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 2022年正月十五,一大早晨被房间里的亮光晃醒,一冬天都没见到几个雪星,却在这一天下起鹅毛大雪,社区里树枝上,院子里铺满厚厚的一层雪,外面风雪不停,房间里却如春暖,用胳臂肘杵了一下身边这畜生, “哎,外头下雪了”, 他揉着眼睛醒来,往外面看了一眼,丢了句 “下就下呗” “你昨晚几点睡的?”, 他又闭上眼睛悠悠的说道 “看完你的‘小学生作文’都凌晨四点了” “怎么样?” “写的些什么呀?狗屁不通”, “哼哼”, 我冷笑了一下,他突然睁开眼, “哎,我问你,最后说的那些疑惑是什么?”, 我靠在床头,点了根烟, “当时困惑很多,不过前几年遇到一个人,他倒是给我做了解释,虽说很牵强,但也只能那么解释了,要不然也实在说不过去” “怎么说?” “那我一点点说吧”, “好”, 他一听来了精神,忙坐起身,靠在床头,静静听我说, “第一,当时娄姨是怎么一眼看出张奎的身份,还有怎么知道张奎心里怎么想的,那哥们儿说,这跟一个人的气质气场有关系,一个人外形言谈举止,很容易透露他的身份,至于能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也许跟表情有关,很可能娄姨本来就懂心理学,对于这一点吧,还说的过去,毕竟现实生活当中,心理学确实能解释这一点”, 他点了点头, “那第二呢,” “第二,在进入到所谓的另一个空间里,我在那里烧的是纸,最后生成的是灰烬,为什么娄姨在坟场上烧的那些东西,到了我当时所在的空间里,却由纸变成了实物,还有,火为什么是绿色的,为什么手机信号是满格,却拨不出去” “你不是没有拨电话吗?” “我是没有,后来有一次跟张奎聊起来的时候问过他,他说他是给自己的另一个手机拨的电话,并且醒来后,发现他的手机根本没有往外拨电话的纪录” “哦,还有什么?” “还有就是我们进去前,娄姨是给我们三个人脚上绑了一根红绳儿,可在那个空间里,我们脚腕上根本就没有红绳儿,再就是,赵子缘拿着的那个小瓢,在那个空间里是被他摔碎了,醒来时那个小瓢确实是碎在床前地上,” “还有什么?” “还有一点儿,当初娄姨烧那些纸扎之类的东西,是在老家,对应的应该是我们走出那个空间的绿火堆,我在那个空间里烧的那些东西的地点对应的应该是刘哥出车祸的地点,按理说这两个地点隔着有几百公里,可我们为什么短时间就能从车祸点到绿火点?另外,我们在那空间里感觉是过了大概有十几个小时,醒来时为什么只过了一个多小时?” “也许.......也许在那个空间里,时间和距离跟这里不一样?” “还有,我一直搞不懂,那个老人到底是谁?” “你想弄清他干嘛?” “我只是好奇” “那帮你解释的那个人怎么说的?” “哈哈,他说的理由很简单,这就是个梦而已,就是在梦里,自己可能成为武功高强,飞檐走壁的大侠一样,可以天马行空的幻想”, 他沉默了一下, “那也不对,如果是梦,那为什么你跟张奎会做一模一样的梦?” “他说这很容易解释,他举了一个例子,一些催眠师在别人进入睡眠状态后,会引导被催眠者去想像一些场景,如果走在大草原上,走在海边,或在爬山,或在水里,如果同时引导被催眠都,那被催眠者梦到同时的场景也正常” “哦,这么说的话,你就没什么证据说明你去过另外一个空间” “以前有,现在没了” “什么东西?” “就是那撮毛” “恩?” “在那个空间,我是把它烧了,后来娄姨把我们拎去的那堆东西让子缘烧掉时,我忘了把那撮毛给他,一直在我口袋里,这事我记得很清楚,可怎么也没找到,丢的莫名其妙” “哦,”, “不过,我情愿相信那就是一个梦,跟灵异无关” “可问题是刘哥确实好了呀” “他病好了这件事,我想.......我想还是大夫说的轻度脑缺氧或脑受损,好起来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再或者是......药物或者是安宫牛黄丸的作用” “那刘哥是什么时间好的” “那事过后就一天好起一天,不过,也许就是个巧合”, 他沉默了下,又问道 “刘哥身上起了什么变化?”, 我愣愣的看了看他, “你不是知道吗?” “你是说他头顶上那撮白头发?”, 我点了点头, “可我总感觉刘哥是警察,怎么可能会被吓掉魂?