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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昴宿星君

[同志言情] 霍 流 年 更新至(第四部) 零夜孤君——乌鸦民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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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2-1 13:59 | 显示全部楼层
餐厅不大,桌子脏了巴叽,不过,说实话,比部队的大锅饭好吃,只是外面的东西肯定比较贵。两碗拉面,一碗正常的,二块五;一碗多加了三片肉的,四块;一瓶啤酒二块。一共花了八块五,心痛的我滋拉滋拉的。啤酒,他倒是没有独吞,给我倒了一杯。我举起酒杯,刚要说话,他也举杯先说道:
“为什么请我,你说吧。”
我顿了顿才说道:
“第一,谢谢你那次带我去医务室。”
他回答道:
“哦,那是连长让我去的。”
其实,酒我们不太舍得喝,碰杯后,仅仅是喝了一口。
“第二,朱大彪子怀疑我在连长面前给他扎针的时候,谢谢你帮我解围。”
“哦,那没什么可说的,应该的。”
一撞杯,又喝了一口,喝完第二口,我没再多说话,只顾低头吃拉面。
“就,就这么完了?”
我一听这话,嘴里含着一口面条,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完了,怎么了?”
“那,那刚才,刚才我为了让你家人放心,接了电话,你就不说点儿什么?”
“首先,不是我让你解释的。其次,别人在打电话,你还偷听,你礼貌吗?功过抵了。”
“我操,你倒会算计。”
“我不会啊。”
“还不会呢?”
“我要真会算计的话,我就连以前帮你洗过的衣服擦过的鞋都算计上。哼,电话里说的好,赵凯为人很好,给你们洗衣服擦鞋就为人好?老兵欺侮新兵也罢了,同来的新兵也欺侮新兵,你挺会拍啊。”
林洪涛一听,顿时脸都红通,端着酒杯在嘴边转来转去,却说不上一句话来。哼,我倒想看看,这酒你还能不能喝的下去,这拉面能不能吃的下去。我没理他,继续吃我的面。吃了几口,我轻笑着看着低头不语的他说道:
“拍猪(朱)屁拍到猪(朱)蹄子上了吧?怎么样?那朱大彪子的一块钱挺耐花啊?一块钱花的东西还真不老少,哪天教教我,怎么用一块钱买那么多东西?”
说完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可脸红的像出血,只是不知道他是两口酒就上脸了还是因为别的。我没再理他,“呼噜呼噜”把面条吃完,一擦嘴,问道:
“怎么不吃了?不饿?”
他一听这话,把手里杯子放下,站起身来,说:
“走吧。”
我一听,起身结了帐,转身时,他已经走了出去。
天色渐暗,风已经停了,街上的人渐多起来。林洪涛在前面一脸阴沉的走着,我在后面跟他隔着几米的距离,虽说也阴沉着脸,可内心里却光明,甚至说是开心。
这是回招待所的路,从电信局出来,一直前行,右转大道上人更多,因为这是这座小城的主干道。华灯初上,大家趁着风停的短暂平静,出来散散在家里憋了一天的心。经过电影院前,人潮更盛,招揽生意的叫喊声,四处穿梭的摩托车混在人流之中。穿过电影院再右转不远处就是招待所,我都不知道这种气氛下,回到招待所如何面对他,怎样跟他共处一室。
前面的林洪涛走到电影院前的台阶上,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一屁股坐下,点了一根烟,无精打彩的抽着,两眼盯着地面,陷入深思。我没理会他,继续朝前面的招待所走去,正当我思绪飞翔时,突然身后传来大声的呼喊声:
“老K,挡住他。”
我一听,好像是林洪涛的声音,可谁叫老K啊?忙回头看时,却见一个个头不高,瘦不拉几的男人,手里提着一个女式的小包冲着我跑过来,身后一个穿着时尚的女人高声喊着:
“抓贼啊,快抓贼啊!”
林洪涛已经全速追了过来,指着我大声喊到:
“老K,别让他跑了。”
我刚反应过来,那小贼已快近我身边,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可下意识的一个“扫堂腿”,“叭唧”,那小贼连人带包摔爬在地上,那包就掉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他动作倒也快,迅速从地上爬起来,朝地上的包跑过来。我快速冲过去一脚把那包踢到旁边墙跟,挡在他跟包之间。那小贼一看拿不到包,竟从后腰上摸出一把小刀,可怜那小刀的刀头就跟削铅笔的刀头差不多,在我面前摆好了架势,猛的冲我笔划了两下,故意挤出凶神恶煞的表情。刚要再笔划,我一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往下一掰,那小刀掉了,顺势向外一扭,一个过肩摔,狠狠的把那小贼摔倒在地上,胳臂用力一扭,逼迫着他爬在地上,手后背,膝盖顶在他的脖颈处。这小贼才老实了,嘴里喊着:
“不敢了,再不敢了,放了我吧。”
我刚准备说话,身边两个身影几乎同时到达我身边,一把真正带着寒光的匕首冲我刺了过来。还没等撞到我,一个拳头已狠狠的砸向他的肘弯处,只听到那人“啊”的一声惨叫,匕首落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林洪涛抓着他的胳膊过头一转,那人已经被他擒拿住。林洪涛对着的膝弯处就是一腿,那人“扑通”跪倒在地。林洪涛猛的把他的胳膊往上抬,逼着那人只能弯下腰以头怆地尔。我看了看林洪涛 ,真没想到这小子的动作行如流水,干净利索,估计那人都还没明白过来就已经被他按住。我按着那小贼,心里刚要得意,却发现一边的林洪涛手按着那小毛贼,猛的把他拉到墙根,后背靠着墙,眼睛如同黑猫警长般机警的瞅着慢慢聚过来看热闹的人群。不一会儿一个身穿绿色收腰尼大衣,踩着高跟鞋小跑过来的女孩子,一看我们按着两个,大声喊道:
“我的包,我的包!”
我用眼睛给她指了一下我身边地下的包,她刚要过去拿,一边的林洪涛怒吼道:
“别动!”
那女人刚要拿,一听他的喊叫声,忙收回手,解释道:
“那包是我的,真是我的!”
林洪涛眼睛看着四周,却对着她喊道:
“叫你别动,先报警!”
那女生一听,忙答应着
“好好好”,
浑身抖动着,一抬头看到旁边就是一个小卖部,忙跑进去,借了电话报了警.
我和林洪涛一直僵持着这个动作按住那两个小贼,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七嘴八舌的指指点点。前面一个瘦高的小伙子,白白净净的脸上,带着一副眼镜,梳着当时流行的郭富城的中分发型,慢慢靠上前,林洪涛突然喝斥道:
“退后!”
竟给那小伙子吓了激灵,忙弯着慢慢退后了几步,才说道:
“我,我是那个女孩儿的男朋友,我,我只想拿包。”
“退后!”
“好好好!”
那小伙子伸着手掌又往后退了几步,林洪涛眼睛一刻也没放松,如同鹰眼般在人群中一遍遍扫描。有几个想帮忙的群众刚要过来,也被他喝斥住。一直等到由远而近的警鸣靠近,从警车上迅速下来几个警察,把两个小贼按住戴上手铐,我才算放松。另一边的林洪涛却依然在人群里搜索着什么,其中一个警察问了问大概的经过,旁边的群众才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突然林洪涛指着人群里一个人大声叫道:
“抓住他!”
还没等警察反应过来,林洪涛已扑了过去,只可惜看热闹的人太多,等他冲过去的时候,那人已经消失,一位大叔感概的说道:
“哎呀,多亏了这两位解放军同志,眼睛真够毒,动作真麻利,不亏是军人,要不然也不会抓住这两个坏人。”
......
在派出所里做完笔录,遇到两个当事人,那女孩对着我们千恩万谢,倒让我们很不好意思,唯有说着那句土的掉渣的话“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从派出所出来,那女孩儿再次跟我们握手说道:
“今天实在是太感谢你们了,要不,我请你们吃个饭吧?”
我忙说道:
“不不不,真的不了,这本来就是我们应该做的。”
女孩儿思索了一下,说道:
“那好吧,你留个名字算是交个朋友总可以吧?”
我们俩个都有点不好意思了。那女孩儿大大方方伸出手。
“我叫叶玲,你呢?”
林洪涛忙伸出手,红着脸说道:
“林洪涛。”
“那你呢?”
叶玲又把手伸向我,我忙跟她握了一下手,用了一个自己都感觉土的掉渣儿的说法
“我叫人民子弟兵”。
这话一出,叶玲一下笑出声来,一边的林洪涛一听,嘴一歪:
“我的妈啊,你还能再恶心点儿不?”
其实我话一出口,不用他说,我自己都被自己恶心到了。话刚落,一边那郭富城头推了推眼镜,僵笑着说道:
“我叫刘小川,是她男朋友。”
我微笑着跟他点点头,没说话,倒是叶玲,大白眼珠子瞟了他一眼,也没说话,却对着我微笑着说道:
“那就算认识了啊,这样。”
她忙从刘小川的肩上取下自己的包,从包里掏出纸和笔,在纸上迅速写下一串数字,给了我一张,给了林洪涛一张。
“这是我的传呼号,以后来这里记得联系我。”
我们忙答应着把纸条收好,叶玲一看,皱着眉头说道:
“你们呢,就没有什么联系方式给我吗?”
林洪涛跟我相互看了一眼,我忙说道:
“我们就是穷当兵的,也没有你说的传呼机。”
“没有传呼机,有座机电话,能找着你们的就行啊。”
“部队的电话还得转,那,那要不给你个地址吧,对于我们,可能写信更方便。”
“写信?”
叶玲皱了皱眉头,话锋一转,又说道:
“好啊,只要能联系到你们就行。”
其实派出所离着招待所不算太远,我们慢慢走着,一路上我心情大好,尤其是回想起刚才那位大叔说的那句话,
“多亏这两位解放军同志”,
突然感觉得到自己竟然在群众眼里,已经算是合格的军人。哪还有比这个更好夸赞,止不住内心的喜悦溢于言表,回头看了看旁边的林洪涛,却发现他双手插在兜里,依旧那样无精打采。我强忍着心中的喜悦搭话道:
“怎么了?还因为今天下午我说的话生气呢?”
他低着头小声说道:
“没有。”
“那你干嘛一付死人样?”
他抬头看着远处,眉毛皱成一个疙瘩,
“没事”。
我一巴掌拍住他的肩膀,说:
“要真因为今天下午的话让你不开心了,我向你道歉,你用不着板着个脸给我看。”
他一把打开我的手,没理我,继续往前走。我站在他后,斥责他道:
“你这叫什么态度,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咱们好好掰斥掰斥。”
林洪涛一听这话,站定身体转过身来,仍然一脸的愁苦相,
“我,我.....”
“磨磨唧唧的,算什么老爷们儿,有话你就说。”
林洪涛突然冲着我大叫道:
“人家说请吃饭,你干嘛拒绝啊?”
我听了一愣
“啊?”
一时竟没反应过,冠冕堂皇的说道:
“咱们,咱们,咱们可是军人,能随随便便吃人民群众的东西吗?”
“就他妈你高尚,下午你他妈是吃了一大碗面条,我他妈就只喝了两口酒,我都他妈快饿死了。”
哦,我操,我怎么就给忘了呢,还真是那么回事,不过,这一口一个“他妈”的,真是够了。我猛的冲到他面前,狠狠的盯着他的眼睛,用最凶的口气,说出自己都感觉怂的话:
“那,好吧!我,我再请你吃!”
他发狠地怒喊道:
“不用,你的饭我吃不起。”
“操,爱吃不吃,不吃拉倒。”
我大步往前走去,林洪涛在后面大声喊道:
“你请我吃什么?”
