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 澡堂

马赛

很不错！
* K) k: [( ^# \0 a4 F& ?! K; V期待下文！！

462599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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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ihua0903

期待更多精采

c308739321

楼主 写的不错...很精彩...不知怎么的...希望是真人真事...但又不希望它是真的....不过还是在这里祝福的!

同在6910

写的不错很有意境。

wuhand

很真实，希望继续

寂寞的闲人

好文章，真情流露

花开时节

很感人，

楚公子

我叫翔子，这部小说叫《澡堂》，或者可以说，这并不是一部小说，因为我之前叙述过的内容，以及接下来要叙述的内容，都是真实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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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a# A3 x3 W; g: K8 c6 Z  d' p+ z没错，我是一名搓澡工，在东北的一个海边小镇。

8 j+ d3 P& u& l1 O  k: y至于是哪儿，原谅我不能透露，因为我还不需要你们找到我，来照顾我的生意。
. o' g; g- W+ i/ o, z! |% t
. [: j7 X; }7 r: P, O+ S% L我在这里过的还行，怎么说呢，人只要还活着，还没有勇气死，那就必须说，我过的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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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我几乎没有写关于澡堂的故事，而是回忆了一大段我在大连的生活。

: P$ x; N4 }/ o; ~9 y- [/ W0 |4 u4 s5 J提到了一个人，叫丁小红，是个傻逼。对，我就是这么定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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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e) \  K. U) z1 D可能有人会说我心狠，说我不懂感情。我就想真心的问你们一句，你们他妈的懂吗？你们谁能告诉我真实的感情到底是他妈的怎么一回事？

要是说不出来，就别逼逼了，其实人和人都一样，没有谁比谁更善良，也没有谁比谁更懂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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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X, w; L  f" R- M2 D最近我有一个朋友刚结婚了，他是个货真价实的同性恋。

* r3 V- t7 b1 n7 a5 m* o  V我问他，你他妈结什么婚啊？你这不是糟践姑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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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他怎么说，那傻逼娘们跟别的男的结婚也一样被糟践，没啥区别。
# ^, b/ Z; d2 f
呵呵，我是不是在给你们揭露人性的黑暗面啊？反正黑不黑暗，你们自己判断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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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着讲我的故事，还从丁小红那个傻逼开始讲起。

. W  C/ K) m& T6 N: k; d那一次，他玩自杀，我感觉好多矫情的小gay都喜欢玩自杀，就好像这是什么好戏一样。估计都是爱情电影看多了。

后来，我们就继续过日子，他跟他那个姐妹儿王君，就算彻底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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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俩面对面儿坐着吃饭，我突然问，王君最近怎么样啊？还在网吧呆着呢？

瞪了我一眼，说，你还惦记着那个骚货呢？要是想他，就跟他过去。老娘不伺候你了，天天给你做饭，还要变着花样做，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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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小红长得不好看，说话像个女人，其实是我特别不喜欢的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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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2 {5 `% q" L' Y" p, d- L& M你们可能会说，你这不就是利用人家吗？

& Y, B5 I% V7 k3 }1 s咱先别说那么站着不腰疼的风凉话，我跟他在一块儿，他也不是没有快乐。

( |% n; I; ^% c# w8 u9 N我每次用大鸡吧操他的时候，他都浪叫呢，说老公这辈子让你天天操，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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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就是置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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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 _8 e5 G; k; A" T! a有时候，感情他妈的就是置换！

/ k' d/ y7 h/ h- r+ N9 ~8 B( @对了，丁小红理发店的活儿不是不干了吗？开了个淘宝店，在网上卖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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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逼着去跟邓总那儿拿货。

3 v6 Q3 R) {" {( {0 j  `我们邓总做的生意大，有些是进出口的生意，从韩国进一些筷子，牙刷什么的。

3 v! u9 O, \/ a% J' d丁小红就让我去跟邓总商量，能不能把货低价给我们，让我们在淘宝上卖。

你就说我是你妹妹，不就完了吗？

穿一条碎花短裤，坐在床边染脚趾甲。

你他妈的别忘了，你是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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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0 [8 ?) F看大男人在那染脚趾甲，我都快吐了，操！

我跟邓总说拿货的事儿，邓总愣了一下，才说，你要缺钱，就跟我说，我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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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v+ K& L# S* X% k邓总以为我是用这种方式在跟他要钱，估计他认识的男孩，好多都是用各种借口和手段从他那里拿钱，他都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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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活到这种地步，是快活，还是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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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1 B% d! x, p* H" ]9 x' }) k起码在那个时候，我觉得挺好，是我梦想过的生活。

对了，有空给你介绍几个大哥认识，都是挺好的人，他们也能对你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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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总口中说的大哥，其实就是想花钱玩我的人，说白了，我就是个卖鸡巴的，我年轻，身材好，鸡巴硬，就这么点儿优势。

行啊，谢谢邓总。

我心里头明白，我对邓总已经完全没有吸引力了，他早就开始玩新的男孩，我继续在他公司呆着，也就是混口饭吃。

# G4 B/ d3 R; c% [& d5 U回到家，丁小红对着电脑，正跟人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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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2 y. l' F# P+ x* k  Q* h# y- s: ~全他妈是傻逼，买个破鸡巴牙刷也在那问半天，问完了还不买了。

, ^5 R$ \' f: m+ p" G5 t有了淘宝店，丁小红变得更市侩了。我都怀疑，这个人，怎么可能是富二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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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o& h8 n  V2 u2 [, l良好的家庭教育都让大鸡吧给操没啦？

4 C- f4 ?- |# u9 a  O" ]2 g晚饭做了吗？饿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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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忙着跟傻逼吵架吗？哪有时间做饭！等一会儿叫个外卖。

* X4 j# ]" F4 X, A丁小红还盯着电脑，都不带搭理我的。看着他瘦成一根竹竿的背影，突然有了个念头，脱口而出，小红，咱俩分了吧。
电视里在播放特别傻逼的剧情，一个男的跪在地上跟一个女的求婚，手里拿着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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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E3 c$ k2 F( Q, ?8 q我就特别不懂这种剧情演来演去连点儿新鲜的都没有，为什么还有人觉得浪漫感动。

丁小红就是那个会感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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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 e: O1 c( j. B) |/ s# i盯着电视机，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 }* s8 w$ u) g什么时候你能跪在地上跟我求个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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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傻逼兮兮地问我，说的好像中国同性恋结婚已经合法了一样。

我不是说了吗，想跟他分了算了，又是大闹一场，最后，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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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这个人挺狠不下心的，他一哭，我就心烦，算了算了，就这么凑合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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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 I# d0 _" b. }; O" V4 d) G我这种人，还想过什么好日子呢？我配过什么好日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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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天，老家的一个朋友连着给我打了两个电话，问我大连好不好混，想来大连发展。

, T! j9 C- L+ Q那个人，我不怎么喜欢，好像是在一次聚会上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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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L# T) B说是聚会，其实更像是群交派对。

4 S5 Y- g; ^/ J) x我当时去得比较晚，在一个人的家里，那个人都结婚了，也不知为啥，那天老婆不在家。

6 Z7 u* S! [* k" P+ Q) c( o一开门，炕上躺了四五个人，都没穿衣服，裹在同一条被子里面。

这里我要解释一下，我们东北农村，住的都是平房，没有床，就是土炕，到了冬天，把炕烧热乎，在炕上搂着，打炮，其实挺刺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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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e/ e8 U$ r! m6 z. r/ ?要不你们先来吧，我有点冷，我暖和一会儿。

: m- G8 m2 n8 q其实我是被吓着了，好几个人一块儿玩，这种事我还没经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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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呀，把衣服脱了，上来跟我们挤一挤，一会儿就暖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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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P9 Z7 f7 l2 h说话的就是最近给我打电话那哥们，名字叫刘文爽，看上去年纪跟我差不多，或者比我大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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炕上那五个人，就数他年纪轻，剩下的都是大叔，身材也不好，看着挺恶心的。

真算了，我就坐着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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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8 M2 \' q& ]9 B# s2 _1 H. Q地上摆了一个沙发，我坐在沙发上，心里合计，找个什么借口能溜了。

那五个人，见说不动我，也不想浪费时间，就真枪实弹得开始玩起来了。

分成两拨，一拨两个人，一拨三个人，搂在一块儿，吃鸡巴的吃鸡巴，舔乳头的舔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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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那儿看了一会儿，觉得不自在，就先走了。

# m1 R+ y! m% b之后那个刘文爽在QQ群里找我私聊，问我为啥不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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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们那种玩法儿我有点接受不了，我还是喜欢一个对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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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咱俩单独玩呗。

说了个地方，让我晚上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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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0 s% ^# X# @% T  G想去来着，可是脑子里一直是他跟那几个老男人裸体裹在一个被子里的画面，越想越不舒服，最后还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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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乡要来大连，你怎么一点儿也不热情啊？让他先住咱们这呗，咱们又不是没地方。我觉得你这个人太无情了。

) p" G- {' ~2 J# F听完我打电话，丁小红在旁边啰嗦。

这个人现在真把自己当我老婆了，什么事儿都要插嘴，真他妈烦得要命。

怎么住啊？咱家就一张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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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 q$ Y$ h" m9 k3 y' V不想跟丁小红说话，一个人下楼溜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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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5 i) _6 E, u我们楼下有个水果摊，卖水果那男孩长得挺好看，就是腿不利索。

有一次听水果摊老板说，这小伙子，学习挺好的，可惜腿有毛病，家里也没有钱，就不让他念书了，在水果摊打工。

我跟他聊过几次，不怎么爱说话，有时候说着说着还脸红，反正挺可爱的。

给我切半个西瓜。

# w) B- }% s# }7 Q1 s" ~- p* \) u坐在水果摊旁边的小板凳上，跟小树子说，男孩真名叫啥不知道，反正大家都叫他小树子。

( _! u: c$ N5 _3 z* J2 m6 O9 U没说话，挑了一个瓜，切一半递给我，然后回去继续看书。

小树子，陪我吃块儿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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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7 w* ^, r- U% j8 b冲小树子招呼着，不知为啥，心中突然特别难过，人在异乡，这种一个人的孤独感，真他妈的难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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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5 s1 _" [  m$ W% U过了没几天，刘文爽来了，提着一个大箱子，就站在我跟丁小红租的小房子中间。

有日子没见，刘文爽好像长好看了，反正看上去，没我想象的那么讨厌。

: o, M. q9 F3 a7 n0 l$ j4 o你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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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v* i1 J; R# s7 s; R% ?# T) a指着丁小红问。

1 }" ^; `  O+ h# ?' [5 c' C3 Z) X! e3 h我还没说话，丁小红先乐了，好像刚领了结婚证一样，跟刘文爽打招呼，轻飘飘地去给刘文爽下方便面。

要不楼下吃点吧，刚来，吃啥方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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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嫂子一番心意，必须吃！

+ w6 P  B* ~4 J+ {" |刘文爽还挺会来事儿，就这么叫上嫂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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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小红这个美呀，脸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好了。

快吃，还给你加了火腿肠和鸡蛋。

, W! {( J. p9 O+ |* F一大碗面端到刘文爽面前，平时我都没有这么好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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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刘文爽要走，旁边儿哪有便宜的小旅馆，先将就几个晚上，等找到工作再说。

丁小红怎么可能让他走，都嫂子嫂子叫那么热乎了。何况，我心里头明白，刘文爽这么说就是故意的，他明知道我们不可能让他出去住旅馆。

' Y: l  }; q, u. X  a% q/ G我和丁小红租这个房子，当时说实话，也是相中这张大床了，横着躺三四个人都没问题。

2 b. X; ?1 G% `: e8 x0 f8 m刘文爽洗了个澡，睡在最里头，我睡在中间，丁小红睡在最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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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6 l5 p' R1 e% r8 {6 D三个人闲聊了几句，都困了，就挤在一块儿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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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k7 E9 e& `7 P" B+ e6 y半夜，感觉有人顶我，用特别硬的一根大鸡吧，往我屁股上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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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s) p  }- s+ x# \" }这肯定不是丁小红，他没那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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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 B  R, w% D2 {5 ]0 `假装还睡着，翻了个身，平躺，这回手又伸过来了，直接往我裤衩里头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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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爽这个人也太不讲究了，他这是玩多人玩习惯了吧，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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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u- D# l* t6 }/ P1 K把他手拿开，贴着他耳朵说了句，老实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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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w: B" i9 Q2 e5 I6 L/ I后半夜，果然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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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  u+ K: m8 t5 h$ z第二天，像没事儿人一样，继续夸丁小红，说嫂子你身材怎么保持这么好呀？咱们东北男人都是膀大腰粗的，你看你多细溜儿，多好看。

