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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祼裸

[原创] 《开河》(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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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3 21:08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月初三刚过,德利就拉着强子说:“咱得回去了。”强子问:“啥事这么着急啊?”德利说:“按照我们家的规矩,正月初五是迎财神的日子,家中所有的人都要回去,估计老爷也会回来的。”强子说:“那好,我去准备一下。”强子走进房间,把行李包裹都打好了,皓月弯刀和断肠散贴身藏好,这才放心地去牵马。 8 X4 R( e8 n+ w  H+ n, U

  z' F! m0 |0 l# C/ o( F  一路奔波,终于又回到了冯家大院。正要下马,德利问强子:“你知道今天是啥日子?”强子一脸的疑惑,说:“今天?没什么特殊啊。”德利说:“你忘了,你当在徐记当铺的袄裤今天满三个月了,今天是取当的日子。”强子感激地说:“二少爷,你真有心计。我这就去把东西取回来。”强子于是骑着马,直奔当铺而去。 & e. Z5 O+ W' v2 a9 A-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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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过一个牌坊楼,忽听背后有人喊:“黑风!”强子扭头一看,竟然是师父。强子把马勒住,下了马,两人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师父问:“双龙符你可得到?”强子说:“还没有,不过解开封印的方法我得到了。”师父说:“这好,事不宜迟,今晚你就想办法把双龙符拿到。不行你就……”师父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强子说:“那可不行,我怎么能对一个书生下手?”师父说:“你该不会陷入龙阳之爱了吧!”强子没有直接回答,说:“我想办法拿来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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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子取了当往回走,远远看见一对车马停在冯家门口。二少爷德利正站在门前台阶上说着什么。强子急忙赶上前,看到老爷下了车,就迎上前说:“是老爷回来啦!”老爷看看德利,又看看宅子,感慨万千,说:“这次出师不利,又丧失一个儿子,愧对祖辈,愧对家业啊!”德利急忙上前扶住老爷的手臂,说:“还有我在,还有我们的伙计在,老爷你就不要伤心了。”家丁伙计陆陆续续进了院子,又将换回来的货物抬进院子。 * L! k7 s- {1 `/ m,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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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回来了,这样晚上就不能和二少爷同床共寝了,强子为难的还不只是这一点,获取双龙符就更加困难了。强子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忽见房顶跃下一人,三两步就来到老爷面前,一把宝剑横在老爷脖子在,众人大惊,不知所措。来人说:“都不许动,动一动就要了老儿的狗命!”老爷问:“你是什么人?有话好好说!”来人说:“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老爷仔细看看眼前的这个人,气愤至极地说:“你这奸夫,夺取我夫人,现在又来我这作甚?!”来人说:“我当初手下留情,就是念在你对夫人还尚有爱心,这才没有对你怎样。今天来,我只要一样东西,就是双龙符。”德利说:“你不要伤害家父,双龙符在我这里。”来人对强子说:“黑风,去拿双龙符!”强子迟疑地看着德利,德利扭过头,怒视着强子,说:“你就是黑风?!”来人说:“快点!”强子对着德利点了一下头。德利悲愤至极,从怀里掏出双龙符,强子伸手接了过来。 4 U4 R' ~  K$ [% O$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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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对强子说:“我们走!”随后将老爷一把推开,强子则犹犹豫豫,跟在后面。德利看到此情景,奔上前来拉住强子手臂,想要质问他。师父以为他想夺回双龙符,转身一剑,直中德利胸口,随着剑的拔出,鲜血顿时飞溅出来。强子一惊,一把抱住德利即将倾倒的身体,呼喊道:“二少爷,二少爷!”德利圆睁双眼,一行清泪从眼角滚落下来……
 楼主| 发表于 2020-1-3 21:09 | 显示全部楼层