我头也没回
“吃草”
却没想到,一路上竟然没再遇到可以吃的东西。大概是小城县晚上收摊也早,已经十点多了,该收摊的早收了,只好回到招待所。却不想,就在招待所旁边不远的录像厅门口还有卖羊杂汤的。我们点了一碗羊杂汤,要了两个馍,这孙子,坐在我对面,几辈子没吃过饭一样,“哧溜哧溜”的大喝起来。不够辣,掏着人家不花钱的辣椒油猛的加了两大勺,嘴里塞着满满的白面馍,把两个腮梆子鼓的像个蛤蟆。说实话,下连已经半年了,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的看这孙子。棱角分明的脸配小寸头,倔犟青下巴,高挺的鼻梁,眉如墨扫,内双眼皮大眼睛,配上军人那标准性的古铜色,脸上最明显的特点是那双招风耳,对于今晚最特别的特点,是那窄窄的嘴却有着厚实的嘴唇,因为辣椒的原因,让他的嘴唇格外红艳,那微微张开的嘴唇竟让我有想去尝试一下的想法,不知道亲上去会是什么感觉。突然感觉自己的失态,心跳加速,猛然清醒过来,脸上发烧。仅仅几分钟,汤饭见了底,用手一抹,打了个饱嗝说道
“饱了”,
用帽子擦了擦鼻子上的细汗,
“看我干嘛?”
他皱着眉头问我道。我忙说:
“你长的好看?我就看你吃东西怎么跟养殖场那些猪一样。”
他白了我一眼,骂骂咧咧道:
“不就吃了你一碗羊杂汤吗?看你心痛的那操性。”
“滚蛋!”
结帐的时候,我又点了两瓶啤酒和一袋五香花生米,算是对他今天下午的补偿,也算是感谢他晚上帮我挡下那一刀。他看我拎着这些东西走出来,瞪大了眼睛问我:
“这怎么个意思?良心发现了?”
我冷着脸说道:
“今天出来,没法去养殖场喂猪,猪也没吃上饭,买了酒,权当喂猪了。”
“操!”
回到招待所,林洪涛敲了敲朱大彪子他们那间的门,发现里面黑着灯,也没任何动静,估计没回来,我们只好回到我们那间。已经十一点多,去招待所的洗澡间洗了个澡,等我洗回来,林洪涛早洗完,只穿了内裤坐在床沿上。两张床之间的小床柜上,酒和花生米都已摆好,我也只穿了内裤上了床,房间里连个电视都没有,哪怕是有台黑白的也好啊,也省得无聊,更省得我们无话可说。林洪涛拿起一瓶酒,“啪”一下用牙开了酒,递给我,自己开了另一瓶,一仰脖子,“咕咚咕咚”猛灌了两口。我忙说道:
“那么急干嘛?今天谢谢你帮我挡下一刀。”
林洪涛一听,摇摇头。
“得得得,你别感谢了,感谢完了再说一堆损我的话,我就只能喝两口了。”
我笑了笑。
“要说起来,今天还真是巧,你今天还真......真.....真那个啥。”
“那个啥?”
“漂亮,帅!”
“我一直都帅。”
“我是说你抓那小毛贼的动作。”
“切,连新兵训练营加上,也半年了,你以为咱们这是白练的?招呼那俩小毛贼还不绰绰有余?”
......
突然对眼前这小子有了重新的认识。以前从来没觉得他跟好人挂上钩,通过今晚才发现,原来也是个热血青年。他突然问道:
“也不知道黑虎和韩湘子干嘛去了。”
“爱干嘛干嘛。”
他听了,叼着烟半躺在床上,沉思了一会儿,“扑哧”的笑出声了。我皱着眉头问他:
“怎么了?”
他忙收起笑容看看我,平静地说:
“没事。”
我也扭正头,半躺着回味晚上发生的事。没想到我是个这么后知后觉的人,想到第二个小贼朝我扑过来的时候,越想越后怕,要是当时林洪涛没赶到的话,说不定我身上早就多了个窟窿,忙说道:
“林洪涛”。
他转过脸来一脸疑问的看着我,
“怎么了?”
“谢谢你!”
“谢什么?”
“我回想当刚才的事,有点后怕。”
“怕什么,不是有我吗?咱们是战友。”
好一句
“咱们是战友”,
轻巧的一句话,却比那挡下的一刀重多了。
“怎么,不是吗?”
“是,当然是。”
“你晚上不会做恶梦吧?”
我笑了笑说道:
“没准儿。”
“哈哈,不行晚上我搂着你。”
我瞅了他一眼,
“滚你大爷的!”
“哈哈哈......”
正说呢,隔壁传来“吱咯”的开门声,林洪涛猛地坐起来。
“他们回来了。”
“恩。”
“我去看看去。”
我叹了口气,不满地说:
“去可以,别往这边招,我过会儿睡觉了。”
林洪涛一听,想了一下,又慢慢躺下。
“那还是算了吧。”
“反正也不早了,我先睡了。”
“那我也睡了。”
他见我躺下,顺手关了灯。屋里沉浸在一片黑暗当中,周边一点声音也没有,那过于安静的空间却更让人烦燥,一时竟睡意全无。过了一会儿,我本以为他睡着了,却听到他轻轻的问道:
“你说他们俩在干嘛呢?”
“啊?我哪知道”
“嘿嘿。”
黑暗当中传出他的奸笑声,我的心一震。不会吧?他们俩那点事儿,我是知道的,听林洪涛这奇怪的笑声,怎么感觉他好像也知道点内幕一样。我突然想,怎么才能试试他知道不知道呢,细细的琢磨了一会儿儿,就故意说一句:
“他们俩在一个房间,还能干什么好事,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
话刚落,林洪涛“呼”地坐了起来,惊讶地问道:
“他们俩的事,你也知道?”
得,招了吧,哈哈。我又故意说道:
“不知道,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韩湘子跟你说的吧?”
“不是,不是,你别问了。”
“那,那,那他还跟你说什么了?”
“什么也没说,好了,睡吧啊”。
我忙侧翻了一下身,用后背对着他,脑子却在盘算,他刚才那么紧张干嘛,说话怎么突然结巴起来了。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他紧张个屁啊,难不成?难不成这小子跟他们俩也有一腿?中间床头柜上的台灯突然被他打开,听到身后“悉悉索索”声音,来到我床跟前。
“韩湘子真的跟你说了?”
我只扭过头来,对他坏笑着说道:
“都跟你说了,他什么都没跟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事让人知道可不好。”
说完故意冲他挤了下眼。林洪涛一听,忙晃了晃我肩膀解释道:
“这事,这事,你别跟别人说行吗?好歹我也算帮过你,行不行?”
我一听,暗自好笑,果真如此,我猛的转过身来,一瞅,我的妈啊,这孙子竟然一脸的沮丧样,完全没有斗歹徒时那种状态。我的心“呼悠”一下,忙坐起来。
“那你告诉我件事。”
“你说。”
“我知道你爱给别人起外号,今天追那个小毛贼你为什么叫我叫老K?”
“哦,也没什么,随口叫的。”
“你不说算了,那就怪不得我了。”
“好好,我说,在部队里的时候,看着你天天皱着个大眉头,那脸就是跟扑克里的老K那,那,那样,你又叫赵凯,就叫你老K了。没想到今天就遇到这事,我知道其实在那些歹徒面前,最好不要叫真名,要不然以后可能会遇到麻烦,我一着急,就叫出来了。”
我突然感觉他心思好细,后悔刚才为了自己的那点儿好奇心诈他,却把他吓到了。看到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倒有些于心不忍,我拍了拍床沿,他起身坐在床沿上,低着头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抠着自己的手指头。我看着他的侧脸,
“其实,你不用担心,因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一听慢慢转过头来看着我,一脸委曲的说道:
“你都说他俩的事了,一看你就是知道,现在还说不知道,骗谁啊?”
还真是,这个时候再跟他解释说我不知道,他也只会相信我对他不真诚而已。好吧,我只能把戏演到底。
“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只要以后别再发生就好,咱们部队里不是没有过这种事情,你看看那下场。”
林洪涛一脸惊讶地看着我。
“以前有过?”
“恩。”
“那后来呢,怎么处理的?”
“一个退伍了,一个被赶到不受重视的地方混日子去了。”
“那,那,那可怎么办,我就怕韩湘子那张嘴出去胡乱说,唉,都怪我一时糊涂。”
我忙说:
“别多想了。”
林洪涛双手捂着脑袋,狠狠打了自己几下。
“要不是为了那点钱,我也不会答应他。”
我脑子猛地转过弯来,原来如此啊,我拍了拍他,故意说道:
“这种事,韩再庆也不敢跟别人乱讲,以后别再发生就好。”
“不乱讲他还跟你讲?”
“跟我讲?没有啊,自如至终他也没有跟我讲过,是我猜出来的。”
“你鬼扯。”
“鬼扯啥?我说的是实话,真的是我猜出来的。你跟他不就是上次你们一起休息外出的那次吗?”
“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跟你说了是我猜的,你不相信。”
“不可能,不可能。”
“爱信不信。”
“那他跟班长的事呢,你也猜的?”
“我也猜的。”
“大哥,拜托,您行行好,说实话行不行?”
“你看,我说实话你又不信。”
“哎呀,我求求你了,明天我好好的请你一顿,你想吃什么咱们就点什么,行不行?”
我瞅着他的眼睛,
“我就不明白了,你追问我怎么知道的有什么意义?都跟你说了我猜的,你又不相信。”
“这,这,这,我信才见鬼了呢?”
正说呢,听到外面有关门的声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韩再庆或大彪子洗漱回来了。好吧,我就继续装神弄鬼,我直视着他的眼睛,用大拇指往外一挑,指着我床紧贴的那堵墙,自信地说道:
“你要不相信,趴这边听听,一会儿就开始。”
林洪涛半信半疑地看着我,慢慢爬上床,跪在我床的内侧边,把耳朵贴在墙上,仔细听着。我看他听的仔细,也贴过去听了一下,这一听不要紧,着实把自己吓了一跳。我确定这堵墙是实墙,只是没想到,他们的对话听得那么清楚。更可怕的是我都能确定,那朱大彪子睡的床就是跟我的床只有一墙之隔的床铺上。如果没有这堵墙,就相当于我们两个床是并排着,我庆幸自己刚才跟林洪涛聊天的时候一直压低着声音。
那一个较远的声音说道:
“班长,你不去洗洗吗?”
“我一会儿洗洗脚就得了。”
“那我去给你打水去。”
“好。”
紧接着门响了,那床突然响起“呼哧呼哧”的声音,是个男人就知道那是在干嘛,不一会儿,开门声,那“呼哧”声停下了,又传来一阵压低的喜笑声:
“哈哈,班长,你在干什么呢?”
“没......没干什么。”
金属脸盆触地的声音。
“过来!”
“干什么?”
“给我吃一下。”
伴随着扭捏的声音,不一会儿传来嘬奶般的露气声,还有粗重的呻吟声。我一听,暗自庆幸被自己猜中,我瞅了林洪涛一眼,给了他一个挑衅的眼神,离开了墙面,往外床沿躺下。林洪涛一看,忙小心翼翼地躺下,把耳朵使劲贴在墙面上。我小声说道:
“你慢慢听吧。”
顺手把灯关了,关灯是原因的,是因为我已经起了反应,怕被林洪涛看到,丢脸而已。
房间里陷入一片漆黑,寂静的夜里,甚至不用贴在墙面上,也能隐隐听到他们压抑的声音。听着他们的声音,满脑子都在想像他们的画面,过了一会儿,林洪涛轻声感叹道:
“我操!”
