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谁给谁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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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之所以如此高兴，是因为在听到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就躺在那张承载了我们无数销魂爱欲的床上。2 }) H; L/ s' j# O f- \; u
$ M2 h; k4 E9 T: Y& {1 C* I6 I2 J 那天在车站，车票在我手里被汗水浸湿，攥成了一团歇斯底里的疼痛，我就那么哭着，挣扎着，矛盾着，无奈着，直到火车开动，远远从我视线里消失。我没有力气，更没有勇气踏上那列火车。我怕火车越走越远，我会控制不住自己跳车。$ T7 h2 P B# L$ f
4 V/ _3 n! [; \6 d 所以，我选择了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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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T1 j; h# [. a! v 从那时起，我已经意识到，这座城市长在了我的心里，每当想要走开，就会有一根无形中的线，牵扯着我心，疼痛中回拽。0 x" ^* T- X5 ]! N,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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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要离开？这么大的城市，你过你的，我过我的，井水不犯河水。我为什么要离开奋斗了四年，洒下我太多汗水。留下我太多足迹的地方？我有在这里生活下去的权利，尽管这里没有一个亲人……) N- k) ]" w6 Y" t
; V+ q/ ~! L; o 这个决定无关耿宁。我是没有办法。这么多年，我几乎已经把自己逼进了死角，实在没有能力再逼迫自己迈出一步，踏上那列火车。5 K" X0 v# r& w4 T5 e8 q(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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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自控到了极限，便不得不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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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打算在那个房子里住一夜，然后早上给他发条短信，骗他说到了石家庄，再然后是换电话，租房，找工作，偷偷地过自己的生活。从来没曾想过，他会在那个时间给我打电话，用那样的声音说那样的话，并让我回来。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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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_* g1 w$ ?7 E: [0 Y 而我是多么希望他做着一切，希望他说不要走！在车里，走进候车室，等在那个狂乱的候车大厅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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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2 o7 y4 | 他说你回来吧，我扛不住了……0 \2 _- A1 U( d- I+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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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迟到的挽留，来得多么及时，它将整个已趋冰冷的世界瞬间捂热，将绝望变成了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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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y- G& B4 j( X: [2 b2 W 天渐渐微亮，挤进窗帘，将黑暗驱赶着四散，稍显暗淡的光一点点涂抹着暧昧迷离，于此般初冬时节，为这间空旷凄冷的小屋，画满了爱与温馨。9 z- Q2 |/ s( _- ]4 f& h; e#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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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出来了。”“已经上车了。”“正往房子那开。”“不知怎地了，就给你打电话心里还能好受点儿，你也别睡了，陪我说话吧。”“你快到了吧？记着到了就去买回来的车票，实在不行你去问问有没有到沈阳的飞机……”6 b: F5 N5 e* i
$ x) y$ l( o; F1 [ 我默默淌着眼泪，不知是幸福还是心疼，一一答应着他。但我没告诉他我就在那所房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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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 b, ^* V0 O5 x 他到楼下的时候，我让他先挂断了电话，我说你一个人静静的好好的看看那房子吧，那里到处都是我们的过去，你仔细找找，说不定能找到什么意外的惊喜。& U [- ?$ ]. e+ l& \# b c+ 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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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被窝里，狂喜中紧张得蜷成了一团，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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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我听见了楼道里的脚步声，然后便是咔咔的钥匙开门声。他于身后关上了门，并不急于进来，在门口停滞了那么几秒，接着一步步走过短廊，朝圣般在小厅里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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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确定他是在找寻我说的惊喜，还是看到这熟悉的一切后让他想到了我们一起的点点滴滴。卫生间门上的那面镜子，曾留下太多我们合二为一的影像。厨房里的锅碗瓢盆，记述着太多我们相亲相爱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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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 ~& N/ R% R: R 他站在里屋的门口，不声不响好半天。我知道他是在看我帖在门上的纸条。那张纸条上写着：屋子里，我为你留下了你生命中很重要的东西，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把它轻易弄丢，好好珍惜！: N6 O, o( ]0 k) R l0 c3 Z
! h& o; R3 U7 ]" ^( h- _7 P 他推开门，迈进了一步，轻轻的，像似生怕碰碎一个梦境。屋子里稍有些昏暗，当我将蒙在头上的被掀开，就看到他手里拿着那张纸，像一尊神像一般定定地矗在门口，定定地看着我，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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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那么站在门口，足足有十多秒。我知道，他一定是被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击懵了。我想，那一刻他的胸膛里，头脑里，一定是轰隆隆不停地响雷，震得他一时间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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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是我，我没走……”看着他的样子，我害怕极了，用猫一样的声音唤醒他。, b& V4 V5 E: K# d* g) z" e" y( A4 x
: u( J7 b- D+ ?1 X: B% w/ e5 A& b8 G 听到我说话，他昂起头，看向棚顶，希图遏制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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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他象一只猛虎，冲过来，扑到床上，双手死死捏住我的两肩，头挨着我的头，把脸埋在枕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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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他的肩头起伏着，还听到他失去规律的沉重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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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1 F1 Z; @" ~4 Z z& C6 G 他哭了？他真的哭了？2 U0 |$ n" K3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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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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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分明听到他在抽泣。0 ]. y+ e P9 x: f!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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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世界，在那一刻被轰炸，被碾压，被震撼夷为平地，瞬间成为了一片废墟。 |
楼主
发表于 2011-9-10 01:3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