
参谋长的饭局也安排在十一，好在餐馆大了，容得下这么多人。张海燕工作很努力，来回跑的高跟鞋都断了。看她歪到脚，痛的坐在地上揉，我和小高急忙扶她坐下，她还牵挂着楼上顾客吃到头发丝的事儿。
几番道歉后，换了新菜，送了盘木须肉。顾客才满意。
张海燕脚没好，前台后仓，一楼三楼全一个人跑。索性年轻，没到累死的程度。
站在前台，巴望着门口，又被叫去点餐。看了看门口，没见那个高大的身影进来。
“韩少爷——点菜——你老是看门口干什么，等什么人吗？”服务员小周问道。整个餐馆，唯独他叫我韩少爷。
他们三拖家带口的来蹭饭，张海燕看到他们，嘴上笑容不断，他们走到一楼用餐区的时候，我清楚的看到张海燕对着他们三翻白眼。
他们三嚷着让我请客，原因是六个人三男三女，有个大姐姐从没见过。看上去二十五六总有的了。王晨比我大两岁，才二十一。这是姐弟恋的节奏。
曾勇回来了，说是参谋长带着女儿、未来女婿，跟亲家会面。他自己招待，好容易抓到一个知道实情的，我急忙笑声问道:“褚晨阳呢，参谋长来，怎么没见到他呢？以往每次——”
曾勇忽然神秘的一笑说:“你问我，我问谁去？”
“勇哥——我——”我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来。
曾勇贼贼一笑，附在我耳边说:“我吧，每次鸡巴痒的时候就跟我老婆说，我老婆每次屁眼难受，就直接说想要了——”
我小脸蹭一下就红了，压低声音怒道:“勇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懂，慢慢想去！”曾勇说完，从我腰上解开钥匙扣自己去仓库拿酒了。
我气呼呼的低着头，曾勇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那股害臊劲儿过去，我忽然明白了曾勇的话。他不来找我，我就不能去找他了吗？
“韩绍宁，你还让不让我们吃饭了？”被武佳旭的声音打断了心里的计划。
我看了看他们桌，二十分钟了吧，怎么就上了一壶茶。
“好，你等下，我帮你催一下！”
掏出对讲机，跟后厨通话，没想到小金竟然给我来了句——
“海燕姐说他们不着急，晚点也没事——”
“都是顾客，先来后到——”
“有种你跟海燕姐说去，跟我说没用！”
“立刻给我上菜。我才是今天值班经理，我不会给你穿小鞋，不再背后鼓动人心，你就不把我放眼里了是吧？不想干了给我滚蛋！”我气愤扔掉对讲机，又给我捅刀子。这伎俩也太拙劣了。
我看了看张海燕，她脸色很不好。早已不见那张笑脸了。
曾勇知道这事儿，也不管。我也不会拿这事儿背后告状，不必给曾勇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看一个柱着拐杖老头带着一对男女和一对年迈夫妇。老头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在前面，后面四个成双成对不是手挽手就是相互搀扶的走进门。
我急忙收起心里的怒火，恭恭敬敬的鞠了个六十度的躬。
不知道为什么，我下意识的说出一句话，“老英雄，您终于来了——”
我朝后面四位点点头，看着参谋长的眼神有些灼热，心里升起一股崇敬和敬畏。仿佛一面旗帜在我心里飘扬着。
他是gay又如何，他犯错又如何——比起那些只知道往上爬的官腐官霸要受人尊崇多少倍。
他抬起头，正好和他四目相对，他忽然低下头极为尴尬又勉强的点点头。
我知道他——害羞了。因为被我看到了或许是他这辈子最淫乱的时候。我想笑，却笑不出来。低头看到，他的脚踝处厚厚的似乎裹着什么东西。
难怪他今天柱着拐杖，他以前每次来可都是健步如飞的。
我急忙扶着他，心里竟然有些恼怒和气愤。他拍拍我的手，示意他自己走。
曾勇火急火燎的下来，扶着参谋长进去了。他女儿路过我身旁，朝我点点头，我微微一笑目送他们上楼。
他女儿三十一了，还没结婚，看得出来参谋长还是很着急的。那对年迈的老夫妻，看衣着就知道是普普通通的老农民，那个男人高高瘦瘦的，不是很帅，听说才比我大三岁，刚满法定结婚的年龄。不过看上去好老成。
好巧不巧，两人和参谋长老白一样，相差九岁。
“那谁啊？”谢文东走到我身旁问道。
我看了看他说:“一个老革命，老英雄！”
“看他不老啊，四五十岁的样子！”
“那也比你大——怎么了不吃饭——”
“自己看，你发了通火，上了一个菜！拿点酒，老大兴致好——”他忽然搂着我的肩膀到一边说，“知道老大的那个女朋友吗？”
“就那个——张晓宁旁边的，好傲娇，爱答不理的！”
“已婚——老公出国了，她找老大满足她，还说是个大家闺秀！”
我叫都绿了，“老大不是吧！”
“你看老大的样就知道了，玩玩的！老大说，拿她磨练床上功夫！”
我心想——你们直男啊，都是渣。武佳旭也是，他女朋友就是酒后乱性的结果。
“她走了——”谢文东直起腰，看着一个穿红带绿的女人踏着高跟鞋，鸟都不鸟我们就走了。
王晨凑了过来笑说:“没事让她走，晚上会来找我的！”
我深深的鄙视他！
“唉——我们宿舍可就你了——”王晨笑说。
“你得了吧，有妇之夫你也要，你性饥渴啊！”
“是她性饥渴，一晚上要很多回，不给她就生闷气，说我不爱她。说是二十五，我看她身份证，都三十了！”王晨笑眯眯的说，“她要她的，我要我的，无关金钱爱情，就为磨练床上功夫，为下一个妹纸做准备！”
“操——”
“靠——”我和谢文东一人骂了一句脏话，管自己走了。
我等的人，还没来，依然没有他的消息。曾勇说——不知道，参谋长我又不敢问。电话也木有！我忽然很想见到他——

我们恋爱了

十一一过，跟张海燕调了一天班，坐地铁到海淀区东王乡，这里就是胡军胡凯被捕的地方。
褚晨阳服役的武警部队团部就在这里，而师部在顺义。据赵子刚透露，褚晨阳回原单位军事技能培训去了。这还是十一以前的消息。
“该死的勇哥——明知道我要来，这种事儿都不告诉我——”门岗回复，十一军事警备期间谢绝家属来访。至于警备什么时候过，门岗说，不能透露。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有些小得意，我都成褚晨阳的家属了。傻呵呵的笑了很久，给曾勇打了个电话。
他就笑着说了三个字——我忘了！
忽然想起一件事，再次拨通曾勇的电话。
“你干嘛？”
“勇哥，子刚哥说他去军事技能培训了，他是培训驾驶技术去了——不会是训练自由搏击了吧？”我焦急的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去？”
“勇哥——”我大叫一声。
“军事机密无可奉告！”
“你——”
我急的就跟无头苍蝇一样乱转，因为褚晨阳说过，这很危险，伤筋动骨都是小事儿。曾勇不肯开口，我只能干着急。
赵子刚一问三不知，说是帮我问问曾勇，只是估计问不出来。尼玛，狗屁军事机密，他这是闲的没事儿耍我玩呢！
一方面提醒我来找褚晨阳，另一方面什么都不肯说，让我四处碰壁。这人心肠怎么这么狠毒，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曾勇吗。
跟曾勇冷战半个月，十一月的天北京已经很凉了，外婆叮咛嘱咐，秋裤该穿了。
天气预报说今年下雪比往年早，十一月三号，北京下起了鹅毛大雪。下午时，积雪就开始厚了。
我跟曾勇冷战，消极怠工，什么事儿都是张海燕做主。曾勇走进门，我头一歪就当没看到。曾勇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看我，忽然撩了下我后脑。
“干嘛，你有这么不待见我吗？”
“我心眼儿小，气头长——见不得别人拿我当猴儿耍，那些个看着对你好，到了关键时刻啥都不知道的人——今后不用对他太好，当一般老板对着就行了——”我漫不经心的说。这招指桑骂槐可是跟张海燕学的。我多有才啊！
“卧槽——嘿，你小子——兔崽子——老子遭你惹你了！欠揍是吧，还是不想干了？”曾勇气急败坏的说。
“切，我把某些人当做男子汉大丈夫看，还跟老大他们标榜某些人仗义，人品好。现在看来，也就那种趋炎附势、欺软怕硬、欺善怕恶、除弱扶强……”
“嘿，臭小子——你——你——你行啊你——我哪儿遭你惹你了——”曾勇被我气的脸都黑了。
我转过身叫道:“是你让我去找他的，我明明知道我去找他了，还进不去——你竟然给我三个字，你忘了！我天天缠着你，着急上火——你不是说你问我我问谁去，就是我不知道——就算你真不知道，你这么大一老板——这么多战友，打个电话问问情况总可以吧，再不行把他电话拿过来我自己问总可以吧——你这不是耍我玩，是什么——”
“操——卧槽——好家伙，把我气个半死，酸溜溜的骂人——敢情是为了你说的那个渣啊！卧槽——行——行——小兔崽子我对你太失望了——”
我一见曾勇真生气了，急忙跟着他走进办公室，关上门说:“勇哥，给句痛快话吧，我喜欢他，真喜欢他——操——”
这话一出口顿时绝对臊的慌，小脸一下就红了，急忙低下头掩饰我的窘迫！
“跟我有关吗？就算你怀了他的孩子，跟我也没半毛钱关系！”曾勇四仰八叉的坐在老板椅子上说。
“勇哥——”我嘟着嘴委屈死了。早知道刚才就不生闷气了，“勇哥——”
“叫我老板，总经理或者——曾总——”好家伙，这架子摆的。
我将心一横，跨坐在曾勇裤裆上，屁股磨蹭裤裆里的大软屌，手在他胸口揉着，“人家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人，他也对我有意思——勇哥——最好了——”我刻意用屁股挤压裤裆里微微挺起的大宝贝。
“哦——操——你真他妈的骚——”曾勇脸都绿了，我见有戏，美男计还真管用！屁股下面的东西，越来越坚硬了。
“勇哥——你起反应喽——告诉我嘛——他到底在哪儿，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什么时候回来，电话多少——”
“哦——好爽——快小宁，自己坐上来——”曾勇忽然微微一笑，胯部狠狠的往上挺了挺。
“勇哥——”我急道。
“晚上来我家吧——我偷偷告诉你——”曾勇以其人之道，反之其人之身，揉着我的胸口，胯部不停的上下抽动，色眯眯的说，“要不，现在——把我裤子脱了，然后——坐上来——”
我勒个去，我像是坐木马一样不停的上下抖动，果然是个老妖精我这点道行还真不是对手。气愤的站起身说：“这可是你说的啊——晚上我去你家，你就告诉我——”
反正赵子刚在，他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看我心情——噗——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曾勇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这回轮到我头顶冒烟了。
晚上曾勇还没下班，我就偷偷的用他的车钥匙打开后座，躺在后座上呼呼大睡。不到八点，手机响了，看是曾勇的，接了——这犊子说他要回家了，他们两口子洗干净了在床上等我。
我气的呦——窝进后座准备给他一个惊喜——果然曾勇的SUV滴滴一声开门了。曾勇坐了进来，我趴在驾驶座后面——
“啊——”我大叫一声。
“卧槽——哦——”曾勇被吓的跳了起来，头顶撞到了车顶。
“哈哈哈哈哈哈——哇哈哈哈哈哈——好玩好玩——哈哈哈哈哈——”
曾勇气鼓鼓的瞪着我，发动车子忽然猛一脚油门，我额头咚的一声磕在车窗玻璃上。
“哈哈哈哈哈——”曾勇得瑟的大笑。
到了曾勇家，我一进门就嚷：“子刚哥，勇哥勾引我——还猥亵我——”
“嘿——你个臭小子，幸亏你一走我就跟我老婆报备了。”曾勇脱掉外套，这回脸色好多了。
赵子刚搂着我的肩膀说：“小子挺牛啊，我老公都敢勾引——怎么样，坐着感觉很棒吧，他基把是不是很大——很粗——插进来的时候，有没有爽到天上——”
我一脸恶寒，无语的盯着曾夫人——心想，你牛。你和谢文东两大骚货，谢文东是闷骚，你是明骚。
“我不管——要不告诉我他现在的情况，要么把他电话给我——”
“电话在这里——”曾勇挥了挥手上的手机，然后放进西装裤里。
“给我——”
“不给——”
“给我——”
“不给——”
“给给给——走去房间，我们两个哥哥满足你，省的你一天没男人操你，你就臊的慌——今后有需要，只管找你勇哥，我不介意的——你我共侍一夫。”赵子刚调笑说。
“你们——”我都快被他们两个欺负死了，委屈的嘟着嘴。见曾勇哈哈大笑疏于防备，突然扑到他身上，掏他的口袋。
“卧槽，小子牛气了——我的东西你都敢动——”曾勇就按着他裤带里——我的手。明明手机到手了，发现手别捏在曾勇手里拿不出来。
“好激动，小宁——没想到你这么主动——我也来——先——先那些玩具，一会儿刺激点——”赵子刚发二了，激动的往主卧跑去。
曾勇忽然拉出我的手，一个翻身，我就悲催的被他压在身下，不论怎么挣扎，后背被牵制的右手就是挣脱不了。
“痛痛痛痛痛——断了断了——”我死死的捏着手机，不过曾勇一点都不担心我反抗成功。
“操——老婆，快点，拿个大号的来——塞进去——然后——哈哈哈哈哈——”曾勇不由分说一手的在我屁股上乱捏。
“来了——”赵子刚在里屋叫道。
“操——痛——放手——你们来真的啊——操——曾勇——你要是敢——我就跟你绝交——”我害怕了。
“绝交——等一会儿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右手被放开，我还来不及挣脱曾勇换了只手，又捏着我的右手，还把我的头按在沙发里，“老婆——拿把剪刀，把裤子剪开——”
“放手——曾勇——痛——”
一小会功夫曾勇没声了，我感觉被捏着的手忽然略微松开，而后背上压着一个人。
“曾勇——放手——”
“我不放——”
我挣扎着忽然愣住了，这声音是——
那只满是老茧的手忽然放开我的右手，我转过头看到一张近距离的帅脸——好吧，近看他脸上的斑不少，不过依然帅到掉渣。
“呵呵——我——回来了——”褚晨阳压在我后背傻笑说。
“你们联合起来骗我，害我干着急了半个月——”我气鼓鼓的说，心里却美滋滋的，别提多乐呵了，我推了他一把翻过身，“放开——”
他忽然发力，将我双手按在头上，四目相对——两张小脸瞬间通红。
“我——嗯——这个——”他忽然结巴了。
我烧红着脸，低下头。他俯下头，对准我的嘴唇，轻轻的一个吻，顺势搂着我的后脑。我搂着他的后背，整个人像八爪章鱼一样缠在他身上。身体微妙的触感，促使我两越来越兴奋。这个吻，越来越激烈。
千言万语尽在此吻中。他焦急的支起上身解开自己的草绿色军装上衣——我能感觉到小宁子和他裤裆里的坚硬的勃起。
“唉——先谈恋爱，再谈性——”我虽然血脉喷张，但是依旧阻止道。既然决定要走远，自然要做好充分的准备，一场性爱过后，我怕到头来什么都不剩下。与其如此，不如——先谈恋爱再谈性。
“我——哦——好——”他忽然变得害羞起来，坐在我身上憨憨的挠头傻笑。
我拉着他，翻了个身，躺在他身上，宽敞的肩膀，结实的胸膛，难掩一种幸福甜蜜的安全感。
“好痛——你压着——我那个了——”褚晨阳忽然变得害羞，我还真不适应。
我转过头，我两幸福的笑笑——应该是幸福吧，我感觉很满足，很惬意。无关性不性，就是感觉很开心，心里甜甜的。
“老婆——我会对你好了——呵呵呵——”褚晨阳忽然保证道。
我羞涩的低下头捏着他的手指头，感觉全身滚烫的害羞。我点点头，窝进他怀里。
他依然傻笑着，我也傻笑——而主卧门口躲着的两人却是苦笑，他们还以为能见识到限制级别的场面呢。
十一月三日——

走在茫茫的雪地里，南方极少能见到这种壮观的雪景。虽然看了两年我也看腻味了，但是今年的雪景却与众不同。手里暖暖的——
他拉着我的手，走在前面，偶尔回过头来看看我。我盯着他的侧脸，未移开过目光。帅——跟我没多大关系了，心里感觉到温暖和踏实。
“你——怎么忽然变得这么空了，每天晚上都来——”
“参谋长家——就在那一带，我是他司机，当然要带着他来喽。十二点以前要回车库交车——”他对着我，边倒着走边说，“冷不冷——”
“不冷——你呢——”
“老婆在，我就不怕冷了——”
四天——才四天功夫，我就习惯了这两个字——老婆。感觉羞涩而又甜蜜，小脸红红的。
他在我脸上亲了一口说：“想去哪儿？带你去——你还没坐过军车吧！”
“不了，雪天路滑——去前面公园走走，那边有家面馆不错——你不是喜欢吃面吗？”
“你怎么知道？”他忽然好奇的说。
“有些人追我的时候，说了很多——”
他小麦色的小脸上忽然红了，“有些人为了我，还勾引勇哥呢！”
“去你的——这叫美男计——我不帅吗？”
“帅——老婆最帅最好看了——”他色色的说。
“啾一个——”我捧着他的脸亲了一个。
他又变成了那个憨憨的大傻个了，挠头傻笑着。
吃了面，打包了三份给老大他们带回去。他坚持老大他们三碗面的钱也是他的责任。
“你是我老婆——我哪能让你花钱呢！”他甩开我的手说，看的店员急忙低下头当没听见。
我笑笑，等他付完钱，他搂着我走到学校门口。我让他别送了，目送他深一脚浅一脚的回去。他偶尔转过头朝我挥挥手，我也朝他摆摆手。
回到宿舍，微信就响了。
“老婆老婆——”还好没进门，走到杂物间门口。
我捂着听筒说：“怎么了？”
不出三秒他就回了，“明天下午我休息哦，刚参谋长说——不用去接他了。”
“好——那我明天调休，下午看电影去吧。”
“老婆——真好——啾一个——”
“么么——”
“么么——你到了吗？”
“没有——不远了——”
“开车慢点，别着急这几分钟！”
“好——我开车很稳的！”
“雪太厚，还是小心着点。”
“知道了，你早点睡吧，我上车了！”
“好——你记得哦，到了不管几点，给我发个语音。别说话，打字！”
“好，那——老婆我走了，明天见。”
“嗯，么么——慢点啊。”
“知——道——了——”
我还是不放心的说：“那个——算了，你开车慢点。”
“什么你说？”
“我想说你要不睡勇哥家得了，你要交车，一定要回去的。”
“没事——是不是老婆想通了——嘻嘻嘻嘻——”
“贫的你——”
好不容易腻歪完了，打包的面条已经发胀了，而且宿舍竟然一个人都没有。老大越来越忙，天天跑去满足中年少妇。听说那少妇还给老大买了一身阿玛尼，老大这犊子也牛——扔垃圾桶了。说是不想被包养！
谢文东一阵臭骂，你不要——给我们啊。然后就是关于老大的身高问题，我们乐此不疲的开玩笑。
我忽然明白，原来生活可以这么美好。

12月5号褚晨阳带我去冬泳，北京这一代到了这个时节，冬泳是一种很热门的运动。一群大老爷们，偶尔能看见几个女汉子在北海一个小湖里冬泳。
热身，脱衣服，再热身，冲凉水，冻的腿脚都不利索了。穿着赵子刚送的泳裤，褚晨阳拉着我的手跨进冰冷的湖水里。
我歇斯底里的大叫，感觉肺都要冻成冰块了。全身血液流动的速度都变慢了。这还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全身各处的关节，这个痛啊，动一下就刺痛刺痛的，还有冰冷的湖水滑动皮肤的时候，仿佛刀割一般列列的痛。我实在受不了了，想逃跑。褚晨阳从后面搂着我说:“老婆，赶紧动起来，一会就好——一会儿你就不想上去了。”
“冻了死了！不玩了——”身体刚刚习惯冰冷的湖水，一站起来忽然发现更冷了，还是水里暖和。
“唉，小伙——两帅小伙，别亲热了——赶紧游啊，不然会把关节冻伤的。赶紧游——”一中年汉子好心的提醒道。
我两小脸一红，褚晨阳拉着我往湖中心游去。我看他被冻的说话都不利索，还一个劲儿的鼓励我。
这么点儿功夫，我就爱上这项运动了——最重要的是好刺激，我们在冰冷的湖水里接吻，拥抱——缠绵——就差就地解决生理问题了。
虽然关节依旧刺痛，可是冰冷的湖水刺痛肌肤，滑动水流的感觉特别舒畅，和褚晨阳的鼓励，拥吻，让我瞬间就爱上了这项运动。水下比空气温度高，自然习惯水温后离不开水面了。不过半小时，好心的中年汉子又把我们赶上岸。
“赶紧上去，这小伙我见过，去年前年跟那个黑鬼来过！你一定是第一次来，别玩太久，赶紧上去冲凉水，擦干后热热身再穿衣服——回去准备好明天发高烧，别吃药打针，等自然好了。再来一两回，我保证你明年一年身体倍儿棒！”
我们感激的说了声谢谢，中年汉子在水里指点我们冲水热身，等到关节处缓过来了后，才让我们穿衣服。
我亲了他一下，他害羞的四下看看，中年汉子在水里翻白眼。我两嘿嘿一笑，坐上军车回到餐馆。你还别说，中年汉子的话很灵验，全被他说中了，整个晚上精神特好，躺床上就全身发热呼呼大睡，第二天果然有点发烧。
褚晨阳摸摸我的额头，又摸了摸他自己说:“还好，没事——”
我是感觉有点烧，精神不挤的，不过还好，不妨碍工作。张海燕在门口，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我们。褚晨阳穿着迷彩服，虽然把肩章拆了，依然一眼就能看出他军人的身份。
不停的喝水，喝了一壶白开水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才好很多。褚晨阳四仰八叉的坐在休息室椅子上看手机小说，看他裤裆里高高举起，还不避讳我，色眯眯的捏两下。
“看什么呢你？”
“老婆想看吗？喏——”他色眯眯的晃了晃手机。竟然是一部基情漫画，全是色情的图片和文字。
我捏了捏他的裤裆，他色色的淫叫道:“好舒服——嗷，爽死了——”跨部还不停的前后运动。曾勇说他性经验不多，只有跟老白那两次。我看一点都不像！
他越来越兴奋，我知道再这么下去我就要失身了。挑了挑眉毛，闪身走出员工休息室。他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我，我看到张海燕脸都绿了。
曾勇像看好戏似得看着欲求不满的褚晨阳对我性骚扰。餐馆都快成褚晨阳的家了，每天从团里到师里报到，接参谋长上班后褚晨阳来这里呆着，到晚上送参谋长回家，他又回来送我下班。
这个屌兵，有他的执着和坚定，每次他来我都能闻到他身上浓浓的汗味。他说他每天五点起床，在训练场做高强度的体能、搏击训练，风雨无阻！
七点出门大约八点多接参谋长上班，然后白天就是自由时间，晚上接参谋长回去，再然后十二点之前都是自由时间。
当兵当成他那样的，也是个奇葩。一个多月的相处，真的不算长。却让我看到了褚晨阳身上的闪光点——坚持不懈、有韧性、有眼色、心思单纯，没什么坏心眼。很多——真的很多。
也有缺点，一个一级军士一个月工资才两千二，还没我兼职生高。但是花钱——绝对大手大脚，一个月工资，两天内花完，没钱就跟别人借，欠债不少。抽烟，二十二岁的年纪，烟瘾却不小。
在金钱观念上，他是一点都没有！而他大部分的钱都花在我身上——诡异的是，除了一件外套，我什么都没得到。
渐渐的，我发现——的确全用在我身上了，每次约会，他总是费尽心思安排约会地点。而且从来不花我一分钱，我掏钱——他就跟我急。一顿饭三百七——他一个月工资能吃几顿。
这些还不让我知道，吃完饭，问他多少钱——不是说便宜，就是说不贵。极其大男子主义和败金主义。而我刚好相反，小男人主义和拜金主义，只是他大大咧咧的压根不把我的缺点当缺点看。
越这样我就越难以指责他，只能改变我们的约会方式。我想以我的方法去影响他，又不能让他觉得伤自尊或者伤心他所付出的精力、时间和心思反被我漠视和指责。
大男子主义、粗略的金钱观就是他最大的缺点。
他可爱的地方太多，每次见到我，总是阳光灿烂的！我看到他，总觉得所有阴霾一扫而光。什么张海燕、什么吉他社——小爷不管，谈恋爱最重要。
我觉得差不多了，有些东西，我渴望的东西——比如性，是该有了。
十二月十三日，五点多他就给我打电话。
“嗯——怎么了？才几点——你要早训了！”
“是啊，老婆——有件事跟你说——”
“你说——”
“我被调走了，强调到了雷达站。参谋长被分配到我们团蹲点——团里一级警备——”
“啊——”听到这话，当然知道一级警备是什么意思，出不来也进不去。二十四小时监控，本单位两大负责人——连长指导、营长教导、团长政委轮流坐镇。纠察、稽查和参谋部三个监督机构轮番上阵。还有各式各样的上级检查。
“那大叔怎么说？”我急忙问道，参谋长是最后的期望了。
“他——自身难保——反正问题挺严重的，你就别问了！”褚晨阳落寞的说，“老婆，我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出来了，对不起啊——你可一定要想我，一定要等我回去——老婆，我要你给我保证——”
“好，我给你保证！先放松心态，别多想！好好工作，大叔答应过老白要照顾好你。他不会失信的！等事情解决了，我们还有时间。我给你保证，我不回家了，留在北京考研——或者在职考研——你放心，我——”我压低声音说，“我不会给你带绿帽子的——”
“噗——呵呵呵呵——这就好——”
在厕所腻歪了很久，他才安心去训练了。我终于体会到武佳旭为什么这么喜欢电话基情了，原来也蛮爽的，很满足这种感觉。
才两天功夫，我就着急上火了，本来还有手机这个唯一的通讯工具。可是他忽然微信不回，短信不发，一打电话——都进语音信箱了。我知道他的手机不是被没收，就是上缴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习惯了无时无刻跟他黏在一起，忽然——他不在了，总觉得失去了什么。失神、焦虑甚至是恐惧。不知道他现在在干嘛！
没办法，只好求助曾勇。只是这犊子你越着急上火，他越悠闲自在。
“勇哥——”我说了一大通，嘴巴都干了，他倒好——抽着烟，玩着植物大战僵尸，压根没理我。
“说完了——行——”曾勇笑眯眯的说。我一听有戏，脸都乐开花了，“又威胁我——这回怎么不用美男计了——保不准我还轻易就范了——要不是你小子虽然谈恋爱，但是工作效率依然很高，还给餐馆领了个免费的劳动力，我是想着听取张海燕的建议把你开除了——”
“她又给我使绊子了！操——什么人嘛？”
“她也没说错，你是值班经理——虽然不迟到，但是天天早退——我是没意见，你小子实诚，干活痛快机灵，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都很勤快。但是别人有意见啊，我这一杆称要端平——所以，这点上你还真拿她没办法，只能任他在我这儿打小报告。而且她来了之后，基本上餐馆都不用我操什么心，我自然看重她——多于你了。”曾勇这话太实诚了，我有些接受不了。貌似，我什么都没做一样。我做的可一点都不少。
“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进货商的回扣和我手上这点小权利——”我撇嘴讥讽道。
“所以啊，我才喜欢你小子，不要回扣，也要保证餐馆的利益！你也别嫌我话难听，你跟我老婆是闺蜜，又是我小弟，我怎么可能真的为难你呢？”
“结果呢——”我白了他一眼，“连这点小忙都不帮，打个电话而已嘛！”
曾勇拍了记我的后脑勺说:“傻小子，我天天给你打电话，我不嫌烦，我那群战友也会嫌我烦。而且我拿什么理由去打听你男人的情况，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有一腿的——说起这事儿我就来火——要不是你小子稀里糊涂的把我们推出柜，老子现在用得着被老朋友老战友讽刺挖苦——”
“那——我怎么办？”曾勇说的倒也没错，可是什么都不做，可不是我的风格。
“唉，你这大学白念了——你小学初中高中大学的老师没教过你——写信！”曾勇叹了口气惋惜的说。
“哎——这法子好——勇哥你什么时候嘴巴这么毒了。你这么毒舌，子刚哥知道吗？”我笑着起身，准备走。
曾勇怒道:“你个臭小子，利用完老子连声谢谢都没有——赶紧滚——消失——见你就烦！”
“嗯，么么——我先走了——勇哥，撒拉汉呦！么么么么么——”我抛了好几个飞吻。屁颠屁颠的写信去了。
曾勇还是那个我的勇哥，我也知道一个多月除了上课期间不能按时到岗，其余时间我都恪守餐馆上班时间。但是早退——谈恋爱不光影响学习，也影响工作。这是无可避免的，我的确仗着跟曾勇的关系，不把这事儿放心上。
张海燕管不了我，因为我两平级。但是底下还是很有意见的，都“羡慕”我来着。所以曾勇的话也是提醒我收敛点，最少表面上他老总这杆称要端平，否则难以服众啊。
一连七天，每隔两天给他写一封信，可是他都没回。我心里清楚，他在雷达站，雷达站在山顶上，要底下的战友收到信后再给他捎过去。
每天十点到餐馆第一件事就是翻报纸，信一般都夹在报纸里。可是天天失望，却依旧阻挠不了我写信的热情。
“嘿嘿嘿——今天给你来点基情的——看你忍不忍得住疯狂的想我——”我乐呵呵的走进曾勇的办公室。
曾勇看了我一眼，我肆无忌惮的锁上门，然后开始脱衣服、裤子、秋衣、秋裤——最后是——内裤！
“卧槽——小子你干嘛？你可别来真的啊——我有老婆啦！”曾勇急道。
我瞥了他一眼，撸了撸小宁子说：“小宁子漂亮吧，黑黑的是不是很吸引人——”
曾勇咽了口口水点点头，却急忙摇摇头说：“那个——那个——你——身材不错，身形很好——再胖点——更好看——”
“勇哥——嘻嘻嘻嘻——把眼睛闭上，不然我喊了——”
“你要干嘛？我——别以为我真的不敢动你啊——我老婆——他——他——最多虐我一顿——你——你小子——可要想好了！”曾勇色眯眯的盯着小宁子说。
“谁给你看啊——”我站到曾勇的仪容镜前，掏出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前面后面全自拍了一整套。
“操——敢情——你不是给我看的啊——韩绍宁你真他妈骚！还自拍果照！那个——给我留一套呗——我晚上跟我老婆一起欣赏！”
“滚——”我转过身，掰开屁股，拿着手机别扭的对着镜子自拍。
“操——”曾勇怒了，“你还要不要脸啊？”
我无视他，这年头谁没见过谁的啊。哆嗦着穿衣服，然后用曾勇的电脑把照片剪辑好，挑了几张最帅，最撩人的，打印出来。然后在他电脑里完全粉碎后，看了眼旁边色眯眯的曾勇说：“勇哥——你硬了——去厕所撸撸吧，会好过点——”
然后潇洒的转身出门，曾勇一个劲儿的说我不要脸。没五分钟，赵子刚给我打电话奚落了我一番。
“小子你真行……给哥几张，我PS一下，给你弄个形象代言人当当怎么样——我这里的产品全由你代言——”
我一脸恶寒，心想这两老家伙碰到一块，应征了那句话——物以类聚。把照片码号塞进快递袋里面，偷偷的去隔壁寄了快递。十二月二十二号，依然没等到褚晨阳的回信。
赵子刚约我吃饭，我推掉了，这几天他们两口子一直拿自拍的事儿臊我，还拿褚晨阳的消息作为交换条件。
晚上赵子刚难得来餐馆，小绿他们热情的迎了上去——一口一个老板娘叫着。我第一次看到赵子刚脸红的跟蕃茄一样。在这件事上，我的确要付主要责任。要不是我稀里糊涂把他们推出柜，赵子刚不至于在这里呆不下去。
不过他现在也过的如鱼得水，网店生意好到令人发指。他几乎每隔两天进一趟货。只是他定价不高，扣除包邮费用能赚的不多。一般最少都要赚百分之四百，可他三块多进的货，七八块钱卖出去还包邮费。中间的利润的确大打折扣了。这才是他生意好的根本原因。而且他男人这么有钱。
给赵子刚端了壶茶，快九点了就一桌客人也不忙，而且今天还是张海燕值班。
“你怎么有空来？不觉得——”我贼贼一笑说，“曾夫人——曾勇他媳妇儿！”
“滚蛋——要不是你，老子至于落得这副田地——不过现在也好，乐得自在，开着网店，逛逛街、吃吃饭、看看帅哥——日子不要太美满，我还要谢谢你呢！”
“别讽刺我就行了。”
赵子刚从小绿手里拿了纸笔坐到我对面小声说：“这个，你拿着——明天找参谋长去？明天平安夜——哥哥送你点好东西，保证你老公舒服了——你爽到了——”
“这个——我和参谋长不是很熟——多不好意思啊！”
“算了，你到了后给曾勇打电话，他说看你小子这几天急的不行，就跟死了男人一样——”
“呸，他这乌鸦嘴！晨好的很——”
“晨——是爱称！”
“是啊——那个他们戒严期过了。”
“哦对了——忘记了，警备期还没过，但是警备等级取消了，不用担心这个检查那个检查了。虞叔还在团里，他听说你小子这么逆天，拍果照往部队寄，笑的差点心脏病发——那快递啊，肯定寄不到褚晨阳手里，不过虞叔说他会收下，转交给他——”
“啊——”我顿时小脸通红。
“傻的你，别说寄快递了，寄信都要扫描有没有违禁物品、是不是关于军事机密——”
“啊——”这回轮到我傻了。意思是——要检查的说。我还有秘密可言吗？
“不然你以为呢，勇哥晚上回到家，笑都笑死了，就不告诉你——”
“这人怎么这样？”
“你还真冤枉他了，为了你小子他主动给参谋长打电话，你知道平时他话不多，让他开口求人，哪怕是恩人参谋长他也张不开嘴……”
原来我还真的误会曾勇了，前后两次请他帮忙，第一次存心跟我闹着玩。不过却真的替我打听了很久，褚晨阳在团里做培训出不来而已。第二次，以他的脾气打死不求人，哪怕是自己转业这么大事儿，也是老白请参谋长帮忙。连坐台女的事儿都是老白求爷爷告奶奶的替坐台女赎身。当然钱是曾勇的。
曾勇给参谋长打电话，他知道快递必须经过检查，怕我没脸见人更怕褚晨阳在部队难做人。心里清楚，嘴上也不阻拦我，背后却请参谋长代收我的快递。
参谋长被逗乐了，哈哈大笑差点心脏病发。一时高兴，竟然答应让我去部队看褚晨阳，说——我是个好孩子、实诚的孩子，有事尽管找他就行了。
我感动了，他还真是个老好人啊。私会这种事非但违反军队纪律，而且还是警备期间。
我疯了——疯了似得穿衣打扮。头发还是刚开学时理的，跑到理发店，指着金秀贤的发型说——就他了！
只是发型师却摇摇头，指着旁边的发样说:“帅哥，我觉得这个更适合你，能凸显你五官，看上去更加立体！你的头型額骨高大，这种掩盖式的不适合你，只适合五官娇小型的男生看上去更加精致！而且你太阳穴两边头发稀少，很难做出这个效果来。”
我乐呵呵的点点头，“那我听你的！就这个吧——”
花了两百多，弄了一个小时。狗屁的形象设计费一百八。我这才意识到尼玛真坑。不过看着镜子里焕然一新的韩绍宁，我没来由的一阵小激动。
自拍上传到朋友圈和微博。虽然贵了点，是我有史以来理过最贵的一次。但是效果我却很满意。甚至有点小得意，第一次自恋我妈竟然把我生的这么帅。
穿着褚晨阳买的深蓝色加绒卫衣，黑色小脚裤，米白色的高帮大头鞋，一跨进餐馆大门，土包子变高富帅——顿时引来小绿的尖叫声。
敲了敲曾勇的办公室门，“卧槽——哪家小帅哥啊，这是——”曾勇笑着说道。
“勇哥——请假——三天——约炮——给不给吧？”
“给给给——哥哥全都给你！”曾勇色眯眯的盯着我的裤裆说。
“勇哥——别耍我了——我还要去买东西，今天平安夜——人肯定很多。”
“要请假行啊——你也得给老板一点好处——那些个潜规则你懂的呀！”曾勇挑着眉毛奸笑道。
“你们两口子就知道欺负人——”
“过来——坐哥哥大腿上，我就过过手瘾——摸几把——”
我好玄没被他气死过去，平时挺正经的一人，怎么到我这儿都这样了。难不成，赵子刚说，曾勇喜欢我是真的？我恶寒——
“你——”我脸都红了，明知他在调戏我，就算我坐他大腿上，他也不会把我吃了。
“哈哈哈哈——过瘾——太过瘾了——看你还色诱我不？——哈哈哈哈——今儿挺帅，哥哥没什么好送的——这些你拿着——”曾勇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纸袋。
我一看，刚缓过来的小脸，瞬间又红了。里面是——跳蛋两颗、转动棒一根、中号双头龙一根、人体润滑液350毫升装一瓶、高震动假阳具一根，大中小号软硬假阳具各一根。还有基把束环三个和一根输精管绳。这装备，什么都有了，唯独没准备安全套。
我嘞个去——我这脸红的啊，就快烧起来了。考虑的还真周到！本来是只想去看看褚晨阳的，没想到被曾勇这么一搞，我还真的成去约炮的了。
“勇哥——”我害羞的叫道，看到这些东西后，竟然还挺激动、骚动的。小宁子都开始发春了。
“别害臊了！你准备把你自己交出去了，我和子刚都为你高兴。好好谈恋爱，哪怕将来分了——也别后悔失去的或者留有遗憾。哥这辈子是陷进去了，再也出不来分不开了！”
“嗯——”我重重的点了点头，“谢谢勇哥，替我谢谢子刚哥！”
“赶紧去吧——”曾勇忽然附在我耳边说，“小阳就两次经验，嫩的很，这小子心思敏感——别让他跟我当年一样，觉得自卑！男人嘛——那方面不行的话，很容易自卑的！你小子别太激动了——”
我点点头，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褚晨阳同志外强中干，包皮过长——射的快！
在一点上我很感激于志轩，经过于志轩十天的高强度、高频率调教，我受益匪浅。我有信心不论上面下面都能征服他的肉体和灵魂。