“怎么了?”,
他极小声说:
“你听。”
我忙起身,上身探过他平躺的身体,把耳朵贴到墙面上。
“班长,我真的想,想让你操我,像录像上那个老外操那个女人那样。”
“都说了不行,你给我吃出来就行。”
“不,我就想。”
“听话,那后面不干净。”
“我刚才洗过了。”
“那也不行,你要不吃算了,我自己打出来。”
接着后面又传来嘬奶声伴着大彪子的呻吟声。我下身已充分坚挺,却突然感觉一只手绕过我的腰,轻轻的落在我身上。我知道他也已经上火,都是年轻火盛的小伙子,哪经的起这种诱惑,心猛烈跳动起来。他的右耳和我的左耳贴在墙上,迫使我们脸对脸,黑暗中虽然看不清,可那鼻腔里喷出来的热气都相互感觉的到。那只手顺着我的腰往上滑动,越来越用力,我接受他给我的信号,猛然压下身体,让上身重叠在一起。那一刻,太突然,却又似乎在意料之中。我们没有兴趣再听他们怎么淫乱,因为,因为我们更需要眼前的淫乱。不见五指的房间里,彼此看不到对方的面容,却能感觉到脸在一点点贴近,当额头顶到额头的那一刻,呼出的热量足以熔化对方。我把身体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身体上,他不安分的手慢慢搂住我的腰,让那隔着内衣的“兄弟”相互摩擦。虽说自己也是有过经历的人,却又不敢,脑子里回想起他那被辣椒渲染过的性感嘴唇,我想去尝试,可在他面前,我却不敢过于放肆,怕吓到他,更怕他接受不了。只有保持着这个姿势,已经算是大胆的行为,没有再进一步的想法。因为我不敢,他也不敢。过了好一会儿,我渐渐放弃了多余的想法,慢慢松开捧着他脸的双手,轻轻从他身体上下来,平躺下。他一样平躺在那里没动,也许,我和他同样需要冷静,需要清醒。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爬起身来,跨过我,回到自己床上。这一夜,我们再没说过一句话,可我再也没有入眠的欲望。一边的他也一样翻来覆去不安分。突然感觉自己很好笑,刚刚还劝他以后不要那样,说过的话都还没有冷却,两个人却抱在一起,看似诚恳的教诲,自我打脸的速度可真快。
第二天一大清早,我起床时,林洪涛已经洗漱完毕,看到我的那一刻脸红的像猴屁股。看来他跟我一样无法面对昨晚的事,只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今天我们要去村民那边去看收集树苗的情况。我忙洗漱完回到房间,却发现他坐在床边等我。
“你昨晚上骗我。”
低着头,突然从他嘴里蹦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我怎么骗了?”
“我昨晚上一宿没睡好,琢磨了一晚上,有些事,你其实根本不知道,只是在诈我,让我自己承认。”
我一听,平静地跟他说道:
“从一开始我就一直在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你自己不相信而已。”
我本以为他想明白了也就行了,却没想到,他突然站起来,一把攥住我胸口的衣服,把我甩到床上,按在下面,瞪着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恶狠狠地说:
“真他妈卑鄙,你要敢说出去,我削死你,你信不信?”
我瞅着他说道:
“你以为我不说就没人知道吗?”
“什么意思?”
趁着手上的力度松动,我猛地推开他,站起身来。
“班里,我算笨的了,我都能看出来,别人又不是眼瞎。”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推门走了出去。
订的货终于在下午凑齐,只可惜,村民实在没有车送货,下午大彪子给连里打了电话,答应明天会派连队的车过来接货。无奈的我们只能再等一天。傍晚,刚到招待所,出人意料的是那个贾文宗就在门口等着,见到大彪子后,一脸开心的迎上来。
“你们还没有回去呢?”
大彪子忙说:
“今天刚刚收完,明天就回去了。”
“那用不用我送你们?”
“就不麻烦您了,明天连队的车来接货,我们跟连队的车回去。”贾文宗一听,有些失望,转眼又热情地说道:
“哎,你们还没吃饭吧?”
“还没呢,一会儿随便对付两口就得了。”
其实今天一下午,肚子已饿的“咕咕”叫了。贾文宗一听,
“哈哈,还对付什么,正好,我哥们儿那边有自助餐,可以敞开了吃,一起去吧。”
“不了不了,我们出来,都有餐标,不用麻烦了,谢谢大哥。”
“没事,客气什么,我请客,不用你们花钱。”
“这不太好,还是算了吧。”
贾文宗一听,直接上手,揽住大彪子和韩再庆的肩膀往车上推,见他们硬被推着前行,林洪涛和我都没动,因为我们不敢私自做主。贾文宗把他们推上车后,一转身又过来推着我们。林洪涛无助地看了看车上一样不安分的大彪子,说道:
“我们还是算了吧,你们去吧。”
大彪子一看,这才说道:
“好吧,那就一起去吧。”
小车三拐五拐的来到一个装修很西式的洗浴中心前停下。门童忙帮着开了门,从车上下来后,我们四个面面相觑。说实话,从小到大,还没有进过这么豪华的地方。倒是贾文宗,看着土了叭叽的,倒一副见过大世面的样子,轻松自然地带着我们走了进去。也许是因为身上作训服的原因,似乎走到哪里都是焦点,不过,那种被人盯着议论的感觉非常不舒服。贾文宗跟前台的姑娘说了几句话,过了一会儿,过来一个身材矮胖,有点秃顶的油脸男人,一见贾文宗就绽放出馒头炸开的笑容,跟他握了握手,说道:
“有日子没来了,忙什么呢?”
贾文宗看了看我们说道:
“嗨,瞎忙呗,今天刚好我这四个兄弟来这边办事,顺便过来看看二哥。”
那秃顶男把我们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笑着说道:
“哦,这几个小伙子真精神,好好好,来二哥这里就别客气,敞开了玩,敞开了吃。”
贾文宗忙给我们介绍道:
“对了,兄弟们,这是我二哥,也是这里的老板,以后要有什么事,直接找二哥,他说话好使,什么事都能帮你们解决。”
我们一听,倒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这场面上的话,我们的确说的不多。那二哥一看,忙上前跟我们一一握了握手。
“敝人胡春来,虚长你们几岁,大家都叫我二哥,以后你们也叫二哥就好。既然来到咱们自己家,就好好放松放松。”
我们尴尬地笑着点点头,胡春来对着贾文宗说道:
“还没吃饭吧,你没事带这四个小兄弟去泡泡澡,吃个饭,再玩儿会儿。”
“好,谢谢二哥。”
“那,我一会儿还有事,你们就请自便吧,别亏着这几个小兄弟。”
又对着我们说道:
“兄弟们来二哥这里就别拘着,该玩儿玩儿,该闹闹,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胡春来离开后,贾文宗带着我们去泡了澡。硕大的汤池里没几个人,就是有几个也盯着我们指指点点,弄的我们浑身不自在。原来我们四个也都是貌合心不合的,却在这滚烫的汤池里聚在一起,谁也不敢远离。只泡了不到十分钟,大彪子终于说出我们最想听的话:
“走吧。”
我们四个忙起身去了更衣室,换回自己的衣服。贾文宗一看,也忙跟了出来。
“怎么不泡了?”
大彪子还没说话,一边的林洪涛说道:
“我们在部队平常洗冷水澡洗习惯了,猛然换成热水,加上空着腹,有点头晕,身体受不了。”
贾文宗一听,恍然大悟般:
“哟,哟,你看我,真给忘了,得,那咱们先去吃饭,吃饱了再泡。”
穿好衣服,我们跟在他后面往餐厅走去,大彪子突然小声说道:
“我感觉不太对劲儿,兄弟们,一会儿找个借口咱们就撤。”
我们三个点点头。
餐厅里倒是琳琅满目,各种吃的都有,本来就饿,看到眼前五花八门的美食,更是走不动道。我也是第一次跟这三个战友有“心有灵犀”的感觉,管他们对不对劲儿呢,先吃饱了肚子再说。刚坐到餐桌前,贾文宗看了看我们。
“别等着了,这是自助,你们自己拿盘子夹菜去,想吃什么夹什么。”
说实话,我还以为只有我是第一次吃自助呢,原来他们三个跟我一样,都是“土包子”。忙各自夹了菜,往桌上一放,开吃。贾文宗完全不清楚我们的纪律,忽略了我们的用餐速度,他的菜刚刚上桌,我们已经吃完了。他一脸疑惑地看着我们。
“这,这,吃完了再去夹,想吃多少吃多少。”
大彪子站起身来说道:
“我们吃完了,要不我们先.....”
一听他这话,我们三个也忙站起身来。贾文宗一听,忙说道:
“别别别,这,这才刚来,再呆会儿,一会儿还有好玩儿的呢。”
那大彪子倒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被他生生地按坐在椅子上。过了一会儿,林洪涛突然问道:
“大哥,现在几点了?”
贾文宗看了看手表,
“还差五分钟不到八点。”
林洪涛一脸吃惊地站起身来。
“啊?这么快,班长,八点钟连长还等咱们电话汇报情况呢。”
那大彪子反应倒快,急忙站起来,
“坏了,我怎么给忘了。”
林洪涛忙说:
“大哥,这里有电话吗?”
贾文宗一听,忙说:
“有,有,前台就有,我带你们去。”
大彪子一听,一脸严肃的说道:
“不行,不能用这里的电话,部队能查出来。”
我一看,忙插嘴说道:
“那,去外面公共电话打吧。”
大彪子点点头,一脸抱谦地跟贾文宗说道:
“大哥,真不好意思,我们外出必须定时给部队汇报情况,要不改天我们请你,给您赔不是。”
贾文宗一听,看样子相信了,只是一脸失望的说道:
“没事没事,那你们快去吧,别耽误正事,咱们改天再聚,记得常联系。”
“好,谢谢大哥。”
说完,我们四个急匆匆离开了这个本就不该来的地方。
回到招待所,我们直接去了大彪子的房间。大彪子往床上一歪,半天没说话,倒是韩再庆打破僵局说道:
“哈哈,别说,那自助餐倒是挺好吃的。”
这句话我倒是高度认同,毕竟部队的大锅饭天天吃都吃烦了,恩,这自助餐,也是第一次吃,挺值得回味。大彪子突然说道:
“回去后,跟任何人都不要提这件事,听见没?!”
我跟林洪涛忙答应着,一边的韩再庆却嘟囔道:
“那怕什么,咱们又没干什么坏事,就吃了顿饭而已。”
大彪子一听,两眼一瞪,
“闭嘴,跟你说不能说,就是不能说!”
韩再庆一听,低头噘着嘴没再多说一句话。
“班长,明天车什么时候到?”
林洪涛问道。大彪子挠着头说道:
“说不好,明天车队还有任务,就是早的话,估计也得下午了。”
我忙问道:
“那个司机一看也不是什么好人,要是他再来找咱们怎么办?”
大彪子说道:
“来就来,还怕他?咱们不去就得了,一个瘦猴子还能把咱们怎么着?”
我点了点头,也倒是,怕他什么。
“恩,那个破地方,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去的地方。”
“估计那孙子就是个皮条客。我没想到他那么大胆。”
这话,我们当然也认可。回到自己房间里,跟林洪涛一夜无话,可能是因为今天早上的心结,也可能是因为昨晚上的尴尬。总之,我是睡了个好觉,至于他,我不知道。
我估计连大彪子也没想到,这次任务这么轻松,他带上我和林洪涛,本来也不是想让我们出来放松的,更多的是想让我们当苦力,只可惜,活都被想讨好的卖树苗的老板找的人给干完了,很顺利地返回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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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2-1 14:01 | 显示全部楼层
lin6384 发表于 2022-1-26 18:10$ r/ ?6 N' p& Z( U/ J
还不发第三部?
