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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昴宿星君

[同志言情] 霍 流 年 更新至(第四部) 零夜孤君——乌鸦民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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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2-9 00:35 | 显示全部楼层
十四
坐在车上,满脑子乱七八糟,真不知道今天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我狠狠的发誓,以后要再理这孙子,我就不姓赵。快到部队时,我突然叫停司机下了车,我实在不想回去,竟直去了养殖场。看到贺国宝的那一刻,不知道怎么了,竟像是看到亲人。贺国宝对我的到来倒是没感觉意外,正在修砌围栏的他,一回头看到我,没有停下手中的活,
“看样子你是外出了?”
“贺哥,有烟吗?”
我的烟早已抽完,贺国宝一听,从兜里掏出烟来丢给我,
“怎么了?这是心情不佳啊”,
我只顾抽,没有回他话。
“过段时间,我就退役了,这里毕竟也呆了两年多了,虽说没多少感情,也该好好修理一下,算是给自己一个交待,免得以后后悔。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
他见我没吱声,回头看了我一眼,又继续修他的围栏。
“别拉着个驴脸,跟谁欠你八吊钱似的,我在这里,还能听听你唠叨几句,等我走了,看谁还理你。”
这话倒是,马良坡走了,贺哥再走了,我还能跟谁说话去。怎么对我好的人,都这么快就都走了,想想这些,心里感觉好难受,忍不住想掉眼泪。贺国宝见我半天没说话,又回过头来说道:
“唉唉唉,大老爷们儿的,别跟个娘们儿一样,动不动就掉眼泪好不好。我就见不得你这样,有什么事,你就说出来,省得憋在心里难受。”
“你才像个娘们儿呢,我只是想怎么对我好的人都走了,剩下我一个,以后连个说话的都没有。”
贺国宝一听,停下手里的活,叹了口气说道:
“哎,你说还真是啊,我性格就够孤僻的了,偏偏你跟我有的聊。按理说你跟我不一样,也不是个孤僻性格的人,应该很容易跟别人打成一片,怎么偏偏就没处下要好的战友?”
我低着头没说话。
“要我说呢,别人打痛了你,你就得打回去,别人不理你了,你就别理他,这人啊,谁离了谁都能活,谁离了谁地球都一样转。”
“恩。”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
“贺哥,你谈过对象吗?”
“怎么说呢,以前谈过,不过,那都是小孩儿过家家一样,也算不上谈。怎么了,你谈对象了?”
“没有,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哈哈,喜欢的人?我这边,除了菜就是猪,就是有人也都是带把儿的,还喜欢的人呢。”
他见我不再说话,又说道:
“感情的事,我确实不懂,不过你要是感情上遇到什么麻烦,倒是可以说说,我看我能不能帮你出出主意。”
我犹豫了一下,
“要是有人喜欢上两个人,两个人他都不想放弃,那该怎么办?”
“什么两个人三个人的,你就直接告诉,这三个人当中,你是哪一个?”
“后面两个当中的一个。”
“哈哈,就这点事?就这点事就给我大兄弟给难住了?”
我点了点头,毕竟我不敢说喜欢我的是个男人。
“还真是应了人家说的那句话了,当局着迷,旁观者清了。”
“怎么说?”
“一个女人同时喜欢两个男人,哪个都不想放弃,那这个女人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就是再喜欢她,也不行,离她远点。”
“哦。”
“我就说呢,难怪那天叶玲儿带着那个怂包去找你,原来她也喜欢你,水性倒是挺好,还会脚踏两条船。”
“啊?”
我一听,完了,贺哥误会了,本想解释,可一想还是算了吧,他误会就误会吧,总比让他知道我喜欢的是个男人要强。贺国宝突然笑着说:
“你放心好了,我看她跟那个怂包也不会长。”
“恩?为什么?”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这样的女人都是水性杨花,跟那怂包时间久了,她玩腻了也就完了。这样的女人,就欠有一个能压的住她的人才能制服她。那个怂包不行,你啊,不是我小瞧你,你也不行,赶紧给我抽身吧,别搅那趟浑水。”
“哦。”
“哦哦哦,哦你个头,哎,要不这样吧,我给你出个主意。”
“什么主意?”
“我呢,就好人做到底,回头啊,我想办法把她俩搅合黄了,那她不就是你的了吗?”
我一听这话,忙给自己找个不想让他帮这个忙的理由。
“拉倒吧,这样的女人,水性杨花,不要也罢。”
贺国宝一听,
“瞧你那死样,一会儿因为这事拉着个驴脸,一会儿就变了主意。”
把手的工具往地上一丢,点了根烟,长叹了一声,又顺手拔了一根狗尾草,拈在手里,跟诗人一样,摇着脑袋,慢慢吟说起来:
“人生苦短,得过且过,水性杨花,搞了再说,我不好过,你也别过,不想再过,一脚踢了,实在不行,烂梨也解渴。”
我一听他这不成文的话,忍不住一下笑了出来,他一看,斜着眼睛瞅着我说道:
“怎么样?要不要我出马?”
“算了算了,不用了。”
他一听,把手里的狗尾草无力的一扔,
“没劲,太没劲。”
站起身来,朝班里走去,嘴里继续说道:
“水性杨花,怂包两个,今天你睡,明天换我。”
当我回到二班时,没想到一进去就看姓林的已经回来了。看到我时想要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我前脚刚进门,黑彪从外面刚好回来,用衣服擦了一下汗,对着姓林的说道:
“这不回来了吗?大活人还能丢?”
我看了看,黑彪忙跟我说道:
“林洪涛一回来就问我你回来没有,我就说呢,好好一个人还能丢了?就是人贩子也不贩卖个大爷们儿吧。”
“哼。”
我冷笑了一下,一边姓林的也没说话,倒是滦波和黄彥这两个不长眼的一见我,忙问道:
“相亲怎么样?”
“什么时候请我喝喜酒?”
我一看姓林的脸色难看的跟黑锅底似的,我没好气的回他们:
“我这里有喜尿你喝不喝?”
滦波一听,骂道:
“操,喜尿留着你自己喝吧。”
黑彪一看我脸色不对,从桌子抽屉里拿出我给他的申请书说道:
“对了,后天我就把你俩的申请交上去,你们没问题吧?”
我有气无力的说道:
“恩”
黑彪一听,对着姓林的说道:
“林洪涛,你得好好感谢一下赵凯,你没时间写,好歹人家还帮你写申请。”
一听这话,姓林的猛的从床上下来,走到黑彪面前,把申请一把抢过来,看都没看,“哧哧”撕了个粉碎。
“要写我自己会写,用不着别人多管闲事。”
黑彪一脸的惊讶,看了看另一只手里的申请,说道:
“哎哎,你要撕就撕你自己的,把人家那份撕了干嘛?”
我一听这话,走上前去,冷着脸问道:
“你撕我的申请干嘛?!”
“撕了就撕了,谁让你多.....”
没等他说完,我抄起旁边的椅子直接砸了过去,一边的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椅子已经砸下去了。以前大哥教过我,打架,一定要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还没等姓林的站起来,我猛扑上去,对着他小腹就是两拳头,正要再打时,却被一众战友死死的拉住。黑彪一看,忙对着一边的战友喊道:
“快关门,关门!”
我知道他是怕别的班的人看到,捅出去,对大家都不好。门被关上了,姓林的站起身来就反扑,被战友们生拽住,嘴里骂道:
“操你妈,敢打我?不想活了吧你?!”
“姓林的,你最好别让我逮住机会,要不然我弄死你!”
“老子他妈吓大的?还怕你个狗操的玩意儿?!”
我奋力想挣脱开拉着我的战友,黑彪一看,大叫道:
“都够本事!好,都松手,把门打开,他妈有本事出去打去!”
滦波一听,忙小声劝道:
“都停了,停了吧啊!大热天的,消消气。你们俩打架,可别连累我们都跟着受罚,好了好了!”
大家这才慢慢松开手,黑彪对着姓林的说道:
“林洪涛,那这事可就怪不得赵凯了,人家好心好意帮你写,你瞧不上也就罢了,也犯不上把人家的申请给撕了。”
那姓林的听了这话,没再说什么,气哄哄的打开门,一摔门出去了。大家看他走了,才慢慢散开,黑彪走到我身边,拍拍我肩膀说道:
“要说他撕你的申请,你也看到了,他绝对不是成心要撕你的那份。我也知道他就是撕他的那份儿,你心里也不舒服,毕竟那是你帮他写的,可话又说回来了,就算是他有错,你也不能上来就动手啊。一动手,性质就变了,你有理也变没理,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狠。”
我歪着头没吱声,黑彪又说道:
“也奇了怪了,你们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因为这么点小事,说翻脸就翻脸,竟然还直接动手?”
“因为缺德呗。”
“缺德?什么意思?他怎么招惹你了?”
我也不好直接跟他说什么,
“嗨,没事。”
接下来的日子,我跟姓林的也没有好过,因为动手这件事,还是被其他人捅到高连长那边了。高连长知道后,心平气和的处罚我们每天加送五公里的负重,为期两周。我认了,我宁可加这五公里。
从此以后,我们就形同陌路,好似互不相识,迎面相遇,也是擦肩而过。这次,我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也许,这样最好。前尘往事,都不再提。 本来跟我能说的上话的人就不多,虽说一个人孤独了点儿,不过,我早已习惯。对于黑彪,毕竟他是班长,我也没有太多的话跟他说,就算是那种行为,也没再有。对于姓林的,说实话,虽说天天见到,可我已不关心他的事。如果没猜错的话,他跟黑彪也不可能再有什么,毕竟那傻逼自认是正常人。
八月,这是我在部队里的第二个建军节,晚上本来安排了联欢节目,我特意跟滦波换了夜岗。换夜岗,他自然开心,可以去吃吃喝喝,再去看一群战士们精彩的“表演”;我当然也开心,因为我可以不用去看那些“表演”。可是没想到大建军节的,刚上哨一会儿,天空就飘起雨来,那倾盆大雨瞬间让视觉变差,几步之外,已不能看清任何东西。我站在岗厅的伞下,正沉浸在肆虐的暴雨之中,也许,有些人永远不知道这其中的乐趣,就如同电视电影里,某个人站在窗前,手里端着高脚杯,不停的晃动手中的红酒,看着窗外暴风骤雨的心情是一样的,心情突然舒畅了好多。暴雨过后,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一直没完没了。
突然,不远处有人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离我还有几米的远的时候,我才看清楚,那人浑身早已经尽湿,满身狼狈,一只手捂着头,手指下不断的有血水顺脸下滑,快到我跟前时,竟直接瘫倒在泥水里。我忙伸手制止他:
“军事重地,禁止靠近!”
那人一听,忙说道:
“解放军同志,我的车出车祸翻沟里了,里面还有人,请帮帮忙吧,求求你了!”
说着竟跪在泥地里,对着我磕起头来。我一看,忙打开对讲机:
“北三报告,北三报告,北三门外有人求助,车辆翻车,里面还有其他人,请求帮助,请求帮助,完毕!”
“收到,收到,我马上安排人员去北三门救援,完毕!”
我忙问道:
“您那是什么车?”
“东风大货,上面连着好多货。”
“出事车辆是东风大货车,上面装有货物,请带好救援工具,完毕!”
“好,收到,完毕!”
那跪在地上的中年人一听,竟大哭了起来,对着我再次磕头。我忙示意他起来,
“您先稍等一下,救援的人马上就来。”
那中年人对着我千恩万谢。
“我不能离岗,一会儿有人到了,你带他们去吧。”
“谢谢谢谢,谢谢您,解放军同志!”
十分钟不到,二三十个战士从北三门出来,手里拿着各种工具。那中年人一看救星到了,忙起身带着战士们冲进雨中,奔着出事地点去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雨却没见有停的意思。也不知道那出事的人是否被救出。近一个小时了,突然一个士兵跑过来,浑身上下早已湿透,对着我一个敬礼,
“请帮忙联系,这边没救护车,这里需要一辆车送受伤人员去医院。”
“是!”
我忙拿起对讲机:
“北三紧急求助,北三紧急求助,受伤人员已经救出,请求调派车辆,送伤者去医院,完毕!”
“收到,马上安排,完毕!”
又过了好久,外出救援的人员一个个跟落汤鸡一样,浑身泥水的走了过来。人群中,突然发现黑虎班长也在里面,他见到我,直接走了过来,站在我旁边甩了甩身上的泥水,小声问道:
“快下哨了吧?”
“恩,马上就到点了,情况怎么样?”
黑虎班长一边拧着身上的湿衣服,说道:
“估计够呛了。”
“哦。”
“拉菜的货车,雨太大,路又滑,车翻到路堤下去了,那哪是沟啊,下面有十来米深。”
“人呢?”
“司机倒没什么事,副驾上那个块整个都压扁了,人挤在里面了,救出来的时候就剩下一口气了。”
“啊?”
“那小伙子估计大不了咱们几岁,可惜了,这人啊,还真是说不好明天会发生什么事”
我正在为这人感觉可惜时,换岗的战友已到,跟他交接了一下,才跟黑虎班长离开。
“你说,这么年轻的小伙子,说没就没了,家人知道了,得多难受啊。”
“拉什么的车?”
“蔬菜。”
一听蔬菜,我心头一震,仿佛感觉那出车祸的人,就像是我认识的人一样。
“车牌是哪里的?”
“就当地的,怎么了?”
“没怎么,我就随便问问,我有一个,一个....一个朋友也是拉菜的。”
“这里的?”
“不是,是老家的,跑东北那一带的。”
“嗨,我还当你说的是这边的呢。”
“应该跟这个受伤的人差不多年龄吧,你这一说,我一下子想到他了。”
“不会的,这是当地人,绝对不是你那朋友,再说世界这么大,哪有那么巧的事。”
“我知道,我只是一下联想到他了。”
一边聊一边走到贴墙的绿化带处,那里没有灯光,一片漆黑,黑虎班长借着一点点灯光看了看手表,
“这个点儿巡逻的刚刚过去。”
“恩?”
我还沉浸在受伤人员错位的思想当中,一时没听明白他说的什么。黑虎突然拉着我的手钻进绿化带的灌木丛中,我一下明白了他的意图。在已经转小的雨夜里,我们对站在树下的灌木丛中,顾不上浑身的泥水,一下抱在一起,下身顶撞在一起,狠狠地摩擦着,里面迅速的膨胀起来。黑虎迫不及待地蹲下身子,解开我的腰带,一把握住我的下体,狠狠地撸了几下,把脸慢慢贴近,握着我的分身,在脸上回回来来的蹭。那青茬的胡根刺的痒痛却又有刺激,黑虎一张嘴,把它含在口中,发恨地吞吐着,直到深入他的喉底,鼻尖贴着黑毛处,贪婪地闻着。其实,这段时间以来,我也早有冲动,可碍于不得机会,更碍于他是班长的身分,所以一直都不敢有太多的想法,最多只是在自我安慰中想像着他和那孙子的出现。分身在他口腔中已经蓄势待发,我忙抽出,拉起他的身子,把他按坐在湿露露的长椅上。他主动解开裤子,我蹲在他面前,一口含住他的火热的分身,吮吸着,轻咬着。细雨声掩盖了他的呻吟声,两只大手抚摸着我的头,他伸手把自己的裤子脱到更低,低到脚踝处,向下滑动身体,把腿劈到最大,拉着我的手,引向他早已饥渴的洞穴。我借着雨水的浸湿,手指慢慢探入洞中,温柔慢慢变成粗暴,一根慢慢换成两根三根,黑虎仰着头靠在椅背上,任由雨水冲刷着他的脸。
“我操,我忍不住了。”
我半起身,一直掀开他的上衣,一口含向他的乳点,不是吮吸,是撕咬,狠狠的咬,另一只手狠狠的掐住他另一个乳点,下面的手死命往里抠。黑虎嘴里发出痛苦的惨叫声,却被自己有意压到最低。
“舒服吗?班长。”
“舒服。”
“刺激吗?”
“刺激。”
“一会儿还要更刺激的吗?”
“要。”
“要怎么刺激?”
“操我,跟我交配。”
我第一次听到这个词用在人身上,却感觉最原始最刺激最合适。
“用什么交配?”
“用你的鸡巴。”
我已经受不了,忙起身。黑虎也忙起身,站在椅子跟前,上身趴到椅背上,我摸着他结实的毛屁股,命令他道:
“自己扒开!”