听着有点可笑” “别说你觉得可笑,连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不过如果真的没有受惊吓那一说,那为什么那药效里有镇惊开窍治神昏的药效,说明还是有受惊吓这一说,后来我跟绍卿姐聊过这件事” “绍卿姐怎么说的” “她说有可能” “为什么?刘哥有那么胆心小?” “刘哥好了后,跟绍卿姐回忆起出车祸时的那一刻,他确实很害怕,是因为他儿子康康太小,怕他没了父亲,这是他最担心的” “哦” “说,他好了以后,你们有没有再.........” 我斩钉截铁的告诉他, “没有,既然在歪脖老母面前许了愿,我就必须要做到” “那刘哥再见到你后是什么反应”, 我苦笑回忆道: 那个春节,实在是在不安中度过,连网吧的生意也没心情去打理,虽说人在网吧里盯着,可跟不在没什么两样,马靖看出了我的低落,几次劝我回家休息,可我依然不敢观对那空荡荡的屋子,一个人独处,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一刻也停不下来。春节一过,借着拜年的由头,还是给绍卿姐打了回来后的第一个电话, “喂,姐,过年好”, 电话那头是无精打采的声音, “哎哎,好,过年好” “姐,刘哥.....好点了吗?” “哎,没见起色,这段时间就是嗜睡” ........, 我当然希望听到的绍卿姐兴高采烈的跟我说,“恩,你刘哥好了”, 可惜,没有,因为没有,我甚至对当初还有些信任的素姨产生怀疑。 破五,一早起,又给绍卿姐打去电话, “姐,你好” “哎哎,你好” “刘哥现在什么情况了?” “哦,都挺好的,家里都挺好的吧”, ??????? 我瞬间懵住,这是什么样的回答? “姐,怎么了?”, 声音轻松的回道 “没事没事,以后有事电话,我现在正有点事儿,回头有时间再聊”, 突然反应过来,绍卿姐那边说话不方便, “好好,那,姐,我也没其他事,您有事就先忙”。 正月十二,终于忍不住第三次拨了绍卿姐的电话,只是让我意想不到的,电话一接通,里面传来的声音却极为轻松,还有房间里嘈杂的声音, “喂,老弟” “姐,您好,” “老弟有什么事吗?” “哦,没事,姐,我就想问一下,刘哥情况怎么样了?” “哦,那什么,你稍等一会儿,这边噪音太大,我换个位置”, “好”, 不一会儿,声音再次传来,却没了嘈杂声, “喂,老弟,现在好了,你说” “哦,我就想问问刘哥情况怎么样” “那个.......绍军好点了” “啊?真的”, 如果说眼前流光异采,也无非此时, “恩,比前段时间有起色” “那......那我方便去看看他吗?” “哦”, 电话那头明显犹豫了一下, “那什么,老弟,人家医院的大夫吧,也说了,尽量别打扰他,让他好好休息,恢复的才快”, 这话也可笑,以前的时候说多去熟悉的地方多见熟悉的人,以刺激他的思维,现在反而要多休息?我心里咯噔一下,才发现刚才说话的冒失,绍卿姐不是不知道我跟刘哥的关系,上次见面也是迫不得已,旦凡刘哥没有健康问题,她当然不希望我跟他再有任何接触, “老弟,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谢谢你,你看你,还老惦记着,上次还大老远的找师傅帮助看看,姐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没事,姐” “对了,说起那个师傅,我还想着吧,你跟那师傅认识,人家也肯帮咱们忙,你看,要不要回头得感谢人家一下,这钱,我来出” “不用了,姐,去的时候,我已经打理了,没事” “哦,那多不合适啊” “没事” “要说起这位师傅还真挺灵的哈,你怎么认识的” “说起这事来,我怕说了您也不信,那位师傅我倒是以前就认识,只是不知道她还会这一手儿,就该着有这个缘分,上次跟您说我去青岩寺求的一张老母像,装在钱包里往电脑键盘上一放,结果网页上莫名其妙的就跳好这位师傅的资料来,偏偏我又认识她,才想到她来” “哦,还有这事?” “恩,那.....那还真的挺.....神的哈”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神奇还是巧合” “你说的那张老母像就是上次你说要给你刘哥的那张?”, “恩”, 电话那头犹豫了一下 “老弟,姐想求你件事” “您说” “那个.....