2 z+ `' |! S# o. h9 v- g
抱谦,刚发,新启贴,搜“霍流年 碧海洪涛 战友啊战友”
发表于 2022-2-1 15:17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啊!左等右盼终于发出来了
 楼主| 发表于 2022-2-1 19:50 | 显示全部楼层
sg2021 发表于 2022-2-1 19:46
9 ~1 J) R2 I3 u! U# T. t& h4 m$ c站内没搜到,请问是帖子还在审核中吗

3 w6 O) K6 d3 n1 ]% Z% i是,还没有过审
 楼主| 发表于 2022-2-1 23:53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每天更新
发表于 2022-2-2 00:17 | 显示全部楼层
支持楼主!过年好!
发表于 2022-2-2 12:31 | 显示全部楼层
终于等来更新,帮楼主顶一顶
 楼主| 发表于 2022-2-2 17:07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到部队后,大彪子带着我们去报到,却在球场边上刚好遇到连长和指导员他们。
“报告!”
高连长刚从球场上下来,一回头看到我们,一边擦着汗一边说道:
“回来了?怎么样,顺利吗?”
“报告连长!任务顺利完成!”
“恩。”
“连长,那树苗卸哪里啊?”
高连长跟看外星人一样打量着他,
“长脑子吗你?”
大彪子一脸尴尬地看着他,高连长对着一边的指导员说道:
“老潘,咱们分到几区啊?”
指导员说道:
“东六,东七,东八区。”
“那怎么着,让他们直接卸那边去?”
“恩,直接卸那边吧。”
大彪子一听,忙问道:
“那,连长,是堆卸还是点卸?”
高连长瞅了瞅他,猛地踢了他屁股一脚,大彪子一脸懵逼。
“黑虎,好歹你跟着你们指导员也几年了,脑子怎么越来越不好使了,跟着什么人学什么人。”
大彪子一脸傻笑着,一边的潘指导员忙说道:
“你这话说的,他脑子不好使怪我喽,他可也是你一手带起来的兵啊。”
大彪子忙笑着说:
“是,知道了,点卸。”
高连长笑着说道:
“脑子开不开化那是你的责任,你看你把他们带的,都傻了。”
“好好好,我的责任。”
高连长又说道:
“点卸,省得明天开工的时候战士们还得搬来搬去的,麻烦。”
指导员忙说道:
“晚上得有人看守才行。”
高连长一听,
“也是,车现在在哪儿呢?”
大彪子忙说:
“在门口大道边上呢。”
“那就卸那三个区吧,然后从你们班抽六个人过去看守。”
一转脸看到我们,又说道:
“你们这两天累不累?”
基本上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报告连长,不累。”
大彪子一脸笑容地说道
“没干着什么活儿,就装车那点活儿还都让老乡给干完了。”
“不累就好,那正好,你们三个,再从你们班抽三个人出来,晚上看守。”
指导员忙说道:
“二班长,一会儿你让他们去后勤领三个帐篷,每组两人,晚上轮班,时间让他们自己安排。”
“是!”
大彪子忙答应着,又问连长道:
“那,连长,我呢?”
连长说道:
“你不能去,你还有其他安排,明天还得领工具,你得安排这边的事。一会儿你们卸完货,你跟着回来,我找你还有点事。”
“是。”
三天来唯一干的活儿,也就是卸了这三车的树苗。滦波和黄彥在东六区,韩再庆跟杜南廷在东七区,估计林洪涛也没打算跟我一组,可也没办法,我们俩在东八区。安扎好了帐篷,才算安顿下来。
已近黄昏,也奇怪,今天难得的好天气,是近段时间为数不多的晴朗天空。帐篷就在一片沙丘之下,落日已西下,天边映满红霞,连接着东边墨蓝的天空,脚下是一望无际的黄沙土。军营里难得如此开阔的视野。我躺在帐外的沙土地上,仰望着天空,那原来单纯的天空随着时间的渐去,变的更深,变的星星点点。突然发现,从小到大,第一次见证夜空里那点点繁星从无到有的过程,直到天空底色越来越浓,星星越来越多,越来越亮,突然身边传来一阵悠扬的口琴声,配着这画意,如泣如诉,更加动听。“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那天音般的琴声诉说着两个主人公,一个已双目失明,另一个身体残疾,却饱受世人非议,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好,好,我实在忍受不了这种情感的摧残,对着坐在帐篷前吹琴的林洪涛喊道:“能不能换一首?”林洪涛一听,停止吹奏那首《两只老虎》,并且饱含思乡深情的问候我的亲人,
“去你大爷的,管你屁事。”。
不一会儿,他站起身来,对着无际的沙土,还有那点点横躺着的树苗,深情地说道:“下面,由我国著名口琴吹奏家林洪涛大师为大家吹奏一曲《驼铃》。送给大家,希望你们喜欢,大家掌声欢迎”
然后对着看不见的“鬼影”深深鞠了一躬,直起腰后,把口琴往腋下一夹,“呱叽呱叽”给自己鼓了两下掌,又伸出双手,歪头脑袋闭着眼点点头,意示“大家”安静下来,我看着他神经病一样的表演,白了他一眼,骂了一句
“神经病”,
他看到我的不屑一顾,突然一指我,大声命令道
“把那个捣乱的拖出去砍了”,
我理都没理他,他这才慢慢的握着口琴吹响。这次,我没有打扰他,因为那优美的琴声确实让我着迷,让我陷入沉思。
脑海中,突然想起已经不记得什么时候听过的一个故事。同样是夜色中,同一片星空下,两个战士躺在草地上,谈论着过去,憧憬着未来,回忆着他们经历过的风风雨雨,一起数着夜空中一逝即过的流星。一颗,两颗,三颗,每看到一颗流星划过,都引起他们一阵欢呼,一直数到第三十七颗。没人知道他们数流星是为什么,也没人知道这三十七个许愿有没有实现,也许已经没人知道那片草地上,曾经有两个年轻战士躺在那里数过流星,记得他们的,只有曾经的那片草地。跟他们不同的是我躺在的沙土上,跟他们相同的是看着跟他们同一片星空;跟他们不同的是我没有看到一颗流星,跟他们相同的是多少年以后,记得我的也许只有身下的这片沙土地。
“战友啊战友,亲爱的兄弟,待到春风传佳讯,我们是否还能再相逢?”
林洪涛也许是听到我抽鼻涕的声音,停下琴声,慢慢走到我身边。“你没事吧?”
我擦了擦眼泪,没说话,起身走进那只能容下两个人的帐篷,曲身侧躺在里面。听到林洪涛走了进来,打开篷顶的照明灯,斜侧着身子着问道:
“我没招你吧?是我吹的太感人了吗?你没事吧?”。
我用手抱着头,
“灯关了”。
他伸手把照明灯关掉,帐篷里陷入一片漆黑。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
“你睡吧,我去巡逻。”
他刚要爬起身,我一把拉住他,
“别走。”
眼泪又不争气地流出来。
“你到底怎么了?”
我手上用力一拉,把他拉倒躺下,猛地翻身跨坐在他身上,扯开他的上衣,掀起里面的秋衣,一头扎到他的胸前,用力着吸着他的双点。林洪涛用劲地推着我的头,想把我推开。
“你,你,你他妈怎么跟韩湘子一个操性。”
我用力把他的胳膊打开,我他妈还管他韩湘子还是蓝采和呢,老子今晚就是想占有你这身子。一路下行,解开腰带,一把握住那缩成一团的东西含入口中,从不知所措变成了呻吟。那软弱的小东西迅速在我嘴里变化,变的越来越粗壮,越来越坚挺,原本一直想推开我的那双手,变得越来越用力的往下按压。我奋力把他的裤子往下褪,他竟配合着我把臀部抬起,方便我把他裤子褪到膝盖处。我强力掰分他的腿,孙子极力配合着,嘴里一边呻吟一边违背着良心骂道:
“你他妈是不是同性恋?真倒霉,怎么净遇到这些玩意儿。”
我轻轻抽离口中之物,孙子却又急不可待地把我的头按下去,直到我腮梆发酸,我才停下。我一翻身躺在一边,不停地喘息,他见我没了动静,坐起身来,我以为他会因为我刚才的举动而后悔,因为后悔而愤身离去,却没想到,他起身把下身的衣物脱掉,一抬腿跨坐在我的胸前,一手托起我的脑袋,一手扶着他的分身,把它送到我的嘴边。我深深吸了口气,一口把他的分身全部吞入,一直吞到底,伴随着他一声叹息,头猛的后仰,我虽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他已不能自持。随着我猛烈的吞吐,叹息不断,直到他完全失去自我,才低下头,乞求着说道:
“停停,快停一下。”
我知道他已无法控制自己,才停了下来,躺平身体,只剩下不停的喘息。孙子如同死掉一般,跌倒在我身上,就那样趴在我身上,脑袋搭在我的肩膀处,侧脸对着我的耳朵,呼吸声慢慢平缓下来。我双臂轻轻拥抱着他,顺着他坚挺的臀尖往上抚摸,钻进他的衣服里,摸索着他结实光滑的后背,他轻声在我耳边说道:
“你要是女人多好。”
我没回他这屁话,这辈子就不是女人,也从来没想过做女人。林洪涛稍稍欠了欠身体,手伸到我的腰带处,打开我的裤子,在我两腿之间摸索着。
“别摸了,没你想要的东西。”
孙子竟“扑哧”的笑出声来,小声说道:
“那天晚上,韩湘子让黑虎操他,他他妈的也没有,操哪儿啊?”
我没有回答他,却把手慢慢移动到他双臀之间,放在那隐秘的洞穴处,他猛的抬起头,黑暗中虽看不到他的眼神,却能感受的到
“那里?那里能行吗?”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把手重新上移到他的脑袋处,把他的头按压到我的肩膀处,紧紧的搂着。他的嘴唇贴在我的耳边,轻声说:
“你试过吗?”
我摇了摇头。
“那你怎么懂的这么多?”
“我试过别人。”
“我操”
也许他惊讶的是我比他早知道.
“韩湘子?”
“不是.”
“哪谁?”
“你不认识。”
那轻轻压低的声音在我耳边,那吹出的嘘嘘热气刺激着我的神经,让本来已经冷静的热情再次慢慢燃烧。他没有碰我的分身,却用他的分身在我的两腿之间不停地抽动,他轻轻的撑起上身,两手撑在我身体两侧,我伸手从他的秋衣下摸进去,摸着他一棱棱的坚硬肌体,摸着他那宽鼓的胸肌,在那凸起的激点上微微用力捏动,惊的他感叹不已。下体贴合的更紧,动作越来越快。我扶着他的胯边,助力他狠狠地顶撞着自己,他颤抖的双手半解半撕开的我上衣,猛的把秋衣撩过我的脖颈后面,重重地压在我的身上,让肌肉紧贴着肌肉,让热情熔化在一起,在我耳边喘息着说:
“我想试试,行吗?”
他激动的问道。
“我没试过。”
我本意是拒绝,可这回答连我自己都误会是接受。他一听这话,侧身下去,粗鲁地把我的作训裤一拽到底,我猛的坐起抓住他的手腕想阻止他。
“你,你轻点。”
我本意是阻止他这么粗暴地撕扯我的裤子,可说出来的话,换来的却是:
“好,你的第一次,我一定轻点。”
倒不知道他是真的误会还是故意误会,我因为他的误会而脸烫,却又乖乖地任他摆布,甚至都没来得及让自己后悔。他跪在我的两腿之间,把我的腿分开在他身体两边,握住他已坚硬如铁的下体寻找着入口。几次都不能成功。
“这他妈怎么弄啊?”