黑虎一听,双手背后,自己努力的扒开。我扶正下体,寻找到洞口,没有犹豫的一插到底。伴着他上身猛的一挺,一声长叹,身外的雨水已冰凉,可体内却火热,那热到发烫的挤压感已经让我丧失自己。我下身不停抽动,贴到他后背上,吻着他光滑肌肤。
“舒不舒服?”
“舒服,舒服。下次,下次你跟林洪涛还跟以前那样,把我绑起来操我,折磨我,行不行?”
我随口答应着:
“好,你个变态,就喜欢被人绑起来轮奸是不是?”
“是,下次多找几个人,一起轮奸我。”
“好,好,绑起来,给你操死。”
我伸到他的腹下,握着他早已坚硬如铁的分身,狠狠地撸动着。
“一会儿想让我射哪里?”
“射哪里都行,你说了算。”
“射嘴里,你吃下去。”
“好,我想吃,快点。”
我直起身子,双手卡住他的胯部,拼命刺杀,拼命加速。
“不行了,我要出了”
话音刚落,黑虎猛的脱离出身子,转身竟“扑咚”跪在我面前,张嘴对着我撸动的手。一阵加速,那股冲动破口而出,直接喷入他的口中。黑虎跪在地上,也加速了手上的速度,我低下身子,双手用力掐捏着他豆大的双乳,他呻吟着,用力撸动着自己的分身,终于,一股浓浆从他粗大的鸡巴中喷射而出。慢慢安静下来,黑虎用手指抿了一下落在嘴外的浆液送到嘴里吮吸起来。我拉起他的身体,整理好衣服,两个人才慢慢走了出来,相对突然无语。直到去厕所方便完后再出来,我才开玩笑的问道:
“这次不腥了?”
他一听,很羞涩的一笑,没有说话。我想像不出,穿着笔挺的军装里,黑虎的霸气劲,那里全连战士少有的气场足,却没想到一到这事上,人却如此没有尊严。这其中的反差,不是跟他有过这样的接触,是绝对想像不到的。我一边走一边小声的问道:
“问你件事。”
“恩?你说。”
“你为什么喜欢那样?”
“哪样?”
“绑起来,....折磨你。”
黑虎听了低头小声说道:
“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很刺激。”
“你以前真有过吗?”
“没有,绝对没有。”
他极力否认。
“那,那怎么突然就喜欢上这样了?”
“其实,我也说不好。在入伍之前,还在上初中的时候,我算是学校里调皮的学生,打架斗殴是常事。我们几个要好的哥们儿,经常欺侮别的村到我们那边上学的学生。有一次,我们把一个高我们一级的学生打了,结果后来我们在踩他的时候,他射了。我当时还很奇怪,怎么会有那么变态的人。后来自己打飞机的时候,经常想着那个画面。”
说完他沉默了,我问道:
“后来呢?”
“后来?没有后来了,就这样,直到跟你们在河边,你们把我绑起来,用酒瓶子弄我的时候,就好想突然开了窍一样。不过后来我也很自责,感觉自己怎么那么变态,郁闷了好长时间,最后在书店找到答案。”
“哦,去书店的事你跟我说过,那,那你之前从来就没有跟男人有过这事?”
“没有。”
刚说完,又说道:
“其实只能算没有吧,以前有人给我口过。”
“韩再庆?”
黑虎突然想起什么事一样,问道:
“我还想问你呢,上次林洪涛说我跟韩再庆的事,是你们在隔壁听到的,是真的吗?还是韩再庆跟你们说的?”
“是真的,真的是我们听到的。”
“我操。”
“你既然跟韩再庆有过接触了,就,就,真的不是因为喜欢?.....”
我本来是想说“不是因为喜欢同性之间的性爱”,结果还没等我说完,他就打断我说:
“哎哎哎,我怎么可能喜欢他,他给我口的是挺舒服,但我可不喜欢那种娘们儿唧唧的人,别说我,以后你也要注意一点儿。”
“我?我注意什么?”
“注意点儿韩再庆,我发现他好像见个男人就往身上贴。”
“哦,是有点儿。”
“另外我还想问你一件事。”
“你说。”
“你跟林洪涛?”
我一听这个话题,其实感觉有点头大,所以没吱声,他接着说道:
“上次你们俩外出后回来就闹僵了,我不想问你们是因为什么事,只是想说,咱们都在一个班里,你们天天跟仇人一样,天天不说话,也不是个事。”
“不说就不说呗,有什么大不了的,以后就不要再提他了。”
“我倒觉得战友之间,没多大矛盾,何必闹成那样。”
“哈哈,你这不说,我倒想起来,从前老整我们,到后来发生那事后,你对我跟那畜生的态度一下就变了,变的也太快了,让人接受不了,那是为什么?”
黑虎一听,挠了挠头,一脸的窘相,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尴尬,小声说道:
“那,那,那还不是因为我有把柄在你们手里。”
“什么把柄?”
“相片啊。”
我恍然大悟,却也不敢跟他说其实根本没有胶卷这件事,忙敷衍着说道:
“你知道就好,以后不好好伺候着,要你好看。”
黑虎一听竟笑着说:
“相片你们好好留着吧,要敢拿那个再威胁我,那脸也不要了,跟你们拼了。”
我一听,忙差开话题:
“班长,我知道你有这个身份的问题,所以以后咱们也量尽少接触这样,要不然也怕出事,你说呢?”
“操,你倒教育起我来了?你忘了上次在宿舍里你按着我给你....,我他妈现在想想都后怕,幸亏没人看到。”
一听也对,我也笑了。
接下来的日子,军营里突然热闹起来,来部队探望的家长一波接着一波。我不解地问滦波,滦波一脸不在乎的说道:
“每年这个时间不都这样吗?去年你就没注意到?”
“去年我是看到好多战友的家长来部队,但也不知道为什么。”“还能为什么,托关系呗。”
“什么意思?”
滦波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我说:
“你没事吧?你都两年兵了,还不知道?转改啊。”
“哦。”
“总共就那点儿名额,大家能托关系的就托关系,对了,你不是申请了吗?”
“我,我申请就交给黑虎班长了,可也没信了啊。我也不知道还得找家长托关系啊,再说我也没关系可托。”
“你交给了班长?”
“对啊。”
滦波一听,拍了拍我肩膀说道:
“操,你倒挺聪明啊。”
“什么意思?”
“没事,没事。”
说完转身走了。我一时倒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忙跑出去,在维护场找到正在保养车的黑虎。他见到我,二话不说丢给我一团抹布。我刚要擦车,却看到一边姓林的也在,没搭理他,直接蹲到黑虎身边,
“班长,我听说最近来了好多战友家长。”
黑虎用卷着的袖子擦了一把脸说道:
“奥,你是想问转改的是事吧?”
我有点不好意思。他小声说道:
“没事,放心好了。”
“怎么叫没事啊?我都不知道怎么操作啊,托谁的关系?”
他白了我一眼,
“滚滚滚,托个屁,都跟你说了没事,瞎问什么啊?”
“那,那我个人的事,我得弄个清楚啊。”
“你不是写申请了吗?”
“写是写了,可这几个月也没信啊。”
黑虎站起身来,“邦”的踢了我屁股一脚。
“你是不是傻啊?”
我忙傻笑着问道:
“那,要不要用钱啊?”
“去去去,没你的事。”
“要不花.....”
“你还有事没事?没事了就好好擦车,那些事都不用你们俩操心。我跟你们说了,我欠你们的,会给你们补上,明白了吗?”
我突然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忙小声在他耳边坏笑着说道:
“那谢谢我的黑虎班长,找个时间,弄一下呗。”
那黑虎一听这话,脸“刷”的红到脖子根,看了看四周,一脸冷峻的说道:
“严肃点,干活!”
“是。”
九月中旬,又迎来了老兵退役的日子。一大早,又是那个门口的广场,大家排好队给老兵送行。班里走了两个存在感不强的老兵,看着他们两个跟我们一一拥抱,哭的跟水眼浆鼻的,我倒感觉好笑,半个西瓜籽也没掉。我都怀疑是不是因为去年经历过一次,今年或者以后,我对这样的场面都会疲了?他俩还没有跟战友告完别,我已经按耐不住。
“报告!”
“出列!”
我走到黑虎班长面前。
“怎么了?”
“班长,我能不能去别的连跟一个战友说几句话?”
黑虎听了,皱了下眉头,
“怎么了?”
“他今天也要离开部队.”
“好吧,快去快回。”
“是!”
我答应着忙跑开了,顺着前面的队伍一直找了过去。当在最角落找到贺班长时,他正在低头整理胸前的红花,再看别人都有战友来送行,他却没有,我眼睛猛的犯酸起来。
“贺班长!”
贺国宝一脸疑问一抬头,
“唉,你怎么来了?”
贺班长一看是我,张嘴笑着问道。
“我就想过来给你送行。”
“哈哈,不早就跟你说了吗,送的哪门子行啊,又不是要上战场。”
贺班长倒是一点儿也不难过,却看到我红着眼圈,忙说道:
“唉唉唉,又来这套,快收起。以前部队有规定,咱们见个面也不太容易,这以后,想见面了,随时都可以来看你,可自由多了。”
这时突然响起卸帽微、领花的口令,别人一被卸帽微时都已经止不住泪流满面,唯独这位贺班长,跟我先说了句
“你等着我,别走啊,我去卸一下啊。”
卸完后又走到我旁边,笑着说道:
“唉,上次跟你说的那事怎么样了?”
我有些纳闷:
“啊?什么事?”
刚问完,他一皱眉头,“啪”的踢我屁股一脚,给我吓一跳。
“我问你,叶玲儿的事,怎么样了?抢过来了没有?”
我笑了笑,
“没有,哈哈。”
“没有你笑个屁啊,真丢人。”
我忙收起笑容,说道:
“严肃点儿,班长,你看,人家退伍都规规矩矩的,你咋还动脚踢人啊?”
“你少跟我没正型,那等回头吧,你要是想好了,想追她的话,告诉我,我帮你追。”
“拉倒吧,你要有那时间,早点给我找个嫂子吧。”
“那没问题。”
贺班长一口答应着,摸了摸刮的发青的下巴,自恋的说道:
“你看看,小伙儿长的不赖,双眼皮儿大眼睛的,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给你找个嫂子还不容易,你说吧,要几个嫂子?”
我一听这话被他逗乐了,
“哈哈,哥,咱找一个就行,找多了怕你应付不过来。”
他用拳头“邦邦”锤了两下胸口说道:
“就咱这体格,木问题的啦。 等找到了,我给你寄照片看看,让你把把关,怎么样?”
突然一声哨声打断了我们的对话,老兵上车的时候到了。
“好了,不跟你个怂包说了,该上车了。”
我突然有点沮丧。
“贺班长,你保重。”
他露出一嘴大白牙笑着说道:
“怂包,保重。”
然后转身跟着队伍上了车,贴着车窗坐下,突然冲着我挥挥手,眼圈却一下红了,不敢再看向我,把帽沿拉下遮着眼睛,佯装睡去一般。那大客车启动的一瞬间,我看到他腮边已流下泪水。贺班长,谢谢你的照顾,希望从今以后,你的前程永似你的笑容般灿烂辉煌。

' v3 m* B+ @: B. X3 j/ e
 楼主| 发表于 2022-2-9 00:40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五
进入冬季,也是北方最难过的季节。老兵已走,原来上铺的战友早已抢占了两个腾出来的下铺。元旦过后,黑虎突然被调去公干,一切事宜都交给那个狗仗人势的滦班副处理。一天下午,那狗东西站在那里发号施令,要求大家大扫除,整理内务。三下五除二,一群人把室内室外都打扫个干净,刚刚休息一会儿,黄彥带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报告!”
那狗东西慢条斯理地说道:
“进—来。”
我操,真想吐他一脸,那声音就好像太监一样,拖着长腔,坐在桌子前,翘着二郎腿,那操性。黄彥走到他面前,一个敬礼,
“报告班代,新兵报到,已经到了。”
狗东西慢悠悠地站起身来,突然对着我们大声喊道:
“集合!”
我们立刻起来列队,听到他一串太监声音般的口令,列好队等着,黄彥对着门外说了声:
“进来。”
两个新兵走了进来。呵,好强烈的对比,一边的狗东西突然一本正经的说道:
“欢迎两名新兵的到来,请做一下自我介绍。”
两个新兵,一个矮个的,最多一米七多点,
“报告,我叫姜军.....”
一听这名字,我差点笑出声来,这以后可怎么叫,见了他就叫“将军”?要是以后他真成了将军的话,那怎么叫,叫姜军将军?他汇报完毕,另一个黑高个打了一个立正,敬了个礼,声如洪钟:
“报告,我叫卓力图格,内蒙古人,今年20岁.....”
我突然对这个新兵有了些兴趣。他身高一米八八,比黑虎班长还要高五公分,肉壮的身体,黝黑的脸棱角分明,两道泼墨眉,右眼角上一点不太明显的小疤,微双眼皮细长眼,高颧骨,平腮似刀切,鼻梁高挺,丰厚嘴唇颜色略暗。才二十岁的人已刮胡子,下巴干干净净,肩膀宽阔厚重,笔挺的军装,显的腰板更加笔直,两条大长腿粗壮有力,大腿处几乎要把肥大的军裤撑起。双手并拢在裤中缝,那两只大手却不似二十岁男孩的稚嫩,厚重的关节,老茧硬实,血管暴动。整个外表实在不像是二十岁的人,第一眼的感觉更像比黑虎还要大几岁。滦狗听完他介绍问道:
“你叫卓力什么?”
“卓力格图。”
“以后就叫你卓力吧。”
“是!”
“黄彥。”
“到!”
“你一会儿带他们选一下床铺、储物柜,还有班里的规制和值日表给他们都看一下。”
“是。”
滦狗又转过脸对着他们俩个说道:
“为了让你们能够尽快熟悉连队和班里规章制度,你们每个抄写五遍,加强记忆。”
两个新兵一听,答道:
“是!”
我操,这狗东西,明显是有权不使过期作废的劲儿。
“抄好了交给我。”
“是!”
“好,解散!”
我怎么就这么看不惯这个畜生,真想在他的塌鼻梁上再补上两拳。那滦狗出去后,黄彥把规制和值日表都交给他们,姜军突然喊道:
“报告!”
黄彥一愣,
“怎么了?”
姜军看了看里的行李说道:
“我们的床铺用哪个?”
黄彥忙把他们带到床铺前,指着两个空着的上铺说道:
“两个空床位,你们自己选吧,那边储物柜,上面还有两个,也自己选一个。”
姜军一听,选了一个床位把行李放在上去,卓力只好用了空着的另一个上铺,正好是我的上铺。放上行李后,刚爬上去,那床板子竟发出“卡卡”的声音,似乎要被压断,吓的我赶紧下床,起身查看。上面的卓力一看,忙从上面跳下来,瞅着我,一脸不好意思的笑道:
“这板子这么不结实啊?”
我看着他一脸傻乎乎的样子,露着一嘴的小白牙。
“我去,兄弟,你多少斤啊,这哪是床板子不结实,是经不起你这体重。”
卓力挠着头,傻呵呵的乐着:
“哪可怎么办啊,我也怕把床压塌了,再砸着你。”
黄彥一听,忙问:
“怎么了?”
“嘿嘿,我有点重,床板子快压断了。”
“那,要不你跟下铺的人商量一下,看谁愿意跟你换一下。”
那卓力一听,犯了难,看了看几个下铺的战友,这几位战友忙把头扭过去,装作没听到的样子。
“得了,我上去吧。”
没办法,既然没人换,也只有我跟他换了,要不然,我还真怕他掉下来把我砸死。
“谢谢哥。”
“没事,叫我赵凯。”
两个铺位刚换完收拾好,我就后悔了,因为,和我相对的一边的上铺就是姓林的那畜生。实在不好意思再换回来,将就吧。
晚上刚刚洗漱完毕,卓力就拿着值日表追过来问我:
“凯哥,这表上的人,我差不多都能对上,这个班长朱彪是哪个?”