我都不好意思说” “没事,您说吧,姐” “你......能把那张老母像给你刘哥吗?”, “当然”, 我爽快的答应着,却也知道她忌讳我的出现,忙说道 “那,姐,我怎么给您,要不.......我给您寄过去?” “哦,那倒不用,这几天我也忙,十五以后吧,约个时间我过去取一趟,你看方便吗?” “方便,您得空了随时给我打电话”。 放下电话后,心中即有喜也有忧,喜的是他身体在见好,忧的是如何求得他的原谅。 无论如何,得到他状况见好就是最大的心慰,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想法,跟马靖交待了一下,当下决定直奔锦州青岩寺。 一晚上的火车,第二天十点多就已到达青岩寺山下,庆幸的是虽在正月,不逢初一,十五,青岩寺的香客并不多,不同于上次压抑的心情,心中愉悦连登山也变的轻松,时隔仅一个月而已,山上变化却挺大,满见香客留下的祈福还愿留下的同心锁和红丝带。 当中发生了一点小插曲,快到山顶时,就在上次送我半瓶水的小商铺处,四处打听那位好心的大姐,也没看到人,就在我当时瘫坐的台阶处,那几处小商铺,只见到一位男铺主,忙上前打听有没有一个四十多岁,身材不高的大姐,男铺主开玩笑的说道 “这几个哥们儿,哪家没有大姐?”。 老母洞前,以自己认可的形式发了愿,那形式对于我来说,当然就是叩谢老母之恩,承诺当初自己许下的诺言,外加捐了点香火钱,临行时,却有见到上次那位老母前侍奉的僧人,跟上次一样,冷着脸叫住我,再次送了我一张老母的卡像,与上次不同是,我双手接过卡像,对那老僧鞠躬道谢,再次俯拜过老母, 才起身下山离开。 正月十五,所谓的团圆日,但这个日子对我意义不大,又或者说记忆深刻,因为有一年的元宵节,流落在街头,夜宿在寒气逼人的公园里。 已是晚上十点,网吧关门后,没有骑车,一个人慢慢悠荡着往回走,慢慢回想着这十多年当中发生的事,也许是生活质量的提升,才会觉得以前的种种苦难也不过如此,只当是人生的磨练。唯有没改变的是自己又恢复到行单影只,不过也好,权当为自己以后孤身一个做练习。 飘荡的思绪被电话铃声打断,一个陌生号,不紧不慢的接起电话, “喂?”, 电话那头能听到有人在听,却在沉默, “喂?哪位?” “哦,是我”, 那声音再熟悉不过,人像被使了定身术一样,站定在街头,眼睛迅速泛酸,强咬着牙,说道 “刘哥” “恩,你......在家还是在网吧?” “我.......在街上呢” “哦,那个........我听姐说你有东西要给我?” “哦,恩” “正好跟你有话说,我一会儿过去拿,你在哪儿?” “我.....我在后街这边,快到公园门口了” “那好,那一会儿我去公园北门那边找你” “好”, 挂了电话,内心突然激动起来,但我知道那不是喜悦,甚至是说紧张,害怕。 因为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我快步赶到公园的北门,今夜,公园门口两侧挂满了成串成片的红灯笼,连公园里面景观处,也都有彩灯装饰,但人却不多,就如同喜庆的场面却没人捧场一样。我站在北门口处,却紧张连腿都在颤抖,想像不出再次见面,如何开口,谁先开口,又该说些什么,等待一分一秒的过,着急见到他,却感觉每秒的等待如此漫长,又怕见到他,却又感觉时间流失的飞快,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矛盾中度过,一辆出租车慢停在门口马路边,副驾上下来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租车慢慢起步驶过,四目相对的时候,我选择了逃避开他的目光,余光却看到他漫步走了过来,走到我跟前,声音温柔让人心里难受, “你早到了?”, 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快速的游离走, “刚到”, 他掏出烟点了一根,重重的吐出一口烟,连烟带打火机一起递到我面前,我忙抽出一根点上还他, “里面走走?”, 我点了点头,并排着走进这即熟悉又陌生的公园,却一路无语,打破寂静的终就还是他, “姐说你要给我一张画像?