  老爷发了疯似的跑过来,一把搂住德利,慢慢地坐在了地上,老泪纵横。他哭着说:“我的儿啊!老天啊,你为什么这么对待我呢?!刚刚失去了德胜,现在又失去了德利,叫我这把老骨头怎么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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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大门外进来一人,头发花白的一个女人,她看到眼前的一幕,也悲痛地走过去,哭喊着:“德利,我的儿啊!”老爷抹了一把眼泪,看到眼前的女人。气愤地骂道:“你这绝情的女人,还有脸回来。如今两个儿子都被你害死了。你滚!你给我滚!”强子和师父呆呆地站在原地,眼前发生的一切太突然了,让他们手足无措。强子更是伤心欲绝,但又无能为力。夫人说:“这一切开始就是个错,并且又错上加错。不管你信不信,我是清白的。”夫人一边流泪,一边叙述着以往的经历。 0 v4 a, V, t# A3 ^

3 L) d5 N! _" S7 z0 a  那时,夫人一个人带着两个幼小的孩子照顾着整个家庭,老爷常年在外经商,聚少离多。就常常会有一些好色之徒半夜翻墙进来,欲图谋不轨。每次都是夫人以死相争,才未能使奸人得逞。这时,狭义之士挺身相助,这就是强子的师父崆峒剑。那夜,恶徒再次滋扰夫人,衣衫被撕破,正在紧要关头,崆峒剑及时赶来,赶走恶徒。偏巧老爷也在此时回来,看到夫人衣冠不整地与崆峒剑在一起,想到以往的种种传闻,于是怒不可遏,将断情散泼于夫人脸上。崆峒剑见夫人忽然变得痴痴呆呆,遂问道:“你撒的什么毒?”老爷说:“他是我夫人,你敢动她,我要与你拼个鱼死网破!”说完上前就要拼命,哪知夫人忽然转头对自己说:“夫人?我们从未有任何感情,又怎么会是你的夫人?”老爷一下子僵住了。崆峒剑又追问:“你究竟给她下的什么毒?”就见老爷哭喊起来:“原来你是爱我的啊,都是我害了你!”说完就上前拉扯夫人。夫人惊恐地躲在崆峒剑身后。崆峒剑说:“事有蹊跷,此处不宜久留,夫人随我来!”遂带着夫人离开了冯家。 ) s9 O) A1 t4 g* x8 F

8 }1 p! b2 V9 N3 ?6 {: r/ {  老爷听到这里,依然悲痛地说:“可怜我的两个儿子,全都丢了性命。我成了孤家寡人,你走吧,你们全都走吧!”强子悲伤的站在原地,哭着说:“这是为什么?师父,你为什么要夺人性命?”崆峒剑也懊悔地说:“没有想到会这样,我只是拿出剑阻止他上前,谁知他冲到了剑上!”强子展开握在手心里的双龙符,说:“都是为了这个!”他取下发髻上的银簪,伸进双龙符的小孔中,说:“如果是这样,我希望一切都重新来过!”话音刚落,随着封印被银簪解开,一道白光照亮整个院落。众人被光芒炫目地睁不开眼睛,纷纷用手臂遮蒙住面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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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w6 d5 j1 H$ f7 j+ E' X  当强子再次睁开眼睛,他正赤裸着上身站在徐记当铺里。伙计说:“啥?我们这不当活物的。”这时里屋门一开,掌柜的从里面走出来,说:“要说你的衣服还真值不了几个铜板,这样吧,在这里做一个月的工,袄子先还给你。工钱月底给你。”接着对着账房先生说:“把袄子还给他。”强子一下呆住了,这不是三个月前的事情吗?正在这时,门外进来一个人,强子转头一看,是二少爷德利。德利打量了一下强子,说:“大冷天,光着膀子,小心冻坏了。”掌柜的迎上前来说:“是冯少爷啊,这时我刚刚捡来的伙计,他把自己当在这里了。”德利说:“呵,活物也敢当,不是破坏了当铺的规矩了?”伙计插嘴说:“冯少爷,你也知道,当铺每天第一当是不落空的,他既然想把自己当这了,我们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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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子兴奋地看着德利取回当在这的皓月弯刀,德利出门时,又看看强子,对着当铺徐掌柜说:“他这一身也太淡薄了,回头差伙计给他送一套厚的袄裤过来。”徐掌柜的踢了强子一脚,说:“还不谢谢冯少爷。”强子急忙拱手作揖,说:“谢谢二少爷。”德利一愣,说:“你怎知我排行第二?”强子见说漏嘴了,纠正说:“我是说,谢谢啊少爷。”德利没多想,也许是自己听差了吧,把皓月弯刀用布包好,上马离去。
 楼主| 发表于 2020-1-3 21:10 | 显示全部楼层
      强子呆呆地看着德利远去的背影,心里既兴奋又愧疚。兴奋的是日子又回到了三月前,二少爷德利还好好地活着,愧疚的是自己竟然在刚才的生死关头产生了犹豫,那可是与自己同塌而眠的兄弟!最让强子不解的是,师父为何执意要得到冯家三宝,而置冯氏两兄弟的性命与不顾,甚至还带着杀机,他们不应是师父极力保护的人吗?好在现在一切又重新开始,事情的来龙去脉没搞清楚之前,自己有责任保护兄弟二人的性命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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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p% w5 W: n8 v      “别看了,还想攀上冯家少爷啊?先老老实实地做事,去把门前的雪扫了。”徐掌柜从门后拿了把笤帚,递给强子。