我嘞个擦擦

回到宿舍，空荡荡的，平安夜肯定没人。刚拿了存折准备去银行取钱，就听卫生间门开了，老大光溜溜的顶着一根肉棍子，老大的宝贝我不是第一次见，可是这种形态却是极为少见。
“嘶——冻死了——你——怎么回来了？打扮的这么帅约炮去？”老大捂着屁股有些偷偷摸摸的对着我。
我点点头，也不否认，“你干嘛？今天早上你不是洗过澡了——”
老大忽然一脸哀怨的叹了口气，“好吧，不瞒你们了——这个月，我用过的毛巾浴巾床单被套——你们都不要动——你看——”老大转过身，屁股后面两大块狰狞恐怖的红黑色怪状物体。
我浑身鸡皮疙瘩一阵阵的掉下来，难怪——这几天他天天晚上不停的挠屁股，还不断的去厕所。
“操——这是——性病——老大——你——”我脸都绿了。
“还不是那个洗脚妹身上染过来的——是藓——股藓！借我两千，看病去——”老大懊恼的说。
我知道洗脚妹，也见过老大把他带回宿舍。打从中年美妇包养了小白脸之后，就把老大抛弃了。老大找了个歌女，歌女嫌老大没钱，没几天就分了。然后坐台小姐、被包养的情妇——两星期就换了三个女人。后来他跟一个洗脚妹好上了。
“哦——我取来给你。我走了——恶心死了——”我觉得我们应该给老大一个教训，他这么不洁身自好，是个女人他就上，“我的东西你别碰啊——不行，我还是搬出去吧，免得染上了——”
“我真没事，别碰我东西就行了。不是性病。是皮肤病——”
“你啊——我不稀的说你！就算不是性病，这股藓也很容易复发，你这后半辈子每年夏秋冬季的时候，都要警惕着点——隔壁刘小三，不就是体藓——腿上多恶心啊，每年都复发一次——”
“啊——没这么严重吧——我——我实在没钱了——都花在那群女人身上了——”
“多久了？”
“不到一星期——就恶化的这么严重——”他一边穿衣服一边说。
“我嘞个擦擦——幸亏我没动别人东西的习惯。”我鸡皮疙瘩一阵一阵的，“赶紧去看看吧，都化脓了——恶心死了。”我好像看见瘟神一样，避过老大，急忙进而远之。当着老大的面给武佳旭和谢文东打电话。
他俩听了吓个半死，跟我一样打定主意——搬出去住。我看到老大很落寞，仿佛被抛弃了似得。我们不是真的要搬走，而是要给他一个教训。打从他把童子之身献给中年美妇后，他就变得狠乱性，痴迷肉体欢愉，也不宅在宿舍了，天天往外跑，还带不同的女人回来。
从银行提了钱后回到宿舍，老大正和那个洗脚妹打电话，我听得出来，老大很生气。可是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给你——不够——你说——我还有！我先走了——”看时间不早了，都中午了急急忙忙的背着双肩包，里面全是曾勇给的情趣玩具，往商场走去。圣诞节，商场搞活动，逛了一圈给褚晨阳买了条草绿色珍珠白点的围巾和一套内衣裤，花了好几百。心里却美滋滋的。
我看到内裤店搞促销，CK的丁字裤打对着。但是对折后一百三十八的价格还是让我承受不起。草草的吃了碗面条，往地铁站赶去，果不出我所料，圣诞节加双休日，这人呐——排山倒海、前赴后继。
花了一个钟头背着一大包行礼，真的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挤上地铁——确切的说是被挤上去的。到了东王乡，二十分钟一班——排队花了两个小时才坐上公车。到了海淀与密云的交接处，群山围绕的地方。这里再也不见城市的喧闹和浮躁。仿佛这里不是北京，而是某个穷乡僻壤。与北京仅仅相隔八十公里，仿佛不是同一片蓝天一般，安静而又喧闹的村庄、古色古香的房子、热情和蔼的笑容。
“叔儿——车租么？”
“来来来，小伙儿上车，五块钱——到部队是吧——”
“您咋知道——”
“这方向不到部队——叔儿这三十五年白活了。小伙儿，北京片儿话说的挺溜。”
“呵呵呵呵——”我笑笑后上车！
傍晚时分，终于如计划一般赶到了xxxxx部队大门口。看看手机时间——五点三十七分。拨通曾勇的电话。
“偶吧——我到了呢？”
“骚，可劲骚——等我五分钟。”
“谢谢勇哥——么么哒。”
“晚上啪啪啪用力点啊——”
“勇哥——什么跟什么吗？”我小脸一红，被曾勇臊的。因为有诗曰：我想有个家，家里有个她。白天么么哒，晚上啪啪啪。
曾勇的效率还是很高的，不一会儿就回电话了。说我去的太早了，让我在村里吃个晚饭，八点半参谋长去检查工作，在营门口等我。
好在，出租车司机没走，坐着车回到村坊，在一家土家菜馆吃了顿晚饭——好辣，这年头辣椒不要钱吗？
“老板——鱼香肉丝不要放辣椒，一点都不要放——辣死我了——嘶——”
“呦——呵呵呵呵，小帅哥——这都嫌辣——我眼神儿好，一看你就知道你不吃辣——行——怪我不好，来——送你瓶饮料，解解火。”
“谢谢——”我笑着说，看他们柜台里还有红酒和白酒，要了瓶红酒打开后塞上木塞，放进零食袋里。这倒好，一个背包两个塑料袋的零食。
吃完饭，这里后面竟然有个黑网吧，这倒好反而有消磨时间的地方。老大电话就来了。
“老大，去医院了吗？”
“去了，医生说——很严重——还说——目前没药可医。”
我惊呼一声，站起身叫道：“什么啊——这么严重——”若是谢文东，我绝对会怀疑他玩儿我。但是老大从来不说谎话。
“是细菌性皮肤感染，这种细菌多数存在脚上，是一种变异的细菌——所以才会一个星期内病变的这么严重，都化脓了！”
“啊——老大——那——那怎么办？”
“医生说，只能把我屁股上的细胞连同细菌一起杀死，但是冰冻疗法的治愈率虽然高，费用也大，而且——对身体也有严重损伤。位置不是太好——一次性冰冻会损伤肠道，造成更大的问题——必须分两次做——钱就更贵了——”
“我嘞个擦擦——老大——你放心去吧，钱我有——先治好再说！别担心了——”
“谢谢——”老大的声音有些哀怨，他也够倒霉的。
不过也有走运的地方，都是学医的，多少我们也懂些，只要不是直接接触就不会传染。而且老大平日也爱干净处理得当，发现屁股瘙痒的时候，一直用消毒水消毒，创伤面只有臀部两边这两大块，并未转移到直肠、大腿或者其他地方上。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所以是越早治疗越好。
把工资卡里所有的钱都用网上银行转到老大账上，不够的只能等我回去从存折里拿出来了。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存折的坏处，到急用的时候还是银行卡好啊，既能网上汇款，又能让奥特曼吐钱出来。

虞善恩

看时间七点二十分，给黑车司机打了个电话。老大的病情让我很担心，给旭和小东打了电话，他们说明天一早就回去陪他去医院。一个富二代、一个城里人还没我一土包子有钱。
我能感觉到这里人的热情和豁达，司机不用说，来回一趟收了十块钱，虽然是黑车却是有良心的黑车。饭馆结账的时候，收了我一个整数——六十，还包括网费。在北京，哪有这么便宜的东西——我忽然爱上了这里。
收拾了一下仪容仪表，整了整头发，朝镜子自语道：“韩绍宁——加油！”
“唉，小伙——去里屋加条裤子吧，你这走——瞅瞅外面冰雪化了——现正是最冷的时候——”
“好——谢谢——我穿着秋裤呢——”我很感激热心肠的老板。
回到营门口，刚好七点五十五分，我张望着大门里面，门岗的两个军人询问似得走了过来。没等他们开口，我就看见一个身穿军绿色大衣的中年男人，精神抖擞的从小门出来。
我急忙放下两袋零食，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叫道：“虞叔——”
参谋长很明显的愣了愣，随即收起那副严肃的神色，笑容满面的朝我招招手。
“参谋长好——”两军人急忙行了个军礼，另一个从岗楼里出来。
参谋长回了个军礼说：“不用报告了——天儿冷，注意保暖——”
“是——”领头的那个一级军士铿锵有力的回答道。
参谋长笑着朝我走来，我急忙再次叫道：“虞叔——麻烦您了。”
“没事儿——你来，我很高兴。而且今儿个打扮的这么漂亮——呵呵呵呵——比以前好看多了，以前啊——哈哈哈哈哈——又老又土——呵呵呵呵呵——走——陪我走走——”
我干干的笑笑，漂亮、好看——还老土！提着袋子，没进营门反而往西面大路上走去，沿着军营围墙边走着，我两一路无话。
来往车辆不多，快九点时听到冗长的军营围墙内一声响亮的哨声。
“等久了吧？”快到山脚的时候，他忽然说。
“没有，在村里的黑网吧上了会网！您的脚没事吧？”我担忧的看了看他之前受伤的右脚。
“哦，早没事了——我还没老到那程度——”他看了我一眼，忽然低下头。
我感觉他似乎脸红了，自然不可能因为我太帅了，被我帅呆了，部队里什么样的帅哥型男没有。他早就对帅哥型男有免疫力了。
想了想——我忽然明白了，他是害臊了，跟上次一样，想起了那个被我撞破的疯狂夜晚。他的思想毕竟不同于我们，相对的要保守些。何况这或许是他这辈子最淫乱、最疯狂的一晚上、最基情的——3 P，被我撞破了，感到难为情也很正常。
我担心他年纪大了，走这么长的路吃不消。想问有没有车的，可是他都走着，我一十九岁的骚年岂能输给以老头儿。
天儿真冷——鞋不是多高档的皮鞋，双十一时抢购的限量版，加绒后虽然暖和了，但是却更不透气，我感觉脚底冰冰凉凉的，后背也感觉到一阵阵阴嗖嗖的寒意。
“穿这么点儿衣服，冷了吧——你们南方人啊——都这样，呈什么能啊——”
“嗯——”我忽然有些转不过来，我穿的不少，一件棉衣一件毛衣和一件秋衣。少吗？
“呵呵呵呵——南方兵和北方兵有很大不同，南方兵耐寒能力反而比北方兵要好——还记得我刚当兵的时候，我底下十五号人。那几个南方人大寒天的就一条薄薄的秋裤……”
不知不觉他的话匣子就打开了，说部队的趣事，说着褚晨阳、最终落到了曾勇身上，最后——便是老白。
“那老家伙啊——呵呵呵呵——”他脸上挂着极为羞涩而又幸福的笑容，又怕被我看到，低着头默默的走着。
对于老一辈的事儿，这事儿我不发表任何意见，我敢吗？那一拳头胃出血还不够吗？
“唉——这事儿——我要跟你道歉，他啊——就那臭脾气——没几个人能受的了。我也受不了，就小阳这孩子把他当成英雄，当榜样——都快把他捧上天了，只要小狗——呵呵呵呵——”他忽然笑了，恐怕小狗这名儿也就他能叫了，“只要有人说一句老白的不是，他就跟人急——他们连长说老白上下不是人——你猜这小子怎么着了？”
我望了望山顶，想了想说：“以他的性格，行事说不得光明磊落，却也不会做背后捅刀子的事儿——他——嗯——是个很正直又很单纯的人——单纯的人会怎么做呢——找连长的把柄——”
“哈哈哈哈哈——”参谋长忽然哈哈大笑说，“曾勇说你小子聪明，还真聪明——是啊——他找他们连长的把柄，然后捅到我这儿！也不敢告诉老白，怕老白把他们连长打残喽。就冲小阳这一点——我才开始关注起他来，老白对他——唉——冤孽啊——老白把他当儿子看，说他死了就要小阳送终——人与人之间总有着很奇妙的缘分——也是孽缘啊——”
孽缘就是——本来是一对异姓父子，而且感情很好，却因为一顿酒和性取向，导致变了味道。拥有肉体关系后，褚晨阳就不怎么敢见老白了，还是老白开解他、安慰他，这犊子真的把褚晨阳当儿子，说——小子啊，你就当被狗操了吧。
“我能理解，我也已经释怀了，我也有过去——”我微笑着说。参谋长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为了美化老白和褚晨阳之间的关系。而且我是真的不在意了，正如曾勇所说——你自己都能跟两只鸭子，一个不认识的人，在床上呆了两天。他怎么就不能跟人发生关系了呢。
“你——真的一点都不像十九岁，小赵说的不错——你是个经历过生活磨砺，大起大落的人——心理年龄远比生理年龄要大很多——”参谋长拍拍我的肩膀。
“谢谢——您这——不算夸奖的夸奖——”
“哈哈哈哈哈——”他爽朗的笑笑说，“是夸奖，怎么不是夸奖——成熟是好事，人总是要长大的吗？这世界上的人，可不是人人都像老白——”

小鲜肉集中营

他的话，还是离不开老白，老白——毛小狗，已经深入他的骨髓了。对我，他竟然敞开的心怀接纳我、帮助我。我很感激却也很奇怪，我对他很敬仰，他很看得起我。
“像他有什么不好——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握着拳头直接上。这种人的心思最好猜了，跟他在一起，没什么心里压力！”
“错了——你啊——呵呵呵呵——”他宠溺的拍拍我的头说，“孩子啊，看人不要太片面了——太早做决定可不好。老白——反而是个很有城府的人，他想藏的事儿，没有藏不住的。连我——跟他在一起征战三十年的老战友，我都猜不透。”
我不是很懂，老白很有城府——曾勇看不出来，我只是凭曾勇的话推测的。并没什么真凭实据。
“谢谢——绍宁受教了。”我点头称谢。
他也点点头说：“听的进去就好——这话浅白了一点，事儿也不是那么深刻——有些人生的道理就在这些浅白空乏的话里面。快到了呢——累不累啊——”
“做人做事，看人看事——不能太快下决定，不能太片面。这话，绍宁明白——却不懂。”
“慢慢就会懂得，你才多大啊。呵呵呵呵——”
爬到半山腰，我本以为他会吃不消，谁知道吃不消的人竟然是我。我已经气喘吁吁了，他的步子还是那么稳健。
“看吧——还不如我这个老头子——哈哈哈哈——”他今天似乎很开心，一直爽朗的大笑。跟他接触的不是很多，一共见了四次面，却一句话都没聊过。但是今天却走到一起谈天说地。人与人之间，真的是有缘分的。本来不信，但是现在信了。
“家里还好吧——”走过一个XX分队的连部大门，他问道。
“我已经举目无亲了，外公外婆——是我最大的牵挂了。可是他们还能陪我几年！”我默默的说。
“举目无亲——”他被我这四个字震到了。
“有些事，看开点好——唉——就当虞叔什么都没说。”他忽然刹车不往下说了，“你将来——有什么打算？”
“留在北京，考研——或者找份好工作——等有朝一日出人头地——”
“然后呢——人总不能事事随心的，你还是太小，把这个社会看的太简单了。不是每件事都能如你所预料的一样。”
“总比放弃梦想要好吧。”
“倒也是——呵呵呵呵——放弃了，可就什么都没了。好小子，我没看错你。是个有前途的好小子！男人嘛——要有野心、有狠心、有恒心——”
听到这话，我忽然脱口而出一句名言，“是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错愕的看了看我，我依然的看着前面，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他忽然不走了，停在半路上看了我许久。
我回过头看着他说：“虞叔——到了吗？”
“哦——哦——没有——忽然想起点事儿，没事——走——就在前面，那个塔台看到没——下面有个休息室，我让人去换他下岗了。”
“谢谢虞叔——为了我一己私心——您——”我知道这是违反军纪的。
“呵呵呵呵——别放心上，警备等级已经取消了，我像是个公私不分的人吗？小阳——呵呵呵呵——算他倒霉吧，三天两头的不见人，枪打出头鸟，仗着我的关系，他在他们连可没少作威作福。也该给他个教训了——老白把他托付给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咱们的儿子可就交给你了——老白这么说了，我只是有些——恨铁不成钢。前线他不肯去、特训大队他也不肯去、学车都是老白逼着去——比起老白，他的确单纯的多，却也懒散——我帮你忙也是有私心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曾勇说——你小子为了让他省着点钱，天天当着他的面做流水账——还让他照着学，这才两个月功夫，他就把欠的钱都还了——我希望你能改变他一些，做人嘛不能知安天命！做男人，更不能这样——”
我忽然明白，什么叫做爱屋及乌——看来老白对褚晨阳那还真是交心交肝的好啊。
“呵呵呵呵——爱屋及乌——”我笑着说。
他忽然老脸蹭的一下红了，接着路灯的灯光，我清楚的看到他脸上的那一抹红晕。
“对不起——虞叔——我乱说的。”我急忙道歉。
“呵呵呵呵——”他很尴尬，他三句话不离老白，是相信我不会乱说。但是他和老白的关系，哪怕是一个字——都是他心底深处的秘密。
到了一座巨大的院子前，这里是塔台兵、警卫兵和雷达兵换岗的地方。里面热火朝天，很是喧闹。还有水滴声不停的传来。这里也是上山的公众浴房。
参谋长站在门口低下头笑着说：“不想进去看看——呵呵呵呵——”
我憋着笑摇了摇头说：“算了，他人呢？”
“喏，我让人通知他，在那里等——”他指了指隔壁的一层小楼说。
那里才是换岗的士兵休息的地方，小楼不大——对我一个学土木的人来说，一看就知道是标准的三米八乘七米的长方形正规建筑。楼上还有一个岗楼，岗楼上隐隐约约站着一个人。
“去吧，那里没人，这小子——肯定在偷窥！”他忽然笑呵呵的说，“我的任务也完成了，我去检查工作去了。你们自己下山，告诉小阳，我给他放两天假，后天去师部车库报道，他这么来回跑，路上也不安全，要真出了什么事儿，我怎么对得起老白啊。”
我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说：“谢谢您了，虞叔——”
“不用，多管管他，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了。我要对得起他爹——噗——哈哈哈哈哈——”他忽然哈哈大笑。朝我挥挥手，往山后三座巨大的雷达台走去。
我绕过小院，大约五六十米的样子，就到小楼正面走了进去。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张床和一排凳子，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楼上站着一个男人，穿着厚厚的棉大衣，背对这我蹲在小楼栏杆下，拿着望远镜，对准的位置不正好是远处的——尼玛你个犊子，老子不废了你。
悄悄的走到岗楼上，不用望远镜我就能看到，十几个男生光着屁股在浴室里面洗澡。还不停的玩闹，拿着毛巾在水仗。
“好看吗？”我低下头，压着火气，对着一个蹲在地上，拿着望远镜不停的捏着裤裆。
“吓——”褚晨阳吓了一大跳，蹭的一下站起身，忽然尖叫一声，“啊——”
“你要死啊——”我急忙放下塑料袋捂着他的嘴。
他激动的拉着我的手，像个孩子一样跳着，“老婆——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还不知道你这犊子正准备给我带绿帽子呢，这么壮观的场景，我也看看——”我抢过望远镜，对准窗户——卧槽，鼻血都要出来了，绝对的小鲜肉，望远镜下两个不参加喧闹的男生在角落里洗澡，我清楚的看到——其中一个不到一米六的身高，黑黑瘦瘦的，小鸡鸡干巴巴的，竟然还没发育。
他从抢过望远镜怒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要看——你看我的——”
“去——”我推开他的脸，他又凑了过来。
我扶着他的脸，他搂着我的腰，忽然一下子安静了起来。
“老婆——”
“嗯——”
“我好激动，你都吓死我了——”
“那是你心虚！”
“我好想你——”他抱着我，军大衣很厚，我仿佛能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
“我也是——吵着囔着让勇哥帮忙——这才请动参谋长，他带我上来的。”
他看着我，近距离之下，他还是那么帅——只是脸上有些疲惫和苍白。
“你在里面一定很辛苦吧——”
“是啊，一天没几个小时能睡的。像盯梢一样盯着——算了，跟你说这些干嘛？过来坐，他们洗完澡就走了，我们坐会儿。”
“嗯——虞叔说，给你两天的假，大后天去师里车库报道。”
“他同意把我调去师部了——还是老婆面子大啊。啾一个——”
我捏着他的下巴，送上自己的嘴唇，舌吻了很久他急躁的把我压在身下，不安分的手伸进我的裤子。可是地上真的好凉，后背冰冷冰冷的。
我却不管不顾，享受他的慰藉——娇喘的亲吻他的嘴唇和耳朵。
“老婆——我——”他抬起头看着我，忽然眼睛红红的。
“你——怎么了？”
“我好想你——”
“我也是——老公——”我被他所感动。我下定决心，要把自己交给他。这里虽然荒凉了一点，就这里了吧。虽然很冷，但是有他的体温我不怕。虽然很容易被发现——但是只要他在，我也不怕。
“嗯——呵呵呵呵——你叫我什么啊——”他的注意力忽然从即将爆发的肉体欲望上转移到我对他的称呼上了。
我闭着眼睛，一脸哀怨的低下头。看他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我不由的想笑。一把推开他，他粘着我，还不停的揉我的屁股。我能清楚的看到，军大衣和棉裤中间部位微微的隆起。
“我冷——”我哆嗦着说。这天儿是真冷，特别是刚刚爬完山，感觉后背凉飕飕的。
“啊——对不起——老婆——我太激动了，就想着——那事儿——”他色色的挑眉说。我抿嘴笑着。知道他贫的很，不过感觉心里暖暖的。
他提着带着，背着我的背包到了楼下，休息室里空荡荡的，灰尘很厚，我两在小板凳上坐了会，他敞开大衣将我裹在宽厚的军大衣里。
“黑寡妇说刚送人到上山，五分钟就能过来！”他给一个叫黑寡妇的女人打电话，打完电话用力的将我揉进他的怀里，“怪我不好，冻坏了吧！脚冰不冰？”
“有点——”我点点头。
“把鞋子脱了，穿我的，军靴暖和！”他搓着我的手说。
“不用了，反正很快能下山了。”我刚说完，就听门外不停的大喇叭。
“来了，还挺快——老婆不光面子大，运气也好！以前不等大半个钟头算走运的！”他亲了我一口，拉着我往外走去。
他拉着我上车，跟一长的有点丑陋的中年女司机说去你家旅馆。本来一脸懒散的司机忽然就热情起来了。车上暖气很热，不过脚底依旧冰冰凉凉的。开了半个多小时，才到一家名为军海的小旅馆。

