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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喝茶以后,我彻底失去了打球的兴趣。上完课就回诊所,没和他再见面。我没去了解他是否在平台等过我,即使心里很想知道。; d6 C" Q3 Z7 |+ Z A% u) v4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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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他竟然出现在我的诊所里。在我还没有反应时,帮忙的老妈已热情地招呼他进来。他礼貌地谢了我的母亲,简单做了个介绍,随手找凳子坐下。我少有朋友来访,加上得知他是那幅画的作者,老妈似乎高兴过头。茶,水果一一奉上,脸上挂着笑。' M: t" l P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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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我淡淡地问。& Y0 p e& o% M
) e, Z- Z U9 N9 v “明天我的生日。这段时间我的模特失了踪,于是我做了这个。”他笑着,递过来一张小纸条和一本很大的精心包装的东西。站起身向母亲告辞。老妈热情地告诉他我们的家在诊所后,欢迎他来家里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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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R. k" _9 k! p7 V7 p, J 注视着他离开。我低头看手里的物品。小纸条上写着一个地址。 g' s! ]# F) Y# _
8 w' M2 Q8 }; l 拆开包装纸,一本制作精美的画册引起了老妈的惊呼。纯黑色的壳子上印着白色的字——“纵使你的微笑也无法掩饰你眼底的寂寞”。画册里是我形态各样的肖像,被仔细地镀了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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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l( Q( v. E* p, k/ H( y 我提着特制的蛋糕按纸上地址找到他租的房子。开门的是他朋友。他在厨房作饭。见我来,笑着打招呼。屋里还有四人,估计是他同学。婉拒了他们打牌的邀请。我也进了厨房。2 T; c4 L2 c. {3 @* E'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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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帮忙吗?”我问。3 M" p6 ~1 M& Z3 f9 X8 q1 o
4 D4 ^! s2 ~7 ~2 H 他摇摇头,我将一个包装的小盒子放进他上衣的口袋,“我妈叫给你的,她送的,连我都不让知道是什么。”2 x1 {- ^& W+ h+ V4 C$ l: G
5 {8 h5 U* R! j 他笑了:“你现在的样子告诉我你在吃醋,替我谢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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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11:00多,他的朋友告辞。我留下来帮他收拾桌子。他在厨房洗碗。4 ]- O O+ M |7 G* p
7 v- u" D7 Z6 ^ 我走进他的卧室。里面很干净,桌子上散乱地放着一叠画。仔细一看,全是画的小提琴,奇怪的是,只有琴身,不见拉琴的弓,每一张都如此。9 F: H( y" K5 G) P% q4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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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时候看到一个故事,小提琴其实完完全全是人,音箱是他的身子,调音器是他的耳朵。而琴弓则是他的爱人,只有当他拥有自己的爱人时,他才会发出动人的旋律。每一张小提琴都配着自己的琴弓,他们只有和爱人才能有永远的默契。否则,他只能像画上的小提琴一样——孤独。”我转过身,他站在卧室门口,接着说:“你呢?找到自己的爱人了吗?还是你把他遗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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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顿觉时光停止了,我站在那里,满眼震惊,像座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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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I# n0 H) b! Z$ Q 他看着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出声,眼睛闪闪的,像有无数的精灵在跳跃,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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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w' f) A$ m; s6 I# ] 那天以后,我的情绪陷入一种说不出的状态。就像回到两年前。对什么事都失去了兴趣。好在心理学课作为检查科目已早早地结束了考试。于是我大部分的时间是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随着那个日子的渐渐临近,我的心又开始烦躁起来。母亲担心的眼神我不是没看到,只是我无法掩饰。: N r8 T b# h* q6 C; \- A. q-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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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很厌恶那个日子,可它还是如期到来。那天是我的生日,也是她的祭日。现在重提起时,我的心依然会痛。我小时侯住在一个大家属院子里。对门有一个比我大五岁的女孩子。由于父母关系很好,那个女孩子一直很照顾我。总是经常把欺负我的孩子打得屁滚尿流。在我心中,那个女孩子是我的保护神,占有重要的位置。, c% h+ u$ i.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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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大后,搬家的原因让我们分开,但我们还是经常见面。那时我已经上高中,而她已经早早地成为一个帮派的大姐头,混黑道。即使如此,我对她的敬重从未改变。) Y& }$ e9 H5 s% R+ h
+ L) o7 z. }" d3 s, j 她到学校见我,常说的话是:“你要好好学习,不要像我一样,说不定哪天就被仇家给杀了。走到这条道上,我已经身不由己。”每听到这句话,我总是觉得心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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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F' J4 _+ | 很快我的20岁生日要到了。她问我想要什么礼物。我说要她在我生日那天再带我去滑冰。因为我总是无法忘怀她第一次教我滑冰时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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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4 {. K! i& ?/ X+ G2 E! q3 L 我的头在她怀里,有一种淡淡的香味,那是我们最亲密的一次接触。可是没想到那天到来,她却第一次对我失约了。然后我亲眼目睹了她被钉在一棵树上,胸前密密麻麻全是子弹眼。她就像她经常说的那样被自己的仇家杀死了。她的脸很平静,因为她知道这天总会到来,只是早晚的问题。8 a9 t. `, [% j, e-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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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刻我那么渴望自己永远19岁,不要再长大。我也记起自己准备说的三个字已经没有了听众。这以后,我用了一年的时间来学着淡忘,再用一年学着为父母改变。, _8 U4 h/ c+ h, F7 D- N9 m. |( m
: e: t% Q j4 n( x: y 我学医在很大程度上只是希望能在她参加争斗后为她检查伤口。只是简单的愿望上天也没有满足我。我也知道了社会上其实还有着许多阴暗的角落,阳光没有照射。' d4 ?( l1 q* c# A# k
8 ~1 q( W# y( i$ S7 ~( o0 z 他的一针见血当我无处可逃,在我23岁生日时,所有的记忆如潮水般的涌出。那天我在的吧里呆了一整天。从白天没几个人到夜里人潮涌动。我只是一个人在角落里吸烟喝酒。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我的,他把我弄回了家,模糊地听到老妈多事地告诉他我的以前。我摊在床上,一动不动。然后他进来,我看着他,眼睛依然干净,只是有隐隐闪动着的东西。我举起手抚上他的脸,声音沙哑地问:“为什么哭?”整个意识一下断掉,我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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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8 Z6 O, ?1 ~, o8 B$ T9 j 临睡前我忽然有一种强烈的愿望,我想捕捉到他眼里闪烁的精灵,用一生的时间细数它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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