得,还真是,要不然估计他又要跟我当初一样犯同样的错误,我忙跟他说道:
“你可记好了,班长外出公干了。他是回民,这个字是他的忌讳,不能念zhu,念黑,他叫黑彪,你可千万要记住。”
这话一出,引的几个人都朝我这里看过来。我心里明白,他们可不是有什么好奇,十有八九是因为我提前跟他说了,少了这些人看好戏的机会罢了。
“哦,我知道了,谢谢凯哥。”
“不用那么客气。”
正说着,那滦狗走了过来,看了看我们,对着卓力说道:
“你们新兵初来乍到,得懂咱们班里的规矩。”
“是。”
我心想,这孙子肯定又没憋什么好屁,年年老兵退役,新兵进入,总是有那些依老卖老的所谓老兵欺侮新兵的事,哪来那么多规矩。滦狗接着说道:
“明天跟着老兵一起训练,如果落后了,那可就不客气了,洗衣服、擦鞋、挤牙膏、打洗脸、打洗脚水、打扫卫生,你们就得多担着点。”
“是。”
我操,我还真没想到,当初黑虎虽然也欺侮新兵,但也没那么明目张胆。这孙子倒好,也太能狗仗人势了吧。我一听他这话,冷笑了一声,滦狗瞪着两个小王八眼说道:
“你笑什么?”
我盯着他的眼睛说道:
“怎么,这规矩是你新订的?”
“赵凯,你不用装好人,在这个班,我说的这些就是规矩。”
“腾”的站起身来,走近他,几乎脸快贴到他脸上。
“哪来的规矩?少拿鸡毛当令箭,你当这里的规矩我不知道是吧?”
班里所有人都朝我们这边看过来,滦狗刚要说什么,一边的卓力站起身来,把我们分开,笑着打个圆场:
“好了好了,有规矩,我一定遵守,不懂的请老兵多多指教。”
那滦狗一听,这才做罢,扫幸的离开,一边走一边小声说道:
“才他妈两年的兵,也敢骑我头上。”
我一听,对着他说道:
“姓滦的,你给我听好了,黑虎不在,用不着你在这里装六个脚趾头的,装他妈什么孙子。”
那滦狗一听又要冲过来,被几人战友一起拉住,这才算完。
第二天的训练,清晨的五公里常规,老兵新兵一下见了分晓,毕竟三个月的训练营生活和几年的常规训练有所差距,尤其是对于卓力这种体重过高的人,更是个负担。我相信他有猛劲,但要说持久耐力,这可不是他的强项。跑完五公里,卓力已经气喘吁吁早饭他也只吃了一点。上午的训练结果,他的体力确实不错,但成绩却一。般,这让我想起了我们刚下连的时候。午饭后,我问他:
“没事吧?”
“没事,五公里本来就是我的强项,慢慢适应吧。”
“那就好。”
滦狗突然对着其他战友说道:
“战友们,脏衣服脏鞋都准备一下了,该洗的洗,该刷的刷了。唉,谁有时间帮忙洗一下啊?”
卓力和姜军一听,只好说道:
“我有时间。”
我一听,拉了他一把,卓力这次没有听我的,依然走过去,把他们准备的衣服鞋都收起来。我真恨不得上去踢他两脚,有捡钱的,有捡乐的,还他妈有主动捡着别人脏衣服脏鞋洗的,真是两个提不上台面的东西。黄彥掏出一双“珍藏”很久的鞋丢给他们,一脸挑衅的看着我问道:
“怎么,赵凯你衣服不洗吗?”
我瞟了他一眼,
“洗,不过有手有脚,我自己会洗。”
“就你清高。”
我没再理他。
大冷的天,卓力和姜军抱着一堆衣服去了水管那边,瞅着这一屋的“战友”,我实在没什么人可说话,拿出自己的衣服拎着脸盆走了出去。姜军看到我也来洗衣服,停下来,一脸的委曲,搓着已经冻的跟胡萝卜一样的手,小声的叫了一声:
“凯哥。”
其实看到他们这样,我也心痛,毕竟自己也曾经历过这些。卓力没有停下,抬头瞅着我,未开口先露出一嘴的小白牙,笑道:
“凯哥,你也洗衣服啊,要不你放那里,我一会儿帮你洗。”
我气不打一处来。
“你还真是有劲儿没处使了,愣高个个子,两个滦波也打不过你,就这么被他欺侮?不知道反抗?”
“嘿嘿,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就洗个衣服吗?”
“你要这样,以后受欺侮的时候还多着呢。”
“不会的,嘿嘿,我下连之前,也听别人说过,说新兵被打的很惨,我看,也没他们说的那么可怕,不就是洗个衣服吗?”
“这才刚开始,以后还有的受呢,你得懂得说不,要不然,什么阿狗阿猫的都欺侮到你们头上。”
姜军小声的问道:
“凯哥,那以后我们可怎么办?”
“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其他的事,该说不就说不,不要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
姜军一听,叹了口气没说话。卓力倒好,一听这话,竟笑着说道:
“哈哈,凯哥,我看战友们对我们还行,要对着干,那不更容易起矛盾吗?”
我真是服了,愣高的个头,长的也挺好,怎么就是有点缺心眼儿呢?
“卓力,你??”
“怎么了?凯哥。”
“你是不是以前被别人欺侮惯了?”
“以前?没有啊?谁敢欺负我,我在我们那里,摔跤可是小有名气的。”
“是吗?我没看出来。”
“真的。”
“我真的没看出来,我能看出来的就是你挺会吹牛。”
“哈哈,我没骗你。”
“你去班里把那几个欺负你的都摔一遍,我就信你。”
一听这话,卓力脸都红了,尴尬的笑着说:
“那,那,还是算了吧,我入伍前,我姑父告诉我,千万千万不要惹事,怕我出手太重。”
我一听,“哧”的笑出声来,把自己洗完的衣服往边上放,又把姜军面前的衣服拿了过来。卓力见我不相信,又说道:
“我姑父跟我说,到了这里,一定要学会一个字,忍。忍过三个月就好了。”
“忍?还三个月?怎么三个月以后呢,你就大开杀戒?”
“嘿嘿,我姑父说,忍过三个月,就没事了。”
“什么叫没事了?”
“我也不知道,估计我姑父的意思是就,就习惯了。”
“习惯?你是说被别人欺负习惯了?你这是什么姑父?你姑父是忍者神龟吗?”
“哈哈哈。”
我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好像脑子缺根筋,是不是傻啊?这样的人,在部队里不受欺负才怪呢,甚至对他有点失望。
三天后,中午大家都在休息,黑虎突然推门进来。几个战友一看,都挺开心,追着问长问短,一边的滦狗一下想起什么来,对着卓力和姜军摆了摆手,意示他们过来。两个人有些拘谨地走到黑虎面前,那黑虎站起身来,还没等他们说话,笑着说道:
“卓力格图,对吗?”
卓力一个立正,敬礼,答道:
“到!是,班长好,我是卓力格图。”
黑虎拍了拍他肩膀,
“好高的个子,得一米九吧?”
“没有,一米八八。”
黑虎看了看一边的姜军,
“姜军?”
姜军一听,敬礼回道:
“到!班长好,我是姜军。”
黑虎笑着帮他整理了一下领子,拍拍他,
“不错,这名字听着就有气势。好了,你们放松点,不用那么紧张。”
我勒了个去,这,这,这他妈太阳从裤裆里钻出来了?这可不像是他黑虎的作风。以前他可不是这样的,他又哪根筋搭错了?黑虎对着滦狗说道:
“他们刚下连,好多事情不熟悉,咱们老兵得费点心,多关照他们一下。”
滦狗可能是误会黑虎的意思了,一脸坏笑着说道:
“老规矩,都关照到了。”
黑虎一听,眉头皱了皱,又说道:
“这样吧,黄彥,你带一下姜军,他有什么不懂的,你做为老兵多帮助他一下。”
“是!”
“滦波,你带一下卓力格图,有事多照顾着点儿。”
一听这话,还没等滦波回话,一边的卓力突然打了声报告,黑虎问道:
“怎么了?”
“班长,我,我,这几天凯哥教了我很多,能不能让凯哥接着教我?”
说实话,我一听这话,并不是很开心,因为这几天接触下来,觉得卓力好像有点轴,有点傻不拉几的,黑虎一听,忙说道:
“也好,滦波是班副,还有好多事工作要做,你要跟着他,说不准也耽误他的工作。赵凯带你也挺好。”
我一听,刚要说什么,一边的滦狗,一脸的不高兴,冷言冷语的说道:
“行,让别人带吧,现在的老兵都不值钱。”
我听了也懒得理他,这种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对他视而不见,当臭狗屎一样垛它一边去。但我不始终不明白的一点是黑虎的态度。
安排好一切,黑虎起身要去厕所,我忙跟了出去。
“班长?”
“怎么了?”
我伸手就要摸他的额头,他忙一把打开我的手,问道:
“你要干什么?”
“我就是看看你是不是发烧了。”
“什么意思?”
“这也太不像你的风格了。”
“什么风格?”
“对待新兵的态度啊。”
“滚!”
黑虎笑着骂了一声,然后表情一转,慢慢沉静下来。
“我的部队生活就剩下最后这一年了,马上就要结束了。”
我心头一沉。
“这最后一年了,我也想改改我的脾气,干嘛要得罪那么多人,没意思,想好好珍惜眼前的一切。”
说完黑虎一脸的沮丧,却把脸一扭,说道:
“卓力格图就交给你,我也放心,好好带带他。”
说完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走开了。我一下感觉像是霜打的茄子。第一年,马良坡走了;第二年,贺国宝走了;马上第三年;黑虎要走了。曾经我跟马良坡说过:
“让我跟他示好,那不可能。”
没想到这第三年刚开始,班里唯一还能跟我说上几句话的,却只有他了。
大冬天洗完的衣服好几天才干透。中午卓力和我刚刚回到班里,滦狗一看到卓力,一脸的怒气,冲着他招了招手。
“傻大个,你过来!”
“班副,有事吗?”
“有事?”
滦狗把他手的衣服往卓力身上一丢,指着他骂道:
“你他妈这是洗衣服?还是过了一下水?你自己看看洗干净了吗?恩?你会不会洗衣服?”
我瞅了一眼四周,我说呢,黑虎不在,这是山中无老虎,猴子又想称霸王了。卓力一脸尴尬地说道:
“我好好洗了呀,可能是水太冷的原因,洗不干净。”
滦狗一看,一步冲到他面前,狠狠地推了他胸口一把,我本以为卓力会生气,却见他一脸的傻笑,解释道:
“我真不是故意的。”
滦狗一听,竟上去就是一拳头,打到卓力鼻子上,顿时鼻血一下流了下来。卓力满脸涨红,捂着鼻子蹲在地上,我上前一把拽住滦狗的衣服,一下把他摔到旁边。滦狗一看是我,怒骂道:
“操,还翻了天了?”
说着挽起袖子就准备动手,我顺手抄起旁边的椅子,旁边几个人一看,忙跑上前拉住我们。滦狗嚷嚷道:
“有本事你打,你动我一手指头试试!”
我轮起椅子就要砸过来,椅子举在空中却被人一把拽住,我用了用力,却丝毫拉不动,回头一看,竟是卓力。让我感觉奇怪的是,他手上的力度之大,完全出乎我意料。他顾不上鼻子流出的血,竟死死的拉住椅子,我真不明白这小子怎么那么傻,拉我干嘛,手上那么多力气,估计一拳头就能给那滦狗干翻,却忍忍忍,忍他妈的逼!蠢货!怂包!我狠狠地把椅子往地上一放,就那么巧,黑虎从处面走了进来,一看这架势,两眼一瞪:
“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了是吧?!要打他妈出去打去,别把这里弄的乌烟瘴气的!”
滦波一看,忙解释道:
“他他妈太欺负人了,我跟卓力在沟通,跟他有什么关系,上来就动手,咱们都是老兵了,还没受过这种气呢。”
黑虎看了看我,
“赵凯,跟我出来一下。”
转身走了出去,我跟了出去,卓力也捂着鼻子跟在我后面。
黑虎一脸严肃的盯着我,
“赵凯,我已经跟你说过一次,你现在变的越来越暴躁了,怎么动不动轮家伙打架?!”
我没说话,卓力忙说:
“不是,班长,是凯哥看班副说我,才.....”
黑虎瞅着他一眼,没等他说完,
“你闭嘴,这里没你的事,去,先去清理一下去。”
卓力一步三回头的走开了。
“跟你说过,不要动不动先动手秒家伙,这事要捅上去,不是你的错也成你的错了,能不能听的进去啊?少招点儿事吧!”,
我心不在焉的回道,
“好,我知道了。”
黑虎又苦口婆心的说了好多,我一句没听进去,无非也就问了一些刚才是因为什么之类的话,我大概跟他说了一下,直到他最后说了一句:
“回去吧。”
这才是我最想听的。
刚跟他进去,滦狗“呼”的站起身来,
“班长,赵凯怎么处理?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黑虎盯着他,脑袋转了一圈,轻声却厉色的说道:
“对,就这么算了,你要不满意的话,没事,我跟你们一去找连长、指导员,再不行,直接去团长那边说清楚?”
滦狗一听,蔫了,坐在那里不说话了。不一会儿卓力走了进来,见我们一个个都不说话,走到我跟前,小声说道:
“没事吧?”
我瞅了他一眼,
“没事,能有什么事?”
其实我也生他的气,愣高个个子,怎么会这么怂,不都是说蒙古勇士吗?他怎么跟勇士半点儿不沾边。卓力看我不说话,悄悄的走到旁边,把沾血的衣服换了下来,黑虎问道:
“卓力,要不要去医务室看一看?”
“不,不用了,没事。”
卓力忙说道,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着我,我连理都没理他。
本来这件事已算过去了,我心想,只要那姓滦的不再故意找他茬儿也就罢了,却没想到,第二天滦狗把衣服当着我的面丢给他,
“去,重新给我洗去。”
我刚要站起身来,卓力压了我一下,忙起身,把衣服捡起来,低声下气的说道:
“好好。”
我瞬间失望透顶。有句老话说的好,人善被人欺,但后来我才发现,之所以被人欺,多数却是自己找的。终于有一天,我实在忍不住了,找到黑虎,黑虎对我找他谈言似乎一点也不感觉意外,
“怎么了?”
我冷着脸说道:
“班长,卓力我带不了,你找别人带吧。”
黑虎看了看我,
“好吧,我知道了。”
晚上卓力就找到我,一直追到宿舍后面,跟我说道:
“凯哥,你等一下。”
“怎么了?”
“我,我听班长说,你有事,不能带我了?”
“班长这么跟你说的?”
“恩。”
我瞅着他的眼睛说道:
“不是我有事,是我跟班长说的,我不想带你了,是不想,不是有事。”
卓力一听,一脸委曲的说道:
“为什么?不是好好的吗?”,
一听这话,更来气
“好好的?什么好好的?被人骑头顶上拉屎叫好好的?被人打的满脸血也叫好好的?你不说你摔跤很利害吗?我怎么没见过你摔过谁啊,你啊,也就吹牛逼挺利害!”
“哥,对不起,真对不起,我以后不会那样了。”
“你给我道个屁谦啊?受欺负的是你,不是我,还以后呢,以后以后,以后是什么时候?就你说的三个月以后?”
“恩。”
“三个月以后你会怎么样?就变回你们蒙古勇士了?三个月以后那姓滦的他们就突然改变主意不再欺负你了?可能吗?”
“恩。”
我一听,真的无语了,转身就要走,却被他一把抱住,
“哥,哥,我错了,我改,我改还不行吗?两个月,你给我两个月的时间。”
我冷笑着看着他,
“两个月?你就跟你姑父说的那样,就习惯了是吧?你适应能力挺强啊。”
我一下挣开他的手,自己走掉了,可回来后,黑虎却找到我,
“刚才卓力跟我说了,他还要跟着你,到底怎么回事?”
我操,这狗皮膏药,我对着刚进门的卓力喊道:
“卓力,你过来。”
卓力一听,忙跑过来,
“到!”