强子迟疑地接过来,走出大门。强子心不在焉地扫着,心想,怎么和当初不一样了,自己应该成为冯家的伙计才对,现在却变成了当铺的伙计,这要怎样才能接近冯家呢?正想着,一行马队快速驶来,为首的是一个彪形大汉,戴着狐皮帽子,腰间别着一把大刀,煞是威风。马队走过,把拢在一侧的积雪踩踏得到处皆是,刚扫过的道路又是一片狼藉。“你们……”强子正想怒喝一句,忽见骑行在末尾的人手持一面旗帜,上书“隆兴镖局”。在字的上方有一个印记让强子感觉非常熟悉,那不就是淮安本地镖局吗?大少爷德胜就是因其命丧黄泉,想不到他们早已有所行动,冯家的一切均在其掌握当中啊! 7 f9 }, n) f" Q& m)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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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子只能把散落在路上的积雪再重新打扫一遍。这时,冯家的伙计骑着一匹马停在强子身边,他从背后取下一个包裹,递给强子,说:“你就是徐记当铺新来的伙计吧,这是冯家二少爷差我带给你的棉袄棉裤,接着!”强子双手捧过,连声说道:“感谢你家二少爷如此仁义,今后有得用小弟之时一定尽心竭力!”伙计说:“你也无需客套,我家二少爷一向如此。敢问你如何称呼?”强子说:“烦请转告二少爷,我叫强子。”伙计点点头,说:“换上吧,我先告辞了!”随后掉转马头,向城中的方向奔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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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子暂时在当铺安顿下来,对于他,掌柜还是报以防范之心的,陈列着典当物品的内室,是绝对禁止他入内。后院掌柜住的房间,以及账房先生的房间也都是禁止他靠近。强子也识趣,除了在前厅帮忙,还会帮助厨间给众人做饭,一天虽说活不重,倒也显得忙忙碌碌。到了晚间,掌柜就把店铺通向后院的门一锁,所有人都在后院活动。“徐掌柜,我睡哪?”强子抱着装着旧袄裤的包袱问道。徐掌柜问:“你睡觉有打呼噜、说梦话、离魂夜游的毛病吗?”强子忙回答:“都没有。”徐掌柜继续说:“跟小伙计石头一个炕睡,便桶、夜壶都在屋里。睡下之后把棉袄、棉裤从窗内递出来,天亮了会有人拿给你的。”强子问:“这是何意?”徐掌柜说:“这是规矩!” 8 |0 F& r' M; r- i/ A2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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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头就是强子一早遇见的那个伙计,他拽了拽强子的衣服,说:“回房我告诉你。”原来,当铺不同于其他的店铺,当的物件有的价值不菲。所以立了规矩,所有住在里面的伙计,都必须把衣服放在掌柜那里保管,以避免有偷窃事情发生。当品的价值是可杀价的,同等物品当值均有不同。为了防止伙计不小心听到,口风不严,所以对于说梦话、夜游症等毛病的伙计,也一律不予招录的。强子看看床上,问:“石头,咋只有一床铺盖啊?”石头说:“没事,咱一个被窝睡,冻不着。”强子的心开始快速跳动起来,说:“好,睡觉。”
 楼主| 发表于 2020-1-3 21:10 | 显示全部楼层
      石头和强子依次把衣服从窗口递出去,徐掌柜又朝房间里看了看,说:“还有你那个衣服包,也拿给我。”强子转身递出去,看着掌柜走远,把窗户扣好,光着腚,急忙上了炕。被窝里两个人赤条条挨在一起,炕烧得很烫,腰部贴在上面热腾腾的,很舒服。石头问:“强子,你想不想喝酒?”强子来了精神,说:“还有酒?那喝点暖暖身。”石头站起身,从吊在房梁上的篮子里取出一个酒葫芦,又摸出一个纸包。强子把炕桌从床边搬上来,石头把纸包打开,竟然是切好的羊肉。“你从哪弄来的?”强子问。石头把食指竖在嘴唇当间,说:“嘘,小声点,这可是用打赏来的钱买的。”强子对着葫芦啜了一口,问:“掌柜对你不错啊,还有赏钱。”石头说:“这可不是掌柜打赏的,这是……”石头忽然又把下面的话咽了回去,接着说“哎,反正你在这久了,自然就懂了。喝酒。”强子也没多问,两个人就着羊肉,你一口我一口对着酒葫芦喝着。 9 w! v( m. 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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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感觉冯家怎样?”强子把话题引到了冯家。“不错啊,他们可是这边的大户,生意也很红火,走南闯北的。”石头夸赞道。强子咽下嘴里的肉,说道:“我是说人,冯家二少爷还差人送给我一套袄裤,我与他素味平生,他还这般仗义。”石头闷下一大口酒,微微有些上头,咳嗦了一声,说道:“那倒是不假,他对自己手下的伙计也如同兄弟一般。你要是不怕行船奔波辛苦,若是再会点武功,在他那边某个差事倒也不错。”强子说:“估么他们人手够了,否则一早就领去了。”这是强子最不解之处,早上德利进店的时候,自己刚刚露出上半身,还未见到自己胯下那话儿,难道是时辰不对,早了那么一刻?石头说:“你也别懊恼,那边再好哪有这边清闲,来,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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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头不胜酒力,过了一会已经是喝得浑身燥热,眼神也曚昽起来。