恋爱进行时

元旦他很忙，说是军容风纪整顿，他刚调到师里撅着屁股做人，也难为他了。参谋长对他很好，好到我都有些吃醋了。
店里有些忙，曾勇那群朋友介绍了几个旅游团给他，这几天三层楼的煲汤馆座无虚席。张海燕感冒了，我替她顶上。送走十四桌客人，还剩下最后两桌。小毛和小龙在旁服务，小绿他们收拾完就回去休息了。
拨通褚晨阳的电话，没两声他就接了。
“老婆想我了吧——”
“贫的你——是啊，在哪儿呢？”
“刚训练完，送一战友去卫生连，刚回来！”
“哦——他受伤了。”
“脊椎骨错位，还很严重——”
“你——”我心里有种莫名的恐慌，仿佛受伤的是他一样。
“怎么了老婆？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不要在打拳了，可是——我知道这是你的理想、你梦想站在全国打擂台上，带上那枚金绶带——老公，我支持你！”我很矛盾。深怕哪天听到他受伤甚至是更严重的噩耗，亦如他原单位的那个战友——半身不遂。说实话，正如参谋长所说，褚晨阳是个胸无大志的人。难得有理想，有目标，作为男朋友我自然应当支持。可是却免不了心里的牵挂。
我承认——我爱上这个单纯、阳光、帅气、勇敢的男生了。
“我没事老婆——别担心了。你怎么样?感冒好了吗？这几天忙着体训，没时间回来——”
“好了，昨晚睡了一觉就没事了。流感高发你也小心点。”
“老公身体好着呢——”
“呵呵呵呵——”我甜甜的一笑，“你——什么时候过来，我想你了！”
“哦——说起这事儿吧，老婆——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你说——”
“老头去吃饭，回来的时候，给了我一个大红包——这事儿你可别乱说啊，老公现在有钱了——”
“啊——虞叔他——”我把贪污两字憋在嘴巴里，四下看看，确定没人后才说，“收人红包了——”
“这就是当司机的好处了，虽然连里和车库两头跑！你可别说出去啊——”
“哦好——你还没回答我，什么时候过来呢？”
“啊——说起这事儿吧——我就在楼下——”
“你——讨厌——在楼下了不早说。”我挂了电话，急急忙忙的跑下楼。
看到一个星期不见的那张挂着阳光般笑容的俊脸，我美滋滋的一笑，一楼已经没人了，拉着他的手到二楼曾勇的办公室敲了敲门。
“进——”
褚晨阳打开门，拉着我进去说：“勇哥，借贵宝地谈个恋爱。”
曾勇没好气的盯着我两说：“我可以说——滚吗？”
“当然不行，我老公会揍你的。”我笑嘻嘻的说。
“骚——可劲骚——”曾勇气个半死。
我两坐在沙发上，看他就穿了件毛衣问道：“冷不冷？”
“还好，从车站跑过来的，衣服在军车里。老头心情很好，说上次师里大比武我表现出色，给我一特权，除了军事训练期间，白天接他上班后可以自由出入营门！当然有勤务或者公务例外！”
“当兵当成你这样的，也少见。”我心里感叹，当兵当成他那样的，军营就跟自家一样想进就进相出就出，还真少见。
“我三不管嘛！”
这话到真一点没错，他们军战连不管他，因为他是借调到连队训练的。车库连管不了他，因为他要去体训，早上傍晚还要给参谋长开车。参谋长对他好，平日里很是照顾，有些什么事儿也都替他扛着。他的确是个三不管人员。
不过可别以为他真的跟他爹一样无法无天，起码体能训练、搏击训练和司机这三件事他没一天落下。每天的时间安排的很满，五点起床体能训练，七点吃早餐然后去接参谋长上班。九点左右回到单位参加搏击训练。下午休息时间出来跟我约会，四点多回去接参谋长回家。
当然这些勤务还是很多的，占据了他大部分时间。偶尔还出个公务，这一个星期他就是出公务去了。
“特训呢，不去了——”曾勇突然问道。
“勇哥，特训还不是在师里，所以我巴望着调到师里，现在多好——起码不用来回跑，而且有更多的时间看老婆了。”
“还没以前多——”我不乐意的说。的确还没以前多。
“那是特殊情况，刚好参谋长培训又病了——不然谁能像我这样自由。”他急着辩解道，“我不是故意不出来陪你的，老婆——你可别误会啊。”
“呵呵呵——啾一个——”
“么么么么——”我两亲了一个。
手机响了，一看是老大的。我也没在意旁边的褚晨阳，而且他可不是小心眼儿曾勇。
“老大——屁股好点没？”
“别老屁股屁股的，我已经够烦了。痛死我了——发炎了。”
“啊——严重不？晚上去看你。”
“没良心的东西，你病了，我们三轮流伺候你，老子住院一个月，你丫的——才来过几回？”
“SORRY，老大——我——”在这件事上我的确很抱歉，这几天旅游团不断，店里几乎闲不下来。好容易空下来了，又忙着谈恋爱。
“开玩笑的，别当真啊。你忙着赚学费生活费，正如你说的，我们的未来有父母买单，你没有——”
“对不起，我还是觉得挺抱歉的。”
“没关系，哎呦——我就一玩笑，千万别当真啊。我还得谢谢你呢，替我垫付了一万多的医药费——你晚上过来吧，我爸妈来了，看我没事就走了。”
“你跟叔叔阿姨说了？”
“不能不说啊，再不说后续医药费又找你借钱，我都挺不好意思的。晚上过来，我买好吃的，把钱还你。”
“不急——”
“行了，晚上过来，我一个人快闷死了。”
“他们呢？”
“我爸妈来了后，旭就走了。他女朋友大姨妈来了，好几天都没走。顾忌月经不调，旭说一会儿带她来看看。”
“女人真麻烦！”
“得基把，挂了啊——痛死了——再感染，老子可就真的疯了。我换药去了——拜拜。”
“拜拜——”挂了电话，心里还是很沉重的。我知道老大是开玩笑，这一个星期没去看他，心里也挺过意不去的。
“老婆——别难过，你对他们好，他们心里知道。”褚晨阳亲了亲我的额头宽慰道。
我点点头，看了看曾勇说：“勇哥，麻烦给腾个地儿——”
“嘻嘻嘻嘻——”褚晨阳一脸奸笑说，“我掐指一算，就知道我老婆大姨妈也来了，又痒了——”
“去你的——”我害臊的推了他一把。
曾勇眼睛都翻到天花板了，摇摇头套上外套管自己走了。他把我压在沙发上，一边接吻一边解开我的衣服。翻云覆雨的欢爱再度打响。他快射的时候，从我后面拔了出来，在小宁子身上抹上润滑剂，也不扩充他的后穴，直接就坐了上来。
“啊——爽——老婆基把真大——爽死了——”他兴奋的叫着，一边上下坐落，一边捏着我的奶头。
“老公好骚——里面好滑——”我色色的将他压在身下，一个挺身再度杀进他的腹地。
不得不说，褚晨阳这一个多月在我身上磨练的很有进步，记得第一次，不过两分钟就内射在我体内。如今都扛了十分钟，包皮环夹还是很有用的，起码露出龟头后，龟头时刻被裤裆摩擦，没以前那么敏感了。
我爱死他半拉包皮的大鸡吧了，又肥又粗，还很长。最主要的是，他身材超好——羡慕死我了。

兄友弟恭

一大早从医院出来，把钱存进银行。老大的屁股——唉，只能说算他倒霉。本来经过两次冰点放射治疗，后面的病菌完全已经被杀光了，没想到下楼梯不小心滑了一跤，整个屁股血肉横飞的，还做了小面积的植皮手术，又感染了很严重的炎症高烧不退，这才住院快一个月。他也吸取了足够的教训，旭和文东轮流照顾他，我只——出钱。
这年头一个城里人，一个富二代还没我这土包子有钱。
第二天老大出院，趴着睡了一个月，老大又很倒霉的心率不规律。我们没办法，加厚他的褥子，起码让他安稳点。
“小宁，我大姨妈来了——”老大就哀怨的叫道。伴随这旭震天的呼噜声，我从床上爬起来。
“还好，线没开，只是旁边有些小出血，一点点而已。”我只想说——你真倒霉。
谢文东轻手轻脚的开门，我转过头问道：“回来了——”
“没睡呢还——冰屁股又怎么了！”
“估计刚翻身太猛了，没事——”我替他上好药，老大——竟然睡着了。尼玛你是有多困啊。
“饿不饿——”他问道。
“不饿——”
“早点睡吧——”谢文东看了我一眼说。
我点点头，爬上自己的床，打开手机一看，全是褚晨阳的语音。给他回了一个，只是他似乎睡着了，没回。
听完十六条语音，我苦笑一声，你真不是一般的贫。褚晨阳很贫，其境界已经到了收发随心的地步。晚上他们单位拉了一通紧急集合，他就能发十六条微信调侃我。
听到最后一条，敢情紧急集合在他们部队和做爱一个意思啊。被他逗的窝在被子里哈哈大笑。
“骚逼——贱货——笑毛笑——再笑老子爆你菊花——”谢文东从卫生间出来骂道。
我被子里探出脑袋诧异的看着他说：“你搞毛？”
“你搞毛，我听到声音还以为你肚子痛——闷叫呢！”谢文东瞪了我一眼，光着屁股回浴室了，“冻死我了，还以为你胃炎又犯了。”
“噗——呵呵呵呵呵——SORRY——”我哈哈大笑。
“熊猫，给我把床上的新内裤拿过来。”谢文东在厕所喊道。
我哆嗦着起身，跳到他床上，拎着一条海绵宝宝情趣内裤走进厕所，看到谢文东撸着半软不硬的大黑鸟冲我打飞机。
“骚货——你一天不发骚要死啊。”
“啊——啊——啊——小宁老婆，快舔舔，老公要你——”
“滚蛋——”我把内裤扔到他脸上，被冻得实在不行了跑回床上。
厕所嘭的一声关门声，我迷惑的抬起头，我确定谢文东心里肯定有心事。等他出来，我从被窝里钻出头问道：“小东——”
“叫哥，我是你三哥——”
“偶吧——”
“这才乖——”
“你有心事？”
“没有啊——”谢文东一脸坦然的看着我说。
“两年半了，我们同屋两年半——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放什么屁，你发骚——不是为了引起我们的注意，就像被忽略的小孩子一样——就是因为你心里很烦躁或者有心事，借此发泄心中的不满和焦躁！你这举动倒也奇怪哈——”
“呵呵呵呵——好好笑——”谢文东皮笑肉不笑的说，“别以为很了解我。”
“那说说，你到底怎么了？”
“唉——”谢文东叹了口气说，“跟我妈吵了几句——”
“为张晓宁——”
“是啊——我爸倒还好，我一解释，倒也听进去了。但是我妈死活不肯放手，说我不跟张晓宁分了，就断了我的经济。我很矛盾——我爱她——你懂不？我很喜欢她——就想她好好的，健健康康的、快快乐乐的——这是不是爱啊——”
我摇摇头说：“应该是吧，我也不大懂——”
我所理解的爱，是牵挂和想念，只是貌似跟谢文东说的有些不大一样。张晓宁留过一级，比谢文东大三岁，女大三抱金砖。本来挺好的，全被王树岩给毁了。
小东的焦虑和困难，我爱莫能助，劝慰几句他叹了口气窝进被子睡觉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帮他，但我清楚这件事我根本帮不上忙。只能劝他——时间是证明张晓宁为人的最好办法。
第二天一大早手机就响了，我以为是褚晨阳，一看竟然是外婆家的电话。
“喂，外婆——”
“囡囡啊——你人好不好？”
“好的，没什么事儿。”
“没感冒吧，要是病了要去看的啊。”
“我晓得的，外婆身体好吧？”
“外婆好的，你外公也好——你就不要担心了。”
“那就好——”
“楠楠啊，长途贵——外婆问你过年回不回来啊？”
“外婆，过年——可能回不去了？”
“哦——你也辛苦——外婆肉痛你的！”
“过年有事嘛？”
“你大舅舅说今年过年一家子都回来，你表哥要结婚了，带新媳妇认认门。嘎喽，我问你过年回不回来？你都没见过你大舅舅——”
听到这里，我才明白原委。不是没见过，确切的说，三四岁的时候见过一次。我妈跟我说的，大舅舅那年回来后再也没回来过。回来是想问家里借钱，说是开酒类加工厂。外婆把身上一千多全给了他之后就了无音讯了。
十六年了，连个电话都没打过。惟一一次回家——是借钱。
“外婆——大舅舅回来，是好事？就是——”
“就是沙系？”
“就是——你呀晓得大舅舅，这么多年没回来，上次回来不是借钱。我怕这次表哥结婚，他也是来借钱的。”
“你个坏小人，哪有这么编排你大舅舅的——”外婆说，忽然外公在旁边插嘴道，“真是真话，这么多年不回来，大孙子结婚这么大事儿，说是借钱还好听，说不定是直接开口要钱，起码你、我的见面钱总少不了的。”
事情还是外公想的透彻，不是我们把人看的太坏，方言里有句老话叫做——心思天生死。意思是人的性格是天生就注定了的，改不了的。
“你也这么说，你舅舅也这么说，你外公也这么说——你们三个男人呀——外婆到底是个女人家——总归是我生的——就算开口要钞票，我还能不给——”
“外婆，给两三千意思意思就行了，他要是狮子大开口，就说没有——要钱，让他跟我借。”我怕外公外婆难做，他们的钱都是起早贪黑的血汗钱，之所以让大舅跟我借钱，是给外公外婆做挡箭牌。我觉得，大舅是肯定拉不下这张脸跟我来借钱。至于小舅——他可精明着，压根不需要我担心。

二月三日，期末考试。从教学楼出来，我们四个聊得热火朝天，到食堂谢老板请客吃饭，无意当中看到前桌的“老熟人”——李元广，李元广带着一个个不高，身材臃肿发福的女生正在吃饭。我们奇怪，他怎么回来了。
跟他打招呼的人不少，看他那副傲娇的样子和胖女生眼神的微妙变化，我们四个相互对视一眼，继续埋头吃饭。
“下半年开实操了，我怕过不了？”我夹了口青菜，担忧的说。主要还是时间问题，基础医学三年，主要是理论层面的，多看看书就行。但是我知道我的动手能力真不怎么样？餐馆的工作，舍不得辞掉，最主要的是舍不得那里的人和那个人。
晚上，继续上班。今天大雪，再有十天就过年了，预定年夜饭的人越来越多。基本上从二十七开始到正月十六，全都排满了。张海燕不愧是经验丰富，将餐馆打理的井井有条。相比去年的手忙脚乱，今年到真的行如流水，忙是忙些，却挺自在的。
外婆来电话说，大舅又不来了，说是今年未来亲家来他们家过年，回老家安排在十五之后，什么时候再通知二老。

大四，基情过去，褚晨阳一个星期大约来一两次，不一定有基情。但是小别重逢后的喜悦却是免不了的。相处的时间越久，个性上的矛盾冲突就慢慢出现了。小打小闹过几次，每次都是他主动认错后和好。
大五，应该是最忙碌的一年，要准备考验，研究生的名额有限，只有三十三个。老大不约炮、我也辞掉了餐馆的工作，每天按时上下课。实操课是最麻烦的一件事，赵子刚在顺义给我卖了很多医用假人，供我练习。
去年的人体解剖学只有刚刚及格，唯独去年专业课成绩很不理想，当然比宿舍其他三个要好很多。
紧张的学习生活，偶尔一次在褚晨阳身下释放，他一期军士期满，顺利留二期了。我们还有三年的相处时间。
泡在图书馆几乎不出来，每天扎堆在书海，偶尔和他们三个去曾勇的餐馆吃一顿。我一辈子都记得，这一天——
建校纪念日，学校组织了历届学生回校日，我们医学院和土木工程学院、计算机学院合并在土木工程学院做成果展示会。
来的人很多，小东是学生会的，他忙碌的招待一群有一群的学长们，最年长的一个都七十高龄了。作为学校四年专业课优秀生，我很幸运的被系主任看重，成了他这次成果会的助手。
从演讲台上下来，我清楚的看到他们三个为我不算精彩的演讲卯足劲鼓掌喝彩。
系主任朝我招招手，一路小跑到他身边，“小韩啊，她好像走错地方了，你去招待一下。”
“唉，好的主任！”我点点头，顺着系主任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很漂亮，给人一种精明干练的飞扬神采。天气微热，她有些烦躁的四下张望。
“学姐你好，我是医学院临床医学五年级学生韩绍宁，很高兴见到你。”我友好的伸出手说。
“唉——你好，我叫张羽墨——我好像走错地方了！”女人很热情的与我握手。
“学姐是哪个学院的，各系演讲分三个地方，医学院在这里，土木工程学院在操场上，计算机学院在后面的实验楼。一会儿的成果展示会在操场举行。”
“哦——好的谢谢。没事，反正我老公是医生，我刚才听你演讲了，虽然专业术语听不懂，不过说的不错，很稳定！”
“谢谢学姐！”我看她有些热，“学姐，热了吧，跟我来，那边有喝水的地方。”
“好！”

拿着病理分析报告，我希望能争取到这次直肠癌切除手术的观摩资格。至于陈剑翔，还是老样子，似乎纨绔——是富二代的标签，谢文东是如此、陈剑翔也是如此。小护士被开除了，在医生办公室大闹一场。陈剑翔很自责，任由小护士打骂。最终还是护士长不忍心，将向医院求情，把小护士调到康复康健中心去了。
这件事算是闹完了，陈剑翔一如既往的在网上、医院、酒吧找寻精子的去处。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总是让人匪夷所思。
“累不，喝点吧！”递给陈剑翔一包酸奶。
“哥们——”陈剑翔欲哭无泪的说，“三个大夜班，我想死。”
“呵呵呵呵——晚上的大夜班，我给你上吧。”
“真的，太好了——谢谢啊，哥们——请你吃饭。”陈剑翔着急忙活的脱掉白大褂。
我傻了，“还没下班呢，你去哪儿啊，小心周黑鸭下手术后找你。晚上他夜班！”
“早着呢，估计今晚他不会走出手术室，我听小野说，他跟台上手术了。估计这台手术要到十来点。所以，先帮我盯着，我走了——”
“唉唉唉——”看着陈剑翔远去的背影，我叹了口气摇摇头。
“韩绍宁！”一个歉然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抬起头，看着庄璐笑说：“庄姐姐今天肯理我了。”
“去——上次的事儿，对不起啊，我以为——是你害阿翔被罚的。这是赔罪——”她递过来两盒芒果干说，“我最爱吃这个了，为了表示我的歉意，上次不该跟周黑鸭打小报告，害你被罚去肛肠科。这是赔罪礼！”
“哎呦——那我恭敬不如从命虫子命了。谢谢啊！”我笑笑说。
“好帅哦——真的，你笑起来真的好帅，还有你在街头弹吉他的时候，也很帅。”
我愣住了，“你怎么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走了，下个月轮科，去儿科那边认识一下，没坏处。”
“拜拜！”
庄璐还没走出门，被程康撞了个满怀，“干什么呢，冒冒失失的——就你们两，快，跟我去急诊。”
“哦——好——”我急忙站起身，套上白大褂，庄璐也匆匆忙忙的冲向衣柜，把刚换下来的白大褂穿上后跟在我们身后。
医院每月接受三十余次车祸急诊，其中每七次当中又一次是大事故。死亡概率是百分之十五点六六。作为一个实习医生，我最不愿意去急诊——这个生多余死的地方。
六个伤者，两个重伤，其中一个是孕妇。
走进急诊室，就听见毛主任大叫，“快——快——两毫克肾上腺素——孕妇快不行了，快啊——”
“主任，孕妇不行了。”
“心肺复苏——快，心肺复苏！”
我接替正在进行大体力输出，实施心肺复苏的毛主任，十五分钟的心肺复苏，全身是汗。
“行了，小韩，停下吧——死亡时间，下午四点二十二分，死亡原因——宫内大出血导致急性肾衰竭！”
我听到一个女人的哀嚎声，和一个男人的咆哮声，男人和肇事者打起来了，我们几个拦都拦不住，护士手里的七号手术刀被男人抢走了，一刀刺入肇事者的颈部。所有人都吓坏了，男人嚷着要肇事者一命偿两命，还说便宜他了。
从急诊室出来，庄璐走在前面，跌跌撞撞的。忽然娇小的身躯往前一扑，我急忙一大步搂着她的腰。
“璐璐，璐璐——璐璐——”抱起庄璐，又冲进急诊室，“毛主任，庄璐晕倒了，估计这两天陪陈剑翔值大夜班，低血糖引起的晕厥。”
在观察病房，守着庄璐，陈剑翔手机怎么都打不通。痴情女子负心汉，说的就是庄璐和陈剑翔，还有我妈和那个男人。
不知不觉已是十点多了。看着庄璐，我感觉到很心疼，想起刚才在我眼前逝去的那条年轻的生命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我承认我的心理承受能力越来越差了，竟然有种压抑着的痛苦和绝望。每当想起那张脸，在我眼前摇溢，黑白色的容颜，慈爱的目光，淡淡的微笑——打开手机，看着我妈的遗像，坐在庄璐身边，我哭了——眼泪就这么不值钱的往下流，心中压抑着的痛苦和不甘，伴随着眼泪而落下。
后脑被文件夹狠狠的砸了一下，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擦干眼泪，低着头站起身，“老师——”
他很帅——这种帅不是外貌，当然也有五官清晰，棱角分明的俊朗，他的帅出自他的气质，那股强大而儒雅的气势，一点都不矛盾的出现在眼前这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身上。
“哭什么哭，她又不是死了。”周黑鸭恼怒的瞪了我一眼，我看到他的目光无意间盯着我手上的手机，上面是我妈的遗照。
急忙收起手机，塞进口袋里。
“谁让你替陈剑翔上大夜班的——我说话不好使是吧，当耳旁风是吧——去，肛肠科做完一百个肛肠检查再给我写一份检查，明天一早放我办公室。”
又是肛肠科，前几天刚从肛肠科回来，现在又回去了。我知道，周老师是看得起我的，除我以外，他从来不对别人动手动脚。正所谓打是亲，骂是爱。我能感受到他对我的期望。我想做一个出色的普外医生，跟着他我学到了很多，虽然后脑脸颊，经常与文件夹近距离亲密接触，但是我觉得一点都不难过。被人看重，被人看得起，反而让我感觉到很——幸福。好吧，我有被虐倾向。
一边在急诊帮忙，一边偷偷的写检查，晚上十二点，周黑鸭的办公室灯还亮着。敲了敲门，没人回应。打开门，周黑鸭疲惫的躺在沙发上。我一进门，他便醒了。
“老师——这是——”
“放桌上，出去——”
我点点头，打了个哈欠，把检查放桌上后轻手轻脚的关门出去了。
昨晚一夜没睡，好在年轻，第二天依旧神清气爽的找吴主任报道。
“哎呦，又来了——”吴主任带着手套，正在给一个结肠炎患者做检查，看到我进门，他忽然哈哈大笑，“一大早，周医生给我打电话，说你小子昨晚替瓢儿哥值大夜班，被周主任罚来这儿——正好，这几天科里人手不够，过来吧，我这儿没什么能学的，基本的肛肠检查你在一边观摩，有什么不懂的就问。”
所谓肛肠检查，就是“捅”屁眼儿，这是一门绝对的技术活。吴主任做肛肠科医生二十五年，他的手，能让病患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反而会觉得很舒服。
“谢谢老师！”
“那是病人的资料，你先看看！其他的慢慢学，估计你要在我这儿待一两个月呢。”
“啊——这个，下个月就是轮转了，老师——还请你帮帮忙。”
“一百个肛肠检查，还有二十天就是轮转，一天接五个——也不是很多啊，这样下一个病人，你来好了。我在一旁指导，你学会了，我就把这事儿交给你了。哎呦，你小子走运啊，下星期市政府组织的一个慈善活动，主题是关爱农民工身心健康。又一次大型的体检，所以啊，这个星期好好学，争取下个星期把一百个肛肠检查任务一次性做完了。”
“真的——是，谢谢老师，我一定好好学。”我高兴的鞠躬谢道。上次来肛肠科，只是规整病理资料、陪吴老师坐坐门诊，没什么技术性的东西可学。倒是丰富了我的基础知识。
“注意手势，若是食指，微微下勾就能触到直肠点，上钩后——”
“嘶——痛——”病患大叫一声，“你怎么搞的，吴医生给我做检查怎么一点都不痛，你这——”
“对不起——”
“抱歉啊，年轻的小医生，难免下手重些。小韩啊，别急躁，慢慢来，这是一门技术活，下手要快还要轻。手势很重要——再来——”
下一个病人是内痔，而且痔疮还很严重，已经淤塞了直肠内部导致排泄不通顺。这种情况，不论谁下手——痛是难免的。但是吴老师就是有这能耐，轻轻一下就引出病患的前列腺液，润滑肠道后，剥开痔疮患处，男人扑哧扑哧的开始想要排便了。
“嗷——”我忍受这刺鼻的恶臭，但是病患却舒服的呻吟着。
“赶紧去厕所，把粪便排出来，给你做切除手术。小韩啊，通知门诊手术室做准备。”
我急忙点点头，再也呆不下去了。
这一个星期，接手了十二历各类肛肠检查。技术有很大程度的提升，老吴很满意的朝我点点头说：“不错——这病人感觉不到疼痛，说明你有很大的进步了。呵呵呵呵呵，要不是我不够资格教研究生，你小子——来我肛肠科倒是个不错的好苗子。”
我哭笑不得的谢道，再怎么说他也是给与我表扬和肯定。
“明天开始，就要忙起来了，今天早点回去吧。”
“好——谢谢老师。您辛苦了，您也早点回去吧。”
老吴拍拍我的肩膀，回办公室换衣服去了。

白花花的大屁股

作为一个GAY，而且是个年轻气盛，二十三岁的GAY。面对一个有一个健美、健硕的翘臀，我有多难熬我自己知道。只是作为一个医生，我必须要摒除任何杂念，专业冷静的给我身前每一个病人做肛肠检查。
市政府组织的关爱民工慈善活动，只要在这次体检中检查出来的疾病，政府能给予一部分的减免或者补助。走进检查室，十五个赤身裸体的男人分成三排，站在原地。他们长年经历重体力劳动，即便是这群男人最少都有四十岁了，但是他们的身材依然很好。
带着口罩，我感觉小宁子有些骚动，眼前五个黑白黄各色的屁股，牵动着小宁子的“心”。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摒除杂念后走到第一个病患前，掰开他两侧的臀部肌肉，检查外肛形状和颜色，只是黑黑臭臭的肛毛上还粘着一丝黄黄的东西。顿时把我恶心的不行，原本的骚动瞬间消失了。
在病历资料上写下肛门检查正常六个字后，走到下一个年轻的民工身后，“弯腰——咦——”
我顿时被恶心的不行，我的第二个病人，竟然和我一样是个G。他的肛周红肿，轻轻一碰他就撕痛的轻哼。手指还未插入肛门内，身前的民工便退走了。看着手指上，一丝丝淡淡的血液。
“医生，轻点！很痛！”他不满的叫道。
“嗯——”我抬起头，看着老吴的方向说：“吴老师，您看看他！似乎是直肠黏膜破裂，导致小幅度的内出血！”
老吴走了过来，拍拍民工的肩膀说，“站好了，这事儿可大可小，别不当回事啊。弯腰——给我拿个扩张器——过来！”
我递过扩张器，老吴将扩张器塞进男人的屁眼子里，用力掰开后，男人撕痛大叫。
“哎呦，你看——里面不是小幅度的出血，而是大幅度的出血，只是他有深入痔，痔疮挡住了血液流出，左边肠道触感坚硬，有大量的排泄物淤积在里面！”老吴判断道，“小伙子有几天没大便了！”
“三天了——”男人有些害羞的说。
“小韩，一会儿带他去做直肠内窥镜检查和大便样本分析。”老吴朝我笑笑说，“做的不错，一眼就看出问题所在了。一会儿记得带他去做直肠内窥镜检查。”
“好——”我点点头，在周黑鸭那里我从未被表扬过，但是在急诊、手术室和肛肠科，我是经常被表扬。
“你先去服务台，要个大便分析化验盒，然后去厕所，去大便样本，把你的病历卡和大便样本交给服务台。等大便样本分析出来后，等我一下，我带你去做直肠内窥镜检查。”
“医生，很严重吗？”
“要看检查报告才能做最后的分析，你先去吧。”我蹲下身，给第三个民工做肛内检查，除了因为长时间的汗液浸泡，有些感染之外，没什么大问题。
一上午下来，二十个病人就这么搞定了，除了那个G之外，其他到没发现多少异常情况。
从检查室出来，那个个子娇小，身材很好的民工已经在外面等了一上午了。
“医生——”
“跟我来吧！大便分析做了吗？报告给我看看！”
“这个给你！”
“大便样本血液含量——五个+。”我感觉有些严重，内部创伤应该不会太小。我更加断定这家伙和我一样。若不是不顾深入痔继续长时间的肛交，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人的大便即便是再坚硬，有肠液润滑的情况下，也不会导致大量出血的。
走进肛肠科，拉上帘子，戴上口罩和手套，果不其然，我长得还算不错，这家伙是GAY。他看我的眼神，有些火热。只是我对他不感兴趣。
“脱裤子趴下，张开大腿。”推着直肠内窥镜走到病床前，护士着手开始准备。
“这个——能不能让她出去——我一个大男人——怪不好意思的。”听他的口气，应该是河南口音，再看他的病历卡，他果然是河南人。
跟护士点点头，护士出去了。
拿着内窥镜探头，塞进男人肛内，果然在直肠深处，深入痔之后有个两公分左右的破口，正在缓缓的流血，因为被深入痔挡住了血液流出，大量的血液淤积在直肠内部，伴有大量的排泄物，导致整个十二指肠硬邦邦的。
老吴还是很有经验，单凭肉眼观察就看出问题所在。
“你的直肠内部淤积了大量的排泄物和血液，等吴医生过来给你安排住院手续。”
“啊——要住院，这么严重。”
“是！在这么下去，很有可能导致肠道破裂后引发大出血，甚至是肝肾衰竭。穿好裤子，跟我来吧。”
第二个星期，拿着一百十五个病理资料，走进普外科主治医生办公室，周黑鸭坐在办公桌上满头工作。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此时的周黑鸭就很帅。
“老师——”
“嗯——放着吧，去你程老师那儿报道。”
“老师——”我心下一着急，以为他把我逐出师门了。
“有急诊，我分不开身，赶紧去帮忙。”

