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得太真了,不想过多描写他们的心理和环境,主要以故事的情节为主,还原一个真实,我还担心读者说不好看,没那么多的美化他们,不怎么吸引人,也没那么多人为的添加好多人物进去,把情节也搞得很复杂,甚至还设一些悬念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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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F) ]# M# `9 b" y' C: R 有热心的读者,给我提意见,说是吃饭睡觉洗澡的情节写得过多了。我非常感谢这位读者的意见,好象是我自己的想法一样。我本来就不想过多去写这些,怕他冲淡了我的主题,我的主题是写底层劳动人民的的生活状态,唤醒人们对他们的关注和同情。但又考虑到文章可能会写得过于沉重,大多数读者会感觉没有情趣。还好有这位读者的意见让我重新考虑了一下。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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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 R# u# C) E 生活又开始平静,我天天上班,大哥天天去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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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 G& a: o& F) T* n$ N: H 重庆的天气在五六月份,已经是很热的,大街上的人都少得很,不是上下班的时间,坐车的人都少了好多,我坐在车上,头上都冒汗,车箱里才不到10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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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2 n; \3 W8 y" K9 t, F, g! |: l5 W 我出来办事,要到江北去,老总交待要把一些文件送到一家公司去。坐在车上看着窗外的道路,路上都在冒着热气,太阳正把路面烤得滚烫滚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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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P: s1 @2 Y, w 办完了事情回来,,我在路上买了个军用水壶,然后灌满了矿泉水,顺便给大哥他送去,大哥他干活出汗很多。要是随时的水喝,他就不会那么渴了,要知道他们一天才挣那么点钱,要是除去吃饭喝水的钱就所剩无几了。我在那些地方经常看到民工只能在厕所里面喝自来水,想到大哥也会那样,我心里很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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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8 [: u3 w9 |* s 到了车站,广场已经没有多少人,旅客们都到候车室去吹空调了,只是每过十来分钟,会来一趟火车,看到他们匆忙离开,然后又是平静。& k. a4 T# ^8 Q- l" [&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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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旅客们从站里出来,也有棒棒帮他们担东西的,可已经没有大哥的影子。我在广场周围走了一圈,寻找大哥,怎么也没有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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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那个小卖部打听,老板告诉我,好象大哥先前跟一个胖子,朝到那边的街道那边去了,他说那人就是这条街的人,可能是找大哥去帮忙,去做什么事情。' j! i- ^: O3 u2 K6 f) [
# f. i; W n8 | 我沿着小街往前走,走到那边,也没有看到大哥的影子,大哥他去哪里了,我站在街边的阴凉下面等,也许他一会会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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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我看到前边道路的边上,有几个人在井盖那里,往下看着,一个胖子还大声的说话,然后他就坐到了一边歇凉去了。2 x$ E5 g; B$ L3 O/ T
. r+ ]" a( L# w1 d5 v 旁边还有两个民工,正在运井道里的污泥,他们光着上身,身上都是汗水,太阳把他们的皮肤晒成了油黑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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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0 z( a) t2 o. S s* z 一个民工把污泥小车推到远处的垃圾站去倒掉,又再回来装运。另一个人在接井下的人递上来的撮箕,撮箕里都是脏脏的臭臭的污泥。. @7 u8 R, D( M" Z) w$ c6 r
$ C: P5 f9 m( A) E. L 我坐在旁边看着,一边等着大哥。这时的气温有30多度,我想喝水又舍不得喝水壶里的,那是给大哥准备的。只好在旁边买了一瓶水,咕咕的就喝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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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烫的街道上,人并不多,偶尔只有几个过路的人。只有那几个掏井的人,还在太阳下面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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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H# M8 ^/ \( @+ d5 W; y+ Y 过了一会,那边的人开始大声的吵起来,那两个民工好象很激动,对着那个胖子说,先前说好的给30块,现在怎么变成只有10块钱了,不行,今天不给三十块,你就走不脱,哪个有你这样会骗人,不然的话,我们再把烂泥巴给你倒下去,两个民工非常的气愤。