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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开河》(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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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3 17:3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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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雪了,漫天飞舞的雪花,伴随着西北风凛冽地吹着。房檐上,墙根处,堆积起了白茫茫的一片。 0 o: v# b2 r. e! ?0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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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咣当一声,徐记当铺的门开了。伙计探出身,正要把门板一块块摘下来,冷不丁看见一个人坐在门前台阶上,着实吓了一跳。此人听见门响,蓦地站起身来,双手环抱在胸前,哆哆嗦嗦地说:“我,要当东西。”伙计上下打量着此人,个子挺高,满脸的胡须,穿着件单薄的棉袄,下身是一条缅裆裤,束拢在灰色的裤带里。脚上则是一双黑色的懒汉鞋。伙计拆开两块门板,够一个人的宽度,就把他让进了大堂。 7 S2 P3 t: n2 R) h

; k) l. k2 |' ]2 [- N& m; ]  伙计招呼他先坐下来,转身端来一杯热茶,看着男人缓缓喝下,这才问道:“客官,今天要当什么东西?”男人站起身,问:“你看我这身棉袄能当不?”伙计说:“能啊,二十个铜钱。”男人说:“二十个铜钱?你看能不能再高一些?”伙计说:“我们这又不是寄卖店,你把袄子当到这了,不得还要赎回去吗?说的高了你拿什么赎?”男人犹豫着,解开棉袄的扣子,但是仍不死心,央求道:“三十个铜板吧。” + v" P* b. X9 B  l

3 `% x2 O! m" ]' K4 H% |4 s9 i  柜台有了声响,一个戴着毡帽的老头从上面的窗口探出头来,看着男人已经解开了胸前的纽扣,露出胸膛。老头问:“你要当东西?”男人回应着,一把脱去棉袄递了进去。老头说:“等等,这天已经冷了,你总不能光着身子吧。看看身上还有啥别的可以当的。”男人依旧哆嗦着说:“我已经三天没吃一口饭了,也就剩下这一身衣服了。”老头说:“就算你把衣服都当光了,也解决不了问题啊。”男人最后问:“那我可以当在这吗?”“啥?我们这不当活物的。”伙计在旁边说到。 ' d2 H2 ?7 G6 Z/ h7 Y+ o;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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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屋的门开了,出来一个年约五十岁,精神矍铄的男人。对着柜台说:“把袄子还给他。再给他五个铜板。”账房先生把棉袄递给他,又极不情愿地数了五个铜板。男人并没有伸手去接,反而执拗地说:“袄子是当的,但是我不做要饭的。”掌柜的一听,火了,说:“我们是当铺,不是慈善会的,你既然不领情。那好,除了活物不当,袄子当二十个铜板,裤子值二十五个铜板。当期三个月,期到不赎另作处理。”伙计站在一边催促到:“你可要想好了,天气已经冷了,你就是光着屁股出门,冻死在街头也和我们没关系了。”男人犹豫了一下,只说了一个字:“当!”一把扯开蓝布腰带,缅裆裤一下子滑落到脚跟,男人赤条条地袒露在众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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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门外进来一个人,二十多岁,浓浓的眉毛,很俊朗的面孔。喊了声:“徐掌柜!”一眼看到眼前这个男人,对徐掌柜说:“这是唱的哪出戏啊?”徐掌柜迎过来,说:“是冯少爷啊,这个人太倔,大冬天了把一身衣服都当了,一会看他怎么光着身子出去。”冯少爷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人,身材魁梧,小腹和腿上都是浓密的汗毛,胯下那话像钟摆一样沉沉地摇晃着。冯少爷说:“身体不错嘛,跟着我吧。”
 楼主| 发表于 2020-1-3 17:34 | 显示全部楼层
  在伙计的卧房里,有一个很大的木桶,平时是给伙计们洗澡用的,能同时容下两、三个人。德利想把它抬到自己的卧房,用手推了推,竟然纹丝不动。估计和强子两个人也抬不动。有个进水的水槽,是通向灶间的。烧一大锅水,由水槽注入到木桶中,再兑好冷水,就可以洗澡了。德利生好炉子,开始烧水,就等强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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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 `+ T! v! N0 @' H  不一会,一声马嘶,强子翻身下马,推开院门进来。“二少爷,看看我带什么回来了。”强子边走边说,德利听见他的喊声,从后庭急忙走来。德利看见强子手里拿着个画框,说:“他真送你一张画啊?”强子说:“是啊,那个英国人给了我一幅,挂在你房间吧。”德利接过来,打开蒙着的绸缎,看见上面涂涂抹抹画了一个花瓶,下面散落着两个苹果和一个梨。德利说:“这倒是还能挂得出去。”强子嘿嘿地傻笑着,说:“要是挂个光腚的,老爷看到肯定会砸烂的。”德利问:“你那边不去啦?”强子说:“今天是第四天了,全画完了。这不,还给了二十个铜板。”说着,从怀里掏出个布袋,递给德利,说:“二少爷,给你。”德利正想说“你留着吧”,强子早就把话挡在那里了,说:“以后我赚的就是少爷您的,您也就别推辞了。”德利说:“我就先帮你保管着,灶上我烧了水,等会儿咱们洗澡去。” 3 w# D- Z4 X: T$ t5 o1 v% t