毫不容易放了一天假，实习医不好当啊。这两天急诊很忙，脑科主任医生王医生和周黑鸭、程老白都在手术室呆了一天一夜。
住处还是老样子，对面施工工地吵的厉害，老式的小区本就距离施工工地近，加上没有绿化覆盖，而且隔音效果也不是很好，闹得我有些心烦意乱，静不下心看书。
打开工资卡，还有两千一百四十块零两毛钱，下个月该怎么过啊？打从那哥们和他的情人搬走之后，一个月一千三的房租让我无力承受。招合租，又不是那么容易，而且这里地方偏僻，环境有差，最主要的是交通不方便。可是房租依然贵的离谱。两居室，才五十二平米就要一千六。还不算水电煤气和伙食费。
手机叮咚一声，短信提示工资卡多了四百块钱。我们是研究生，享受温州医学院给与的住宿待遇，只是医院资源有限，每月发了四百块的住宿补贴。打开存折，里面还有十七万两千多，是老家的土地被征用后的补贴。
看到钱，想起对我视如己出的小舅，拨通小舅的电话。响了两声，他就接了。
“宁宁啊！”
“小舅，没事，给你打个电话，想你了。忙不忙啊——”
“不忙，呵呵呵呵——你呢，医院忙不忙？”
“前几天很忙，今天休息，给你打个电话问个好。对了，开车小心点，这几天梅雨，视线不好。”
“好——什么时候回来啊，你家承包地和口粮地被征收了，你外公外婆没事儿做，你外公在政府打打零工，我看着你放心好了，不会太累的。”
“哦，那就好！外婆呢，身体还好吧。”
“硬朗着呢，就你外公这几天血压一直下不来，你是学医的，有什么好办法说说看。”
“哦——爬着走，每天半小时，半个月血压就下来了。”
“哎呦，县里的医生好像也是这么说的——”
挂了舅舅的电话，打桩机的声音闹得我有些烦躁不安。静不下心看书，打开笔记本，看到合租贴竟然有四条回复。一一打电话过去。
“你好，我是温城网发布合租帖的，你要租房吗？”
“哦对，我和我朋友，你那边是两室一厅吧，我和我朋友可以住一个房，能不能算一个人的钱。”
我心想，你的如意算盘打的还真挺响亮的，那我能不能算半个。
“这个可不行，客厅可以搬掉，放置一张床没什么问题。房租每月一千六，必须三个人平分，你们两个算一个人，那我能不能算半个，只交一半的房租。”
“这样吧，你现在有时间吗？我就在隔壁的温德大酒店上班，我们现在去看看房子可以吗？”
“好，我们见面再谈。”
等了半个小时，一个个子不高大概一米六五左右，一身韩版小西服，一双尖头皮鞋，很帅很精神的一个小男孩。小男生身后是个粉嫩的小男生，说实话两个小男生都很帅。特别是眼前这个一身劣质小西装的平头小男生，是我的菜。可是，我怎么感觉——好面熟——好像哪儿见过。
“啊——哥——是你啊——”小男生惊叫一声，“我是小虎啊，群里的那个小虎啊，上个星期跟你视频，你让我看你大基把的小虎啊——”
我噌的一下，老脸通红——还真是温州帅帅男生群里的交际花小虎。他管我叫哥，我比他大三岁。好家伙，这他妈的要是合租了，今后这艳福还会浅吗？何况他身后那个，不正是上个星期晚上视频的时候，小虎的小男朋友，才十八岁的小光。
“这么巧！”我尴尬的笑说。
“哥，你好帅哦，比视频上还帅。”小虎一脸兴奋的拉着他小男朋友说，“这是我BF，郑智。我叫小虎，谭小虎！”
“我叫韩绍宁，进来坐吧。”我呵呵一笑，他还真叫小虎。
“这里有点小噎，一千六——很便宜啊。我喜欢这里，你呢？”谭小虎问身边的郑智。
“是有点小，不过这价格在整个温州算最便宜的了。房东是个赌徒，上个月赌输了，收了我半年的房租后跑了。客房有张现成的床，还是双人床，是上一个租客留下的。还有很多锅碗瓢盆他都没带走。”
“那他会不会来拿？”
“不会，他住在这里，是方便他和他情人约炮的，我在这儿住了半年，他就回来过两次。他们现在回老家江西了，不会回来了。走去里面看看，客房比主卧布置的还要豪华。”我领着他们走进客房，上一代住客把这里布置的很漂亮，连地板都是新的。他是为了有个约炮的地方，那个女人我见过一次——是出来卖的，跟一个大老板走了之后，他就再也没回来过。我想他们那是真爱吧。
“哇哦——”郑智大叫一声，“布置的好漂亮，我喜欢。”
“哥——我也跟你直说好了，我就是个酒店大堂的服务员，一个月工资才两千不到，扣掉养老保险和迟到请假，每个月也就一千五六。他也在酒店，在后厨房，工资跟我差不多。我们两加起来工资只有三千。能不能算我们便宜一点！”
“那你们酒店就不安排宿舍？”
“宿舍有，每个月两百，还是四个人的集体宿舍。东西老是丢，还有人经常欺负我们，看不起我们是GAY。你看——”他嫌弃衣服，小腹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我有些心疼，都是出来打工的，都知道在外不容易。相比之下，我的情况要比他们好太多，不知道为什么，我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说：“好，算你们一半的房租。这个月就快到头了，房租就算了，下个月一号，每月六百。水电这些我们三个平分，钱也不多。”
“真的吗？”郑智惊喜的叫道，“那不是比住宿舍还便宜。虽然宿舍够大，但是太杂了，天天被人欺负，经理也不管我们。想辞职，可是我们连高中文凭都是买的，还能去做什么呢？而且酒店工资虽然不高，但是待遇还是不错的。就是总被人看不起，还当着客人的面骂我们——”
我揉了揉郑智的小脑袋，“别难过了，今后没人欺负你们了。不想被别人欺负，自己就要看得起自己。快中午了，你们还上班吗？”
“今天休息！”
“那就好，你们现在去宿舍，把东西搬过来。我准备吃的，下午跟你们订一个协议，下个月生效。”
“房东不在，这协议有效吗？”小虎还是很聪明的，看他似乎出门在外好几年了，才二十岁——就出门打工了。城里二十岁，还是个孩子呢。
“当然有效，协议是我和房东签的。我已经付了半年的房租，你们跟我的协议，只是每月六百的房租。每月一交，你们也不用担心我拿着你们的钱跑了。”
“好，哥，我信你！”谭小虎拉着郑智走了，同是天涯沦落人，我心里对他们忽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买了瓶红酒，做了顿丰盛的午餐，替他们接风后，我们就这么住在一起了。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很奇怪，仅仅一餐饭的功夫，我就感觉我和小虎，有种莫名的投缘。至于郑智，该怎么说呢——他虽然小，但是我能看出来，他是个心机颇深的孩子。至于谭小虎，我从他眼睛里看到的是单纯和阳光，他总喜欢咧着嘴笑，这种单纯的童真在比他还小的郑智身上，却没出现过。
想到的艳遇，在下午一通加班电话后，就泡汤了。我们毕竟刚住在一起，彼此之间还有颇多的不信任，更多的磨合。第一次，我的房门上了锁。
一个施工工地出现了垮塌事件，刚刚结束的民工关爱计划，再次出现在公众视线里。并不是工程质量跟不上，而是施工单位麻痹松懈，在做外墙装修的时候，搭建的临时设施垮塌，送到医院时就已经有两个人重伤不治身亡。
套上白大褂，庄璐一路小跑在我到我身边，“快——帮我——病人呼吸衰弱，应该是用东西阻塞呼吸道，需要介入呼吸插管和呼吸机。我不会——这是病人资料，边走边看——”
走到病床前，看到脑科王教授掀开帘子进来，戴上手上，我让自己冷静下来，“十一号手术刀——”
切开病人的呼吸道，快速插入呼吸管接上呼吸机，短短一分钟，我全身是冷汗。我也是第一次实践，没想到这个再我脑子里过了几百遍的动作，到用的时候，还是有心理障碍。好在总算是克服了。
拿着病历资料，递给王教授说：“教授，病人男，二十七岁，从高处坠落，撞击右后脑、心肺功能衰竭。脑部无明显创伤，但是眼角呈红色，怀疑有大量血块压迫视觉神经导致视网膜充血——或者因为撞击而导致的左边脑干受损。”
我看到老王明显的一愣，随即接过病历资料一看，“快，脑部CT，核磁共振成像——”
毫不容易忙完了，走进大办公室，开了包牛奶咕咚咕咚喝下。忽然脸颊处，被文件夹狠狠的一拍，一个“耳光”打在脸上，打落了我手里的牛奶。
我愤怒的转过头，气愤的盯着来人。
“你他妈的算个什么东西，病人的病情，你能轻易下判断，你这是会误导主治医生诊断的——这一点，我没教过你嘛？一旦以判断错误，误导主治医生，病人可就没命了。”周黑鸭一如既往的黑着张老脸，当众骂道。
“对不起！”我这才惊愕的发现，的确刚才帮庄璐气管插喉，我轻易的下了判断，还将我的判断告诉了王医生。一旦我的判断错误，因为我是第一接手医生，我的主观判断对接手医生有很大的建设性意见，容易导致主治医生判断失误而引起医疗纠纷。
“给我滚出普外科，你这几个月惹了多少事儿，我凭什么一一的都给你担着。你当我是你保姆吗？”周黑鸭很生气，甩了甩袖子。
“老师，你太——”庄璐气不过站起身，却被一旁刘明光拉住了。
“你少说几句，别在火上浇油了。”刘明光的社会经验还是很丰富的，知道周黑鸭这是气话，不至于真的就把我赶出普外。要是庄璐真的替我出头，把周黑鸭惹毛了，那我就更惨了。
“去急诊，值大夜班，三天！写份检查放我办公桌上，这都是你这半年，第八份检查了——我希望没有第九份。”周黑鸭气鼓鼓的走了。
挨了一个“耳光”我非但没生气，反而因为周黑鸭的话，更加坚信，他是看得起我的。正所谓恨铁不成钢，我的检查是医院实习生当中最多的，可是每一份检查每一次挨罚，周黑鸭都不是无的放矢的罚我。反而丰富了我的临床经验。
“绍宁，其实老师还是很关注你的，这件事上你的确犯错了。刚才的事，别放心上。”刘明光这个老好人劝道。
我苦笑一声点点头说：“我知道，谢谢。咦——飘哥呢？”
“他啊，不知道在哪个石榴裙下逍遥快活呢！哼——”一提到陈剑翔，庄璐就气不打一处来，愤愤不平的走了。
“估计，剑翔回来后，跟你一样去急诊挨罚。”
连着三个大夜班，铁人也吃不消，何况还是急诊的大夜班。太折磨人了，如刘明光所料，飘哥陈剑翔和我一起。只是这哥们牛啊，占着茅坑不拉屎，我是三个晚上没睡，他是香甜的睡了三个晚上，还是和化验室的小护士一起睡的。尼玛——直男也有渣。
两腿虚乏的回到住处，屋里没人，看样子谭小虎和郑智上班去了。躺床上大睡，一觉睡到八点多。精神抖擞的起床后，弄了点吃的，看屋子里——唉，还以为多两个人我能轻松些呢，整个屋子乱糟糟的，吃剩下的果皮，用过的纸巾，没洗的衣服，才三天你们至于把我家搞成这副样子吧。
我也懒得去收拾，抱着吉他，踏上公车到鹿港广场。广场旁地下人行道上来来往往的人，放下吉他盒子，取出吉他，开始我唯一的夜生活。
一曲《情人》，降了一个调后，慢慢的拨动琴弦，合着琴声轻唱。
“盼望你没有为我又再渡暗中淌泪我不想留底你的心空虚盼望你别再让我象背负太深的罪我的心如水你不必痴醉盼望我别去后会共你在远方相聚每一天望海每一天相对盼望你现已没有让我别去的恐惧我即使离开你的天空里哦你可知谁甘心归去你与我之间有谁是缘是情是童真还是意外有泪有罪有付出还有忍耐是人是墙是寒冬藏在眼内有日有夜有幻想没法等待多少春秋风雨改多少崎岖不变爱多少唏嘘的你在人海——”
只是这歌用吉他弹奏，略显单调，感觉不到副歌时高潮迭起时的壮阔。只是效果还是很不错的，起码吉他盒子里多了十五块钱。
我的目的，不是赚钱，只是为了消遣时间，更主要的是，每天在医院见多了生生死死，只想放松心情，甩开心理包袱。
“李佳薇的《煎熬》会不会？”一个痘痘女生说道。
“女生的调，唱不上去，而且这首歌很难，我试试看！”我笑着说。
从包里翻出乐谱，最后一张是《煎熬》的谱子，练过几次，并未真正的唱过。果不其然，还不如情人的效果好，女生白了我一眼，不想耳朵再遭受荼毒后走了。
“唱《情人》的时候，你试着深呼吸然后夹紧屁股，你就能感觉到丹田的气会深长很多，感觉就好像——小腹向下压，这气息就会上来了。听上去就不会那么松散，声线会厚实很多。”一个微胖的中年妇女，背着一个很大的挎包说。
“哦——呵呵呵——我试试看！谢谢！”深呼吸一口，收紧小腹，夹紧屁股，感觉好像——不一样了，“咦——呵呵呵，真的不一样了，好像——好像——”我形容不出来这种感觉。
“呵呵呵呵——好像有底气了是不是——”女人呵呵一笑说，“你的声音很清凉，穿透力很强厚实度却不够，适合彪高音。但是你没系统的学过，高音部分散而乱，听上去很不舒服。给你一个建议，试着摇滚，更容易放松心情，而且歇斯底里的喊出来也附和你嗓音的特点，不过要保护好你的嗓子。”
“您是教音乐的吧！”
“是，我是培雅声乐教室的声乐老师。”
“谢谢您的金玉良言。我会去尝试。”
“试试看，用我的方法，唱《情人》，你的感觉会大不同，也不会那么吃力了。”
我点点头，难得的信心满满，拨动吉他夹紧屁股，果然这次开嗓子给我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觉，总觉得每次吐声气息悠长，底气实足，到了副歌部分，假音一转直接飙到最高。我看到中年女人伸出大拇指，而且身边停下脚步的人，也更多了。
“好——好——”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叫道。
“黑哥好帅！”陈剑翔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在人群中，我四下搜索，看到陈剑翔一身古金色的外套，一件复古的衬衫和一块领巾打成红领巾的形状——这岂是一个帅字能形容的了。当然他怀里一如既往的搂着一个雪白粉嫩的女生。
我白了他一眼，转头认真的唱完整首歌。掌声不断，今天光是这半个小时，就赚了三百多块。
“谢谢——”我对女人称谢道。
“不用，至于唱《煎熬》方法很简单，用你刚才真假音转换的技术，在配合你的嗓音的特点——穿透力很强的特点，不要藏着噎着，更不要像唱韩语歌一样含着，就这么歇斯底里，尖锐的出来，尖锐的回去。以你的先天条件，其实更适合《煎熬》这种调子很高的曲子。时间不早了，我先告辞了。”
“谢谢——”我微微的鞠了个躬，女人很诧异，有些受宠若惊的看着我，随即释然的一笑。朝我点点头后走了。
曲终人散，但是飘哥却搂着女生，手指夹着一张一百元大钞说：“来，给爷再来一首。”
我拍开他的脏手，“滚，谁稀罕你的钱了。”
“那——不知道这张钞票有没有这个荣幸，能请韩大明星吃个夜宵呢。”
“才九点多，我还要再唱会，你们去吧。”
“站街——哦吼——哈哈哈哈——”飘哥嬉皮笑脸的笑说。
我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说：“飘飘哥，惹不起咱还躲不起吗？您请——不打扰您泡妞的雅兴了。”
“去，我走了，明天见。”
“拜拜！”

夜夜基情

没想到被人一指点，果真感觉焕然一新。以前总觉得没有底气，但是今天忽然觉得高音上去不会破了，低音下来不会哑了，这感觉很微妙，很有成就感。
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惊叫一声，“不好——没公车了！”
不得已打的回家，花了四分之一的外快。
刚进门就见一场风雨在客厅展开，小男孩郑智穿着T恤，沙滩裤，和拖鞋。
当我进门的时候，简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郑智已经脱得精光，小虎正抱着郑智疯狂的和郑智在舌吻。我站在门口，玩味的欣赏两个男孩之间的性爱场景。
“绍宁哥过来啊，我们三个一起。”
郑智真是懂事的孩子，没忘记招呼我。我便不在一旁欣赏，对直走了过去，跪在他们面前的地板上，拖起郑智的屁股开始亲吻起他的阴部。
郑智发育的也还可以。基把不是很大，嫩嫩的一条。郑智的包皮很长，我慢慢的把他的包皮翻开，郑智红红的龟头露了出来。我闻了闻，一股骚臭扑鼻而来。这股味道让我迅速的兴奋了起来。我伸出舌头在郑智的龟头上舔了一下，咸咸的。我再也忍受不住了，一口把郑智的基把含在了嘴里开始套弄起来。
郑智在我的嘴巴的猛烈攻击下开始“啊啊啊啊”的淫叫了起来。
我继续吸着郑智的基把和阴囊。郑智已经把他的嘴移到了小虎的大龟头上，正认真的从每个角度舔着小虎的基把。小虎靠在沙发上，非常享受的揣着粗气，小虎脸上泛着红晕，看上去是那么可爱。
“哥，我想吃你的——”小虎色色的盯着我的裤裆说。
“一会儿给你喂你。”我也色色的一笑说。
说完埋头，继续品尝郑智的小基把，实在想操屁眼了。站到地上，我让郑智也站到地上，然后让他趴在小虎身上，继续给他口交。这样一来，郑智的屁眼就在我面前展露无疑了。
小虎闭着双眼，双腿张开，任由郑智的嘴唇和舌头在他的基把上游走。我抱着郑智的屁股，把我的基把在他的屁眼周围磨蹭。郑智的屁眼在我基把的摩擦下开始往外翻，不一会在他的屁股中间就张开了圆圆的口，吸引着我，让我进入。我没有再忍耐，抓着我的基把开始往郑智屁眼里顶。
郑智的屁眼显然不象他的外表那样清纯。我的基把应该算不小的了，可是没废什么力就顺利的插了进去。
我抓着郑智的屁股开始操起来。郑智受到我的大基把的刺激开始发起浪来。他一边叼着小虎的基把，一边扭动着屁眼来迎合我的每一次深深的插入。
小虎仍然闭着眼睛享受着郑智的嘴。郑智一边吸着小虎的基把，一边不时的回过头来看我，并发出“嗷嗷”的叫声。
这时，小虎说他也想来操。于是我让小虎过来，我拔出我的基把，小虎接替我的位置，站到郑智高高挺起的屁股。
由于我已经把郑智的屁眼完全操开了，小虎的基把对准郑智的肛门往里里顶，整根大基把就全部进去了。小虎非常享受的“啊”了一声后便开始抽插起来。
我坐到沙发上，把刚刚从郑智屁眼里抽出来的热腾腾的基把塞进郑智的嘴巴里。郑智如获珍宝似的舔着我基把上的黏液。他把我整根基把上的黏液都甜得干干净净后，便把我整根基把含到嘴里，开始一上一下得吸起来。
小虎双手扮着郑智的屁股，快速得抽插着，他的阴囊在郑智的屁股上有节奏的啪啪的响着。
半小时后，小虎抽插郑智的速度越来越快，嘴里不断发出啊啊的叫声。我知道小虎就快要这了。我也抓住郑智的头，不断的把他的头往我基把上按，以获取最大的刺激。
当一股热流从我屁眼往基把上涌的时候，我把精液射在了郑智嘴里。我把郑智的头紧紧的按在我的基把上，我往上以顶，把龟头紧紧的顶在郑智的喉咙深处，一股一股的把精液直接送进了郑智的喉咙。
小虎在最后顶了郑智几下之后，浑身一抖，把他的精液射在了郑智的屁眼里。
我射完之后，郑智抬起头，小虎把他的基把从郑智的屁眼里抽出来。郑智站起来，朝厕所走去。
郑智的屁眼已经被我和小虎操的翻开了，不断有精液从他屁眼里涌出来，顺着大腿正往下流。只是禁欲很久，觉得有些不尽兴，但看小虎和郑智，已经兴趣缺缺，他们也是老夫老妻了，虽然住进这里才三天，但从郑智的小屁股上看，应该被小虎吃过很多回了。没想到小虎还是个猛攻。
第二天精神抖擞的起床，适当的活塞运动不仅有助于睡眠更主要的还是，有意身心健康。我感觉，工作上压抑着的情绪瞬间在郑智身上发泄了出来。
走进医院，周黑鸭向来是来的最早的一个，难得他今天迟到了。走进周黑鸭的办公室，提醒他要去查房了。敲了敲门，开门而入。
“呀——”一个漂亮的女人惊讶的叫道，“韩绍宁——好久不见啊！”
我对着女人微微一笑，女人就是张羽墨，大五召开成果展示会的时候遇到的土木工程的学姐。是他建议我来温州，而周黑鸭——周晨是她丈夫。
“学姐好！好久不见！”我礼貌性的伸出手，学姐收起惊讶的表情，与我握了握手。
“你们认识？”周黑鸭好奇的问道，“哦——你们都是清华的——可是你们差好几届呢？”
“你没告诉他！”张羽墨欣赏的看了我一眼。
我微微一笑说：“这没什么好说的吧。”
“呵呵——很好！”张羽墨笑着说，“老公，他就是我参加回校成果展示会的时候认识的，清华医大的学生，是我推荐他到你这儿的。刚好他想做个普外科医生，肥水不流外人田，他们系主任是我爸的同学，一个劲儿的跟我夸他表现出色。所以，我就跟他说让他来温州，跟你——怎么样，我介绍的不错吧。”
“你怎么不早说！”周黑鸭问道。
“这，没什么好说的吧，我是凭实力考进来的，学姐只是给了我一个建议，而且这里距离绍兴不远，方便我回家。”
“好，小伙子，有志气，姐姐喜欢！哈哈哈哈——”张羽墨捂着嘴咯咯直笑。我也笑笑。
周黑鸭吃味的瞪了我一眼说：“要查房了是吧，你先去吧，我马上就来。哦对了，明天上海九院整形外科的畸形矫正的蒲医生会过来会诊，通知护士长给结肠癌患者做好手术准备。”
“嗯——”我点点头，欲言又止的说，“那个——我能跟台吗？”
看了看张羽墨，张羽墨很聪明，受到我的信号，拉了拉周黑鸭的手说：“老公，在不违反规定的情况下，让他跟台吧，他可是人家给你找来的优秀学生！”
“你呦——呵呵呵呵——”周黑鸭哭笑不得的刮了刮张羽墨的鼻子。看到窝在一旁低头不语，老脸微红的点点头。
“谢谢老师，谢谢师母！”我高兴的鞠了一躬说。
“师母？把我叫老了，我不喜欢，北方流行叫嫂子吧，亲切，还年轻。”张羽墨笑道。
“遵命，嫂子。”我咧嘴笑着，明天能跟台，太好了，“那你们继续，我先走了——”
我调笑着一溜烟的跑了，果然有关系还是好啊。不过这关系也不伤大雅。而且只是个跟台的观摩的机会，并不算周黑鸭给我开后门。
今天周黑鸭很高兴，那张黑脸上挂了一整天的笑容。我们的日子也好了不少，起码飘哥上班打瞌睡没挨罚。
回到家，给外婆打了个电话，外婆絮絮叨叨的讲述大舅不近人情，表哥结婚这么大事儿都不通知他们。二老介于这件事，很生气。大舅的回答是，路太远不方便。气的外婆狠狠的挂了电话，再怎么说也是至亲的人，大孙子结婚竟然不通知爷爷奶奶算什么事儿啊。
挂了电话，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这话一点都没错。十八年了，大舅一家走了十八年，恐怕再也不会回来了。
走进厨房，给自己鼓捣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明天要跟台难免有些小激动，这是我第一次踏上手术台，哪怕是在一米开外看着，也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儿。
背着吉他坐着公车到商业街，在商业街路口放下吉他盒子拨动琴弦，一曲《情人》就这么顺溜的出来了。经过名师点拨，感觉现在唱歌一点都不累了，反而有种很享受的感觉。
从七点到八点，唱的嗓子都有些哑了，低着头拨动琴弦，我最喜欢的那首《Only love》。在我心里，这首歌是我对褚晨阳的赎罪，这是献给被我辜负、抛弃的褚晨阳最好的赎罪。每当弹起这首歌，和他在一起的过往，宛如电影一般，在我眼前一幕幕的闪过。每次想到他，我都有一种深深的负罪感。为了报仇，我狠心的抛下了他——
“Two a。m。 and the rain is falling  Here we are at the cross roads once again  You're telling me you're so confused  You can't make up your mind  This is meant to be you're asking me  But only love can say  Try again or walk away  But I believe for you and me  The sun will shine one day  So I'll just play me part  And pray you'll have a change of heart  But I can't make you see it through  That's something only love can do  In your arm as the dawn is breaking  Face to face and a thousand mines apart
I've tried my best to make you see  There's hope beyond the pain  If we give enough if we learn to trust Only Love - Trademark  I know if I could find the words  To touch you deep inside  You'd give our dream just one more chance  Don't let this be our goodbye -”
一首歌唱完，我还沉浸在褚晨阳的回忆里，他给我编制的“牢笼”，名叫幸福的“牢笼”，我这辈子再也回不去了。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为了给我妈报仇，我放弃了医学研究所的工作、放弃了清大的研究生资格、放弃了将来的前途和名誉，放弃了最爱我的和我最爱的——只身南下，来到这座富丽堂皇的城市。这里有个跟我有着血缘关系的男人，有个我深恶痛绝的男人——那个名为父亲的男人。如今已经功成名就的男人——抛弃我妈的男人，我妈因他含恨而终的男人——徐世昌。
我还沉浸在仇恨和爱情里，未回过神，却被一阵响亮的鼓掌声从回忆中拉回来。抬头一看，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聚集了好多人，身前的吉他盒子里面胡乱的扔着很多钱，十块五块，五十一百，还有一毛五毛。最鲜艳的要算那张一百的纸币了，我抬起头看着一个男人，装扮的很时髦，大约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略显成熟的双峰下巴，很性感。男人长得不帅，却给人一种柔和的美感，带点阴柔的美感。
男人朝我微微的点点头，转身穿过人群走了。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眯着眼睛，总觉得这个男人——似乎对我感兴趣。好吧，我想多了。
对着人群鞠了一躬笑说：“谢谢各位捧场！”
抬起头的时候，无意当中看到了一个人，我顿时老脸一红，羞涩的挠挠头，收起吉他。
周黑鸭抱着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女孩，站在人群最外围，周黑鸭一脸木然的看着我，我窘迫的收拾东西。可是看见了，怎么能装作不认识，他毕竟是我老师。背起吉他，硬着头皮走到他们一家三口前。
“老师——嫂子——”我略显尴尬的叫道。
“好帅——好帅——人长得帅、吉他弹得好、歌唱的也好——要是有个男生，抱着吉他，在我面前单膝下跪，唱着《ONLY LOVE》这歌，我一定嫁给他——”张羽墨捧着心口花痴的说。
我更加尴尬，周黑鸭脸都黑的不能再黑了，恼怒的瞪了我一眼，“你很缺钱吗，要饭都要到这儿来了。”
我哭笑不得，耳边萦绕着“要饭”两字。这特么的，什么人吗？这是艺术，街头艺术你懂不懂？
看周黑鸭脸色很不好，嫂子还是那副花痴的样子，和我记忆当中精明干练的张羽墨完全不同。
“叔叔好棒！好好听——”小女孩在周黑鸭怀里鼓着小掌清亮的说。
“谢谢——我叫韩绍宁，小美女叫什么啊？”
“心心，周心心——”
“多大了呀？”
周黑鸭恼怒的说：“多大要你管，心心我们走，不管妈妈了——”
张羽墨在周晨身后笑着打趣道：“晨晨，你吃醋了吗？可是人家真的很帅嘛？”
我看到周黑鸭被气的人都再抖，急忙小声的说：“嫂子——”
“哈哈哈哈哈——好有趣啊——走吧，请你吃点什么去——”
“不了，嫂子，老师他——脸色不大好——”我尴尬的笑说。
“才不会呢——”张羽墨笑说，“是吧，周晨，你没这么小气吧？”
听这话，好玄没笑出来，这是把周黑鸭往绝路上逼啊。
“走吧，他没这么小气的。”张羽墨拉着我的袖子，赶上周黑鸭的脚步，周黑鸭抱着女儿在前面走，我和张羽墨在后面跟着。
“你很缺钱吗？需要帮忙的话，尽管开口哦。”张羽墨打破沉默的气氛说道。
“不是，嫂子你误会了。我不是卖艺，只是在医院看多了人的生死，有些压抑，这是消磨时间——”我刚说完。
周晨忽然转过头，“消磨时间，有这个时间不多看看书，来这儿丢人现眼！”
我挠挠头说：“没有啊，很多女生都很喜欢我，哪儿丢人现眼了。”
“你——”周晨脸都绿了，张羽墨放肆的哈哈大笑。
“气死他！哈哈哈哈——让他吃醋吃死！”
“老师，您吃醋了！”我好奇的问道。
“滚——”周晨抱着女儿转身快步的往前走去，那副憋屈样，想他之前怎么整我来着，要多解气就有多解气。
“好了，时间不早了，下次请你去我家吃饭吧。我们先走了，在这么下去，他可就真生气了。我去哄哄他——拜拜——”张羽墨也不把我当外人，一个劲的调侃周黑鸭。
回到家，小虎和郑智还没回来，他们每天下班时间很晚，要收拾完之后才能下班。
看时间已经十点了，洗了个澡，坐在床头捧着医书看了会，感觉累了躺床上沉沉睡去。不知道几点，被一阵关门声吵醒，随即是皮鞋和地面的哒哒声，没办法隔音效果太差。看时间已经十二点十分了。卫生间的简易门被打开，传来一阵响亮的金属摩擦声，我有些焦躁的翻过身。被扰清梦的滋味不是很好。
站起身打开门叫道：“小虎，声音轻点！”
谭小虎从卫生间探出头说：“对不起啊哥，吵到你了。我会注意的！”
看他歉意的样子，也生不起责怪的心思，“饿不饿，厨房冰箱里有吃的，热热就能吃了。”
“不用了哥，我吃过了。”
“救你一个人，你老婆呢？”
“他啊——呵呵——”小虎忽然不说话，头缩回浴室。看得出来，他们两个似乎面和心不合。我虽不能说阅人无数，但我看得出来，谭小虎的单纯和郑智心眼儿多。郑智有些——见钱眼开，知道我在医院工作对我很巴结，但是知道我是实习生，每个月工资跟他们差不多，而且还非本地，顿时有些距离感似得冷漠。只有我给他们做菜做饭的时候，郑智才会对我报以笑脸。
躺在床上，虽然小虎刻意轻手轻脚，但是隔音效果太差，我能清楚的听到洗浴的声音和小虎的五音不全的唱着歌。
房门被推开，我抬起头小虎腰间围了条白色浴巾。这时的小虎看起来时那么的完美，由于刚刚洗过澡，皮肤看起来就象新生的婴儿一样油量发光。
我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小虎走到床头，居然一下撤掉了腰间的浴巾。圆滑、结实的翘臀出现再我眼前，我差点当场窒息。我忍住内心的骚动，克制自己不要冲动的跑过去。
“哥——你昨天答应我让我吃你的大基把，可是没给我吃。”小虎色色的笑说。
“你这小妖精——”我顿时哭笑不得的说。
“哥——”他忽然欲言又止的说。
“怎么了——”我拉着他的手，他手里拿着一条黑色的情趣内裤，估计是想穿给我看。
“我喜欢你，你又高又帅，在你身旁很有安全感。”小虎小脸通红的表白说。
打从小虎进门第一天开始，虽然我们才相处了短短四天，但是我看得出来，他对我还是很着迷的。只要窝在，他的目光亦如那个人一样，从来不会在我身上离开。
“我也很喜欢你啊！”
“真的吗，哥——太好了！你等等——”小虎拿出一条黑色的T Back，开始目无旁人的穿起来。这条内裤非常性感，时由几根线和一块窄窄的布组成的。个头娇小，身材健硕的小虎穿上之后，他的屁股沟上只有一条黑色的线，看上去更加性感和野性。小虎的动作非常慢，穿完了内裤后他没有接着穿别的什么，又或在欣赏自己、又或在想穿什么、又或在--------
在欲火钟苦苦煎熬了三分钟的我坚信小虎时在勾引我，于是我奋不顾身的起身朝他走过去。我的完全勃起的基把把我的裆部顶的象一座小山一样。
小虎看我走了过去，他也转过身来，他的小内裤完全没办法遮挡他诱人的基把，若隐若现的更加诱人。
我走到小虎身边，一手把他的腰搂住，把他拉近我，让他整个身体贴在我身上；一只手抱住他的头，把他的头拉近我，让他的嘴贴在我的嘴上。我把舌头伸到了他嘴里，他也伸了过来，我们搅在了一起。我们疯狂的吻着对方，没有说任何话，我知道此时的我们的心都在对方那里。
我不断的吻小虎的脸，耳根和脖子。小虎非常兴奋，揣着粗气，发出微微的啊啊的叫声。小虎完全沉浸在我给他带来的极度的兴奋和快感。小虎的腰肢很软，抱着他简直就是享受。
小虎把我按在靠窗的单人沙发上，解开我的裤子，把我早已硬起的基把释放出来。我的基把没有了裤子的束缚之后，显得异常活跃，今天显得特别粗大不说，还一跳一跳的，在大大的龟头顶部早已流出了不少液体。
“哥，流了好多水------”
“想吃吗？你现在可以吃了！”
小虎兴奋的蹲下身开始开始舔起我的龟头，他的舌头非常灵活，快速的伸缩着。柔软的舌头在我的龟头上游走，把我龟头上的前列腺液舔的干干净净。然后一口把我的基把吸进了他嘴里。
我的基把在小虎的嘴里，感受着他给我的贵宾的享受。小虎的头一上一下的起伏，每一次插入都让我的基把插到他的喉咙。
小虎的口活非常了得，一会深喉插入，一会用舌头刺激我的冠壮沟，一会用嘴唇挤弄我的基把根部，还时不时的把我的睾丸含到嘴里吸。
我的基把在小虎的嘴里完全就没有忍赖的机会，不一会就有了强烈的射精的强烈感觉。小虎也感觉到了我基把的变化。于是，他加快了速度和加大了力道。最后我把小虎的头按在我的基把上，把精液送进了他的嘴里。
小虎把我的精液全部吞了进去，然后趴到我身上，把嘴伸了过来。他的嘴里精液的味道很浓。由于时间的关系，我吻了会小虎，还是意犹未尽。
“小虎，再舔舔好吧，我想操你！”我在他耳边色色的说。
小虎在我怀里忽然抬起头，火热的看着我，用力的点点头，“我也好像哥弄我，后面都湿了。”
“小色鬼——呵呵呵——快舔——”
“嗯——”
小虎痴迷的捧着我的基把，他的口舌很灵活，小宁子区区几下功夫又恢复刚才的雄风。
“好大，一会儿进来会不会很痛。哥——我想要了——”小虎挣扎着跨坐在我腰上。
我忽然灵机一动，敢情肛肠科不是白呆的，“乖，躺好，我给你扩充，保证你很舒服。”
我急不可耐的把小虎按在身下，他乖顺的像只小猫一样抬起双腿，粉色的小洞洞在我眼前，宛如一朵雏菊一样盛开。舌头轻舔，刚一触碰到小虎的屁眼，小虎轻呼一声，“呃——好舒服——哥——弄得人家好舒服！”
我仰起头，兴奋的邪笑着，继续轻舔他的小洞洞。站起身从柜子包里翻出一盒安全套和一管润滑剂，润滑剂抹在手里。看到这润滑剂，让我想起褚晨阳，想起曾勇和赵子刚。这还是他们为我和褚晨阳准备的东西。
闭上眼，说实在——刚刚兴起的欲火随着记忆的打开而消退，但是床上的小虎却火热如初，很期待的长着大腿，小洞洞一张一合的邀我进入。手指轻轻的插了进去，小虎兴奋的高呼一声，“啊——哥——好舒服——深点，弄我——”
指尖触碰到他的G点，轻轻拨动两下，小虎整个人都发软，慵懒的抱着双腿扭着性感的小屁股。我轻轻的甩了甩头，刻意忘记曾今的挚爱，那份被我遗弃的爱情。指尖更加深入，碰到他的前列腺内壁，小虎再也忍不住高呼一声，“哦——哥——好舒服——好舒服，深点，好舒服——好痒，我要哥的大基把插进来——哥——”
“还没好，稍微等等，怕你一会儿疼。”一边抽动手指，一边亲吻他性感俏丽的臀部，然后是两根。
两根手指一进入，我知道小虎还是不怎么挨操的主儿，两根手指一进去，他眉头紧缩，不在发浪似得扭动小屁股了。他的屁股，真的很性感，油量油量的，敲敲的，很丰满。前面的基把，在似有若无的情趣内裤里，已经硬成一根肉棒，前面湿了一大块，宣泄着他的不满。
两根手指来回抽动几下，我知道这很难受，但是一会儿就会很舒服。我要把手指轻扣直肠敏感点和前列前内壁的功夫，引申到小宁子身上。等小宁子炼就一身操逼功夫之后，他会很“幸福”。
基把亢奋的不行，再也忍不住，戴上套子缓缓的刺入小虎的屁眼里。果真，好紧好紧，和郑智的那个呼啦圈没什么可比性。
第二次射精，花了我半个小时时间，全身大汗淋漓的从气息奄奄的小虎身上爬起来，扒掉套子，射在小虎脸上。俯下身和慵懒的小虎一个深长的舌吻。
擦干他脸上的精液后，搂着小虎娇小却健硕的后背，轻轻拍着他的胸口说：“早点睡吧——”
“哥——”他叫道，因为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的神色。
“嗯——怎么了？”
“我不想跟他过了！”小虎有些气愤的说。
“郑智吗？为什么——”
“他只花我的钱，自己的钱却跟个守财奴似得。我一个月的工资才多少！我是不是很傻！”
“没有，你很心疼他，只是他不心疼你。等到将来，他会知道你的好的。你们现在还小——”这话，似乎是说给我自己听的。离开褚晨阳的时候，我告诉自己，会遇到一个比褚晨阳更好的。但是现在呢——心脏微微揪痛，好像什么东西一点一滴的在流逝似得。
“呵呵呵，哥也才二十三！也还小！”
“嗯！”我亲吻他的耳朵笑说，“去洗洗吧。”
“不洗，我喜欢我身上有哥的味道。在网上跟哥视频的时候，我就喜欢上哥你了，天天晚上想着哥操我的情景，好兴奋。还想再来一次——”
“小妖精，刚才是谁求饶来着。做多了不好！”
“嗯，哥我困了。明天见！”
“嗯，真乖，明天见。”

