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谣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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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谣- 第11章
两个男人，蓬头垢面，站在夏涛身后，一个魁梧，满脸胡茬．一个削瘦，贼眼凌厉．两人着装一样，都是泛黄而陈旧的白衬衫，发灰的绿军裤，露趾的解放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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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d# p, X1 s  M6 y; R    我发现，那个削瘦的家伙，手里拎着刚才我们击中的野兔，野兔身体虽然还在微微颤动，但凸眼外睁，泻出一道必死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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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叔，那是我们击中的兔子，快还给我．我打破霎间的僵局，喊叫着，从草垛上连滚带滑，俯冲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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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是我用弹弓，击中它的腿．夏涛反应过来，也追了过去，一把抓住兔脚．

    嗨，这两小孩，撒谎可不代眨眼儿，你击中的腿，就凭你那把弹弓，能将它打个血窟窿．削瘦轻蔑的傲着头．满嘴东北口音．

    不信，你撬开窟窿，里面肯定还有残留的石子儿．夏涛争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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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小子，咱就来个现场解剖，让你俩，心服口服地，活。说完，削瘦从裤袋里摸出一把匕首，退出刀鞘，一道锋芒的光，使我和夏涛在烈日下也感到心寒．他才是不带眨眼，一刀捅进兔子受伤的血窟窿．在窟窿里穿针引线，撬来撬去。兔子早已泛滥一股死气．但血，仍在流．终于，他撬出了一颗血肉模糊的石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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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紧张的心，顺然化为得意．

    削瘦将血淋淋的石子儿在脏西西的裤子上蹭了蹭，慢慢的摊开手掌，阳光下那颗带血的石子儿，竟然变成一颗金光四射的弹头．那是用枪，射击的弹头．

  M' y! h- }, }% I    我和夏涛，顺然，纳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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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小兄弟，学着点儿，你那把破弓，别说是打野兔，就是打小白兔，也伤不了它皮毛．只有这个真家伙，撂倒几个人儿，也没问题．魁梧释怀地笑着说，并拍拍腰间衬衣下隐隐透着的枪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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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D0 D7 P' O8 d5 W: `    叔叔，你们是解放军吗.夏涛只好无奈的转移话题．他摘下头顶的军帽，当扇子，扇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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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我们在执行特别任务，你们还有其朋友在附近吗．削瘦机灵的接过话题，瞳孔里好像有只觅食的老鼠，偷了东家偷西家，黑黢黢，贼溜溜，左转右转，即慌张又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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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今儿，礼拜天，就我和表弟出来玩．夏涛将我变成他表弟．我想他是想用表弟来将我俩的关系拉得更亲密，说亲兄弟，长得不太像，令人生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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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4 K4 F4 w, [9 j* O# W7 ~1 n    你们没听说，城里抓坏人吗。削瘦这句问话，硬是有些空穴来风，表情还有点责怪的味道．

7 b! E- k; D: _; V    没有啊，抓什么坏人，没听过．夏涛又将帽子戴回头顶，侧身看看我，仿佛向我征询答案．我也无从知晓，耸耸肩，摆摆手．

- d6 T9 b# k, |/ P" i* L5 P- S8 F    那你俩，可千万别向任何人透露见过我们，这可是机密啊，说出去，就象这兔子一样．魁梧说话的力度给听者一种匿影藏形的压迫．

5 C9 h6 i' b! K8 _- Y/ k    叔叔，这兔子是你们先给了一枪，我呢，再补了一弹．按理说，是你们打死的，但我的作用，是加快它的死亡时间，双方都应记功，这样吧，我这里有盐，还有馒头，我们一起将兔子烤着吃，就当晚餐吧．夏涛对机不机密并不感兴趣，倒对兔子，念念不忘．又好象是作为交换条件．

# I+ ?9 {; J4 L2 X( y    魁梧和削瘦，凝神相视，觉得提议不错，齐声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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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g1 O  B% f4 }2 N/ x( E8 V7 t  t    我和夏涛哈哈大笑，因为想起上次去看电影，我俩对付夏茹的态度．场面，顿时变得轻松，热闹．

