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六
f) c+ L# B" v. G' m9 l/ K王太其人& J) e& A d2 ^$ W5 h n& e4 q
9 Z* m8 k% C E5 x. q“现在想想,我母亲算是世界上最悲催的狐狸精了。”方尔雅长叹一声。$ L0 \ f; z& c* U, ~9 P6 {
“当我母亲还是小小秘书的时候,咳咳咳......方显儒就红杏出墙,把她的肚子搞大了。方显儒一生性格优柔寡断,对王太更是唯唯诺诺,明明家有悍妇却在外面沾花惹草,是属于那种有那贼心有那贼胆却没那担当的人。咳咳咳......当他得知我母亲怀孕的消息后,早已吓得六神无主,好在方家家规历来对自己的血脉骨肉都十分看重,绝不允许抛弃、残害子嗣的现象发生,所以即便方显儒再仓皇无措,他还是第一时间同意我母亲把孩子生下来。咳咳咳......他给了我母亲一笔钱,让我母亲躲在外面偷偷养胎。咳咳咳......可纸包不住火,王太还是很快得到了消息。”, `& J6 } e6 P0 H
方尔雅问吴天纵:“你和方尔如、方尔中都打过交道,咳咳咳......你觉得他们的性格如何?”
# [* O7 |9 F3 ?2 Y% L“一个狡诈阴险、诡计多端,一个飞扬跋扈、目空一切,都是狠角色。”8 `8 K$ s# o; J1 F9 v H
“可你知道这兄妹二人的生身母亲王太,才是个,咳咳咳......更厉害的角色。我虽没亲眼见识,但从很多老人的嘴里知道了她的不少‘丰功伟绩’,咳咳咳......光是我母亲,十几、二十年过去了,至今对王太这个名字都噤若寒蝉。这么说吧,但凡得罪过王太的人,无不对她咬牙切齿、又恨又怕。你现在觉得方家兄妹二人狠毒狡诈、难以对付,可据说这兄妹二人与他们的母亲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6 X$ b& L7 ^" s
“这老太太真那么厉害,那你母亲岂不是太岁头上动土、惹下大麻烦了?”
$ n7 }0 c. A4 _“当时我母亲也是这么认为的,咳咳咳......一听说王太得知了自己怀孕的消息,不光是我母亲,就连方显儒都吓得不轻。可实际情况却完全出于意料,咳咳咳.......好长一段时间,我母亲担惊受怕、度日如年,偏偏王太那边全无动静、相安无事。”
( |; E5 x8 G$ s2 Y, \7 D# U/ Y“还有这等好事,难道那老太太良心发现?”
/ l. S1 W: B# l! `- B$ V“哈哈,良心发现?咳咳咳......”方尔雅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3 L3 j. E: ~& R% \& U. }
吴天纵起身帮方尔雅顺着气。“尔雅,你确定还要往下说吗?”
9 Y( q$ x, ~ O; G咳嗽好不容易止住,方尔雅待喘气平稳些,继续说道:“不碍事的。”5 [9 ?% _% J9 T0 \8 k D; k; K" o$ k
“其实不光你是这么认为的,我母亲和方显儒当时也是这么想的,他们心存侥幸地渐渐放下了戒备之心,后来我母亲甚至敢独自外出也一直相安无事,直到那天,咳咳咳......我母亲肚子里孩子有八个多月了,按照约定日期她要到医院例行产检。咳咳咳......”
7 [! l8 z! a7 Q x2 B7 V听方尔雅说到这,连吴天纵也不免提心吊胆起来。“那天发生了什么?”+ _5 H" G+ P/ b0 P0 i3 m8 N# P
“事后想来,那天王太显然是早有预谋。咳咳咳......先是方显儒被事情耽搁,不能陪同我母亲去医院,然后我母亲产检完,原先负责接送的车辆又出了毛病,所以我母亲就在路边搭上了一辆出租车。咳咳咳......”! K7 F; y. X/ M; h) U
方尔雅此时的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白纸,没有一丝血色,嘴唇都开始哆嗦。
' @) G$ p# S! t. M! F0 M" h7 W“那辆出租车把我母亲拉到了郊外的一间小屋子,在那间小屋子里,等待着我母亲的是三个壮汉。咳咳咳......就在那晚,咳咳咳......三个壮汉把、咳咳咳......把我母亲轮强暴了。”4 z6 y% x- W+ l+ n' @
不知为什么,方尔雅说到这时,本应情绪最为激烈、最难以自控、最应该发作,可事实相反,他反而较刚才多了一些平静。就仿佛一座酝酿已久的火山,能量越聚越多,就在所有旁观者满以为即将迎来蔚为壮观的冲天喷发时,火山却悄无声息、黯然熄灭了。不可思议。
7 n5 I3 S3 W3 E! m“方显儒后来带着救援人员赶到小屋子,肇事人员踪影全无,我母亲不堪地倒在血泊里。咳咳咳......方显儒紧急把我母亲送到医院,孩子早产了但并无大碍,我母亲摘除子宫,终生不育。”
& G( T& V/ `& y1 ~; M# e“好在人没事,这、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吴天纵不禁为方尔雅母子感到庆幸。$ M0 s" v) G, ~8 a/ W
“不幸中的万幸?呵呵,如果说这只是另一个噩梦的开始呢?”方尔雅竟冲着吴天纵笑了,笑得如此渗人,以至于吴天纵都不由浑身一颤。: ^/ v1 R9 e- T7 q
“难道、难道那个老太婆还有更厉害的后招?”