从手术室出来，整整九个小时的手术，做一个医生也是需要一个强大体魄的。看周黑鸭，满身疲惫的坐在手术室门口看着手机傻笑。
“老师，我们先走了。”我和刘明光走出手术室，刘明光似乎有事，着急的说。
难得周黑鸭心情很好，抬起苍白的脸说：“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记得写份报告，写完放我桌上。”
“是——我们先走了。”刘明光拉着我走了。
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在刘明光身后，昨晚太基情了，导致今天体力有些吃不消。今后还是要收敛一点才好。
“你有事，这么着急？”
“我妈来了！还在火车站等着呢——”
“什么啊？那赶紧去啊！”我心里没来由的揪痛，刘明光年迈的老母亲在火车站等着儿子来接。幻想若那个是我妈，我该多着急，多心疼啊。
想起我妈，心里就一阵难过，难过的时候，靠在墙上，打开手机，看着我妈的遗像，对我慈爱的微笑。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忽然响起一个声音，“怎么了——这是阿姨吧！”
我恼怒的一抬头，周黑鸭那张俊脸出现在我眼前，可是在帅也平复不了我心里的怒火，只是他是我老师，又是难得的关心的言语，不好发作罢了。
“没事——我先走了，周老师！”收起手机，顾自己往更衣室走去。
心里压抑着心事，背着吉他慢慢的走到市府大街的广场上，一首《烛光里的妈妈》顺着我的心绪，伴着眼泪就这么弹奏出来了。只是啃咽着，唱不出来罢了。
擦干眼眶里的眼泪，周围的人以各式各样的目光看着我，有同情、怜悯，还有仿佛像看傻子一样的目光。
七点多，回到住处。迎面而来的是郑智甜甜的笑容，“绍宁哥，等你做饭呢，我们都饿了。”
“你们吃吧，我很累。声音轻点！”我拖着疲惫的身体，给他们一个勉强的笑容。
“哥，你没事吧。你脸很白，是不是感冒了？”小虎拉着我的手臂问道。
“我没事！”我拍拍他的手臂，转身走回卧室。
刚一开门却听郑智嘀咕道：“哼什么人嘛，害我们等这么久，还不给我们做饭吃。”
郑智有他的自私和幼稚，我不是生来就要伺候他们吃喝的。说句不好听的，你们算什么东西，让老子伺候你们。
“你说什么呢？没看见哥他很累！自己没长手啊，非要等哥来做。”
“呦，帮的来真牢，还真把他当亲哥了，也不管他是怎么看你的。免费的屁眼提供者——谭小虎你就是骚的。”
“我骚，有你骚吗？把裤子脱下来看看，昨晚被几个男人操了，卖屁眼卖了多少钱！”
“谭小虎——你王八蛋，你才出来卖呢——”
“操王八蛋——把我那两千块钱还给我，老子的钱凭什么你花的这么顺其自然，那是我妈的血汗钱！”
外面传来打斗的声音和郑智的辱骂声、小虎的咆哮声。我却不想管，因为郑智肯定不是小虎的对手。郑智有他的市侩和自私，小虎有他的单纯和善良。说实在的，谭小虎真的要比郑智好太多。
不出两分钟，就听到郑智的哭声，越哭越大声。他毕竟才十八岁，虽然在社会上打滚了好几年，但是依旧只有十八岁的年纪。受委屈了难免软弱些。
随后是郑智的低喘声和肉体撞击肉体的声音，慢慢的郑智的淫荡的喘息声越来越重，开始发骚发浪，叫小虎老公，亲老公快操我，操死我——声音越来越淫荡。
我苦笑一声，还真是年轻，气头来得快去的也快。这么快就搞在一起了。伴随着门外的基情声沉沉的睡去，梦里依稀梦到了我妈，站在门口，看着我和那个应该是我父亲的男人晨跑回来。妈妈替我擦干额头的大汗，挽着男人的手。男人夸赞我长大了，他老了——不是我的对手了云云！然后男人开着车，送我到大学门口，朝我挥挥手，让我早点回去，还告诉我别舍不得花钱，中午吃的好点。
不知不觉被手机铃声吵醒，一看是急诊值班室的电话，急忙接了。
“你好——”
“韩绍宁吗，客车事故，医院送来了好多人，周医生让你马上回医院。”
“好——等我，半个小时。”我挂了电话，急忙穿上衣服往医院赶去。

周黑鸭也挺可怜的，而且他真的很敬业。工作很认真，也很严谨到了严苛的程度。连夜两场大手术，从凌晨两点到第二天下午两点，整整十二个小时。铁人也受不了！
庄璐再一次低血糖晕倒了，陈剑翔这次自告奋勇把暗恋他六年的庄璐送到病房。我知道，他这是要偷懒。
医院很慷慨，这次收诊了那么多病人，终于全稳定下来后，安排了十一轮休。周黑鸭不知道是介于嫂子的关系还是别的，这次竟然给了我四天的大假。九月三十号，脱掉白大褂，坐着陈剑翔的车赶到长途汽车站。
回到绍兴已经是晚上九点多，踏上最后一班公交车，我知道外婆应该盼我回家，望的脖子都长了。
“哈婆——”看到门口张望着的年迈身影，眼眶不自觉的就热了。
“囡囡啊——宁宁啊——你回来哉啊——心肝啊，哈婆个心肝啊——”
我抱着外婆，为了不让她太难过，不敢真的哭出来。这一别就是整整一年没见了。我最大的欣慰，就是二老身体还算硬朗。
“哈公！”看着大门口朝我微笑的佝偻身躯，松开外婆，一把搂住外公的身体，“哈公，宁宁想呢哉！”
“好好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不善言辞的老人只有这句“回来就好”。
为了等我，都十点了，饭菜热了再热，菜都闷糊了。一壶老酒，四菜一汤，还有我最爱吃的红烧鲫鱼。他们看我大块朵朵的吃着红烧鱼，喝着老酒，一副心满意足的，就这么坐在一旁看我吃。外婆的眼睛里再次闪现迷离的泪花，若是我妈还在——今天就是五个人，更加温馨。
我是幸福的，我妈在的时候，我和我妈过着幸福而又单一的生活。每天早上我做好早饭等我妈起床，晚上我妈做好晚饭等我放学。偶尔家里每米下锅了，在外公外婆家蹭几顿。等我妈发工资了，在回家。
生活过的很简朴，但是很温馨很满足。我每天都能看到我妈欣慰的笑容，听到我妈爽朗的大笑。她从不期望我成龙成凤，但是她却把她所有的一切都寄托在我身上。她总说——不会读书不要紧，要会做人。不要像妈妈一样，活的这么窝囊，有没有钱都不要紧，最要紧的是过的开心。看到楠楠好好的，姆妈就高兴。
伴着我妈的爱，沉沉的睡去。第二天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难得睡个懒觉，吃过午饭买了香火蜡烛，外公外婆也知道我要去干什么。一年多没给我妈扫墓了，每年清明和五月十七日这一天，都是我最难过的时候。
在墓园陪我妈说了一下午的话，说医院，说周黑鸭、说飘哥和璐璐、说刘明光说了很多很多！我妈就这么静静的“听”着，慈爱的笑着。挪了挪屁股，下面的瓷砖咕咚一声。察觉到不对劲，转过身，这声音竟然是空的。
掀开瓷砖，里面埋着一个小盒子，打开小盒子，赫然是一张塑封后的照片——一个漂亮的女人和一个英俊的男人开心的搂在一起，背景是夏天的东湖。捏着这张照片，我妈临终之前捧在手里的照片，心里的爱恨情仇泛滥成灾——报仇，我要报仇。必须加快报仇的脚步。
若非我妈临终之前还捧着这照片，我绝对——绝对的绝对会将这张照片撕成粉碎。两眼浴血的盯着远处，心道：你给我等着——徐世昌。
在外婆家的第二天，陪外公从集市回来，我骑着三轮车外公坐在后座上。只有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外公才会教我如何做人做事。可是有些话，是我不愿意听到的。
“……外公知道你难过，外公晓得个——晓得你气他，恨他——”外公坐在后面悠悠的说，“宁宁啊，他总归是你爸爸啊！你姆妈死了还放不开他啊，你就当为你姆妈——算了吧啊——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你姆妈已经没了，就算你杀了他也没用啊——宁宁啊，听外公一句啊！唉——可怜的玲玲啊——我个阿囡呀，我可怜的玲玲啊！”
我妈是外公的心头宝，全村的女人，那个年代的女人，只有我妈一个高中毕业。若不是当什么代课老师，就不会遇到那个人渣。她会幸福的生活一辈子。什么真爱，什么海誓山盟都是狗屁。都是狗屁！都是狗屁——
外公的自责，来自于他对我妈的爱，他觉得要不是当年不想让女儿吃苦，逼着女儿上高中，要不是当年费尽心机的给我妈弄到了代课老师的名额，想让我妈有份好的工作，做个老师。我妈就不会被调走，不会从小学调到初中，不会遇到那个男人，不会造成她这辈子最大的孽灾。不会背负一身的臭名，不会被人所不耻和鄙视，更不会生下我这个孽种。
默默的骑着三轮车，心中压抑着的恨意非但没有减轻反而越加浓烈。
一家三口默默的吃着饭，忽然手机响了。一看是刘明光的电话。
“喂！明光！”
“绍宁，我想——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你说！”
“我爸病了，我想回去看看，可是——可是——”
他和陈剑翔这几天值班，“你想让我帮你顶班！不知道我明天一早赶过去来不来的及？”
“来得及，来得及，明天中午有一趟火车，这样——这样好不好，十一的班你帮我上，我下个星期有两天假，加上你的两天，一共四天——”
“不用了，没事——你跟周老师请个假，我明天上午就赶过去。”
“那，那太好了，周老师说，只要你肯，我现在就可以走。谢谢，谢谢——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才好。”
“不用，都是同学，不用放在心上。要是还赶得上火车，就赶紧去吧。”
“九点多有一班车，现在去订票还来得及。谢谢，绍宁——谢谢——”刘明光——这个朴实忠厚的人，就因为跟他调了个班，他感激涕零成这样子。身边有个这么朴实无华的同学，我感到很庆幸。
挂了电话，外婆问道，“怎么了，同学怎么了，听声音很激动的样子。”
“我同学，是个山里娃。六年没回家了，他妈妈前几天从安徽赶过来看他，他爸爸这几天碰巧病了，他担心他爸爸的身体情况，想带他妈妈回去看看。外婆，外公，我明天就要走了。医院人手不够——”
“没事——没事没事——来喝，今天好好喝，下次外公跟你喝酒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外公爽朗的哈哈大笑。
“你少喝点，外公——每天不能超过三两。不然这血压下不来！”
“好多了——”外婆忽然惊叫一声，“哎呦——哈哈哈哈哈，我跟他说，宁宁话地，爬着走能降血压，咦来地高头，就爬半个钟头，现在血压不高了。哈哈哈哈——真当管用嘞，药都不用吃了。”
“话吼西，话吼西！”外公老脸一红，爬着走也不是多见不得人的事情。主要是深入的那层意思，医生说的他不听，外孙说的才是真理。
第二天一大早告别外公外婆，给小舅去了个电话，看样子这次是错过和小舅团聚的机会了。
赶到温州已是上午十点了，走进医院踏进办公室的那一刹那我愣住了，周黑鸭这是肿么了。
周黑鸭朝我微微一笑说：“来了——好好干，我看好你哦——呵呵呵呵——”
看着周黑鸭傻呵呵的笑着离开办公室，我愣愣的挠了挠头，问道：“剑翔，老师这是怎么了？”
“犯病了呗，没吃药——不是，精神科项主任说让他停药，想吃什么吃点，想喝什么喝点，怕今后没机会了。所以他傻了！”陈剑翔打趣道。
“去你的，到底怎么了？怎么就突然看好我了。”
“他老婆怀孕了，在上海医院查出来，怀孕一个多月了。他是独生子，能生第二胎，看他的样子你就知道他有多高兴了。”飘哥嚼着口香糖说，“你来那就好了，你盯着啊，我出去一会。笑笑约我去天台呢！有事打我电话。”
我白了他一眼，任由他去了。飘哥走后，我反倒是有点担心，那个开朗阳光的嫂子——张羽墨。张羽墨是罕见的女性土木工程师，在上海最出名的三大土建公司之一的——华城实业旗下的建筑公司工作。工作强度很大，我怕刚怀孕的嫂子吃不消。
拨通电话，响了很久对方才接。
“嫂子，我是韩绍宁！”
“是你啊，怎么了，周晨那犊子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哎呦喂，嫂子，你说什么呢？都说怀孕的女人脾气暴躁，怎么嫂子你也这样啊。”
“死小子怎么说话呢？我脾气暴躁，哪儿暴躁了，我好的很——哈哈哈哈——”
这忽然暴怒忽然奸笑的，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嫂子，我打电话是让你小心点，你的工作强度很大，别一不小心孩子就掉了。嫂子，为了我们的好日子，您就辛苦些吧。周黑鸭——不是，周老师难得兴高采烈的夸我一句，您就当为了我们这帮小的，照顾好你自己。”
“哈哈哈哈——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明明是关心我的身体情况，非得说的这么离谱。知道了——知道你小子比周晨有良心——周黑鸭——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还真贴切，他发怒的时候，脸的确很黑，嘴巴一撅——还真是周黑鸭——哈哈哈哈 ——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挂了电话，欣慰的一笑。人与人之间的缘分说不清道不明，第一次见张羽墨的时候，她的爽朗和不做作，引起了我的好感。我身边的同学或者朋友，丽子他们多少总有些小女生的娇羞和做作。我喜欢这个女人，不是那种喜欢。喜欢他爽朗的性格，和精明干练的性情。两种矛盾的特质，在她身上散发着成熟女性特有的光芒。
我和张羽墨，好像相识已久的朋友，即便是我们只见过两次，我对她的印象极好。也只有他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周黑鸭这么优秀的医生，优质的男人。错了，只有周黑鸭这么优质的男人才配得上嫂子这样出色的女人。
晚上十一点回到家，小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屋里乱糟糟的。至于郑智，却没见到他。
“哥，你回来啦，不是说后天才回来吗？”小虎热情的站起身说。
“医院有点事，提前回来了。小虎——”我一脸黑线的看着乱糟糟的屋子。
“嘻嘻嘻嘻——”小虎憨憨一笑说，“对不起啊，哥——我马上收拾。”
“怎么就你一个人啊？郑智呢？”
小虎忽然冷哼一声，“酒店来了个有钱人，好像是杭州人，是隔壁——就那个工地——”他指了指窗外的不远处的那个工地说，“就那个工地，好像是什么工程师还是施工员，在群里认识的。今晚估计，他又能日进斗金了。他现在啊，明码标价，三百一晚上。”
“什么啊——”我惊愕的叫道，我们认识不过区区四个月，算算还不到四个月。我对小虎的好感一如既往，但是对郑智，我是真的不报任何希望。他第一次开口向我借钱，我也不好意思不借，借了他一千，还了我五百后就了无音讯了。对于他出来卖这点我真的感觉到很惊讶，一个十八岁的孩子，怎么——唉——不提也罢。
“不说他了，对了哥——有兴趣3p吗？群里新来了叫杨帆的，很帅，很嫩，比我还嫩，也是十八岁，好像还没到十八。跟他男朋友到处要群  P，条件开的还很高，必须是帅哥猛一，还必须要当他的面，把他男朋友操翻了，他才肯给。我觉得哥你一定能入他法眼，我明天约回家好不好？”
小虎没心没肺的说，对于他的少根筋我也不是第一次见到。或许我们之间没有真正的火花，有的只是表面上浅显的好感，他对做爱这件事，比我还放得开。
“有照片吗？我看看——”
“什么照片，现在十一点二十，估计他还在线上发烧，你笔记本借我，我给你看。”
我点点头，摊开笔记本，接上网线，登入QQ后进入群里。果不其然，群里群视频很是火热，中间一个粉白的男生和一个古铜色肌肤的男生光着身体，晃荡着基把，摆弄各式各样的姿势，供人欣赏。这年头的孩子，怎么都这样了，我受不了了——的确很帅，那种稚嫩的帅气。就他所谓的男朋友，我估计也二十岁顶天了，看基把和龟头虽然有点黑，但是看得出来也还很稚嫩，呈粉红色。成年了的男人龟头不会这么白。就算没多少性生活的男人，也不至于这么稚嫩。特别是毛发，还很光亮就足以说明他的年龄了。
“杨帆，你是很帅，但是没我哥帅——你看——”小虎把笔记本移过来，对着我说，“这是我哥，帅吧！”
“嗯，哥哥多大啊，二十五岁以上的，我可不要。”扬声器传来一个悦耳的男声。
“我哥二十三，比我大三岁。”小虎抢着回到。
“好帅，那个帅哥，我让你操好不好。”那个叫杨帆身旁的小男生说。
“去你的，你就满足不了我，当然要被操了。你们在哪儿，我明天去找你们——”
群里传来一阵阵喧闹的叫好声，到处都是玫瑰花。我只挥了挥手说：“随你们！”

十一过完，刘明光并未回来，他父亲病危了！在县医院，周黑鸭难得开明的让刘明光办完他父亲的后事再回来！
打电话，怕刘明光难过，给他去了个短信，聊表我们这几个同学的关心。
医院依旧忙碌，每天回到家，总有享不完的艳福。只是基情早已消磨殆尽，对小虎我竟然有种腻味的感觉。
十一月十五日，轮转前的课考，所有人都陷入空前忙碌，全都白天上班晚上泡在图书馆。
刘明光好在轮转考核前一天晚上回来了，从手术室出来，刘明光站在手术室门口。周黑鸭拍拍刘明光的肩膀，当作安慰。
“家里还好吧！”陈剑翔关心的问道。
老实耿直的刘明光低着头轻轻的点了点头，提起家里——刚刚去世的父亲之外还有一个几度晕厥的母亲。要不是这次考核关系到轮转，否则他也不会回来。他放心不下他妈妈一个人在家难过。
刘明光默默的走了，陈剑翔关心的想追上去，我急忙拉着他的手臂。
“他现在要的是安静，我们的关心送到就行了。作为一个男人，不会想要别人看到他流眼泪——”
庄璐点点头，“韩绍宁说的很有道理，我看到他眼睛都红了，还是别去烦他好了。”
“走了，下班了。明天还要考和实操考核！晚上好好睡一觉！”跟他们告辞后，踏上公交车回到家。
小虎还在上班，我听次卧传来许久不见的郑智的声音。他跟那个土木工程师十一去舟山旅游。小虎说他辞了工作，一心一意的享受被包养的生活。
听郑智在说什么你来不来，还在发浪似得呻吟。没办法隔音效果太差，他的声音太响了。
草草的给自己弄了点吃的，捧着书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九点多，隔壁工地的打桩声终于停了，这栋楼一旦盖起来，这里将会变得暗无天日，再也享受不到冬日的阳光了！
门被拍响，我打开房门，看到郑智身后站着一个皮肤黝黑，一米七左右，看上去有种不符合年纪的老成，一身黑色的西装宝蓝色的领带，一双满是泥土的皮鞋——帅，不错，符合我的喜好。
我朝男人点点头，刚准备跟他握手，却被郑智这犊子气了个半死。
“韩绍宁，你给我老公做个饭吧，我老公还没吃饭呢！”郑智嚣张的指示道。
男人看我伸出手，笑着伸手准备跟我握手。
卡在喉咙里的问候，伸到一半的手突然收了回来，气的我头顶冒烟，“你丫的脑子被驴踢了，我收留你在这儿住那是看你大家都是出门在外的可怜，你算什么东西天天指示我伺候你。滚蛋——”
嘭的一声关上门，这孩子——没得救了！你要在你男人面前表现表现，也不是拿我去讨好。简直有病！
吃力的躺在床上，我承认我是真的很累，身心疲惫的那种，似乎再也承受不住高负荷的学习工作。
看到有条未查看的短信，翻来一看是小虎的，说是晚上去台州他叔叔那儿了。这两天不回来了！
我心想，他们工作还真清闲，想休息就休息，想请假就请假。
门外传来靡靡之音，我恨死这破房子的隔音效果了。打开门，看郑智跨坐在男人大腿上，两人正在热吻。就一个吻，郑智你至于骚叫成这幅德行吗？
“不好意思，我明天还要考试，麻烦声音轻点好吧，不然请离开这里。”我含着怒火，咬牙切齿的怒道。
男人略显尴尬的笑说:“不好意思，我们会注意的。抱歉——”
我总算消了点火气。
第二天做完笔试，一身轻松的走出考场——礼堂！我怕刘明光因为家里的的发挥的不好，跟身边其他科室的实习生点头示意。
等了两分钟，人都走光了也不见刘明光出来。刚一转身，却见陈剑翔搭着刘明光的肩膀走出礼堂门口。庄璐在一旁哈哈大笑。
“黑哥，你在等我！”陈剑翔玩笑说。
“呸！”我玩笑道。四个人在门口哈哈大笑。还好刘明光的心情好多了，只是我知道这只是表面上的改善，内心的伤痛，估计他在几年内都走不出来——我经历过，我明白！
周黑鸭在礼堂门口，目光深邃的看着我们四个——我知道他要做一个取舍，不是谁都能留下，不是谁都是第一！
下午，实操考核很坑爹，连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胡院长都坐在监考席上。
参加考试的三十个实习生，都以为是统考，谁也没想到，竟然是独考。为了防止考题泄露，每个人的手机都被收缴了，考完的人还被关进隔壁的会议室，连见面对口型的机会都没有——你们够狠。
十五号——到我了，流转的速度之快让我匪夷所思。跨进门的一瞬间，我屏住了呼吸。门口两米处放置了一台老式的呼吸机显得很笨拙，中间放着一张病床，病床上是个假人。我忽然懂了，这是介入呼吸道插管。
走进门，路过呼吸机的时候，心下大叫——你们要不要这么坑爹啊。我看到呼吸机的轮子上被一个小锁锁住了。虽然还能移动，但是锁住轮子说明呼吸机是不允许被移动的。考验考生的观察能力，反应能力和实操动手能力。
“废话不用说，三十秒时间——开始！”
我还没看清考官的庐山真面目，周黑鸭可恶的声音就回荡在室内。我差点叫出声，冲到器械台，心下大怒——你们太可恶了，所有手术刀混在一块，试管皮管和呼吸道插管堆在一块，找到十一号手术刀，拿着插管和碘酒，冲到病床前戴上手套。
掰开假人的嘴巴，抬起假人的下巴，护着他的颈部，尽量保持他呼吸道通畅，拉着病床到呼吸机旁边。
切开假人的咽喉，快速插入插管接上呼吸机，调整假人的头部然后站在一旁。
“二十六秒——”周黑鸭读出秒表的那一瞬间，我大大的松了口气——二十六秒时间，背上一身冷汗，是吓得也是被坑的。
这才看到，考官席上坐着四个人，分别是普外的周黑鸭心外的高主任，颅内的王主任和头发微白的胡院长！
“进去吧！”周黑鸭说道。
我恭恭敬敬的鞠躬后，看到颅内的王主任朝我肯定似得点点头。
走进会议室，普外实习生除了老周之外老程的五个实习生也在。
刘明光见我进门，拍了拍他身边的沙发椅。
我很好奇，刘明光的结果怎么样，“你怎么样？”
“唉，我好笨，发现呼吸机锁上了之后——我把呼吸机抱过去了！”
“啊——噗——哈哈哈哈——你牛——老式的呼吸机，一百多斤呢——哈哈哈哈——”我笑的前仰后翻。虽然才五米，但是我自认为我做不到！

轮转前大考终于过去了，第三天成绩一公布，我高兴的抱着刘明光大笑着，笔试第二实操第一！总成绩第一！至于笔试第一那姐们是学霸级别的，是急诊三剑客之一，笑面佛陀的学生。
接下来就等轮转科室名单公布了！
“走吃饭去——我请客，恭喜我勉强及格！”飘哥搂着我说。
叫上庄璐，我们四个周黑鸭的学生换好衣服杀出医院。
忽然手机响了，我看陈剑翔也掏出手机。
“师兄——”陈剑翔的俊脸上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看看来电显示，上书曰——周老师，“周黑鸭——”
庄璐忽然伸出手，手里的手机来电显示，“护士长——”
我们三个统一望向刘明光，他掏出老旧的手机，刚拿出来，手机就响了，“分诊台——”
急忙各自接了电话，集体往回冲！
“快快快，穿好衣服，急救车上集合，快快快——”烧伤外科主任火急火燎的朝我们挥手。急诊三剑客和我们一样从门外冲进来，各自跑着去更衣室换衣服。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估计是大面积的火灾。

这几天忙的脚不沾地，原定于十九号的轮转科室公告也延后了。一场大火烧光了一个化工场，整个温城到处弥漫着刺鼻的硫酸味。听说这个干部，那个领导统统下台。
这场大火死亡人数高达二十三人，中度烧伤一百多人，高度烧伤三十五人，中毒八十一人。整个温城乃至全国为之震惊！还因公殉职了两名消防队员。
烧伤医院送来两个二度烧伤患者，他们那里实在收容不下了！烧伤科病房被来是医院最小的，如今已经“侵略”了心内和普外三分之一的地盘。楼道里到处都是病人，所有实习医生统统放弃休假，暂停轮转，全调到这里帮忙！原本刘明光要还我的假期宣告泡汤。
每天看着那一块块肌肉组织和皮肤组织焦黑焦黑的，甚至香味扑鼻，谁都吃不下饭。这对我的心理承受能力来说是个巨大的考验。
难得不用上夜班，背着吉他，站在大街上，一曲激昂的摇滚，汪峰的我爱你中国，不管三七二十一，歇斯底里的喊出来。痛快的宣泄心中的压抑和烦闷！
没想到这不要命的喊歌，竟然迎来了很多掌声和一朵玫瑰花！
曲风一转，我都快把这首《情人》唱烂了。不过《情人》的效果远比刚才要好，吉他盒子里又多了两百零两块两毛！哥们，两毛钱就不要随地乱扔了吧！会被人看不起的！
休息了半个小时，草草的吃了碗盖烧饭后，继续我的“卖艺”生涯。