“卓力你听好了,我,赵凯,实在带不了你,你另请高名吧。”
没想到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滦狗、黄彥他们一边起哄,
“卓力,换人吧,哈哈,人家不想带你了,嫌你太笨,哈哈哈。”
卓力一听,竟一脸傻笑着,一把从我身后抱住我,
“凯哥,赵老师,赵师傅,别生气了,别生气了,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惹我老师生气了。”
我用力想拉开他的手,没想到这兔崽子手劲这么大,我硬是没有掰开,再加上听着滦狗他们那么畅快,好,别做梦了,心里的气一下去了半截,黑虎一看,黑着脸说道:
“卓力,注意点影响。”
卓力忙松开手,站好。
接下来的日子,他还是一样,帮他们洗衣服,打扫卫生,甚至挤牙膏,打洗脚水。我实在没办法,只能装作视而不见。人,总是这样,你弱他就强, 卓力的被人瞧不起,多多少少连带着我也被他们瞧不上。不过,就像卓力说的那样,习惯了,也无所谓,唯独让我心慰的是,今年黑虎却没有难为他,只是对他的付出,也一样视而不见。相比卓力,姜军就好很多,毕竟黄彥带出来的人,跟他也一个操性,动不动的拿点小恩小惠贿赂一下一众人等,大家也就不太为难他。我一度怀疑是不是我给卓力带偏了,是不是我所谓的不屈让他吃了亏。
春节一过,天气依旧寒冷,休息日,大家变得懒散,一大早卓力和姓林的就外出了,我也闲的无聊,打发时间的方式就是去阅读室去看书。我一直不明白当初杜南廷看过的那本《钢铁是怎么样炼成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本以为名著嘛,一定有它有“名”的原因,结果得出的结论跟当初的杜南廷如出一辙,那主人公保尔柯察金的确就是个傻子,只是感觉这傻子怎么跟卓力一个德性。中午吃饭的时候,卓力他们回来了,看到我,一脸的兴奋,把手里的零食分了我一些,其他的直接收到他的储物柜里。滦狗黄彥他们一脸的坏笑,没想到姓林的走到我身边,没有半点表情的说道:
“叶玲想见你。”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我感觉更加莫名其妙,抬着瞅了他一眼,没说话,这是从上次吵完架后的半年里,他第一次跟我说话。见我没有反应,又补了一句:
“我说叶玲想见你,听见没?”
我冷冷的说道:
“她是你老婆,想见我干嘛?不去!”
“她有些事想问问你。”
“我跟她不熟,也没任何瓜葛,没什么好说的。”
说完起身拿起洗盆和鞋,找了刷子,准备去刷鞋。卓力一看,
“凯哥,我也去。”
他这话不要紧,好家伙,那些没皮没脸的滦狗忙说道:
“傻大个儿,我还有两件呢。”
“好好,我给你洗。”
我一听这话,直接走了出去,因为我实在不想看到他那熊样儿。
他抱了一堆衣服走了过来,往水池里一丢,一仰脸,对我说道:
“哥,有烟吗?”
“啊?”
这话吓了我一跳,
“你会抽烟?”
“哈哈哈,抽的少,今天想抽一根。”
我把烟丢给他,他点了一根,含在嘴里,深深的抽了一口,一仰头,那青烟从嘴里悠悠的喷出,慢慢散开,卓力一转脸,看向我,牙齿咬着烟却露出一丝微笑。我瞅了他一眼,不由得抖了一下,让我感觉吃惊的是,怎么突然他的傻气劲儿不见了,这他妈要是个女人,看他那德性,一定受不了,裤裆里得湿一片。
“哥,俩月了。”
“什么俩月了?”
“我答应过你,给我两个月的时间。”
“什么意思,两个月了,你习惯了?”
“哈哈哈,”
他露出爽朗的笑声,
“哥,今天我干了件事?”
“说来听听。”
“我去邮局了。”
“寄东西?”
“恩。”
“费那个劲儿干嘛,部队里又不是寄不出去。”
“不一样,你怎么不问我寄的什么东西?”
“那你寄的什么东西?”
“一件证据。”
“证据?”
我不解地盯着他问道:
“什么证据?”
“就一些他们欺负我的证据,我每天都有记录,还有上次挨打的证据。”
“寄给谁了?”
“哈哈,寄给谁,哈哈,我先不告诉你。”
“你,你不会是寄给上面的领导了吧?”
“我才没那么傻呢,哈哈,哥,总之,从今天起你就看好了。”
“你到底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哈哈。”
“你神经病啊?”
“好了好了,洗衣服吧。”
我想问他到底什么事,可见他也没有要说的意思,也不好再问,便故意跟他闲聊一些家常。
“卓力,你家兄弟几个?”
“我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
“你们那边住的真是蒙古包?”
“哈哈,当然,不过我们在城里也有房子,只是在放羊的季节才去草原的蒙古包里住。”
“你们家养了很多羊吗?”
“没有,我们家穷,养的羊很少。”
“哦,以前我在老家的寨子里生活的时候,邻居家也有养羊的。我们小时候家里缺吃缺喝的,家里就养只羊,挤羊奶,给小孩儿喝,但养的不多,多的家里也不过养三五只。”
“恩,我家羊也不多。”
“恩。”“哧”的一声,打断我们的对话,我一看,
“操,你洗个衣服用那么大的劲干嘛?”
卓力一看手中的衣服,竟被他生生撕出一道口子。
“这回去,那拨孙子还不知道怎么找你的茬儿呢。”
“哈哈哈。”
卓力看了看笑了起来。
“得了吧,回头就说是我洗的,量他们也不敢把我怎么着。”
“不用,没事。”
“你刚才说你家养羊,养了几只?”
“才五百来只。”
“什么?”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你刚才说,说是五百多只吗?”
“对啊,怎么了?”
“五百多只羊,在你嘴里叫不多?”
“大哥,我们那边的大户都是几千只上万只的养啊。”
“你说的那是叫羊吗?不会是虫子吧?”
“真的是羊,哥,你去过内蒙吗?”
“没有。”
“真没有啊?”
“哧”的一声,
“我操,又怎么了?”
卓力亮了一下手中揉搓的衣服,又撕了一道口。
“哈哈,又破了一件。”
“又破了一件?你今天是怎么了,手劲干嘛那么大啊?”
我拿过他手中的衣服看了看,
“这件是谁的啊?”
“哈哈,管他谁的呢。”
“不对啊,是这批衣服不结实?也不会吧,我身上的是同一批,以前洗也没事啊。”
“哥,你要有机会,一定要去我们内蒙古去看一看。那有机会的话去我家吧,我们那边很好,一到夏天,一望无垠的大草原,天比这边蓝,草比这边绿,一到晚上牧民们点上篝火,堆成圈大家一起跳舞,男女老少,大家在一起喝酒唱歌。”
“哧”,我已经怕了这声音了,歪头看了看他,
“故意的吧?”
“不是不是,哥,好像是这衣服不结实。”
“怎么可能?”
我抓起自己盆里的衣服使劲拽了两把,
“你看,这哪有不结实?”
“我也不知道,哈哈哈,我真没使多大劲。”
卓力使劲憋着笑,
“你是不是成心想整他们?”
“没有啊,怎么会呢?大家都是战友。”
“得得,你别洗了,放那我洗吧,我怕一会儿回去,他们群殴你。”
“没事,我洗,我轻点就是了,哈哈哈。”
“哧”,话音刚落,一件衣服又撕破了。
“卓力,你,你,你,你这也太女人心了吧?有本事直接跟他们对打,撕衣服算什么本事?”
“好好,听你的,谁叫你是我哥呢,哈哈。”
卓力把衣服胡乱的拧了几把,随便往盆里一丢。
“凯哥,你洗好了吗?”
“好了。”
“那咱们回去?”
我瞅着的他一脸的坏笑,这小子今天怎么这么不正常。
回到班里,卓力把衣服规规整整地挂在晒衣绳上,跟我一起走进二班。原来乱糟糟闲聊的战友谁都没有理我们,不料卓力把脸盆“咣”的往地上一摔,那一声巨响惊得在场的人吓了一跳,一时间房间里鸦雀无声。卓力一脸坏笑着扫视了一遍滦狗他们,
“你们几个的衣服洗好了。”
滦波一听,站起来身来,
“这么快,你洗干净了吗?”
“你去看看啊。”
滦波看到他一脸的坏笑,皱了皱眉,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
“要没洗干净,那还得劳驾你重新洗一次啦。 ”
卓力笑着点点关,
“好,先检查了再说。”
我不知道他今天这是怎么了,滦波走了出去,我担心要真是打起群架来,估计我们两个也打不过他们一群人。我看了看坐在桌子边的黑虎,却没想到黑虎看戏一般,翘着腿,两条胳膊抱在胸前,一副看戏不嫌事大的样子。一会儿,滦波拎着他的衣服气哄哄的走了进来,指着衣服问道:
“傻大个,这就是他妈洗的衣服?怎么破了?”
“对不起啊,我手劲没控制好,不小心弄破了。”
“你他妈成心的吧?”
这话一出,黄彥、刘维龙、周国春、姜军,他们几个一起跑到外面去,不一会儿几个人都拎着衣服,一脸怒气的回来了。黄彥火气冲天地叫道:
“这三件也都破了,这孙子绝对故意的!”
滦狗把衣服往旁边一放,慢慢走到卓力面前,对一边的人说道:
“把门关了。”
他瞅了一边看热闹的黑虎说道:
“班长,这事你可看到了,你看怎么解决吧”
黑虎一脸的微笑,不动声色的说道:
“你想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你刚才做的很好,还知道把门关上,那就好,今天就是闹翻天也只是在这里,谁出去要透露出半个字,我让谁好看!”
“那就好。”
滦波转过眼来死死盯着卓力的脸,我忙上前挡在他们俩个之间,却没想到被滦狗和卓力两人同时用手把我隔了出去。卓力一脸微笑的看着气得脸变形的滦波,握着另一个手腕活动了一下拳头,说道:
“滦波,真对不起,就是没控制好手........”
还不等卓力说完,滦波一个大耳光抽到卓力脸上,一边的黄彥、刘维龙、周国春,甚至可笑的是还有姜军,也跟着往上凑。卓力揉了一下脸,脖子猛的一歪,发出“嘎”的一声脆响,对着滦波笑道:
“使点劲儿,再来。”
滦波一听,笑了笑,突然一拳头打到他胸口上,卓力晃了一下,自己拍了一下胸口,说道:
“使劲儿,再来。”
滦波一脸的嘲笑着,一拳头又打了过来,突然卓力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一转脸,一个过肩摔,估计那滦狗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吧唧”,重重的砸在水泥地面上,那动作快到我完全没有看清,一边黄彥猛的扑过来,卓力身体一侧抓着胳膊往前狠狠一拽的同时,伸脚拌了他一下,黄彥整个人摔了个狗吃屎。刘维龙、周国春一看,吓的后退了一步,地上的滦波刚刚爬起来,却被卓力双手抓着胸前的衣服直接提起来,拉到他跟前。卓力的儿眼神里突然充满儿狼性一般的光,盯着他的眼睛,嘴上却轻飘飘的说道:
“知道什么叫以牙还牙吗?”
说完腾出一只手,那大如蒲扇的手“啪啪”两声抽在他脸上,突然一个弓步,猛的往前一推,滦狗整个人像被扔东西一样扔了出去,重重地摔到地上。卓力走到刘维龙和周国春面前,一手抓住一个人的胸口,狠狠说道:
“就你们两个,也敢跟着起哄?!”
吓的两个脸色蜡黄,直摆手说,说
“不敢”。
卓力用力一推,两个人后背撞到墙上,卓力猛的一回头,眼睛里透着凶光,狠狠地盯着不知死活的姜军。那小子,哪还敢正面跟他对抗,还没等卓力走过来,小子已经蹲在地上。卓力走到他跟前,弯下腰盯着他说道:
“咱们一起来的,都是新兵,你也敢欺负我?”
“我 ,我不敢,都是.....让我做的。”
小子偷偷看了一边地上的黄彥。我们几个都看的目瞪口呆,我之所以感觉惊奇是因为这小子动作太帅了,虽然所有的动作一看就是摔跤的招式,他们惊呆的,应该跟我一样,就是这小子平常装的傻里傻气的,原来是扮猪吃老虎。我虽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但还是看得热血澎湃。卓力迈开大步,直接走到地上的滦波面前,一只手拽着他的衣服,一把把他拉起,眯着眼睛说道:
“衣服破了,你打算怎么处理我?”
滦波眼睛里虽说没有屈服,可也没敢说一句话,一边看好戏的黑虎一看,站起身来,走过去,一拍卓力的肩膀,估计是想当合事佬 ,却没想到卓力猛的甩开滦波,一把抓住黑虎拍在他肩膀上的手,就要一个过肩摔。
“卓力,住手!”
我和林洪涛几乎刚时喊了一声,可惜晚了,眼瞅着黑虎的身体画出一个弧线,好在卓力听到我的叫声,感觉不对,黑虎的身体轮过他的身前时,他没有压低腰,黑虎被轮过去之后,稳稳的站定脚步。两个人如跳舞一般,黑虎站定后定了定神,感叹道:
“够劲儿。”
卓力一看摔错了,反倒拍了拍他肩膀,如一个大哥安抚小弟一般,说道:
“对不住,对不住,没事吧。”
虚惊一场,黑虎微笑着说道
“好了好了,差不多得了,收场吧。”
地上的几个也都爬了起来,躲的躲,不动的不动。卓力扫了一眼他们,往床边一坐,说道:
“有仇,以后直接找我来报,是个爷们儿咱们就直接对抗一把。”
又对着一边的滦波说道:
“我有名字,卓力格图,以后要再让我听到叫傻大个,头给你拧下来。”
滦波一句话也没敢说。看完了好戏,突然感觉热血沸腾。黑虎对着他们几个说道:
“好了,闹也闹够了,怎么闹,都在咱们自己班里,谁要是出去乱说,不用卓力收拾你们,我先一个一个把你们收拾了。一会儿把这里给我收拾干净!”
说完冲着我和姓林的使了个眼神,走了出去。
我忙跟着出去,走到二班后面,黑虎掏出烟来,分给我们,点上烟,黑虎突然笑出声来。我问道:
“你笑什么?”
“哈哈,刚刚刺激吧,看走眼了吧?哈哈。”
姓林的说道:
“卓力怎么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
“什么变了个人,他一直就这样”
“什么意思?”
“我老早就看过他的资料,他是他们当地体校的摔跤高手。”
“那以前他是装的?”
“哈哈,应该是有人让他收敛着吧。”
黑虎突然着着我。
“你看我干什么,我跟他们一样,今天刚知道的。”
黑虎笑着说道:
“我退役后,下个班长有人选了。”
“恩?”
我一听这话,还真替卓力高兴,如果那样就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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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2-9 00:55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楼主!
发表于 2022-2-9 11:44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好看好看
发表于 2022-2-9 12:52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威武!谢谢!!
发表于 2022-2-9 14:43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楼主写出这么好的文章,希望能好好完成它。新年快乐朋友
 楼主| 发表于 2022-2-9 15:27 | 显示全部楼层
十六
一段时间里,班里这拨人,突然都转了性一样,个个都老实了很多,当然,连我也沾了卓力的光,我知道他们对我客气了一些,很大原因是因为惧怕卓力罢了。初夏的一天,眼看大雨将至,黑虎突然找了我们几个赶往火车站,直到上车我才问道:
“班长,咱们去火车站干什么?”
“一批物资到了,怕雨淋,得去赶紧把货接过来。”
那边火车站离我们有近百里地。
“当天能回来吗?”
“今天晚上必须回来。”
军车一路颠簸,又是泥路又是山路的,崎岖不平,等赶到火车站时,人都快散架了。好在雨来之前,我们十几个人把一车皮的物资很快装卸好,不过也累个半死。三辆军车拉着物资原路返回。
天刚刚黑,天空就已经下起雨点,我们庆幸来的及时,车没开多久,雨已经越下越大,原本路就不太好走,加上这没完没了的雨,车行的更慢。进入盘山道时,雨下的更大,四下一片漆黑,路上根本看不到任何车辆。货车小心移移地前行,密集的雨点使车前灯几米开外已经看不清,我也很佩服司机战友的超常胆识。那盘山道只有通过一辆车的宽度,路边就是山体坡,虽说不算太高,可四下一片黑暗却让人时时刻刻感觉下面就是万丈深渊。几个转弯,前面的车已看不见,内心里一下紧张起来。黑虎问道开车的战友:
“要不要停下来,等雨小点再走?”