他们吵得好厉害,那个胖子向他们丢了二十块,转身就要走了,你们不要算了,反正才干不到一个小时,10块钱已经很多了。7 s- d& ?& a% z( l: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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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民工眼睛里全是愤怒,嘴里大骂那人是骗子,一点都不耿直。十块钱,喝水都不够。他们骂着,还握紧了拳头,像要打架的样子。7 c# S" T8 R"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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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井里冒出一个人,脸上黑黑的,手上也是黑黑的,光着的上身也是污泥。我仔细一看,那是大哥,我心好痛的赶紧跑上去,大哥看是我,让我别靠近他,说他身上好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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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胖子,递给大哥十块钱,大哥迟疑了一下没接,“不是说好的一人三十块嘛?”+ L& `6 t* H* f( ~
- p0 W# l4 a5 T6 j 那个胖子说,“你不要算了,不就是一个棒棒么,值得到这么多钱,街上的棒棒多的是。”他把钱丢地上,转身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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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的眼睛里开始是愤怒,然后是悲哀的表情。我想大哥他一定难受得很,被人耍了,好象被人在脸上踩了一脚那样,一个男人的自尊被人践踏时是那么的难受。( q* k8 I' L, b- b
" S; P2 L5 V* q! n% A( g 大哥叹了口气,弯腰捡起地上的钱,紧紧的握在手上。我也很气愤,“大哥,我们不要这个钱,以后也不干这样的事情了。”% e2 a2 R6 m5 |" h# B
- I* u' \5 ?" G4 n/ p+ [% ~ 大哥说,“这也是10块钱,是我用汗水换来的。”大哥的手上握着那张十块钱,污水顺着他的手臂都流到了钱上。2 n' P# T! g7 w2 B0 g$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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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们走吧。说不定掏一个井是两百,他们只给你们三十块。这些人心是很黑的。”我看着那个胖子的背影,真想在他肥猪一样的大屁股上踢上一脚,并朝他身上吐口水。我向他大声说,“你是个垃圾,是个可恶的家伙,欺负农村人。你算什么重庆人,一点都不耿直。”
& Q5 I$ Q8 @) P. k3 X4 `9 A2 w+ |这座城市就是一座火炉,热得要死,我和大哥站在那里才一会儿,都汗流浃背的。; ?1 U" [ X: ~0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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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人向来直爽,对人对事不绕弯子,对朋友真诚,对坏人也不客气,大多数人脾气并不温和。你要在公共汽车上,随时都能听到人们吵架,谁把谁的脚踩一下,那就等于踩到地雷一样,人家会不客气的骂你一句,你都不敢答话,自知理亏,懂事的会说声对不起,大多数人会狡辩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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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人说话满嘴都是话把子(骂人的字眼),你要不带话把子的话,别人会觉得你不是重庆的。但我不喜欢骂人,就是骂也用文雅的字眼。9 Q( | [* _* i2 i1 w/ ?
, e" Q1 y+ S( t+ `6 x8 @8 f 那个人听到我在骂他垃圾,走过来气势汹汹的对我讲,“你骂哪个是垃圾。关你什么事?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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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一下挡在我的前面,“算了算了,你做了亏心事,人家骂你一句,也扯平了嘛。”' M2 o/ w; Z) l) W& T/ ?)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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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关他的事。”那人用手捏住鼻子,他觉得大哥身上的味臭着了他。) f) Y8 z8 ~5 P! L- l' ?) ~
: I3 m* C9 `9 P* H; ^! W- |/ w& U1 ? “他是我兄弟。”大哥继续说,“他不懂事,你也不对,是不是?”: ]1 u/ `# n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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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大哥,别理这种人,我们走吧。” O3 |' G1 `- _6 x$ ]$ {% R% Q
" I6 J. U/ ]! k p! n; ?9 q+ N “哼。”死胖子捏着鼻子走了。他晓得理亏,扭着胖胖的身子走了。 R3 T& O8 R) \4 J