9 z9 X, _0 E4 k3 ?- }  伙计的卧房很久没有人住,感觉有些阴冷。强子抱了很多干柴进来,把炉子又生着了。水烧开了,强子爬上灶台,用小木桶把水一下下舀进水槽,水就哗哗地流进洗澡的大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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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2 R1 f3 ^, i: X  德利和强子都脱了衣服,踩着凳子进了木桶。热水暖暖地包裹着他们,强子说:“真舒服。”德利说:“这几天你也累了,泡泡澡舒服舒服。”强子说:“我还从来没有在木桶里泡过。夏天时候我们去河边洗,冬天我们就用盆接水擦擦。”德利说:“县城里还有日本人开的洗澡堂,去那里洗澡也很舒服。”强子说:“那不是有很多不认识的人在一起洗?”德利说:“对啊。”强子憨憨地笑着,说:“那多难为情。”德利说:“你大场面都见过了,还怕什么。”德利在水里捉到强子的那话儿,说:“这几天那个外国人有没有再用嘴含你?”强子大大咧咧地说:“含了,每次都含。不过我和他不熟,每次都害怕,一次都没弄出来过。”德利说:“要是换了我去含,你可能早就出来了。”强子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是主子……”德利把头沉入水中,一口含住强子那话儿,强子身体战栗着,感受被吞噬的感觉。德利换了口气,又继续品着那话儿,舌尖挑弄着马眼,强子双手扶住了德利的肩膀,胯向前一纵,积存了这些天的力量终于迸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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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利把头钻出水面,看见强子竟然泪流满面。德利问他:“你怎么了?”强子说:“你是主子,该是我服侍你才是啊。”德利说:“你有这份心就好了,出门在外,就是要互相照应啊。”德利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种占有的欲望已经在心底打开了结。
 楼主| 发表于 2020-1-3 17:32 | 显示全部楼层
  强子连续三天都是昏昏沉沉的,有时清醒有时昏睡。这把德利累地不轻,熬粥、煎药,端屎、接尿。看到强子逐渐好转之后,德利决定再帮他擦擦身子。他把装满水的铜盆放在炉子上,不一会水就沸腾起来。又添了一瓢凉水,试试水温,感觉热量能放进手,这才端着盆走到炕边。 3 k6 K. C( F- {& ]7 o+ ^3 O& s  ~* z" c

* d( V7 C$ c1 h  强子这几天一直对德利的照顾感激涕零,总想拒绝,但身子总是软绵绵不听使唤。现在看着二少爷又要给自己擦身体,实在过意不去,挣扎着坐起来,说:“使不得使不得,你是主人,怎么能为我这个下人擦身呢?”德利说:“谁让我摊上了呢?”强子说:“那怎么使得?”德利说:“那就早点好起来,就省得我费这事了。”说着,拧干了热毛巾,先从脸开始,到脖子,到胸膛,很仔细很认真的擦着。到了下身,德利把被子盖在他上半身,怕他不好意思,把脸也挡住了。淘了一把毛巾,在胯下用心地擦着。渐渐地,像上了发条一般,强子的那话儿有了感觉,在身体左侧转了半圈,向着肚脐挺立起来。强子伸手捂住了它,德利说:“别动,还没擦好。”说着把他的手拨向一边,手掌伸直了,紧绷在毛巾下,一点一点地帮他擦拭。 ! R1 U& h4 y" [% O

" a& u& x* U; E  强子把头伸出被窝,对德利说:“二少爷,你对我的恩德我一辈子也还不清啊。”德利说:“谁让你遇上我了呢?总不能让你冻死街头不去管吧?”强子感动地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到耳边。 ) w$ N; s) @5 Y8 b;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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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德利一觉醒来,看见旁边的被窝里空无一人,而挂在炉子上方强子的棉袄棉裤也不见了。人去哪了?德利穿好衣服,推开房门,看见强子正拿着一把大扫帚清扫院子里的积雪。唰,唰,一下一下很卖力地扫着。德利叫住他:“强子,你身体咋样了?”强子停下来,说:“二少爷,已经都好了。我灶上还给你下了面条,我给你端过来。”说完,把扫帚靠在墙角,转身向厨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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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1 y2 M& \4 Y# \7 _0 Y; [, y  德利伸了个懒腰,雪后的空气清新湿润,外面还多少有些寒意。于是又回到了卧房。不一会,强子端着热气腾腾的一大碗面条进来了。“二少爷,尝尝我的手艺。”德利问他:“你的家乡是经常吃面吧。”强子说:“也只有收成好的时候会有些剩余的白面,平时吃玉米面多一些。”德利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大户,他们怎好和自己比呢。德利小心地挑起几根面条,送进嘴里,爽滑、劲道,口感挺好。德利不住地称赞:“这面条做的不错,让我胃口大开啊。”强子毕恭毕敬地站在旁边,说:“您喜欢吃,以后我就多做些给您。”德利问:“你吃了没有?”强子说:“还没有。”德利说:“端过来一起吃吧。”强子说:“您是主子。我……”德利说:“就我们两个人,什么主子不主子的,甭那么拘谨。去端吧,别凉了。”