什么画像?”, 我停下脚步,掏出钱包,把夹层里的两张老母卡像取出来,把第一次得到的那张卡像递给他, “姐不是说她过来取吗?怎么让你来了” “是我自己要来的,也想跟你聊会儿天,说说话”, 我似乎感觉到他是从绍卿姐那里争取来的见面机会,当然,也有可能是绍卿姐让他过来的,毕竟有些话得需要说开,做个了断。可又不知从何说起,故意找话道: “那个......老爷子身体怎么样?” “嗨,就那样了,比之前好很多,白天有保姆照顾着,自己扶着撑架在姐他们社区遛达遛达,还行” “哦” 他借着一边路灯的光看了看那张卡像,又看了看背面, “就这个?” “恩” “真那么神?”, 脸上透着蔑视,我一时倒无法给他合理的解释,只好说, “回头你问姐吧”, 他皱着眉头反反复复的看了几次, “好吧”, 说完随手装进兜里,往前走了几步,这该死的沉默,我巴不得他现在直接打我几拳,也比这样无话可说好受,见他不说话,只好硬着头皮找话说, “刘哥,你......身上的......外伤,都好吗?”, 他嘲讽般的一笑, “我身上有没有伤,你不知道?”, 一听这话,脸上发烫,但上次在车里,他还穿着上衣,至于上衣有没有伤,我确实没有看到,突然反应过来, “那段时间的事........你都记得?” “我又不是傻,当然记得,只是脑子想努力反应一下,就头晕脑涨的”, 我点了点头,后面没话可说了,因为不知道怎么说。脚下虽慢,到底走到对面的树林边上,突然发现林边小道上的长椅,却没有停下脚步,走过之后,回头又看了一眼,这个位置,十年前我们坐在那里慢慢开始,十年后,以前的老式长椅早已被替换,不变的只是那个位置, “怎么?想起什么来了?”, 我一愣, “啊?没有”, 他停下脚步, “过去坐会儿?”, 我没回话,他径直返回,随手擦了擦坐下,见我没有坐下的意思,说道 “坐会儿”, 我慢慢走过去坐下,他又掏出烟,抽出两根,递我一根, “怎么了这是?至于这样吗?”, 瞬间眼酸,这话,应该是我为自己狡辩说的话,却换成出自他口,却更让我无话可说,后背被他拍了一巴掌,轻松的说道 “哎,还记得这个地方吧?”, 我想说记得,却只回了他一个 “恩”,见我又沉默, “哎哎哎,咱不至于这样啊,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我都感觉没什么,你还往心里去?”, 我狠狠抽了两口烟,鼓足了勇气说道 “刘哥” “恩?” “对不起”, 依然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能盯着自己的鞋, “说什么呢,什么对的起对不起的,没那么多事,我那天晚上喝了点儿酒,是不该跟你开那种玩笑,你打也打了,骂了骂了,应该过瘾了吧?”, 忙用手假装挠额头,因为怕被他看到自己的泪崩,不敢再说一句话,怕那声音都会颤抖。胳膊肘撞了我一下, “哎,我一个大老爷们儿,打两下打不坏”, 喉头发硬,强压了一下, “要没那事,你也不会发生车祸,差点就.........” “哎哎哎哎哎,大过年的啊,别咒我,” “我哪有咒你,我现在都后悔死了,巴不得出车祸的我” “这刚说完,大过年的呢,瞎说什么” “哥,你得特恨我吧”, 他唉了口气, “嗨,恨什么恨,都是我自找的,好了,事儿都过去了,别想了”, 我低着头没说话, “我现在想想,这些年来,也给你折腾个够受,哈哈,要是恨,应该是你恨我才对”, “没有” “没有才怪呢,咱们是哥们儿,也希望你能理解哥,咱们认识的时候,从雨霏没了,我妈过世,再到后来离婚,再到复婚,这一路走过来,哪一项都不是我愿意看到的,直到有了康康,才算回规正途,有了家的概念,咱们呢,从这个椅子上开始,最终又回到这个椅子上,一晃十年过去了,我都四十多了,老了,人呢,总得要改变,会改变,才能适应现在的生活,我当然希望你跟我一样,回规到正途上去,不过,看来,你跟我终就不一样,我的生活方式可能不适合你,强加给你也没有意义,但,人,总得往前看,这一点总是没错的”, 我点了点头,他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你以后打算什么办?”, “我......,婚姻生活对我没有意义,哥,我.......