, `$ [. }- b% m' h+ j5 ~* j; D _ 和这种人生气确实不值得,我和大哥走了。大哥身上脏得很,我用水壶的水给他冲了下手,大哥说去厕所洗一下就可以了。7 V1 |3 {* N* J) I Q7 u6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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厕所的水龙头水倒是大,可怎么给大哥洗,又没盆子。”大哥你先喝水,然后我用水壶给你冲下,大哥说要得。大哥的脸上头上,身上裤子上都脏,那怎么办?我说,“大哥,你自己冲,把裤子也脱了冲一下,我出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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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a* w W1 o! Y4 s- n 我去外面小摊买了条短裤,就是那种花的短裤,五块钱一条,大街上很多人都穿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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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o3 F) `$ F3 Z- k “大哥你身上好臭哇,香皂都抹了还有味道。下次不要给人干这个了,你看尽给人骗,才十块钱,一条裤子五块,再喝两瓶水两块,还有香皂,等于没挣钱。”我一边给大哥洗身体,一边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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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不以为然的说,“那也不是钱的问题,你想大家都不去干,一下雨,大街上都是脏水,也不好嘛,就是自己家的猪圈跨了,矛寺(厕所)冲跨了也要收拾一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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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老实,你看那两个民工差点和他打起来。”大哥只是嘿嘿的笑,“没得啥子得。脏了洗下就好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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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 X( D' \: o0 V: P* ] 我告诉大哥,这种事情其实很危险,前些天大溪沟下水道.爆炸了伤了人.就是不爆炸还会毒死人的。大哥说,“真的吗?”6 _4 P! i' b+ I8 z
* { v7 V- t2 _ E1 C “真的。”我肯定地回答。5 ~7 X4 i8 k, x0 Z6 Q
( V! a. H' Q, B5 k2 V. x( e “那我还是不要干这种事情了。”大哥也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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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p# w6 v# B5 ] J/ g) Q 我交待大哥,以后不要干这种事情了,又脏又累还不挣钱,还危险。还有那些很重的东西也不要去搬,容易砸下来,会伤到自己的,到时候你又躺在医院,你又没有保险也没有公伤这些,倒霉的只是自己。7 w8 e; r" n# F! e" d# p(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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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说他知道了,“还是我兄弟对我好。”大哥还亲了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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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这可是公共厕所也,人家看到以为我们在搞啥子名堂。”我推开大哥的手。' ~$ D# N* e' [) X0 B
& c2 K0 `7 D/ U “那晚上,大哥洗干点,还让你摸哈。”大哥嘻嘻笑,套上了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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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给他有背心也穿上,“大哥,这个样子好好笑的,都不像个棒棒了。”( q1 \# h6 ?7 G H1 H, G
2 T& c! S7 l0 z$ Z “那像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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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个小店的老板了。”这条街的厕所人少,半天没人来,不然我才不会让大哥洗这么长时间,让人都把他看光了,哈哈。) e5 p* ~0 N b# ~: {5 [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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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没内裤,这个大家伙在里面晃,凉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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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快得很。”大哥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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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大哥在小店坐了会,喝水吃冰棍,我让大哥早些回家,我先回去做稀饭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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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说,好像有个老婆在家等一样。好得很呢。* P/ z: n5 H- F x