强子应喏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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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饭,德利来到书房,桌案上堆积了很多的账本,他得要盘盘账。强子像影子一样跟随着他。德利说:“你念过书吗?”强子不好意思地说:“小时候家穷,没有念书。”德利说:“我们这的伙计多是跑船的,大多也都没念过什么书。不过都会教他们一门手艺。”强子说:“我是粗人,二少爷收留我,我已经是万分感激了。我只想留在你身边做牛做马,来报答你。”德利说:“学了手艺不等于就离开我去跑船,只是能多个帮手。”强子说:“行,我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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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书房的墙上,贴着一张图,图上绘着一个练功者,手持短刀的各种武术套路。强子细心地看着,时不时还模仿几个动作。德利看看他,说:“你对武功感兴趣?”强子憨憨地笑了笑,说:“我们村耍把式卖艺的很多,我是喜欢看,不会。”德利说:“这可是大少爷拿手的,他身边还有四五个伙计平时都喜欢舞刀弄枪的。船队远航少不了他们护卫啊。”强子说:“等他们回来,我也跟他们学学。”
 楼主| 发表于 2020-1-3 17:32 | 显示全部楼层
  英国人迈克是做工艺品的商人,他在镇上租了一套宅子,里面有很多来自欧洲的物品。镶嵌着宝石的八音盒,铜质外壳的怀表,还有能摄录影像的照相机,都成为达官显贵钟爱的物品。而来自中国的字画,江南的刺绣,也是亨利带回欧洲的重要货品。德利带着强子拜访迈克,就是想让强子开开眼,见见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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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迈克热情地将主仆二人迎进房间,他的中文很好,甚至对书法还非常有研究。德利介绍说:“这是我的兄弟强子。”强子楞了一下,向迈克点点头。在德利看来,外国人在我们的土地上做生意,我们自然要和他平起平坐。迈克客气地说:“失敬,失敬。”德利对着强子说:“你去看看有什么喜欢的物件。”强子应诺一声,兴奋地四处看着,眼睛似乎都不够用了。德利则和迈克坐在旁边的太师椅上,饮茶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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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子看到一幅油画,逼真地画着一个国外的武士,戴着金色的头盔,拿着金色的盾和长矛,肩上披着红色斗篷,身体却是一丝不挂的,那话儿硕大无比,青筋暴跳都描绘地一清二楚。迈克走上前,解释说:“这位少爷,对西洋油画有兴趣?”强子说:“画得太细致了,真不错。”迈克继续说:“我们大不列颠有很多有名的画师也来到贵国,有兴趣的话可以去参观。”“参观?”强子不懂是什么意思,德利忙上前解释说:“就是请你去看看。”强子说:“好,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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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8 `* m3 R' T# c: u  穿过两条巷,有一个普通的四合院。迈克向二人引荐,“这位是我们的画师皮特。”皮特正站在一个巨大的油画布前,勾勒一幅画作。他似乎对构思极为不满,在画布的右下角又画了几个草图。所以当三人走进房间,他没有抬头,只是轻轻喏了一声。忽然,他把笔扔在一边,暴躁地正要发火,一眼看到了强子站在旁边。他连说:“太好了,太好了。”迈克说:“他是我刚刚认识的中国朋友,叫强子。”皮特说:“他可以给我做模特吗?”迈克转身看看强子,强子正在四处张望,看着悬挂在墙壁上的油画。看大家都看着自己,有些茫然。德利说:“皮特想要给你画像,你愿意吗?”强子把德利拉到一旁,说:“他们西洋的画咋都是不穿衣服的?”德利说:“西洋那边气候炎热,所以人们都喜欢光着身子。”强子问:“那给他画是不是也要光着屁股?”德利说:“这你还不好意思吗?都是大老爷们。”强子说:“二少爷你说成那就成。”德利对皮特说:“没问题。”皮特说:“太好了,我会付给他一笔钱,还可以赠送给他一幅画做纪念。”
 楼主| 发表于 2020-1-3 21:18 | 显示全部楼层
      德胜和两个伙计在附近的村庄几乎是挨家挨户地寻觅着,因村庄和集镇相对都不远,即便是一些大户也并没有大型的车马,并且数量也不多。有些还提出了相对苛刻的条件,比如马匹一定要用上好的饲料,跟随的车夫除了要有不错的工价,到晚上就要住店休息,不赶夜路。德胜在答应了这些条件之后,勉强凑足十五辆马车。德胜差遣伙计先引导车辆回船队,他继续向集镇外更远的乡镇去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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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子快马加鞭沿着河道行进,远远地看到在运河岸边停靠着许多马车,一些船工正将船舱里的盐,用麻袋背着转运到车上。强子一身武行装扮,见他胯下一匹乌骓马,背上斜背一把青云剑,头戴尖顶斗笠,所以一出现就引起众人的注意。“你是什么人?”一个伙计站在路边质问道。强子左右环顾了一圈,说:“我是二少爷德利刚刚收下的伙计,敢问大少爷德胜在何处?”伙计反复打量了一遍强子,警惕地问:“你说是二少爷身边的伙计,可有凭证?”强子说:“我这身袄裤就是二少爷所赐,与你们都是一般款式,你一看便知。”强子下了马,走近让这个伙计看。伙计说:“这倒不假,不过大少爷此时不在,你若有事可与老爷谈。”