出柜了” “出柜了?”, 似乎是惊讶,可语气却也没有太大诧异, “那,你妈跟你哥他们什么反应” “已经闹翻了”, 叹了口气,说道 “唉,你说你这是何苦呢,估计他们也顶着别人的闲言碎语”, 我苦笑了一下, “总比过我不想要的生活好” “好吧,说实话,这一点儿我比不上,没那么大勇气跟家人抗争”, 我冷笑道 “你?你又不是,用的着抗争吗?” “我说的不是那个,我说对抗家人的不同意见,不如你活的自我”, 我点了点头, “现在有朋友了吧?”, 我摇了摇头, “我看上次那个姓付的,小伙儿还不错,对你挺上心,你没打算......” “哥”, 我打断他的话, “不聊这些了” “好好,赵凯,我倒想问你一句,这十年走过来,我见识你走的艰难,对你,也没帮上什么忙,别记恨我”, 我没点头,也没摇,咬着牙闭着眼,只怕再次决堤, “哥,别说了,我知道错了,这些年,你帮我的太多了,一桩桩,一件件,我都记得呢,要不是你,估计我早死在荒郊野外了,哪还有今天”, 我擦了擦泪,抬头看着他 “我知道,我知道从那天起,你回归家庭,以后,你是你,我是我,我保证以后不再打扰你,不再给你招任何麻烦”, 灯光虽暗,到底看到他的眼里布满泪,把头一扭,伸胳膊一把揽住我,晃了两下,就如果两个哥们儿一样, “说什么傻话,弄的跟生死离别一样,咱们以后不还是哥们儿吗?” 哥们儿?我压根没敢想过分手后还是哥们儿,又或者说我根本就不需要他做哥们儿,不过,还是应付着点了点头, “以前的时候吧,我总感觉你办事儿太幼稚不成熟,不考虑前因后果,自认为长你几岁,比你成熟,后来才发现,其实不是真正做事优柔寡断的是我,现在回头想想,当年要不是我一时好奇,估计咱们活的都轻松一点儿” “哥” “恩?” “如果还能回到十年前的那个晚上,你还会.......想认识我吗?”, 他犹豫了一下,才说道 “会,但可能不会发生那个,当哥们儿不好吗?” “那你后悔跟我上床吗?” “哈哈”, 那尴尬的笑过之后,却没有给我任何回答,可我心里已经明白。 一直在沉默,因为不知道再说些什么,想说“回去吧”,却又舍不得。 “那,你呢,后悔吗?”0 ]7 h' H+ K4 R t; s; X2 @/ j
我想了想,最终没说话,想说后悔,这可是我记忆当中最深刻的十年,想说不后悔,但这十年,却让我深感煎熬 “我就是个大老粗,很多时候,多方面的压力,压的我喘不过气来, 所有对你很.......粗暴,都发泄到你身上。你后悔,恨我都是应该的” “别说了,我都知道,都了解”, 他低着头,小声问道 “你.......了解什么?”, 我压了压自己的情绪“我知道我傻,净干傻事,恨铁不成钢”, 他没再说什么。 我知道床第之间的柔情也好,惨暴也罢,都是一种宣泄,怪他,倒不如怪自己,走到今天,该承担这个责任的,就该是自己,有一个词来形容自己最恰当不过------自作自受。 一包烟最终抽了个干净,他把空盒攥成一个球,起身扔到垃圾桶里,对着我说道, “不早了,太冷了,咱们回去吧”, 我慢慢站起身来,却又说道, “你先回去吧,我.......想再走走”, 他犹豫了一下, “好吧,别太晚了,那......那我先回去了”, 我点了点头,刘哥慢慢转过身去,慢慢迈着大步离开, “哥”, 几米外的刘绍军站定,回过身来,看了看我,小声道 “恩?” “以后.......”, 话生生噎在喉头,如同塞着梅子核一般, “........谢谢你,以后........天塌下来,我自己顶着,行吗?”, 他看着我,愣了一下,挤了一点笑容 “傻逼,最后这一回”, 只是后退了几步,冲我摆了摆手,转身大步离去。 那一刻,我竟没有流泪,只是心头僵硬,堵的难受,那高大的身影越走越远,直到慢慢消失在我的视线当中,虽无眼泪,却真的心痛心酸,以前老听别人说心痛心酸,自我理解,心怎么会有酸的感觉?原来这话是真的,内心那种酸痛的感觉让人窒息。 手插在兜里,慢慢前行,光秃秃的树林子里,有了不停闲晃的人影,或在交谈,或在卿卿我我,不愿打扰你们的世界,毕竟我只有孤身一人,离开那片树林,顺着河边前行,一直走到那些枯草地上,这边视野开阔,尤其是河边都装了照明灯,活动的“人影”,一般不会在这边出现,草地边那张长椅上,也曾留下我跟田雨的记忆,只是这一切都已过去,慢慢的在远离,以后也许会变的越来越陌生。 