这几天小虎总是不见人影，忙着考试，把他给忽略了！他大晚上的去什么叔叔家，一去就是半个月。酒店的工作也辞了，电话不接短信不回，我感觉他似乎有事。
给小虎挂了个电话，他又没接！不久他回过来了！敢情这家伙是躲债，我很诧异，问他欠了多少钱，竟然只有两千五！
一问之下才明白，敢情郑智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郑智辞职前跟他老乡接了两千五，他的信用度不好！老乡不肯，就请小虎做担保。小虎真的很单纯，竟然相信郑智的话。
郑智辞职，跟之前来我家的那个男人去舟山厮混了半个月。作为担保人的小虎，发了工资后被逼债上门，还被打了一顿。他害怕后就躲到叔叔家去了。
“你还回不回来？”
“我不知道？应该回去吧！”
我叹了口气，这孩子——
洗漱一番，草草的吃了顿早饭，赶到隔壁的工地，找了很久才在监理师办公室找到那天晚上跟郑智来家里的男人。他是工程监理，我一个学医的，也不懂监理师是做什么的。
“你好，还记得我吧？我是郑智的同屋——韩绍宁！”敲了敲门，走进办公室，里面有三男一女，桌子上是一大叠图纸。
“哦，你好！我是胡晓，坐——”
“去外面吧，有点事儿找你谈谈！”
“好！请吧！”
在工地休息室坐了会，我开门见山的说:“我来，是有个不情之请，想请你帮个忙！”
“你说，我力所能及，一定帮忙！”黑黑的男人，看我的眼神，很——火热。掩盖不了他眼中的情欲。
他——还不错，黑色的肌肤看上去很健康，虽然鼻头很大，但是依然有点小帅！特别是紧身牛仔裤包裹的大腿，看得出来很结实精壮的大腿！
“我想请你，以郑智男朋友的身份，提醒一下他，把小虎的钱还了吧！”
“多少钱？”
“不多，两千五——事情是这样的——”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的说清楚。看的出来，他眼神里竟然满是惊讶。或许，他怎么都没想到才十八岁的郑智竟然是这种人。
“那小家伙竟然是这种人——呵呵——”胡晓讽刺的一笑，“我也看出来了，我们出去，他要这要那儿的，我还以为他是真喜欢我呢！”
“那——这件事还请你多帮忙，小虎被打的鼻青脸肿也不敢回来了。打人是不对，但是我们出门在外打拼都不容易。不管他回不回来，欠着的钱总是要还。这是做人的基本准则！”
“好，你放心，晚上他会来，我给你说说。方便留个手机号码吧！这是我名片！”
我点点头，交换联系方式后我便起身告辞了！我知道，他要我电话还是有别的用意。
轮转通知下来了，我是傻了，还是普外。我们四个竟然都没动，还在普外这个香饽饽里呆着。多少有点庆幸吧！我和刘明光算是有实力的，陈剑翔和庄璐是有爹的。
第一批烧伤病人出院后，医院也冷清了些！这边刚闲下来，另一边就给了我们四个实习生一个惊喜——肝移植。
一台肝移植手术，在国内是标志一个普外医生的荣誉，是技术和实力的象征！能有幸在实习期间碰到一台肝移植手术，我们三个卯足劲的竞争跟台！
陈剑翔也很高兴，他可不是高兴有跟台的机会，或者一片华丽丽的毕业论文到手了。他是为庄璐高兴，没空缠着他了。
背着吉他，坐着公车回家。这几天压力很大，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老大、旭和小东了，虽然偶尔有联系，但是却各自回家。很早我就知道，那份纯真的感情，过去了之后就很难再回来了。
刚准备给老大王晨打个电话，手机就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是杭州。忽然想起这是谁的电话了！
“你好，我是胡晓！”
“你好！”
“现在有时间吗，那件事有着落了，钱在我这儿，刚去你家没人！”
“你在哪儿？我去找你吧！”
“我在工地办公室，就你上次来的那个临时工棚！”
“我二十分钟以后到！”
“好，我等你！”
挂了电话，我知道还钱只是其中之一，或许还有艳遇和基情！
天气渐冷，拉高衣领往工地走去，这路很差劲，深一脚浅一脚的都是泥。工棚外散落着几个穿着棉袄的民工，虽然天气有些冷了但是也不至于到穿棉袄的地步。
一个手电筒的光芒打在我身上，我抬起头看到二楼临时工棚上有人在朝我招手。胡晓小跑下来，跟我打招呼。
“来了，走——外面冷！”胡晓穿着一件短袖，嘶叫着拉着我的袖子往楼上走去。却不是去他的办公室。而是他的宿舍。
一股刺鼻的脚臭味，屋子里臭烘烘的，而且有些乱，很明显刚才匆忙的收拾过，恐怕是为了迎接我吧。
刚一进门我就后悔了，酸酸的脚臭味让我难以忍受，还有喧闹嘈杂的声音。
“把钱给我，去我那儿，我请你吃夜宵。”我挥了挥手，企图驱散空气中的臭味。
“抱歉，集体宿舍都这样。那个我买了夜宵！”
“打包去我那儿吃吧。”我看着简易桌上放着很多吃的，还有两瓶黄酒，竟然是十年陈的女儿红。女儿红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喝的，而是这酒是黄酒中最烈的，而且后劲也是最大的。作为地道的绍兴人，这点我还能不知道。
他收拾好吃的，打着手电走在前面，而且很有绅士风度的侧身护着我，仿佛照顾小媳妇似得深怕我摔着。这一点我很喜欢！果然，他对我是有邪念的，我对他何尝不是。
“你背上的是吉他吧！”
“是啊！”
“你会弹吗？”
“不会——”我故意停顿一下，“我背着干嘛？”
“呵呵呵呵！”朦胧的路灯下，他的眼睛闪耀着闪闪的精光和——欲火。
“钱给我吧，我还给小虎。来的路上给他打电话了，他说让我收着。”我怕，这家伙企图用小虎的钱做交换。
“这么不放心我。”
“呵呵——明说了吧，晚上睡我那儿吧。你对我有歪心思，我何尝不是。不过除非你下面比我大，不然我不挨操。”我太直截了当的说了他的目的。
这回轮到他反而尴尬的挠挠头，“我也不下面！”
“那就看你的资本是不是雄厚了，足够让我心甘情愿的在你身下——绽放。呵呵呵呵——”
“呵呵呵呵，你真——放得开。”
“哈——”我好奇的叫道，你比我还放得开。
酒过三巡，他的话开始多起来了，不知不觉一说就说到十二点，总的来说这俩小时我对胡晓有个浅显的了解，二十七岁，家庭小康，父母建在而且已经结婚，育有一子一女。这个人怎么说，我不喜欢他这点，虚荣——我也很虚荣，总怕被人看不起，但是我从不在嘴上虚荣，炫耀自己的家世地位。甚至连他和他堂弟第一次口交都跟我说了，还说他出了个车祸毁容了。这点倒是真的，以前的他还是挺帅的。我总觉得他的脸盘太大，原来鼻梁骨和颧骨粉碎性骨折后的结果。
他躺在我身上，开始叫一个叫什么任涛的人，捏着我的裤裆，然后我就带着套子把他弄的死去活来，他患有肠胃炎，估计已经很严重了。性爱到一半，大便都失禁了，扑扑的往外流着。臭的我啊——一次不算很愉快的性爱，不提也罢。

小虎拿了钱之后就搬走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没有挽留甚至没有任何感觉。我和他之间的基情过去后，他对我不在那么依赖。虽然很尊重我，但是终究我们之间未能真正的打开心扉。至于郑智，我只想说这孩子，真的被这个社会所抹黑了。十一月初，胡晓和他分手后，这孩子竟然真的出来卖了。在一家私人会所当少爷，还是胡晓介绍的好地方。
至于胡晓，那晚被我操的大便失禁之后，他就再也没联系过我。一次一夜情而已，我也没放心上。
普外很忙，肝移植的配型还没结果，一直在医院住着，我清楚的看到——整个普外把他当菩萨一样拱着。一个将死的人，脾气难免不好。老好人刘明光第一个受挫。只是没人周黑鸭没罚他。
陈剑翔又组织了一次聚餐，地点在庄璐租的地方，有钱人家的女儿档次还真不一样。三室一厅一厨一卫，一个月五千七的房租，住的心安理得。
我掌厨，刘明光打下手，他们没尝过我的手艺，对我颇多不信任。不过，区区两口青菜，我就轻而易举的征服了他们的味觉。
三个人喝了点酒，庄璐在一旁开我和刘明光的玩笑，我们四个哈哈大笑。庄璐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周黑鸭，急忙示意我们噤声。
“啊——老师——你——在外面——我马上给你开门。”庄璐惊讶的叫道。
我们三个对视一眼，陈剑翔忽然一拍额头说：“忘记了，是我叫他的，他不是说没时间吗！”
我白了他一眼，给周晨安插位置和碗筷，他难得跟我一起吃饭，快一年了，我们竟然第一次师生聚餐。周晨坐在我旁边，他一坐下来我就清楚的问道一股酒味，来之前他喝过酒了，白衬衫上还有几滴酒渍。三个男生轮流敬老师，一杯又一杯，周晨似乎心情不好，竟然全喝了。红酒度数不高，但是宿醉的时间却长。从不酗酒的周晨竟然破天荒的喝了很多。我们四个都看出来了，他心情不好。周晨打车走了，我们三个各自打车的打车，坐公车的坐公车回家。
我想给嫂子打个电话，想了想还是没必要通风报信。人活着总有心事，工作压力大，难免心情不好。我倒是挺理解周晨的。
第二天一大早，医院就来了三个急诊，都是车祸。两个老太太肢体残缺的被抬进手术室，还有一个老太太在重症监护室。急诊门口有个五十出头的男人巴望着被抬进手术室的其中一个老太太——嚎啕大哭。叫着温州方言中的——姆妈。
我想安慰他，却无法开口。区区二十分钟，手术室就传来消息，两个老太太同一时间被判定——死亡。护士把消息告诉急诊门口哭了半个小时的男人，男人就这么在我面前倒了下去。我急忙扶着他，把他安置在椅子上。不久几个中年妇女和一个抱着两岁大小的少妇进门了，看到男人晕了过去，他们似乎知道了结果。一个个的在急诊门口痛哭流涕。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情深处。他们比我幸运，起码享受了四五十年的母子情缘。可是我呢——
这场景我是不习惯，林文军拍拍我的肩膀说：“见的多了，你也会麻木的。我到现在还没习惯呢！”
急诊三剑客，绰号病毒书生的林文军站在我身旁，心下不忍眼前的场景。
回到普外，刚一进门就被程医生拉回急诊。陈剑翔抱着一个七岁大的小女孩，冲进急诊室，看他全身都是血。
“阿翔，怎么了？”庄璐花容失色的叫道。
“小女孩被摩托车撞了，估计有大量的内出血。遇到堵车，我只能自己把他抱过来了。”陈剑翔看了看身上的血迹。
程医生忽然闷叫一声，拉着陈剑翔斥道：“你怎么能自己抱过来呢，万一小女孩颅内出血，这一路颠簸，你是会害死她的。”
“啊——我——我没想到这一点。”
“你呀你呀！赶紧跟我去看看！小刘通知颅内值班医生赶紧过来一趟！”
刘明光急忙点头，往三楼冲去。
“程医生，早上送来的车祸老太太，腹腔内忽然大量出血，心肺衰竭——”护士长匆忙拉着程老师走了。
“你们几个，让急诊郑主任，好好观察那个孩子。通知家属知道了吗？还有——通知血库备血——手术室准备手术——”程老师一大早的扯着嗓门指挥众人干活。
我们三个走进急诊室，急诊三剑客一大早的满头大汗的来回跑。拉上帘子，郑主任正在给刚刚醒过来的小女孩做检查。
“多处骨折，其他的还要留院观察，韩绍宁——急诊人手不够，小女孩交给你了，你必须时刻关注她的心电图，一会儿普外、心内和颅内的医生会过来给她做检查。至于你——”郑主任拉着陈剑翔说，“心急救人是好，你也确定你这一路这么莽莽撞撞的抱过来小女孩会不会死在你怀里。一旦她在我们医院有个闪失，你又是医院的实习医生，媒体和舆论的压力，会毁了你和医院的——我们不是怕担责任，而是怕一条无辜的性命，就这么流失了。下次注意了！赶紧回去洗洗吧。”
“谢谢主任。”陈剑翔朝我眨了眨眼，我点点头收到他的信号。
时刻关注小女孩的身体情况，全身多处骨折，小脸上全是擦伤。帘子忽然被拉开，一对年轻的夫妻冲了进来。
“媛媛，媛媛——”女人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想要去碰病床上的血人，却不敢去碰。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啦？”男人焦急的问道。
“全身四处骨折，其中左小腿骨折最为严重，其他的要等ＣＴ和Ｂ超报告出来后才能下决定。”
“可是他，可是她——都是血——”
“那些只是擦伤，没什么大碍。”
“哦——太好了，太好了。”胖男人松了口气。
“你要有时间去分诊台催一下你女儿的报告，特别是脑部ＣＴ。”我刚说完，护士送来Ｂ超报告。
仔细一看，腹腔内并无明显血块，听诊器仔仔细细的听了小女孩腹腔内的回音，没有杂音也没有混响。但是小女孩的小腹还是鼓鼓的，最简单浅显的估计是，小女孩早上吃多了。
“Ｂ超报告没事，去分诊台催一下脑部ＣＴ吧。”摘下口罩我笑着说，“你是她妈妈吗，我问一下她的病史——她早上吃什么了吗？”
一一询问小女孩的病史，果然小女孩是早上吃多了，还好——不幸中的万幸。
忽然小女孩张大嘴，全身开始痉挛抽搐。她妈妈惊叫一声。
“护士——护士——”我歇斯底里的喊道，“快——请颅内王主任，快——请颅内王主任，十六床全身抽搐，间歇性休克。家属快出去，家属快出去。”
护士赶走不知所措的女人，我急着喊道：“ＣＴ呢？还没出来——”
“ｃｔ来了，ｃｔ来了！”护士长拿着ＣＴ进来。我打开袋子一看，顿时大惊失色，ＣＴ上左边颅内出现大面积的出现。
“请王主任——”我嘴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焦急万分，“怎么办，怎么办——再这么下去，不用两分钟，孩子就没命了。怎么办——冷静，冷静——冷静——冷静——韩绍宁你行的，你可以的，韩绍宁你可以的——你可以的——”
忽然ＣＴ片子仿佛印在我脑子里一样，脑海中出现人体颅内的立体造影图，虽然该用什么药、不该用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所能做的，就是快速分析和判断准确的出血点，“血块的位置在这儿，呈椭圆型的，血流的方向应该是从东向东南，呈曲线流转——这里——”我一指自己的耳蜗后面叫道，“二号引血针头——”
“韩绍宁——”护士长低声喝斥道。
“护士长，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不然阿翔就完了。埃尔斯帕利介入式耳膜穿刺——二号引血针头快点——”压着抽搐的小女孩，一手接过二号引血针头。
“你疯了——这是要被开除的，你还没有行医资格！”护士长焦急的低声怒斥道。
“护士长，来不及了——救人如救火，我妈会保佑我的。”不知道为什么，脱口而出最后一句话——我妈会保佑我的。
将引血针头刺入小女孩的耳蜗，根据针头的长度，一点一滴的扎进去，避过耳膜，从耳蜗根骨中穿过，自言自语中的我，进入物我两忘的状态，小女孩的耳蜗要比成人短小三分之一左右，压着针头刺入耳膜之上，可是还没有血液从针头中被引下来，闭上眼脑袋里出现小女孩的颅内“造影”和针头的位置，继续深入一丝丝，忽然“啤”的一声，一根小而长的血丝从针头出喷射而出。
“埃尔斯帕利颅内引血——”做完这一切，我终于松了口气，却听到一个惊呼声。
抬头望向来人，正是颅内科主任医生——王长生。护士长把报告交给王主任后便拉着我走了。
被护士长拉到角落里，年长的前辈恨铁不成钢的指着我的鼻子，气的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我被学校和医院处以停学一个月的处分，还要记录在案。虽然我救了小女孩一命，但是我的的确确的违反了医院的规定。一旦这事儿泄露出去，没有行医资格的我，可能面对的是社会的指责和唾弃。说我为了出名，不顾小女孩的性命。
我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最让我诧异的是，陈剑翔——差点就抱着我哭了。
迎接我的，是一个文件夹和右边脸颊的亲密接触，周黑鸭一如既往的使出的他的杀手锏。但是他没骂我，就因为他没骂我也没让我写检查，我知道——这事还没完，估计医院还在给我“量刑”。
后悔？我竟然一点都不后悔，与大学时背负处分不同，这次非但没有自怨自艾，反而坦坦荡荡的准备接受更猛烈的处分。因为我不光救了一个年幼的小生命，还帮了我同学。
十一月十九日，被闲置半个月的我，一个人在办公室看书。手机响了竟然是胡晓的，他约我晚上出去，还说想我了。插入来电，是周黑鸭的。这几天被他冷处理，我知道他是真的对我失望透顶了。
“你在哪儿，来急诊！”
“老师，我是韩绍宁，我的处分还没下来呢？实习资格都被待定了！”我以为周晨忙昏了头，让我去急诊帮忙呢！
“没人要你来急诊帮忙，你是Ｒｈｂ型血型是吧？”
“是啊！”
“赶紧下来鲜血，你没听到广播吗？”
“哦——”
就这么傻乎乎的被抽了八百毫升的血，两腿发软的回到办公室。刘明光急忙起身搀着我说：“你没事吧？”
“你昨晚一晚上不睡，今天去献个八百毫升血试试。”我玩笑道。
“呵呵呵呵——你竟然是恒源猴血型！”
“是啊！”
“黑哥，没事吧。”陈剑翔替我搬了张凳子。
“没事，到底怎么回事啊？”
“哦，九点多送来了一个被员工刺伤的小老板，跟你一样是ＲＨＢ阴性血型，还好周黑鸭记性好，他说看过你的资料，知道你是熊猫血型。”
“我回去了，睡会。昨晚被隔壁工地的打桩机吵了一晚上睡不着。”
“唉——”陈剑翔欲言又止的说。
“怎么了，我的处分下来了。”
陈剑翔点点头，“医院给了你一个待定实习资格的处分！”
“待定——不是取消。”
“不是取消，听说啊，王主任力保你，还说我们普外不要你了，他要你。他手底下四个，老黄他们很不服气呢！”
刘明光点头说：“是啊，要不是王主任挺你，你早就被开除了。周老师这次竟然站在开除你这一派里。没义气。”
心下感动不已，“有机会，我会好好谢谢王主任。”
“可是没有特殊情况，你要等明年重新再考了，不然——你就没机会了。好不容易熬了快一年，再有一年我们就出师了。绍宁，你不觉得很可惜。”刘明光一脸惋惜的说。
“没事，他不做医生还能当歌手，或者厨子——哈哈哈哈——实在不行，我爸公司那么大，随便给你安排一个职位你一定能胜任——谢谢啊——”陈剑翔第Ｎ次道谢说。
“没为你！我回去了——拜拜！”朝他们挥挥手。
站在天台上，刚抽了血有点低血糖症状，我估计我小脸白的就跟小白菜似得！方言里，小白菜是弱不禁风的意思！
后悔？我并不后悔我救了小女孩的命，但是我当时的确没想到过后果和责任！如今想起来，我的确有些后怕，一旦那一针刺歪了，这后果就不堪设想！最少小女孩的左耳会永久性失聪。
护士长的忠告和当时的心急，不是无的放矢的。
要离开这里了，我有些舍不得，更多的是茫然！不是对未来的迷茫，而是现在！
“有火吗？”一个疲惫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转头一看，竟然是院长，“胡院长——我不抽烟——也没火！”
微微一鞠躬，胡院长白发苍苍的样子，对我微笑的点点头。
“您还是别抽烟了吧，抽烟对身体不好！”
“哦——呵呵呵呵——”年迈的老医生收起手上的烟！
静默了许久，一老一少就这么站在天台上！
“胡老师——”周黑鸭忽然出现在天台！
“周老师——”我叫道。
师徒三代人就这么站在天台，周晨掏出烟，递给胡院长，胡院长又把口袋里的那根烟递给我。他用周晨的火机给我点上
想拒绝，却情不自禁的接了过来。师徒三代人，默默的抽着烟。深吸一口，感觉头晕目眩飘飘欲仙！紧绷的神经一下就放松了——上次，好像是老大过生日的时候抽过！
“孩子，你后悔吗？”胡院长忽然问道。
我转过头，轻轻的摇摇头说:“没有，而且后悔也没用了！呼——”呼出一口气。
周晨以审问的口气问道:“你为什么要当医生，为什么要穿上这身白大褂？”
“都要走了，也没什么顾虑了！我承认——”苦笑着点点头，“我承认，我当医生，报清大，来这里的目的不纯！”
“我早就看出来了，所以你才会不择手段的不惜一切往上爬！”周晨鄙视的笑笑！
我却当作没听到，他该是误会我了吧，“我要让那个让我背负了二十三年孽子的男人，被人诟病和不耻的男人、背负了我妈一辈子不幸的男人——我要让他十倍百倍千倍的偿还，加注在我和我妈身上的痛苦——”
夹在手指中间的烟，被我颤抖的双手夹断了。掉在地上。眼睛红了，不是眼泪要掉下来了，而是我再一次的被仇恨占据一切！
“我有多爱我妈，就有多恨他！是他毁了我妈，我妈郁郁而终，短暂的三十六年时光，临走时都抱着他的照片——呼——”擦干眼泪，吐了口气，“压抑了七年，说出来舒服多了！”
对着我的老师和老师的老师，我深深的鞠了一躬，“这一年，给老师和院长添麻烦了！”
我看到周晨眼中的惊愕，但是胡院长却还是那副平淡无波的样子！
转身离开天台，没去办公室收拾东西，而是背着吉他站在街边的人行道上拨动琴弦——佛朗明哥中的经典曲目《西班牙斗牛曲》。
嘈杂快转的吉他声，仿佛我的心绪一样。

在家，明知道可能做不了医生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很舍不得。周黑鸭很聪明，或许在第一次给我面试的时候，他就看出我动机不纯了！
在家调整了两天，平静下来后忽然想找个人倾述。打文东电话，估计他在忙，没接。拨通老大的电话，没响两声他就接了。
“呵呵呵，我当是谁——么么——”王晨抛来一个隔空飞吻。
“呵呵呵——”忽然一下子全身心的放松了，靠在沙发上惬意的喝了口水说，“在干嘛呢？”
忽然想起一句话，真真的朋友是不需要时常联系，在你需要的时候他会出现在你身边！
“看书呢，今天休息！你呢？”
“被开除了！”
“哈哈哈——好好笑！”王晨干笑几声。
“真的，不骗你！我用埃尔斯帕利介入式耳膜穿刺，救了一个脑血管爆裂的小女孩！被学校暂停了硕士学业，记录在案。”
“啊——韩绍宁，你有病吧你，你还没有行医资格——操——那现在怎么办？”
“医院也没把事情做绝，明年再考呗！”
“操，老子一不在你身边，你他娘的就捅出这么大篓子。听小东说，你三天两头被罚去肛肠科——”
“脑袋一热，就去做了，压根没想过后果不后果的！好了，不说我了，你呢？”
“还行，当爹了，她爸妈嫌弃我不是北京户口，奚落了我几句。所以就分了——医院这边，还不错，人际关系打的不错，我准备考博士，现在在忙着博士考！”
“哈——厉害啊老大！”
“要给你们三个做个榜样，不牛叉点怎么行？”
王晨还是老样子，和他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就过了中午。直到手机欠费，才停下。
去楼下充了个话费，买了点吃的，回来的路上碰到胡晓了！
和胡晓在沙发上一场云雨，所谓的纯一，其实就是个骚受。还是个有家室的受受！
他光着屁股，盖着毛毯，躺在我身上，手很不安分的捏着刚刚把他捅上天堂的小宁子。在肛肠科的学习生活，也不尽然全是坏事。
“你技术真好！”胡晓欲求不满似乎还想再来一次！
“我累了！下午还有事，你不上班？”我当然累了，他虽然瘦，却骚的狠！
“一点去来得及！我还想要一次！”
“留着下次吧！”
“嗯！”他点点头，光着屁股打开公文包说，“对了——看看这个！”
“企划书！”
他点点头说:“政府的企划书，我给我们老总拿过去！这还是秘密！你这儿要拆迁了，你能一夜暴富了。呵呵——”
“这又不是我的房子！”
“啊——不是，那郑智怎么说你买下来了！”
我翻了个白眼，信口胡诌也是郑智的缺点！随意翻了翻企划书，竟然还是政府的规划书。这一代果然要拆迁了，收购土地的主体是前面楼盘的开发商。为了防止这一代的居民突击装修，导致更多的金钱流逝。才这么保密的！
我不是没动什么歪心思，只是手里的钱估计不够买下这套房子！

医院忽然通知恢复了我的实习资格，我很感激嫂子的无私帮助。
给嫂子去了个电话。
“嫂子，我是韩绍宁！”
“你啊，我看你不像那么不计后果少根筋的人，怎么脑袋一热就——下次注意点啊！”
“谢谢——嫂子！”
“没事，我小舅是卫生局的，他就跟你们学校求了个情，没什么谢不谢的？好好干啊，别让我白辛苦一趟！这是，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还是谢谢你！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除了感激，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挂了嫂子电话，走进主治医师办公室。周晨见我进来，看我的眼神很古怪！好像想看又不敢看，偷窥式的眼神。
“回来了，就好好干，别再犯傻，给我惹事了知道吗？”周晨一如既往的凶狠！
师兄进门，看到我朝我微微一笑，“周医生，V3病人昨晚私自出去，还喝酒了，早上查房的时候，炎症很严重！怕有腹腔内部感染！”
“什么啊——走去看看！”
走进V3病房，二十三层的高级VIP病房，不是有钱就能住进来的，整一层楼只有六间套房，一天的住院费都是我一个月工资——还要多。像楼下还在等待肝移植的病人，也只是个单间而已！这里可是套间！
能住进这里，只表示两件事——钱或者权。后者的比重比前者更大！
到处都是鲜花的病房外面沙发、沓子和行军床上分别躺着三个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女人。
陈剑翔见我进门，朝我挤眉弄眼的！我朝他笑笑，默契的连一个字都没有！
里面病房内，躺着一个捂着小腹，眉头紧揍的男人。很嚣张的偏盖头，浓眉大眼的，只是脸上痣很多，看上去有些脏兮兮的。不过是个十足十的帅哥。看挂着的衣服，和陈剑翔走同一个路线——精致型男路线。
有所不同的是，陈剑翔有的是欧式贵族风格，而他走的是大众英伦风格。从一个人的穿衣喜好，就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格，相对的陈剑翔眼界自知甚高，我和他要不是同学，平时相互帮忙次数一多，感情自然不错，估计住在一起也不会有多少感情。
而他，应该是另一个类型，是个善于言辞和社交的人。而且很花——前面尚待考证，后面却是既定的事实——为啥，看看外面三个女人就知道了！
我在看他的同时，他竟然也眉头紧揍的看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来由的，我对他忽然感觉很亲密，很熟悉。一时之间竟然没有陌生人之间的冷漠，医生和病人之间的淡然——仿佛——仿佛——上辈子就见过！
我朝他微微一笑，他对我点点头笑笑，就这短短的一瞬间没有任何距离感！
“你是把这当后宫了吧该你痛的，小心我告诉你奶奶，让老太太杀过来——宝宝长宝宝短的——”陈剑翔似乎与病人很熟悉，一见面就出言打击。
“嘶——食色性也，小毛孩不懂！痛死了——”男人玩笑道。
“得——我还是让我妈给你妈打个电话吧，免得你被那群女人折磨死！到时叔叔可就绝后了！”
“那可就不一定喽！呵呵呵呵——哎呦，痛——周医生，肚子总咧咧的痛！”男人笑完向周黑鸭求救。
“我看看——”周黑鸭给男人做检查，知道这家伙昨晚吃海鲜，喝的酩酊大醉，还跟外面那群女人大干了三百回合。导致伤口开线感染。
配了抗生素后，周黑鸭带着我们查房去了！估计他这两天不好过！
傍晚，快下班的时候，师兄和周黑鸭从手术室回来，说是肝移植又在闹，这次还是针对刘明光。就知道欺负老实人，不过他是病人，还是个病入膏肓很有可能等不到移植肝源的人，对待这种病人我们还是很包容的！
师兄刷卡，乘着医用电梯上二十二楼。刘明光也是，这家伙脾气好，一点都不生气，还一个劲的认错。承认没顾忌到病人的情绪！
周黑鸭走了，竟然要我们给肝移植做思想疏导，说白了就是——临终关怀，这可难煞了我们四个。我看到庄璐小脸都白了！
被肝移植赶出门后，四个人相对无言的等电梯，刚一开门电梯里全是人——好吧，医院不让带宠物。
而且清一色全是各种各样的男人！
“唉，剑翔，这不是陈剑翔吗，你在这里当医生——走走走，一起吃饭去！下班没——”电梯里的一个红毛帅哥似乎和陈剑翔是老熟人。
陈剑翔撇下我们三个走了，庄璐拦着电梯非得跟着去，刘明光拦都拦不住。我一踏上去，电梯警报就响了，提示超载。只能让他们先下去，自己等下一班。
医院的电梯是单双制，为了保证VIP房间的安静，二十二楼和二十三楼只有医用电梯手术电梯和一部普通电梯。我没通行卡，医用电梯和手术电梯不能用！
知道医疗资源有多紧张吗？看电梯有多忙就知道了！终于等到电梯，却是去上面的。
电梯门开了，浓眉大眼的V3病号弯着腰，站在电梯前。
我上前一步，扶着他，还没开口他就别扭的甩开我的手说:“谢谢，我自己可以！”
他心情不好，都写在脸上了！
“你去哪儿，还是别出门了！”说这话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很没底气。
“陈剑翔呢，他不会真的给我家里打电话了吧！找他算账去！”男人愤怒的说。
我以为他不想让他家里担心，“他下班了！我扶你回病房吧！”
“唉——”他直了直腰，又再度弯下腰，“好不容易清净几天？倒霉——”
“这么大事，他们有权利知道！有人关心还不好！”这种感觉，又来了，好像很亲近。一点都没有距离感，难不成我们上辈子真的见过。
“你说的轻巧，你要是——”男人欲言又止，“算了，不说了！扶我回房吧！”
他的言语中带着指示的口气，可是我却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好像很心甘情愿。这一切做的很自然，自然而然的搂着他的腰，他搭着我的肩膀，往病房走去。
第一次肢体接触，多多少少总会有些尴尬或者隔阂感。可是我和这个男人却没有，仿佛这个动作练了很多遍一样自然！
“坐，吃什么自己拿！”他很随意的躺在床上，裤裆前凸起一大坨，还拿手扣了扣。
我想笑，却忍着转过头。窗外风景真好！
“我叫徐家宝你呢？”他忽然自我介绍道。
我转过头，“韩绍宁——”
他大叫道:“你就是那个给我献血，又快被开除的韩绍宁！”
“你就是那个受血者！”我也惊愕的叫道。都把这事儿给忘了！
我两哈哈大笑，腹部肌肉牵扯下，他吃痛后不在大笑。
“你多高啊？”
“跟你差不多，一米七八九的样子，有一年没量了，怎么关心这个——”
“没事随便问问！韩——少——宁——名字不错，容易上口，又好记也好听！哪个少，少年的少——”
“我是绍兴人，绍兴的绍。宁波的宁！”
“哎呦，唉是宁波宁啊！”他忽然冒出一句宁波方言来！
“偶绍兴宁！”我用方言回道。
相视一笑，他说:“谢谢你的血！”
“不用，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指不定哪天让你还我！”
“呵呵呵呵，是啊——记住我叫徐家宝，徐志摩的徐，家庭的家，宝贝的宝！”
“这名儿，真直接，你家人应该很疼你吧！”
“是很疼，疼到我痛不欲生为止！”他忽然又是那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急忙扯开话题，看他桌上放着几本心理学的书，我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看这个，你学心理学的！”
“不是，我学商的，在宁波诺丁汉大学读商务贸易专业！”
“啊——你还是在读大学生，不是说是什么公司老板吗？”我奇怪的问道，这话也是陈剑翔说的。
他忽然调皮的一小说，“七年了，我就是不毕业，他们也拿我没办法！不过，我辅修心理学，已经拿到浙大心理学学士学位了！”
“学商不是你选折的吧！你喜欢心理学！”
“答对了一半！学商是我爸自作主张，想让我子承父业，学心理学——是为我妈，她有抑郁症。在我这几年的心里辅导下，他已经渐渐好转了，所以也没必要再念下去了！你呢，跟剑翔一样？”
他的问题不全是问题，但是我总觉得，他的语气语调另有深意，似乎是在引导我自己说。心理学就是引导和交流的一门组织行为学！
“嗯——只是他有爹，我没有罢了！其他都差不多。”
“听他说，你用一种很古老的穿刺手法，救了一个小女孩，因此受到处分，是真的吗？”
我点点头，“脑袋一热，就做了。没考虑什么后果不后果！”
“你是够冲动的！我何尝不是！”
“痛好点了吗？”
“躺着就没事！”
从五点跟他聊天，一直到晚上九点我才离开医院！他是吃不下，我是一点都不饿。他很厉害，看上去都是他在说，后来把我的家事背景统统都挖了出来，我还浑然不觉、滔滔不绝的回忆童年时光！
可是我除了知道他叫徐家宝，是个比陈剑翔还富的富二代之外，也就只有他为他妈学心理学这件事了。
他身上，总有那种魅力——让人轻而易举的敞开心扉接纳他。或许，这就是人格的魅力吧！我承认，我有些为他倾倒了！