丁小红被夸的，完全找不到北了，本来就瘦，这一笑，全身都跟着抖，感觉都快抖散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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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啊，你耍朋友没，要不要嫂子给你介绍个好的？比嫂子身材还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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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0 @% r. ]0 [7 R  m# G我呆在旁边，感觉自己特别多余，当下的场面让我觉得特别恶心。

- h' z9 ~. e/ f( ?我承认，我不是什么文化人，学历也不高，但我感觉我心气儿还挺高的，或者说，就是活得还有那么点儿清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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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 `' @6 d" u! R8 r9 A: N丁小红和刘文爽之间的这些对话，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呢？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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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 y! r2 m0 _# l接下来一个礼拜，刘文爽都住在我家，跟丁小红相处地越来越好，像生下来就是一家人似的。

% d' N: g7 {! p) v1 V7 |: {9 z  {. E中间儿我问过两次刘文爽，工作找得怎么样了。

太难，不好找，搪塞过去了。

其实我感觉，他压根就没想好好找工作，反正在我家有吃有喝，丁小红对他还挺好。

有一天晚上，趁刘文爽下楼买烟，我问丁小红，你对他那么好是什么意思？

丁小红没生气，还笑了，笑得特别开心，说，怎么着？是不是吃醋了？是不是害怕我跟你老乡好了？说到底，你还是特在乎我吧？

这都他妈的是什么逻辑？

懒得再跟他说话，索性也下楼，去跟小树子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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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树子看到我，突然问，哥，你去过北京吗？

' \# q: ?: t2 h1 u# a9 b9 U咋啦？想去北京？

也不是，就是想去挺远的地方看看，不想到老的那一天，哪儿也没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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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7 ^  s3 ]; i小树子说完，自己苦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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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在老家的时候，也跟他有一样的想法，不想窝在一个小地方，想出来，想闯一闯，可是现在，我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呢？

人这一辈子，难道就要这么瞎混着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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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_- Z( T' q: j3 o从口袋里掏出电话，给邓总发了条短信，哥，介绍几个大哥给我认识吧，我想挣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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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总给我介绍了个人，电话里听到声音，有些阴阳怪气，也无所谓，反正这个圈子里什么样的人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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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地点，我已经到了，才打电话过来，说要晚一会儿，要我先开房，洗澡。

大概是不想跟我一起走进宾馆，惹人注意吧，这种事倒也没有什么好计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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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7 o( W8 S+ }- Y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等着，没一会儿，有人敲门。

怎么说呢？这个人的长相跟他的声音差不多，也是阴阳怪气的，并且有点儿老，我怀疑他已经有五十岁，反正比邓总看起来老了不少。

4 L9 L6 ]1 c2 s. c8 ^* [+ X! c老邓已经玩过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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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x, ^$ E& o) u- M6 V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听上去让人不怎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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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4 V6 J; l" v2 y无所谓，一会儿有钱拿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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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总跟我说，这个人出手阔绰，玩一次至少给一两千。

1 @0 ~7 F" \2 P6 M  H1 N- t  h+ s反正要看你的表现。这么跟我说了一句，那语气，让我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我的老板。

我躺在床上，不说话，努力让自己的鸡巴硬起来，然后，准备脱掉内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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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s, z- D6 B0 q8 e/ \谁知，老男人伸手阻止了我，笑着说，小伙子别着急，慢慢儿来，我还没开始拍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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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了一下，没想到他还要拍照，这他妈是什么变态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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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拍了，直接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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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去摸老男人的大腿，强忍着恶心。

* _) f$ X' R: ~- Y% m' a3 W老男人似乎有些不悦，把我的手推开，继续阴阳怪气地说，老邓怎么回事儿，给我找了个这么不听话的，老娘花钱，还他妈花不痛快了！

操！他还不高兴了！

# {# ]- o) R2 X/ `' B3 J& m愿意拍照就拍吧，我也不是什么明星，也不在乎名誉什么的。估计这老逼就喜欢收集各种小伙子的裸照，满足他的变态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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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q# I( V" C- v- M. h按照老男人的要求，摆出各种姿势，时而把鸡巴从内裤的一侧露出来，时而把手伸到内裤里自摸。

4 @" M  G- C. r6 C这老逼花样还挺多，摆弄我到最后，反而把我弄兴奋了。

* Y9 Y, \( c$ Y& g鸡巴越来越硬，真他妈想快点找个洞，插进去，一顿乱操，射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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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老男人允许我把内裤脱了，伸手抚摸我的鸡巴，就像在摸一件艺术品。

真好，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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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感叹，反倒把我弄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5 r$ Z: l4 B# ~& J7 @2 a+ h快弄出来，弄出来给我吃。

老男人变得特别激动，手里拿着相机，做好准备继续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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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R3 A! Z3 v% f; [" @0 z我算明白了，他不想让我操他，就是想看我打飞机，然后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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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  d' }7 s+ Z* L4 M这倒也好了，本来他的身体，我也没那么想碰，打个飞机，让人拍几张照片就能赚钱，这是好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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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C% j0 R5 e我闭上眼，专心打飞机，脑子里开始搜索让我感兴趣的男人裸体，一个一个像过电影一样闪过，最后，留在眼前的竟然是小树子。
1 B" @. E" s0 \, ?
  C+ P* r+ ^9 `/ H; h/ a想象着小树子在我身下浪叫，呻吟，越来越兴奋，最后忍不住吼了一句，我要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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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我接着，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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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D* x* T. F2 H/ M老男人丢下相机，把嘴凑了过来，我射出来的精液，刚好全被他吃到嘴里，那脸上沉醉的表情，好像吃到了人间美味一样。

邓总没有骗我，老男人出手的确阔绰，两千块，我一个月的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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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j# K7 o. O+ e临走，伸手摸了摸我的脸，笑着说，还有别的小兄弟，记得介绍给哥，哥给你中介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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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肥硕，却依然要扭来扭去的背影，把手里的钱又数了一遍。

- J+ l  i9 s7 B+ O2 k7 P+ G  N有钱，可真他妈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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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5 L* U4 [; C( d5 _  O回到家，直接把钱丢给丁小红。

问我钱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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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T/ R0 ?: b! [上个月的工资，补发了。

应付一句，不想再多说一个字。张明欠我那笔钱，估计是要不回来了，就用这笔顶上算了。

躺在床上，等丁小红做的晚饭，脑子里却一直在想，为什么刚才是小树子，为什么打飞机的时候想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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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4 @" g: a6 \刘文爽来大连一个多礼拜后，开始混圈儿，也就是所谓的同志圈儿。

6 d& E5 G9 `) ]2 w, {# v  ]2 m说真的，我都来了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想过这个问题，首先也没什么好混的，闲着没事儿把自己划拉到一个圈儿里头，有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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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小红倒是附和，认为刘文爽这种行为非常正常。

" [: Y$ _" r6 F1 P+ ~$ i$ ~咱们同性恋就要抱团儿，不然就受歧视。

一边吃饭，一边义愤填膺地说。

我就操他妈了，同性恋怎么就遭歧视了？我怎么就一点儿没有被歧视的感觉呢？我只知道，没有本事，没有钱才受歧视。
6 o+ k) [' B0 q  E" z# h, f
喜欢男人，愿意吃男人鸡巴跟受歧视有他妈什么关系？

翔子，像你这么混，什么时候才能混出名堂？我们那个QQ群里，有好几个都是特牛的大老板，我们一块儿唱歌，一块儿吃饭，混成铁哥们了，才能一起发财。

2 f$ C  i" h# G% ?; o你他妈赶紧找一份正经工作，有了钱，赶紧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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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碗摔在桌子上，这饭根本没法吃。

丁小红忙打圆场，你哥跟你闹着玩呢，你们一个地方出来的，肯定要互相照顾。什么搬走不搬走的。

9 k. C* J/ U- |2 N* a当天晚上，我还是睡在中间，刘文爽突然挤过来，在我耳朵边儿小声说，我在这儿，是不是耽误你跟小红做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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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做就做，把我当瞎子就行。

) p0 C* @, U* j赶紧睡觉，少放屁。
8 r% f+ v3 v, h9 i" h* M7 n; ^* d
不爱搭理刘文爽，不是一路人，说多了也没意思。

  ^# [/ Q: {% {1 g! v5 q4 |刘文爽在家，我就不爱在家呆着，总到楼下跟小树子聊天。
9 T+ x, |% Y  V7 Z* p+ x
小树子有时候会问一些很奇怪的问题，问完了，也就完了，不指望有人回答。
* T4 B& n# u) g% _" g* d
这孩子，每天重复一样的生活，脸上带着一样的笑容，真想知道他这样过着，心里头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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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想买几根竹子，转运竹，他们说养转运竹能转运。

得了，你别买了，我单位有，回头拿几根给你。
8 \  D( Z% H' Z7 D) t, K) g3 g
真的吗？

! O9 P7 e& X6 S% Z/ W0 n1 W眼睛都在发光。

那一刻，我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我那么喜欢跟小树子呆在一块儿，因为他还干净，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

不像我，已经脏了。

下班后，我在办公室溜达，趁没人，拿几根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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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S2 B/ }3 u: C$ m6 v3 ~突然有人从后头拍我，你小子，不干好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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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6 I; T+ }7 D( J6 w* n1 U  }, A转头一看，是林宝，吓了我一跳。

5 A( m: v+ f9 n1 `: r还不走？今儿晚上没约会？

. N# A0 L7 Y, ]0 a& n" x有日子没跟林宝和张明在一块儿了，自从跟张明表白后，再见到他们，总觉得别扭，不知不觉，就疏远了。
; N  N! \4 {0 F9 Y6 `) z* \: \& E
9 Y  X  i6 ]# r& Z! U跟你说个八卦，公司要裁员了，听说，第一个走的就是张明。
0 B1 N( n: }9 u
$ e$ R' r+ e2 I+ L1 U) u/ n盯着林宝的眼睛，他那眼神儿，分明就是高兴，一点儿悲伤的感觉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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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r# I& s3 E. o8 X$ n林宝和张明是公司出了名的好哥们，如果张明真要被裁掉，林宝绝不应该是现在这种反应。

张明和邓总那点儿事，全公司上下谁不知道，还得瑟，长了根大鸡吧有什么了不起吗？现在不一样完蛋了！

差点儿笑出来，被林宝说话的语气给逗的。
% j% E4 C: ]+ z4 C8 j% Q
( z$ e% E8 S  v1 M我真没想到，林宝是这种人，表面上跟张明称兄道弟，实际上巴不得张明倒霉。
. I8 g9 k, e: {) t
; l6 n/ ^- _1 I' g! w这事儿定了吗？我问。
4 W+ F& Q4 d; O! p  G0 O
必须的必！我的消息很灵的。
( C& r2 i  Q( W  r
5 b. W3 m  m' g. j翔子，别说我没提醒你，这几天离张明远点儿，别跟着他倒霉。
6 M8 ]! A8 g/ z' M
说完，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竟然在我屁股上狠狠地揉了一把，然后兴高采烈地走了。

% p/ U" F% b' U5 }# k我看着他的背影，才发现他原来也挺娘们儿，走起路来一跳一跳的，就跟脚上安了弹簧一样。
) z# J6 C# X1 M" P. W$ f
* C) _; c0 _# Q2 S8 m0 ~/ l我抱着几根竹子，往家走。
% R) B. |) c0 p6 `
2 L: b) w8 T( A想给张明打个电话，又一想，我算人家什么人呢？还是算了吧。
* t2 {1 s( q5 N$ M; j6 _
5 ~, e' t! L0 ]* N其实有一阵子我觉得自己对张明已经没感情了，张明对我又没感觉，我何必拿热脸却贴人家的冷屁股。
9 G  L! P! c% k$ O) @3 J
& h: z, U' ?' w9 q. y% o可是，林宝跟我说了张明要被裁掉的事儿，当天晚上我就没有睡好。