那战友一边高度紧张地开车,一边说道:
“这种天气,只怕后面有更大的雨,万一山体滑坡就更麻烦了。”
一听他说可能会山体滑坡,心里更加紧张。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山体倒是没有滑坡,可偏偏一个狭窄的拐弯处,车头一点点前行,不料右前轮贴近路缘处,车轮下突然塌掉一块,整个右前轮胎一下悬空,几个人吓的大气不敢喘。开车的战友试着前行,不行,后退,也不行,我们几个忙跳下车。大雨里,只怕那边路面还会再塌下去,开车的战友一看,忙说道:
“劳烦几位,帮我推一下。”
还劳烦呢,只要不掉下去,不出人命,推车算个屁。我们五个也顾不上雨大不大,跑到车前,喊着口号:
“一,二,三,推!一,二,三,推!”
好在车陷的不很严重,车慢慢后移。
“打轮儿!打轮儿!”
开车的战友打了一把轮儿,右轮慢慢上了路面,谁料车是刚上去,前面突然又塌下一块去,伴着“啊”的一种尖叫,右边推车的身影瞬间消失在黑暗当中。我们四个一惊,黄彥问道:
“班长掉下去了?”
忙让开车的战友把车停好,几个人站在路边往下看,哪还能看到人影,眼巴前儿都完全看不清,何况这下坡有多少米也不知道。几个人站在路边大声喊道:
“班长!班长!”
可大雨当中,没有半点回应。刘维龙着急地问道:
“怎么办?”
我一听,急了。
“还能怎么办,下去找啊!”
好在开车的战友那里有手电筒,让他看好了车,我们四个急忙跳下去,顺着塌落的痕迹一点点往下找。庆幸的是,这坡体并不是那种石头遍地的山体,以黄土为主,只是那黄土上长满了灌木。我们几个抓着遍地的灌木棵子一点点下去,四个人喊哑了喉咙却也没有见黑虎的踪影,心里猛的不安起来。出乎意料的是,这个斜坡开始还是比较缓,下去十几米后,竟然一下变的陡峭起来。我看一看地上的擦地过的滑痕,黑虎很可能就在下面。我对着卓力和林洪涛说:
“你们等着,车上一定有绳子,我去拿绳子。”
上去比往下走更难,只能抓着上面的灌木 一点一点爬上去。
卓力接过绳子后迅速缠在树杆上,我忙说道:
“刘维龙,你在这里守着,不要下去,我们三个下去。”
“恩。”
雨已小了很多,可天黑的视觉范围依旧很小。我顺着绳子一点一点蹬着下去,谢天谢地,那陡峭的地方并没多深,大概也就十几米,不一会儿,卓力和林洪涛也顺着下来。可惜,这块位置也没有,但地上的滑痕告诉我们黑虎确实从这里滑落过,更让人揪心的是那滑痕上已有血迹。我们不由的心都提到嗓子眼,顺着那痕迹继续往下去,还没等我们看到,前面突然听到声音,我忙用手电筒照过去,不远去,黑虎浑身狼狈,横倒在两棵灌木之间。
“班长!班长!”
我忙往前走了过去,卓力和林洪涛也忙走了过去,慢慢扶起黑虎,却发现他已伤痕累累。脸上,胳膊上擦伤滑伤都是轻的,左小腿裤子已撕破,里面血肉模糊。
“还能不能站起来?”
卓力问,可黑虎连动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大口喘着气。我说:
“扶他起来试试。”
林洪涛忙说:
“万一有骨折的话,容易造成二次伤害。”
黑虎轻声说道:
“没事,扶我。”
我们慢慢扶他站起来,可问题是往上去,实在是太难了。先不要说上面那段陡的地方,就这边坡度不大的地方,一个人往上爬都困难。
“班长,你胳膊怎么样?”
林洪涛问道。我忙看了看,那两条胳膊上都有很重的擦伤,黑虎却有气无力地说道:
“还可以。”
林洪涛说道:
“你胳膊搂住我俩的肩,我们搭你上去。”
我刚要上前,卓力说道:
“我来。”
他跟林洪涛一人一边,黑虎手搭在他们两人的肩膀上,他们两个手拉手揽在黑虎身后。可刚走两步,三个人猛地滑了一个跟头。
“你们等一下。”
我起身一个人往上爬,林洪涛问道:
“你干什么去?”
“我看看那绳子够不够长。”
他说道:
“我下来的时候看了,不够长。”
卓力一听,忙起身说道:
“脱衣服。”
一边说一边把上衣脱了下来,我俩一看,忙把上衣都脱下,黑虎看了,说道:
“我歇会儿,自己爬一下试试。”
可说完,自己却连翻个身都困难。卓力把两件衣服的袖子系在一起,
“凯哥,林哥,我背他,你们把我们捆到一起。”
黑虎一听,摇了摇头,说:
“不用,一会儿就好,休息一会儿就好。”
我气急了,大喊道:
“都伤成这样了,别瞎耽误工了。”
林洪涛把他扶了起来,趴在卓力的后背上,用两件上衣把他们捆好,又用一件上衣,把卓力的腹部和黑虎的腿捆到一起。卓力慢慢挺起身子,我和林洪涛一只手抓着灌木,一只手扶着他的后背推着他们,一步一步艰难的爬上去。
到了最陡峭的那段时,我们都已经累的快虚脱了。这段路,要是一个人上去倒也不难,可再背一个人,基本上不太可能。
“咱们要不要绕一下,看看两边有没有缓一点的坡能上去。”
我刚说完,林洪涛站起来说道:
“我去看看。”
他过了好一会儿又返回来,去了另一边,回来后,一脸的沮丧。根本没有缓坡,就是真有的话,还不知道要走出去多远。我想了想说道:
“我下来的时候,感觉这一段也不太长,估计也就十几,二十米的样子,现在有绳子了,不行就直接把他拉上去?”
卓力一听,一拍大腿,擦了擦汗说道:
“行。”
林洪涛问黑虎:
“班长,你现在腿能用上力吗?”
“差不多。”
“他腿上肉都翻过来了,怎么可能用上劲儿?”
我知道黑虎有点脸上挂不住,不好意思说罢了。
“卓力,你劲儿大,你跟洪涛,你们俩上去,再加上上面还有刘维龙,实在不行把开车的司机也叫过来,你们一起往上拉。我在下面背班长。”
林洪涛一听,忙说:
“你能不能行?要不还是你上去吧,我来背。”
“没事,我行。”
卓力一听,
“这样吧,凯哥,林哥,你们俩都在下面,我上去,再叫上那个司机,我们三个人拉,凯哥你背班长上,林哥你在他们后面推着,好有个照应。”
卓力一边说一边解开绑着的衣服,递给我。卓力拉过绳子,牟足力气顺着绳子爬了上去,那坡度足有七八十度,好在他力气大,一会工夫上面传来声音,我们知道他已上到顶。我忙起身,林洪涛扶着黑虎爬在我的后背,用衣服先把我们捆好,又用绳子系在我们俩腰上。我把手电塞到黑虎手里,对着上面喊道:
“好了,慢点拉。”
我用力撑起身体,拉紧绳子,借着绳子的拉力,加上脚上的助力,一点点往上去。脚下不停的打滑,只好死死的抓住身边的灌木,好在还有绳子拉着,连拉带爬,一点一点被拽上去,解开绳子的那一刻,整个人已经虚脱。不过虚脱的不光是我,上面的三个人也不顾泥不泥,水不水的,直接累躺在地上,倒是黑虎提醒了我们:
“林洪涛还在下面呢。”
他们也顾不上累,忙爬起来,顺了绳子下去,让林洪涛爬上来。再往上走,相对来说好了很多。好在卓力有力气,换他背着黑虎,我们四个连推带拉加绳子拽,好不容易爬了上去。一上路面,完全不顾一切的直接躺在泥水里。雨虽没停,可打在身上,不再感觉冰冷。
休息了好一会儿,开车的孙子说道:
“休息好了的话咱们回部队?”
一听这话,我爬起身来,恨不得给他两拳头,
“回什么回?你眼瞎啊,先把人送医院。”
我冲着他一声大吼,吓的那孙子一句话不敢说。
部队暂时是回不去了,只能先把黑虎送到医院,好在黑虎身上的伤,大多都是皮外伤,只是小腿和胳臂两处伤口比较深,血肉模糊,成撕裂状。黑虎本来也不打算住院,就诊时,林洪涛联系了部队,倒是高连长一听说后急了,要求他必须住院观察,明天做全身检查。
处理完成后,已经快十二点了,好不容易给黑虎安排好病房,黑虎吩咐道:
“都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你们先回去吧,留一个人在这里就好。”
我看了看他们,包括自己,个个都跟泥猴儿一样,
“要不你们先回去吧,我在这里陪着他。”
结果大家都不愿去。最后商定我跟林洪涛留下,其他人先回去,临走时黑虎再三叮嘱注意安全,我心想,自己都在这样了,还有心提醒别人。他们走后,一个房间里,三人相对无言。黑虎一定是累了,我拿了脸盆打了点水,林洪涛帮着给黑彪全身擦拭了一遍。正擦着黑虎竟饱含深情地说道:
“幸亏有你们,要不然,真的就死在那里了。”
这话一出,回想起刚才的一幕,的确有点后怕。当时因为人多,倒没感觉,只是黑虎一个人掉下去的时候,那过程虽说短暂,可谁会知道他内心会有多恐惧和绝望。这是我们所没有经历过的,我一时倒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才好。林洪涛见气氛压抑,忙打趣道:
“得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说明你以后福气大大地有。”
黑虎听了,强挤出一丝笑容,可眼里却含着泪。给黑虎擦完身子,倒水的时候刚好看到卫生间里没人,也不管不顾了,脱下身上的脏衣服,清洗了一下,又冲了个澡,水冲洗下去,浑身扎心的痛,原来身上很多小擦伤。正好林洪涛也走了进来,看到我,也把衣服脱掉冲洗了一把,跟我一样的是他身上也有很多擦伤。可在卫生间里,我们一句话也没说,各自洗完回到病房。一进去,正在闭目养神的黑虎听到后睁开眼,说道:
“你们俩也累了,就在那个床上休息一下吧,反正那床上也没人。”
我们都没说话,一个单人的病床要躺两个人,势必身体会碰到一起,我忙找借口:
“算了,衣服都是湿的,别把床弄脏了。”
“脱了吧,反正这个时间了也不会来人,晾一晚上就干了。”
黑虎说道,
“不用了,没事,你好好休息吧。”
林洪涛说道:
“你躺着吧,我守着。”
黑虎一听,忙说:
“有什么可守的,又不是重病。”
我忙说:
“我也不困,你身上有伤,好好休息,不用管我们。”
黑虎不再说话,林洪涛坐在床沿盯着,不一会儿的工夫,已经困的不行,不停地点头打瞌睡,忙起身把衣服脱的只剩下内裤。其实我也困的不行,只是靠在窗户边强撑着。林洪涛光着身子,走到我身前,一把拉着我,我忙小声说道:
“干嘛?”
他理也不理我,一直把我拉到床边。我明白他的意思,只好也把衣服脱了,乖乖躺下。两个人各占床的一边,背对背,中间空出一大块空床。刚沾床不久,睡意袭来,慢慢睡去。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手搭到我的腰间,一条腿也搭了过来,就这样的搂着我,但我确定他完全不是有意的,可我也没有拒绝。就这样被他搂着,内心里却十分矛盾。早上,林洪涛一动,把我也惊醒,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我们就面对面的抱在一起睡着了,他搂着我,我抱着他。忙起身收拾了一下,庆幸没有医护人员过来,要不然可尴尬死了。
十点多,病房门被推开,高连长,还是汽车连的连长、卓力三个人前后走了进来。我跟林洪涛忙起身,
“连长好!”
高连长冲我们点点头,没说话,又看了看躺的黑虎,皱着眉头,
“感觉怎么样?”
黑虎睁眼一看,忙要坐起身来,
“连长,你们怎么来了?”
高连长一看他说话都还不错,打趣道:
“这不听说你挂彩了吗,过来看看你,今天检查了吗?”
我忙说道:
“还没安排检查呢,班长不想做。”
“为什么不想做?”
黑虎忙笑着说道:
“又没大事,检查就没必要了。”
“拉倒吧,做,全面的做。你,你别回去后再发现问题,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黑虎一听,没说话,汽车连的连长也忙上前说:
“二班长, 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黑虎还没说话,高连长连讽带刺的说道:
“昨晚上出的车祸,今天就能好点儿?你当他是吃了太上老君的仙丹了?老马,你带的兵不行啊?开车都开不好。”
马连长一听,无可奈何的陪笑道:
“好好好,我的兵不行,我的兵不行。”
黑虎一听,忙解释道:
“连长,这跟那个开车的战友没关系,不是他的问题,是脚下的路面突然塌了。”
马连长一听,
“听见没,听见没,还是你的兵素质高,肯说实话,没想到你也能带出这么高素质的兵来。”
高连长一听,瞪了他一眼,
“他那是给你留脸,知道吗?”
“好好好。”
高连长又看了看我和林洪涛,
“你们俩在这里陪着。”
“是。”
“好,正好一个人帮着挂号跑腿,另一个照顾着你们班长。”
“是。”
“你们住哪儿?得找个地方住啊。”
我忙说道:
“没事,连长。”
黑虎一听,说道:
“今天检查完不就回去了吗?不用住。”
高连长一听,指着黑虎说道:
“你别给我瞎折腾,踏踏实实在这里检查完,如果没什么事最好,要有事该住院住院。”
检查结果,左腿腿骨骨裂,好在不是承重骨。这个结果是我们没有想到的。高连长一听结果,对着黑虎骂道:
“你不说没事吗?这下好了,活该,自作自受。”
黑虎一听,跟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低着头不敢说话,高连长对着我和林洪涛说道:
“一会儿让卓力在这里陪着他打夹板,你们也折腾了好长时间了,一会儿跟车回去,休息一下。”
我忙说道
“连长,不用了。”
黑虎一听,说道:
“连长,对不起。”
“跟我说对不起有个屁用?你伤能好啊?”
“连长,要不你们都回去吧,没事,我自己能行。”
“行个屁!”
“那,那就让他俩当中一个留下,您看行吗?”
“拉倒吧,你们俩都留下吧,一个帮着跑跑腿,一个照顾着他点儿。”
“不用了吧,连长。”
“你行啊,面子多大啊,一个人受伤,两个人照顾着,级别够高的啊!”
“打完夹板不就可以出院了吗?”
“听你的还是听医生的?”
高连长一句话给他堵回去,黑虎一听不敢说话了。刚好有医生过来,高连长忙问道:
“同志,他的情况怎么样?”
“骨头没有错位,情况倒不是特别严重,下午打夹板,回去静养一段时间。”
“那他身上的伤没问题吧?”
“问题不大,过一周过来拆线,现在天热了,每天换一次药。”
“不需要住院吗?”
“不需要,回去养也一样。”
大夫走后,高连长说道:
“这样吧,我们还有点事,等打好夹板后,我要完事的早的话就来接你们,要是晚的话,就别等我了,你们打个车回去。赵凯,林洪涛,你们俩好好照顾着点儿。”
“是!”