强子问:“老爷在何处?”伙计说:“就在前面那条船的船舱里,我带你去。不过……”伙计看了看强子背上的青云剑,说:“你的剑和马匹我会叫人帮你看护的。”强子会意,摘下宝剑递给此人,这个伙计又叫了一个过来,把马和宝剑给他看管。随即带着强子走进老爷所在的船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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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禀明身份之后,冯家老爷狐疑地看着强子,问:“德利如何交代于你的?”强子说:“二少爷见屋后河面上都已结了薄冰,惟恐船队受阻,差我前来接应。待货物全部转至陆路,平安启程,我再回去。”老爷冯天佑说:“德利心思缜密,能想到这些,让老夫欣慰。但他性格柔弱,你在他身边也多少是个照应。”强子说:“二少爷于我有知遇之恩,正愁无处报答呢,这些小事我当仁不让,也就不足挂齿。”强子又问:“怎不见大少爷身影?”老爷说:“他一早出去,差伙计先带回一些车马,又去别处寻觅。现在已经到了掌灯十分,也应该回来了啊!”强子心里咯噔一声,预感到事情不妙。按前面的经历,德胜是在船上遇害的,可现在德胜偏偏不在船上。强子忽地一下站起来,说:“我去迎迎大少爷。”老爷说:“你与他并未相识,如何认得?”强子说:“我之前在徐记当铺做伙计,认得大少爷佩戴的皓月弯刀,应该能认得出他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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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胜正穿行在一个山谷里,忽然一人挡住了他的去路。德胜一惊,仔细一看,竟是隆兴镖局的人。“铁头罗!”德胜不禁叫出来。记得当时他曾打算请镖局的人护卫走陆路,也就认得面前的这个人。“你如何在这里?”德胜不解地问。铁头罗哈哈大笑起来,说:“你若不来,我怎会来?我已经等候你多时了!”德胜勒住缰绳,问道:“你等我何意?”铁头罗说:“作为练武之人,江湖上无不传闻冯家皓月弯刀的神奇,这刀要跟对人,否则就是废铁一块。”德胜并不畏缩,他反问道:“既然期颐许久,何必要到山东地界来?”铁头罗笑着说:“你一代莽夫竟不会想想,在淮安你们可是大户,而我又是镖局的人,我们若是短兵相接,你争我斗,日后谁还来让我们押解?”德胜拔出明月弯刀,说:“你有本事就来拿啊!”说着便驱马举刀向前冲去。“莽夫!”铁头罗骂道,弹指之间一颗石头向德胜额头飞去,德胜头一偏躲过。刚一抬头,又看到两颗石子飞来。德胜用刀磕飞一颗,另一颗却击中德胜的手腕。“啊!”德胜手一抖,刀将落地。此时马已到达铁头罗近前,他弯腰从空中将刀夺过,顺势横刀一劈,德胜“哎哟……”一声滚落马下。铁头罗端详着手里的皓月弯刀,称赞着:“不愧是宝刀啊!”然后拨马而去。
 楼主| 发表于 2020-1-3 19:08 | 显示全部楼层
  转眼到了第二天,取刀的时候,德利给强子十两银子,让他进去拿刀,自己则在门外等候。强子走进去,对着打铁的壮汉说:“取货。”壮汉问:“冯老板呢?”强子说:“他让我来取。”壮汉带他进了里间,依旧把那只木盒递到强子面前。强子打开看看,绿宝石已经完整地镶嵌在刀柄上了。强子盖好盒盖,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壮汉说:“不对啊,冯老板上次说了,镶嵌宝石另加手工费的。”强子说:“这可是依照皓月弯刀来打的?”壮汉说:“没错。”强子又接着说:“那皓月弯刀上可曾镶有宝石?”壮汉说:“是有。”强子说:“我家少爷让你依原样再打一把,费用是十两银子,当然也包括上面鎏金、镶宝石。你竟然还要收取手工费,可在理?”壮汉顿时哑口无言,无可反驳。强子用布裹好盒子,转身出了铁匠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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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3 C- W! O2 Z, W  德利问:“是十两吧?”强子说:“是十两啊。”德利说:“铁匠打刀为匠人,镶嵌宝石为艺人,都需再补偿手工费的。我是看看你有无其他办法,想不到你这么麻利就出来了,是谈生意的料!”强子说:“有二少爷你在外面给我撑腰,我才更有底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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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正堂,新挂上去一个小哥的名字:梧桐。这是强子新的身份,怀揣着二少爷德利交给他的“皓月弯刀”,目送着德利走出德正堂的大门,强子感觉到了极大的压力,甚至还有些心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袁老板上门,再通过他找到旋风掌,守株待兔也是无奈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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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利在回淮安前,特意叮嘱德正堂堂主弘少,梧桐只接袁老板一人,其余的人一概不接。可偏偏这日,来了个身形魁梧的大汉,一眼就看到强子,点名就要他做。弘少急忙迎上前,说:“这梧桐只可做人,不被人做。”谁知此人狂笑道:“笑话,此德正堂哪个小哥不是被人做的?就他例外?”强子一看,急忙上前打圆场,说:“这位客官这么看得起小的,我在怎样也要好好服侍啊。”强子打量着来人,身高有一丈二,戴一斗笠,胯下配一把宝剑,也是个行武之人。