还做了个噩梦，梦见张明挂在悬崖边，手里抓着一棵小树，一直喊救命。
! }6 N) c5 s! v
) k! w: K% z6 F; h我说，你跟我好啊，你跟我好我就救你。
( i5 Y9 z* x) l9 C; ~
然后，张明就一撒手，掉了下去。

4 g! L4 T. q- o4 \2 ^: A* i半夜醒来，觉得自己真他妈卑鄙，都到了生死关头，还拿这种事去威胁。
5 e& m5 i. @* p
$ _* x- e6 e9 M3 {4 k第二天，张明没来上班，跟前台聊两句，提到张明，讳莫如深。

0 n4 L& e5 _0 H1 X% `% \% l难道就这么被开掉了？

: i/ a4 P+ {0 B6 D. T( @我也不知哪根神经不对，也可能是高血压发作，竟然去敲了邓总办公室的门。
5 u% I/ t$ J& O6 ^* X/ |
- x  a2 i) s1 }0 r平时上班时间，我只是一个浇花的，根本没资格去敲大老板的门。

邓总见到我，有些惊讶，小声问我有什么事儿？
* a' R$ j' M) |2 R5 b
4 T* B, k, D+ |$ J8 Y那个，张明是不是被开除了？能不开除他吗？
- [, f0 z0 Z: k9 e" i6 |* W
说完，我都觉得自己幼稚。我算老几？有什么权力去左右大老板的想法？

听完我说话，邓总愣了一下，然后问，你们俩私底下有什么关系吗？

我一下子就被问住了，等我整理好思路想撒个谎，邓总早就看穿我，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我跟前，把手放在我的裤裆，用力捏我的鸡巴。

你就老老实实在这儿给我干活，其他事儿，别他妈瞎参合！

4 i! ]0 Z* O/ k2 L1 M4 s' A6 g$ ^虽然声音很小，但语气夹杂着严厉。
. F/ q' _' D7 g# {3 G
9 m0 k9 @+ ]: R9 W我腿软了一下，心想，翔子啊翔子，你也太不自量力了，还想不想混口饭吃了？

) H* {4 m7 d( v! R都不知道是怎么离开邓总办公室的，多年以后回忆起这一段儿，其实倒没觉得自己傻逼，反而挺怀念的，还愿意为了一个人那么冲动，以后就再没有过了。
( Q7 K: ?$ y# V7 W  z
$ W4 w" b0 L/ d7 H$ J' k3 U三天后，张明突然给我打电话，大半夜的，叫我出来喝酒。
: x  y$ f* g# k/ C! t2 h) `
他朋友那么多，能想到我，也不容易。

1 Y' P& T9 X  G5 n% r  _# }5 P我们就在路边吃烤串，喝啤酒，他没醉，却故意拿出一副醉了的腔调。
4 L& r" ^+ x3 j4 G/ G# t0 h9 ?
: ^3 h' s7 a4 t0 p你知道为啥邓总要把我开了吗？

* ]4 M- O/ t9 }9 _) E; x% |有一天我在商场看到他老婆了！
' W  ~9 a: k2 F/ h4 g0 \6 P
4 u" T# ]+ \2 c5 g两个人，一前一后从一家店里出来。我当时也不知怎么了，没上前打招呼，还躲在一个角落给他发信息，看见你老婆了，我就在附近，要不要给她一个惊喜？

我其实就是想恶作剧一下，谁让我嘴贱呢？
' Q. ~& d2 y- \
/ O( L8 [: M  W" ^- R- y一上班，就收到了被辞退的邮件。

0 l) W$ e0 l: N, X/ x, h没错儿，要把我炒了有一大堆理由，本来我在公司就没干什么正经事儿，可我心里清楚，这他妈的就是报复！
+ ~. p7 E: I8 F) Q. m
对那个老同性恋来说，家庭，老婆，就是他的底线。
4 D4 x* U$ W1 v; P9 ?
我开了个玩笑，可是触碰了他的底线，所以，我就玩完了。
7 C$ i  V3 N' m5 o
, C! ~' U9 R/ N$ |& k! c张明说话的时候，我一直在回想自己傻逼呵呵冲进邓总办公室那一幕，张明触碰了邓总的底线，我还为张明求情，我他妈的是真傻逼啊！

' X; i- `/ U8 e; ~& ?' b$ |打了车，把张明送回家，一直扶到床上，躺好。

正要走，张明突然拉住我的手，按在他的鸡巴上。

没硬，就算软着也是一大坨。

" Y3 p6 P. h/ `# m1 N# X5 ?0 `帮我把裤子脱了，吃吧，随便吃，你们同性恋不就是爱吃鸡巴吗？哥们的鸡巴又大又硬，保准儿你爱吃！

我知道，张明是拿我当邓总了，说气话发泄。
, ], V+ U8 B* ~1 g! V$ c" N; A
" W7 Z( {- l6 b  R3 G; S( Q9 j可我站在那儿，还是觉得特别不舒服，有种被侮辱的感觉。
* V9 u$ ?# n. o+ W
  J& j5 G5 ^; X8 o* V% o- I1 j用力把手拿开，什么话没说，从张明家离开。

夏天的大连，空气中带着潮气，被风一吹，好像有一层细密的水珠从脸上扫过。想起张明之前在公司备受宠爱，趾高气昂得意的嘴脸，突然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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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风光，不过也是一时的运气，用完了，就没了。

# S# ^6 \7 Z7 ]9 P  B2 {   看见王君了，就在回家路上。
  L3 U6 i4 }& Z; J8 ^4 M; x3 M
# h" W$ O: i; A( S/ Y当时，王君挽着一个男人的胳膊，五大三粗的一个男人，看上去像穿着民工衣裳的土老板。

我没说话，反倒是王君从后面追上来，拍我的肩膀。
9 w  x6 `; C' w# C/ s3 ~: b
& r$ V: u* a8 ~: G! X) R怎么说也睡过，真把我当仇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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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s* z1 W. `8 ^笑了一下，仇人谈不上，只是也没什么话好说吧。跟我老家比起来，大连算是个很大的城市，可对我来说，世界却并没有多大。
4 z6 K$ I5 ~+ A$ D. O% z
  G8 t, a" y  }5 D因为我的生活，无非就是那么小的一个圈子，我逃不出去，也没能耐逃出去。

比如现在，我就不得不面对王君。
; l( w5 V( ^: {: S; O$ ~8 z+ I. }' Z
稳定了？

我指了指身后那个五大三粗的民工大叔。
, S$ c% i4 E3 E7 q$ W' U  v, ^
4 j. ~/ v3 ~: d7 t1 |" L露出一脸的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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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年轻，还能靠屁眼赚点儿钱，等年纪大了，屁眼松了，倒给钱都没人干。
  p4 r" K6 Z- P& i/ k
说到后来，竟然有一些伤感。

其实我对王君这个人并不是多么讨厌，只是丁小红跟他一起合谋耍手段试探我，这一点让我很不爽。
, h- n4 w! b9 U8 f5 R( f
4 R  {! ~) W: W( f5 k6 r- n相比于丁小红那种爱当人妻子，搞浪漫韩剧那一套，王君反而直爽得多。
" J3 r, a! O  p) S3 U
别想那么多，高兴一天是一天呗。
9 D9 `* _: m& A+ }8 }
$ H6 r5 l2 X$ B我的语气明显缓和了很多，王君的脸上也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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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8 H; K- z1 b% J, b有空给我打电话吧，约出来吃饭。放心，我跟小红已经没联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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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S+ \+ I! ~- n看着王君的背影，跟那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搂在一起，真他妈不和谐。
/ S7 z. W3 N# s# @  s
7 n5 `! D$ ]$ P: V) j% j9 c可是人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最理想的状态就是找一个又帅又高身材又好同时还愿意给你花钱的，这种梦做一做，也就不得不醒了。

" T  c7 ]; a% t+ G- Y8 a回到家，丁小红跟刘文爽正在看电视，两个人坐在床上，靠得特别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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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回来，刻意拉开距离。
- P0 }) O& S, j+ d: l. d
其实我他妈一点儿都不介意，他们就算上床了，也跟我没关系。

吃饭的时候，我问刘文爽，你要打算一直跟我们住，就出点儿钱吧，咱们租个大房子。

这一次，丁小红没有反对，还极力赞成。
  D. M, @4 r$ n6 x1 T1 m) j
其实租个两室一厅，比现在虽然贵一点儿，但咱们分摊，一人也没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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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翔子两个人住那么长时间，一直也没什么朋友，有你在，热闹些，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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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爽听了丁小红的话，犹豫了一会儿，然后用他一贯会讨好人的那种表情，笑着说，行啊，嫂子定吧，都听嫂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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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s3 t( {( L' [2 ?丁小红听完这句，又是心花怒放。

& K1 S% Y6 {. d' A找房子的事儿，就包在我身上了！

当晚，我在楼下抽烟，收到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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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见了你，现在有点儿想你。

6 w% V4 V( H0 e" M9 `- K# G是王君。

他呢？我问。指的是那个民工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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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M6 G: I1 P$ Z刚操完我，睡了。年纪大就是不顶事儿，一分钟就射了，我还没被操爽呢。

我明白王君是什么意思，不过我这时候没什么欲望，他挑逗我也没用，不想硬。

你跟丁小红，现在还做爱吗？
# E4 g, f0 r7 h5 i+ c
又问了我一句。
) n- ^; q) y4 A5 U. T
. J0 |* z- H7 E! C9 z9 Z& X回忆了一下，自从刘文爽来，也大半个月过去了，没做爱，也一点儿都不想。
2 G0 S0 f2 u: p) q; ~  z* H8 A* E% C
5 z6 N4 o, u$ i1 [6 j$ a8 I5 G) V说白了，我对丁小红这个人根本就没感觉，做不做爱也就是那么回事儿了。

你看过一个片儿叫蓝宇吗？里头有一句经典台词，两个男的要是太熟，就不好意思玩了。我觉得你跟丁小红就是太熟了，该分了。

; ?) L9 F$ k) X! s+ R没有回复，只看着手机屏幕上那几行字。

老有人说同性恋也有真爱，可到底真爱长他妈什么样？
我猜到丁小红跟刘文爽两个有一天会上床，男的跟男的玩有一个好处，方便。

不用担心有一方来大姨妈，也不用担心有一方会怀孕。

我就站在门口，听丁小红的叫床声，特他妈的熟悉，老公，狠狠操我，快操死我，爽死啦！
* [8 P9 _2 ~3 n, r
老公这两个字，原来这么廉价，任何一个有鸡巴，能插他的人，都可以成为他的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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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r1 C/ X4 b- Q没有开门进去，捉奸在床这种事儿，挺麻烦的，闹得彼此都尴尬，有什么意义？

却又不想走，就站在那儿，听得津津有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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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刘文爽也兴奋地喊了起来，两个人估计是同时到达高潮。
3 S. Q  P1 h5 V& ~4 I7 s3 L
) o# U' B7 M" i( y& \/ t( n9 ~* k你说我是不是特别贱？怎么说门那头儿的两个人，一个是我的爱人，一个是我的兄弟。我一点儿都没生气，还觉得挺有意思。
1 {" i$ `& Z2 x4 v3 h
过了一会儿，我给丁小红发短信，一会儿到家。

7 E8 I( k$ ~6 W  z3 E, c其实是提醒他，赶紧收拾收拾得了，别让我到家看见。

在楼下随便溜达了几圈，还从小树子那儿买了半个西瓜，才重新上楼，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开门，洗手，准备吃饭。

丁小红在厨房忙活，刘文爽把做好的菜端上桌。
( o6 w6 M$ R. ~9 y! [7 w" W
, m- r: D+ @6 S* k2 `/ T6 H/ X0 x有一瞬间，竟然产生错觉，我是这所房子的客人，丁小红和刘文爽才是一对儿，他们很有默契的准备晚餐，我只是来吃一顿饭而已。
1 d4 Y& @* C! z) @7 [
房子找得差不多了，周末咱们一块儿去看看？