夜,很冷,脑子做异常清醒,不知道过了多久,却依然没有想回家的念头,一个身影走了过来,走到长椅边上,犹豫着问道 “这里可以坐吗?”, 倒像当年的田雨,我没理他,只是把身体往边上靠了靠,那人坐定后,小声问道 “哥们儿,你抽烟吗?”, 我扭头打量了一边这个十足的陌生人,没好气的回他 “不抽” “不抽?”, 不明白我说不抽烟他有什么可惊讶的,没再理他,过了好一会儿,那人站起身来,把一边一个红色方便袋往我身边一放,说道 “给你的”, 说完转身走人,我惊讶的看了看他的离开的背影,打开袋子一看,是一整条“玉溪”, “什么意思?”, 他回过头来,不耐烦的说道 “别人叫我给你的”, 转身直接离开,瞬间明白过来,向四周不断的张望,人影没看到,眼前却越来越模糊,难不成这就是他说的最后这一回? ........ 他用胳膊肘杵了我一下,,笑了笑,却又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那张卡像真有那么神奇?”, 我笑了笑, “我也说不好,也许只是个心里安慰,不过,说来怕你不信,在我钱包里还有两张卡像,说起来挺有意思,那个钱包,两年的时间丢过三次,一次落在城里一家肯德基的餐桌上,回去找时,服务员还给我,还有一次丢在城里商业区一家冰激凌店内,人家打电话让我回去取,第三次,落在出租车上,被司机又送了回来,并且里面的钱一分都没少” “哈哈,他们怎么知道你的电话地址的” “哈哈,里面有一张办里银行卡时填的单子,上面有地址电话” “哦” “青岩寺,我那几年前前后后去过八次,总共得了六张卡像,第一张,给了刘哥,第二张,我自己留着,第三张,寄给了林洪涛,第四张,给了康康,第五张,给了付凌松,还剩下一张,回头给你”, 他酸笑道 “切,最后才想到我?哎,还是老情人重要啊” “爱要不要” “要要要”, 又问道 “老赵同志,请问你最向往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我想了想, “我向往的生活?哈哈,不在地球上” “操,天堂?还是阴间?” “都不是” “那在哪儿?” “以前我在土豆视频里看过一个访谈节目,访谈的对象是一个荷兰老人,叫比利.迈尔,只有小学文化水平,一只手臂落下残疾,他从五岁时就自称有跟外星人沟通的能力,并且有实际性的接触,还拍下了近千张那些外星人造访地球的UFO的相片,通过跟外星人的沟通,他曾经描述过那些外星人生活星球的状态” “那些外星人长的什么样?” “跟地球人很像,更像欧洲人种,但他们的寿命是地球时间的1000岁左右,在他们大概280岁左右,才算成年人,成年人必须掌握四门以上的生存技能,到那时他们才可以恋爱,两个人恋爱的时间为20年左右,但在恋爱期,他们的律法规定,其中一方必须要移居到另一个宜居星上生活,如果他们经过了20年的考验还依然相爱的话,他们才能结婚,生活在一起,但他们的律法也同时规定,从结婚后,没有极为重要的特殊情况,绝对不允许离婚,他们婚后的生活环境跟地球人差不多,居住的星球是由三颗宜居星组成的,就叫昴宿星(mao xiu xing)” “哈哈,昴宿星?昴宿星君?”, 我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在这三颗宜居星上,昴宿星人被严控在三亿人口,每个成熟的家庭,政府都会赠于一个如同玻璃穹顶一样的居住环境,甚至连颜色都可以自行控制,他们一样可以养宠物,但宠物是绝对不允许进入到他们的起居场所,他们的饮食结构跟我们一样,一样需要蔬菜果实的植物,种植技术属于他们人人必须具备的技能,不论职务高低,每个人每天必须有两个小时的务农时间,一样需要动物的肉类蛋白,但他们的肉类蛋白获取不是屠杀动物,是取动物的细胞,经过培养后自行分裂生成,比如一个牛肉细胞会长成一块牛肉一样。因为有着百万年的科技文明,早已掌握了瞬间转移的技术,所以他们的工作地点往往远离居住环境,甚至是在其他宜居星体上”, 他坏笑道 “既然那么发达,那.......那.......他们会不会也有同性爱?”, 其实我并没感觉有什么好笑之处, “我想,如果真的一个有百万年历史的文明社会,那一定会拥有非常规范的律法体系,并且会事无俱细,怎么会不考虑到多样化的恋爱,再或者说不同物种之间的恋情,一定会有,并且多元化的恋情也不会受到任何歧视,当然,这只是我想像的”, 他笑了笑, “所以这就是你向往的生活?” “哈哈哈”, 他突然赖叽叽的压在我的肩膀上说道 “我哥----” “干嘛?