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犬集结号》by进击土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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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击土豆

第二十八话  玫瑰与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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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档精致的菜品端上餐桌，向艳从酒柜里开了瓶红酒，施施然望向两名忙前忙后的女佣，冷冷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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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0 J% B* z5 e; Q7 I3 k9 e+ \, E　　“手脚都麻利点！把晚宴准备好，卫生也做干净，然后从后门滚出去，听明白了吗？”

! q) R# R+ A, A. i　　两名女佣胆怯点头，齐声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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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艳轻蔑一笑，倚在柜边，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女佣怯懦的姿态让她颇为得意，毕竟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旁人又怎么可以染指她完美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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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她童养媳的出身，也许是丈夫青云直上，身处高位，免不了明里暗里的莺莺燕燕，向艳对于丈夫的床笫之事有着超乎想象的掌控欲。

　　儿子出生那会，向艳请了个四十多岁的月嫂。那个时候，她男人还不是局长，只是在刑侦大队担任队长，能力突出，履历优秀，又有贵人提拔，一时风光无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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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7 r+ I9 g. {( D" T9 Y+ Z　　样貌帅气，身材威猛，加之事业上平步青云，这样的男人哪个女人不爱？不可避免的，月嫂也动了歪心思。仗着能经常接触到崔连虎，她便故意挑拨他与向艳的夫妻关系，举止暧昧，可谓别有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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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艳反应再迟钝，怎会发现不了月嫂拙劣的把戏？她趁月嫂故技重施之时，拍下她的丑态，找上她家，闹了好大一场。最后月嫂一家赔偿了她大笔钱，向艳也因此患得患失，恨不得全天下的女人都离她老公远一点。

　　就连家里的女佣都是她亲自挑选，没有半点姿色，只是手脚老实。直到她遇到那个国色天香的殷书记，清贵的气质更是与她云泥之别，她了解她男人，崔连虎恭敬的目光下掩藏的是一抹近乎狂热的觊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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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3 N5 Q" [; q; ^' z  R& w　　呵，臭男人……虽然向艳知道，崔连虎是不会越线的，但难保那贱婊子亲自下场勾引！不过为了她男人的前途，她不能发脾气，甚至还提议跟那贱人的儿子交好，可这始终是埋在她心里的一根刺。

　　好在那女人的儿子倒是很不错，她不介意给方述一些好脸色。

　　向艳转身，将所有情绪收起，旋即脸上绽出一朵花，向二楼书房喊道：“军军！你快带小方下来吃饭，妈妈今天可是忙活了一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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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准备餐具的功夫，崔志军拉着方述慢悠悠从二楼晃了下来。崔志军抓方述的手很牢，掌心沁出紧张的冷汗，似乎在堂而皇之向母亲宣誓主权。

+ ~2 U" X$ l$ p1 f: Z　　方述也由着他胡来，被崔小狗带到他老妈面前。在向艳发觉不对劲前，方述轻轻拍开崔小狗的爪子，得体笑道：“阿姨，今天志军很认真，我讲的东西他都记在心里，弄懂了很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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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偏过头，似笑非笑：“志军，你说对不对啊？”

　　崔志军大脑宕机，莫名想到方述趴在他身上一边讲题一边撒欢的情景，脸腾地烧了起来，结结巴巴道：“嗯……老方他说的没错。”

# M' K( M. d" [* `  R7 Z　　“都多大的人了，还脸红什么？”向艳白了自家没出息的儿子一眼，转向方述，亲热到发麻：“小方啊，多亏了你。你要不在，这猴子能翻天！我和他爸商量，怎么说也要给你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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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姨，我不能要。我和志军是兄弟，我也盼着他能更好，这是情义。阿姨，希望你能理解。”

, G6 |4 Y9 ?( o: g  S/ E! Q　　向艳感动到不行，又望向发呆回味的傻儿子，恨铁不成钢道：“崔志军，看看人家，多懂事！哎，小方啊，我家军军就拜托你了。阿姨准备了晚宴，你可不能再推辞了。”

　　“好，那我先谢过阿姨和叔叔了。”

　　正说着，只听正门被人推开。向艳最先反应过来，赶忙跑过去帮男人脱去外衣，娇媚道：“连虎，吃过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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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1 c7 U, ?5 B1 V8 r　　崔连虎才从警局回家，何时见过老婆如此“小家碧玉”，于是很不自然地摆手，“还没吃，不是你吩咐今晚回家吃吗……”

# i+ Y. I, A. Y& `. o4 B　　“我从下午开始就在准备晚宴，可累得我腰酸背痛的！”向艳靠在崔连虎怀里撒娇，在得到男人亲昵的安慰后，这才接着说：“我这次好说歹说把小方给请来了，今天一天都在给军军补课呢，待会你可要好好表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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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1 {' U! c7 r# N3 s　　“嗯，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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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 f" k2 c5 I3 d* Q　　崔连虎搂了搂丰腴的女人，抬眼看向客厅里的两人，在见到方述时，这个雷厉风行的局长朝他遥遥笑了笑。