我嘲笑他的笨,却把自己显得更加放荡,自己竟主动把腿搭在他的肩头,尽量让他更好的接触。哪知方便了他,却害惨了自己。突然一阵撕裂般的巨痛传来,我忙抬起上身,用手推着他的身体制止他。
“痛痛痛痛痛,我操你妈的,痛,痛死老子了”
“很痛吗?”
我咬紧牙咒骂道:
“我操你大爷。”
“才进去了一点啊。”
“轻点,轻点,太痛了。”
那不是谎言,那种痛,远胜过我当初被撞断肋骨的痛,痛到极点。夜晚的低温挡不住汗水突冒,痛到五官错位,咬牙切齿。还没等缓冲的劲儿过去,孙子竟卯足了力气,像报仇或恨透了我一样,狠狠的一“刀”插入。痛得我脊背离地,两手狠狠地抓住他的双臂,手指都陷入他的肌肉里。
“爽不爽?”
我仇恨般的骂道:
“爽你老婆个逼!”
一听到我的骂声,孙子抽了抽身体,又发疯一般撞上去。
“爽不爽?”
我只能惨叫着,口气软了下来。
“快点出来吧,受不了了,痛。”
“痛也是你自找的,谁叫你勾引我的”
我极力用手推他,可惜,要想让疯牛停下来,只有消磨掉它的精力,越是想推开他,却反而引起他的动力。按着我的腿弯处,放肆地抽插,不停地抽插,军人的体力果然不是白练的,狂风暴雨般的砸向我,主要的问题在于他并没有给我缓冲的时间,下身一直处于高度痛疼的状态。以前跟丁朋也有过体验,我真的不知道当初他是不是也是这样,可回想起来,丁朋那种高度兴奋的快感,完全没有痛苦的表现,可我,却半点快感都没有,甚至后悔自己为什么这么草率的给了他,给这个完全没有经验的野蛮人。直到痛疼感变成麻木,抗拒变成瘫软,我乞求着这一切快点结束,因为丁朋那种快感我没有一丝体会,只体会到异物入体的排斥感。身上的林洪涛死死地按住我的腿,我已无力挣扎,任凭他疯狂的蹂躏,直到下体加速,双手从我的背下穿过,又死死扣住我的双肩,生怕我跑掉一般。寂静的夜里只剩下“啪啪”的撞击声。
“你要是女人多好,我一次给你操大肚子,给你操怀孕”,
我咬着牙骂道
“滚蛋,操你大爷的,快点吧,难受死了”,
林洪涛听了,发出一声坏笑,下身加速,发了狠一样抽插着,似乎时间不长,可在我看来,感觉已经非常漫长,终于听到他一声长叹后,一股股滚烫的热情冲入我的身体,剩下的就是身后火辣辣的感觉,他激动到抽搐,渐渐的如同抽了筋一样,身体软了下来,重重地跌落到我身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那已萎缩的分身滑出身体的那一刻,竟让他猛烈地抖动了一下。慢慢安静下来。我推开他的身体,两个人如同死狗般并排躺着,四周的一切都那么寂静,寂静到可怕,寂静到让我开始后悔。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我对他没有感情,印象也不是很好,连最基本的战友情都没有那么深。论友情,他比不上马良坡;论感情,他比上丁朋;论敬畏,他比上三大爷;论兄弟情,他比不上磊哥;论崇拜,他比不上过世的长河哥。我干啥就稀里糊涂地跟他做了这些?!对于男人来说,虽说第一次并非那么重要,可怎么会是他?如果说对他还是心存感激的话,就是那挡刀之恩。可那恩情完全可以用其他方式来报答,绝非如此啊!我后悔自己刚才的草率,可也实在找不出当时应该拒绝他的理由,细想起来,完全是自找的。世间要有后悔药,我肯定买两斤。
林洪涛慢慢起身穿好衣服,轻声对我说道:
“我去巡逻去,你睡会儿吧。”。
我没有理会他,直到他的脚步声渐远,直到消失。周边又恢复到刚才的宁静,我才坐起身来,穿好衣服,去外面排空了身体,又回来躺下。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睡着,因为脑子一片混沌,说没睡着,似在神游,说睡着,外面偶尔的一点点响声都听得清清楚楚。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脚步声,他轻轻地钻了进来,躺在我的身后。五分钟,十分钟,时间似乎走的太慢,我慢慢坐起身来,起身想要出去,却被他伸手一把拉住。
“干嘛?”
“我刚回来,外面没事,休息一会儿吧。”
哪由得我拒绝,手上一用力,把我拽倒,一手揽住我的胸口,逼迫我躺下,躺在他怀里。几次想挣扎着起身,都被他死死地按住。索性把脸转向他,
“咱们到此为止。”
沉默了一会儿,用似乎已经睡着了的语气,却用力把我揽在怀里,说了声:
“困了。”
天刚蒙蒙亮,我早早的跑出去巡查了一番。其实哪是什么巡逻,只是不敢面对他而已。不知道这光天化日下,如何面对昨晚黑暗中的尴尬。一直到九点多,大队人马赶到,暂时的忙碌让我忘却昨晚的事情。人员每两个人一组,值得庆幸的是马良坡主动跑过来,跟我一组。一见面,马良坡当胸给了我一拳头,笑着说道:
“臭小子,我都感觉好多天没见到你了。”
我很开心有这样的战友老大哥陪着我,让我暂时不再去想其他。挖坑,种树,回填,浇水,一时间这片沙土丘成了战场,热闹非常。
刚开战不一会儿,林洪涛匆匆走了过来,我忙把头低下,装作没看见的样子。他走到马良坡跟前叫道:
“老马皮!”
马良坡一听,一铁锨沙土扬在他身上,骂道:
“瞎叫什么?!”
林洪涛拍打拍打身上的土,笑着说道:
“马班副,我们还没吃早饭呢。”
马良坡把铁锨往地上一杵,摘下帽子扇了扇,皱着眉头说道
“噢,还真是,我把这事给忘了,今天要原地就餐,中午餐车才到。”
“大哥啊,我们昨晚上就没吃,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啊?昨晚上你们没吃饭?”
“哪吃饭来着,刚回来就被连长发配到这边来了。”
“早饭有没有给你们带我还真不知道,你去问问班长去。”
“好吧。”
林洪涛懒洋洋地起身走开了。
“你怎么了?”
马良坡突然问道,我一抬头,看到他一脸疑惑的瞅着我。
“啊?我,我没怎么啊。”
“你脸红什么?”
“啊,没有吧,精神焕发?”
马良坡一听,学着戏词说道:
“怎么又黄了?防冷涂的蜡呗?”
我一听,只能跟着傻笑。
“你饿了吧?”
“还行。”
刚过了一会儿,林洪涛又跑过来,一拍我肩膀说道:
“哎,咱们去那边歇着去。”
我忙低着头说道:
“我不去。”
“连长都发话了,让咱们不用干活了。”
马良坡忙问道:
“怎么回事?”
林洪涛说道:
“我去问班长,刚好连长他们也在呢,班长说忘了,结果连长知道我们两顿没吃,把班长给训了,连长让我们几个别干了,一边歇着。”
马良坡一听,对着我说道:
“那你去休息吧。”
“我不去。”
“啧,这是命令!”
马良坡一听急了,竟然拿“命令”来压我。
“就是圣旨也不去。”
林洪涛伸手就要拉我,我忙甩开他的手,继续干我的活儿。
“操,不去拉倒,显着你了。”
马良坡看了看我,对林洪涛说道:
“他不去不去罢,你跟另外几个去吧。”
林洪涛一听,酸溜溜地说道:
“别了,人家不去,我也不去了,要不然显得咱好像故意偷懒似的。”
说完丧声丧气地走开了。马良坡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问道:
“你们到底怎么了?闹矛盾了?”
“没有,我跟他闹什么矛盾?”
“怎么感觉你好像怕他一样。”
“我怕他干嘛?”
“得得,没闹矛盾就好。”
说实话,两顿饭没吃,能不饿吗,肚子早就“咕噜咕噜”直叫了。好不容易熬到餐车供饭,还没等我去拿,马良坡已经帮我带了回来。我刚接过来,林洪涛又跑了过来,看到我手里已经有了饭,一脸无趣地问道:
“你拿饭了啊?我刚才没看到你,又帮你拿了一份。”
我红着脸说道:
“马班副帮我带了。”
“操,老子吃两份,昨晚干那么重的体力活,把昨晚的都补上。”
马良坡一听,笑道:
“哈哈,不就是巡逻吗,还有多重?当别人没巡过逻一样。”
我没说话,脸上却滚烫。马良坡一看,忙伸过手来摸了摸的额头。
“没事吧,你生病了?”
“没有没有,就是饿的心慌。”
“不会低血糖吧?哎,不对啊,低血糖是出冷汗。”
“没事,我吃点饭就好了。”
说完往地上一坐,“腾”地又站起身来,把刚刚坐下的两人吓了一跳。马良坡忙说道:
“你今天反常啊。”
“没,没有啊。”
林洪涛愣愣地看着我,突然笑到把嘴里的饭都喷了出来。一边的马良坡看看他,又看看我,骂了句
“两个二百五,一对神经病”。
直到傍晚才收工。大队人马一边往回走,一边高声唱着《打靶归来》:
“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胸前红花映彩霞,愉快的歌声满天飞,米扫拉米扫,拉扫米刀来......”
高亢的歌声虽说应景,可我内心的思绪完全不在这上面,满脑子的都在想以后怎么面对他。然而晚上回到二班,大家洗漱完毕后,刚刚准备躺下休息,大彪子走到已经准备休息的林洪涛面前,板着脸说道:
“你出来一下。”
“怎么了?班长。”
大彪子没说话,直接走了出去。林洪涛踩上拖鞋跟了出去。其实大家都要准备休息,这种谈话的事是常事,本也无可厚非,不知道为什么偏偏我注意到,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有意的关注他。过了好久,大彪子和林洪涛一前一后走了进来了。大彪子一脸的轻松,而他却脸色难看。直到熄灯灯号响起,一直没见他像平日那样有说有笑。
巡逻的战友查过第一次,我依然没有睡意。想着昨晚发生的事,虽说后悔,可想到那个黑暗中的画面,竟无耻地坚挺起来。不知道他睡着了没有,刚才跟大彪子回来后,他脸色难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会不会是打他了?一定是大彪子那个畜生又难为他了,这畜生就他妈可恨。我操,怎么满脑子都他。突然一个声音小声说道:
“今天二连连长媳妇来了。”
一句话,竟引起大家的共鸣,瞬间几个床位哗啦哗啦的响,几个人爬起身来,追问着刚才发话的周世平。
“二连连长媳妇漂亮吗?”
“很漂亮,个儿不高,但身材很好,大长头发。”
“身材怎么好了?”
“奶子大,鼓的都看不到脚面子了。”
“还有呢?”
“屁股可翘了。”
“屁股大吗?”
“挺老大。”
“你们说二连连长长的就跟个地雷似的,怎么找到那么漂亮的媳妇?”
“哈哈,没准是二连连长有本事呢,哈哈。”
“什么本事?”
“估计活儿好呗,哈哈哈。”
一边床位的韩再庆突然问道:
“你怎么知道他活儿好的?”
“操,瞎说而已。”
“切,我还当是你见过呢。”
韩再庆一听,没兴趣了,又躺下了。
“估计这几天,二连连长得拉胯了。”
“拉胯?什么意思?”
