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十载筑堤难御洪 灰烬复火凤生凰(下) O. V1 N P1 X8 ~' y; V
电光石火一瞬间,张三酝酿已久,精气神都臻至巅峰。张启山被头颅扰了一刹心神,这一刀下去绝对躲不开。
# I& f4 Z9 B2 ^7 j- J" d% Y; M张家的山卷刀刀如其名,有山之重。张三手里这把山卷重达二十二斤。听起来虽然好像人人都拿得,其实不然。武术一事,不是拿起就行的。通常来说自身力气要有武器重量的十倍,才能自如的挥动武器。而长刀关刀这类长柄武器,挥舞起来需要的力量更高。武神关羽的大关刀“青龙偃月”重达九十八斤(*注),只以十倍计,也需要又九百八十斤力气才能自如挥动,若算上长柄武器的杠杆作用,起码得有一千五百斤力气才能用得圆融。关羽竟有如此神力?其实不然,偃月刀多在马上使用,是马战兵器,人借马力,可省力许多。何况战场用的武术主要以简单高效为应用,不像武林招式追求圆融灵活,由此可见二十二斤的山卷已是非常沉重的武器了。 $ {- x. i8 r9 O& [; n
(*注:青龙偃月刀是《三国演义》里的描述,说重达82斤,按照关羽当时的年代汉朝82斤约等于现在36.5斤。如果按照《三国演义》作者罗贯中所处的明初来算,则有98斤。当然历史上关羽是不是使的偃月刀还有讨论的空间,这里就不详述了,只按照98斤来算。)
& S3 a3 t+ s; b因此山卷虽然是刀,实际上用起来不吝于开山巨斧。张启山一时反应不及躲避不开,如若格挡,那也是连武器带人一块儿劈开的下场!
2 N5 T8 o( C/ |! u/ S张启山眼见刀锋劈至,只待等死,忽然后领一股大力一拉,正是张启山带来的三名帮手之一。三人也是张启山级别的高手,没被张三针对,自然也没收到头颅分心,因此反应更比张启山快一线。这人本站在张启山背后,眼见张启山要被斩落刀下,飞速一拉,将张启山重鬼门关中拉回来。只是张三刀光实在太快,张启山左肩至小腹,仍然是被劈开一道口子,鲜血喷溅而出。 % `; c& C! X/ F. y
“一起上!”
+ W% c! \, Q. P$ r! E张启山带来的帮手原本在院子里三方站位,见张三突袭,左右两人也跃身而上。山卷刀重,一刀下去力尽,正是最无防备的时刻。左边那人跨步前行,双手一展便握住两枚如同峨眉刺的尖锐武器。长武器最怕近身,因为太近无法发力。左边这人打的就是这个主意,趁张三刀势已老贴上去,一旦埋身战自己两柄轻灵的短刺就是极大的优势。
$ z; L, Z2 c# F& n- K4 i- Q, u7 M“早知你们这些杂碎不讲个狗屁的江湖道义了!”张三早就知道张启山带来的人绝对不会只是来“做见证”。张三双手握柄原本左手持刀柄上方刀锷处,右手持刀柄尾部刀柄处。此时两手持握瞬间交替。右手上左手下,身形半转,跨步而上。一刀雪亮的刀光划过。
, G( P6 {/ M& ?$ L“闪开!”半躺地上的张启山不顾自己伤势大喝。 ! ^* U* V6 g f b6 G% P
左帮手听闻知道不妙,两脚一顿便是后撤。以山卷的长度,加上张三的臂展,攻击距离本就超过两米,此时张三不退反进,反而上前踏步,他哪里又躲得开,情急之下只能双手铁刺护头。山卷一刀如山之重,两枚小小铁刺怎么能护得住?刀光划过,连兵器双手头颅,甚至背后支着顶棚的柱子也一刀两断! 2 J3 _ i/ e' e
一瞬间便生死两分。张三横刀转身,雨水浇注而下,张三头发湿淋淋的披散,几如复仇的恶鬼。
3 T7 l. |1 z) F7 ?右帮手反应比左边那个迟了一步,因此并没被张三选来杀了。现在心下只有一个念头:如果当时张三那一刀斩的是自己,此时自己便是那个身首异处的了!一想到便肝胆俱裂,这下哪儿还有半分出手的勇气。
+ Z0 |* [* O2 {2 a+ y0 w1 d6 Q( N张启山极惊,道:“你,你,你竟能使得出燕归巢!”5 x# h. b" z. g* i- C
张三鄙夷的看着张启山,道:“燕归巢?我十六岁就能使得了了。现在我甚至能用燕双飞!”