高连长他们走后,我和林洪涛分别坐在黑虎床的两边,黑虎静躺着,伸出手分别握住我们两个人的手,动情地说道:
“这次,多亏了有你们两个。”
我忙说道:
“说这些干嘛,回去后,你得好好感谢卓力,要不是有卓力在,仅凭我们三个,也弄不了你。”
“我知道。”
黑虎轻轻答应着,却把我和林洪涛的手拉到一起,叠在一块,
“有什么解不开的矛盾呢,大家同在一个连队里,就算好好相处,接下来都得数着日子过了,合解了吧。”
我们都低着头没说话,黑虎见我们不吱声。那四只叠放在一起的手,刚好放在他胯部,他故意把我们的手在他隐私处隔着被子蹭了几下,一脸坏笑的看着我们,我忍不住偷笑了出来,林洪涛也把脸扭到旁边。黑虎一看,把被子撩开,盖住我们的手,与他的分身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病号服。那里已经迅速膨胀,被子下,林洪涛的手挣开,直接拉开他的裤子,引导着我的手直接握住黑虎那火热的粗大的家伙。我小声说道:
“看来你伤的不重,还有心思弄这个。”
林洪涛的手下移到他的子孙袋处,黑虎努力移动了一下,分开腿,让好他方便进攻。黑虎陶醉地半靠在床头。我不知道林洪涛怎么样,而我已经下体膨涨。这多亏了黑虎是受伤,要不然,一准扑到他身上,先爽一把再说。
我轻撸着他的分身,仅几下,那头顶已有春水溢出,我手握着茎体,拇指沾了他的春水里轻轻的揉搓,那指尖给带他巨大的刺激,已经忍不住轻叹出声。我轻轻撩开他身上的被子,那茎体上青筋突出,颜色却如同他身上的皮肤一样白暂,那突出的蘑菇头艳红如火。黑虎忍不住伸出一只手,按在我的后脖劲处,轻轻按压,领引着我靠近他的茎体,直到那鲜红的蘑菇头碰触到我的嘴唇。我轻轻张嘴,慢慢的含住这艳如花苞的蘑菇头,一点点下移,直到它深入喉底,慢慢的吞吐。林洪涛的一只手已深入他的后方,不停的出入,引的黑虎浑身一阵阵的颤抖,那原来陶醉的表情,变的好像痛苦一般。我吐出茎体,欣赏着林洪涛用手指的力量去狠狠的折磨着这躺在病床上的班长。黑虎伸出另一只手,按着林洪涛的头,也想让他含住分身,林洪涛明显有些拒绝,却也不得不满足他。当他的嘴唇刚刚要碰触到黑虎的分身时,竟一阵作呕。我了解他还不能接受这种性方式,当他再次鼓足勇气去接触时,我已舌尖轻轻的舔舐着那蘑菇的伞缘,两个嘴唇仅隔着几厘米。就在四目相接时,我愣了,他呆了,我轻轻的离开那茎体,彼此都在犹豫,可下一秒,嘴唇更近,亲吻在一起。他伸出一只手揽住我的头,那亲吻不再是轻酌,而是热烈的探索。闭上眼睛,这一切,似乎已经远离太久,充满了渴望。
“操,你们在我鸡巴上亲嘴儿。”
黑虎眯着眼睛看着我们,一时间我们都尴尬的无地自容,忙分开,各自坐好。
“亲吧亲吧,慢点亲,别着急,反正咱们都已经不要脸了。”
这话一出,我脸上发烧,林洪涛已经脸红。好吧,我羞愧直接伏下身子,一口含住他的分身,大口的吞吐,仔细的照顾他的感受。林洪涛一看,也直接把手伸到他的后面,继续刺激着他的身体。我和林洪涛在黑虎的两侧,分别用另一只手用力掐捏着黑虎硕大的乳头,黑虎完全陶醉在我们全方位的刺激中,无比兴奋,突然黑虎一阵轻叹,身体越来越绷紧,头一后仰,伸手自己握住茎体狠狠地撸弄了几下。我刚要起身,却被他死死按住,那裂眼处猛地抖动了一下,一股白浆冲入我的口中,我忙一口含住,任它在我的口中颤抖,猛烈的吐出白浆,直到它在我口轻慢慢变软。林洪涛睁大眼睛仔细的看着,似乎不想落下任何一个细节。
突然门外传来脚步声,我们忙坐起身来,静坐着等待肿涨的消失。黑虎也迅速整理好他的衣服,可我那满嘴的白浆,想吐却不知道吐哪里。两个大夫一推门直接走了进来,无奈之下,只好咽了下去。大夫询问了一下情况,安排了打夹板的时间,才转身离开。他们刚走,他们两个都看着我,一脸疑问的看着我,我红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没地儿吞,都咽下去了”
黑虎一脸坏笑着说道
“味道怎么样?”
我瞅了他一眼,反问他:
“你没吃过吗?”
回到连队以后的日子,黑虎因为要静养,不能参加例练,好在班里的战友还算团结,轮流着照顾他。没过几天,我们得知,黑虎的爱人从老家赶过来看他,不过她在这边只呆了三天就匆匆回去了。可她走后的这段时间,黑虎的心情却越来越暴躁。一天操练过后,我和林洪涛陪着他在外面椅上坐了一会儿,看到他神情沮丧的样子,我问:
“班长,你没事吧?”
“没事。”
“家里都还好?”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家里什么事都没有,你嫂子来也没别的事,就是知道我受了点伤过来看看。”
“没事就好,我只是看你这几天情绪不太好。”
“没什么,我只是很后悔。”
林洪涛问道:
“后悔什么?”
“九月份就退役了,本来想好好珍惜这剩下不多的军队生活,没想到出这事,不能训练,天天坐吃等死一样,跟个废物有什么差别。”
我忙安慰道:
“你怎么那么想,你受伤也是为了部队,再说谁愿意自己在这个时候把自己弄伤?你别想太多。”
黑虎眼里竟含着泪说道:
“其实,说实话,部队的生活,我没有过够,我还想在部队里一直待下去。尤其有你们两个陪着,我喜欢这样的生活,可家里人不同意,毕竟他们还得生活,希望我能找份工作,担起家庭的责任。现在想想,我回去后能干什么?对未来没有一点规划,感觉无从下手。”
一句话,说的我无言以对。林洪涛也不说话了。是啊,这未来是我们所有的人都要面对的现实,不想倒也罢了,细想起来,我也一样,回去,回去能干什么?
“你们俩,一定一定好好珍惜这段时间,别再打闹了,将来会后悔的。”
其实从上次回来后,我跟林洪涛依然没有合好,只是相比较之前,没有那种仇人相见的感觉了罢了。也许是那次鸡巴上面的热吻,起到的作用,毕竟他跟我不一样,因为他还他的叶玲,我什么都没有。
夏日,人也变的懒散了起来。黑虎身上的伤都已痊愈。一天,刚刚吃完晚饭,黑虎突然把我和林洪涛拉到一边,悄声跟我们说道:
“你们听说韩再庆了吗?”
“这半天半地的,提他干嘛?”
“我也好久没跟他联系了,他怎么了?”
“他被调到养殖场了。”
林洪涛吃惊的问道:
“啊?什么原因?”
“具体原因不清楚,但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林洪涛一听,说道:
“按理说他也不会闹什么事啊。”
“回头要不要去看看,好歹在咱们班也待过一段时间。”
“也好,你们谁要见了他,就问一下,看看他需不需要帮忙。”
我们点头答应着,其实我对韩再庆的印象只是一般,说不太好,可总算也是熟识一场。
一段时间里,这件事也就放下了,直到有一天,吃饭后,刚好看到韩再庆。我忙叫住他,只是他好像装着没听见的样子,转身想走,却被我不开眼的拉住。我把他拉到外面没人的地方,刚要说话,却没想到他已红了眼圈,我一时竟不知道如何说起,忙说道:
“你最近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就那样呗。”
“我听说你调到养殖场了?”
“那你还听说什么了?”
“别的没听说啊,怎么了?”
韩再庆苦笑着说道:
“没什么,让你们看热闹了吧。”
“这话怎么讲,前儿黑虎班长跟我说起你调动的事,我才知道,他还让我们遇到你后问问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哼,他还记得我?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假惺惺的,回去告诉他,我挺好,没什么需要帮助的。”
“他也是为你好,才让我问问你的。”
韩再庆一脸冷漠看了看我,
“哈哈,你说他好?这可真是挺可笑的,别人谁都可以说他好,你?不应该啊。”
“怎么个意思?”
“怎么,你忘了以前的事了?”
我以为他说打断肋骨的事,忙说道:
“都过去的事了,还提那些干嘛。”
“哟,你度量可够大的啊。”
我看他这么不领情,也不好再说什么。 我回去把遇到他的经过说给了黑虎听,黑虎一听,也不再说什么。周六,我和林洪涛都申请了外出,林洪涛是去城里见叶玲,我拎了点东西直接去了养殖场。刚刚收拾完东西的韩再庆对我的到来还是吓了一跳,上来就问道:
“你来干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来看看你。”
“看我热闹?”
我白了他一眼,
“这个地方,我在这里呆过,按说起来,我比你还熟悉。那时,要是有人过来看我,我高兴还来不及。”
我把手的东西塞给他,孙子竟马上忘了刚才的情绪,把开塑料袋,抓出里面的东西,拆开了就往嘴里塞。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他一听,瞅了我一眼,嘴里嚼着东西,转身走到树荫外,往水泥台上一坐,咽下嘴里的东西,眼睛却瞅着远处发愣。我走了过去,想说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倒是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谢谢你来看我。”
“那么客气干什么,早就该来了,一直没机会出来。”
“以后不用过来,这里又脏又臭的。”
“不是跟你说过吗,我在这里呆过,知道这里什么样。以前的时候,这里还有一个贺班长,对我很照顾。”
“贺班长?没听说过。”
“他去年退役了。”
“哦,那他因为什么事被调到这里?”
我犹豫了一下,说道:
“他是被人误会。”
“误会?因为什么事?”
“他跟一个战友关系很好,被人误会他们搞不正当关系。”
“那他是....”
“当然不是。”
“你怎么知道?”
“我跟他接触的时间长了,当然了解他的为人。”
“那他可能是在你面前装成不是的样子,要不然别人怎么会误会他?”
“我确定他不是,至于别人的误会,那就不好说了。”
“他因为什么事被误会,总不能就听别人的说词就误会他吧,一定有具体的事。”
我本不想说,可心想,如果让人知道他是被误会,那就更好,虽说贺班长已经退役,可也是带着污点走的,如果这污点没有了,那就最好不过。
“他的战友要退役,两个人喝了点酒,想想即将分开,一时忘情,就亲了一下,结果被人发现了。”
“哈哈。”
“你不相信?”
“好好的两个大男人,因为分开就亲嘴,要在外人看来,这是有点过头。可这也没什么,都什么年代了,还那么封建。”
我倒忘了,这话最不该问他,对于他来说,男人之间亲个鸡巴都是正常的,何况是亲个嘴。
“亲了个嘴就调到养殖来了,看来我这还算轻的了。”
“什么意思?”“要换成我的事,那得千刀万剐了。”
“哦,这怎么讲?”
“没什么,我觉得很正常,可在别人眼里,就变成不正常了。”
“有些事确实是这样。”
“白头翁团长身边的那个陈佐你见过吗?”
“哦,我倒是见过几次,没说过话,不熟,怎么了?”
“也没什么,我前段时间跟他走的比较近,总觉得我们已经成了好哥们儿,他是我的好大哥,所以有时候会开个玩笑什么的,我也感觉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他那么敏感,后来就闹翻了。”
“那,那你是对他有过火的举动?”
“没有吧,我不过就是爱跟他开点玩笑。”
“这也不至于啊。”
“就是,就是偶尔开玩笑摸他裤裆一下。”
“啊?还有呢?”
“没别的了,就,就,就跟他说过想给他玩一下他那个。”
“哦。”
“这不正常吗?我吃过很多人的,我给他们吃,他们又不会少什么,要说吃亏的,那是我,又不是他们。”
“你,你是这么想的?”
“不这么想怎么想?”
“那,你对陈佐也做过那个?”
“恩,有一次他睡着了,我就,就吃他的了,结果,他后来就翻脸了。”
“哦。”
“我真觉得这没什么。”
“可能他会比较在意这一点吧。”
“我从小就这样啊,没觉得哪里不对。”
“你是说从小?”
“恩。”
“你父母知道吗?”
“他们知道不知道我就不清楚了。”
“哦。”
“我从小,我爷爷奶奶比较疼我,因为我算是我爸老来得子。”
“老来得子?”
“恩,我爸四十了才有的我,我爸是我们当地文化馆的馆长,我妈是京剧演员。”
“难怪你京剧唱的那么好呢。”
“我妈生我的时候都三十三了,所以家里人都很心疼我。我小时候要什么有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那时,我爸不让我学京剧,可挡不住我天天泡在文化馆里,跟那些演员接触的多了,哪用学,光听就听会了。我喜欢旦角,尤其是青衣,感觉扮相好,后来那些演员没事的时候给我化上妆,结果发现我上妆后还不错,唱调也好。用他们的话说,有这个天分。什么天分不天分的我不懂,只不过感觉学起戏来很轻松,听两遍就会了。”
“那可不就是天分嘛。”
“在文化馆里,有一个小叔叔,他是演花脸的,后来有几次,他没事了,让我跟他搭戏,唱《霸王别姬》,结果他总夸我演的好,比跟他搭戏的张姨都要好,所以,没事的时候老给我带吃的,我也总爱粘着他。直到有一天,我偎在他怀里的时候,感觉到他裤裆里硬了,就用手给他摸了。再后来,我,我就求他拿出来给我看看,结果他就给我看了。我第一次见到他鸡巴时,给我吓一跳,很粗很大,还好多毛。他就问我要不要尝尝,我就试了一下,没想到一下喜欢上了这个。”
“那时你多大?”
“十二三岁吧。可能还要小一点,忘了”
我很吃惊于他的年龄,
“十二三岁你就做这个?”
“我觉得没什么啊,我又不是女孩子,又不会怀孕,怕什么?”
“不会怀孕?你是说你十二三岁就跟那个人那样了?”
“哪样啊?你说操屁眼吗?那不很正常的事吗?怎么了?”
“这怎么会是正常?他对你那样,不是犯罪吗?”
“哈哈,你还挺逗,你不是也做过吗?这怎么是犯罪?”,
一听这话,我的脸一下红到脖子根,
“我是说他一个成年人跟你一个未成年做那个,就是犯罪啊”,
他一脸惊讶的看着我
“未成年怎么了?以前听人家说过去十一二岁就结婚呢,不也是未成年吗?”
“那是以前的封建社会”
“那还不都一样?”,
我无语了,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
“后来呢?”
“后来,后来他就告诉我,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让我不要告诉任何人。”
“你父母一直都不知道?”
“当然不会让他们知道了,不过,估计他们也能感觉出来。”
“怎么说?”
“因为后来我爸就找了个理由把那个人给开除了。”
“哦。”
“后来我大了点了,我爸就和我妈商量,说我身上缺点阳刚气,就送我来部队。说是让我锻炼锻炼,结果,哈哈,锻炼到养殖场来了。”
“养殖场并没什么不好,跟其他兵种一样。”
“哼,一样是一样,我也知道工作没贵贱,可这里在军营外面,总感觉跟部队失去联系了一样。”
“那是你多想了。”
我只能这么安慰他,谁料他话锋一转:
“你呢,跟林洪涛怎么样?”
我一听这话,脸刷的红了,头都不好意思抬。虽说从黑虎那里了解到他知道我和林洪涛的事,可被他当面问道,还是很尴尬,只好喃喃的说:
“我跟他连话都不说,能怎么样。”
“闹矛盾了?”
“说他干嘛,聊点别的吧。”
“你不好意思了?”
我红着脸说道:
“不是,就是感觉聊那些没意思。”
“什么有意思没意思的,你们的事,我又不是不知道,没意思你们俩还做那事儿?哈哈哈。”
我一听这话,其实心里挺来气,要不是他这个无所谓的劲儿,也不至于把这事说给杜南廷听,后来又传到黑虎那边去。反正话已至此,我也就和他直说:
“韩再庆,说到这事,我得跟你通沟一下,我当时也是一时糊涂,才跟林洪涛......,但我早跟他断了,也不会再有瓜葛了。我也知道你跟杜南廷说过这事,也因为这事,出了一些事。”
“什么事?”
“什么事你不用管,都已经过去了,总之不是什么好事。对于你的事,今天你跟我说了,不过,到我这里也就止住了,我不会跟任何人说,也希望你不要跟别人再提我和林洪涛的事了。”
“哈哈,多大点儿事啊,哈哈,好好好,我听你的。你要这么说,那我可多了,我跟林洪涛也有过,还跟黑虎、杜南廷,还是宣传班的几个人,都有过。我可没觉得怎么着。”
“那是你觉得,你就没有想过他们也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哎,你们啊,活的真累。”
“累不累的,也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要不然你现在不还在宣传班好好的吗?”
“那是陈佐榆木脑袋,让他舒服了,他还毁我一把,真是个畜生。”
“你也别怪他,他可能接受不了这个。”
“那自己打飞机跟别人给他吃出来,有什么两样?”
我一听这话,无语了。韩再庆看了一眼,突然说道:
“你,你怎么突然对黑彪印象好了,这也太不像你了吧?”
“没什么,可能就因为接触的时间久了,了解他的为人了,感觉还不错。”
“那当初呢?”