强子撤了炕桌,扶着石头躺下来。石头翻过身来,大半个身体都趴在强子身上。强子抱着他,如同抱着一捆炭火,胯下那物也硬邦邦地顶在自己的大腿上。强子心咚咚地跳着,枕在自己胸膛的石头似乎也听到了强子的心跳声,他抬起一条腿,压在强子那话儿上,强子立即有了反应。石头说:“渴,渴……”然后顺着强子的身体滑到了下面,用口揽住强子那话儿,裹了进去。强子掀开被子,两人都已是大汗淋漓。石头浑身通红,匍匐在两腿之间用力吮吸着。强子捧着石头的脸颊,连耳根都是火辣辣的发烫。强子慢慢地伸直了双腿,脚趾也跟着在空中抓挠着。忽然停止了动作,石头也不再起伏,如愿饮到了最为珍贵的琼浆玉液。 : H0 C: s) Q: a) Y

# ~! ?! |; D  {      天刚朦朦亮,冯家的船队在宅后的河道上列队待发,德利站在门口与父亲和大哥送别,德利说:“父亲年迈,一路上还望大哥多加照顾。”德胜手扶腰间皓月弯刀,一摆手,说:“二弟放心,有我在咱爹一定相安无事。”冯家老爷叮嘱道:“你一个人好好看护家宅,老管家不在,可以再寻个伙计差使,也好做个伴。”德利说:“您老人家放心,我定能看护妥的。”待老爷与大少爷上了船,德利又目送船队远去,这才返身回到后院,插好门栓。这时,门闩上竟掉下一张纸,德利捡起展开一看,上有一行小字:提防黑风掳宝。德利一惊,急忙走到前院,老爷的房间门锁完好无损,这才定下心来。这字纸条从何而来?黑风又是谁?德利心里不由得挂上一个大大的疑团。
 楼主| 发表于 2020-1-3 21:11 | 显示全部楼层
      将近晌午,外面街道上传来锣鼓敲打的声响,甚是热闹。强子从当铺朝外张望,只见一群人围拢在一起,却不知是何事。徐掌柜知道年轻后生都好奇,就吩咐强子说:“你和石头去街上看看,有冬菜拉回一车来。”强子问:“要哪种冬菜?”掌柜把账本一合,说:“白菜、土豆、萝卜都要一些,叫菜贩备好之后拉一车来。今年雪下得比往年早,得提前储存过冬之用。”强子拽过石头,一同出了门。 , {7 |* e5 }8 _4 J1 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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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跑到人群里,挤到最前面,只见两个年约三十的壮士站在中间,各将一杆长矛杵在地上,以枪尖抵住咽喉处,浑身发力,筋脉喷张,枪杆也在压迫下慢慢弯曲起来。后面的锣鼓家什愈发敲得急迫,坚持了片刻,二人将身体一闪,长矛弹开,各自用手抓住。人群中立刻鼓掌喝彩,赞不绝口。石头却看得心惊肉跳,生怕枪尖刺入,血溅当场。强子说:“这是用身体内气,封住气门,所以不会伤到的。”石头撇撇嘴,说:“好像你也懂得武功一样。”这时,就见其中一人抱拳对众人说:“哪位大哥上来配合一下。”石头怂恿着强子说:“你去试试。”强子有些迟疑,石头喊着:“这有一位。”随即推了强子一把,强子不由得向前一步。壮士将上身坎肩脱掉,露出一身筋肉。他拿来一个护心镜,系在强子腹部。随后将长矛的尖顶在肚脐上,枪柄一端则抵在强子护心镜上,壮士告诉强子:“这位兄弟,如果吃不了力可以靠在墙上。”强子说:“不碍事,来吧。”壮士开始发力,枪杆慢慢向下隆起,壮士则一步一步向强子靠近。人群顿时鸦雀无声。就在这时,一人在人群中阴阳怪气地说:“不过是雕虫小技。”随即抛来一颗石子,直向壮士面门飞来。强子心想,不好,这要是击中,壮士气泄,长枪就可能直刺腹中。随即向下一跪,身体后倾,枪杆贴着鼻尖弹出。石子虽然仍然击在壮士脸上,腹部枪尖已落,并未刺中。 % C$ Z* \6 n; G$ A, {1 k2 l  x" p

+ H8 c. u3 m' k/ }% E8 n      只见人群中走出一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强子,说:“小子,有两下嘛。”强子站起身,说:“一时没站稳,滑倒了。”此人问到:“你也是外乡来的吧?”强子说:“刚到宝地。”此人又问:“作何营生啊?”石头看见,急忙跑了过来,说:“他是徐记当铺新来的伙计,你可是隆兴镖局的吧。”此人说:“看你还算识相,既然是徐掌柜的人,也就不予你们计较了。”然后又对壮士说:“你们在我们的地盘卖艺,该孝敬的规矩得懂,否则马上就滚。”壮士说:“初来乍到,行个方便,我们……”“没有是吧?那就赶紧滚。”此人说道。壮士一行五人,只得悻悻地去收拾东西。此人又看着强子,说:“你若是想来镖局谋个差事,只管来找我,我江湖人称‘铁头罗’。”强子说:“镖局卧虎藏龙,不敢奢望。”铁头罗又对围观的人说:“散了散了。”随后也大步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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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子走到壮士跟前,问:“你们将如何打算?”壮士说:“只能继续南下,到扬州一带看看。对了,刚才多亏英雄相救,敢问尊姓大名。”强子说:“我是强子,刚才不过是举手之劳。他日有缘还会再见的。”壮士说:“我是阿虎,他是我兄弟阿豹,你的恩德来日必当相报。”说完几人拱手道别。
 楼主| 发表于 2020-1-3 21:11 | 显示全部楼层