强子莫名地紧张起来,难道他就是旋风掌? ) @/ U: l0 Y$ f' d6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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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子一边帮壮士宽衣,一边询问:“客官,想必也是江湖侠士。”壮士哈哈大笑,说:“我也只是个风流客,哪还当什么侠士?”强子说:“常听人说,有江南三霸,想必您也是其中之一吧。”壮士说:“三霸你可知是哪三人?”强子匍匐在床,床下的火盆映得他通体金黄。说:“还望侠士明示。”壮士吐了一口唾沫在手心里,将自己那话儿撸了撸,说:“告诉你,旋风掌、金罗刹、醉花魁就谓之江南三霸了。”壮士卯足劲儿,对正强子后庭,大喝一声:“我就是排名第三的醉花魁!”猛地探入到底,强子痛地惨叫一声,豆大的汗珠从身上滚落下来。醉花魁用巴掌拍打着强子的后庭,快活地喊着:“果然是第一次啊,爽,爽!”强子感到眼前发黑,被撕裂的感觉让他浑身如筛糠似的颤抖起来。而醉花魁并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反而更加猛烈地撞击起来,强子如炼狱般无法自恃,只能期待早点结束。终于,他听到一声咆哮,自己瞬时被灌满,随着醉花魁那话儿被拔出,各种秽物带着血流淌下来,强子一下瘫软在床上。 0 Y0 N! d9 F- T!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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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花魁满足地穿上衣裳。强子忽然想到还有话要问,于是挣扎着坐起来,问道:“侠士,不知其他两位功夫是否也如您一样?”醉花魁哈哈笑着说:“他俩,只重女色啊。”
 楼主| 发表于 2020-1-3 17:31 | 显示全部楼层
  不一会儿,伙计们陆陆续续来到灶间吃饭,二少爷问:“货装的怎么样了?”一个伙计说:“快好了,再有一个时辰就成了。”强子说:“我吃饱了,我去接着装。”二少爷叫住一个刚从外面进来的伙计,让他带着强子到后院去,交代一下怎么装。 6 a: l- ~# _& {3 g3 K8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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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少爷走出灶间,见外面的雪越下越大,转身进入正堂。老爷和大少爷正在焚香祭拜河神,老爷默默祷告:“愿河神保佑我冯天佑,犬子冯德胜,这趟平平安安,顺利归来。”看见二少爷进来,老爷说:“德利啊,我们这趟都是北线,要到山东、直隶,争取在腊月封河之前回来,家里事情你就多操心了。”二少爷德利说:“爹,家里事情你就放心吧。你和大哥一路上要多加小心,遇事莫与人争执。”大少爷德胜说:“老二这你就放心吧,有我和我那一帮兄弟护卫,别人不敢动我们的。”老爷说:“德利说的对,有些地头蛇我们不要去招惹他们,我们做我们生意,平安是福。” 6 q; y3 G4 k5 |( o0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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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院码头上,强子一个人在装着船。盐是比较沉的货物,要将船甲板拆开,把货码在底舱之后,再把船甲板镶上去。货物沉,到了吃水线就不能再装了,否则就会有危险。在船帮和后门码头的台阶上,搭着踏板,下雪又湿又滑,强子肩扛一袋盐,走在上面颤颤巍巍的,扛到第三趟,忽然脚下一滑,连人带货掉入水中。江水冰冷刺骨,一下没过了身体。好在强子反应快,攀着旁边的台阶爬上岸。强子厚重的棉衣全被打湿了,北风呼啸,漫天雪花,强子冻得牙齿直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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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0 x  Y  |5 Y6 r* u$ M  强子回到院子里,进了一个无人的大房间,里面有一个大炕,靠着墙的一面散落着凌乱的被子,估计这应该是伙计们的卧房。房间很暖和,强子把棉衣脱下来使劲拧着,但是很多已经被棉絮吸进去了。房间里生着炉子,强子把袄子和裤子摊在上面烤烤,一股热的蒸汽升腾起来。强子听见院子里伙计们说话声,知道他们已经吃好饭,又开始搬货了,把办湿不干的衣裳重新套在身上,走了出去。
 楼主| 发表于 2020-1-3 19:08 | 显示全部楼层
  强子仔仔细细把刀法又研习了一遍,尽管只是凭借自己过目不忘的本领描摹下来的,是否会被看出破绽还是谨慎为妙。如何运用刀法内的玄机巧妙换刀,着实是要煞费苦心的。有一副图是背对画面,再转身出刀的动作,让强子找到了应对的方法。为了让刀谱秘籍更加严谨,针对32幅图,强子自编了32字诀,并熟记于心。 : r0 h' F: r9 x- a

  A- X) ?6 G  F) J% j2 q2 I2 B! f  很快,袁老板就差人来找强子,过府一叙。强子把自制的皓月弯刀揣在怀里,紧张的心都在狂跳不已,刀谱他掖在棉裤腰里,就出了门。到了袁家大宅,由家人引领直奔后庭。后庭院落有一座假山,树木根植于上,显得十分幽静。到了袁老板的内宅,看到一个身形高大,穿一件短襟长袍的人坐在里面,尤其是腰间,就别着那把皓月弯刀!强子与二人一一拱手行礼,接着说:“这位大侠想必就是号称江南三霸之首的旋风掌了?”旋风掌说:“不错,我就是旋风掌。”强子急忙从腰间摸出《皓月弯刀刀法秘籍》递上去,说:“此为刀法秘籍,是袁老板让小的找来孝敬给您的。”旋风掌接过秘籍,打开细细查看。然后问道:“这可是你家主人所赐?”强子说:“正是。”旋风掌猛地把秘籍一合,朝桌上一拍,说:“竟然用假的秘籍来晃我!”强子立马跪在地上,说:“此为冯家祖传秘籍,不敢有假。”旋风掌说:“还敢抵赖?其一,纸墨新鲜,可是刚刚做好?其二,上面所绘刀客,怎是以你为模样?其三,所有秘籍皆有口诀,这上可有?”强子跪地仰望旋风掌,说:“此秘籍为冯家大少爷所有,他这次必是遭遇不测,刀谱也不知去向。