　　换上居家外套，崔连虎凌厉的气质收敛了半分。人靠衣装马靠鞍，虎背熊腰的男人内里一件正装衬衫，纽扣快被暴起的肌肉撑开，搭上简单的外套，硬汉程度爆表。

　　他的五官生得端正方刚，特别是那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睛，侵略性极强，就像是猎人在打量心热的猎物。

/ L9 f4 y/ P: P% |　　现在崔连虎便是用这样的眼神，与方述短暂地对视了一下。在看清方述清冷俊朗的面容时，他的心尖蓦然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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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眉眼实在是太像了，一颦一笑都是她的影子。红唇玉面，清润灿烂，就像一朵明媚盛放的玫瑰。

　　好在崔连虎养气功夫极佳，很快便把这些想法压在心里，他从容不迫地走到方述面前，欣赏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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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I) V# w' W1 a2 W5 c　　“好孩子，先坐吧。呵呵，你向阿姨准备的这桌，我和志军平日可吃不到，今天也是跟着你有了口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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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连虎坐在主位，示意方述坐在他身边，几句话便拉近了与方述的距离。一边向艳也拉着崔志军坐在方述对面，向艳开了红酒，给每人倒了半杯。

　　“孩子，喝点红酒无妨的。”崔连虎没摆架子，但身居高位的气势无形外露，旁人一时半会也会被震住。

8 [% f; j  a- o2 Y　　方述并无惧色，反倒坏笑道：“崔叔叔，志军带我连啤的都干过，这红的自然不在话下。”

3 i3 G& y, ^9 ]5 M& z" N5 k　　在底下看戏的崔志军锅从天降，他震惊地抬头，正好对上崔连虎怒不可遏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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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2 t( l. v5 Y( W) W0 s　　“小王八犊子！你还敢带坏方述，我今天非扒了你皮不可！”

　　脾气火爆的崔大局长作势起身“家法伺候”，一旁的向艳和方述连忙拦住他，方述温声劝道：“崔叔叔，志军那天也是庆祝比赛获奖，一时有些放纵，我没让他多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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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了，那次志军也是因此壮了胆，在那些混混面前保护了我，说到底我还要感谢他的义气之举。崔叔叔你就别生气了，要怪就怪我吧，都是我不好，害得你对志军有了些怨言。”

　　方述在说这番话时，他就已经开始暗中操控桌上这三人的意识情绪了。

8 v; p* Z! z) x1 t. Y5 p　　好感药剂的药效还没结束。方述观察这三人的识海，发现崔连虎的识海要更浩瀚些。那些纵横识海外界的意志“黑线”不计其数，“黑线”异常坚韧，保护着识海不被破坏侵占。

: m$ f9 [* y) H6 d5 @/ O, l　　以方述目前的能力，还无法对崔连虎的意识“白雾”侵蚀太多。但竭尽全力微调一种情绪因子，方述还是能做到的。他将崔连虎的“心软”因子急剧增多，崔连虎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

" T3 Z/ U% b* I( d　　崔连虎叹了口气，没了教训崔志军的心思。不过方述的解释恰好触碰到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这个强势的男人罕见地软了下来，看向方述的眼神愈发和蔼。

　　“孩子，你这么懂事，叔叔可不会怨你。就说你帮我家志军，叔叔都不知道该从何谢起。今日便饭，就不说这些了，来，方述，让你向阿姨给你盛一碗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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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x9 n2 X+ t' L8 l3 b9 A　　方述回以微笑，感激地为崔连虎夹了许多菜，仿佛他俩才是一对感情甚笃的父子。席间他与男人侃侃而谈，天南海北，无话不说，两人的距离也在他的刻意操控下逐渐拉近……

  }5 _. V% h: R' e, G1 r　　饭后，方述端坐在沙发上，乖巧地应着话。身旁的男人离他很近，闲聊时的吐气温热地扫在他耳廓，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烟草味，也裹挟了些酒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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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述听着崔连虎的闲谈，有了一股扑进他怀里的冲动。凶悍的外表下表露出的亲近，宽厚的肩膀似乎能给予满满的安全感，方述望着崔连虎，不由目光柔情似水，一想到要是被这个器大活好的汉子猛猛灌注，弥补他缺失的父爱，承受同桌老爸的爱意如山，方述的私处就洇湿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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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7 h% t# i$ }　　一旁的崔连虎还自顾自说着警局的趣事，湿润的嘴唇翕动，浑然不觉猎人与猎物地位颠倒，他已是少年标记的头号猎物。方述忍住在众目睽睽下含住男人嘴唇的冲动，他的手下意识按住鼓起的衣兜，看向时钟，止住了崔连虎的话头。