- P7 O! ~; G( a! M2 r    削瘦扑风捉影的脸上也绽开笑容．他叫我，跟他在附近掇柴火，魁梧和夏涛剖兔垒灶．

8 H" `2 ~) x" k6 q5 A# r; t    ４人同心合力，不久，这片空地就炊烟袅袅．鲜血淋漓的兔肉，被一条树枝穿过，在魁梧的手中不停翻滚，簌簌的火苗，很快将它变成蜡黄的颜色，香气四溢．我们围坐一圈。削瘦返到草垛里，从军大衣内搜出一瓶老白干．他喜悦地对魁梧喊，大哥，今晚，咱接着喝．

    我和夏涛都不太饿，我也不喜欢吃兔肉，关键是享受涉猎的过程，就象钓鱼的人，并非为了吃鱼．兔肉烤好后，我们就分了一小部份腿部的肉．夏涛将馒头分给每人．削瘦三两下，馒头就在嘴里化整为零，魁梧同样也狼吞虎咽，他们看上去饿极了，狼狈的样子使我倍觉蹊跷．但瞬间，又在削瘦巴望着我手中没有咬上一口的馒头的眼神里找到可怜的安慰．

    叔叔，我的馒头给你吧，我不饿．我对削瘦说．

    他接过馒头．不忘分一半给魁梧．夏涛又将他的馒头，分我一半，我接过来，同样又给了峭瘦．他很感激，跟我点头笑，我也对他笑．

    他扭头跟魁伟说，你看这孩儿，长的多俊，那双眼睛转起来，就象刚才那只欢蹦乱跳的野兔．

    魁梧也说，两个都好，人家爹妈，咋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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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羡慕他们的人生，象张白纸。削瘦说完，在衣角上揩了揩粘满兔油的手，伸过来，捏了捏我细嫩的脸蛋．

    夏涛赶紧插话，叔叔，我们一起干一杯吧，庆祝我们有缘成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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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3 |3 m; ?, W( c: W7 o: u    魁梧说，好，我们一同干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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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U9 g+ j- d+ `( n1 z    没有酒杯呀．削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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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6 Y. x" t- G) a    我俩不太会喝酒，就用瓶盖当杯，表示表示心意，就可以了．我跟大家想了一个办法．

    好．这孩儿，就是聪明，会说话．削瘦极力赞成，乐呵呵地捡起地上的瓶盖，倒满酒．递给我俩．我俩接过酒，象征性的敬了他们一杯，于是，一人一点，将酒舔了．魁梧和削瘦也轮换着酒瓶，各自，一饮而尽．

    后来，我和夏涛又同样滋了几杯，一瓶酒被我们四人轮番轰炸，一扫而光．不知是夕阳的颜色，还是酒的润色，我们全都红脸红脖子，连头发也映着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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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c8 R1 P, U- G/ `1 P- `    酒足饭饱，地上的骨头也被蚂蚁哄抢搬光．只有扩散在空气中的兔香是无法带走的。魁梧起身，伸伸懒腰．说，小兄弟，告别了，我们还要去其它地方执行任务，如果有缘，下面再见．记住，不要告诉任何人见过我俩。破坏部队的行动计划，是要被枪毙的．他说下面两个字，用手指指地面，他说枪毙两个字，读音很重．我以为魁梧醉了，说话，声东击西．

) d. j9 }  d! ]5 H4 o* \' C8 X    削瘦将我拉到一边，那张熏黄的腊脸，夹杂着污渍的线条，翻吐着古怪的表情，他从兜里掏出那把匕首，递到我跟前．小兄弟，这把匕首送给你，你要多吃粮食，长高些，今后，遇到坏人，也不用害．．．．．．话没说完，魁梧锐目间扫过来一道杀戮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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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莫名的胆颤，袭上心头，我笨拙的推开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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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 y$ Q/ y6 D7 U    叔叔，我，我不要，我拿，拿不动．