9 z* c  I7 f+ c, _丁小红一边往我碗里夹菜，一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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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  `  |: S, y! y他的动作特别自然，就好像我是他生活的一部分，他为我夹菜是这顿晚餐生来就有的一部分。

如果有一个摄像机，把这一段儿拍下来，所有的观众都会认为，丁小红爱我是爱到骨子里去了。

这样想想，忍不住笑了，真他妈的讽刺。

我就不看了，你们定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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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I6 J( o( q) f那不成，你是一家之主。
% m9 V: z" k8 l4 A
6 T# k" j- h& s4 ^/ Q) c, y' X: V丁小红冲我笑了笑，我没再说什么，草草吃完饭，到厨房切西瓜。

* n5 {% r% \' {, _% H切到一半，突然想起几个月前，我们俩住在地下室里头，用报纸铺在纸箱子上当桌子，俩人围着纸箱子吃西瓜的场景。

# N( ~( o* z1 b8 h0 C竟然哭了，操！

我躺在床上，全裸，一个人的舌头在我鸡巴上来回滑动，真爽。
' D6 K. ^. x) N- S
你干嘛闭着眼，心虚，不敢看我啊？

+ p& i0 p2 M7 N王君骑在我的身上，用他湿热的屁眼在我鸡巴上来回摩擦。

我他妈有什么好心虚的！

0 @$ R% P5 Q  Q2 k- D/ X5 B8 e把王君一下子推倒，朝手心吐了些吐沫，抹在带了套的鸡巴上，径直插入，王君大声嚷着疼，也不去理会。

过了一会儿，王君开始浪叫了，他的声音跟丁小红并不像，可我总觉得正在操的就是丁小红。

  D2 I! B& E9 D叫老公，快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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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快操我，老公！

果然如此，只要有鸡巴，只要能操，就可以当人的老公，老公这两个字果然廉价！

7 n9 U# X: v$ ]9 ^" n% u9 b3 H" T一切结束后，我问王君，有烟吗？

王君裹着浴巾，从卫生间出来，盯了我半天，才问，你心里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 K% O* u# ]: \: \
没事儿，有点儿累。

! D, N6 ?8 v9 \7 u我不能告诉王君，丁小红跟我哥们睡了，我也不能告诉王君，我表面上不在乎，可心里特他妈难受。
2 N, [6 l2 N0 R7 O" B% G! v
8 u9 l  j" P6 G  o; |( r; V' P8 ^9 B3 F我更不能告诉王君，我以为我一点儿都不在乎丁小红，可我他妈的发现我在乎！！！
: k( u# X6 i% b2 r
# V# N. `$ U) }" O( G' ]4 _- f, M真快啊，这个夏天，眼看着又要过完了。
4 ?" Z* s) J9 y: Z% C7 a/ T7 y
王君递给我一根烟，自己也点上一根。

我看着窗外摇晃的树叶，还绿着，还不知道自己很快就要泛黄，枯萎的命运，还摇晃得挺带劲儿呢。

真快啊，这个夏天，眼看着就要过完了。
- A$ j3 o$ L) e, J) T6 W- q7 y我在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丁小红这个人，已经离我很远很远。
7 B1 h2 Z* `8 V
  I/ @% k6 t2 ]7 [9 C& \6 ?有时候，我会问自己，在大连的那段时光，如果没有丁小红，我会不会过得更好？
: Y" }5 Q( [" z6 b+ L
谁知道呢？时间又不能倒流，发生过的事儿也不能重来，这或许就是生命的可怕，也是生命的贵重之处吧。
0 Q! ^2 U5 Y. r5 M8 g
我们搬家了，离原来住的地方并不远，两室一厅，客厅不大，看上去更像一个走廊。两个卧室是对着的，我跟丁小红住一间，刘文爽住一间。
3 ~' Q. j0 s: p
搬家第一天，丁小红多做了几个菜，算是庆祝。

( C: j+ m/ v8 G9 o我从外面买了花，放在床边的柜子上。

, T5 K( i3 K1 Q& v* ~1 p是蔷薇。

以为丁小红会记得，我们住地下室的时候，一起买的第一支花。
9 P  f# w& m$ I- ?8 k+ m2 {0 k5 l" \
放窗台上吧，在床边放着万一碰倒了怎么办？
. g7 [  g" O, l
似乎并没有理会我的用意，只是顺便看了一眼，没错，就只是顺便看了一眼。

/ S5 C. S5 ?8 T% ?突然好想哭啊，吃饭的时候，丁小红举起酒杯，语气有些激动，以前住地下室的时候，心想这辈子估计也就这么过了，真想不到会有这一天，现在这样多好啊。

说完，好像还真的流下了眼泪。

; A/ q# [6 D' r, c1 B我不知道丁小红口中所说的好，是因为房子变大了，还是因为刘文爽，怎么样也都不重要了，这种事儿计较起来，显得矫情。

0 Y7 ]" D3 _" y) E搬家后没多久，刘文爽找到了工作，在一家KTV当服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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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7 }9 w0 f5 X. C# C, u赶紧混成个经理，以后咱们K歌就不花钱了。

& o6 w* U6 }& B+ g; @2 P% }$ H放心吧嫂子，店长是咱们圈儿里的，跟我好着呢。

* {7 q& @6 Z7 @: e在我们一起住的房子里，每天这样的对话特别多。丁小红脸上一直挂着笑不完的笑，而刘文爽就一口一个嫂子，叫得又尊重又亲切。
. ]$ X: B. z6 e( a1 `
我甚至有些怀疑，那天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他们两个，其实啥也没干。
7 j0 m% |0 f" N6 p1 E, ]8 `8 `4 t
又过了几天，刘文爽带人回来过夜，就是他口中那个圈儿里的店长。
" v/ P' {8 T& e/ Y" {. l4 J. Y
0 A0 I5 ?7 {  x8 R7 @# H晚饭过后回来，丁小红开门，问，要不要煮两碗泡面。
( o5 @0 V3 Q4 M9 V2 D6 Q
! I6 P8 G! A& s" a3 G& C不用了，外头吃过了。

: j) O  k; @) P5 M9 I+ r0 {然后，刘文爽就带着那个店长进了自己房间，再也没有出来。
" L! R8 f! b, l
肯定做爱呢。
) z. H$ ~4 J9 I0 b/ W& P5 r1 d' c
7 G& @7 ~/ v6 n1 ^6 J丁小红坐在床上，一边上网应付那些顾客的讨价还价，一边说了句。
( O" I+ G5 N8 |
" c# o4 X3 y4 _4 s8 v不知道是跟我说，还是自言自语。
3 X6 B4 r/ B  ?) d
这房子不隔音，对面房间传来音乐声，特别大，是凤凰传奇的歌，平日刘文爽爱听。

做爱就做爱呗，干嘛非把音乐开那么大声，还怕人听啊，此地无银三百两！

丁小红继续唠叨，简直就像个怨妇。

2 R3 v3 q( C! Z4 J' {  q8 y6 f操你妈，你还没完了！人家做爱跟你有他妈半毛钱关系吗？

' n$ t4 u6 v) G# J( M5 H$ \+ @( D实在忍不住，骂了丁小红。
% s  J8 Y4 c4 v- c4 i1 e, D5 @
丁小红没想到我会突然有这么大的反应，吓了一跳，转头看我，看了半天，才说，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人家刘文爽就比你有素质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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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还他妈跟我讲起素质来了。

刚巧这时候，放在床上的手机响，丁小红一把把我的手机抢了过去，按了几下，摔在我身上。

怪不得看我不顺眼呢，跟王君那个大骚逼还勾搭着呢，他是口活比我好，还是屁眼比我紧？翔子，你他妈还要不要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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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你他妈还要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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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怒吼，站起来，走到窗边，顺手把窗台上的花拿起来，用力砸到楼下。
8 P3 |3 p) n. R5 y( e- @
清脆的，玻璃瓶子碎裂的声音。

- v# b1 ]$ [8 S2 r我他妈给你买花，买个鸡巴花！

操！
* A% y2 N( W4 p% a# z
( h2 e8 W, y; V- K( v1 `我本来想把丁小红跟刘文爽的事儿痛痛快快说出来，可怎么都说不出口，一想到那些画面，心里就憋得难受，最后，摔门，冲到楼下。
0 t6 k  l0 O. R( Q* G2 P# d
4 e, q: N0 Y$ @, K9 {3 v  y小树子，手里拿着被我丢到楼下的花，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哥，你怎么啦？
$ j& C# x+ X6 q2 j
6 U" o7 _& U& f把小树子一把搂在怀里，搂得紧紧的，眼泪，偷偷地流了下来。

' _( q2 z, {- _  i& f
9 G& `' E4 C! Z+ _1 i9 Y我不知道自己这辈子能活多少岁，可能是六十岁，也可能是三十岁。
+ W. l! b' S! w4 A+ F
反正，我这辈子只为丁小红这个人流过一次眼泪，之后，再也不会了。
' N; E: \5 c( [6 K# e: S+ O
我们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平淡，两个人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少，有时候，人会选择过一种自己并不喜欢的生活，并不是犯贱，故意这么选，而是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刘文爽跟那个店长，算是好上了，那个人真名叫什么不太清楚，刘文爽只让我们叫他凯文。
' i) H$ @& I- M$ Q  Z0 V4 @! u
* t0 S" @8 H9 ~7 b凯文长得不太好看，年纪有点大，或者说，看上去比实际的年龄大。

我们在楼下聊过一次天，凯文笑着，递给我一根烟。

你是不是不怎么出来玩？从来没在夜场碰见过你。
4 z; o/ s: C" i2 B( G4 f. p
没回答，只是笑了笑。
; r; l: \& S" F% x) |6 T9 n2 A
对于凯文来说，我这种不去夜场玩，不参加同性恋派对的人，简直就是异类，根本就不配当同性恋。
! |. C: T+ l/ n+ w5 P
随便吧，我本来就不想为了这么个身份活，大部分时候，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操！

) X7 R0 p' C4 b# \说到欲望，我跟王君的关系越来越牵扯不清。

+ l& |2 }! U2 f9 w4 p4 m连着两个礼拜，我所有的性生活，都是跟王君。

其实他也没有什么新鲜花样，也没在做爱的时候展示特殊技能，就只是我懒了，不想找别人了，刚好他约我，刚好我想操。

& [3 G; @, h+ J' y# q4 T; v, w: ?你们说，这种关系叫什么呢？炮友？
2 A0 t7 }# B% x& o8 O' ~% W' O$ A
1 w4 C% {9 h" `* r! P! E如果这是两个人之间最简单的关系，那就这样叫好了。
' b% z" K, C" ^) h; D+ ]! K
2 ]8 o2 O/ V$ r, ^6 \6 I王君有时候会跟我分享那个老男人的事，说着说着，自己伤心起来。

: A" ]5 N1 E" l, h人这一辈子，能有几次真爱呢？如果连年轻的时候，都是这么瞎混着，到老了，一定更可怜吧。

我知道，在同志圈儿，做0的似乎就是比做1的更容易顾影自怜，闲来伤感，这些我都能理解。

只是王君的话细想起来，又觉得现实也真的就是这么凄凉。

人活着，就是不能想以后吧，以后，他妈的不就是死吗？
7 T" _% W9 C% L8 q5 M8 n( j% M+ ]3 N
5 T& i2 `8 c) S) E- V对了，王君还跟我说了丁小红的一个秘密，是关于之前把丁小红甩掉那个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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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为什么那个男人一定要离开丁小红吗？因为丁小红一任性就闹自杀，把自杀当成家常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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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在一块儿，谁能受得了这种精神刺激？

3 m: W* ?& S+ t! x( A& F" p我想起那次丁小红在浴室，哭着说自己用刀割手腕的画面，想着想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 D  B% Q# X( S% O8 k时间真是个好东西，他让你这一秒钟相信的，下一秒就灰飞烟灭。

& Y) }1 J" W9 G- x5 ]快试试，五百多一件呢，还是打折后的价钱。

丁小红指着床上一件崭新的外套，语气中似乎有爱意。
* R" H6 ~4 ^% \% ]) E
经营淘宝店让他赚了一些钱，如今花销已不像从前那么拘谨。

怎么买两件？
3 v8 D* f. d8 g3 e
我指着床上另外一件，跟我的那件款式一样，只是颜色有所不同。
# g4 v/ O, ]2 r3 C. D
顺便给文爽买了一件，他比你瘦，穿白的好看。