“哈哈,小别胜新婚,还不得多播种耕地。”
“明天看看吧,哈哈,估计明天走不动道了。”
大彪子突然厉声道:
“别说话了。”
那议论声戛然而止,慢慢的,慢慢的有鼾声响起,可我依就没有睡意,平躺在床上,眼睛早已适应了黑暗,虽看不清楚,大体的轮廓却看的清清楚楚。我本以为大家都已休息,却没想到几个床位上被子中间在不停地抖动,直到筋疲力尽为止。
早上例练完,三三两两结伙前行正准备吃早饭去,韩再庆也是奇怪,五公里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等跑完后大家都累了,他却活蹦乱跳起来,跑在我、杜南廷、马良坡面前,一蹦一跳的像个猴子一样,招呼着我们快走。
“韩再庆!”
后面的林洪涛突然追上来,韩再庆忙停住问道:
“怎么了?”
林洪涛挠着头,一脸难为情地把他拉到一边小声说道什么,不料韩再庆突然大声叫道:
“我可没钱,你找他借啊。”
一边说一边指向我。林洪涛一脸尴尬的小声说道:
“就五块,等津贴下来了,我立马还你。”
“一块也没有。”
我正纳闷这是什么意思呢,韩再庆拒绝他后,跳着跑开了。林洪涛回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突然对着一边的杜南廷刚要张口。杜南廷还没等他开口,忙说道:
“哎哎哎,我是穷鬼,我可没钱。”
林洪涛没再说话,低着头走开了。 吃饭时,我不时地在人群中搜索着他的身影,不知道他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一分钱难到英雄汉”的时候我是没有遇到过,可我也知道家境不宽余的滋味。最刺激我的是母亲那次住院的事,当初要不是磊哥的帮助,我们可是连母亲的医药费都付不起,所以,我也算是有过体会。马良坡用胳膊肘撞了我一下。
“找谁呢?”
我一愣,忙说:
“没找谁。”
马良坡一边吃饭一边小声说道:
“在部队里,大家都一样,津贴就那点儿,别人找你借钱,尤其是一块两块的,能不借尽量不借。这种小钱,欠钱的,要么容易忘了,要么故意不还,你还不好意思要。所以啊,最好的理由就跟杜南廷说的那种,没钱。”
“哦,我知道了。”
没想到一顿饭长了见识,却吃不出滋味,总感觉心里沉甸甸的。
吃完饭回去的路上,我实在忍不住,把马良坡拉到一边。
“班副,求你件事。”
“怎么了?你说。”
我从兜里掏出五块钱,还没等我说话,马良坡一脸无耐地白了我一眼。
“刚刚跟你说完,你就忘了?再说,他又没打算找你借,你还自己送上门去?”
“不是,班副,林洪涛肯定是遇到什么事了,要不然也不会找人借钱。”
“就算他遇到事了,人家就没打算找你开口,你刚才不就在旁边吗?他要开口了,你再借他都行。”
“你不知道,找人开口借回钱多难。”
“我知道,我也被人借过,并且借过不还的多了去了。”
“我就全当这五块钱丢了。”
马良坡一听,无耐地说道:
“那你跟我说是什么意思?”
“能不能,就说这五块是你借给他的?”
“哈哈,这叫什么事?你既然想主动借他,就直接给他,干嘛非得从我这边走?你怕他不还你,但能还我?”
“真不是,我只是想帮他这个小忙,至于他还不还,都无所谓。”
马良坡一听,一把把我手里的钱抢过去,用捏着钱的手指点说道:
“你不会吃亏的,你会吃大亏的!等着瞅吧!”
我笑了笑没敢说话。马良坡四处看了看,突然对着不远处林洪涛大喊道:
“林洪涛!”
那边的林洪涛一听,忙跑了过来,
“到!”
一个立正,马良坡当着我的面,拉过他的手,把钱直接拍到他手里,没有半点隐瞒地说道:
“钱,不是我借你的,等有钱了,马上还给人家,别忘了。”
一听他这么说,我脸都红了,一边的林洪涛看了看我,对着马良坡说道:
“是,我有一钱,马上就还。”
然后对着我轻声说了一句:
“谢谢你。”
我竟一时说不上话来。马良坡对着我说道:
“等津贴下来,他要不还,你告诉我,我直接找他要。”
我红着脸说道:
“不用了,没事。”
“你啊,好人不是这样当的,记住我说的话。”
我笑着说道:
“是,我知道了。”
马良坡两眼一瞪。
“你别整天跟我打哈哈,有那么多余的心思,就把你的体能好好提高一下。你看看这都多久了,还垫底呢。在养殖场待着不想回来了?那是什么好人待的地方?!”
我一听这话,吓的直吐舌头。
第二天是周六,好几天没去喂猪了,一大早,我忙找马良坡帮我登了记,跑到养殖场去。我到那里时,贺班长刚好喂完,我忙跑过去,说道:
“不好意思,贺班长,我来晚了。”
贺国宝看了看我,说道:
“没事,已经喂完了。”
“那我刷桶去,你休息会儿。”
我忙抢过他手里的空桶,走到水池前。贺国宝往水池边上一坐。
“这几天怎么样?”
“也没怎么样,植树完了后,反正就是整天训练呗。”
“恩。”
“对了,贺班长,那,那,那头猪怎么处理了?”
贺国宝一听,
“哦,还能怎么处理,我报的病死,后勤那边当然不收,就埋了,就埋在猪舍后面。”
“哦。”
“不过,我找了个接班的,哈哈哈。”
“接班?接谁的班?”
我以为他要离开这里呢。
“我把五栏新添了一头猪,还叫那个名字。”
真是无聊之极,可我又不敢多说什么。
“贺班长,叫这名不太好吧,这个名好像是人名,要是人家知道了,多尴尬。”
贺国宝一脸无所谓地说道:
“人都不知道死哪去了,还知道个屁。”
“哦,这个人已经死了?”
“死了。”
“哦,多大岁数。”
贺国宝一听,竟“哈哈哈”笑了起来,
“我是提前祝他早死。”
“哦,我还以为真没了呢。”
贺国宝一听,慢慢低下头,
“兄弟,我今年就要复员了,这个地方也呆不长了。”
“你今年复员?”
“恩。”
“那复员后有什么打算吗?”
贺国宝“哧”地一笑,冷静下来后说道:
“没什么打算,本来来当兵想学点一技之长,结果,喂了两年猪,什么也没学到,回去还能打算啥?”
“别那么说,猪喂好了也是一技之长。”
“我早就烦透了喂猪。”
“贺班长,你今年多大?”
“22。”
“您大我一岁,我应该叫你一声哥。”
“别那么叫,叫我老贺就好。”
“22岁,哪就老啊,老人们不都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吗?别管干什么,只要好好做,就一定能成功。”
贺国宝一听,竟大笑起来:
“哈哈,好家伙,你这口气,怎么像部队里的领导,老气横秋的。”
我一听,只能陪着傻笑。
“好了,一会儿你归队吧,今天周六,中午过来的时候,咱们喝点?”
“喝酒?不好吧。”
“周六怕什么?再说这个地方,除了咱们几个,也不会有其他人过来。”
“那,这样吧,中午我陪你,可我不能喝,怕回去被别人找麻烦。”
贺国宝沉思了一下,
“也好,就这么定了。”
“那,我去弄点菜。”
“拉倒吧,我在这边弄比较方便。”
“好吧。”
本来挺开心的,没想到一归队,却看到了让人生气的一幕。
回到二班前,我先去了趟厕所。刚进厕所却看到林洪涛和大彪子竟躲在厕所抽烟。本来他们抽烟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却没想到,看我进来,正在跟林洪涛说话的大彪子冲着我扬了扬手指中夹的烟说道:
“赵凯,谢谢你的烟。”
我看了一眼林洪涛,他忙低下头不说话。回到二班后,正在看战友下棋的马良坡看到我一脸的愤怒,忙走过来问道:
“怎么了?”
我把刚才在厕所里撞见的一幕跟他说了。马良坡一听,笑着说:
“怎么样,早就跟你说了,你不听啊。”
我真后悔早上自己的举措,马良坡拍了拍我肩膀说道:
“以后长点记性吧。”
马良坡走后,我心里乱成麻。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狗咬吕洞宾。实在不愿在这呆着,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脏衣服跑出去洗衣服去了。
差不多快洗完的时候,旁边过来一个人,我本没注意到是谁,那人把拿来的衣服直接往水池一扔,打开水管“哗哗”的冲。
“钱,我回头还你。”
我歪头一看,又是这孙子。我连理都没理他。
“刚才在班里没见到你,老马皮告诉我你在洗衣服。”
“找我有事?”
“没事,怕你误会。”
“误会什么?”
“钱,我拿去买烟了。”
“你今天借钱就是为了买烟抽?”
“恩。”
“哈哈,行,那我知道了,那还怕我误会什么?”
林洪涛沉默了一会儿,憋了半天才说:
“那烟是买给黑虎的。”
我冷笑着说道:
“钱借给你,你爱买给谁就买给谁,跟我有什么关系?”
“刚才黑虎跟你说的那话,我怕你误会是以你的名义买的。”
“哈哈,真累,我没误会。”
“我只是想跟你解释一下,给他烟的时候,我的确是跟他说借你的钱,我没钱了,因为我怕他没完没了的诈我。”
“好好的,他诈你干嘛?”
“嗨,还不是因为昨天的事。”
“什么意思?”
“昨天我找他说早饭的问题,连长知道了,把他训了一顿,说他做事考虑不周全,结果他就找我麻烦,嫌我当着连长的面故意让他下不来台。”
“哦,你怎么不早说?”
“我本来也没考虑到这一点,只想到你,咱们都还没吃早饭,才去找他的,没想到他这么小心眼儿。”
“然后他就找你要烟?”
“没有直接说,只是问我怎么弥补他。”
“哦。”
“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我真恨不得打他一顿。”
“没事,以后多注意一点就行,离那孙子远点,少跟他来往。”
“恩,你放心,钱,是我借的,我一定还你。”
“没事,不用了。”
林洪涛突然侧脸瞅着我的脸说道:
“不生气了?”
我只能装着说道:
“本来就没生气啊。”
“那老马皮说看你生气拉着个脸,跟驴脸似的。”
“放屁!”
突然感觉轻松下来,我没想到大彪子这么损,可又拿他没辙,毕竟他是班长,
“你----”。
我一看他有话要说,问道:
“怎么了?”
林洪涛小声说道:
“后面还痛吗?”
我一听,狠狠地瞪着他说道:
“滚!”
他见我不像开玩笑,不敢再说了。我赶紧把衣服随便揉了揉,端着盆走开了,留他一下人在那里,洗你妈逼洗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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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2-2 20:16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今天的更新呢?
 楼主| 发表于 2022-2-2 22:17 | 显示全部楼层
中午又跑去养殖场,没想到贺国宝早早把猪都喂完了,在宿舍找到他时,让我吃惊的是,他早已准备好。破旧的桌子上放了三个饭盒,里面的菜一看就是军营餐厅做的,还是“老味道”,还放着四瓶啤酒。见我过来了,他没有一点表情的说道:
“来了,坐吧,快饿死了。”
我忙坐下,把兜里揣了有两个月的烟拿出来,放他面前。他倒也不客气,拿起来就抽。大中午的我不敢喝酒,只倒了半杯子,好歹意思一下。贺国宝一边抽着烟一边扬起手中的啤酒,
“来,先走一个。”
撞了一下,仰头“咕咚咕咚”的灌了几口,我只抿了一点。
“平常能喝多少?”
“不知道,没喝多过。”
“可以啊。”
“哈哈,最多喝过一瓶。”
“操,哈哈哈。”
“贺哥能喝多少?”