二少爷感激您为大少爷报仇,遂责令小的再复制图谱奉上。因小的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故摆好刀法动作请人绘制。因小的不识字,刀法口诀默记于心,可与大侠评鉴。”旋风掌沉吟半响,与袁老板对视了一下,袁老板接过话头,说:“既然这样,那就背诵出来给旋风掌听听。”强子说:“口诀要对应图谱练习时才可一一对应。”旋风掌重新翻开图谱,抽出腰中皓月弯刀,依图比划着。强子说:“此刀为皓月弯刀,在月下练习,可吸纳月光之灵气,融刀功之神力。不如到院中练习可否?”旋风掌一听,点点头,提刀来到院中,强子紧跟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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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靠假山,月色皎洁。强子把编出的三十二字口诀对照图谱一一念出,旋风掌也跟随图谱动作辗转腾挪,刀锋瑟瑟看得人眼花缭乱。到了那页背朝众人再出刀的动作时,旋风掌把强子叫到面前,说:“这页口诀为‘藏’,怎么个‘藏’法?”强子说:“小人不懂武功刀法,只是死记硬背。”旋风掌说:“那你就比划一下,当时画图谱的时候,你是怎么做的。”强子接过旋风掌递过来的皓月弯刀,心想,机会来了。他让大家向后一点,而后面朝假山,背向众人,右手持刀向怀中一收,悄悄与那把皓月弯刀对调,再转身从身体左侧划过,然后把刀交给旋风掌,说:“就是这个动作。”
 楼主| 发表于 2020-1-7 14:08 | 显示全部楼层
之前说了,我是作者裸睡,2015年写了上部,2019年把下部也写完了,就合并在一起发布了。
发表于 2020-1-4 22:35 | 显示全部楼层
写真不错!支持!
 楼主| 发表于 2020-1-3 17:30 | 显示全部楼层
  徐掌柜介绍说:“今天算你走运,冯家可是我们这有名的富商,你跟着他可是烧了高香了。”账房先生从柜台里递出冯家少爷当在这里的一把刀,说:“瞧见没,这可是西夏少有的皓月弯刀,价值连城啊,也只有冯家这样的大户,才衬这样的宝贝。”冯少爷交付了当票和银票,取回这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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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伙计正要把男人的衣服抱过来,冯少爷举手制止了,说:“按照当铺行的规矩,每天接的第一单不能挂空,他在我来之前,已经当下,给他开当票吧。”男人冻得筛糠一般看着冯少爷,冯少爷让伙计去他的车里取一条毯子来,让男人裹着身体,他自己上了马,男人坐在装满盐的马车上,向着冯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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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8 U8 A0 F* M% j( p/ R  要说这个冯家,可是当地出了名的盐商。宅子的后面就是河道,光是自己的船队就二十艘船。冯家老爷有两个儿子,现在正在和大少爷在府上焦急地商量着事情。大少爷说:“今年冬天来的早,这才十月就下这么大的雪,恐怕北方的河道都冰封了。”老爷说:“再难也要运出去,总不能等开河了再去吧。”大少爷说:“去时容易,这要是半路困在河道里可就麻烦了。”老爷说:“我都跑了二十多年的河了,十月再冷也结不了冰的。”大少爷站起来,说:“爹,我们这次就走陆路吧。”老爷说:“陆路崎岖多险,再要是请镖局的人押运,这趟就没多少利了。” " d; _6 ^- Y% K, U

0 p5 `8 X! w5 Z1 e  正在二人争论地不可开交的时候,伙计进来通报,说:“二少爷的货到了!”父子俩急忙召集伙计去卸货。二少爷迎上来,把皓月弯刀递给大少爷,说:“刀取回来了,你以后可是要带稳了,一路上全靠你来保卫船队安全了。”大少爷嘿嘿笑着,说:“老二说的在理,以后人不离刀,刀不离人。”老爷忽然指着身裹毯子的人问道:“他是谁?怎么这身打扮?”二少爷说:“这人是在徐掌柜那里捡来的,你们每次出去一趟就是两三个月,身边连个使唤的伙计都没有。”老爷说:“你不说我还忘了,老管家身体不好,前天已经回家养老了,真得有个身板好的伙计帮你照看着宅子才行。你找了,就留着用吧。”

点评

这文2015年出现在网络上,作者是裸睡。不知道LZ是不是真的是原创。  发表于 2020-1-3 21:55
 楼主| 发表于 2020-1-3 17:31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少爷看着伙计们都在忙活,就带着男人走进大院。冯家大宅分前庭中庭后庭,大小房间三十二间,后门正对着河道,停泊着自家二十条货船。他们来到后庭库房,二少爷进去给他挑了一件厚实的袄子,一条宽腰缅裆裤。因为冯家的伙计多是跑船的,给他们备置的袄裤也非常厚重,足以抵挡冬季江风的严寒。 + r7 r. [6 f7 ^6 @: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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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把当票和四十五个铜钱交给二少爷,说:“这身衣裳比我那套可值钱多了,这些给你。”二少爷说:“这些你拿着,还能买些常用的东西。”男人的犟劲儿又上来了,说:“少爷,你不收下我就不穿。”二少爷看他光着身子站着,真怕他冻个好歹。说:“这样吧,这身衣服算是赊给你的,会从你的月饷里扣的。钱和当票还是你揣着,等下个月发了饷,就去赎回来。”谁知男人说:“在这里你供我吃供我住,月饷我就不要了。这钱……”二少爷也一时不知该如何去和他说,只好顺着他,收下他的铜钱和当票,让他把衣服穿上。 ( i! K% o& ]# B: J