丁小红说的特他妈自然，搞得我都不好意思生气了。

对着镜子，试穿丁小红给我买的外套，对我来说，穿什么向来都是无所谓的。

挺好，明儿上班就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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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3 @3 }7 N) |" l! {) ~这样说，就当做对丁小红的感谢。
' v/ z9 ?( y$ l
1 N2 O2 I! e; F% L丁小红则撇下我，风风火火拿着另一件到对门去找刘文爽了。

' U4 J2 `4 \- U+ J看着丁小红轻飘飘的背影，真他妈想踹一脚，最后，却转过头继续照镜子。

别说，这外套还真不错，挺合身，穿上去，就不想脱下来了。

这几日上班，林宝总来找我说话。
4 y* }  c9 }& u9 ?5 r' U
/ |- [: K& y; O' ?& |" @( W' j9 K我们没什么好聊，但林宝总能找到话题。

下班后，捅几杆吧。
- Y6 x' @! k7 f( A
我也不是完全不会打台球，只是那些事儿，干了也没什么意思。

你说男的跟男的玩，有那么刺激吗？
# g* G2 u: I# P2 L, j+ V
是在套我的话，还是随口一问，懒得去理会。

只说，谁知道呢？你想知道自己试试呗。
6 L. K: f& o" }! H
操！我跟谁试？把我当变态抓起来！要不，我跟你试试？
  |$ z4 N# P9 Z7 A% w+ Q1 z1 t& Z9 e
, Z/ V  R8 D' u4 ?5 ~0 Q知道是在开玩笑，心里不知怎么就还动了一下。不是对林宝这个人感兴趣，而是一个没跟男的玩过的人，想要跟我玩，这一点有些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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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问问你们，如果你们是gay的话，想不想跟直的玩？或多或少都会想吧，有种挑战的快感。
4 @6 q: M( E! z; c- p
* h, z& B& d9 w  C0 [! z* s' w" r怎么着？想让我干你？
  }$ t- C( |. o$ Q( p
我假装配合，笑了笑。

  }/ f6 N9 D' u& X4 P$ w操！要干也是我干你！
" s' E: n* c  ~# s9 W7 P4 s. \0 ?
林宝声音特别大，惹来路上行人侧目。
. b, I6 f! @. K  B% T
) D, _8 ~/ W# P我见过林宝的鸡巴，当时没硬，不过看起来不太大，包皮挺长，不知道硬起来是个什么样。

; y; z) E( h3 P! S回到家，丁小红一个人在浇花。

窗台上，不知什么时候摆了好几盆，绿色的叶子，只一盆开了，像是菊花。

好看吗？网上买的，今天刚到。

丁小红头也没回，依旧在打理那些花。
" |: H! W( w4 }" w
9 x  ^; L* t6 b' |' `7 l1 m: b( Q好看，家里有些花，挺好。
3 Z8 y2 |! ]+ H) R$ d( {+ b3 l
/ I( R$ q. ~0 ]7 M怎么下班这么早？我还以为是文爽。

丁小红转过头，即便再不敏感的我，也能从他眼中看出失落。
4 f: r/ X! [! `( |
% C! s5 N# F, j; O: m. ^. @0 a. G哈哈，差一点儿笑出声来，对现在的丁小红来说，刘文爽比我重要，每天睡在我身边的，是他的身体，而他的魂儿，早就去了刘文爽那。

1 P! ?# V) V0 W% R好几次我都想戳破，干脆你们俩就好了算了。
* L5 W( x  O% W# S6 W+ E
$ w# B/ {: G8 D, v. w5 y: s) o" y也不用大动干戈，就是你搬个家，从这边门搬到对面门，不就是这么简单吗？

可一直说不出口，后来我总结，那一阵子，大概是放不下自尊吧。

; B$ K* k& f2 I7 N+ T5 W睡觉前，手机响，丁小红警惕地看了我一眼。
4 E& Q$ i: A. u7 X' r& s
2 {9 C  J4 w8 M/ I, |要不你帮我看？
  B% S8 u) M3 j2 R
9 B* X7 V8 s+ h3 {6 `! X' f我把手机故意递到他面前。
8 B) f# n1 G5 `3 L3 ^- q
$ Z" i1 x0 e9 _) K) B* P7 w见不得人的早删了，假惺惺地给我看个屁！

说完，整个人背过身去，再也不搭理我。
4 X' D# m# p+ V$ o4 S
王君有一次跟我说，其实两个男的在一块儿，爱不了多长时间，剩下的，都是亲情。

: k) v! H3 i! k9 M& T同性恋不能结婚，没家庭没孩子，能跟一个男的有点儿亲情，已经算走运的了。

, y' ?& {; k) e+ B% c' e+ W我跟丁小红现在这样，算亲情吗？

如果有一天我得了癌，丁小红会为我哭吗？

  c7 m7 C9 }. w( u8 e! y; u不敢想，明天都不敢想，更别说老了以后。

/ Z4 R# ]3 w( x- N林宝发短信说，改天咱俩玩玩吧，我想试试跟男的玩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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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玩，这个词看起来轻浮，但更加现实。说白了，人活一辈子，大概就是不断地跟各种人玩玩吧。
' i* d) M' P, H( N* D: a3 j( s) U3 l
我妈病了，今天打电话跟我说，真闹心。

! X1 m$ j. S( D" D6 l( q睡到半夜，丁小红突然把身子转过来，缩在我的怀里。
) q4 P! \9 h. b3 j; ^3 A- N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不知怎么，竟有些心疼。

说白了，他还是依赖我的吧，依赖这个可以在深夜里说两句真心话的人，这是否就是所谓的亲情。

重吗？用不用陪你去看看？

7 I$ n/ |( J8 }没事儿，我就是想跟你说两句，这话，除了你，也没人能说了。说说，心里舒服些。
( A; t' f; |! O# }' m4 l
! e9 P3 ]; Q( ^( R, X9 A- _! G真瘦啊，丁小红的身子，缩在我的怀里，像一个受伤的小猫。我把他搂得紧了，他摸着我的手，轻轻叹了口气。
: o5 v4 E2 o" U8 F生活就像一本流水账，日复一日，能拿出来说的事儿没有多少。
% b4 ?/ k( t  g+ z
8 Q/ @- z/ x; H9 y可就是那些能拿出来说的事儿，像一个又一个路口，一不小心转个弯，就已经走在另一条路上了。
5 H5 I$ F* a$ G/ p. W
丁小红决定去看他妈，说是做了个手术，不算严重。

那天，约好了三个人一块儿去，临走前，刘文爽突然说，凯文找他有事儿，去不了了！

! `$ i! y) B7 i* b6 V在你眼里头，凯文比我重要？
2 `1 x$ g, m5 S6 _: U1 y
3 a# M* A3 e9 X4 e9 D竟是当着我的面问出口，我真他妈想躲得远远的。

坐在出租车里，还继续念叨，我就是看不上那个凯文，根本配不上咱们文爽，年纪上就不般配，一个夜场经理，有什么了不起。

( M; Y1 q* X  [5 d" F6 V' e: K喜欢这种事儿，没法儿说。
* m! g" Q' _7 h$ R: l
) D" Y" s1 P2 g' m4 G, u我接了一句。
1 z$ r6 [6 N- t; Q
  ~6 c5 O) o2 m再没说什么，下车，走进医院，都到了病房门口，开始打退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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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替我把水果拿进去吧，我就不进去了。
! I# V* H- j0 E* V1 e
我听丁小红讲过他跟家里人的事儿，是闹得挺不愉快，但说到底，爹妈就是爹妈，到死那天都不能换，也不能重新选，流着一样的血呢，说别的都没用。

  l4 a5 N5 h9 j8 `% W0 ^& B1 x两个人，在病房门口推推拉拉半天，最后，还是我一个人推门进去。

丁小红他妈看上去挺年轻的，反正比我想象的年轻，毕竟人家是有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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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楼下买的果篮放在一边儿，也不知道该说啥，挺拘谨的反正，打了招呼，就站在那儿，半天才说，阿姨，要不我先走了。
  B% t& e/ l$ I) `) S2 Z! a5 h9 v
2 K# f& M: l5 ?( ]. ~) i3 K" M丁小红他妈一直看着我，也不说话，直到我要走，才突然开口，你们缺钱吗？小红不让我给他钱，可我担心你们过不好。
" F+ Z7 n/ o6 o5 L% C% }. l
就这几句话，不知道咋回事把我心里弄得特别难受。

没事儿阿姨，我们俩过的挺好的，小红他其实……挺想你的……
& ^8 m) Y, F& m9 Q$ v( y
# w$ s7 _- G2 t; \7 F走出病房，丁小红就坐在走廊的凳子上，眼睛红着，见了我，却故意无所谓似的笑笑，快走吧，这医院消毒水味儿熏死我了，真受不了。
2 ?8 Y. S, X+ v; l3 ?3 X
, L' p: r+ p2 m5 L1 k9 j回家路上，我们俩都不说话，各自看着窗外，路边的树啊，房子什么的，一晃就过去了，你说在这世界上，我们能抓住点啥呢？等到死的那一天，又能留下点啥呢？
9 X1 P8 M3 [" @# Q" r+ r+ h
2 B/ _5 K& ^- ^& a; }: k丁小红他妈说的话，我后来转告给了丁小红。
( I; F& V, K5 q! {9 J) ]$ z
5 |  V+ k- d5 x8 D: ]6 {噢。就只回了我这一个字。

4 b, s* r8 X% ^1 W- i我到楼下抽烟，顺便给家里打一个电话。

在大连混了这么长时间，很少往家里打电话，也不知道说啥，亲情淡薄吧。

9 z, V0 g2 w6 Z% w7 X* _/ m唯一关系好点儿的，反而是跟我姑，还有我姑家的姐姐。

记得春天的时候，有一次我姐给我打电话，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心里孤独，想把我的事儿说给她听。

姐，万一我告诉你我是同性恋，喜欢男人，你会怎么样？

1 R: w  C0 Y" X0 Y我姐吓坏了，在电话那头儿尖叫，真的假的？多长时间了？这是病，赶紧去医院看看，别耽误了！这种事要是耽误了，将来怎么结婚生孩子，一辈子就算是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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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我一直以为我姐会理解我，我们从小关系就好，她对我像对亲弟弟一样。
' M1 Z) o6 T" f2 U) D
, _  i( _, |) W* l9 s可她在电话里的语气，让我本来就孤独的心，更孤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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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一个大男人在这儿矫情这些，太无聊。
1 I& @1 Z& q6 h1 P0 O8 j$ ~, N
- D$ a  w+ V5 R; f$ F0 Y把烟头丢在地上，转身，准备上楼。

远远的，看见两个人在楼门口吵架，竟是刘文爽和凯文。
* z, l4 w3 g) l3 Z, p
# u" k/ w# d) G) J我都跟你说了是没有的事儿，你怎么那么爱捕风捉影，胡思乱想啊？
3 f" ?$ M9 }6 U5 o! `  S, ]( d  A
) [1 `. ~0 K5 r9 J9 J/ s我又不瞎，你们来来回回发的短信我都看着了！
, X$ [5 t! _6 E
你他妈偷看我手机，你有什么权力偷看我手机？！傻逼！
- {* B! O' T3 Y4 r) ]2 L
刘文爽恼羞成怒，我在一边儿看着，就像在看一出闹剧。
, t: b, S, _/ e0 ]% A
这就是我们想要的吗？
% ~; K6 L& Z% C6 o0 C8 f! w9 c
% d" Z* I( t$ w4 V2 l两个男人，嚷嚷着要找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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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7 q, p$ }% A* R( I好上了，腻歪了，偷人了，被抓了，换新的，然后再好上了，腻歪了，偷人了，被抓了，如此循环。

就像在演一场电影，没有人喊停，也不敢喊停，怕戏散了，连戏里的热闹，都跟着没了。
0 w" K( X9 f4 k% ]8 K, }. X: H刘文爽跟凯文分手了，难过了两天。
6 r. F, Q  @' J# r" D+ J6 y, X
这两天，丁小红像一个妈，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刘文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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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懒得回家，在路边随便找个小店吃串，喝啤酒。