) \' c2 F% m! y: k7 R* M    一紧张，我的话，就出现拙劣的语言．一把匕首，怎么会拿不动呢，我狠自己，没有找到更好的理由搪塞．弄不好，只会招来更大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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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f( X: i7 i  I+ G    削瘦将我掌心，搬开，将匕首放进来，再用力，将我掌心慢慢弯曲．我便牢牢握住了匕首．削瘦没说什么，转身爬上草垛，他的动作敏捷如虎，几乎是一跃而上，他取了背包和大衣，魁梧伸手搀扶着他，两人都有些晕晕沉沉，走路也踉踉跄跄．

0 u! H; ~5 J$ Y1 s6 F& ]    一抹夕阳映红他们远去的背影，不知深处，路在何方．再回首，又跟我俩挥了挥，转眼，没入暮色如血的荒草芦苇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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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谣- 第12章
0 K- S5 d3 `8 Y# n: b3 o我和夏涛同时撒了泡尿．浇灭地上的残火余尽．夏涛推我向草垛上攀，我也给他一股携手的力，几乎同时，我俩坠入草窝．他二话不说，抓起我的裤角，象卸布袋里的米，用力一提，我的下半身便从裤管里滑溜出来．他翻转过身，将我汗衫向上一揭，我完美无瑕的肉体，晶亮晶亮，顷刻之间，呈现在夏涛肆意的眼波里．我不甘示弱，一跃猛扑，将他扳倒，也学他的招儿，扯他裤角．可惜，他腰间有条皮带，无法与我的松紧裤相比，没法卸他的米。他得意劲儿，立马增加.抱紧滑济济，细腻腻，全裸的我.咬我的脖子，咬我的乳房，咬我的肚脐，咬我的阴XX，咬我的双腿，咬我的脚趾，他癫狂的想要把我，生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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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窝很深，我俩折腾的力量，激起芦花向空中翻飞.这座草的火山就要喷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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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 U% `9 K3 ]. Z+ b  K    他使劲咬住我嘴唇，长时间不松口，舌头霸占我口腔内有限的空间，所用力度，比昨晚，明显加大。我也春心荡漾，一次又一次拼命享受这爱的刺激。汹涌膨胀的气流，无法快速顺畅的通过鼻孔，两人都气喘吁吁.他终于抬头，骑在我肚皮上，自行脱掉上衣，我伸手帮他解开皮带.他褪裤子的动作，好似是在水中游泳.

    彼此的生命之根，昂首坚挺，他想将我，戳破，我想把他，顶穿.昨晚练习了一整夜的套路，又可以酣畅淋漓的挥耍.他拳握我的阴X，七上八下，反复套弄，我也无情的赐予他，一阵一阵，反击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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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V2 ]5 o5 Y7 j# M; o4 X* j5 S  S    草垛在旋转，空间在旋转，地球在加速旋转。每一次，相互爱的攻略，都掀起彼此一波一波，欲潮骇浪.

    如血残阳，照耀着我俩裸露的肢体，映红了白皙的皮肤，不知是酒的魔力.还是自然的魔力，我俩都醉的，意乱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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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歪过头，嘴，无意中叼住我的耳垂.舌头温润的，柔嫩的，贴心的，撩绕着它旋转，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伴随着他颇有节奏的套弄.将我推向崩溃的颠峰.精液徜徉流淌.因为酒的原因，我显得有些困意和乏力，帮夏涛套弄的手劲渐渐缓解.夏涛干脆甩开我的手，一屁股，坐到我脸上，自慰.很快，他的精泉便破冠喷出.他不顾我的抵抗，强行将阴X，塞进我嘴里，滚热嫩滑的液体，参合着腥臊的味道一股一股向我食道灌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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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胀红的脸，杏目圆睁.我看见天空一片血红，其间，有些墨色的云块，被撕碎，撕裂．凌乱的散布在万丈霞光中，如一首气势磅礴的交响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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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r1 e( ?/ A- v    夏涛终于疲竭，顺势仰躺在我身上，晕晕沉睡．圆嫩的屁股，枕着我的脸颊，他软塌的精囊和紫红的屁眼儿，粘缀着几缕灰色的芦花，映于我眼帘.我的手，如优柔的女子，轻声的，矜持的，游走在这片神秘而又肮脏的地带，我愿意变成一条虫儿，从这里钻进去，跟他融化.肮脏地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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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夜空没有星星．只有一弯月芽．但是茫茫的原野上，飞荡起成千上万的萤火虫．一闪一闪，亮晶晶．似漫天星辰．高高的草垛，仿佛也不断往天上升，就快升到浩淼的宇宙．在这博大的空间里，只有，我和夏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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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a) W; q$ [2 h/ ^    我俩赤裸相依，欣赏这夜色的美丽，夏涛喜欢从后面拦腰抱我，脸贴着脸，手可以在我前面，肆意捏揉.

