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晚上朋友邀我去“金碧辉煌”，据说是杭州很著名的DISCO.本以为刚过完礼拜日，应该不会有什么人。可我们晚上九点钟去的时候，发现里面已经坐的七七八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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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G9 R7 _( }' b# S2 t8 N我们的位置在迪厅靠近表演厅出口。刚一落座，我就发现门口站着一群着装时髦前卫的标致男孩，或是三三两两聊着天，或是左顾右盼东张西望。凭我的直觉，马上判断出了他们的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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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们就坐在他们的旁边，他们不停在我们眼前晃来晃去，后来连和我一同去的杭州男孩都发觉不对劲，俯过身来低声问我：“他们是不是做鸭的？”' n7 L) f' U4 \8 B1 G/ q
" G. K- z$ N) n; P我看了他一眼，很低调地点点头，含糊其辞地哼了一声。9 w3 d, N$ U$ l( }4 t
$ o- H* ]1 q6 n$ d我不太愿意跟杭州男孩讲这些事，因为他是个才二十出头的清纯大学生，而且根本不是同志。停了一会，我故意对他说：“其实做鸭也挺可怜的，站在那里等人挑拣，而且站一晚上也不一定能做到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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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我的意料，杭州男孩很自然地道：“可他们都很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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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回轮到我张口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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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9 k; ?; S. ?0 H; \ A ^8 }/ w在迪厅幽暗灯光的映照下，那些男孩个个都显得挺靓仔。我不知道他们是做男客，还是专做女客，抑或是男女兼做。虽说是模样各异，但都脱不了江浙一带的清秀，其中有几个颇中性的，一副迎风摆柳的样子。那时蹦迪还没开始，放着轻松的音乐，他们站在舞池边上，和着乐曲晃动着身子，眼波流转，风情万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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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杭州男孩只是看了他们几眼，就把目光掉转，开始在靓女身上流连。我和他喝着酒，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心中不自觉地将他们做着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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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 a6 B# j/ A8 W1 E& M在光线昏暗迷离的酒吧里，杭州男孩看起来并不起眼。他的打扮没有那些鸭子们光鲜亮丽——紧身T 恤下曲线毕露诱人心魄，者哩固定的发型动感十足，举手投足间风情无限；他只是简简单单一件白色宽松运动T 恤，米色宽松袋袋裤，adidas的篮球鞋，简单，自然，舒服，在加上那含蓄中透着阳光气息的笑容，令我禁不住想把他揽在怀里。) w J9 k3 v1 N9 L. F2 b4 e1 K
A5 w0 i; a$ a/ s3 ~( {如果我可以选择，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杭州男孩。喜欢一个人，就不只是在夜里，而是想和他一起走在阳光下，拥有灿烂的明天。5 Q+ q; o2 M) H5 x$ W- ?&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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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鸭子们是没有明天的，他们有的只是一个接一个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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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t) c" h) T: [! R- b( ~可惜杭州男孩的明天也不是我的，他不爱男人，他也不知道我爱男人。他只是快乐而毫无心机地与我饮酒猜枚跳舞作乐。% {+ a3 @5 F) ]6 l$ \: @' n*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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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里我厚颜无耻地握着他的手漫步在白堤上，信口说着“西湖因为有你这样的小帅哥而更加美丽”的胡话，他不拒绝，只是微笑望着我，那眼神象极了《永不瞑目》里的肖童 ，杀死我一百次不用偿命；夜里我们在杭州体育场一起为心仪的罗大佑欢呼歌唱，我的手搭在他的肩头，他偶而拉起我的手，轻声关切地问：“你的手好凉，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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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知道他是不爱男人的，我可以确定。6 }1 L4 k9 T* j9 u
' D1 a, w! H3 [; z E因为他不喜欢男人，我才更加喜欢他。（是不是有点自虐倾向？）# L! S0 O6 V1 {
+ d& C( Z! d7 G* o' G! i我就是这样无望地爱着他，如果还可以算是爱的话。: H. W' S; q1 }* e4 b4 a1 F
' ~& V4 n' u6 I: M我和鸭子们一样无望地等待着，所不同的是我在企盼爱情的光临，他们在期待客人的惠顾。那天大概不是周末的缘故，他们的生意并不好，过了后半夜，那些仍然没等到客人的鸭子们散落在角落里，刚进来时的精神抖擞意气风发已经被萎靡不振的哈欠代替。有两个一身黑衣的鸭子索性下了舞池，卖弄地对跳起来，娱己娱人。这时一个小鸭子兴奋地跑过来，高声让DJ把他存在里面的小包和手机递给他。大概是今晚有了着落，得意之情掩不住地扑面而来。旁边倚柱而立的鸭子冷冷地斜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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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走吧。”我拉起杭州男孩的手。( K0 \; A) ?$ B3 X5 z3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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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再看下去了。" X: {& i4 i: m' |; u
: D3 `. u0 Y% C, n我很清楚，所有的结局都会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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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Q+ w. K' ]. b我很清楚，我们都一样生活在暗无天日的夜里。 |
发表于 2007-7-4 14:5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