“也就三四瓶的量,最多喝过八瓶,不过,醉的不省人事了。”
“那很利害了。”
“利害个屁,酒这东西吧,少喝还行,喝多了难受,也容易误事。”
“恩。”
“我一个朋友,操,也不是朋友,就有这么一个人,曾经大家伙一起喝酒的时候,就没见他喝多过,白酒,一斤,啤酒八瓶,愣没事。”
“那太利害了。”
“就是有一点,不太好,有些人喝多了,倒下就睡,他喝多了,容易闹事。”
“那可不太好,人家说酒壮怂人胆,就怕酒后不知天高地厚,那样更容易出事。”
我刚说完,贺国宝顺嘴就说:
“出了。”
“怎么了?”
“恩---也,也没怎么着。”
贺国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我都大半年没人跟我喝酒了。”
我虚意地说道:
“没事,贺哥,以后你想喝了,我陪你。”
贺国宝一听,笑着说道:
“你?你就不怕被别人说?”
“嘴长在他们身上,爱说什么说什么去。”
贺国宝一听,慢慢地说道:
“你真不怕?”
“不怕。”
他一听,又笑着摇了摇头,
“还是算了吧,离我远点儿比较好。”
我听了这话,皱着眉看着他,没明白他的意思。他一看我的表情,喝了一口酒,忙解释道:
“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我是说,离我近了,容易被人说三道四,所以,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我开玩笑道:
“我现在离你就几十公分远,也没见你把我吃了,怕什么?”
“哈哈哈,放心,我不吃人肉。”
说完抄着酒瓶,一口气把那大半瓶灌了下去,喝完一抹嘴,眼睛却看向门外,半天没动眼珠。
“贺哥。”
“恩?怎么了?”
“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事,可一直感觉你很,很,很消沉,就没有想过复员之前再努力一下试试?”
“试个屁,就这样了,这样挺好,没人管我,我也不用去管别人怎么看,等混到退伍,离开这个鬼地方,一切就会好起来。”
“你,你不喜欢部队?”
“喜欢,怎么不喜欢,只是跟我想像的不太一样。”
“怎么不一样?”
贺国宝刚想说,又咽了回去,
“嗨,说那些干嘛?喝酒。”
说道自顾自又开了一瓶,猛地灌了几口。
“贺哥,你说你今年复员?”
“恩,很快了,还有一年,一年,转眼就过。”
我一听这话,忙端起酒杯,
“那先提先祝您前程似锦。”
“哈哈,还挺会整词儿。”
贺国宝笑着说道:
“一年,太快了。”
一句话说完,情绪降了下来,我忙开玩笑道:
“等贺哥退伍那天,我一定去送你。”
贺国宝抬头看了看我,好像很吃惊一般,
“你?你去送我?”
“恩。”
“哈哈,你开玩笑吧?”
“真不是开玩笑。”
他想了想又说道:
“还是算了吧。”
“怎么了?”
“送我?哈哈,我都从来没想过有人会去送我,或者说,有人愿去给我送行。”
说完摇了摇头,我不解的问道:
“这送行还有规定吗?”
贺国宝笑了笑说道:
“你就不怕别人胡说八道?”
“谁愿说就说去。”
贺国宝似乎很开心一样,点点头,说:
“你老弟有这句话就好,心意,”,
说着用拳头拍了拍心口,
“收到了。”
一边说,眼里泪差点掉下来。
“贺哥,你没事吧?”
他没说话,顺手又给我倒了一杯酒。
“你啊,新兵才半年,有一些事,你不了解,只怕你了解了,就不会说今天这些话了。”
“我不了解,是因为我懒得去了解,我相信我所看到的,做好自己的本分,遵丛自己的内心,让自己在这几年里不留遗憾就可以。”
“不留遗憾?哈哈,你是在取笑我吗?”
这话锋转的,让我始料未及,忙说道:
“怎么可能?”
“哈哈,跟你开玩笑的。”
我心稍稍放松了一点儿。贺国宝又说道:
“我有遗憾。”
“什么遗憾?”
“我最大的遗憾就是来到这里,如果不来这里,也许完全不是今天这个样儿了。还有一个遗憾,就是看错了人。”
“这话怎么讲?”
贺国宝沉默了好久,似乎在犹豫。
“好吧,我给你讲讲我的事。两年年前,我刚来这个部队,到了二连三班。新兵嘛,难免受些欺侮。那时候,有个老兵,还不是我们班的,总是帮着我。因为他是老兵,所以,帮我化解了很多矛盾,我一直对他也很感激,一来二去,我们关系越来越铁。只要空闲时间,一起打球,一起喝酒,一起打闹,后来,感觉我们不是战友,更像兄弟。连里的人也常拿我们开些无聊的玩笑,只是这玩笑开的多了,人变的想法也就多了。我当时跟你一样,不在乎流言,反倒是他,比较谨慎,对一些玩笑话当了真,所以我们的关系,三番五次的疏远。
刚开始,我很在乎他的感受,可时间久了,也就感觉有他没他都一样。我不知道他是真的在乎,还是真的不在乎。当我跟别的战友走的近时,他会生气;当我想跟他走的近时,他又刻意的疏远我,尤其是在人多的时候。前年的建军节活动结束的时候,他喝多了,突然跟我说了一堆很,很,很感性的话,我当时也很震惊。我拿他当战友,当兄弟,别的想法,我很确定我没有。可就因为喝了酒,喝的有点多,一冲动,跟他就,就,就发生了男人跟男人不该有事。结果就这么不巧,被抓了个现行。
贺国宝说完,停了停,点了根烟,我问道:
“后来呢?”
“后来,哈哈,毕竟当时年龄还小,很冲动,在审讯我的时候,我就跟审讯我的那几个人吵了几句,结果,结果就这样了,我被调到这里来了。不过让我真正感觉难受的是,那孙子在审讯他的时候,他什么都没说,只说什么都不知道,醉到没有意识了。”
“哦?这不等于说是你对他下的手吗?那你没有再申辩?”
“申辩?有用的话就好了,因为当时我虽喝了酒,却很清醒。他确实比我喝的多,但我很确定他也没有醉,因为他的酒量我是知道的。”
“他叫张昆?”
贺国宝抬头看了看我,又低头“恩”了一声。
“事后他就没有给你个说法儿?”
“没有,当年他就退伍了,不过,后来我倒是听到另外一种说法。说他当年本来就要退伍,所以那些所谓的首长们商量后决定,也算是为了保全颜面,就没有给他逼退,直到他正常退役。”
“那这样对你来说不太公平了。”
“公平?天下哪有完全公平公正的事,所以,我就成了他们眼里的害群之马。”
我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马良坡提醒过我,我一直以为他们是真正相恋被人发现才闹成这样的。
“那,你喜欢他吗?”
“哈哈,就男人之间的战友兄弟情来说,我是喜欢他,不过这种喜欢可不是那种喜欢。”
“那他呢,他喜欢你?”
“如果按我的理解,他对我的喜欢也只是一种兄弟情分。”
“那我就不懂了,如果是兄弟情分的话,他为什么对你说那些感性的话?”
“哦,你可能误会了,他说的感性的话,只是说了一些面临退役前的感慨,和兄弟战友以后难见面,彼此要懂得珍惜在一起的时光之类的话,没有别的。”
“那,那你们,你们为什么要做那个?”
贺国宝笑了笑说道:
“冲动,部队生活太过寂寞,一时冲动而已。”
我深深的叹了口气,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他反问我道:
“你不相信?”
“我不是不相信,只是感觉太冤。”
“就是你不相信,我也能理解,不过你回头想想,你有没有跟你要好的兄弟哥们儿,有那种想亲他的冲动?”
“你们,只是亲了一下?”
贺国宝听我这么问,抬着头来瞅着我,有点懵的问道:
“不然呢,两个男人还能干嘛?”
“哦。”
“哈哈,怎么,你还以为我们会跟变态一样,做那种恶心人的事?”
“哦,太冤了。”
“冤不冤,这就是冲动的代价。”
“可他的不说话,就等于是在给他自己辩护,把责任全都推到你身上了,怎么就没考虑过兄弟情分,这算什么兄弟?”
“哈哈,按他话说,那叫没做任何回答,是为了保护我们俩。哈哈,人性嘛,哪有十全十美的,有优点,就一定有缺点。再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了保全自己,去伤害别人的人多了去了。”
“太不值了。”
贺国宝一听,笑了笑:
“值不值的,马上就要过去了。”
从养殖场回来后,心情一直很沉重,我没想到贺国宝的经历会是这样,跟马良坡嘴里说的完全不一样。他们之间根本没有那种所谓的变态情感。不知道为什么,我深信他说的话,不存任何怀疑,人言可畏,最终却被传成这样。
接下来的日子,我不再去多想其他事情,眼看体能考核又将近,只有加强训练,我实在不想再给连队脸上抹黑,然后,又担心会不会离贺国宝越来越远。我对他没有过深的战友情,仅仅是怜悯这个曾经因为冲动而犯错的大头兵,只是知道他内心并不坏。对于体能考核,我很感激马良坡,他没有过多的时间陪我练习,却找了个帮手来帮我。林洪涛,他的成绩一直不错,开始,我一百个不同意,但几次训练下来,也就没那么排斥。毕竟,我们除了训练,从来没有聊过其他的。唯独让我感觉难受的,是每次训练回来,韩再庆那些无聊的玩笑,见我们一起回来,动不动就会唱《夫妻双双把家还》。我对于他的玩笑虽没太多的理会,可也实在不喜欢。
体能考核那天,其他成绩都还不错,只是五公里的负重,我一直在中间偏后一点,其实这对于我来说,算是不错的成绩,已经没有以前那种吐血的感觉。眼瞅着就剩下最后几百米,一直跟我并排跑的韩再庆突然摔了一跤,顺手拽了我一把,生生给我拽了一个跟头。我忙爬起身来,刚要往前冲,却看到他一脸的痛苦样,刚跑出去几步,忙又跑过去,想扶起他,却发现他竟然坐不起身。
“没事吧?”
“啊,不行,好痛。”
“怎么了?摔哪儿了?”
韩在庆没再多说,只要龇牙咧嘴的惨叫着。
“别叫了,那边领导都在看着呢。”
我强行扶着他站起来,却发现他根本不敢迈步。
“就几百米了,加把劲儿,就到终点了。”
“不行,我不行了,太痛了。”
我看了看四周,大家虽没注意到,却没人过来帮忙。强架着他走了几步,孙子把身上连同他的负重全沉到我身上,才发现,扶着一个瘫软的人真的非常累。我无助地看了看终点,突然发现已经跑过终点的大彪子和马良坡又迅速地跑过来,连身上的负重都没有卸,快速跑到我们面前。大彪子问道:
“怎么回事?”
“他好像摔伤了。”
大彪子一看,一把推开我,任由韩再庆摔倒在地下,对着他大声喊道:
“自己爬起来,继续跑!”
韩再庆痛的直掉泪,哪还爬得起来,更不用说跑了。马良坡一看,忙说道:
“班长,不行啊,估计是哪儿受伤了。”
大彪子没听见一样,大声喊道:
“站起来!”
韩再庆刚要想起身,最终没有成功,直接侧躺在地上喘息着。马良坡一看,
“得了,架他走吧。”
说完跟大彪子一人架他一条胳膊,用力一提,两个人架起来像拖死狗一样拖着他前行。我在后面扶着他,马良坡回头一看我,眼睛一瞪,喊道:
“这里有我们呢,你赶紧跑!”
我正在犹豫,他又说道:
“怎么,你还想待在养殖场?”