    涛，我俩这算什么。我轻声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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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惊，没听清，侧头，看着我，问，什么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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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w0 C/ @2 w, ~8 }5 A1 h  O    见他傻愣的样子，倍感好笑，顶着他的额头，学着他的样，说，什么什么，，，，，

    也可能是太疲惫的缘故，我俩笑笑后，都不再说话，沉默不语。感谢上天的眷顾，赐予我们彼此吸引的肉体，此刻，一切话，尽显多余。

    微风吹送一股凉意，夹杂着原野上，荒草的气息，清香扑鼻．

    11点，夏涛才送我到青圆街口，此时，街上已经没有路人，那年代，车辆少，零星赶路的马车，马蹄声犹远至近，豁然掠过我们身边．驾马的车夫，好像睡着一般，耷拉着头，任马狂飙。昏暗的街灯下，我执意不要他再送．他调皮的拽过我，在我嘴角深深一吻，就似电影中浪漫的告别．我却很心虚，仿佛满街，人潮拥挤．

    他转身，消失在街口转角处．连我跟他再次挥手，也没看见．

    我独自掉转车头，往家急蹬，忽然发现，弟弟柯敏骑着自行车，在不远的街灯下等我．

8 A2 }; u: e; W5 Z5 q' \    哥，爸妈都急死了，你去那里了．我在这里等你好一会儿．

8 F9 Y+ b; T; T& E7 K8 X    我在夏涛家里，安全的很．我回答．

; c3 x: R* W1 `: N% p  Q6 f    我看见你两个，亲嘴儿．

* V" W$ [) o: [3 j) l    我的自行车，差点撞到路边的电线杆子上．左拐右拐，才平衡．

9 g# H" k: K" k$ A    我们，今天，去，打野兔了，他嘴上，还，还，有烤野兔的香味，他让我，尝尝．我假装镇定地胡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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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打野兔，有没有带枪。柯敏急切地问。看来我已成功将话题转移．

) r$ S2 i& k4 B% V3 g) T( R: k& F    有，夏涛的．我坚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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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 G4 H( [) Y/ G, q* P    是长枪还是短枪，五四式吗，是自制的土枪，下次我也要去．．．．．

( y/ Z8 ^% Q! t% X* A    回到家，父母脸上并没有我预期的那种焦虑或暴怒的神色．可能，过度担忧，面部表情趋于瘫痪，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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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2 M) Q# {. L- e    你颠嘛，颠的疯狂哟，以后，实在耍晚了，就呆在同学家睡，这样，反而安全些．母亲好象在向我投降．

" \$ G' T7 }3 m7 Z0 D; K    早说嘛，今晚，我就懒得往回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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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 x/ A( q/ V6 `6 H: P    看来你还没颠够，书包呢．妈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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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g0 i+ D6 Q9 K3 P) a    我才想起，是从猎场直接往家赶，途中再没有返夏涛家取书包．

, ~; i  l" O1 Z+ P    放心，在夏涛家．我说．妈，明早我要吃大葱，吃煎饼，喝小米粥，还有，这条裤子你帮我换成有皮带的，还有，我不想睡这张软床，我要睡硬板床，最好是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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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连珠炮一样的要求，早把父母炸晕．父亲叹了口气．说．人回来了，魂还在外面．

    已是子夜十分，我睁眼躺在床上，仰望窗外的夜空，月芽依旧高挂．家中的圆满，充实的灯光，以及，触手可及的亲人和家里熟悉的摆设．不知咋地，使我感到区区陌生，甚至，房间里的气息，也使我无所适从，一股莫名渗得发慌的感觉，平添许多辗转反侧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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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4 c8 `3 `2 Z: l. J: [    我从床上爬起来，坐到书桌前，双手托腮，像个探索宇宙的孩子。今天发生的一切，太突然，又太自然，仿佛前生前世，就有安排。他赫然闯进，另我措手不及，但又欣然接受。而且，回味无穷。

3 E9 W, E! ?  A2 h    我的心，从此，缺了一个角．

    我盼望着早点天亮，可以见到夏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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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谣- 第13章
第2天，夏茹一大早，就来叫我去上学，她说，昨天也不知夏涛家的具体位置.自家父母也很担心.我还以为，你今早，从夏涛家直接去学校呢.