      强子和石头引着菜贩的板车停在徐纪当铺的后门,石头绕到前面店铺,准备穿过前厅到后院开门。徐掌柜问:“冬菜都买回来啦?”石头缩着脖子把双手在嘴边哈着热气,又捂在耳朵上暖暖,回答道:“都买回来了,今天真冷啊。”徐掌柜又问:“强子呢?”石头说:“噢,他在后门外呢,我这就去开门。”徐掌柜伸出右手挡住石头,说:“等等,冯家二少爷没找到他么?”石头感觉莫名其妙,问:“冯家二少爷找他何事?”冯掌柜说:“他刚才来过,说想把强子带回去做伙计。我说你们去买冬菜了,他说上街找找。”石头忽然心生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愫,对掌柜说:“我们没看到二少爷,八成他又去别家了,伙计现在好找。”石头说完,转身去了后院,徐掌柜想了想,也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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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后院墙根处,有一个地窖。徐掌柜打开地窖的门,指挥二人把冬菜搬进去。强子攀着洞口先下到地窖里,石头从上面把一颗颗冬菜先装在篮子里,再牵着绳子将篮子顺到地窖里。地窖很黑,弥漫着一股潮湿温热的空气,混杂着泥土的味道。强子借着洞口的光亮,逐渐看清了地窖的内部。里面很大,人完全可以站直身体。一侧的地面上垒着几个罐子,像是腌制的酱菜。徐掌柜在上面喊着:“白菜靠墙横过来摆,垒好之后用草垫子盖在上面!”强子应诺着走到里面,开始摆放。他发现,在地窖深处,竟然还有一个小门,上面上着锁,不知里面存放了什么东西。为了加快速度,菜贩也过来帮忙,用他自己的筐向下运,强子这样忙碌着,竟热出了汗。全部冬菜摆好之后,强子踏在洞口下方挖出的脚窝子,爬了上来。掌柜吆喝他们去洗手,并没有说二少爷德利来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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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前面大堂传出了争执声,徐掌柜急忙走了过去。只见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正在和账房先生争吵着。男人说:“这仅仅才超出了两天,为何就成了死当?”账房先生坐在高高的柜台里面,不屑地说:“别说两天,哪怕超出一天,不来赎也就是死当。”“做生意哪有这么死的?”男人面红耳赤地辩论着。“这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再说了,当票上白纸黑字已经写的清清楚楚,你难道看不见?”账房先生得理不饶人地说道。徐掌柜走到近前,问:“当的什么东西?当票拿来看看。”账房先生从柜台上把当票递给徐掌柜。徐掌柜看了看,所当的是一颗绿宝石,当初只当了30个铜板。前两天已经到期。掌柜说:“我当是什么,不过是一颗绿宝石。现在当期已过,好在东西还在,你如果仍要,只能再买回了。”男人问:“买回要多少?”徐掌柜伸出手比划了一下,说:“八十铜板。”男人一听,急了,吼道:“为什么会这么贵?”徐掌柜说:“当铺不是寄卖铺,对于死当再售卖,自然要加码了。”账房先生也接过话茬说:“这宝石在这,占了地儿不说,每日还要派人看护,还要经常通风、擦拭,这些不都要付给工钱的吗?”“你们,你……”男人用手指着掌柜,然后从他手里拿过当票,气鼓鼓地走了。 : v4 s: f3 M! l( l# w0 m

, O! v, [" Z9 C+ i& i, e1 {      站在侧门门口的石头和强子,目睹了刚刚发生的事情,强子挠挠后脑勺,与石头面面相觑。徐掌柜走到柜台前,说:“你把绿宝石拿给我。”账房先生从里面取过来,递给徐掌柜。徐掌柜放在掌心看了看,又对着门口的光端详了一会儿,然后走向后堂。强子也看到了这颗绿宝石,那不就是德利让铁匠锻造仿制的皓月弯刀时用的那颗吗?难道说绿宝石还能找到其他大小、形状都相似的来吗?强子很想去找德利问问,但是往后将要发生的事情,似乎只有自己清楚。而自己只要在冯家两位少爷生死攸关时出手相救即可。至于还有哪些未知的秘密,强子相信自己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楼主| 发表于 2020-1-3 21:1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祼裸 于 2020-1-3 21:25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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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问船家,这包条船去趟扬州得多少银两?”运河边,阿虎问一个船工。船工看着风尘仆仆的五个人,说:“二两银子。”“啥?要二两银子?”阿豹闻声一愣,反问道。船工对阿豹说:“现在天寒地冻,跑一趟过去不得空着回来,再说了,你们还有这么多锣鼓家什,二两不贵的。”此时,没有寻到强子,正原路返回的德利恰巧经过,听见几人的对话,说:“算我一个,这钱我给。”船工一见,立刻满脸堆笑,说:“是二少爷啊,好说好说。”阿虎一抱拳,问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船工接过话说:“这是冯家二少爷德利,他府上可是有名的盐商。”德利说:“不过我得要过几日动身,几位如果不急于赶路,这几日可暂住在我家中如何?”“这……”阿虎有些难为情。阿豹看了看阴沉沉的天,恐怕又要下雪了,对德利说:“如您不嫌弃,我们就打扰几日。”德利说:“不碍事,随我来吧。”