“当初,怎么说呢,那件事,我也有责任,当初不了解他的忌讳,才发生那件事。”
“我不说那次。”
“啊?”
“你别装傻,我知道你跟林洪涛把他给打了。”
一听这话,我脑袋顶上都冒出汗来。因为除了打,还有别的事,当然,希望韩再庆不知道。却谁又说的准呢,不会又跟那次一样在背地后里偷瞧吧。
“那,那事,就是,就是一场误会。”
“信你才怪呢,你不知道吧,你们打完架后,他来找过我。”
“找你干嘛?”
“还能干嘛,追问相机的事。”
相机?我操,我心头一震,
“相机的事怎么了?”
“他当然能想的到是我借给你相机的。”
“然后呢?”
“还有什么然后,你管我借相机,我就借给你了,还不是很正常的事。他后来追问我胶卷哪来的,我跟他说你自己买的。”
“他还问什么了?”
“恩?没问别的了,就问我什么时候去买的,我说我不知道啊,也许借相机之前,也许借相机之后,我哪知道啊?你拍什么了?他怎么那么关心?”
“没,没拍什么,就瞎拍着玩。”
“那管他什么事,人家拉屎放屁的事他也管?”
“他还跟你说别的了吗?”
“没了。”
“得得得,咱们不说这些了。”
我赶紧撇开这个话题,韩再庆倒是没在这个话题上下工夫,却一拍我的大腿,手却没有离开,顺势摸了两把。
“谢谢你,还能来看看我,还给带我吃的。”
我一看情况不对,忙站起来身来。
“没什么,也是咱们战友的意思,让我过来看看你。”
“恩,那你回去帮我谢谢他们。”
“好,我记得了,好了,也不早了,我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还有其他事呢,得赶紧走了。”
韩再庆一听,一脸的失望,
“恩——那好吧,得空我也会去看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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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2-9 15:29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七
匆匆离开养殖场,着急返回部队销了假。我本来想赶紧回来跟林洪涛说一下相机的事,可回来才想起来,他也出去了,这个时间肯定还没回来。虽说现在跟黑虎的关系不错,但这件事,我当然不方便问他,可看得出来,他去问韩再庆,估计也没什么好态度,要不然,以他俩的那层关系,韩再庆也不至于对他有意见。不过,倒是给我提了个醒,黑虎一定还惦记着那个胶卷,要真有那胶卷的话,相信他也能猜到,那样的相片,我们是不敢拿出去冲洗的,最多只是保存胶卷。我倒突然庆幸起当初幸亏没有胶卷。见到黑虎时,我只是跟他说了韩再庆的大概情况,至于私事,我没必要跟他说。当务之急是跟林洪涛说胶卷那件事。可没想到,四个小时的外出时间已到,却没看他回来。在部队里,外出的时间是卡死的,就是出去了,宁可早回来了,也不可能晚回,要不然是要受处罚的。我问了战友好几次,都告诉我没有回来。然而,让我想不到的是,出去的黑虎一会儿突然跑了回来了,紧张地把我拉到一边说道:
“林洪涛出事。”
“啊?出什么事了?”
“他现在躺在医院呢,连长他们让我马上过去。”
“出什么事了?怎么会躺在医院?”
我着急地问道,黑虎小声说道:
“好像是跟人打架了,被人拿刀捅了。”
一听这话,我脑袋“嗡”的一下,
“他又没得罪什么人,为什么捅他?”
黑虎急了,说道:
“你问我,我问谁去?走走走。”
“干嘛去?”
“什么干嘛去?跟我去医院啊。”
我一时倒慌了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什么东西也没拿,跟着黑虎去了连长办公室。
连里的汽车倒是开的四平八稳,可我心里却急的上火,巴不得这汽车长着两个翅膀,能飞过去。好不容易熬到医院,一进房间,却看到林洪涛眼睛处已经肿到变形,左胳膊已经上了吊带,左大腿上已经缠了纱布。病房里还有一个人,我认识,是叶玲。她在这里我一点也不意外,她看到我们进来,红着眼睛站起来,说话也没太客气,对着高连长说道:
“你是洪涛的领导吧?”
黑虎一看,忙说道:
“你好,这位是我们连长。”
我刚要跟叶玲打招呼,她也看到我,却冷漠的扫了一眼,没说话。高连长看了看林洪涛,问:
“情况怎么样?”
林洪涛忙要起身,黑虎说道:
“别起来了,好好躺着吧。”
林洪涛才没有起身,说道:
“没什么事。”
高连长一听,说道:
“没什么事还成这样?那伙人是什么人?”
叶玲一听高连长的这话,冷冷的说道:
“什么人?应该问你们才对啊,你们得罪了什么人不知道吗?他们报仇报到林洪涛头上了。”
一听这话,我们倒都愣了,林洪涛忙解释道:
“应该是洗浴中心的人。”
操,原来是这样,高连长一听,似乎也明白了,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派出所的人说的?”
林洪涛说:
“不是,那些人当中有一个人,上次去查洗浴中心的时候,我好像见过。”
“现在他们人呢?”
“已经被派出所带走了。”
高连长一听,转身对着我说
“走!”
黑虎忙问道:
“连长,我们去哪儿?”
“还能去哪儿,派出所,问个清楚。”
我们一听,忙跟他高连长一起去了派出所。
我们刚要下车,刚好一辆军用吉普车也停了下来,下车的却是陆团长和陈佐。高连长带着我们赶紧过去打呼,陆团长一脸严肃地说道:
“我在外面办事,派出所的吕警官给打我电话,我也是刚知道这事,你们去过医院看过那个士兵了吗?”
“看过了。”
“情况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胳膊折了,左腿被捅了一刀,脸上也有伤。”
“没有大碍吧?”
“看情况还好,应该没有大碍,团长,这事怎么办?”
“先去听听吕警官怎么说。高连长,你脾气太急,过去后先别着急发火,克制一下自己。”
“是。”
一进派出所,见到吕警官,忙把我们招呼到一间办公室里,大家坐定,陆团长脸色稍有转变,
“吕警官,到底怎么回事?”
吕警察说:
“我们基本上已经查明了,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今天上午九点半左右,你们部队的士兵林洪涛和他的女朋友叶玲在逛街,突然冲出四个歹徒,直接拦截住他们的去路,对林洪涛施暴。施暴的过程当中,林洪涛的女友叶玲报了警,等我们赶到的时候,其中两个歹徒在群众的协助下,被当场制伏,另外两名歹徒逃跑。但我们在对被制服的两名歹徒审讯时,已经得知另外两名歹徒是城里洗浴中心的员工,并且得知,这是一起有预谋的施暴行为犯罪,主谋是洗浴中心的股东之一,叫胡春来。”
胡春来?这个名字我当然熟悉。吕警官又说道:
“事件的起因还得从去年那个彻查浴洗中心事件说起,当时咱们部队的三名战士设计取得了洗浴中心的犯罪证罪,后来胡春来被抓。胡春来被放出来后,就一直想找当时录取证据的这名士兵伺机报复,可一直没有找到当时的那个士兵。前不久他们在街上发现了跟那个士兵一起的另外一个士兵,也就是林洪涛,并且掌握了林洪涛的出没规律。今天林洪涛在城里出现,所以今天才对他实施报复。”
我一听这话,这么说起来,林洪涛算是因为我才挨了刀。高连长和黑虎也都看了看我。吕警官这才注意到我的存在,又问道:
“你们去医院看过那名士兵了吗?”
“去了。”
“情况怎么样?”
“还算稳定,左胳膊骨折,左腿有刀伤。”
吕警官点点头,
“情况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请陆团长、高连长放心,今天中午我们已经把四名歹徒,还有胡春来,全部控制起来了。这件事,我们会尽快处理。”
陆团长一听这话,表情才算放松下来。
从派出所出来,陆团长对高连长说道:
“那个士兵在这里住院也不安全,马上给他转到军队医院。”
“是。”
“另外,他是因公受伤,好好照顾着点,不行就破个例,给他安排个人照顾着点。”
高连长说:
“是!”
“报告!”,
陆团长看了我一眼,我忙说道:
“团长,连长,林洪涛是因为我才出的事,其实那些歹徒找的应该是我,我请求去照顾他。”
陆团长看了看我,笑着说道:
“我说怎么感觉眼熟呢,赵凯是吧?”
“是,团长。”
陆团长对着高连长说道:
“也好,那就安排他过去吧。”
回到医院,虽说叶玲不同意转院,可也没办法,毕竟部队有部队的规定,她最终还是妥协了。我们给林洪涛办了转院手续,汽车一口气开到部队医院。林洪涛的病房是那种大通间,里面有八张床位的那种,不过,病房里加上他一共三个病人。我虽说主动要求留下来,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又是为我挡的“枪”,至于另一部分原因,我自己也不好说,到底是不是对他还存在感情。不过当在病房里看到叶玲时,就感觉自己所存在的感情是不是错觉。倒是叶玲,每次来的时候,对我都冷着脸,也许她是因为林洪涛为我挡“枪”而生我的气吧。所以每当她来的时候,我会选择自动回避。
身上的伤是要慢慢养的,尤其是骨折,可医院毕竟不是什么好地方,只呆到第三天,林洪涛已是心烦意乱。对于我所做的一切,都选择视而不见,对于叶玲,却一反常态的发火。我能了解这是他心烦的表现。可有时候,人就是这么贱,我竟暗地里羡慕他对叶玲发火,这说明他早已把叶玲当成自己人,而我,不是。
入院的第五天,我一大清早打了早饭,给他摆好,等他醒来时,帮他打水洗了脸刷了牙。从起床那一刻起,我和他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他发他的呆,我忙我的。快到九点钟,病房里突然闯进来一个人,抬头一看,
“班长,你怎么来了?”
黑虎的到来,我原本不会有什么想法,可这次黑虎从进来,脸色就一直不太好,勉强微笑着询问道:
“林洪涛怎么样了?”
还没有等我说话 ,病床上的林洪涛就说道:
“班长,我可以出院了吧?”
黑虎一听,笑着说道:
“好,你先别急,我回去问问大夫,如果没问题了咱们就出院,好不好?”
我还是第一次听黑虎这么温柔地跟别人打招呼,还好不好呢?像哄小孩子一样,林洪涛一听,
“哎呀,能有什么问题?回去无非也是养着嘛,在哪里养还不一样啊,我在这里都快闷死了。”
“那好那好,我现在就去问一下,你等着。”
黑虎忙答应着,临转身时看了我一眼,冲了使了个眼色,走出了病房。我一看,忙放下手里的东西,也跟他走了出去。刚离开病房几步,黑虎转回头去看了看病房的方向,小声问我:
“他这几天怎么样?”
我奇怪地看了看他,
“就那样啊,就是养着呗,还能怎么样?”
“马上给办理出院。”
“恩?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今天一大早,连里就接到林洪涛家打过来的电话,他家出事了。”
“出什么事?”
“他妈好像不行了。”
“啊,那,那,那是出什么意外了?还是生病?”
“那还用问,按他这个岁数,他父母也就四十多岁,肯定不是意外就是生病。”
“可,可他现在这个情况,也没法回去啊。”
“义务兵本身也没有假期,今天连长跟我说了后,我还跟连长商量呢,连长说这次他本来也是因为部队的事才受伤的,所以让连长和团长帮忙申请看看能不能给他几天假。连长倒是答应了,不过也是担心他现在受伤,能不能回去。”
“那,还是跟他说一下吧。”
“哦,也只能这样了,今天先赶紧出院,那事,不行的话,回连队再说。”
“好吧。”
等我们询问了大夫的意见,再返回病房时,林洪涛已经下床,见到我们忙问道:
“可以出院了吗?”
黑虎强笑着说道:
“可以,都已经问过大夫了,一会儿咱们回连队。”
“太好了,我都快闷死了。”
“那个,那个什么,你,你要不要跟你女朋友说一下。”
“她这两天上班过不来,没事。”
回程的车上,黑虎坐在副驾上一直没说话,我和林洪涛坐在后面。对于这事吧,我想来想去,感觉总得有人起个头才好,转过脸来问道:
“哎,你跟叶玲也处了这么长时间了,你父母知道你有女朋友了吗?”
他一听,尴尬地笑道:
“还没跟他们说这事呢,以后再说吧。”
“也不短了,是时候带回去见见家长了。”
我本来只是想借机提一下他母亲的事,却没想到,他一脸的尴尬,低头小声说道:
“你这是讽刺我呢吧?”
“恩?你怎么这么想?”
我都不明白我讽刺他什么,黑虎一听,转过头问道:
“林洪涛,你家里几口人?”
“四口。”
“父母,你,还有妹妹?”
“恩。”
“你父母多大岁数?”
“我妈四十七了,你问这些干嘛?”
“没什么,就是坐车怪闷的,聊闲呗。”
林洪涛突然反应过来,
“你怎么知道我有个妹妹?”
“哦,刘吉山是你什么人?”
“刘吉山?是我妹夫,你怎么知道他的,到底出什么事了?”
林洪涛一听,激动得差点从后排座窜到前面去了,黑虎忙说:
“你别激动,别激动,没什么事,今天早上连队里接到电话,就是你那妹夫打过来的。”
“他说什么了?出什么事了?”
“嗨,没啥事,就说你妈身体不太好,想你了,你这出来两年多了,问你有没有时间回去看看。”
“那他说我妈咋地了?”
“没说怎么着,就说身体不太好,人嘛,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正好你现在暂时也没法训练,就这个机会回家看看。”
“拉倒吧,你就说实话吧,我妈身体什么情况我知道,他说家里出啥事了,你快告诉我。”
“真没说什么,就说你妈生病,想你了。”
林洪涛一下无语了,瘫坐在那里,不说话,眼睛一直看着窗。一直到下车,我们把他扶回连队,东西都没放下,就直接奔着连长办公室去了。高连长听到我们打报告,忙招呼我们进去,给林洪涛拿了椅子,还没等我们说话,高连长说道:
“怎么样?好点了吗?”
林洪涛见了高连长有点激动,
“连长,我没事了,路上班长跟我说我家人来电话,到底出什么事了?”
连长看了一眼黑虎,笑着说道:
“没什么事,就说你妈好像身体不太好,我正好跟领导商量了一下,反正你最近也没什么事,不能训练,你要想回家探亲的话,就给你开个特例,允许你回家看看。”
“连长,要是您允许的话,我当然想回家看看。”
“恩,只是有一点,你现在伤还没好,行动也不方便,得找个人陪你走一趟。”
“那,那回头我给我女朋友打个电话问问。”
林洪涛低下头小声的说道。高连长一听,指着桌上的电话说道:
“回什么头,这里有电话,现在就打。”
林洪涛一听,猛的抬起头来,一脸疑惑的看着高连长,
“连长,您能告诉我到底出什么事了吗?”
高连长缓缓的说道:
“没事,有事不就跟你说了吗?你要出去打电话也不方便,如果决定好回家了,就尽快,办事不能拖拖拉拉的。”
“是。”
高连长一看,把电话座机拖到林洪涛面前,他熟练地拨了号。
“喂,是我
......
我是用部队的电话给你打的
......
恩,今天出的,没事儿,挺好的
......
部队里接到我家里的电话,说我妈身体不太好,我们连长帮我申请了回家探亲
......
我们连长也是考虑到这事,所以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
没什么,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看你有没有时间陪我回去一下。
林洪涛手里举着电话,可脸色变的越来越难看。
“你就不能请几天假?”
听着电话里的声音,林洪涛一脸不耐烦的说道:
“什么叫不是时候?你爷爷生病的时候你让我陪你去,那我妈生病,让你去看看,相互认识一下就不行?”
沉默了一会,
“行了行了,那你忙你的吧,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挂了。”
林洪涛挂了电话,满脸的沮丧,高连长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
“不行的话,那找找别人。”
林洪涛一听,
“连长,没事,我一个人回去能行。”
高连长一听,说道:
“要你没受伤,你一个人去哪里都没事,现在这种情况,谁会放心?”
连长说完这话,大家都沉默了。
“要不,这样吧,黑彪,你先安排个人,直接陪他回去。”
“那,那陪他回去的人,算公干?”
“那只能这样了,还能怎么着?”