　　“崔叔叔，天色也不早了，我妈妈也派了司机来接我。今天很感谢叔叔和阿姨的招待，我就不再打扰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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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连虎站了起来：“呵呵，怪我怪我。只顾着和你聊天，都忘了时间。志军，你去楼上帮你同学把文具拿下来，我来送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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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w4 T3 d0 d; v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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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志军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余光瞟向相谈甚欢的两人，颇有一种自家媳妇给男人长脸的骄傲。

% h) n7 j# x& D1 o5 A　　出了门，崔连虎走在方述身边，微微护着他。他比方述高出一个头，少年就好似男人臂弯里的小宠兽，被男人精心照料，不容有一丝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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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3 r6 b4 T0 m4 `　　半晌，崔连虎将方述送到庭院外，斟酌片刻，将目光停留在了少年扑闪的眼睫。

& h( Q0 g' t! E# p- {" d　　他缓缓说道：“在家里有些事我不好说，我知道你对那案子很上心，不过局里调查出的结果……很复杂。”

7 r/ d" Z5 W( z3 C. P, t( r　　“嗯，叔叔，我听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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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1 P* S# W* a. a6 z6 c8 _　　少年的声音很轻，崔连虎生出一股怜惜的情绪。

( B  w9 }: ~# D' d2 Q. J　　崔连虎很耐心地解释道：“我们深入调查，牵扯出更深的……东西。其实按照规定这件事我不能跟你细讲，但它已经不单单是普通的治安事件了，我希望你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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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相信叔叔。”

　　少年昂头，勾起嘴角，仿佛是一个对老爸无条件相信的傻小子。月光下，崔连虎迎上方述清澈的瞳仁，心中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0 |* V9 t) U. V2 q5 h2 r1 U- d　　“不过你也别担心，伤你的那些人叔叔一个也不会放过。负责案子的是我最得力的手下，志军也认识，要是在学校还有人欺负你，找他找我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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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 h5 c5 r2 X* w$ Z. D  Z　　“这是我电话号码。”崔连虎递给方述一张纸条，满意地看着他：“这段时间局里忙，等过几天，叔叔亲自请你吃顿饭。好了，你司机到了吗？别让你妈妈担心了，你妈妈那边……叔叔还希望你能稍微解释一下。”

% p: N% B& n. T# C( o, l　　一根葱指骤然出现在崔连虎眼前，方述将食指抵在男人的唇上，堵住男人未说完的话。崔连虎的呼吸停了半分，喉结轻动，疑惑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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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叔叔，不用再说，我明白你的意思。”

) {" d3 O3 z, `' h8 J6 L* n　　方述莞尔：“倒是叔叔费心了，还能抽出时间为我考虑，我都有些过意不去呢。连虎叔叔……我从未把你视作一个大领导，或是一个亲切的父辈，在我眼中，你是一个很优秀的人，我只想和叔叔做朋友，叔叔，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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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下的少年自然握住崔连虎粗糙的大手，摩挲着那些偏硬的陈茧。他的声音有了蛊惑心神的魔力，少年只是静静地，等待这个沉默住的男人再度开口。

　　方述听见，面前的男人深呼一口气，随后疑惑又复杂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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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可以。”

　　方述高兴地晃了晃崔连虎的胳膊，眼眸染上一层天真，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玩意。

7 l2 y3 l  r" u! ^4 Q　　“崔叔叔，你既然要请客吃饭，作为朋友，怎么能没有回礼呢。这是我上周从古玩街淘来的，听说带在身边能有好运，叔叔就收下吧。”

0 E- }; u( g. f9 i+ t　　崔连虎定睛看去，在方述洁白的掌心之上，落着一个骨质的小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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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孩子……崔连虎不由失笑，还真是与其他孩子不同。方述见他怔神，反手倒扣，将骨骰子扣进了崔连虎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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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当是朋友间的约定，一定要收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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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G% ~" F$ t* @. k　　方述转身离开，头也不回，他的心情格外舒畅，连步伐都轻快了很多。

　　洋房之外，在方述的身影出现在路口时，一辆轿车响了两声喇叭。高大的司机下了车，帮他的小主人开了副驾驶的门，方述背着小书包，钻了进去。

　　那车低调地驶离了此处，沿高速寻了个路口下道。这个司机居心叵测，将车停在了一处不起眼的荒地，一停就是一个小时。

　　其间，司机的粗鄙之语不绝于耳，乘客的惊呼楚楚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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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 p; z" m1 Z1 v　　多半是被宰客了。

傻呵の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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