又转身对船工说:“出发前日我会告知你的。”船工弓着腰,忙不迭地说:“谢谢您了,我等您的信儿就是了。” , _' s; Q% |  }9 D- x! E* H0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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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利将众人安顿在后院伙计们住的大房间里,阿豹招呼其他三人把行李搬进来,又张罗着铺床、做饭。德利对阿虎说:“看这位兄弟做事这般精细,也不像个习武的粗人啊。”阿虎说:“他是我兄弟阿豹,做事确实比我细致多了。我爹娘走得早,我们两兄弟相依为命靠耍把式卖艺为生。今天若不是有人刁难,还打算在淮安多待些时日。”德利问:“是何人刁难于你?”阿虎说道:“据说是此地的镖局,那人自称‘铁头罗’。”德利说:“此次家父沿水路北上经商,兄长原想走陆路,还曾联系过此镖局。”阿虎说:“我看此人心怀恶意,镖局也绝非善类,不宜与其交往。”德利也点头称是。他之所以要他们住在家里,是看中他们是习武之人,住在一起多少会觉得安全一些。德利忽然想起一事,问阿虎:“你在江湖闯荡,可听说有一个叫黑风之人?”阿虎沉吟片刻,说:“这个名字确实听人说过,但是对其品行却不得而知。”德利说:“听说此人也来到淮安,都需谨慎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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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后,收拾好碗筷。石头便早早拉着强子回到了卧房。冯掌柜从窗口接过二人的衣裤,诧异地问道:“今儿咋睡这么早?”石头探出头来说:“太冷了,夜里肯定要下雪,掌柜的你也早点睡吧。”说完就合上窗户。冯掌柜在窗口处听了听,然后摇了摇头,走了。石头精赤地钻进被窝,不知真的天冷还是有些紧张,身子还在不停地颤抖。强子问:“你怎么了?”石头说:“一会儿就好。”强子侧过身,用手臂穿过石头后颈,把他搂在怀里。石头心里逐渐踏实了,也不再抖动了。“你以前有没有做过?”石头小声问道,以至于“做过”二字声音小到几乎听不到。强子点点头,嘴里却说:“没有。”强子回忆起在德正堂的时候,自己才真正体会到龙阳的各种乐趣,但那是以后才发生的事情,当前的自己应该是一无所知才是。“那我来教你。”石头说完,脸颊竟已绯红,他在强子臂弯里转了个身,背靠在了强子身上。 * r/ q+ m" x" k& \6 M' H

+ `, U, R# G* }( H8 R, s! J      强子感觉到自己正在延伸,不自觉地已经寻到了入口。强子轻轻抵在一翕一合的地方,小声说:“你教我。”石头也不多语,手伸向强子身后,把他推向自己深处。强子感觉仿佛触碰到了一个漩涡,一下子钻了进去。“噢。”石头闷声低吟,头从强子臂弯中滑下。他弓着身,蜷缩在一起。强子双手伏在石头胯之两侧,依旧侧卧着向前冲击。“今天‘铁头罗’说你身手不错,你真的会武功吗?”石头顺着他的节奏问道。“我哪里会什么武功,偏巧地上一滑。”强子解释道。石头也随着强子动作,反向撞击着他,石头说:“就像你说从未做过,偏巧这么娴熟么?”强子把石头压倒在炕上,顺势伏在他背上,强子笑了笑,说:“此是天性使然,不足为奇。”被子从身体一侧滑落,在烛火的跳动下,肉体的撞击声清脆可闻,不绝于耳。终于,强子一把扯出,喷涌而出的精华溅射在石头的脊背之上。强子把身体再次贴附上去,滑爽的感觉在火炕的炙烤下升腾起一丝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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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更十分,强子被外面轻微的声响惊醒。他翻身下了炕,轻手轻脚走到窗前,微微把窗扇掀开一条缝向外张望。外面很黑,但刚下过雪的地上映出一个人影,正蹑手蹑脚地走向通往前厅的门前。有贼!强子脑海里首先闪过这样的念头。他正犹豫着是喊人还是先过去看看,门被撬开了,人溜了进去。强子知道自己赤身裸体,虽然不雅,但不能眼睁睁看着贼闯入,于是鼓足勇气,轻轻开了门,跟了过去。前堂依旧是伸手不见五指,但是自己比较熟悉,还不至于发出声音。那个贼先听听动静,再用火石打一下,看看位置再摸索过去。强子在火石击打的瞬间,看到了那人的脸,竟然是那个络腮胡男人。强子悄悄走到他的身后,猛地一个扫堂腿,大胡子应声倒地。他胆战心惊地说:“谁?”强子压在他身上,低声说:“怎么,白天赎不回,晚上就来做贼?”大胡子被压地动弹不得,说:“求英雄放过我,下次不敢了。”强子说:“不就是八十个铜板,不至于你拿不出吧?”大胡子说:“都怪我好赌,确实拿不出。”“那你可以等凑齐了再来购回啊!”强子说。大胡子摇摇头说:“我要急着送回去,再晚了来不及。”“送哪里去?”强子追问道。大胡子却不做声了。“是不是冯家?”强子问。大胡子惊讶地说:“啊?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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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8 w3 ~( L9 r& h/ @, _      强子松开大胡子,让他站起来说话。强子说:“我可以想办法把绿宝石取回,交给二少爷。但是想问,这绿宝石怎么在你手里?”大胡子说:“我原本就在冯家当伙计,二少爷对我不薄。