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V: v5 y0 Y6 Q6 q. l
" T6 v4 h, r, y) t$ y
看到父母的情况还不错,我们都放了心。公司里允许我先在北京办公室上班,我们北京的办公室一天都没有关,除了老外都回去了,其他一切照旧。
3 j# m2 N* J, A. M8 Q+ c- w. T 5 R0 l P' A$ t8 L. z8 |) N
北京的春天总有风波,也总会过去。这一次,我觉得过得最快。等到我们回到上海的时候。夏天也快要过去了。
* K4 V, T: u" m4 M0 C
9 ?7 |7 K( ~* h' U 餐厅的生意还是没有恢复到从前的水平,我们并不着急,中国这么热,人们会回来的。8 \/ I/ {7 s, M! ?2 P2 r
+ ^( @5 Y0 h! G 在北京的时候我们的家里就多了一个成员。是收养的一只拉布拉多。当时它已经有五个月了,因为非典的时候有消息说宠物也是传染源,原来的主人住的干休所不许养狗。我们就把它带回来了。我们叫他辛巴。有了辛巴以后,生活全变了样子,度过了最初对于味道和财产损失的小烦恼,它长得很快。我在这方面是典型的书呆子,严格按照专家的意见,就差拿天平称每天的喂食量了。老廖小时候在乡下就养狗,基本上不相信书本上的规则,非常的随心所欲。经常偷着胡乱喂它。每次辛巴拉稀,不用问我就知道又是老廖乱喂它东西了。
! w0 \! m6 Z; n+ C3 L$ R D
( X( V1 w, E }4 N7 s 因为住在闹市,这样的大狗即时在上海也被看作是视觉恐怖。所以平常的大部分时间辛巴都只好呆在露台上,孤独地等着我们回来。只有周末才是它最快乐的日子,因为可以去乡下疯了。+ s% O% r: V3 @/ k' Q& j
9 |( F6 @3 a/ M 除了不爱学习(辛巴一直都学不会接飞盘),辛巴非常聪敏而敏感。每到周五的晚上,辛巴就开始特别的兴奋,因为第二天可能要远行了。我喜欢看老廖和辛巴在一起的样子,两个单纯的家伙可以坐在那里聊上半天,在我听来全是废话。可是一个说得津津有味,一个听得入迷入味。但是我们都认为辛巴能听懂其中的绝大部分。辛巴非常喜欢老廖。睡觉的时候都是躺在老廖那边的床下。: x0 O" M, `* X& M) H; v8 e: \2 y! W
+ s5 j6 [/ o) u- x& P8 J7 u
在我们不在一起的这几年,老廖迷上了旅行。在一次旅行中偶然路过一个叫明永村的地方。去过梅里雪山的人都知道这个地方。老廖在那里认识了一个在当地开酒吧的年轻人,那个人利用酒吧的盈利资助着几个当地小学的孩子。老廖也答应了提供一点帮助。
2 N4 b) P, \/ t* `3 e, Y) q
$ J" C" B Y, v& h% \9 n 本来这年夏天要去看看那里的孩子们,因为非典的原因就耽误了下来。现在生意清淡,老廖又开始惦记上那里了。我的公司里刚刚从非典中恢复过来,我又在北京呆了这么久,真的是请不出假期来了。7 F* `7 m1 d i! W
9 i4 b$ ^+ L1 D& A1 l
而且梅里雪山每年从11月开始就要封山了,要到第二年的四五月份才能进去。现在已经10月了,我劝老廖不如明年再去。老廖坚持要去,还有个原因是,老廖上次在德钦呆了三天,也没有看见梅里雪山的真面目,当时夏秋之交,卡瓦格博峰完全笼罩在云雾之中。老廖一直深以为憾。现在去应该是最好的时候。
5 s, x" y, |* Q' p9 v
" \8 s3 A& k; Q' q, y3 d 经过简单的准备,老廖出发了。他走的那天,我开车带着辛巴去送他。那是个星期天的下午,虹桥机场全是出差的人。本来要多嘱咐他几句,因为还惦记着车里的辛巴,匆匆送他到了安检我就回去了。0 u9 @- K) W3 V- f) e
' |3 F$ d) ]- l$ o Q
老廖第二天就从迪庆直接去了德钦,下午的时候,他打过电话来,兴高采烈地告诉我他终于看到卡瓦格博峰了。
9 _. s* F c" D* m; G* P' k2 R# Y 我说:“这下高兴了吧。”
* D1 z" `5 x+ Y4 ^ v 老廖还沉浸在喜悦之中:“现在是黄昏,你想想不出来,金色的雪峰有多壮观。”: O1 ~% D/ D; a7 V$ Y
我说:“真可惜我没在那。”
0 z+ y- y: [; h3 p b 老廖说:“宝宝,没关系,我看就是你看了,我来了也就是你来了。我替你,替咱爸咱妈都磕了头了,神山知道的。”
% |1 v, E8 _# l: q) Z. d% Q3 S 我笑了:“那你多拍点片子回来吧,咱家的墙上缺画。”
1 g8 u+ |0 o5 x' u) r% \$ D
. E! @& @: F0 h' l- @) A 第二天,我在外面见一个客户,正在做报告,我的电话开始不停地震动,通常我都会等到做完报告再打回去,可是这一次电话震动不停,我突然有了个不祥的预感。我接起电话,是老廖的妹妹。( o2 a3 n+ d, x5 l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赵鹏,你快来吧,我哥出事了。”
7 U, d! t* X( y! b4 B 我的脑袋嗡地一声:“什么,你慢点说,你哥怎么了。”
) [' k& v q0 h4 {1 [$ K9 e 她哭出了声:“今天那边公安局的打电话告诉的,我哥坐的车从路上翻下去了。”
- [# L0 Z% s- r" y 我的胸口好像被重重地打了一拳,疼得我叫出了声:“那他人怎么样了。” g- F6 i* U3 k4 R
“不知道,他们说特别深,根本就下不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