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静王一脸颓丧的回到府里,蒋玉菡早迎了上来,北静王看到蒋玉菡一脸期待的表情,禁不住一声叹息。蒋玉菡何等聪明,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一定不会是好消息。他没有再去烦他,只是静静的坐着陪他饮酒到入夜。
1 b, a+ d' U8 ]; p2 v; k没有几杯,北静王已是酩酊大醉,大概这个时候,醉人的不是那带着醇香的杯中物吧。( `( k1 }( }! Y! u& }: B
蒋玉菡服侍了北静王躺下安歇,然后一个人坐在桌子前面发呆,他脑中不断的浮现出宝玉在狱中蓬头垢面的画面,继而是北静王温柔如水的面孔,他们在他的脑海里交替出现,快速的变换着。他用力的甩了甩脑袋,极力的不让自己去想这些,然而情况好像并没有好转,
9 [( P$ k$ g/ v8 J“我该怎么办?如今连北静王爷也救不了宝玉!还有谁?还有谁可以去求?”' |4 @9 R8 _" C6 J/ u& M
蒋玉菡在房间来回的踱着步,突然一张脸浮现在他的眼前,那张脸曾经令他不寒而栗,然而此时此刻却又带着希望的光芒。
4 e# r3 Y- r! A0 l- K待到北静王睡熟之后,蒋玉菡换上一身黑色的大氅披风,从王府的后角小门偷偷掩了出来,他走的很快,仿佛一停下来就再没有勇气继续往前似的。- [- p. v4 v, i
终于他在一栋带着高墙瓦碧的大宅门前面停了下来,门头上的大红灯笼照的门前一片光明,门前的两只石狮子都比别处不同,站在门前的小厮也是锦衣华服,比别处的奴才要傲气许多。
0 i( y. L, X) N1 r“你是什么人?”那两个小厮先看到了蒋玉菡,毕竟他那一身的黑衣在这朱红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突兀。, d2 P) p9 V0 j- |. C$ n5 P5 o
蒋玉菡将头上的观音兜翻了下来,抬起那张俊美不凡的脸,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身子微微向前一欠,说道:“有劳两位进去通报一声,就说琪官有要事求见忠顺王府!”
% ~9 ]) F5 B+ J" d5 z“琪.....琪官!”
6 e& u( j3 @& E! ]“正是!”
l1 U. }, ?( Z( L话音未落,两个小厮早已跌跌撞撞的跑了进去。蒋玉菡苦笑,想不到时隔多年,这个名字在这里竟还是有如此大的魔力。# [( p' ^+ Y/ Q. T R2 {
他将身子抖了一下,推门走了进去,院子里的一切他都极为熟悉,即便是没用人在前面掌灯引路,他也是丝毫不费力的便找到了那院子里最为灯火通明的地方。
1 h0 k" P0 m. [. d3 A0 E-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 g! z- E( R5 y& g2 z) P0 {宽敞的大厅里隐隐传来昆曲的调子,那声音似曾相识。蒋玉菡停下脚步,怔怔的立在那里,听那声音缓缓如流水般划过耳际。# S$ T* q, m9 A4 N. [3 f
殿内的灯光明亮如昼,然而蒋玉菡此刻看着那个地方却似魔窟深壑,那里曾经葬送了他的青春,葬送了他的人格和尊严。
$ \5 a- v" F& d8 m0 J1 L他正想着,殿内唱曲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紧接着传来一道好听的男子的生音:“外面的人可是琪官吗?”$ u" `, R1 v7 ]. C$ ]1 j
蒋玉菡回过神来,整理了一下衣带,款步朝殿内走去,刚一进屋,他便朝着里面盈盈一拜,颔首郑重的说道:“小人蒋玉菡拜见王爷!”/ l2 ~1 h1 n8 A& _0 v4 w# r: A5 @8 w
那人本来正端着酒杯,眸中一点精光忽然隐去,淡淡然道:“哦?一段日子不见,本王倒是忘了,当年的琪官如今已不复存在。只是本王很是好奇,本王并不识得一个叫蒋玉菡的,不知阁下如今来到本王府中所为何事啊?”% u2 E2 y4 e7 C) f
“王爷!玉菡自知当日见罪于王爷,今日本不该再这般厚颜来求王爷。只是此事关系玉菡一知交好友的性命,所以还请王爷看在往日的一点情分上,可以出面向皇上求个人情.......”
: Z( }8 @% }* t" C5 C6 W0 p“啪!”蒋玉菡话音未落,脸上早着了一掌,忠顺王爷上前捏住他的下颌,将他的脸用力抬高了些,恶狠狠的说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来和本王讲情分。”) [$ _8 S- ?3 g, @9 G6 w. {
蒋玉菡吃了这一掌,只觉得脸颊火一样的发烫,嘴角有丝丝的腥甜。他也不理会,只是昂着头,直直的盯着哪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