只是我好赌,就偷拿了二少爷的这枚绿宝石出来当了。后来知道他要这颗绿宝石用,我就想赶紧赎回放回去,谁知凑到三十个铜板却耽误了两天时间。”强子问:“你没有随着大少爷的船走吗?”大胡子说:“我绿宝石拿不回,怎好误了二少爷的事,就辞了工。”强子看了看他说:“好歹你还有点良心,知恩图报。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你走吧。”大胡子谢过。强子怕他找不到出去的门,再惊动了徐掌柜,就拉着他走出前厅,穿过后院,后院院门一把大锁牢牢锁着。强子问:“你刚才怎么进来的?”大胡子指了指墙头,说:“翻墙进来的。”强子说:“我没有钥匙,你还是翻出去吧。”大胡子点点头。他这才看清强子竟然一丝不挂,说:“嘿嘿,你好身板啊。”强子说:“少废话,快走吧。”大胡子翻墙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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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 T0 c0 I# H  @$ v# F      强子回到卧房,怕冰凉的身体惊扰到了石头,先在炕沿坐着暖了暖身,这才一掀被子钻了进去。
 楼主| 发表于 2020-1-3 21:1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祼裸 于 2020-1-3 21:24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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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强子拿回衣服,穿上之后就匆匆忙忙出了卧房,他要赶在开工之前把大胡子撬坏的门锁修好。石头觉得他像是有什么事,否则不会这么急急忙忙的。倒过马桶之后,石头好奇地绕过去看看。强子听见有人来了,一回头,看见是石头,松了口气。强子说:“冬天了,门轴发紧,开门关门总是吱吱呀呀地响,我上点油。”石头看看强子,忽然问道:“昨天夜里你去哪了?”强子一惊,说:“我去茅厕了。”石头说:“咱屋里就有马桶,你怎会光着身子去茅厕?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强子脑筋飞快地转着,想出一个理由,他说:“我昨天夜里腹痛,是要拉肚子的感觉,那味道散不出去,不熏死人了,就去茅厕解决,你不会怀疑我偷盗吧?”石头噘着嘴,说:“偷东西你倒是不像,只要不去偷人就好。”“偷人?”强子心想石头真会猜疑,这怎么可能,他说:“咱这除了徐掌柜,再就是账房先生,他们怎比得过你呢,别多想啦。”石头这才会心地笑了。 ; w* o; E; H% T4 k  G5 w

+ c# |( @2 \  r  w3 f* X      店铺一开张,强子就抱着衣服包来到柜台前。账房先生见是他,问道:“你这又是唱的哪出啊?”强子说:“这套我也用不上,每天晚上都要收了去,早上再拿过来,也很是不便。正巧我也要用钱,不如就当在这,你看看值多少钱。”徐掌柜从里屋出来,说:“这里有吃有喝,你哪里还有花钱的地儿。信得着的话,衣服我先帮你收着,也就不用抱来抱去的了。”强子说:“不瞒您说,昨天我见那个大胡子要赎回的那颗绿宝石不错,想买了去。”徐掌柜一听,噗嗤一声乐了,他说:“强子啊强子,你真的不识货啊。这不过是一颗普通的宝石,既非翡翠,又不是玛瑙、珊瑚。说它八十文是叫了高价,放在市面上,最多四十两。”强子说:“我只是看到形如水滴,煞是喜欢,并不在乎它是否是珍奇宝物,只图一乐。”徐掌柜放下手中茶壶,说:“既是这样,也罢。衣服当六十文,宝石五十文拿去,剩下十个铜板够你零花的了。”账房先生收了衣服,给了他十个铜板,又开了张五十文的当票。徐掌柜从自己房里拿来那颗绿宝石,强子小心翼翼揣到怀里。 ; I9 z& z8 c/ s0 u% p4 |4 x% I

& f% c2 ]& F" f+ S1 s4 K2 r      强子见此刻不忙,遂请了假,他要亲自把宝石交到德利手里。此时,阿虎、阿豹正指导着三个十五六岁的后生在院内劈腿、压胯、练习基本功。听见有人敲门,阿虎走去开门。门一开,两人同时愣住了,强子问:“你怎么在这里?我当是你已经走了呢。”阿虎说:“这不是二少爷近期也要去扬州,就暂时收留了我们,准备一起去。”二人说着,走进了院子。德利正坐在房门口的椅子上津津有味地看着他们训练,一见进来的是强子,高兴地说:“你终于来了。”强子楞了一下,德利怎么知道我要来?难道他对之后的事情还有印象?德利看到强子伫立在那里发呆,说:“我还去店铺找过你,想让你给我当个伙计。徐掌柜没有和你说吗?”强子摇摇头说:“我家掌柜的没有提起。”然后看看阿虎、阿豹,说:“有他们在,你也就不需要伙计了。”阿虎说:“我们毕竟只是暂时住这里,你只管来就是了。”德利见强子一脸为难的样子,说:“或者再过两天,我们去扬州之日你再来如何?”强子心里顿时升腾出一股暖流,说:“好好好,我就过两天来吧。” : h  a* c0 |9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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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利问:“你今日是何事找我?”强子从怀里掏出绿宝石,说:“二少爷,你看看这是否是府上的。”德利一看,立刻从椅子上站起,说:“你怎会有这颗宝石?”强子说:“昨日我在街上,见一窃贼正在偷盗,被我捉个正着。就把偷来的东西一并都交予给我。”德利问:“那你怎知这是冯家之物?”德利说:“那日见你赎回皓月弯刀,上面有绿宝石与此相仿,想必都是一对,就拿来请你过目。现在果真你府上的宝物,可算是完璧归赵了。”德利说:“兄弟有心了。”