林宝给我打电话，问我干嘛呢？

& x4 x( B0 k. v6 ?: K过来啊，一块儿喝酒呗。
5 a5 ?( T. |: `- _3 v. S9 k
6 ^' w+ G9 R6 K半个小时后，林宝来了，我已经有了醉意。

5 M( \# U; `9 B, c" c翔子，你吃过霸王餐吗？

- n' _3 G/ t- ]: E突然，林宝在我耳边小声说。

什么意思？不解。
" x5 N( j) S" B
就是吃饭不给钱，偷溜。
7 n: H7 g3 b& k5 V  W* O# m6 I* x
咱又不是没钱，干嘛不给人家钱？林宝的话让我有些困惑，不明白他为什么说起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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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不是有没有钱的事儿，玩的就是这个刺激！
+ U4 _+ {$ f: a( `
. r& f+ h7 T6 f/ \我的兴趣一下子来了，也许是生活太过无聊，太久没什么事情让我觉得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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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S( M" `, ?1 A( d" O反正，我就听了林宝的话，假装喝醉，出去到马路边尿尿。
! U- Q! |6 e* i: y7 o& a
" N# `, ~! ~7 x: N我听见林宝在里头跟老板说，哥们喝多了，我出去看他一眼。
! ?0 @( z+ R  l0 R
2 u) D# ?3 ?; L* x等林宝出来，我们俩撒腿就跑，呼呼的风声就在耳边，越跑越快，根本不想停下。
" P5 Q$ k& T' I0 H
这一段儿往事，一直到现在，我都记忆深刻，现在想来，不是因为逃了一次单，也不是因为跟我一起跑的人是林宝。

% P3 K2 M. C. ]2 R1 H" P0 @* X而是那种打破生活常规的刺激感，我们这一生，能有多少次对生活叛逆的机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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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n9 J/ r6 k% ?2 C  a) R我们俩不知道跑出去多远，停下来的时候气儿都快没了。

环顾四周，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林宝一边喘气，一边看着我，突然，伸手摸我的裤裆。

已过夏天，有些凉，我穿了条挺厚的运动长裤。

5 }; Q& T: c- \: o2 }; X6 i林宝的手，没有一下子摸到我的鸡巴，又换了个方向，才摸到了。
( ?& n3 o' z/ L- o
% x% ~5 J6 v0 N4 A我愣了一下，没动，任由他继续摸。

4 T1 G9 e4 ?- ?3 P, y奇怪，我以为我不会硬，可很快，我的鸡巴就变得坚挺，在林宝的手里横冲直撞，试图挣脱裤子的束缚。

$ l6 |# ?8 Q6 b; Q1 M& g脱了吧。林宝声音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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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大马路，我刚才只是装醉，脑子还很清醒。

可也不知怎么回事儿，林宝说完，我就把裤子撸了下去，鸡巴弹出来，像终于解放了一样。
2 ^3 A$ ?. E, V9 o+ a
! T/ u& r* L3 v2 q' ?3 _/ m操，你鸡巴真大，比我大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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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 [9 N* W7 Q/ q说着，拉我的手，去摸他的鸡巴。

) r1 g  u' _# F' O2 t  m4 K0 |1 z真有意思，林宝的鸡巴竟然是细长的，就像一根火腿肠，握在手里，有种在玩玩具的感觉。
) h2 d$ G4 l+ P) S1 R1 W" G
你后面让人操过吗？林宝问。

9 I5 S8 p8 `% B" X0 X看那架势，他是想操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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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3 L8 N! W. m事实证明，林宝也没那个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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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在他鸡巴上才套弄了一会儿，他就一边往后缩一边叫了起来，别弄了别弄了，要射了！

) w/ l. ^5 c  b! k! u9 B5 S5 ~怎么可能放过他，一下子拽过来，握住他的鸡巴，手上速度加快，没几秒钟，就射了出来，射的不远，一看就是经常打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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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宝射了以后，像变了个人，一边从口袋里找纸，一边嘟囔，操，真他妈恶心，这玩意儿真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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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在嫌弃自己的精液，站在旁边的我差点儿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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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y0 e& J& I4 [0 o1 ]我没射，穿好裤子给王君发了条短信，一会儿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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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c3 q& P" u0 j- B" n. ^王君过了一会儿才回，今晚不行，他在。

一下子郁闷起来，你们肯定有那种感受，鸡巴硬了，本来要射，但没射，想找个人好好发泄，又找不着，心里痒痒的，又不甘心就这么打飞机射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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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8 T# Z$ [! \0 L, b' F; x最后，竟然没出息地回家找丁小红。
4 i4 D' k9 ~$ Z  D4 ^& |7 N5 ^
当我从后面进入，丁小红躬起身子努力配合，口中喊出“老公”这两个字的时候，我突然像疯了一样，用力操了起来，一边操一边觉得自己真他妈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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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有过那样的感觉吗？不断重复着一种生活，不断问自己，真的要继续下去吗？真的要这样重复一辈子吗？

然后，你还没有来得及去怀念，生活就变了新的样子。

8 f8 \+ c! Z4 W( ^6 R/ V我们公司有一个大姐，姓刘，身兼人员管理和发工资两项要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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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她把我叫到办公室，脸上带着微笑。
7 X5 z, K  M9 [6 j2 R  W1 T# A0 e
0 C3 V0 J' O! {1 ]3 q$ F- ?当然不是给我发工资，日子还没有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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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L2 N3 E1 `- G% `  D" [三分钟后，我走出她的办公室，没错，我被炒了。
1 B+ n, q# M% U" s6 S9 z4 b. a& c6 `
' k, |! \( S: k4 v( r原因挺冠冕堂皇，但我知道都是用来应付我的，所以根本没有必要准备耳朵收听。离开的时候，刻意经过邓总办公室，空无一人。

这个时候，他是不想见到我的吧。

呵呵，如果有人要问我，为什么被炒，最简单的答案，我被玩腻了。

说白了，我能来这上班，也是因为老板喜欢跟我玩，能帮就帮。但这世界，谁也不是谁的救世主，谁也不是谁永恒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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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我懂，所以不怨恨。

我在外头转悠了好一阵子，才决定回家。

' d4 _% f7 ?& {, P, m) o+ j: n  Q丁小红又在跟人吵架，要求对方把发在网上的差评删掉。

你他妈信不信我查你家地址，直接冲过去砍你！臭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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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_3 d$ n- x& T9 B* g2 ~. f电话用力摔在床上，才发现我回来了，一下子靠过来，把头放在我腿上，静静的，也不说话。
& }$ S4 }: D: ]% s( r9 [; m6 B
/ z  ^% v1 U; {5 O' B我伸手，去摸他的脸，心情有些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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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刘文爽，我会把丁小红当作我的依靠吗？可惜这世界上没有如果这种东西，真他妈操蛋！

3 X: E5 Y+ i+ a8 t吃晚饭的时候，我想说被炒的事儿，想想还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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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P: s1 |/ n. O9 D明天继续找工作，日子一下子回到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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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的那个点，还是原来那个吗？

1 ]2 t0 _, P7 W- ^晚饭过后，刘文爽叫我到他房间，有事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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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了门，露出乞求的眼神。
# s3 A9 c3 Z2 @/ d/ O# P" n. {
& b1 b# `0 I1 i能借我点儿钱吗？凯文病了，我想看看他去。
8 @; ^+ Z$ Q: G& B. k
! X* t& A" V% J你们不是断了吗？我没钱。
4 h5 c5 d6 @2 x$ ^# s+ A1 M
+ x2 Y. |3 a0 F* ^( D我怀疑刘文爽跟我撒谎，他不是那种重感情的人，跟凯文在一起，也不过是利用凯文在KTV的店长身份。

他会真的关心人？我他妈还真不信。

% I: Y' t" d  F( h2 J3 F多年哥们了，帮我一次吧。你没有，嫂子那儿不是有吗？他开淘宝店，赚得肯定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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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 `4 q" j. f; `既然打的是丁小红的主意，又何必来问我。你们之间关系亲密到什么程度，难道还要我牵线搭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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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着，忍不住冷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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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9 L1 _! A/ [' S9 }+ J你要借自己借，别找我！

转身开门，不给刘文爽继续纠缠的机会。

( r! d$ k/ A: n: S4 _回到房间，丁小红小声儿问，啥事儿啊？神神秘秘的。
4 K; h# V8 ]! e. q
4 _- T8 \# E# Y我躺在床上，点了一根烟，随口说，找你借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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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小红愣了一下，表情变得严肃，语气也异常认真，虽然文爽是你兄弟，但跟钱沾边儿的事儿，到我这儿不行。

这钱借出去了，有影儿没影儿都不知道呢，你跟他说，让他再想别的办法吧。

3 g" t! i& _# `2 V3 n1 d" {- R我辛辛苦苦赚回来的钱，是留着咱俩去国外结婚的。

结婚！一个特别陌生的字眼。

想不到会在这个时候，从丁小红的嘴里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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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呢？这事儿离我还远，我也就暂时没想，不过要真想，也是够他妈烦的。

9 u9 Y/ i' m. @8 d2 m% t' U如果有一天，我真跟一个男的结婚了，会被当笑话骂死吧！别跟我扯什么浪漫，活一辈子不容易，还是给自己一点儿清静吧。

6 C$ s$ o( E1 K4 x接什么婚，我姑都给我介绍对象了，再过两年，回老家生孩子去。

' V6 V% u: r- n3 y+ n6 u: R我故意说得轻描淡写，丁小红看着我，看了老半天，才轻轻“哦”了一声，转过身去。

2 }& F2 c$ K. ?关于结婚的话题，让丁小红沉闷了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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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白天出去找工作，晚上回来，对着一张没精打采的脸。

突然有一晚，他神经兮兮地说，要不咱俩算了吧，反正你也要结婚，迟早要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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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么说，让我有一些伤感。

你们有没有发现，人生中有很多事是不能拿出来说的，有时候它们明明存在，就是不能拿出来说，好像只要不说，就可以相安无事。
) D7 G5 _& m& U" l' S
听你的。

% i, f6 b& Y3 d9 R& p& g4 x这么回丁小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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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没一会儿，开始掉眼泪。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没长心，我早就该清楚的，付出再多又能有什么用呢？到头来，人家一点儿都不会在乎。

# u( T9 L# Z  A) `3 _: \3 Y0 T5 ]这种话，我听过太多次，听到耳朵都长了茧。

他越这么说，我越没感觉。

接下来几天，又像往常一样过日子，分手的事儿，谁也没有再提。

我的工作找得并不顺利，也许是在邓总的公司悠闲惯了，再让我去做送外卖的活儿，就不太想干了。

人都是这么贱吧，什么都没有的时候，觉得只要拥有一点点就够了，可是当拥有了一点点，就觉得自己有资格拥有全世界。
9 u& f- X( Z: r7 I/ _
' K' J. Q. e( \3 d  Z7 S! k一个人无聊，走在大街上，刘哥给我发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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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7 G. S4 {6 C0 [0 \* t& Y我之前没有跟你们提过这个人，也算是邓总给我介绍的一个客户吧。

我们只玩过一次，没什么特别，当时他给了我五百块钱。

) P) T" z. N# T1 K- ^8 J对这个刘哥的印象很普通，不喜欢也不讨厌。

. v; a2 X! m( ~/ @6 i  Y( L他问我现在有时间吗？想找个地方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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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1 F9 z4 U/ f0 x" k, D+ k
9 D) ~. x; L, Y5 L9 a# e2 M3 K行啊，你说地址。

6 L% S( `; l+ O7 R9 p反正我也没事儿干，能赚五百块钱也不错。

按照刘哥给我发的地址，很快到了一个廉价小旅馆。
" R& o* v, E1 a0 R3 p# T) k/ m' x
1 E" W0 O) Q' y. b2 N& A, R门打开，里面不止刘哥一个人，还有一个小胡子男人，精瘦，只穿一条内裤，贪婪地看着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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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姐姐就行，他想玩点儿特别的。