    我和她骑上自行车，刚刚蹬到大院门口.我就见到夏涛的靓影.

    缺角的心，顿时，圆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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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冲了过去.

    夏涛是为了给我送书包，所以，起得很早，眼睛布满红润，看样子昨晚也没有睡好.他将书包放到我车蓝里，眼角瞥出一道暧昧的光.我的心，如猫抓一般，但表情，控制自如。

$ H! S( s' ]+ k    我有些懊恼，夏茹的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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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令我意外的是，夏涛嘴里居然在嚼泡泡糖，他没有给我一半，只是趁夏茹不备的时候，将嘴里的泡泡糖塞进我嘴里。并对我坏笑。我并不觉得奇怪，我喜欢有他的味道的东西，继续嚼他嚼过的泡泡糖，只是比较小心，不想让夏茹发现，糖，怎么就跑到我嘴里面了。

# m: X7 B8 p1 t7 M! A  V6 `    我们3人踩着车向学校奔去，我感觉这条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中山路，今天更加宽广，平直，空气也清新了许多.就连风，也变得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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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往常一样，第一节课后，是课间操时间.每次课间操排队，夏涛都在我后面，今天，广播操蹲下的动作时，他故意调戏，伸手摸摸我屁股，我回头，他仰头，假装不与我对视，一脸天真自若的样子.我觉得好笑，他离我那么近，除了他搞怪，还有谁。其实，我巴不的，那只手，永远贴在屁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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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操过后，广播里传来，同学们不要离场，有重要通知.这使我想起，小时侯救我一难的重要通知，以至于以后，很高兴听重要通知，可能那个领导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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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悦耳的哀乐，没有响起，只是校长夹杂着河北口味的普通话，像敲响的破锣。原来，是公安部发的重要通知，说有两个通缉犯，已逃入我市，他们杀人无数，曾经当过兵，手上有枪，望同学们发现可疑人物，立即报案，并要注意人生安全，放学后不要乱跑，要结伴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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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再讲什么，我已经听不清，脑海里只是一个劲的翻滚着魁伟和削瘦的面容.直到上课铃声响起，我和夏涛还驻立在空旷的操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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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f" A. O; N    夏涛问我，到底要不要报案.

    我说，不知道.

    到底是不是他们两个.

, E6 S$ a9 H6 H    我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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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收了犯罪分子的礼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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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1 f! S/ q1 J    不知道喔，不，我知道.

    夏涛竟然捂着嘴唧唧的笑.

    我想，既然无法确定，就不用报案.如果不去报案，就永远不要再提此事，哪怕以后，就算有了结果，谁也不许看，不许听，不许想，永远埋在心里.永远是一个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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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涛同意我的观点.

" N' s4 I. E. O( \    从这天开始，我和夏涛就成了一对连体人，似乎拉屎撒尿都在同一时间排泄，而且，来大来小，都一样，课间，他还不想呆在教室，拉着我手，愿意坐到操场上没有人的地方，他说，喜欢与我单独在一起。我俩总是牵着手或搂着肩行走，趁人不被，会亲个嘴，抓下屁股，大胆时会拉扯对方的阴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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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怀疑我们俩兄弟的亲密行为。那年代，中国愚昧的够可以，男女间的早恋，老师都不愿提起，认为羞于启口，更不要指望他们跟学生解释，什么是性交，什么是男欢女爱了。记得，初中生物课本最后有几页，关于男女生殖结构的解释，老师讲到这里，羞涩地红着一张老脸，肥腚一扭，装娇地说，回家自己看，反正这段不用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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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不考试，那我还看他干什么，玩最重要。现在想来，也真是好笑，为人师表，传道解惑的责任，被世俗观念，麻木的自己也像个白痴。却还骄傲的自诩为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同性恋问题，更是禁忌之地，无人知晓。中华民族习惯于掩耳盗铃的方式，追求科学。解决不了的问题，就避开它，躲开它，当它不存在，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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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也好，省下好多顾忌，使我和夏涛，放肆偷欢。

