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矿工$ }$ L6 t, ^) O7 v9 r9 q _
l! H0 r0 R5 u! r. h
路上，二少爷和建辉坐着两顶简易轿子，并排在一起说说笑笑，许久不见了，仿佛有说不完的话。长喜和小栓此时没有什么活要干，贪玩就远远落在后面了。: J7 n- o; O; z% X g5 ~
% ^5 M4 u, b( q+ }6 [' X8 {
二少爷说：“你新买来的这个小栓，怎么样？看着好像不是个机灵的。听说他下边还有两个弟弟？什么时候腻了，你随便捏个错处给他定个死，再打发到矿上来，补上他弟弟继续使唤。”
" \2 U1 e0 y+ g7 M
; W; w: c l* H0 \建辉听了微微愣了一下。当初卖身契上确实是这么写的，但那只是写来满足少年人的欲念而已，他其实并没有这么想过。3 ]: x$ y! g& X2 m" r6 N# ^' f
, A6 f ~# K* w' b( x
但自己的哥哥这么说，建辉也不置可否。
! d- F3 D9 J/ x8 f: c # a O( H, w8 O# ?
眼见着矿场入口的木栅栏近在眼前了，二少爷说：“既然你跟了来，我就顺便给你讲一讲矿上的事情，以后也学着做生意。”/ \# D' a3 {8 T* _
. a& O% E5 U7 P. [木栅栏的一侧立着一个高台，有了这个高台，日夜有人守着巡视，就能把进进出出的人和货物都盯死了。二少爷又指着高台下立着的一根粗木头柱子说：“这是绑人用的，前些日子还有犯人想翻林子逃出去。真是可笑！根本不用追不用找，翻几天也翻不出去，就算侥幸翻出来了，能往哪跑？跑进咱们东山村么？还是翟村？王村？真是可笑。”
" {( Q" X; A% K3 L6 }# I
/ g& K/ D$ g/ ]1 K普通的矿工是不会跑的，毕竟生活还有盼头有指望。犯人矿工在彻底麻木前，偶尔会有受不了往外跑的，基本上都会被抓回来。这时候，工头是绝对不会客气的。选在中午吃饭的时候，众人一边吃饭一边看抓回来的人被打的肉烂，打完了在出口柱子上绑上几天示众。要是死不了，再放下来继续干活。时间久了，就麻木绝望了。- J! U3 w) d( c/ _( a W
. _' S2 h4 x ^+ Y6 l/ K
进了栅栏门，首先就是两排工整的石头房子，是工头们住的地方。早有提前到达的下人收拾了两间屋子，给二少爷和建辉住。天色已晚，建辉至少得住一天再走，二少爷更是要待上几天。* e- v8 w4 H! z1 d6 H+ _
) h, e: ~+ R, b
二少爷领着建辉参观矿场各处。7 K' _% S8 p# W. Y! ^
: \- W4 S: y' {! c, ~8 Z/ r0 ]% `
矿工们就住不上石头房子了。跟着二少爷走进一个木头屋子，建辉差点儿被里面的味道熏一个跟头。此刻矿工们不在，但是看起来屋里至少住着有二十个人。一排厚木头板子七扭八歪地搭着就算是床了，上面铺了一层又一层破破烂烂的褥子、被子，地上散落着几只破鞋和两条裤头。一个光着身子的矿工已经慌慌张张地翻身从木板上下来，一只手随便扯了一个被单遮住了自己的下体，另一只手不知道放在哪里好，低着头站在那里。
T6 N9 _) R7 v ; l% s% l0 w9 U* @
二少爷说：“这就是矿工们住的地方了。你受不了这些腌臜之气，随便看看就出来吧。”/ p* L) U2 V' m J6 \: S) Q
& T5 }) i: W. m8 Q
建辉一秒钟都不想待，转身走了出去。! n. O f" v; @3 [6 n( b$ r
: W: w- R: ?. |矿工们在烈日下挥汗如雨。3 j, ~& J( O0 w' m8 S
" O0 e& P8 v6 r4 F6 [2 S小栓一眼就能看出不同的人群：, }# s0 A4 K+ @) g2 B/ B: s9 x7 H
% g* ]* N) ?" m普通的矿工好歹都穿着衣裤，至少也有条裤头，脚上多踩一双草鞋，有几个还顶着草帽遮阳。大体上二三十岁年纪的居多，也有几个和小栓年龄相仿的，都精瘦精瘦的。
. @! x. `1 j2 \2 s1 j! c + {+ }0 G; k7 x- U
犯人矿工被用一条铁链子拴着脖子，再分出四条链子来把手脚也栓住。链子明显不够长，站不直，即使是空着手的时候也必须微微弯着腰。犯人们一半人浑身上下一丝不挂，蓬头垢面，身上脏的难以形容。另一半人有裤头、布块、毛巾之类的遮住下体，也都脏兮兮的。
# V: B, D, b7 ~, J" S6 w 0 L: X( \9 H5 H) o
最明显的，犯人矿工普遍面无表情、眼神空洞，且都自动聚集在一个范围区域内劳作，和普通矿工们隔离开，彼此有一个明确的分界线。0 J. Q' ` `: z7 ?2 o
1 b8 |5 B2 a) ~/ b5 O9 ^二少爷说，犯人矿工是不发生活用品的，能捡块布就遮一遮，没有就光着，反正都一样，无所谓。" e; c+ b! W& a* \# J1 N) w
& `, _2 _& s. J& y小栓看见了那个翟家的小厮。赤条条的身体乌黑发亮，油乎乎的，也不知道是晒的还是脏的。背上搭着一块布，一块大石头重重地压在身上，低着头艰难地向前走。小栓不由自主地看向他的下体，许是晒得太黑，阉割的伤疤看起来不是很明显。, z0 _: N# s+ k* s: [2 d3 I
: W% e2 S$ Y& p* X. n5 w# P/ {
这小厮只是和小栓打了一架，彼此连话都没有说过。小栓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家里还有没有人。 H4 [+ ^3 q, |$ D6 a+ C
* _3 {: a4 I7 \& t, f$ w小栓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这些。 |
发表于 2021-4-18 08:08
楼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