2 q- h3 J+ {/ A9 U4 u. X  R  二少爷问:“对了,你叫什么?家乡是哪的?”男人说:“我叫强子,老家是河南的。”二少爷说:“你怎么会落魄到这般田地?”强子叹了口气,说:“今年大旱呐,颗粒无收。我也是逃荒逃出来的,一路上饿死的人……”强子说不下去了,哽咽起来。“留在我身边做,我亏待不了你的。”二少爷说,忽然想起一件事,忙问道:“你该不是好几天没吃饭了,跟我去灶上打饭吧。” 8 k0 v# k- q. P. K1 h*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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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厨间,早已有煮好的热气腾腾的苞米碴粥还座在灶上。二少爷正要动手,强子急忙上前接过碗,说:“我是下人,怎能让主子帮我盛饭呢?”强子装了满满一大碗粥,对着碗边吹吹,用筷子拨着,就大口喝起来。不一会儿,一大碗就见底了。他想要再去盛,却又止住了,一抹嘴,对着二少爷说:“吃饱了。”二少爷说:“就你这身板,一碗怎么够?再去盛吧。”强子说:“伙计们不是都没吃呢么?”二少爷说:“这一大锅,管够。你吃饱了才好干活不是?吃吧。”强子嗫喏着,又装了半碗喝了。
 楼主| 发表于 2020-1-3 17:32 | 显示全部楼层
  又忙碌了一个多时辰,所有的货都已装船。大少爷德胜又仔仔细细检查了每条船的机械情况,伙计们陆续扛着行李上了船。二少爷德利送老爷登上中间的一条货船,准备停当,船队浩浩荡荡出发了。德利一直目送船队远去,这才回到宅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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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利关闭好通向码头的大门,刚才还嘈杂的大院一下子安静下来。德利转头看见强子萎靡不振地坐在廊檐外的一条木凳上,寻思他可能是累坏了,就招呼他说:“强子,到我房里来,有事交代你。”强子依着墙刚要站起来,又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德利走过去扶他,感觉到棉袄都是湿的,再仔细一摸,棉裤也是湿的。德利说:“这大冷天,你的衣服怎么都湿透了?”强子声音微弱地说:“不小心掉河里了。”德利将手背在强子额头上试了试,竟然是滚烫的。德利扶着强子回到自己的房间,在炕沿坐好,帮他脱掉被水浸湿的棉袄、棉裤,赤条条扶上炕。德利的炕非常暖,他给强子盖好被子,又加盖了一床。同时把棉门帘放下来,接了盆冷水,浸了条毛巾,拧干,搭在强子头上。说:“你待着别动,我去请大夫。”强子迷迷糊糊昏睡着,德利匆匆忙忙走出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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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子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麦田中,脚下全是龟裂的土地,麦秧如同被火烧过一般,枯黄地萎缩在土地中。强子裸着身子在奔跑,烈日炙烤得他浑身发烫,他一个趔趄跌倒在地,嘴里呼喊着:“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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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y7 y7 Q* w5 P; s0 F  德利把强子的头揽在怀里,煎好的药装在碗中正冒着热气。他小心翼翼地喂强子喝下。强子依旧昏昏沉沉的,眼皮始终没有睁开。德利感觉强子全身都是烫的,喂他吃了药,又扶着他睡下,把被子重新掖好。德利走到外间,给炕里又加了两把柴禾。此时天已经全黑了,雪已经停了,厚厚的积雪铺满整个院落。 + F) ]& u  @; m0 O%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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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利又取了一床被子,宽衣睡在强子身边,以便能随时照顾这个“捡来的”伙计。 4 c6 u- J- m8 ]# v/ }5 ]

0 u. W: `2 W7 ~- `8 s  强子睡到半夜,呼地坐了起来。德利听见响声,一把扶住他,喊道:“强子,强子,是要喝水吗?”强子浑浑噩噩地说:“我要去茅厕。”德利说:“等等,我去拿夜壶。”随即翻身下地,在墙角把夜壶找到,端到强子面前。强子跪在床上,德利把他那条粗粗黑黑的物件托着,对着夜壶的长孔。强子身体虚,跪着还有些不稳,于是德利又腾出手臂揽住强子的后腚,强子断断续续地尿着。德利嗅到了他身体出汗的味道,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强子尿尽了,德利把他的物件拿出来,感觉在掌心如同一条蟒蛇,滑滑地泛着光泽。德利把夜壶先放在床边,又扶着强子躺好,自己重新躺在一边。
 楼主| 发表于 2020-1-3 17:32 | 显示全部楼层
  晚上掌灯十分,德利看着强子正在打扫自己卧房外面的那间,就走上前问他:“在做什么?”强子说:“我整理出来,晚上睡外面。”德利说:“你的病刚好,再说我的卧房又很暖和,你不用搬出来睡。”强子脸红着说:“我都是光腚睡的,怕你见笑。”德利也笑了,说:“你生病这几天我早就看习惯了,你再开一个炕不是又要再费一些柴火?整个大院就咱们俩,晚上睡一个炕,说说话也方便。”强子想想也是,说:“就依二少爷的。” 0 e( S+ V4 ^0 ^1 c