. }5 c9 f3 r) M7 I刘哥指了指小胡子男人，言语中有些不怀好意。

" R4 Q0 R* a% Q, ~- f; Z让我一个人操两个，倒是没问题，只是不懂刘哥口中提到的特别，是怎么一个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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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冲一下，照老规矩，准备脱衣服，进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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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哥却拉住我，没事儿，就这样儿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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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只穿内裤的小胡子突然躺了下来，不是躺在床上，而是躺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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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9 s+ o) f  D4 J刘哥指着我的脚，示意我去踩小胡子。

6 A2 ?- B2 l  [- Q& \4 |2 `  |+ E懂了，这就是所谓特别的，也就是S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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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3 _' Y9 f4 J/ R我在Gay片儿里头看到过，当时觉得无聊，实在搞不懂那些人的乐趣所在，现实生活中，这还是第一次。

3 Z% ?0 a+ `* \% ^" T4 F我穿着鞋，去踩小胡子的肚子，大腿，还有脸，小胡子不断发出愉悦的呻吟，好像我每踩一下，都能让他高潮。

  y8 Z: ?2 Z% c; ~- d后来，他伸手抓住我的脚，帮我脱下鞋子，用力闻我的袜子，张开嘴，把半只脚都含在了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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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P' ~5 ]5 v* Z" C/ W我本来觉得恶心，可不知怎么，看着他被我虐待很享受的表情，鸡巴竟然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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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5 D2 Y2 n  s; n, G此时，刘哥靠过来，跪在地上，帮我脱掉裤子，含住我的鸡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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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边用脚趾用力插小胡子的嘴巴，一边用鸡巴去顶刘哥的喉咙。

0 o$ {( x/ \. w5 r2 \  r这两个人像着了魔一样，发出忘乎所以的呻吟。

4 T9 h1 F6 E8 L4 ^1 g, j- I当我的灵魂抽离，飘到半空俯视这一切画面，忍不住感叹，人在放纵欲望的时候，真的是连自尊都忘了啊！
一个人，躺在宾馆的床上，床边放着一千块钱，是刘哥跟小胡子一起给我的。
1 I& F' P' V1 V0 I0 {, G) Z; i! Q
陌生房间，陌生人，陌生人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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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做了一场梦，不真实，人生到底有多少个时刻是真实的呢？到底有多少个时刻，是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呢？

" s0 ]8 B. Y/ P有时候我会想，邓总，刘哥，小胡子，这些人的人生，快乐吗？

他们从我身上得到的快感，会不会也像一场梦，梦醒了，空虚得要命。

9 D7 I: [. E: X不想回家，想在这宾馆睡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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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p1 Y3 I" ?- J又不想一个人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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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么，突然想到小树子，如果能跟他抱在一起，心无杂念地睡上一夜，感觉会很好吧。

我有小树子的电话，犹豫了几次，还是打了电话过去。

% E7 o$ w* u4 Y1 ]! F9 q小树子有些意外，但当我说心情不好的时候，他竟主动说，我去陪陪你吧。

# |3 |4 h* R! o6 ^8 s; O0 |" P8 [3 l一下子兴奋起来，去外头买了几罐啤酒。

小树子不喝，我一个人喝也高兴。

' z! n4 j5 G  n3 Z我们聊了很多话，后来印象都不深了，只记得小树子问我，翔哥，你想过自杀吗？

. X4 w' L& J0 [9 M) }好死不如赖活着，从小就知道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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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0 L4 o; e, R' {, h7 \可是，活着干什么呢？我以前觉得活着就是要去远方，可是去远方又能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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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只觉得小树子年纪还小，说这样的话，胡思乱想，也没有什么奇怪。

) X3 W* D6 Z) t1 |* Z后来我们就在一张床上睡了，睡到半夜，我搂住他，轻轻的，尽量不让他反感，真的什么也不做，就是跟一个人简简单单睡在一张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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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秒钟，我觉得自己特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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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小树子还在睡，侧着身，看他睡着的样子，微微起伏的睫毛，真像是童话里才有的画面。

在很多人的眼中，小树子是个残疾，是不幸的。

3 ?/ n% U3 q; ?可在我眼中，小树子比任何人都要美好。

) N6 C8 }. h' ~5 Q5 [丁小红一直追问，为什么一晚上都没回家？到底去了哪，干了什么？

, b* [0 r% g6 `9 |5 B8 a: m5 H( v8 J$ j我哼笑了一下，回问他，我告诉了你，你就会信吗？

4 ~; x, T: B  u# S不说话了，如往常一样，露出受伤女人式的神情，最后，又默默掉了很多眼泪。
" T. A/ ~6 ^' n+ w" W) \
是你姐给你介绍那个对象吧？你们已经好上了？

. R" z+ R: X9 T$ Z睡觉前，又忍不住问了一句。

, O( t- N$ V$ U( V睡觉吧，困！

3 `1 y6 x7 _3 M) @8 ]我翻了个身，背对着丁小红，丁小红先是不理我，过了一会儿，又从后面把我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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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同性恋最他妈惨了，不管跟谁好，都是有一天没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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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R* `. C0 ]& v; s0 O说完这句，把我抱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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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怀疑，人和人之间的感情，有几分真，几分是在做戏，有几分是做戏做久了，连自己都忍不住信了。

丁小红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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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舍不得我离开吗？

那他被刘文爽操，淫荡地叫着老公的时候，脑子里有我的名字吗？
  Q( A  e& S9 o
5 T3 D4 Y$ m9 A; T  Z胡思乱想，越想越消极，想到最后竟忍不住脱口说了句，小红，要不你跟刘文爽好了吧，你们挺合适的。

/ p8 n& u" f2 ^/ Z1 \( b清楚地感觉到，丁小红抱住我的手臂颤抖了一下，像是触电般，久久不能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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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吧，我丁小红可干不出这种对不起自己男人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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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w' u$ G' e+ Z" o  ]那语气，怎么说呢？摇摇欲坠的坚定。

' p7 }4 n8 B9 r9 \& y, A; K4 M小红，你别这样儿，没劲，你们俩的事儿，我早就知道了。

这一次，丁小红的手臂没有颤抖，而是默默地，从我身上抽离，我能听到他翻身的声音，悉悉索索，带着不安与愧疚。

突然觉得自己好残忍，多刚烈的一个谎言，干嘛要去戳破呢？

0 i8 H* P; f$ x+ t$ ~& K翔子，你的活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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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澡堂的角落发呆，小林从后面拍我的肩膀。
" c6 ?7 |; z6 D, k" }
$ b& q, E! a9 q' n$ p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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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 K/ P' u8 a- d& H机械起身，从架子上取下两条干净的毛巾，走到搓澡区，冲赤裸着身子，鸡巴缩到肚子下面的李哥礼貌打招呼。

李哥是常客，每次来都要我给他搓澡，爱聊女人，聊着聊着自己会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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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了也不大，特别短，都被阴毛挡住，给他搓澡的时候难免会碰到，也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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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现在的生活，聊起来好像特别无意义，只是又必须面对。

人在年轻的时候总以为自己有很多机会，为了得到更多的机会，甚至不择手段，只是，当那些机会真的出现，真的拥有，真的失去，才发现，生活它就是那个样子，有或者没有，都是一个样子。

2 D( H4 {! E$ Y" |回到几年前在大连的那段日子。

我去了趟北京，在跟丁小红分手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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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再没有像女人一样纠缠，只是哭着说，这辈子，能跟你好上这段儿，是运气。现在你走了，我谁也不怪，只怪自己的运气没了。

( W5 [0 T: M7 ?. q4 D我搬了出去，重新住回地下室，丁小红给我的钱，一分都没有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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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自己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我的东西不多，搬起来容易，刚好刘文爽不在，省了一番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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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躺在地下室的窄床上，不知怎么，竟觉得踏实，好像后来跟丁小红在一起那段时光，像飘在空中一样，现在，终于落地了。

; _) a2 u* u3 O' t' q; J给小树子发了条短信，问他在干嘛？

7 S+ t( X, m6 J7 z很久都没有回复，后来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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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北京，说好听点儿，是去接待一个客户，说难听点儿，就是去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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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服务过的一个大哥介绍的活儿，报销路费，再额外给两千块，对方就想要一个东北纯爷们。

你们东北人，在北京呆久了，就油了，根本没有东北大汉那种野性。

这是汤尼哥后来跟我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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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 N* A0 y- Y0 T# f, x汤尼哥就是我在北京服务的客户，穿白衬衫，白裤子，说话的时候头发都跟着颤抖，正式开始之前，听到他接了一个电话，从内容猜测，他跟明星或者是娱乐圈有关。

有家八卦杂志的记者，在我们圈儿里特别红，他就是东北人，鸡巴特别大，明星都爱找他玩。

记得之前唱过一首跟功夫有关的歌特别红那个人吗？他就跟那记者玩过。

, G8 t$ g+ A6 A7 ?) i都是人，都想玩爽的，爽起来哪还顾得上自己是不是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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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O3 c# p; |9 R9 j8 w1 q; M虽然，汤尼哥嘴皮子啰嗦又厉害，但他在床上并没要什么花样，服务起来并不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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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1 s/ o  H3 D- \要不要住几天？多给你介绍几单生意？

我身边儿那些骚货，就想上你这样的纯爷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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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汤尼哥说了谢谢，拿起钱，走出酒店。

我答应了小树子，要拍天安门的照片给他看，凌晨两点的北京，仍然灯火通明。

这就是许多人梦寐以求要来的首都，在这里，有多少人做着梦，有多少人梦醒了，有多少人，梦碎了。

% o% i! h, y  f% b: W想给小树子打个电话，突然想起来这个时间，小树子肯定已经睡了。

" w9 B$ j" s5 r6 f$ C3 S( M) j/ e) g4 A北京的大马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偶尔有车辆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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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跟我无关。

" A1 ]- ]' M1 h& A% a/ E; g这个时候，真想找个人说说话啊，跟他说我现在在哪，我眼中看到的一切。可是，我能跟谁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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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又愿意听我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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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0 F1 g/ `( V6 f/ Z, q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累了，上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在听广播，一个女人说评书，好像是隋唐演义，又或者是杨家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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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 l6 l' t+ V% \7 L, S听着听着，眼泪竟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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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v, N8 e& V) ^3 u) h在这座完全陌生的城市，为什么，我会突然想念丁小红消瘦的背影，还有他插在床头的那一株花。

! d% l6 Q" e1 L. R% s我在北京呆了没几天，就买了车票回大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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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火车站，有一秒钟冲动，想买回老家的火车票。
8 g# g! C  }) x
3 h% _# \$ o' I6 ?北京，大连，对我来说都是异乡，再怎么混，也没有家的感觉。只是，就算有家的感觉又能怎么样呢？

  A8 V+ M( @% c4 x% O2 E人这一辈子，说到底，就只是借住吧。

上车前，给汤尼哥发了一条短信，谢谢他这几天的照顾。

. O# X0 d7 D- F1 i' ]4 a( ]那估计是我活这么多年，赚钱最多的几天。两万块，在我的老家，差不多都可以买到十平米的楼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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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5 a) d+ p3 z9 a( n我把钱装在背包的最底层，每隔几分钟，都会伸手去摸一下，特别没有出息。

下车后，给小树子打电话，兴奋地说，晚上哥带你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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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树子并没有特别开心，也没有特别不开心，一脸平静。拿着我的手机，翻看照片。

为了小树子，我去了天安门，故宫，王府井大街，我对风景并无兴趣，但想到小树子看到照片会开心，便觉得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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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3 o% P9 \$ E8 y% n1 t5 o% ?哥，那些地方，真的看到了，是不是也没什么？

突然这样问我。

这世界上，又有什么风景是看到了，真的会有什么的呢？所谓的兴奋，开心，喜悦，都是人类自己制造的情绪，跟风景又有什么关系？

我小时候，腿就有毛病，当时我妈给我看了好多书，好多故事，都是讲那些身体有残疾的人怎么乐观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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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W9 l4 f9 ~7 V看完那些书我就想，我也要跟他们一样，我也应该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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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1 `$ ^9 v" A' l: Q可是最近，总觉得是被骗了。凭啥别人乐观我就要乐观，如果我跟别人活得一模一样，那这世界上又何必多一个我呢？