几面之缘，我奇怪的和徐家宝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他连我的取向都挖出来了。这犊子牛啊！还说给我介绍合适的男生。
不同于陈剑翔的高傲，徐家宝是那种——朋友遍地开花的类型！
十一月二十号，隐瞒了家里被员工刺伤，差点死了的徐家宝，终于被他家里人知道了。透漏消息的还是——朋友。
听说他爸从新加坡飞回来，照顾了他一晚上！至于他妈妈，也从宁波过来了。
安安心心的休了一天假，实习医不容易啊。
徐家宝给我发了条短信，说他今天出院了，改天请我吃饭！还说谢谢我的血！，今后要是有用，他知道找谁去了！
我给他回了句，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至于炮友胡晓，要不不来。一来两发子弹才能满足他的胃口，最狠的一次，他一晚上要了五次。他满足了之后，拍屁股就走！只是，都是男人，而且他也不是纯受型，几次提出来要换角色。今天我满足他了，他却没满足我。区区两分钟，痛觉还没消失，那大半包皮，羞涩粗壮的大屌就射在套子里了。
这是所有男人都会觉得自卑的事情！
我还发现胡晓的一个缺点，那就是小心眼，开不起玩笑！他总是拿我开玩笑，但是我却不能说他一句。就是那种里外都要占便宜的人。这点，我很不喜欢！但是，在经济上，他却很大方，只是喜欢礼尚往来。不过我们没有也不会有任何经济上的往来，有的只是肉体上的“往来”。
小虎给我来了个电话大吐苦水，他本不愿意去台州，是他父母都跟着他叔叔工作，想让小虎在身边有个照应！没想到，介于亲兄弟的关系，他叔叔奇怪的对他父母很好，却很看不起小虎这个侄儿，三天两头的在言语上耻笑甚至辱骂。
我以为他叔叔是恨铁不成钢，没想到不是，而是为了贬低小虎，抬高自己的儿子，仅此而已。说白了，就是虚荣心作祟。
小虎想回来，一直嚷嚷着让我帮他找工作。可是就他，初中肄业的文化水平，什么技术都没有——怎么找？为难死我了！
这几天下班后，天天抱着吉他，在街头“卖艺”。每天额外收入比正式工资还高。经过那个声乐老师的提点，我感觉现在越来越有信心了。
时间过得很快，我离开北京整整一年了！到温州后第一次给曾勇打电话。我从未忘记过他对我的关心和照顾。我知道他看不起我，觉得我是见钱眼开、忘恩负义的人。抛弃褚晨阳是我的错，但是为了报仇——我不后悔！
他接了，有点醉意朦胧的。
“我是曾勇啊！哪位啊？”
“勇哥——是我——”
电话那端忽然安静了下来，和吵杂的环境形成相应的对比。
“对不起，勇哥！我——”我话还没说完。
“不用说了，你没对不起我！我还有事——”
耳边传来嘟嘟的忙音声，我叹了口气收起电话。我所能做的，就是将我的抱歉化作一曲《朋友》。
一曲唱完后，看见两美女一帅哥朝我招手——急诊三剑客。跟他们聊了会，他们逛街去了，人群也散了！
十点不到，刚准备回家，摸了摸口袋才发现，为了赶公车忘记带钥匙了。
回到医院，在更衣室拿了衣服，发现周黑鸭的衣柜开着，里面还放着一套深蓝色的立领西装和一件羽绒衣！
我奇怪，今晚他不值班也没有手术，急诊也是程老师在帮忙，怎么还没回家！
“程老师还没下班呢？”我看程刚走进更衣室，急忙问道。
“唉——回来那东西啊，刚看你背着吉他，你现在也是医院一道风景线了。去看看微信群，赵文俊把你街头卖艺的照片发上去了，刚急诊的几个小护士都快疯了！”
“啊——”我一脸黑线！
周黑鸭一脸怄气的走进更衣室。我和程刚对视一眼！清楚看到他脸上的怒火，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怎么了？”程刚问道。
此时的周晨便是名副其实的“周黑鸭”，酷酷的帅脸冷若冰霜，眼珠子一瞪，小嘴一撅——我只叹陈剑翔同学的想象力太丰富了！
周晨摇了摇头说:“晚上，有时间吗？”
“呵呵，那个——哥们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是今天——抱歉——”
周晨微微点了点头，转眼问我说:“怎么还不回去，明早有手术，记得早点来！”
语气很平缓，语调也不高，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有种被毒蛇盯上的赶脚！
“哦——那——老师我先走了！”从柜子里拿出钥匙，塞进口袋里，一溜烟儿的跑了。
掏出手机给陈剑翔、刘明光和庄璐群发了一条短信——明早注意了，周黑鸭心情很不好，记得别迟到，别出篓子，不然肛肠科伺候！
不久只有陈剑翔回了个短信，看到短信我有些震惊！
陈剑翔说，下午他去周晨办公室的时候听到周晨在说什么离婚，打掉孩子什么的！
给阿翔去了个电话，嫂子对我有知遇之恩。周晨是我老师，孩子又是他们的孩子，我没理由也没资格去管他们夫妻间的事。但是我不想嫂子受委屈，不想看到她伤心！
仅仅两面之缘，不知道为什么，我一gay，就是对那个漂亮大度的女人放心不下。何况嫂子帮过我，没有嫂子出面，我已经被开除，在家重考！
拿着手机，站在医院门口。原来是嫂子为了工作，打掉了孩子还瞒着周晨。嫂子要升职了，她选择终止妊娠，谋取更好的前程！

这几天，我虽然不知道周晨和嫂子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却隐隐能猜测到。连萌萌的庄璐都感觉到周晨的不对劲，何况是我们的。周晨要离婚的消息，从护士台传到手术室，从各科室传到停尸房，从院办传到保卫室——
短短十一天功夫，就出现了数个版本的谣言，什么周晨带绿帽子了，孩子不是他的、周晨出轨了，嫂子为了气他才打掉孩子……唯一清楚这件事始末的只有我和陈剑翔，可是我们保持永久性的沉默，任由谣言四起。因为这事儿啊，绝对不能参与，万一被误会，谣言是从我们嘴巴里传出去的，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啊。所以，聪明如陈剑翔一般，三缄其口。
从分诊台回来，往三楼走去，陈剑翔从楼上跑下来，一把拉着我说：“送化验报告去——”
“嗯——”我点点头。
“刘明光被赶出来了，你还是别去了，以前是砸文件夹，现在都改成砸杯子了。还是我去吧——”陈剑翔一脸担忧的说，“周黑鸭也是，只打你一个人，都不打我们。以前说是打是亲骂是爱，现在——完全把你当出气筒了！”
后背一身冷汗，不自觉的揉了揉肩膀，昨天被一个玻璃杯狠狠的砸中了。始作俑者是出于爆发阶段的周黑鸭。
陈剑翔拿走了化验报告，我转身往普外办公室走去。
没五分钟陈剑翔就回来了，神神叨叨的拉着我和刘明光往休息室走去，庄璐看见自然跟过来了。
“怎么了，我还整理病人资料，周老师说不做完就不能下班！”刘明光弱弱的说。
“从现在这一刻开始，周老师有事，我们三个一起去。我感觉到了，火山爆发最危险的时刻到了。”陈剑翔拍拍胸口说。
“到底怎么了？”庄璐好奇的问道。
“离婚——”陈剑翔吐出两个字，“我在办公室门口听到砸东西的声音，还有周老师的咆哮声——我要跟你离婚——离婚——我就是在外面有别人了，我要跟你离婚——”
“什么啊？”我惊叫出声，“不会是真的吧。”
“我觉得像是气话，正在气头上谁也不服输，结局肯定不会很好。”刘明光倒是分析的很透彻，“你们想啊，周老师平时是个什么样的人——”
“冷血、无情、残酷、脾气暴躁、小心眼——”陈剑翔倒是实诚，什么话都敢说。
“没有你说的那么——”我还没说完，门开了。我们四个很有默契的作鸟兽散。
“阿翔，师兄说十三号病床要换药，普拉提斯霉素——”
“好，知道了，正好去趟住院部——”
正如飘哥所说，周晨这两天忽然——冷了下来，那股子阴寒实在让人受不了。比外面刚零下的天气还难以承受。
“询问病史都做不好，我要你们有什么用——还有你——”周晨指着我的鼻子怒道，“昨天我让你回去了吗？我让你走了吗？不相干就给我滚蛋，少在这儿给我摆谱——”
手指戳着我的鼻子，我想躲却无处可躲。闭着眼不去看他，好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任由大人打骂。
毫不容易熬过了最心惊胆颤的时刻，早上查完房后，周晨上手术台了。我们深怕他带着情绪工作，对师兄那是千叮咛万嘱咐，师兄被我们折磨的不厌其烦，不停的点头。同时周晨带出来的学生，他也很担心老师现在的心理情况。
他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很大很大——大到他难以承受为止。看周老师这么的自我折磨，作为学生，我不禁有些心疼。
走进院办，提交了这一学期的学术报告后，刚跨出院办的大门，手机就响了。一看是上海的号码。
“你终于给我回电话了，还以为你被张晓宁怎么了呢？怎么样啊最近——我这个星期去上海吧，我们也好久没见了——”我面带微笑的接起电话。谢文东这犊子，跟张晓宁那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在张晓宁的忍气吞声、委屈求全之下，他们终于有了一个还算不错的结果。谢文东父母终于接受张晓宁了，虽然他妈妈还略有微词，却不再像之前那般对张晓宁横眉竖目。
听筒里除了呼吸声，什么都没有。
“喂,小东，你在干什么啊——你不会——咦嘻嘻嘻嘻——”我一阵奸笑说。
“是——”一个女声出现在我耳边，“是我——张羽墨——”
我瞬间石化，“这个——嫂——嫂子，不好意思啊嫂子我以为是我同学——嫂子，你还好吧，这几天周老师天天发脾气，我们都怕他带着情绪上手术台，昨天我还看见他在洗浴室，看着手机偷偷的抹眼泪——”
最后一句是我擅自加上去的，我希望有些好的效果。
“他会哭——他才不会哭呢——”张羽墨的声音很凝重。
“嫂子——”我不知道该怎么表示我的关心，卡在喉咙里的话变的苍白和无意义起来。
“呼——”张羽墨稳定了呼吸说，“嫂子请你帮个忙？”
“嫂子你说，只要能帮我一定帮！”
“好——我知道这件事为难你了，可是——除了这个办法，我实在没法子可想了——”
电话那头传来嘤嘤的抽泣声。
“嫂子，你别哭——我有事，你二话没说就帮我。你有事，有我什么能做的，你尽管说。”
“好，你帮我盯着他——看看他——在外面，是不是——真的——有——”张羽墨刚刚稳定的情绪再次爆发出来，听筒传来嚎啕大哭声。
我想安慰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我欣赏的女人，如今脆弱的像一朵即将枯萎的鲜花。让我心疼和难过。张羽墨在电话那边哭了一会儿后，忽然挂了电话。我也清楚，她给我的任务就是调查周晨是不是出轨了。她能对着我哭，并交给我这个任务，足以说明她对我的信任。而且我也不想这天造地设的一对，就这么散了。我决定接下这个任务，非但没有任何思想包袱，反而信心百倍。
若是周晨真的出轨了，那么我必须对张羽墨如实相告，不然对张羽墨很不公平。若是没有，我也不介意被周晨发现后踢出普外。最少最少，我总做了件好事，挽救了他们的婚姻。即便未能挽救他们的婚姻，最少我也回报了嫂子对我的知遇之恩和信任。

两面派

白天时刻观察周黑鸭的动向，下班的时候，打的跟踪周黑鸭回家。只是他家我进不去，只能做到这一步。好在，他们家的停车库就在小区门口向东一百米的位置，我只要盯着他的车就行了。在他们家小区附近的广场弹吉他卖艺，只是这里是广场舞大妈的天下，基本上没什么外快可赚。
背着吉他，蹲在厕所。清空肠胃之后，想洗手却发现没水。广场上很热闹，即便是大冬天的也阻挡不了广场舞的魅力。外面微微的西北风划过耳际，我哆嗦着双手插在口袋里。
一个小女孩冲冲忙忙的跑过来，我一愣，朝小女孩挥挥手。一个六十左右穿着藏青色羽绒服，苍老的脸庞，警惕的看着我。
“叔叔——好——”小女孩记性真好，竟然还记得我。
“心心好！真聪明，竟然还记得我。”我蹲下身，揉揉他的头，然后站起身朝老人微微颔首说，“奶奶好，我叫韩绍宁，是老师的学生！”
“唉你好——咯咯咯咯——”老太太爽朗的捂着嘴大笑，“哎呦我还以为是拐带小孩的人贩子呢——呵呵呵呵呵——你就是韩绍宁啊，听晨晨和羽墨谈起过你。哎呦小伙子真漂亮，好看——帅的呦——”
我小脸一红，腼腆的挠挠头说：“谢谢奶奶夸奖。”
“心心，快去上厕所，奶奶在外面等你！”老太太很爽朗，而且也很慈祥，看到我很热情。
“叔叔待会见！”心心甜腻腻的朝我笑着挥挥手。
“待会见！呵呵呵呵——”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很开心，她真的好可爱。忽然之间我也想要个这么可爱有聪明的女儿。
周老太太跟我聊了会，都是医院的事，估计他们母子感情很好，听说周黑鸭是单亲家庭长大的，父亲很早就过世了。继父对他很不好，也是因此，他母亲跟继父离婚后，就没再婚过。老太太给我的感觉，很温暖也很慈祥，让我有种家人般的感觉。热情的拉着我的手，说我穿的少了，问我交女朋友没有，家里好不好，父母身体怎么样？
对于最后一个问题，我的笑容很尴尬也很勉强。老太太真的很聪明，周晨像她。一看到我脸色很僵硬，她就不再问了。
心心从厕所出来后，嚷着让我给他唱歌。外面太冷，老太太带我们去居委会的老年活动室。我抱着吉他，除了《闪闪红星》之外，就只会现编的《两只老虎》，不过是英文版的。她听的很高兴，蹦蹦跳跳的跟着我唱。老太太在一旁打拍子。
老太太的手机响了，摆弄了好几下才接听上了。
不是我故意要偷听，而是老太太并未回避我。我猜测，对方应该是张羽墨的母亲，因为老太太叫对方——亲家。
原来他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了，都已经到了财产分割和周心心抚养权的争夺上了。老太太几次信誓旦旦的保证，周晨没有出轨也没有时间出轨，虽然她的普通话很不标准，但是对于温城的闽南口音，我也有所了解，大部分都听懂了。
张羽墨是上海人，父母都是工人，和周晨一样都是独生子女。张羽墨之所以在上海工作，不顾这里的家，不是张羽墨不负责任而是因为她母亲有心脏病。他们夫妻过着双城生活，不是你来温城就是我去上海。远距离婚姻，出问题的机会和概率更大。
老太太愁容满面的挂了电话，脸上再无刚才的笑容，勉强的朝我点点头，说了几句客套话，带着心心就走了。
韩绍宁：嫂子，我遇到周奶奶和心心了。估计会被老师发现。
走在路上，西北风忽然大了很多，这半个月的跟踪尾随，虽然对不起周老师，但是我却问心无愧。我说的，全是我所看到的，从来没有一句假话。只有这样，或许能帮到他们。把我所看到的，告诉张羽墨，同时也等于告诉他——周晨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出轨。
手机响了，不用想也知道是张羽墨。
“嫂子啊！”
“绍宁，外面冷不冷？辛苦你了，其实你不用这样的，被他知道，你会被他排挤的。”
“没事嫂子，明面上我是你的眼睛，帮你观察老师的一举一动，其实我也是老师的证人，当然我只能证明我所看见的，这段时间的清白。”
“呼——”张羽墨叹了口气，“谢谢，多亏你了！记得，多留意他身边一个叫什么妮或者什么敏的，妮或者敏的发音！不是叫小妮、妮妮就是小敏、敏敏，他稍微有些闽南口音，我只听到这么多！”
我顿时一愣，这是什么意思，张羽墨怀疑周老师出轨不是无的放矢，而是有所察觉。难道，周老师真的出轨了吗？被张羽墨这么一说，原本坚定的信心忽然开始动摇起来了。正如我所说的，我是张羽墨的眼睛的同时也是周晨的证人。
可是一旦周晨真的出轨了，难不成真的要我背叛他。我自问，我做不到。
可是答应了这件事，我还能反悔不成，我忽然想到——只能应付了事了，这件事还是别参与的好。
“好——我知道了嫂子。你早点休息吧，我回家了，公车来了。”
“好，绍宁，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
“不用，就当我报答嫂子的恩情吧。”
“早点回去吧，别感冒了。”

圣诞节，圣诞结

我开始不在跟踪周晨，只是每天在街头卖艺后，去他所住的小区，看看他的车是不是在。
这一个月，我过的生不如死啊，天气越来越冷。路上的人越来越少，每天回到家匆忙睡觉，连胡晓数次约炮都错过了。
圣诞快到了，陈剑翔很忙，每天我看他下班，车上副驾驶位置上永远有个不一样的女生。庄璐似乎对陈剑翔的烂性失望透顶了，不在粘着他。很诡异的是，庄璐竟然和急诊室的医生，绰号斗战天王的朱鸿程关系很密切。这下完了，医院师生恋成了一标志性的绯闻。
急诊室三大天王和急诊三剑客中，斗战天王和庄璐好上了，还有一个笑面佛陀——王子高和学霸周丽雅正式交往。如今三大天王只剩下冰雪女王还孤家寡人，至于三剑客中的另外两个，“病毒书生”赵文君和“傻三乐”乐（yue）乐乐还单着。只是后面两个还小，都跟我一边大，但是冰雪女王已经三十三了。这不，急诊室的护士长忙着给冰雪女王相亲。
医院很忙，但是小道消息和绯闻甚至谣言从不停歇。周老师的谣言还未过去，斗战天王和庄璐就成了众人攻击的对象。
平安夜，周晨一如既往的冷着脸值班，看他真的很累，估计这几天都没好好睡觉。程老师担心周老师身体吃不消，主动提出给他值班。主要目的是让周黑鸭去上海，挽回他即将破碎的婚姻。
“喂，你说要请我们吃饭，什么时候兑现啊？”庄璐拉着赶赴约会的陈剑翔说。
“什么跟什么嘛？今天不行，有约会！”对于庄璐，陈剑翔向来都是敬而远之。他们从高中到大学，从学士到硕士，都是一个班的，如今实习了还在同一个老师麾下，是缘分吗？可是他们有缘无份，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狗屁呢你！今天就今天，我带我男朋友，你带你女朋友，我们比比，我男朋友帅还是你女朋友漂亮？”
“哈——这有什么可比性吗？斗战天王谁没见过？”
庄璐忽然脸红了，我和刘明光从一大堆过往病历资料中抬起头，对视一眼。
“还有真有戏呢？”刘明光眼多尖啊。
“什么啊？”
“朱老师和庄璐，你看庄璐脸都红了。”
“呵呵呵呵——”我继续低头，这种八卦我不稀罕。个人的生理问题还没解决呢，胡晓竟然被调回他们公司了。那我怎么办？
摇摇头，苦笑一声摒除杂念继续工作。
“周老师，陈剑翔说请我们吃饭，你去不去？”庄璐忽然叫道。
陈剑翔也不在整理衣服了，我们两个抬起头，齐声叫道：“周老师——”
“没事的话，下班吧。”周黑鸭忽然大方起来，竟然让我们提前下班，“陈剑翔说请我们吃饭是不是，那走吧！”
“啊——我没——好的，周老师，不过——等一下下，让我打个电话——就一个——”陈剑翔脸都绿了。恶狠狠的瞪了眼庄璐，庄璐得逞似得也掏出手机打电话。
“啊——王老师怎么这样啊，那好吧，明天吧——”庄璐失望的挂了电话。
“你不会真的跟斗战——跟王老师好上了吧？”陈剑翔忍不住问道。
“你能一天换一个女朋友，我怎么就不能好好谈一场恋爱了，人朱老师跟你可不一样，你是靠下半身思考的FIVE，靠爹吃饭的啃老族，靠女人生活的小白脸，人多勤奋，多励志啊，简直就是我辈中人的典范——”庄璐忽然一溜一溜的耻笑说。
“哎呦——”我惊叫一声，“这学的够快啊，北京话一溜一溜的往外冒，敢情这东西也会传染啊。”
斗战天王是北京人，窝在北京上了五年学，北京话说的也挺溜。就是好久没说了。
周晨看了我一眼，很冷很冷的眼神。我像乌龟一样，缩了缩脖子。
一群人开始换衣服，打打闹闹的上了陈剑翔的车，到了鹿港大道上的一家出名的餐馆。周晨这次主动要了一瓶白酒，刘明光酒量好，庄璐是女生，陈剑翔要开车。陪酒的自然只有我和刘明光了。
一瓶白酒三个人分，我还算坚持的住。吃完饭，陈剑翔安排了余兴节目——隔壁酒吧。庄璐回医院陪斗战天王去了，刘明光竟然第一次去酒吧。显得有些僵硬。
到温州第一次，我喝的很醉，但是有个人比我更醉。我们都没拦他，我们都知道周老师这是一醉解千愁。
我吐了，在厕所吐的天昏地暗之后反而清醒了些，从厕所出来的时候，陈剑翔竟然管自己走了。而刘明光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只有周老师一个人还在喝最后一杯白兰地。我从不知道他酒量这么好，三两白酒，四瓶啤酒和小半瓶高度的白兰地竟然还没倒下。
叫醒刘明光，他住在医院后面的合租房内，跟我们不同路。

圣诞的结束

我扶着周黑鸭，自己都站不稳，可想而知扶着他我两走路有多艰难了。外面冷风一吹，趴在护栏上我狂吐不已。感觉胃都要吐出来了。
转过身找周晨，转了一圈没看到他的人，却在踩到了一坨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正是周晨的脚。刘明光打到车，坐了上去车子竟然就这么走了。
“喂——喂——刘——明光——你——这个叛徒——汉奸——”我指着出租车远去的影子骂道。
不得已只能自己拦车，半拉半背半拖的将周黑鸭弄上车，我筋疲力尽的躺在后座上，周黑鸭靠在窗户上估计是睡着了。
“去哪儿？”
“明光——小——明光——”我嚷着刘明光这叛徒，舌头打结，结结巴巴的喊着明光。
车子发动，一路往鹿港大道西侧开去。
“到了！一共七十二块！”
我两眼泛白，摸了摸口袋，一张一张的数，数了好几次都数不清楚。
下车，拉着周晨下来，“周——老师——你——到家——了——了——额——额——”胃里翻腾不已，趴在出租车后盖上第三次吐的昏天暗地。
周晨竟然自己下车了，冷风一吹他似乎也想吐，但是他却忍住了。
手扶着的出租车忽然走了，一个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巧不巧旁边有个小水坑，被溅了一身的水，我总算是清醒了。
揉着额头，强打精神准备把周黑鸭送回家，然后回家睡大觉。刚转过身我傻了——闽光小旅馆。
招牌似乎在前后左右的晃动，我揉了揉眉头，确定了这里——是西沙塆之后，两眼一番。心想司机大人，你真够了解温城的，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你也知道路。
要不要这么狗血啊，我差点就哭了——刘明光和闽光小旅馆——要不要这么狗血啊。
从地方扶起周晨，他一米八五的身高，估计一百四十多斤的体重全压在我身上。才走了两步，我就放弃了，算了就在这儿将就一晚上算了。在这么下去，我可就要被他压死了。
“老——板——老——帮个忙——搭把手——快——快——”咚的一声，我两倒在地上，好在是我压在他身上一点都不疼。
“老师，起来了——老师——周老师——”我拍了拍他的脸，他忽然张开眼睛，抓着我的手。
“王八蛋——”周晨刚骂完，一个响亮的耳光就打在我右边脸颊。这次不是文件夹，也不是档案袋或者资料，而是手掌。
“啪”的一声，我整个人都懵了。顿时酒都醒了，说话都不打结了。
“你——我好心好意——你别太过分了——”我揪着他的衣领气愤的怒道。
“我——过分——我就——过分——过分——了怎么着——”周晨狠狠的推了我一把，然后颠颠巍巍的站起身。
被他推到在另一边，手和我的呕吐物亲密接触，我却不管不顾，“我敬重你是我老师，可是你一次次的对我人生攻击和身体攻击——我受够你了！周晨，你他妈的才是王八蛋，仗着你手里有点权利，你就胡作非为、任意妄为、肆意——”
“啪”又是一个耳光打在我脸上，顿时肝火直勾勾的往上冒，站起身一拳打在他脸上。周晨被我打倒在地，站立不稳的站起身，吃痛的捂着脸颊，揪着我的衣领骂道：“小——王八蛋——你——敢——打我——你敢——打我——你他妈的——以为——你是谁啊——你——给羽墨——通——通风——报信以为我——不知道啊——你拆散——我们——家——你——很高兴——是不是——是不是——”
歇斯底里的周晨不可理喻的咆哮着，舌头都打结了，却是怒火冲天，“你以为——你——进——医院——我就说——你——小子——动机不纯——早就——要——把你——开了——我他妈的——就不——让你——毕业——要不是——要不是——羽墨和——院长——你以为——你还能——呆在——医院——早点——滚蛋——”
我恶狠狠的盯着他，他气冲冲的看着我。气愤的扭过头，我以为他是看得起我才打我，我以为他是恨铁不成钢才刁难我、我以为有意培养我才会——我错了，错的离谱。这一拳下去，我知道我的未来毁了。我舍不得那套白大褂，因为我知道，这套白大褂会是我妈的骄傲。我还要报仇，我还要报仇——我还要报仇，我不能就这么毁了，不能就这么完了。
“对不起！我喝多了。”我歪着头道歉道。
“你给我——滚——滚出普外——滚出医院——滚——”醉醺醺的周晨一把推开我，自己却也倒在地上。
刚才叫的老板终于出现了，急忙劝架，只是苍南的闽南口音我听不懂。
周晨被老板扶着进门了，我站在门口，西北风呼呼的吹着，我就这么站着。听到老板招呼我才进去。掏出身份证付钱之后，我看着瘫坐在沙发上的周晨，言语上的侮辱和身体上的攻击，忽然不想管他。
老板好心的把周晨扶上二楼，为我们打开门，我自顾自的走进卫生间，脱掉衣服靠在镜子上，看着镜子里模糊的“韩绍宁”。酒劲又再度上来，放了很久的水，终于热了。洗干净身上的脏东西后，把衣服扔在一边，围着浴巾冷缩缩的走出卫生间。
口干舌燥的醉酒，看柜子上放着一个热水壶。水温不是很热，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床上周晨的鼾声就传入我耳朵。我不满的看了他一眼。看到周晨仰面而睡,两臂张开,双腿差开着,一张床都被他盖满了。缩进床边的床铺，裹着被子，就这么看着宿醉后的周晨。忽然——他不再是我的老师，忽然——他真的很帅。五官清晰，棱角分明，刚正而又柔和的眉峰。好帅，不愧是当年复旦医学院的头号校草。合度的身材，掀开的衬衫隐隐透射出鼓胀的肌肉和柔滑的肌肤。
门被敲响了，我裹着被子开门。老板进来，拿着周晨的外套，满嘴听不懂的闽南口音，“看看少了什么？”
我接过衣服，摸了摸衣服口袋，钱包钥匙什么都没有，只有几张名片，有他自己的还有别人的。又转头看看周晨，裤子口袋鼓鼓的，同时裤裆拉练上也鼓起一大坨。忽然我全身燥热，呼吸渐渐的变得急促，看着那一坨在西装裤包裹下的硕大，有些难以自持的兴奋。
“我——”小脸羞红的转过头，对老板说，“我刚洗完澡，还光着呢！帮忙把他衣服脱了吧，他身上全是脏东西，谢谢！”
“唉！”微微发福，个子矮小的老板也不扭捏，点点头，把周晨的衣服和裤子脱了，只剩下一双袜子。
大冬天的周晨穿的很少,只有一件保暖内衣和衬衫还有一条深蓝色斑点内裤,还有一双袜子。我心里不由一阵激动，全身燥热，基把竟然开始勃起了。
老板走后，我就这么看着躺在床上的周晨。此时他只是个男人，我感兴趣的男人，一个拥有成熟魅力的男人。而不是我的老师。
周晨的脚掌就在我的眼前，很大，白色的袜子，勾勒出完美的脚型，趾骨修长，关节扁平，好性感。冥冥中有什么力量驱使着我,这双性感的大脚，好像褚晨阳的那双大脚，臭臭的大脚，总是让我舔的大脚。
好想摸摸周晨的脚又好紧张,抬起周晨的腿开始脱他的袜子。他睡的好死，鼾声轻微的传遍整个寂静的房间,轻手轻脚的脱下了他的袜子,好像呵护我宝贵的吉他那般，轻盈和小心翼翼！
周晨的脚掌就展露在我的眼前,好激动啊,轻轻的抚摸他的脚,还不时挠周晨的脚心。周晨一动不动,我更激动了,平时威严无比的周晨现在却——
含着大脚趾，一点都不臭，咸咸的，好性感好漂亮的脚趾，好好吃！每一根都长的恰到好处，那么完美。
手，不由自主的往上游走，我感觉全身燥热，欲火翻腾，而且手心不停的紧张的冒冷汗,我甚至害怕我冰凉的手把周晨凉醒。渐渐的我发现我的担心似乎是多于的。周晨睡的像个死人。于是我由抚摸变成了请按再有轻按变成轻捏。手不停往上挪动,已经到周晨的大腿根了。头低着,甚至都看见周晨那透过内裤边上露出的阴毛。我的基把更加火热的燃烧、坚挺的勃起,好想触摸他的硕大。
我像是一头贪婪的豺狼，含着周晨的脚趾，轻抚他性感白嫩的大腿，却眼馋的看着三角裤里那陀庞然的硕大。
听着他均匀的呼吸,让我更加兴奋。看着周晨紧闭的双眼和微微张开的双唇,我的手不由的抚摸起他的脸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俯身低头用舌头舔周晨的嘴唇，怕惊醒他，并不敢把舌头伸进周晨的嘴里，品尝他口中的甘露，香甜的泉水！
抬起头,慢慢的把他的保暖内衣往上拽,周晨的腹部就露在我的眼前。我不禁掐了俩下,好光滑啊！甚至疯狂的想用手术刀，切开他平坦光滑的小腹，将自己的基把塞进他的腹腔，感受他身体血液的流动和器官的运作！
这疯狂、血腥而又变态的想法，让我极度燥热，更加难以填满的欲火。
目光落在周晨的乳头上,那迷人的突起，宛如樱桃般嫣红。我疯了，我不知道这一刻我正在做一件让我后悔一辈子的事。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想占有——他的全部。
我好怕,怕周晨一下醒来,但我又舍不得离开周晨的乳头,我含着周晨的乳头双眼却紧张的看着周晨的脸,紧张的我的浑身的不停的颤抖……含了一会我松开了嘴，现在我最想干的就是看看周晨的基把，看了一眼周晨的脸，又掐了一下周晨的胳膊，确认周晨真的睡死了，我又开始了我的阴谋。
手背压在周晨的内裤上，慢慢的加力，周晨的鸡鸡软软的，不过很大，特别是睾丸，更加宣誓着他雄性资本的傲然之处。手指透过内裤掐他的基把，我甚至看到他基把的形状了。里里外外的舔了好几遍，感觉内裤包裹着的基把，柔软细腻而又香甜。深蓝色的斑点内裤外，全是我的口水，湿漉漉的更加香滑！
好爽——我知道男人的基把很敏感，容易把周晨弄醒，但现在我真的顾不了那么多了，我的脑子里全是周晨基把的样子，终于忍不住下手了。
轻轻的把他的内裤拎起一条缝，我把头低下去。看到了，我终于看到了。心就快跳到嗓子眼，手心的汗不断的出，连腿都抖个不停。松手了，因为太紧张了。我想到周晨一下醒来看见我跪在他床边摸着他基把时的情景。甚至是第三个耳光甩在我的脸上。
小心的拎起他的内裤，我生怕夹到周晨的阴毛，怕把他惊醒，还好一切顺利。我狠心一拽，就把周晨的内裤扒了下去。我像是个小偷，不停的观察他是不是醒了，听他的呼吸是不是均匀的。却不知道，有一种人，因为常年锻炼，能将呼吸调整的很好。只有呼吸调整好了，才有更强大的力量和耐力。
周晨的基把软软的搭在那里，不过真的好大，黑黑的基把黑黑的蛋蛋，连龟头都是黑的。这根肥大的傲物，雄壮而又柔滑，对我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把鼻子凑了过去，闻他的基把。没有一丝异味，想来是在医院洗浴室洗过澡了。这一闻我更兴奋了，我感觉小宁子在裤裆里不停的跳。两只手撸下了包皮，龟头一下子露了出来。我伸出舌头轻轻的舔他龟头上的肉棱，沿着冠状沟转动我的舌头，由下至上轻舔茎身，那根傲物在我嘴前俏皮的一翘一翘，我知道“它”也很兴奋很喜欢。
终于再也忍不住，打破了小宁子最可悲的一次记录，刺痛异常，一泻千里，内裤里湿漉漉的。却好爽，丝毫没有疲软的意思。微微直起身，用双手轻轻的上下套弄。周晨的宝贝就在我手中慢慢变大。我往周晨的龟头上吐了一些唾液，想润滑一下，然后继续套弄。
手里的基把越来越大，已经直挺挺的翘起了。似乎是酒精的缘故，过多的酒精使得触觉反而变得迟钝！
使劲握住周晨的基把，另一只手开始玩弄周晨的蛋蛋。蛋蛋好大好黑啊。我轻轻揉着他的蛋蛋，感觉到周晨的基把在我手中时不时的抖动。我知道周晨已经很兴奋了，但我仍死死的握着他的基把。当时我兴奋的心情真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后来干脆我直接给周晨口交。
他的基把，很粗也很长，宛如一条毒蛇——这比喻一点都不为过，龟头呈圆润的三角形，好像毒蛇的蛇头一样的形状。含在嘴里，填满了我整个口腔，舌头在口腔内艰难的打转。这一刻，我还不懂什么叫做冲动是魔鬼，什么叫做酒后易乱性，扒开短裤，跨坐在周晨胯间，对准自己的肛门，轻轻的一坐落……
我轻喝一声:“嗯，晨——呀——”
晨阳——我还是忘不了他，在我最疯狂的时候，不知不觉的脱口而出褚晨阳的名字！