2 B7 k4 ^ W e% X燕归巢本是张家刀法山卷中的一式,可以于力尽之时反向发力,从而实现变相横斩的招式。发力复杂又对身体条件要求极高,除了手臂力量要大,对于臂展,身高等要求也十分严苛。因山卷极重,惯性也大,这招常人根本无法使用,应用不当刀没转过来自己手就会被巨大的惯性所折断。
0 a1 v1 K. T$ R/ Y! S+ W原本张家这一代的传人里,也就张启山能用得出来。哪知道张三这个荒废武艺好些年的“张家不孝子”竟也能使得出来?尤其是张三后半句说他居然能用燕双飞更是叫张启山又惊又恐,燕双飞比燕归巢要求更高,连张启山都使不出来! 7 W7 Q3 j ~- N/ F8 U
用完一式燕归巢,张三双手也有些许颤抖,毕竟自己确实有一两年没有认真的锻炼了。好在以雷霆重手干掉一个帮手。现在几个帮手被吓破了胆。自己又开场突袭一刀就劈伤了张启山。现在只要尽力稳住手臂,别让他们发觉,等这一股劲儿缓过去,就是张启山的死期。
% _7 b0 |; m: Z“你以为我荒废了武艺?恰恰相反,我很喜欢习武,而且习武天赋也很高。”张三用言语拖延着时间,“只是我长大些之后,实在见不得你们这些只会在嘴上嚷嚷喊江湖道义武林公理的杂碎。于是对习武也心有倦怠。尤其是你,二表叔。自从爷爷死后你就原形毕露,拆分武馆,拉走学生,这些我还能理解。可是这璇玑子不过区区一枚石头,怎么能值得你动手杀我父亲?不如在你死前给我说说?” 2 ~; e! y" [5 F; P; `
“呵呵,咳,你要想知道,我便告诉你,这璇玑子……”张启山靠着墙,一边说一边挣扎着起来。大概因为受伤的原因,说话也断断续续,在暴雨声中语音模糊。
0 Q) m1 w2 _ G听到张启山终于吐口,张三也是心神微动,更加宁神倾听。
' b9 m) M9 f! C0 K }“砰!”0 ?& x9 y# c1 \
一声爆响,张三身上飞溅起血花。
% ?% C; I, O H" I“我偏偏不告诉你!就让你死都不明白!”张启山左手一伸,竟是掏了把枪出来。
! j( _% ` |' M7 ]9 r5 X$ ]这枪原本想着比武干掉一个弃武多年的废物小子,多半用不到,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带着。哪知道一瞬间就被突袭斩伤,没来得及用。紧接着电光火石之间张三就斩杀了自己一个帮手,比武起来身影闪动,张启山瞄准不了。先下张三自己站着不动,于是张启山以言语分心,一枪中的!紧接着又是几枪发出。
' _( l S5 C8 q( b6 j y8 l1 [张三万万没料到张启山居然带了枪,本能以为带几个帮手来“督战”就已经是自己这位二表叔的下限了,想不到还是高看了张启山。他身中数枪,再没法上前斩人,只得用尽最后力气大喝一身将手里山卷朝张启山投去。
- U% l Z5 O' O$ x1 r张启山伤重没法好好躲避,不过张三中枪之后也失了准头,山卷刀直直插入张启山头上方的院墙,吓出他一身冷汗。 7 f; p" p/ z. c' x. o/ f" A# b4 Z; I
“哈哈,哈哈,天不亡我!天不亡我!”天雷滚滚轰隆不绝,仿佛在回应着张启山。看到张三中枪后终于无力倒下,张启山心中一阵狂喜。虽然事情有些周折,死了个帮手,自己还受了伤。不过只要能拿到那枚东西……就一切好说!
- l6 P2 v& f/ {+ F“还不快来扶着我!没用的东西!”张启山发枪用力伤口又崩,赶紧呼唤剩下二人来帮忙。两人正要靠近张启山,突然面露惊恐神色,张启山抬头一望,只见一道粗大电光直劈而来,正是张三扔过来的山卷刀引来的雷霆!张启山此时站在山卷刀下方,一下被劈了个正着。张启山瞬间被劈做焦糊,再无一丝生气。 $ c! {, B) c2 i) J4 k1 G2 Y
张三中枪数发,腹内内脏早就一塌糊涂,只是强提一口气忍着不死,先下看到张启山居然被雷劈死,心神一松,缓缓闭上眼睛。只等死亡到来。6 U5 ], P) }# N |* y; c( f
张三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一个难以抑制的好奇和难解的疑问:
- |( g$ j( f# i3 S5 L# L“这璇玑子,到底有何用途?” 2 V: V1 |( o) v. Z* o4 k# @
而深沉的黑暗,也随之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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