+ `/ \" i* }. a! m- H7 J“在这件事发生之后不到两个月王太就因为癌症死掉了。”
' k8 R; {- h/ b“这样啊,看来天道轮回、报应不爽,恶人自有恶报。”吴天纵长吁一口气。/ w$ R$ m2 C% C, [: O" T
“这么说,那个早产的孩子就是你了?”吴天纵小心翼翼地问。
4 s8 q$ z4 h6 G; v# Q b, N8 ^7 r& t方尔雅点点头:“是我。咳咳咳......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母亲虽然遭此大难,但由于这个不堪的丑闻被方显儒严格封口,除有限的几个当事人外,无人知晓。咳咳咳......再加上王太又死了,方显儒终于取得了方家的话事权,所以我母亲病好后凭着母凭子贵的资本,加上年轻漂亮,勉强取得了方氏家族的认可,登堂入室,成为了方显儒的第二任太太。”/ s* l1 b# _8 L2 k, ~/ q
“这件事既然如此保密,那你又是什时候知道的?”吴天纵问。$ K: V* S+ C Y) z7 W( g1 H# t( C
“我知道这件事是在我学成回国,入职于一新一段时间之后。”8 G" Q* U' g" y, g" s( P
“那这件事又是谁告诉你的?你母亲或者是你父亲?”
% b* k+ A: ^& \& O" ]“不是。如果我告诉你,我是从方家兄妹俩的口里才知道整个事件的,你觉得意外吗?”; p- |! j9 Z# e
“什么,竟是方家兄妹俩告诉你的!”吴天纵惊呼起来。“不对啊,发生这件事时,他们兄妹俩当时都是小孩子,不应该知道得太清楚吧。”8 D3 x8 A: B/ e5 D
方尔雅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迸出:“这当然要得益于他们有一个好母亲王太了。”
; d# K8 s" i$ b; }3 Y% s4 M吴天纵难以置信。“王太?!这里边有那老太婆什么事,那老太婆不是死了很多年了吗?”# u, p4 F* }) s; O. h) W9 H; }
“那还要从我学成归国,咳咳咳......入职一新说起。那时的一新已经疲态尽显、处境艰难了。方显儒作为一个大家长,他性格优柔寡断、拖泥带水,处事少谋不决、不思进取,咳咳咳......无论是管理方家家族,还是管理一新这个家族企业,他都很不称职。自方显儒从他父亲那辈手里接管一新企业几十年来,这种做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管理企业的做法,已经让一新品尝了诸多恶果,其经营状况每况愈下。”
8 A0 V6 ?9 u5 }0 b3 U( @1 z% B“其实不光我看到了问题,咳咳咳......比我早几年进入一新高管层的那兄妹俩同样看到了问题。客观地说,方尔如性格坚韧、脑子灵活,比起她大哥来,不知要强上多少倍,是个不可多得的企业经营管理人才。”
. @ V# U ^6 b7 f' e( s% b吴天纵深有感触:“你说得对,这段时间来我已经充分领教了方尔如的厉害。说句良心话,如果一新早一点让方尔如接掌帅印,一新衰落的步伐兴许不会那么快。”( \2 f" j# c( n( d J4 o3 k* P
“可遗憾的是,咳咳咳......方尔如的聪明劲这几年全用在了抢班夺权上。自从王太死后,那兄妹俩就将他们母亲的死迁怒于方显儒,他们父子三人的关系因此而变得十分紧张。在他们兄妹眼里,方显儒对待他们母亲寡恩少义、红杏出墙,这才致使王太长期郁郁寡欢,最终患病离世。咳咳咳......为此,他们兄妹一进入一新,便在其母家王家的支持下,在一新兴风作浪、拉帮结派。一新企业内部很快形成了新旧两股势力的争权夺利、互相倾轧,结果一新白白丧失了最后几年自救的机会。”+ y6 D6 b7 Z/ j6 s8 [: D
“知子莫若父,咳咳咳......这几年来,方显儒对那兄妹俩一直就十分忌惮。一方面,他知道这二人的狠劲,更知道一旦让那兄妹俩占据了上风、执掌了企业,咳咳咳......他不仅没有好果子吃,下场还会十分凄凉。另一方面,他又无可奈何,因为那兄妹俩无论是能力、靠山、狠辣都完全碾压他这个平庸的老头子。咳咳咳......后来,方显儒终于想到了一条他自认为的妙计。”# |$ {9 o* b6 v& b5 Y: U8 b$ a
“把你召回来呗。”吴天纵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答案。
4 N8 U; V9 l9 {; [- q1 e; @( R“没错。咳咳咳......那两兄妹早就把我们母子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方显儒当然能料定,只要我回来入职一新,必然成为他的天然盟友,也必然代替他与那兄妹俩针锋相对。方显儒设想得很好,咳咳咳......只要我在公司里与那兄妹俩正面杠上了,他就可以稳居幕后、高高在上、置身事外了。”6 N$ T/ m. g, K* z5 a! O6 d' g$ w# h
听到这,吴天纵暗自摇头,方家这些人,父不父、子不子,所有的精力全都放在了内耗争斗上,方式企业不衰败那才是怪事。
1 ^ h. `) O% |& {“起初事情的发展也确实达到了方显儒的预期效果。咳咳咳......我从入职一新的第一天开始,那兄妹俩便将所有的矛头对准了我,全力阻击、压制我。可就在这种艰难的环境下,我还是推出了一系列大刀阔斧的改革,取得了一定的成效。”% f, n4 V6 @; B' h- R* O4 {
“现在想来,当时的我血气方刚、不计后果,咳咳咳......很多举措确实太过激进,有欠考虑,以至于我在公司上上下下像捅了马蜂窝一般,招致了很多阻力。咳咳咳......而那兄妹俩正是借助这些阻力,和我最后摊牌。他们逼我无条件地放弃方家的继承权、放弃在一新的所有职务,主动滚到国外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