转眼就到了七八月份了,重庆这座火炉就象天天把人们当包子一样蒸,只要你一出门就是一身汗水。街上的女人们个个都穿得又薄又少,在公交车上挤着时,你要是不小心还会挤出点问题。* c, P) |. F' x/ R k8 h8 G( Y,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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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学校读书时,就有位大哥给我说,那天有个男人在车上,射出东西在姑娘裙子上,人家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说还有个男人在女人屁股上摩擦,被人家发现有点异常,那女人手向后一摸,摸到个硬硬的棒子,她就不依叫(不放过)了,把那个男人的棒子狠狠捏着,然后大叫流氓。车上的人全都知道了,那个男人丢人丢到了家了。不晓得他回家会不会被邻居怎么笑话,被老婆怎么收拾。/ u6 a2 X' Y& x1 V; Y
2 f5 B' G; i Q4 }+ v0 G 反正,上下班的时候熟人都多,不小心的话会出问题。这个大家都很理解,不过是当个笑话而已。谁让百姓们坐这样的车,人还这么多,穿得又还少,真的不出问题,我觉得那就不是重庆的男人了,他们就该下课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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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 I( B4 A& ?6 I S- Q+ ~8 S 不仅有男人挤女人挤出问题,也有男人喜欢挤男人的。我有天去解放碑买书回来,车上人还不算很多,季节也在5、6月份,大家都穿短裤短袖。我是个学生还是比较正规,上面是短袖,下面是长裤。我打着瞌睡,手拉着扶手,车一动人也跟着晃,不知道眯了多久,突然觉得自己下面有些硬,是不是人多挤出点问题,这个好正常。可又有些不正常,因为我睁眼看时,一个比我还要矮好多的小老头,用他的胖肚皮,挤着我的弟弟,还有章法的来回的摩擦着挤。我觉得难受,又痒痒,眼睛瞪了他一眼,他马上转过了身去。 r3 G" F8 k {, g& m
+ `; y. t+ |7 l$ H: }8 K 其实车上人不多,只是没有座位而已。我想他是有意的。当时我想这个老头真的好奇怪,是不是看我是学生揩点油也可以,那时我都不知道男人之间可以这样,以为只是一种好奇罢了。也许以后喜欢大哥,和这样的事情有着什么关联,我自己一点都没有搞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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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 z6 e; Y& m; s" h; ^ 经常坐车的,没有哪个不晓得这些事情,大家都要脸面,一般也会适可而止,只有那些有意要这样的人,或者真的不能控制自己的人,才会出现大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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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同学单位里,有个老头,年轻时就出了大糗了,他去赶集的时候,看到漂亮姑娘,就失去大脑控制,在集市的街当口,拉下裤子,掏出弟弟,还硬硬的,向女人们炫耀他那个东西。不知道派出所请他去了多少回,可也没一直改变过来,后来他们单位的人都原谅了他,还和他关系很好,只是觉得他那是一种奇怪的病,他还是单位的一位高级工程师呢,水平也不错,后来还当了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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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大哥坐车回来的时候,已经天黑,车上已经没有多少人,我们坐在后面,看着窗外的灯火。! c# D Y/ B& t0 R2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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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在夏日的夜里,是那么的迷人,不知道灯火之下,还有多少爱的故事,就象我和大哥一样,每天都上演着.我们在工作着生活着,也在热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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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a- d1 x! \ 3路车从两路口到杨家坪也就半小时,车子经过的一路上,街道上的人们都在忙,都不晓得他们在忙啥子,卖冰棍的在大街上最受欢迎。; M+ z6 U1 \5 t! C% r+ b
& J5 ^( o& Y) [! v1 ?3 K “哥,你热不热,我们也买冰糕吃。热死我了。”刚下车,我脱下背心,光着上身。4 B# d) `6 C7 ?' `
, Z: }! C6 N6 b) b0 }6 l* P 大哥笑了,“你看你胖得象小猪,当然热。还是我们农村好,哪里有这么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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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大哥,去年夏天在你家里,晚上还盖被子,井水洗澡还冷得很。”我回忆着和大哥一起的日子,那种幸福很美好,很让人想念。7 K/ X/ W6 l$ ~" K% |!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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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光不禁停留在大哥的身上.大哥的背心已经变成了黄色.那是汗水染出来的.胸膛上的肌肉把背心撑得鼓鼓的.下面的短裤花花的.前面也是鼓起的.要不是花布的原因.那就太明显了.那鼓起的地方仿佛在告诉人们.这里有个好东西.不行我得给大哥穿上内裤.把他的家伙捆到起.要不飞到别的地方去了.我晚上会睡不着的.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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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跟我回家吧。我们那里凉快得很。”大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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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d: G+ y, k9 Y! ` “什么叫跟你回家?”我反对大哥的说法。5 i8 D( e! R& s" V3 r5 x6 ]