别碰我” “这四部都写完了,还继续写第五部吗?” “不写了” “为什么?” “没为什么,写烦了” “那.......那我呢” “你?你怎么了?” “那,那你不准备好好写写咱俩的故事?” “你?你有什么好写的?就他妈跟你搞了一次破鞋,就被你赖上了,一赖赖了我这么多年,想甩都甩不掉” “那你可以编啊,就比方写,咱俩是上辈子的缘分,有一段缠绵悱恻的感情纠葛,这辈子我是来报恩的........”,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 “你?还报恩?你是来报仇的吧?你以为你是白蛇呢?” “不见得一定写白蛇,可以写点别的,比如........” “噢,我知道了,狐狸,还他妈是只骚狐狸” “滚蛋” “人家白蛇报恩是给许仙生了个儿子,你这报恩倒好,都他妈快给我吃穷了” “操” 他一听,气的背过身去,不再理我,过了没两分钟,突然转过身来说道 “不对啊,那个........那个.......你挖了个巨大的坑,就不想填平?”, 我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 “你说的是三大爷和汪叔过去的经历?” “对啊” “不想写了” “你是不是不知道他们的过去?” “其实..........其实我知道,去海滨看三大爷那次,他都跟我讲了” “可你在小说里根本就没提” “提那些干嘛,要写他的经历,估计还得几十万字,懒得写” “别呀,哥,写吧,写个番外,我也想了解三大爷和汪叔的故事” “再说吧,那是一段很久远的历史了,我也非常不喜欢那个苦难年代的事,你要想知道,回头我讲给你听”, 他叹了口气, “那.......好吧” 其实,光听三大爷说他和汪叔经历的时期太过苦难,我想想都感觉很可怕,更懒得动手去写,还是把那段故事放在心里吧。 他突然严厉的说道 “对了,还有卓力个土逼呢?说,你们后来有没有再........”, “想什么呢?怎么可能,我们后来是有联系,但极少,他不打电话给我,我从来没主动给他打过电话” “哦,他就这么容易改正过来了?” “切,没跟他聊过这方面的问题,再说了,就算是直人,有过这样接触的人也不在少数,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这倒也是” 他叹了口气,又又又问道 “哎?对了,你儿子怎么样了?”, 我愣了一下 “我就是知道有这么一个儿子,但他也不知道有我这个爹” “长的跟你像吗?” “我只见过他刚出生的相片,太小了,看不出来,不过......” “不过什么?” “张奎把那张相片发给我后,我曾给刘哥看过,刘哥跟我说了一件事” “什么事?” “说那个孩子,也许不是姜姝娜生的,但也不一定” “为什么这么说?” “他看过相片后,说那张相片是孩子出生没几天拍的,相片上是姜姝娜抱着孩子,脸上身上没有刚生完孩子后的变化,不像产妇该有的样子,当然了,凡事都有例外,他也不确定,毕竟产前产后相貌上变化不大的人也不是没有”, “那是乔莎生的?” “不可能,她他妈就是个T,恨我都来不及呢,再说,就跟她发生过那一次,不可能那么巧就怀孕,就算是怀了孕,怎么可能为一个她恨的人生孩子?完全没有这种可能性,我倒愿意相信是姜姝娜生的,跟她无关,就她那操性,哎------” “那就是说你也不确定到底是谁生的?” “恩” “那张奎没跟你说是谁生的吗?” “没有,张奎?我看他也未必知道” “那,那要我看,如果真是乔莎生的,估计她们对外也会说是姜姝娜生的,要不然,姜姝娜怎么给他们家人交待?” “这是没错,但即便是乔莎怀孕了,她没理由会为仇人生孩子,如果我是她,我一定会打掉的” “那也不一定,她如果真是那么爱姜姝娜,姜姝娜又一心想要孩子,又怎么可能忍心让姜姝娜再去借种或做试管体会生孩子的痛苦,这么说起来,她就算是为了姜姝娜生下这个孩子也不是不可能” “操,可我压根不希望孩子出自她身上” “哈哈,刘哥不是说了吗,也有可能是姜姝娜生的” “恩”, .......... 