地狱

抓着头发，坐在床上，隔壁的周晨还在熟睡。
我做了什么，他是我老师，他是对我有知遇之恩的张羽墨的丈夫，他是可爱的心心的父亲——
负罪感、背德感、窘迫——道德的枷锁，缠绕着我，透不过气来我该怎么办，我还有什么脸面见周晨、还有什么脸面叫他一声——老师。
就在昨晚，我把我的老师猥亵了、性侵了、迷奸了——强暴了！
疯狂的冲进厕所，穿上衣裤，根本不敢再看床上的周晨一眼！
衣裤上臭哄哄的，特别是裤子。可是“犯罪”后的我，就像个逃亡的通缉犯。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满脑子都都是这个问题，我该怎么面对我的老师——周晨！
给刘明光打了个电话，他住的地方比较近，让他给我准备一套他的衣服。
站在医院门口，我都不敢跨进医院大门，不知道被谁，从背后狠狠的一撞，刚一转头，我看到一双阴戾的眼睛，怒火滔天、怒不可遏，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了一般的眼神。
我窘迫、害怕的低下头，“啪”第三个耳光，亦如我想象的那般打在我脸上。众目睽睽之下，我挨了一个晚到了八个小时的耳光！
可是，我不敢反抗，我甚至都想，他狠狠的揍我一顿，哪怕是把我打的不成人形，也比我现在这么害怕和窘迫要好！
周晨在我耳边阴毒的小声说道:“从今天开始，门诊、手术、查房，所有的一切，你都不用做了！你要是敢动一下，我保证你立刻滚出医院！一辈子别想再考医师执照！”
他的声音真的很小，可是印入我脑海里的却是晴天霹雳！这是把我放逐了，将我冷冻了，就算他不开除我，我也会离开医院！但是最起码，不合格我还可以重考，要是背负不良记录，加上之前已经被记上了一笔！那么我将万劫不复。六年的辛苦，十七年的苦读——都将付之东流！
我惊恐，害怕的看着眼前那张帅到掉渣的脸，此时却是那么的阴森吓人，好像一条毒蛇！对周晨就是毒蛇！
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像是一头待宰的羔羊，前有屠刀粼粼寒光，后有毒蛇虎视眈眈！
咬牙忍住眼泪，周晨阴狠的看了我一眼后走了！
从此以后，我陷入寒冰炼狱，我甚至都不想跨进医院！为了求学，不得不自己给自己偷偷的找活干，渐渐的我最不愿去的急诊成了我的天堂！
我仰着脖子盼望急诊忙不过来寻求帮助！每次，我都是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别的科室，毕竟不是那里的人，自然不可能偷师，手术、门诊、查房、问诊等等，都成了他们三个人的事！
我被陈剑翔逼问缘由，只能报以一声长叹当作回答。
空荡荡的休息室，只剩下一堆书。我到现在才知道，周晨的狠毒和决绝。他竟然连病人资料都不给我看，一旦发现，就扣我的末尾淘汰制分数。连续三次，扣了我整整十分！
不知道为什么，周老太太忽然走了。随之而来的是——下午三点准时替周晨接女儿，然后给心心做晚餐，晚上还给他收拾屋子。
他对我所做的一切，几乎折磨！也不打我，也不骂我了，就在精神上不停的折磨我。
站在大街上，我感觉我活的好窝囊。仿佛一根无形的绳子勒着我的脖子。
我所能求助的，只有一个人——张羽墨！
拨通她的电话，寻求她的帮助！
“喂，嫂子！是我——”
“绍宁啊，我刚想给你打电话！这样，我明天去温城，中午十二点，在两岸咖啡厅不见不——”
电话那头忽然传来忙音，我知道她手机自动关机了！反正明天就能见到了，只是我该怎么说——我真的难以启齿！
算了——大不了明年重新考过！
给嫂子去了个短信，敲定了明天中午十二点两岸咖啡厅不见不散！
抱着吉他，弹奏了一曲《我是一只小小鸟》。

走进两岸咖啡厅，要了杯温水，坐在沙发椅上，脑子里想着我到底该怎么开口！
“嘿，想什么呢？”张羽墨在我眼前晃了晃手！
我抬起头，忽然有种难言的罪恶感！
最终我还是开不了这口，因为张羽墨告诉我，他们离婚了，温城的房子归周晨，心心的抚养权共同拥有，所有动产归张羽墨所有！
原来张羽墨才是婚姻他们失败的主要原因。她是个有野心、有思想、有抱负的女人，她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想从如今所在的公司辞职，想出来单干，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还差五百万的注册资金，其他的都准备妥当。
可是这个时候，钱有了，同时发现怀孕了。为了新公司，张羽墨瞒着周晨打掉了孩子，还将他们两口子这些年攒下来的钱，全拿走了。
但是张羽墨打掉孩子，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她真的怀疑——周晨出轨了，而且还是有确凿证据的。因为周晨梦里叫别人的名字，还有那本周晨的日记本！用“ta”替代了那个人的名字，将所有爱恨全记录在那个日记本里！
张羽墨的新公司和周晨感情上的出轨，成了他们婚姻失败的原因！

天作孽有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周老太太不放心孙女，虽然气急了儿子不懂事，最终还是从老家回来了！再说快过年了，万一周晨值班，总不能让孙女一个人在家里。
如今我成了比陈剑翔还闲的闲人，他们去门诊，今天跟诊的是庄璐，我和刘明光在休息室看书！这几天多亏刘明光帮忙，他把病例资料用手机一张张拍下来然后发给我。所有人都看出，周晨这是要置我于死地，所有人都在问，我怎么得罪他了。我说——我打了他一拳！
周小人如今成了周晨的新外号！被人冷落无视和放逐，在医院的日子，我过得生不如死。终于——转机来了！第三次轮转时间到了！
只是如今我臭名远播！周晨在院办工作会上倒打一耙，让我名誉扫地——说我收受病患贿赂，他发现之后我狗急跳墙，恐吓他并且对他人身攻击！只是苦于病患和家属不肯出面指正！
问题是哪张病床的病人他都含糊其辞！
这消息放出来之后，我能清楚的感觉到从护士台到其他的实习生，看我的眼神很怪异！
我极力辩解，最终我也倒打了周黑鸭一耙，我说——我被冤枉了，他平时本就打我骂我，所以一怒之下就动手了！
这事儿啊，在院办的监察之下最终还是不了了之！这本就是子虚乌有，他们当然找不到证据把我开除！
从进医院到现在，我的确惹了不少祸！可以说我在医院劣记斑斑。周晨他成功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如今我连急诊都不能去了。急诊室郑主任说——等我这事儿风头过去了，再去急诊帮忙！
背着吉他，走出医院，玻璃大门的铝合金门框上，我隐隐看到身后，一个身材修长笔挺的标准帅哥——周晨！
我没空跟没心思理他，我的债已经还了，他用“冷武器”将我打的体无完肤，身心皆伤，名誉扫地！就差最后一步扫地出门了！
可是我却怪不起来、恨不起来，因为这一切都是我自作孽不可活！
想起那晚的疯狂，我非但没有兴奋，反而后背一身冷汗，犹如芒刺在背一般！罪恶感和道德的枷锁，将我死死的捆绑着、纠缠着、痛苦着。精神上的压力和负罪感让我无脸面对任何人！特别是张羽墨和心心，心里的压抑让我透不过气来。道德的枷锁让我沉沉的低下头。
如果这世界上，真有后悔药可以买，我愿要一颗，挽回那一夜的疯狂！
外婆说的，用成语诠释，就是那句“天作孽有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千金难买君一笑

走到医院门口，往后望去，脱掉白大褂一身亚麻色羽绒服和牛仔裤的周晨横眉竖目的怒视着我。今天院办的调查结果出来了，这事儿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他很帅，陈剑翔说周黑鸭酷似一个叫袁弘的男演员，还说他们是失散已久的亲兄弟！足以见得，当年复旦医学院的校草周晨帅的程度。
公车很忙，正是下班高峰期，今天跟院办交涉了一下午，可以说被讯邢逼供了一下午！我很累，真的好累！连挤公车的心思都没有！
回到医院门口，周晨的车从地下车库开出来，黑色的车窗内，周晨那双阴如毒蛇的眼睛，就这么盯着我缓缓的往外开去！
外面车流很堵，一辆兰博基尼从人行道穿了过来，杀到我身前。我吓了一大跳！
豪车就这么横在我身前，我无视它的存在，正想往另一侧走去。
车内下来一个带着淡蓝色边框眼镜，这身衣服一看就知道是我一年的实习工资的总和，甚至还要多！
“徐家宝——”我叫道，“怎么是你！”
徐家宝帅帅的小白脸一脸痞子样儿，趴在车顶上笑嘻嘻的说:“对面的帅哥，赏脸一起吃饭吧！”
我摇摇头，我和他是朋友，但是我们之间的贫富差距之大，是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
“我还要去，赚钱——你懂的！”
徐家宝微微一笑，“你的表情告诉我，你有所顾忌！身体后仰说明你对我有所防备！是不是觉得我这么有钱，长得又怎么帅，你一小玻璃春心荡漾，无法自拔，难以抗拒哥哥的高富帅特有的魅力，被我所倾倒、深深的迷恋哥哥英俊的容貌，从此留下了深深的烙印，与其得不到还不如不得到——唉——天生丽质难自弃，都怪我妈把我生的太帅，都怪我爸基因太优秀了。”
“噗——呵呵呵呵——你还有个你没发现的优点——不要脸！”我无语的笑道。不知道为什么，被他这么一刺激，一挖苦，我的心情忽然为之一松。
“呦，呵呵，看来我的心理按摩还是挺有用的，一招见效。上车，要不要哥哥给你开门！我多有绅士风度啊！”自恋到家的徐家宝玩笑说。
我呵呵一笑，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说:“你该去神经内科看看！”
“终于笑了，走上车！”徐家宝说完钻进驾驶座上。我苦笑着打开车门，第一次坐这么贵的豪车，难免有些小激动呢！
把吉他放进狭小的后座，钻进副驾驶，记好安全带。车子钻进超负荷的车流中！
被徐家宝气个半死的吃了顿日本料理，服务员跪坐在榻榻米上给我们倒茶！
我看了服务员一眼，没想到徐家宝咋呼的叫着，“你看你看你看，还说对人家没意思，就刚才那眼神，望眼欲穿、恋恋不舍……”
“我真没有，我——”我真的快被他气死了，“你够了啊！”
“够不够，问你啊？小龙，晚上有时间吗？这可是温城医院普外科的大医生，名医啊！他看上你了，晚上陪陪他！”徐家宝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大吼大叫，好像就怕别人不知道我性取向似得，非把我推出柜了！
“好啊，老板！他很帅呢！”服务员贼笑说。声音还有点——娘娘腔！
我不去理他，翻了个白眼，“等等，你叫他什么？”
服务员小龙说:“老板啊！他是我们店的老板！”
“这是你的店！”我惊喜的问道。
“嗯呐，知道哥哥很有钱了吧！”徐家宝恬不知耻的笑道。
“那太好了，这里招人不？”
“哦，你想找兼职还是，你在医院混不下去了！”
被徐家宝一语成谶，戳破软肋，我黯然的低下头。
他拍拍我的肩膀，“你的事，我听剑翔说了！我相信你的为人，你不会做这种事的！今天来找你，就是想安慰安慰你！”
我哭笑不得的说:“谢谢，不过这变态的安慰下次还是不要了吧！”
“这叫心理按摩，你没觉得憋着口气，出不出来吗？那就说明我的心理按摩还是很有用的，然后再逗你笑笑，你刚才不很开心吗？”
我这才惊醒，敢情这是心理疏导的一种啊！“你牛，敬你！谢谢，好受多了！”
“那必须的！”喝了口茶，他问道，“真的要找兼职，你们实习医生这么点工资。连房租都堪虞，借钱给你，以你的性子肯定不要。”
“打住，越扯越远你这心理按摩师也就这样了，不是我找工作，而是我以前的同屋找工作。这里距离我住的地方不远，环境又好，待遇怎么样？”
“一个月做五休一，工资两千七，全勤奖金五百，加班费和节假日加班费另算！还有车费补贴，零零总总加起来三千五的样子！我这老板，多体恤下属啊！”
“敢情比我们医院待遇都好！招人不？”
“招，当然招！”徐家宝一说完，就给小虎去了个短信，说明情况。
“那我给我朋友报个名！”
“男朋友？”
“他在北京当兵——分了！”我难言心痛的说。
“哎呦，这年头玻璃都搞真爱，直男直女都看金钱了！”
“那你呢，把我刨的底朝天，自己却什么都不说。”
徐家宝的笑容很古怪，有点自嘲甚至憎恶，“哼，我还能怎样，没被他们折磨死——呼，算了，不说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好吧！”我刚站起身，
且听服务员站起身说:“帅哥，留个电话吧，这是我的！”他递过来一张纸条。
徐家宝捂嘴偷笑说:“这小子，我给他面试的时候，他给我来了一句，你们这里招GAY吗？会不会歧视我们！”
我小脸一红，给服务员留了个电话，冲冲忙忙的走了！

[ 本帖最后由楚公子于 2015-7-22 22:20 编辑 ]

yq19870512 · 发表于 2015-10-4 17:34

江梅
换好衣服下楼，看哥这么大冷的天儿，在阳台开着窗户打电话。脑子进水了吧，“哥，我出去一下，晚点回来啊。”
“哦——记得带钥匙——家里没家政给你开门了。”哥从阳台握着电话出来，这么冷的天，打什么电话非要去阳台。
“呦，穿这么帅，约会去啊！”哥握着手机上下打量着我，米黄色的马甲，里面一件精致的白衬衫，一条休闲西装裤，手里提着一双黑色鳄鱼皮鞋，“这马甲和皮鞋好眼熟啊——”
我浑身一个机灵，你说你那么多衣服，我就偷穿了一件马甲和一双鳄鱼皮鞋，这都能被你看出来！
“我走了，欧尼酱再见——”我一溜烟的跑到二楼玄关噌噌的跑下楼，甩掉拖鞋，套上皮鞋开门关门一气呵成的跑了。
“操——韩绍宁——那是我的衣服——”背后传来哥的咆哮声。
我站在门口哈哈大笑说:“接我穿两天呗——我走了么么——”
他狠狠的白了我一眼，“那卡——你用吧，一查账才发现那里面的钱竟然还是前年店里的红利。”
我愣了楞，“哪个卡——哦——贝勒君府的那卡！哥，你这是为虎作伥哦——”
“是伪受做攻吧！”哥嬉笑道，“哥也是过来人！哥懂得——”
我尴尬的一笑，“呵呵——谢谢！我走了——”
刚一出门凉飕飕的西北风灌进脖子里，保暖内衣瞬间就不保暖了！
我哆嗦一声，撒腿就往小区大门跑去！躲进保安室，全身哆嗦！唉——这是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后果啊！
等了十多分钟，一辆红色的奥迪驶入大门口，被保安拦住了去路。跟保安道谢后，我冲江梅挥挥手，打开副驾驶的门，发现上面坐着的正是一米九高，清瘦小帅哥陈立荣！
打开后座，一股暖流扑面而来，“哦，冻死我了——”
江梅从驾驶室转过头，“怎么穿这么少，这件衣服套上，一会儿下车更受不了！”
江梅把陈立荣手里她的女装羽绒服递了过来。江梅的大号艾莱依，我竟然一套就套进去了，只是袖子太短了，其他的竟然没有任何违和感。
“谢谢梅姐！”我笑说，看她穿着皮草，我也不客气了！
“小嘴真甜——”江梅掩嘴娇笑着。
我跟着她呵呵大笑，无意中看到陈立荣的侧脸，有些恶心或者说是厌恶的表情。倒不是陈立荣眼拙，而是你还别说，江梅这油脂分泌过多的脸上，笑起来真的很恐怖！
与人相处，可不光光看外貌，江梅虽然丑了点但是与她相处，她有一种真挚友善的特质！笑——不假笑，说话——不作，还特别豪爽。对，豪爽是她身上的一大特质！
笑过后，我趴在副驾驶和驾驶室中间，陈立荣看我，不知道是因为车内空调热的缘故还是他害羞见到我这个老情人了。我感觉他很不自在的低下头！
“最近忙什么呢？梅姐——”
江梅利落的掉头，努了努嘴笑说:“忙着公司，忙着追他，忙着怀孕——”
我忽然想笑，但是下一秒，陈立荣的反应却让我笑不出来，他忽然转过头怒瞪江梅的侧脸。江梅很不自在的嘴角一僵说:“对不起啊，亲爱的！”
陈立荣很反感的转过头看向车窗外！他阴怒的小脸，清楚的告诉我，他现在很生气。
看着豪爽的江梅，低三下四的再三跟陈立荣道歉。只不过是一个真实的玩笑话，我跟江梅，算算是第三次见面，我都看出来，她很中意陈立荣这个二十岁的“小男孩”。
江梅再三的跟陈立荣道歉，可是清瘦的帅哥陈立荣却是爱搭不理的样子。
“对不起——我真的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我知道你不喜欢了——”江梅第四次道歉道。试问，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能让江梅不顾及他们之间十六岁的巨大年龄差距和性格差异甚至是——身份落差。让在我心理这么豪爽的江梅，再三的道歉，却没得到生闷气的陈立荣的原谅。反而——更加剧了陈立荣的怒火。
“她无心的——”我尝试着替江梅说句话，“别放心上，开个玩笑而已。”
陈立荣忽然怒气冲冲的转过头，“你知道什么啊——前面停车——”
这回不光我傻了，江梅更傻，眼睛都红了。
“不是亲爱的，你千万别生气了，我不说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吗？”江梅焦急的都无心开车了。我心下大寒，这是真爱的节奏。
“前面停车——”陈立荣消瘦入骨的小脸上，充斥着愤怒的咆哮。
“好好好——你——唉——”两行清泪就这么落下了。我看着本来心情愉悦的江梅，忽然因为跟我的一个半真半假的玩笑，变的情绪低落，没来由的心理一阵恼火。我觉得，陈立荣不该这么对待江梅，即便是不喜欢——也不能这么对待江梅。
虽然江梅跟“漂亮”这个词压根沾不上边，但是她对陈立荣的痴心，连我都看出来了。没有感动，最少也该有感激吧——再怎么说，陈立荣在江梅身上，得到了丰裕的物质和金钱。戏子无情吧——我对陈立荣，本就没什么好感不好感的，这一下我瞬间打从心理看不起这个出来卖的，二十岁的小男生。貌似才比我小四岁而已。
陈立荣气呼呼的下车了，关门前忽然把头伸进车窗咆哮着说：“别再来烦我——”
“嘭”的一声，无情的关门声。江梅的眼泪更加犹如决堤的江河一般——滑落。
我递上纸巾，没想到我一来就惹得他们江梅这么难过。后面车子不停的按着喇叭，江梅仿佛毫无所决一般。
“对不起啊，梅姐——我不该这么问。”
“没，没事——跟你没关系——呼——”江梅深吸口气，她在我面前这么无助，区区三面之缘，我竟然很心疼此时无助的江梅。
“天涯何处无芳草！”
“我就单恋这支草了！”江梅悠悠的说，后面车子渐渐的排起了长龙，鸣笛声越来越响！
江梅发动车子，呼啸而去。
“梅姐，开慢点——”我有些心惊胆颤的拉着扶手说。
到了预定的酒店，江梅的眼泪才算是止住了。转而洒脱的一笑说：“让你笑话了！”
“没事，心情好点了就好。”我扶着小心脏，这丫的开车真不要命了。
“吃饭去吧，我饿了。”江梅忽然转移话题笑道，“你穿这衣服还真合适。”
“梅姐笑我呢吧——走吧，我陪你喝点。咱们一醉解千愁！”
酒过三巡，已是晚上十点。我该怎么说江梅，痴情女子负心汉——还是真的是她错了。
陈立荣的家庭状况可以说真的很不好，我没想到陈立荣竟然有个姐姐，好吧有个姐姐压根不算稀奇事儿，稀奇的是他还有个双胞胎弟弟，叫陈立刚在杭州念大学。
陈立荣幼时，他父亲在工地上搭乘货运电梯，电梯从十三楼坠落——差点就没了性命。损失了一部分的肝脏和整个脾脏。是个重度残疾，生活能自理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可以说，陈立荣他们家是由他妈妈一个人撑起来的。抚养三个年幼的孩子，照顾重病在身的丈夫，可想而知他们家的家庭条件有多不好了。
后来她姐姐嫁人后，这个家才算是好过点。他双胞胎弟弟，跟他一样——有些不学无术，但是他们姐弟三个，都是很顾家的人。弟弟考上了一个不算大学的三流大学，她姐姐觉得就算再不济也是个大学，她和陈立荣都因为成绩不好上到高中，甚至连高中都没毕业就因为家里出去打工了。所以，她姐姐一心想要让陈立刚上大学，即便是个三流大学也是个大学生啊。自己没感受过的大学生活，想要让他两个弟弟中的一个感受一把。
因为弟弟上学，姐姐和姐夫做生意亏本，他们家再度陷入经济危机。而这个时候，学校通知陈立刚家属——陈立刚在吸毒。
家里顿时乱了套，做哥哥的将双胞胎弟弟打的不成人形跪地认错这事儿才算完。为了还弟弟欠下的吸毒债，陈立荣到了温城这个销金窝。他学过几个月理发，要文凭没文凭要学历没学历要技术没技术，要什么都没有，却有一张长长的还算过的去的小脸。加上这一米九的身高。
去年，哥的贝勒君府招聘橱窗模特，陈立荣来应征，加上本就学过几个月的理发，却狗屁技术都没有。就这样求爷爷告奶奶的感动了陈贝，陈贝雇佣他的理由是——看在都姓陈，同一个老祖宗的份上。够狗血的吧！
有时候一个不经意间的改变，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的一生。贝勒君府之上，是汗蒸馆。汗蒸馆还好，做的是正当生意，但是奈何楼上是洗浴中心——这家变相的鸭店，将汗蒸馆也染上了“接客”这门“艺术”。
又有时候——一见钟情这事儿，真的够狗血。去年夏天，江梅看到贝勒君府的广告——请明星做的流动广告，在公车上地铁上到处都是。可想，哥在贝勒君府投了多少钱了。抱着尝试的心情，去了贝勒君府理发，没想到就此万劫不复了。
按照江梅说的，当陈立荣那双手碰到她的头发的时候，瞬间就点燃了她消失了十几年的——激情！对就是激情！
陈立荣，按我的审美观不算很帅的帅哥，除了鼻梁高挺之外，其他的都很普通。可是江梅却对陈立荣那双不是很帅的眼睛——魔症了。
几次服务和被服务下来，江梅忍不住湮灭了近十年的欲火，跟陈立荣在三楼后面的那个客房发生了两性关系。就这样，江梅彻底沦陷在陈立荣的西装裤下。
光今年夏天，江梅一个人在贝勒君府投入了近十万块钱！第二次见面时，江梅跟我说——“在这里投了好几万，从来没免单过”。这话是真的——
而陈立荣也因为这一次的卖身，“走”上了快速致富的道路，从而一发不可收拾的想要从贝勒君府到三楼洗浴中心。可是在陈贝的严格的管理下，贝勒君府所有人，包括洗头工在内都不准踏入三楼。陈立荣又舍不得放弃贝勒君府的工作——洗头工，因为提成很高，却不知这提成有九成九九是江梅给他的。
渐渐的，陈立荣成了江梅包养的小情人——当然江梅离异后还单身，不算出轨。只是，性质上还是“包养”，因为除了钱之外，陈立荣压根不喜欢这个又胖又丑的江梅。
两人认识一年多，江梅正式提出要跟陈立荣结婚。陈立荣还是个老实人，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一拖再拖，拖到今年元旦的时候——我住院期间。就在两个星期前，陈立荣为了摆脱江梅的逼婚，请了个长假——一来，准备不回去过年，请假跟家人先团圆。二来，就是为了躲着江梅。
哪儿知道，江梅竟然从陈贝口中打听到陈立荣家的家庭住址，跑着跟到了陈立荣家。
陈立荣他妈妈，撑起了整个家，何况还有一个读大学的双胞胎弟弟和一个经商的姐姐。虽然父亲卧病在床，但是其他三个人都不是傻子。从江梅对陈立荣那种欲语还休、剪不断理还乱的羞涩情绪上看出了猫腻。而且，老板娘顺道来看看员工，本来就有些匪夷所思的暧昧在，江梅还傻乎乎的送了一大堆的礼物，全是贵重物品。
就这样，陈立荣在双胞胎弟弟的逼问之下，道出了自己工作的真相！跟双胞胎弟弟正式翻脸，且说还有一个精明能干的母亲和一个聪明伶俐的姐姐。所以，陈立荣以“公司”忙，为借口，又跑回来了。
这事儿也没个谁对谁错，他们之间“包养”和被“包养”的关系，本就见不得光。更何况江梅还追到家里，将陈立荣推到了火线上，一个不好——就真的引火自焚了。弟弟吸毒、哥哥卖肉，陈立荣无法想象，他妈妈知道这一切之后能不能经受的住打击！
所以，江梅的举动——陈立荣非但没妥协或者感动的以身相许，但是——你也别说陈立荣真的无情无义，真正导致陈立荣跟江梅翻脸的，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孩子。江梅逼着陈立荣，要一个他们两的孩子。
就陈立荣，本就不喜欢江梅，因为金钱关系，才跟江梅剪不断理还乱的。而且以他现在压根没任何经济能力，没了江梅——他哪来的这么好的物质条件。更不情愿和江梅生孩子，这等于被江梅套住了一辈子。
江梅很痛苦压根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她本没错，错就错在她的火势太猛了。
我还没消化江梅的请求——她请我给她打听打听，体外受精的条件。她准备收购陈立荣的精子！她迫切想要一个她和陈立荣的孩子。
这恋爱中的女人，都是疯子吗？那也要看陈立荣愿不愿意啊？
我劝不住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只能拖——最好的办法，就是如今江梅的身体不适合受孕。要她先合理饮食，就她这种吃法不胖才怪的。至于脸上的坑，只因为化妆品过敏引起的，调理好了油脂分泌，调整新城代谢后，江梅的肤质也会得到改善。
可是就她这吃饭，一顿饭两块牛排一份意大利面，十一点在吃一顿夜宵。

jerrydd · 发表于 2015-5-19 19:14

实习那段太突然，缺少一段。

玉宇 · 发表于 2015-5-16 00:44

沙发，我第一个。

joe_100 · 发表于 2015-5-16 13:09

第二个，很真实

ksdong · 发表于 2015-5-17 07:35

很细腻，很精彩

kongzi515 · 发表于 2015-5-17 15:32

很好啊。继续。

ambition002 · 发表于 2015-5-17 16:49

棒极了，加油更新！

flycloud · 发表于 2015-5-17 20:24

这么长？支持一个！希望别坑~

kissmecz04 · 发表于 2015-5-17 21:48

很喜欢，写的很不错啊。

ceoneber · 发表于 2015-5-18 11:46

真的好看，一口气一通宵看了，等更

纳兰淡淡 · 发表于 2015-5-18 17:42

LZ继续更啊~好喜欢这类题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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