7 w% E* p/ d2 B) D$ E 大哥嘴巴凑到我耳朵说,“你不是我媳妇嘛,当然要回家的嘛。”3 n! q% q# I4 }& D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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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不要乱讲哈,我是你弟弟也。”我也笑了。“大哥,我们去九九商场吧,那里面凉快得很。”我拉着大哥进去。+ V& f" u+ `, ~* f6 n2 D%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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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人热的时候,家里那时没有空调,大家晚上了出来就跑到商场去,那里面的空调舒服得很,人们不仅可以凉快凉快,还可以了解最新的商品,商场也乐意顾客上门。那时九九商场是杨家坪最大的,里面人多得很,大家都在转都在看,买的人却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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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商场里面转了会,看到凉鞋,给大哥和我一人买了一双。大哥的脚大得很,尺码是商场里最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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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内裤,我悄悄地说,“大哥,这个给你买一条吧.把你那个拴到起。”大哥一看笑了,还打我的头,“你穿还差不多。”那个内裤的边窄得很,就是两根带带式的。9 z' p3 e( y2 z9 a
7 D+ g9 l( ~/ k& U/ V 我们笑着闹着,去街边小店喝稀饭,喝啤酒,大哥说好贵的,我说回家太晚了,就这么一回也可以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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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3 q: n1 }7 V6 T' J% L. w 重庆人在夏天,晚上没有去的地方,就喜欢出来逛,要等到夜里12点后,才回去睡觉,街道上总是要比家里凉快些,也是大家相会一起喝酒的好机会。你看那些店晚上生意都好得很,虽然那时经济不富裕,但生活的还是不缺少乐趣。& I2 i6 V8 j+ Z" h. o
, L- i" H+ d6 f4 d* y, Q+ \1 X 街上的女孩有的是裙子,更多的是短裤背心,有的老人在自己的家门口,穿的就是自制的内裤,躺在竹子做的凉椅上摇着扇子,一家人都在外面乘凉,等到下半夜才会回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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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的夜晚啊,就是那么的热,我和大哥在家,也是睡在地上的席子上,电风扇还要不停地吹着才可以睡。3 u% l, B9 m# G/ a" x! t0 V& F
8 F2 R7 }& b! S “大哥,要是在你家过夏天,那多好哇,你看重庆好热的,你还习惯吗?”我给大哥一杯凉开水,大哥今天回来喝了好多。7 q6 {0 d* E5 {4 K$ g9 H, r. T
! J: e7 c# O! V7 t! b- r- o 大哥说,“是啊,在农村,晚上凉快,只是蚊子多,你不习惯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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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6 P" s& F8 N4 K$ s0 i “我习惯的,还可以抱大哥睡,哪里像这里热的,不抱都出汗。哈哈。”我自己都憋不住要笑,想想那时多美好哇,现在都变了,都市的生活和乡村是完全不一样的,那里的单纯和朴素,清秀的风景,让人很怀念,大哥的家乡,虽然穷,但很美。 . N( P# K& A% Z3 \0 U
“哥,你穿上这个吧,这样文明一点。”我拿出一条三角裤,给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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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 W9 M ^8 i i# k 大哥却说,“一身都会出汗,穿上这个会湿的,更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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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2 {' p5 O& U2 B, R4 |3 f# [ “要是麻雀飞了,我就不要你了。”我笑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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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 l; _6 s' y. {* p) i 大哥也笑了,“就你会乱想,人家哪个会注意一个棒棒还讲文明。”大哥拉过我的手放在他胸膛上。" B: b6 ]: C u; t. Z
) h( B1 |2 Z% E* i “大哥,你身上咋这么凉快。”我好奇怪地问。7 D5 K% c9 \6 U5 L& P/ r4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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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说,“是啊,我的身子,就家我家的井水那样,冬暖夏凉,哪个象你,肉这么多,还热烘烘的。”4 U$ i3 K3 P0 K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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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那我我看看,大哥这里有没有凉井水可以喝。”我咬了下大哥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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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F# ]0 d1 d% j; u6 ]- _+ z 大哥乐得,“好痒。”把我头按住不让动。”# S& A! p2 ~' G j/ P; E T