我一听这话,忙松开手,一口气跑到终点。
不幸当中的万幸是我的综合成绩没有倒数,万幸当中的不幸是全班综合成绩全连倒数第一。也不知是万幸还是不幸的话,我还得去养殖场,只不过是代替韩再庆去的。说万幸是因为现在看来养殖场并没那么差,再主要的原因,是通过上次跟贺国宝的那顿酒,发现我们距离更近一步了,倒也没感觉他不好相处。反过来,倒是林洪涛很生气,他生气的原因是感觉白白陪我训练了。至于韩再庆,在事后,他去了医务室,结果是胯部肌肉拉伤,跟我上次一样,只能暂时停止他的训练。用他的话说,这叫“因祸得福”。我仅以为他口中的“福”是指不用训练,却没想到,直到有一天,我陪他去医务室。
那个地方,我去过几次,自然比较清楚,医务室本就没多少人,没想到去了后,找的那个军医,竟然也是谷子兴。见到谷子兴时,他一眼就认出是我,韩再庆见到他,张嘴就叫:
“小米哥,我来了。”
谷子兴看了看四周没有其他人,手指一弯敲在他额头上,
“肌肉拉伤最重要的是多休息,你瞎跑什么?”
“想你了呗。”
谷子兴忙说道:
“瞎说什么?”
突然转过身来问我:
“你痊愈了吧?”
“是,痊愈了,谢谢您!”
谷子兴冲我摆摆手,又对着韩再庆说道:
“药膏用完了?”
“用完了。”
“哈哈,这么快,那药膏是外涂的,你不会是吃了吧?”
我记得以前我来的时候,谷子兴脸上永远都是冷冰冰的,没想到他还会玩笑。韩再庆一听,接话道:
“不是吃的吗?我说味儿怎么那么难吃呢,哈哈。”
“好,我一会儿再给你拿一支,要不够吃,我再给你拿。”
“好啊。”
说完,韩在庆看了看趴在桌子写单子的谷子兴,又说道:
“小米哥,不用检查了吗?”
谷子兴抬头看了看他。
“回去抹药就行了,没必要检查。”
“您还是帮我再检查一下吧。”
“好,去,躺上面,裤子脱了。”
韩再庆一听,慢慢走到一边的台子前,把裤子连同内裤一起脱到膝盖处,才缓缓躺下。没见他尴尬,我倒尴尬的不行。谷子兴似乎见惯不惯了,戴上手套,走过去,慢慢分开他的双腿,用手轻轻按了按胯下那边有淤血的地方。
“痛吗?”
“痛,很痛。”
“瘀血还没退掉,回头我给你再拿点活血化淤的药。”
“恩。”
谷子兴说完走到旁边桌子前。
“这就完了?”
“恩?完了。”
“那我穿衣服了。”
“稍等一下。”
说着起身走了出去,一会儿手里拿着两只药膏药走了进来,开玩笑地说道:
“这回可别再吃了。”
“哈哈。”
“跟以前那个药膏一样,还是往伤处抹,这个活血化淤的,可以抹的面积大一点。”
“抹多少量?”
“能覆盖过来就行。”
说着打开一只,挤开出一点在手指上,在韩再庆胯下的淤血处慢慢抹开。
“就这样,知道了吗?”
韩再庆忙答应着,可下体的分身处,也迅速的坚挺起来。谷子兴一看,笑着说道:
“小伙子挺利害啊。”
抹完药,才说道:
“好了,起来吧,当心点。”
韩再庆不但没起,却顺手把他的口罩往下一扒,
“小米哥,你好帅啊。”
谷子兴忙把他推开,瞅了我一眼,小声说道:
“别瞎说。”
韩再庆笑着费劲地从床上下来,系好裤子。谷子兴回到桌子前,拿出登记本,正要写字,韩再庆从裤兜里掏出一板“巧克力”,悄悄放在他桌子上。他一看,忙拿起一边的书把巧克力压住,两人对视着笑了笑。说实话,我也是第一见看到谷子兴的脸,以前每次看到他都是戴着口罩,至于韩再庆说的帅,我一直在想,是我审美出问题了吗?我怎么愣是没看出来他哪儿帅。再或者在韩再庆眼里,是个男人都是帅的?对于谷子兴,最多只能算是不丑罢了,但跟帅,好像也不沾边。
韩再庆虽然也是受伤,但是跟我以前一样的是不用训练,跟我不一样的是,既没人让他洗衣服打扫卫生,也没让他去站岗。这就是人跟人之间的差距,至于到底差在哪里,哈哈,我也不知道。我,还是一样,天天跑养殖场。一段时间里,我甚至感觉在养殖场呆着挺舒服,因为不用面对连队里其他的战友。没想到的是,没几天,韩再庆竟被调动到了宣传班,至于所听到的调动原因是,他会唱京剧,懂表演。这个理由,实在让人无话可说,不过,也不得不承认,这是实事。
韩再庆调走后的当天夜里,熄灯后大家闲聊,提到最多的当然就是他。让我感觉好笑的事,当初韩再庆在的时候,大家好像对他也一般,也没见对他有多好,倒是他时常买点东西填别人的嘴。人调走了,大家都记起他的好来了。杜南廷突然说道:
“你们说,大家一个宿舍里住了这么久,他还有伤,要不要买点东西去看看他?”
我倒挺惊讶于杜南廷说出这话。一个平常一毛不拔的家伙,居然舍得凑分子出钱去看望别人?本来没有响应他的问话,一直没说话的大彪子突然说道:
“应该去看看。”
这话一出,宿舍里其他人也马上表示赞同。大彪子念秧似的说道:
“一个人出三块钱的话,就是三十,三十的话,可以买点水果,去看看,怎么样?”
宿舍里一片赞同。
“那就明天抽时间,咱们派个代表,买水果给他送过去,别乎乎拉拉全都去了,不合适。”
这话说的有理,马良坡一听,问道:
“那让谁去?”
“明天再说吧,看看谁去都行,反正代表的都是咱们班。”
第二天早餐过后,我正准备去养殖场,却被大彪子叫住。
“赵凯。”
“到!”
我跑了过去。
“怎么了班长?”
大彪子把我叫到一边说道:
“我跟战友们商量了,推荐你代表咱们班去看看韩再庆。毕竟他跟咱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又带伤离开的,告诉他大家都挺想他的,只不过现在我们其他们人都出不去。你天天去养殖场,中途出去比较方便。大家的意见是推荐你去外面买点东西,附近村子里一家小卖部,你去买点水果或点心之类的,回头给他送过去,也算大家的一片心意。你身上还有钱吗?”
“还有点。”
“那就好,不行的话,我现在马上回去找大伙把钱凑给你,东西你就看着买。”
“没事,那我先去买了送过去,把单子开回来,回头大家平分吧。”
“那,也行,那你快去快回。”
“是,班长。”
虽说我对韩再庆的印象一般,但也不至于坏到哪里去,有一点说的对,这大白天的,他们出去的确没我方便,所以去一养殖场后跟贺国宝说了一声,他倒没说什么,一口答应了。只是没想到,所谓附近的村子,真是太近了,骑着自行车跑出去了十几里地才找到。水果是没买到,好在点心还是有的,买完后又着急忙荒地赶回来,偷偷藏在宿舍里。一直到中午,才抽空跑去宣传班,在宣传班里见到韩再庆。他对我的到来,也很惊讶,笑着跟我说道:
“怎么,刚离开两天就想我了?”
“哈哈,当然了,你一走,班长他们昨夜就讨论了你一晚上,今天早上就派我当代表过来看看你,顺便给你买了点儿东西。”
韩再庆一听,一脸自豪地说道:
“还是班长想着我,回去替我说声谢谢,也谢谢大家伙儿,等我好了,我一定回去看你们去。”
“哈哈,不用的着等伤好,你要想回去,随时可以回去,就离着三步五步远,又不是天各一方的。”
“恩,你不知道,我刚过来,跟这边的战友也不熟,没的话聊,快无聊死了。”
我一听他这话,拍了拍他肩膀说道:
“没事,我相信你,就凭你这性格,保证不了出三天,你就跟他们混熟了,到时候怕把我们都忘后脑勺去了。”
“哈哈,怎么可能?”
“这挺好,你又会唱,又会跳的,宣传班也适合你。”
“适不适合,还不敢说呢。”
“那有什么不敢说的,你唱京剧在部队里也是有名的,估计这边早就想挖你过来了。”
“那倒不是。”
“怎么不是?”
韩再庆小声跟我说道:
“跟你说了,你可别说出去。”
“怎么了?神神秘秘的。”
“其实,其实是找了点关系。”
“这话怎么说?”
“我是托了黑虎班长的关系,他上面有人。”
“哦,这样啊。”
“恩,所以以后,你要跟他搞好关系,将来好办事,无非就是....”
他用手给我笔划了个点钞的动作。
“哦,你也知道,我跟他关系一直不太好,再说也没钱,所以就不想那么多了,哈哈。”
韩再庆一脸坏笑地说道:
“没事,没钱有没钱的办法,咱不是有色吗?哈哈哈。”
我一听,都快被他气笑了,
“神经病”。
只坐了一会儿,又说了一堆战友情、感恩戴德的废话,我也不敢久坐,跟他告辞后匆匆离开。
回到二班,看到大彪子坐在椅子上,我走过去。
“班长。”
“怎么了?”
“我去看过韩再庆了,东西都送去了。”
“哦,你去看韩再庆了?”
“恩。”
“他伤怎么样了?”
“没有好的那么快,还在静养着呢。”
“恩,那就好。”
说完没再理我。
“那个,班长,买东西的单子我带回来了。”
我忙把单子掏出来,展开后放到他眼前,他看了看。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让我先去买东西,结账的钱,大家平分吗?”
大彪子一听,恍然大悟一般。
“哦,我忘了跟你说了,我回来后跟大家商量了一下,大家的意见是不去看他,也不愿出那份钱,既然都没出的,这事就算了吧,刚才走了两天,有什么可看的。你既然去看望他了,那是你们战友情深,你去看看也是应该的。”
说完低头不再理我。
“那,不是你让我去看望他的吗?”
“我是提意过,可大家没有通过,我有什么办法?”
“那我买东西的钱怎么算?”
“东西?什么东西?我没见过你买的东西啊。”
转脸他看向周边的战友们,说道:
“你们看到赵凯买的东西了吗?”
结果周边一个回话的也没有。
“你不是让我直接给他送过去了吗?”
“你买东西去看望他,那是你自己的事,跟班里其他人有什么关系?总不能说你去看望你的战友兄弟,还得让大家给你出钱吧?怎么,好人你来做,花钱大家摊?说不过去吧?”
“这可是你......”
我一句话还没说完,一边马良坡走了过来,猛地推了我一把,
“行了,别说了”。
我一听这话,气到不行,抬脚走了出去。刚走到二班侧面,
“赵凯!”
我站定回头一看,是马良坡。
“你没事吧?”
我气乎乎的说道:
“没事。”
“又被他诳了?”
我没说话。正说着呢,林洪涛也走了过来,问马良坡道:
“他没事吧?”
“没事。”
马良坡又问我:
“一共花了多少钱?”
“二十八块五。”
“哈哈,你啊,让你提防着一点,你也听不进去,算了吧,以后多长点心眼儿,注意点就行,拿着。”
马良坡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掏了十块钱,直接放到我上衣兜里。
“班副,这钱我不能要。”
“拉倒吧,咱们当兵的,没几个钱,当心被人算计去。我钱也不多,去看韩再庆,算我一份儿。”
马良坡刚说完,一边的林洪涛也走了过来。
“也算我一份吧,这是十五块钱,我也出十块,另外五块,是我上次借你的,拿着。”
一边说,一边把钱生塞给了我。虽说心里有些委曲,好在有他们两个。也许你会说二三十块钱那也叫钱?告诉你,我们当时每个月的津贴只有28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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