2 u1 X# \) g! X; C6 V6 T小树子像是在跟我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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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 P( p. N) E, u& m; l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小树子这样，是在逼自己往活不下去的那条路上走。

/ ~) \0 q. m, K+ _. ^何必想那么多呢，好歹还是要活着啊，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 z: Y1 `# c% [1 J2 i0 W; P操！别想那些没用的，哥现在有钱了，跟哥说，想要什么，哥给你买。

我是真心想满足小树子的需要，如果这世界上还剩一个人可以让我无条件付出，那就是小树子，别问我为什么，我对他没有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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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小树子睡在我的地下室，床很窄，我们挤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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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2 r- O/ d: B& a0 a  `7 n他好像做梦了，半夜里身体抖得厉害，紧紧抱着，给他依靠。

我跟小树子的事儿，不知怎么就传到了丁小红的耳朵里。

我在床上玩手机，发呆。

突然，一条短信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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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我分手，就是为了一个瘸子？你如果过的好，我没话说，可现在这样，我瞧不起你。

8 f0 y- ?3 Y% o9 n4 w盯着那几行字，盯了半天，想回骂几句，又觉得没什么必要。

- E% k$ J. b! f两个人，分了就是分了，就别再掰扯，不然，把当时在一块儿那点儿温存都掰扯没了，多可笑啊。

你跟刘文爽好好的，祝你们幸福。

最后，只回了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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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a1 ^; q: I$ y晚上八点多，去水果摊，接小树子回家。

5 h; R; ]3 ^" g5 S' h一转身，丁小红就站在身后，穿一件红色风衣，看上去像个装腔作势的贵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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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子，听我一句，你们不合适，你该找个更好的。
2 M4 ]/ }5 E1 e+ O
& s' e. C+ c9 E$ \8 W) c4 t+ f我不想让小树子听到我们的对话，他的世界还很干净，我猜他都不知道同性恋是怎么一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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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丁小红拉出去很远，才发了火。

" f; P$ K$ e" D8 }; W) ]我他妈爱跟谁好就跟谁，跟你有鸡巴毛关系？！我告诉你，你少来骚扰人家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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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  R7 U4 v; y( j丁小红看着我，突然冷笑了一声，那表情，让我觉得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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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1 t7 i0 l) `& l! q( s8 F3 g我告诉你翔子，只要你还在大连，你就别想跟那个瘸子好！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觉得瘸子干净，我脏。没关系，我会有办法把那瘸子弄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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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2 c% j" O% I. Y操你妈丁小红，你要敢碰小树子一下，我他妈杀了你！

3 A- T. a2 l2 Q3 P! N, S4 a" S骂完这一句，突然觉得自己腿软了，硬撑住，直到丁小红红色风衣的背影渐渐消失，才发现自己全身抖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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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得了一种病，确切地说，应该是红色恐惧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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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在梦里，看到一颗熟透了的苹果，都会尖叫着醒来，然后发现，满头大汗。

! j- W+ J0 A# s* M我对小树子说，不要在水果摊干了，我养你。

小树子没有回答，反而问我，哥，像我这样的人，是不是只会给人增加负担？我妈离开我的时候，甚至连招呼都没有打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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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A3 @# r4 ]6 v/ {1 f关于小树子的过往，水果摊老板向我提过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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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G$ |: p; V  d/ @* Q遇到了一个好男人，小树子他妈，就一狠心走了。不然怎么办，一个女人带着有残疾的孩子，下半辈子过这样的日子，谁会甘心？

要不我开个水果摊，你帮我卖水果吧。

脑子乱糟糟，出的主意也没有什么建设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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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5 _$ H* M/ i# \  Q突然就笑了，摸着我的脸，说，哥，你是不是傻？
$ C2 b& Y* r( l. V0 ?- j
$ V7 N* b$ J' u+ m0 l我并没有说服小树子，他依然每天早上拖着残腿，到水果摊去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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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X& {1 h3 X) F0 }7 S. D, s连续几天，相安无事，对丁小红的防备也就少了几分。说到底，也只是赌气吧，两个人在一块儿生活那么久，彼此知道，骨子里还是善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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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s* t" [0 N; u: w这几日，王君给我发过好几次短信，约我见面，都不想见，今天感觉他语气不对，才答应吃饭，就在他家楼下的小饭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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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P9 G3 X1 d) Q! E% X% ^我没有碰过小树子，压根儿也没有这个打算。

但我也不想碰别人，只觉得这样跟小树子生活在一起，挺好，挺踏实。

王君在我面前抽烟，眼睛里都是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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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1 s; _* I# i: ~( V% z人这辈子，越耍聪明，越容易被聪明耍。

! ?1 ^- Q8 ~# x) |1 C( m+ \, F不知怎么，就发出这样的感慨。
5 A4 }9 @: C* e: ]1 i2 P! i
/ c7 u6 j( s) J) Q再抬起头，发现他的眼角已经有皱纹，明明还很年轻，怎么一下子就老了？

  {) q) T/ }( R' i前几天，一个姐妹带我去算命，说我能发一笔财，但要下咒，把一个男人牢牢锁在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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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X/ A6 I, q真是鬼迷心窍了，还相信下咒这种事，从算命先生那儿求了狐狸牌，还有符水，骗那个男人喝。

3 W) K2 `+ m: k7 }8 b怎么会想到，是姐妹设的局。

听我聊过几次老男人有钱，想抢过去，这一次，正是大好机会，去老男人那里告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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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x9 L" C* u3 T' q所谓符水，其实是泻药，害老男人以为自己中毒，性命不保。

半夜里哭，哭着哭着骂自己没出息，为了一个老男人，为了能发财，变成这么愚蠢的人，还有什么脸哭？

听王君平静叙述，脑海中闪现第一次在网吧与他见面，他只是普通一名收银员，看起来并不扎眼，可是舒服。

是否人都如此，离开原点，以为自己能走出一条光明大路，却越走越荒凉，再要回到原点，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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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z% P8 T7 t; W3 R6 V0 x算了，大不了从头再来。

8 A% a$ {1 i1 `) }6 |+ j: d7 W安慰王君。
7 W" X& e4 `* ~8 B# N
- ~, s4 y  I9 B9 w- ~只苦笑了一声，把烟摁灭。

以前总想，男人不靠谱，总还有姐妹，现在知道了，这地球上压根就没有任何一个人是靠谱的，说到底，求人不如求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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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王君散了，给小树子打电话，确定他平安，正准备往家走，便也加快脚步，想快些回去，抱着睡觉。

回到地下室，小树子并不在，再打电话，竟没有人接。

0 X, L8 Z9 U$ a7 B( o' L心中一凉，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边往外跑，一边给丁小红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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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2 F* I3 }) A" S. P你把小树子弄哪儿去了，赶紧给我交出来！如果小树子出事儿，我就算蹲监狱，也跟你没完！

电话那头，丁小红竟莫名其妙，非说自己什么都没有干，你少冤枉好人！
$ V- Q& d* o: a6 |: n1 M
我的脑子一片混乱，挂了电话，直奔水果摊。

8 N, p; n( s8 x% B3 S! x; U人还没到，手里的电话响，是水果摊老板，声音沙哑，只说了句，翔子，小树子死了……

我听人说，一座城市，每天都会有人死亡。

# V: P- H4 b2 s  I, B# r6 C有的人太老了，所以死了，有的人很年轻，突然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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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死死，虽然听起来是很了不起的大事儿，可实际上，其实特他妈的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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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树子死了，被车撞死的，我以为是意外，可水果摊老板递给我一封信，是小树子的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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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 v$ A3 f2 v, I- u连二十岁都不到的孩子，写他妈什么遗书？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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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d0 U2 c7 a# I6 U) z& y+ K) Y我恨不得把手里那张纸撕个稀巴烂，又忍不住打开去看。

翔子哥，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死了。没事儿，死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现在活着，有一天也会死的。
# _' v0 ]' S: K8 y/ V  m6 W
其实，我挺羡慕你的，每天总能有什么事儿让你心烦，我都不知道心烦是什么感觉，麻木惯了吧。

& l' N* @0 N* }  g; ^; f我走了，因为不想过明天了，这段日子你对我很照顾，但我不想跟你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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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没让你照顾我，是你自愿的。
" @4 D- C7 R& S7 \
" R) @) ?. B3 U" m就这样吧，就当我没在这世界上出现过吧。

永别。

我把小树子给我写的信，折成了一个飞机，扔出去，纸飞机在夜空中化了一个弧线，飞出去很远，消失不见。

一条人命，就他妈这么没了。

8 l" j  O& W. B# F+ s1 c& B昨天还好好的，昨天还被我抱着，还有呼吸，现在，什么都没了。

( Q2 c2 @5 K+ \9 w3 J1 X! M我问水果摊老板，哪有卖纸钱的呀？

' w6 i3 ~7 d+ o7 Q9 b9 ^; [9 {买了一堆纸钱，就在小树子被撞的那个路口烧，窜动的火苗。

8 C2 [9 q- M) _8 k- c中国人喜欢烧纸钱，从小，一到过年，家里人就带着我到老人的坟前烧纸，在坟头画一个圈，纸钱丢在圈里面，这样不会被其他的鬼魂抢走。

真好笑，人都死了，上哪花钱去啊？

我以前都不信这个，现在却想信了。

要是小树子能变成鬼就好了，能收到我给他烧的钱就好了，因为除了这个，我他妈啥也为他干不了了。

小树子的后事，我没参与，只出了钱。
5 o$ s9 k' L& i1 x9 _% t, y
' @+ W+ l$ I: C1 j* E. R+ H水果摊老板说，这孩子遇到你，算是遇到贵人了。

我这种穷光蛋，还能当别人的贵人，听起来就觉得讽刺。

躺在地下室狭窄的床上，回想跟小树子相处的点滴，要是我把他上了，会怎么样呢？
: r# T3 R7 p& c1 @
/ ^. S! F6 b: k简直他妈不是人，在这个时候，竟然有了这种操蛋的念头。

6 W9 A- S+ v+ e9 d$ ~2 H! |搁在床上的手机响，不用看，就知道是丁小红。
8 C; m' x6 D/ |) G) q- W4 ]
这几天，他给我打了无数电话，发了无数短信。
: h2 n" f* S& o8 t8 y
$ F, H9 |7 ]2 L, \) Y有啥用呢？小树子都死了。

安慰我？还真用不着。
9 W# }* {- b9 N! d3 T
$ u# j- V) ^! t( P7 x0 Y3 m* h到了晚上，有人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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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9 k2 g& p) K9 P) f8 ?+ h竟然是刘文爽，也不知怎么找到这儿来的，手里拎着两个大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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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5 E9 Y7 A5 Y1 w2 U1 b哥，我也不知道能为你做点啥，给你买了些水果，吃点儿，降降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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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8 O# l) l: a6 }刘文爽进了我的房间，四下环顾，从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在同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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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  a  b! w; Q, g& h$ K, E" Y哥，有个事儿我跟你说一下，我没跟丁小红好，跟谁好我也不可能跟他好，我不可能动你的人。

我坐在床边儿，从袋子里拿出一个苹果，啃了一口，冲刘文爽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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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L, u" K' q. U" Y好也没事儿，好呗，你们好，我替你们高兴。

我嘴里的苹果还没嚼烂，刘文爽突然给我跪下了。

9 o, F+ a( i! ]% y1 b+ F$ A6 P这一跪，真他妈莫名其妙，整得跟演电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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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E0 e2 r; z; @! e4 I& p& X哥，我错了，原谅我吧。

我本来打算应付他两句，让他走了算了。

) ^5 V2 ]# p6 H* t9 P: i% X可是他跟我在这儿演片子，让我无名火起，手中的大半个苹果一下子砸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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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 v! o. ?' U% a& M& S# J少他妈在我这儿玩演技，赶紧滚，别等着我动手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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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爽愣了一下，刚才脸上内疚的表情瞬间没了，换上一脸的不屑。

0 D6 E# R7 @( N8 |% ]5 N6 {- [面子我给你了，是你自己不要的。说完，站起身，拍了拍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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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说翔子，你这种人在这儿混不下去，赶紧回老家当你的农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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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那一句，恶狠狠的，几分钟内的情绪转折，专业演员也不过如此。

冰蓝咖啡

写得很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