0 F2 M1 c, Z% s: A; E8 H    考试迫在眉睫，我很担心，我从来没有对考试担忧过，不读书最好。但这一回，不仅是担忧，还夹杂一点害怕。夏涛是否能考取A中，我呢，能跟他一同进步吗，其实，读不读A中，没关系.只要能跟夏涛一起，A中B中C中都可以，如果分开，就算是A中，我也没兴趣，关键是平衡.这么一想，就更加焦虑考试了.马上抓紧补习也来不及.谁让我平时不烧香.夏涛跟我也有相同的担忧，一旦分开咋办。他说，每天放学，我一定会到学校门口来接你，只为陪你一段路程，我俩不要忘记对方。永远。

    不过，这个夏天，到是满值得期待，不管下学期在那里上学，这个暑假，可以跟他疯癫够本.

    然而，真正考试结束那天，传来一个晴空霹雳的坏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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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4 g3 S0 l0 M! K    父母要我和弟弟返老家.好多年没有回老家了，回去看看外婆，顺便带夏茹两姐妹一起回去，看看重庆，看看爬不完的阶梯，看看自行车怎样骑人.我知道这个计划里面，也有夏茹父母参与.火车票已经买好，父亲说，如果再晚几天，放假的人，就更多.票就难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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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夏茹，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她说，她的父母，也想给她们惊喜，不管考的好不好，这个假期，都将开开心心玩.

0 }( W% R+ E, a* J2 }( `) X    她们姐妹俩加小弟都兴致勃勃，喜气洋洋.唯剩我，愁眉深锁，一张旧社会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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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生活，从来就是一张课程表，所有的计划都由父母安排.虽然，我也反抗，但父母总是用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方法，说的你，心服口服.不服，就轮流说，他们很有耐心，2天3天，一个月，甚至一年，直到你被征服.从来不棍棒教育.父母是早期的工农兵大学生，属于根红苗正.他们的希望，就是我和弟娃的希望，他们没有完成的希望，也全部寄托在我俩身上.我俩兄弟就是他们心头最疼爱，但又糊不上墙的泥.一切要经过他们精雕玉琢才可以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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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只想，把这个坏消息告诉夏涛，却被母亲，反手，一把抓住，走，跟妈妈去街上买礼物.送给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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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3 p: g; o. }    嘉陵江的雾，歌乐山的云，不再美丽.

' J1 O8 Y( {! {0 ]' q! S+ M/ T    当外婆见到我们一群孩子，高兴的也象个孩子.只是说我，人长高了，魂却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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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快乐的玩了一个月，还不够，又说去峨眉山.夏如跟夏彗看来是想把这里的山翻过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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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峨眉山的山路边，我遇到一位买古玩的老道士，慈眉善目，仙风道骨。高高挽起的发髻，插了一根银簪，肩上还趴有一只小猴子，贼贼的眼睛，烁着好奇的光。

    我从他身边经过，他伸出手臂，展开掌心，两枚，似秦朝时代的小钱币，形如刀状，闪着金铜色，可以用细麻绳穿起来挂在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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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问我，买吗，就剩这两枚了，跟你挺有缘，挂在脖子上也很好看。

    我很喜欢，没犹豫，两枚都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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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你看，我就知道你是有缘人。说完，他退了我一半的钱，抱着小猴子消失在半山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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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 {' G' _2 x) n: x# z    夏茹说，是否有一枚给她.我说，不，是给夏涛买的，是他让我代买的.我不想得罪夏茹，说个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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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f* a; j# Q; ~/ y) h4 X6 k    哦，他怎么知道，在四川，在重庆，在峨眉山的山路边，有个卖秦朝钱币的老道士.夏茹说，鬼才相信.

    看来，我撒谎的确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