3 R6 v3 e p) j' l8 v 电风扇在高速的吹着风,外面的世界慢慢离我们越来越远。这个夜晚,我咋就不觉得热了呢,因为我抱着大哥甜甜的睡。0 \7 A. B3 {1 F) X)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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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出门,我给大哥把水壶装满了水,让他背着。吩咐他不要再去喝,厕所里的自来水了,那样会拉肚子。中国的城市不象外国,自来水可以直接饮用,不里面不是细菌多就是金属离子太重,水厂把水抽起来,最多也就是给你稍微沉淀一下,好的也许会放一点漂白粉。管道里面的铁锈,不知道是哪年哪月的留下的。再说在厕所里喝自来水,感觉那里都脏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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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办公室吹着电风扇,看着一堆文件,心里想着大哥,他今天水壶里的水够不够喝,中午的饭他都吃什么,干的活是不是很多。这样的天气,就是不干活,坐在屋子里,人都难受得很,汗水会沿着你的头发一滴滴的往下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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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大哥他在车站担东西,一定是汗流浃背的。这样的天气,已经几十天都没下过雨了,太阳烤着这座城市,仿佛要把它烤干,就象把一块石头放在火里,滚烫滚烫的。你要是走在路上,周围的楼房,道路都在散发着热量,烤得你身体直冒汗水,就连裤裆也是汗津津的。0 n7 V% Y: L( w
' v7 D; |! M( d; Q 一个上午,我都没做完自己今天的事情。中午休息的时候,我躺在椅子上,这时电话突然响了,是个阿姨打来的,她说,“你是刘大川的弟弟吗?”+ ^1 l7 @. b1 y j6 R7 o
3 @$ C7 \( p) M4 x8 q 我说,“是的。”她说,“你快来吧,你哥哥被人打了,躺在街上呢,头上还在流血,看样子很恼火的。”% E! u B u+ s$ t, J; n0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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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听,心里那个着急就别提了,人象箭一样的冲了出去。出租车跑着,我的心里急着,我在想,大哥他人那么老实,他又不会去招惹别人,有谁过他过不去呢。难道哪个王八蛋要抢他的钱,可他身上也没有多少钱啊,除了坐车和吃饭的几块钱,喝水他都舍不得花钱。" J$ R9 F- x( u% _3 k6 N
' `; I$ t& R) t5 O 十几分钟后,到了车站。我在周围找,大哥他在哪里,广场上一个人都没有,太阳正狠毒地晒着,地面是那么的滚烫,谁还愿意呆在广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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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6 O' y. E5 F* H! S9 {0 B. i0 F 我在立交桥那边,终于看到有个人躺在那里,我跑着过去看,地上血泊中躺着的正是大哥。大哥的身上全是血,血染红了他的背心,并已经干枯了。大哥的背上手上脚上都是血,滚烫的地面正烤着大哥的身体,好象要把他烤干一样。( p4 u2 C5 v, e/ `4 l'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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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泪哗的流出来,赶紧抱着大哥。大哥身体好烫好烫,他已经被晒得失去了知觉。“哥,你怎么啦,你醒醒。快醒醒。哥。”大哥头上的血还在慢慢的流出来,染红了我的白衬衣,还有两支手。大哥他什么都听不见了,好象死了一样。2 ~: G) w& x7 V' j# K
7 q1 V9 R& Z$ [' o$ { 我抱着大哥,不知道怎么办。看到他头上的血还在冒,我赶紧脱下我的衬衣,包扎着他的脑袋上的伤口。然后背起他,踉踉跄跄的向公路边走。太阳好毒好热,我的身上全是汗水,大哥的身体好重,压着我快喘不过气,我一边哭着,一边背着大哥走。大哥身上的血流了我一身。 K& ^' f$ l( {8 ?+ ]4 E! C
8 f; o2 a& E' I 这时跑过来一个阿姨,她说电话是他打的,她看到大哥手上有张纸片,上面有个名字和电话,她才去打的。我哭着说,“谢谢你,阿姨。能帮我叫个出租车吗?”' q2 Q* c0 I0 m7 A
: Z+ e. s- |( Q4 ?* j 那个阿姨帮我拦了辆车,“小兄弟,你快送他去医院吧,他在这里都躺了半个多小时了,还流了好多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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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着大哥的头和身体,不停的流泪,“哥,你怎么了,谁那么坏,会打你,你是弟弟心里的宝贝,可这世上的人好象根本看不到你,你躺在那里那么久,人们为什么看不到你,你在他们眼里只是一个棒棒,一个苦力,你在那里就是死了,人们也不会有任何感觉。这个世上的人为什么那么冷酷,为什么还有人会欺负你。 U7 x7 y) n4 z: i& N6 P: ^7 }
! T1 u- U8 @& l+ j5 j7 P; f* c& i 大哥,你会好的,你不会死的,因为你有个爱你的弟弟,弟弟每天都在牵挂着你,是不是,哥。你也爱着你的弟弟,你也会牵挂着他,是不是,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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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边哭着,一边这样悲伤的想着,出租车拉着我们向袁家岗那边的重医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