+ p* ?1 R# D/ V8 r  H; n  晚上,两人并排躺在炕上。强子看到床边枕头旁有一本书,就随意拿过来翻翻。因为不识字,所以他就找找有插画的几页看看。腾地一下,强子有些脸红了,因为插画上画的是一些春宫的场景。德利说:“这是一些闲书,晚上打发时间的。”强子应了一声,又翻了几页,然后问:“书上都写的啥?”德利说:“说的是前朝的事情,有个大户,娶了三妻四妾,后来就互相争宠的故事。”强子问:“二少爷,你还没有娶妻?”德利说:“没有,一个人自在惯了。”强子“嗯”了一声,又继续向后翻看。德利看着强子专注的眼神,以及身在被窝外面粗壮的手臂,不由得心潮澎湃起来。 , f8 I: g7 _0 c9 c(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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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子的喉结动了一下,吞咽了一口唾沫。把翻开的那页又横过来看着。德利把头凑过去,强子不好意思地说:“这是什么故事?”图画上出现的是扎着发髻的男丁,都把自己的长褂撂起来,两个人的话儿笔直笔直靠在一起。“这个,说的是他家的两个书童,在互相比着家伙谁大谁小。”德利说着,然后开玩笑似的把手一下伸进强子的被窝里,感觉到强子那里像个烧火棍一样硬硬的烫烫的。强子腿一下子蜷缩起来。德利说:“你的家伙咋长的这么大?”强子说:“我们是干粗活的,自然也就长的粗壮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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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q5 v8 o, B% O0 a* V  又有一幅插画吸引了强子的注意,强子说:“二少爷你看,前面这个也是男的吧?”图上,前面一个书童一只脚站在地上,另一只脚踩在凳子上。后面是一个老爷模样的人,硬挺挺地将那话儿顶在书童的后腚上。德利看了看,说:“是老爷和书童。”强子问:“你说,图上画的都是真的吗?”德利用手攥紧了强子下身,说:“是有这样的事,画匠才画的这么形象。明天带你出去逛逛,开开眼。”强子问:“是去哪里?”二少爷说:“去了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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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J+ p# Z* @6 T1 P' Y3 a6 z  次日吃过早饭,强子牵过马,德利和他一前一后,骑着马向集市而去。自打强子走进冯家大院,还是第一次出门。他们所在的镇子,可谓商贾云集,一片繁荣。因为长年在外跑,德利结识了许多业界的朋友,甚至还有外国的商人,也见到了很多新奇的东西。
 楼主| 发表于 2020-1-3 17:33 | 显示全部楼层
  画室的一角悬挂着蓝色的布,一直垂在地上,一把藤椅上覆盖着一张豹皮。皮特让强子脱掉衣服,坐在椅子上。为了防止强子受凉,又加了一个炭火盆,放在离强子很近的地上。然后对着迈克和德利说:“对不起两位先生,我要开始创作了。”德利和迈克起身告辞,德利让强子忙好后直接回冯家大院。   @" }# T& l4 p3 l3 U

  J7 A- J* N, L9 _  l" r3 s  德利又随迈克来到他的宅院,迈克说:“你的弟弟刚才对这幅武士图很感兴趣,你是否要买回去呢?”德利说:“这幅画虽然不错,但是放在冯家大院有些不妥,我还是再挑几样其他的东西吧。”德利如此坚持,迈克也就没再说什么。德利碍于面子,最后选了一套银质的盘子。迈克用绸缎包好,德利揣在身上,骑马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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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9 Y; C# I2 Y6 F& H2 x/ `  接近傍晚的时候,强子骑着马回来了。德利问:“怎么样?一切都顺利吧?”强子说:“想不到被人画也是个累人的活,一动不能动,一会儿脖子就僵住了。”德利说:“怎么说也是个美差,不用吃苦下力气,不脏也不费劲。画完了吧?”强子说:“还没呢,要连续去三四天。我担心你没人做饭,所以每天就在那里待三个时辰。”强子看着德利,说:“还有个事情想和你说。”德利问:“啥事情?”强子想了想,说:“还是晚上睡觉时再跟你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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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又下起雪了。德利说:“天又冷了,咱们把两个被子合一块,睡在一个被窝里,这样暖和。”强子不再像以往推三阻四的,一口答应了。他们并排睡着,德利摸着他的那话儿,说:“你的家伙大,今天可劲显摆了吧?”强子说:“二少爷,你不说我还忘了,你们走了之后,他也说我的大,让我挺起来给他画。我摩挲着弄大了,可毕竟时候长啊,不一会儿又趴下了。他说,他说……”强子说到一半,把话有咽下去了。德利问:“那个画师咋说的?”强子说:“他说他来帮我,然后他跪在地上,用嘴就含住了。”德利问:“你是啥感觉?”强子说:“开始很害怕,后来觉得还很自在的,就由他去了。”德利又继续问:“最后你溢出来了?”强子说:“没有,一个是害怕,心里突突地跳。再一个是让他搞大起来了,他又继续去画了。就这样反反复复地。”德利不知道强子是因为描述这些事情很兴奋,还是自己摩挲着让他很兴奋,不管怎么的,他的那话儿又坚硬如铁了。   W2 t! _. q4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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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利意味深长地说:“你只要感觉舒服了,比什么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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