刚说完,电话突然响起, “喂,刘哥” “起来了吗?” “还没呢” “都他妈几点了,还不起来,我一会儿就到,跟你商量点事儿” “好好好,马上起” “收拾干净点儿,别他妈让我看到你俩光腚劈叉的恶心样儿” “哈哈哈,哪能啊,今天下大雪,路上当心点儿”, “我他妈都到你们社区门口了” “啊?好好好,那先挂了吧”, 一挂电话,我们稀里哗啦的起了床,收拾了一下,连脸都还没洗完,门铃已响, “刘哥” “恩,那孙子呢” “卫生间呢”, 我边刷牙探出头来看了看他, “刘哥,给我送礼来了?”, 刘哥把一箱元宵往旁边一放,边脱外套边说 “送礼?拿来是喂猪的,你快点,有事跟你商量”, “好好,等我两分钟”, 我忙洗漱完,走到沙发处, “怎么了?我哥” “你这两天有事吗?” “没事啊” “明天跟我出去趟,” “干嘛去,想我了?” “想你大爷,有点正型吗?” 转脸又对他说道, “丫这么明目张胆的,你都不管?”, “我闲的?管他呢” “操,一对傻逼” “行了行了,我哥,说吧,要去哪儿?” “看守所,年前就想去,我不方便去,你去帮我看看他” “哥,这大雪天的,怎么去啊?”, 姓刘的把眼一瞪, “你去不去?” 无耐的说道 “好好好,去去去,行了吧,哎,刘哥,张哥快出来了吧?” “快了,还有半年多点儿”, “那要不要买点东西?” “你说呢” “那怎么着,现在就去买?” “行,提前准备下,省得明儿太早来不及”, 我一听,忙起身穿上外套,跟刘哥一起去超市。 ....... 看守所出来的路上,我坐在副驾上,刘哥问道 “怎么样?” “挺好,就是比之前瘦了些,头发快全白了” “不瘦才怪呢,好在也快出来了,这罪也快受到头了” “老了老了,受这罪” “那能怪谁啊,好就好在他留了一手,要不然,还不知道在里面待几年呢” “好歹人家也风光过,你呢,这么多年了还在原地踏步”, 刘哥听了长舒一口气, “哎,人跟人不一样啊,知足常乐,自我感觉----挺好” “这叫不求上进,不思进取” “哼,五十多的人了,那么拼命干嘛?求上进思进取的不也掉下来了吗?” 这话不假, “不说他了,你头顶那撮白毛也不去染染?”, 刘哥一听,边开车边照了照镜子, “染它干嘛,就这么着吧,” “多难看啊” “难看让你看了?爱看谁看谁去” “哈哈,你还别说,刚才在看守所里,有个看守的警察,长的真他妈帅,屁股真翘”, 刘哥白了我一眼, “瞧你丫那操性,都他妈看硬了吧,见个男人就走不动道儿” “哈哈哈,老刘同志,怎么着?帮你办完事了,怎么感谢我?” “感谢你个鸡巴”, 我忙说道 “谢谢,家里头有,要不你再帮我介绍一个?”, 孙子一瞪眼睛, “烂货,滚,我他妈一脚给你踹下去” “切,帮你办完事就踹我?以后别找我办事” “操性” 我靠........, 也许会有人问,他好了后,你们就真的没有再上过床?跟你说吧,真的没有,因为我怕违背自己当初许下的诺言,更怕反噬到他身上,至于他有没有跟别的男人再上过床,应该没有,不过,总之一句话,离那些伪直男远点儿。 有句老话说的好,人过四十天过午,已近知天命之年,我却常常想起长梅嫂,就跟当初的长梅嫂那样,发现自己慢慢也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但凡事都已看开,对于圈子里的感情,应了那句话,谁投入谁受伤,早已过了为情所困的年龄,所谓的感情,都是那些年轻时期的热血冲动,中年都已快结束,也早已看淡了那折磨人的情感,正如田雨(不习惯叫马雷)所说,感情与性是可以分开的,对于这两者的分开,到底是对还是错,也许不同年龄段有不同见解,至少在我这里年龄里,这几乎没什么错,当然想是这么想,却未必做的到,毕竟整天被人“监视”,至于以后嘛?也许等我们老的像邹三大爷和汪成那个年龄时,又会有不同的体会,谁知道呢,不过在现在这个年龄,我倒很相信一位非常非常著名的大文豪说过一句话, “天涯何处无鸡吧,何必单恋一根屌,” 说这话的正是在下,哈哈,好了,就这么着吧。 <完> 小说纯属虚构,如有雷同,雷同也是你抄我的,操! 2 R" g5 f) ]/ j! w4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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