黑虎说道:
“是,回去我马上安排一下。”
我忙打报告:
“连长,班长,我愿意陪他回去。”
连长看了看我,犹豫了一下,说道:
“这样也好,反正医院里也是你陪的,照顾他,你也比较熟悉,那我这就跟领导打报告申请。”
回到宿舍收拾了行李,带上了“法宝”,连里帮忙订了当天晚上的火车票,下午连里派了车,一直把我们送到火车站。一路上,我们基本没说过话,因为在我心里,我只是出去公干而已,至于他心里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也许是母亲的病情影响着他的心情吧。绿皮火车一路向东,在黑夜里穿梭,好在车厢里人不算多,旅客们早已东倒西歪睡着了,我却没有休息,一直陪着他坐着。想让他休息一下,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为了保持军人形象,始终不愿躺在这三座的座椅上休息。过了不知道多久,睡意袭来,我靠着座椅渐渐睡去。朦胧之间,感觉到他从内座站起,绕过我时不小心碰了我一下。我忙睁开眼问道
“怎么了?”
他手里攥着纸,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去方便一下。”
说完随着车的晃动,一瘸一拐地往车厢尽头走去。我忙起身从行李箱里拿出“法宝”,跟了过去。他刚进厕所,我敲了一下门,里面说道:
“有人。”
“是我。”
不一会儿门打开了,他一脸尴尬地看着我。我没说话,把手里的“法宝”递给他,他一看,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其实那法宝就是在医院的时候买的坐便凳而已。
“需要我帮你吗?”
“哦。”
看他不好意思说,我直接进去,帮他解开裤子,扶着他慢慢坐下,拉开门,走了出去。站在门口,一直等他,过了好一会儿,里面传来冲水声,却不想过了几分钟,也不见他出来。我刚要问情况,却从里面传来敲门声,
“你还在吗?”
我忙说道:
“在呢。”
“你,你能帮我一下吗?”
“好,你开门。”
一会儿那门打开了一道缝,我忙闪身进去,别好插销。他站在里面,身子靠在墙边,那只能活动的手提着裤子,一脸尴尬的说道:
“车晃的厉害,我站不稳,没法.......”
我明白他的意思,让他扶着墙,帮他把裤子系好。可还没等我系完,车猛烈的晃到了几下,他一下扑跌在我身上,我忙撑住他,一只手把他搂在怀里,一只手还握着他的腰带。刹那间,那衣服的洗衣粉味混合着他的体味刺激我的嗅觉。他没有离开我怀里的意思,我也没有放开他的想法。他慢慢把下巴搭在我的肩膀处,我把脸贴在他的脸上,慢慢的摩擦着。人已陶醉,他的那只手搂着我的后腰,轻轻把我的衬衫拉出,那只不安分的手顺着腰际慢慢摸着我的后背。我明显感觉自己的分身就在瞬间发生了变化,手上用力把他的胯拉近我的胯,让下面的兄弟贴的更近。我把手慢慢伸到他的裤子里,隔着内裤,那里早已膨涨。我轻轻扶好他,让他靠着墙扶好,等他站稳了,我迫不及待地蹲下身子,扒掉他的内裤,一把握住那充血的分身,用他鲜红的蘑菇头轻轻的蹭着我的嘴唇,然后慢慢吞食掉它。林洪涛陶醉的后仰着头,我已暂时忘却过去的恩怨,大口吞吐着他的分身,安慰着他的子孙袋,那充满男性荷尔蒙的气味刺激着我的神经。整根的吞入,猛烈的吮吸,每一次用力的吮吸都引起他全身的抖动和一声声叹息。不过,这兴奋的喘息声全淹没在列车“隆隆”声音当中。我知道这个地方不安全,加上他的腿也不方便,只好加快速度,直到他受不了,胯部不断的往前顶。我双手把着他的胯,一次次入喉底,终于一声长叹后,几股热浆直接冲入我的嘴中。慢慢的,慢慢的由粗大变成弱小。我忙抽离,站起身来,慢慢帮他系好裤子,站好身子,没法说话,一把搂住他的头,嘴直接吻了上去,把口的东西直接还给他。他眉头一皱,猛的摇头脱开,把嘴里的东西直吐到洗手槽里,狠狠的吐了几下口水,又漱了口。还没等我们清理好,门外却传来说话声,拍了拍厕所的门,说道:
“里面有人吗?列车靠站,要锁门了。”
我忙说道:
“有人。”
忙帮他把衣服整理好,把门打开,我清楚地看到那穿着列车制服的人看到厕所里有两个男人,眉头一皱,一脸的厌恶感。我瞅了他一眼,
“怎么了?”
那列车员没说话,我扶着林洪涛慢慢走了出来,让他站好后,又进去拿出坐便凳。那列车员一看林洪涛胸前吊着的手臂,忙尴尬的说道:
“哦,对不起,对不起,需要帮忙吗?”
我瞅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回他:
“不用。”
说完扶着林洪涛慢慢回到座位上。
再次回到座位上,已经没有先前的尴尬,不一会儿,林洪涛就靠在我的肩膀上,似乎睡着一样,却在我耳边小声说道:
“谢谢你。”
我没有说话,只是把伸手到他的腰后,搂着他。那穿过他后背的手,跟他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列车开了一天一夜,一直开到林洪涛老家所在的省会,又从省会坐了小半天的长途车,再从长途车转成小巴车,然后,中途下了车。小巴车慢慢驶出我们的视野,我却傻了。我们下车的地方,周围全是不高的山岭,上面是不知名的树林。山下的田地也并不像我所生长的地方那样一马平川,似乎就没有一块平整的地方。这里的到处都是玉米,坡上坡下,半山腰上全都是。我都不知道身在何处,这条绿野之间劈出的砂土路,一眼望不到头,一直消失在天际之间。从砂土路转到一条羊肠小道上,小道只有几步宽,两边玉米秸子已过人高。
“你家还有多远?”
“不远了,还有三四里地。”
要说起来,这三四里路并不远,可这要看对谁,以他现在的腿脚,三四里地已经很难为他了。才走了没几步,他已气喘吁吁,虽然我知道他着急回家,还是喊停他。
“我背你吧。”
“不用了。”
我没理他,直接在他面前蹲下,身后他却不动,我能猜到他在犹豫。过了一会儿才慢慢趴在我身上。三四里地的路程算个屁,不一会儿的工夫,下过一道山沟,再跨过一道山梁,在不远处半山坡上,赫然出现一处带院的小平房。眼瞅着离那平房越来越近,可心情一下沉了下去,身后的林洪涛也不再说话。我都能感觉到他越来越不安,因为,那平房的大门处,一根横杆上赫然挂着一串白纸。那东西我知道,叫招魂幡,就在离他家还有几十米远时,身后的林洪涛已经泣不成声,带着哭腔质问着:
“不是说只是生病吗?不是说只是身体不好吗?”
我不知道他在问谁,也许是在质问老天,而我却没法去安慰他,更不知道怎么安慰。离门口不到十几米处,林洪涛突然挣扎着下来,不顾身上的伤,一口气冲到门口,大声哭喊道:
“妈,我回来了!”
一下瘫坐在门口。不一会儿,从里面冲出两个中年男人,其中一个穿着朴素的男人,一边拉起林洪涛一边说道:
“涛啊,你咋回来了?”
林洪涛一边哭着一边趴起来,哭喊着:
“王大爷,我妈呢?我妈她咋的了?”
那中年瘦小的汉子,一边扶起他,一边说道:
“先进去说话,别哭,你,你....”
中年男人一眼的惊讶道:
“涛啊,你胳膊这是咋的了?”
还没等他回答,一边的汉子也伸手要扶他,林洪涛看了他一眼,猛地甩了一下身子,大喊道:
“别碰我!”
那男人一脸的尴尬,我忙上前扶着他。王大爷一看我,忙说道:
“你是涛的领导吧?你看你看,这大老远的还麻烦您跟他跑一趟。”
我忙说道:
“叔,我是林洪涛的战友,不是领导。”
“哦,好好,那麻烦你了。”
我们四个进了院子,那侧面的棚下,赫然放着一口小棺材。那棺材的大小却出乎我意料,只有一米多长。我看了看周围 还站着两个人,一个身材不高长相秀丽却一脸冷漠的女孩,一个看似大几岁的男人,也是一脸的冷漠。我小声问王大爷:
“大爷,没有其他人来帮忙吗?”
王大爷没说话,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林洪涛看到棺材后,一下挣开我们,扑了过去,跪倒在棺木前,放声大哭:
“妈,妈,你到底咋的了?!你醒醒啊,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妈,你快醒醒啊!”
我和王大爷忙上前想拉他起来,可他死死的抱着那口小棺材不放手,任由鼻涕眼泪放纵。王大爷见状,揉了揉发红的眼圈对我说道:
“让他哭会儿吧。”
我停下手,任由他放声痛哭着。奇怪的是,另外那三个人就无动于衷的站在旁边,一言不发。这到底是什么人?看着旁边的香柱和黄纸,我拿起一摞,在棺材旁的火盆里焚烧了,又点了三柱香,插在前面的香炉里。不一会儿,门口传来拖拉机的声音,一会儿走进来一个青年男人,对着王大爷说道:
“爸,车开来了。”
王大爷看了看他,小声说道:
“涛回来了,先等一会儿,让他跟他妈亲亲,过会儿吧,那边弄好了吗?”
“还差点,就找到两个人,挖的有点慢,还得等一会儿。”
“那你还过来干啥?还不直接在那边帮忙?”
“我不是怕这边着急嘛。既然不急,那我一会儿就去。”
我一听这话,忙起身,
“王大爷,那边是不是还没准备好?”
王大爷尴尬的说道:
“人手有点少,还得等会儿。”
“那我去帮帮忙。”
王大爷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身边那个漠不作声的男人,说道:
“好好,同志,你贵姓啊?”
“王大爷,我姓赵,您叫我小赵就好。”
“好好,小赵同志,那麻烦你了。这是我儿子,金勇,你一会儿跟他一块去吧。”
王金勇冲着我微笑着点点头,转身去拿工具,走过那一对年轻男女的时候,竟一句话也没说,就好像他们完全不存在一样。
拖拉机冒着黑烟一路向北,过了一道山坎,在一个小土坡下停下,要上去,还得步行一段路。我和金勇哥扛着工具,直接步行上去。
“赵兄弟,你多大了?”
“23了。”
“那我大你三岁。”
“恩,那我应该叫你哥了。”
“好吧,那个,涛的胳膊是怎么回事?”
“没事,斗歹徒的时候受伤了。”
“你们还负责抓歹徒?”
“也不是,碰上了而已。对了,金勇哥,洪涛的母亲是怎么回事?”
“涛没跟你说?”
“没有,他也是前天突然接到通知的,他都不知道。”
金勇看了看周边,小声说道:
“他妈是喝农药死的。”
“啊?喝农药?为什么啊?”
“为啥我就不知道了,就知道两口子可能又吵架了,他妈一时想不开,就喝了农药。”
“刚才在一边站的那个男人就是他爸?”
“恩,是吧。”
看他吞吞吐吐的样子,我问道:
“怎么了?”
“那个,是他继父。”
“哦。”
“后面那两个人,那个女的是罗洪涛的妹妹,不过跟他是同母异父。”
“罗洪涛?他,他不是姓林吗?”
金勇哥一边走一边说道:
“他生父姓林,好像是叫林卫国还是什么来着,我记不清了,是个煤矿工。涛三岁的时候,煤井子塌了,人就没了。后来他妈就带着涛嫁给了罗三柱这个狗娘养的。”
我一听,皱着眉头问道:
“怎么,他继父对他妈不好?”
“嗨,岂止不好啊,简直就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这话怎么讲?”
“涛打小就跟他妈到了罗三柱这个畜生这里,你想啊,又不是姓罗的亲生的,能对他好?从小就嫌他是个累赘,对他娘俩儿不是打就是骂,还非要涛跟着他姓。后来他妈又生下那个丫头,就是后面站着的那个女孩儿,人家只疼他自己的亲生闺女,对养子,能好到哪里去。并且这个畜生,游手好闲的,吃喝嫖赌样样不落,本来家里的日子就难过,没钱赌了,家里的粮食,牲口全让他卖了。后来涛他娘见家里揭不开锅,就去山上采点山货卖,没想到又被车压断了腿,那畜生拿到赔款后也没给他妈治腿。原来没太大的事,生生让罗三柱给耽搁了。我爸跟涛他的亲爸,原本是工友,后来我爸他们几个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湊钱给他妈治腿。结果腿最终也没有保住,钱也被那畜生给赌光了。”
难怪那口棺材那么小,我还只当里面装的是骨灰盒。
“啊?那他们靠什么生活啊?”
“还能靠啥,一个没腿的靠帮人家加工外贸的袋子挣点儿钱养活着一家子腿脚利嗦的,真他妈没天理。后来涛大了,就当兵走了。”
“那他妹妹呢,他妹妹就不管他妈?那可是他亲妈啊?”
“哼,就她?这叫什么,这就叫随根儿。那罗燕可是铁随了她那个爹,他妈的优点一点没遗传到她身上。他爸所有的坏毛病她全占着,下了学在家呆了几年,就市里上了几天班,就跟人家结了婚的男人勾搭到一块了,结果弄的人家离了婚,她上位了。”
“哦,她也不大啊。”
“是不大,可手段多啊。”
“就是她身边那个男的?”
“恩,涛啊,就是命苦。他妈命更苦,原本以为等涛复原回来,日子慢慢就好了,没想到,却成这样。”
“那,那到底是因为啥喝的农药?”
“这事吧,不太好说。”
金勇哥一听我这么问,有些犹豫。过了一会儿,看了看四周,才说:
“那畜生,外面有一个跟他搞破鞋的,刚开始听说还背背人,后来也不背人了,直接带家里去,在我婶儿的眼皮子底下明铺热盖的。他妈又是残疾,打也打不了,骂也骂不过,一气之下,就喝了农药。”
“那,我就不信那妹妹就看的下去,那也是他亲妈啊。”
“得,就他妹妹,现在还没结婚呢,早就在外面跟那男的过日子去了,家都不回,还管这事?”
  “那这事,林洪涛不知道吗?”
“涛临当兵以前,我听说那畜生就跟那破鞋有来往,不过也只是听说。他当兵走了以后,那就真是不用背人了。这事,十里八乡的没人不知道。”
“那女的没家吗?”
“有,怎么没有?”
“有家那她男人不管?”
“嗨,还不知道得怎么窝囊呢,要不是个窝囊废,能允许让自家娘们儿这么浪出花儿来也不管?”
“那他妈这事就没人报警?”
“她自己喝的药,这事公安局也没法管。”
真是让人无语,我实在没想到林洪涛家里的情况是这样的。
到了墓地,四个人一起动手,墓坑很快就挖了出来了。直到下午天色渐暗,才安葬好林母。北方的夏天没有那么毒热,可安葬完后,还是出了一身的臭汗。等我们把林洪涛扶回家,他已经快虚脱了。 我把他扶到炕上,那几个帮忙的兄弟,只站了一站就要走,我虽不懂他们这边的风俗习惯,要按我们老家的习惯,得需要留下帮忙的客人吃顿饭。我刚想询问林洪涛,看他已是满脸憔悴,实在不忍心再追问他,忙跑了出去,见王大爷还在。
“王大爷,大家都累了一天,让大家休息一下,弄点饭吃了再走吧。”
王大爷给我使了个眼色,说道:
“不了,天不早了,饭改天再吃也不迟,就辛苦你多照顾一下涛,我就放心了。”
一边说一边拍了我一下,也没跟一边的罗三柱打招呼,转身带着人走出门口。我忙送了出去,一出大门,王大爷把我拉到一边,小声说道:
“他家的饭有什么好吃的,你看看这一家子不懂人事的样子,我缺他们那口吃的?我们不过是看涛他亲爸的面子才来帮这个忙,让涛他妈早点入土为安。要不然我他妈认识他姓罗的是谁。小赵啊,就麻烦你好好照顾着涛,别让他太难受了。要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说,我家就在那边,看到了没?”
王大爷一边说一边指着前面山下几处亮着灯的地方给我看。
“好,王大爷,金勇哥,还有两位兄弟,今天辛苦你们了。”
几个人忙道了客气,坐着金勇哥的拖拉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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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2-9 17:34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写的太好了
发表于 2022-2-9 18:49 | 显示全部楼层
赵凯心里肯定又要心疼林洪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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