 楼主| 发表于 2020-1-3 21:17 | 显示全部楼层
      德胜护着船队转眼已到山东地界,雪越下越大,天地白茫茫一片,视线都模糊不清了。天色逐渐暗了,老爷下令沿岸停靠,待雪停了再继续进发。伙计们都在各自的船舱里生了炉火取暖,老爷和德胜围拢在火炉边烤火。老爷说:“今年冷的早,往年这个时候……”德胜抢过话,说:“别说往年了,就咱老家都下雪了,咱走的是北线,越向北肯定就越冷。”老爷说:“我倒也想过走陆路,可盐这东西分量多,东西沉。我们装了二十条船,就得四十车来拉。有的山路崎岖难行,路途遥遥,会更加耽搁工夫。”德胜说:“看这天气越来越冷,万一封了河道岂不更加麻烦?”老爷说:“但愿货物能平安抵达。”二人聊至三更,皆枕在手臂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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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伙计使劲推开已被积雪阻挡的舱门,来到甲板上,举目望去皆白雪皑皑,难以分辨江与岸。伙计拎一只绑有绳索的木桶从船舷上放下去,准备打一桶水给老爷、大少爷烧水洗脸,只听“咚”地一声,伙计定睛一看,河水竟然已经结冰,冯家船队二十余只船全部被冻在了河道上。伙计慌慌张张地跑进船舱,语无伦次地说:“老…老爷,不好了。船…被冻在河里了!”老爷和德胜瞬间就清醒过来,急忙跑出船舱,当看到歪倒在冰面的木桶,老爷后悔地一跺脚,说:“怪我,怪我啊。这可如何是好。”德胜安慰道:“老爷莫慌,我们可就近租些车马,转为陆路。”老爷说:“附近皆是乡村,鲜有大户,要一次凑齐四十车,难啊。”德胜说:“趁白天,我多跑几个村子,如能找到十五车,可以先将直隶的货先行。余下的都是山东地界的,可分批承运。”老爷定了定神,说:“路远的可联系镖局押运。”德胜说:“镖局只有大的集镇才有,可沿路再寻。我先去租车马,你在这等候。”老爷说:“你带两个伙计同行,速去速回!”德胜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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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强子把绿宝石送给了德利后,就开始盘算着日子。德利说要过两天出发,并且先去扬州,给仿造的皓月弯刀镶嵌宝石的铁匠铺,却在无锡。如果拿到那把仿造的刀再北上山东,显然时间来不及。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先出发北上,保护德胜性命,再去与德利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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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0 v% }" {, t# j4 a" }: A      “你醒了?”石头看着辗转反侧的强子,问道。强子转身抱着石头,说:“嗯。我想告诉你一些事。”石头问:“什么事?”强子抚摸着石头的胸部,说:“我要离开这里了?”石头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说:“你要去何处?何时动身?”强子说:“我去找过冯家二少爷,跟着他做。”石头忽然哭了起来,说道:“咱们一起在这里不好吗?你非要过到处奔波的日子?”强子爱抚地帮石头拭去脸上的泪痕,说:“每个人的命运不同,也许下一次,我就能与你长相厮守了。” : Q6 u  t0 V% Q3 T)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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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辞别了徐记当铺的一行人,强子用仅有的10个铜板取回寄存在客栈的快马,和自己佩戴的兵器、包裹。时间紧迫,他甚至无暇和二少爷说一声,只是在经过冯宅时,将一个字条包在一颗石头上投掷到院子里,于是一骑绝尘,向山东而去。
 楼主| 发表于 2020-1-3 21:18 | 显示全部楼层
      德胜和两个伙计在附近的村庄几乎是挨家挨户地寻觅着,因村庄和集镇相对都不远,即便是一些大户也并没有大型的车马,并且数量也不多。有些还提出了相对苛刻的条件,比如马匹一定要用上好的饲料,跟随的车夫除了要有不错的工价,到晚上就要住店休息,不赶夜路。德胜在答应了这些条件之后,勉强凑足十五辆马车。德胜差遣伙计先引导车辆回船队,他继续向集镇外更远的乡镇去寻找。   u+ Z7 M1 Q6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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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子快马加鞭沿着河道行进,远远地看到在运河岸边停靠着许多马车,一些船工正将船舱里的盐,用麻袋背着转运到车上。强子一身武行装扮,见他胯下一匹乌骓马,背上斜背一把青云剑,头戴尖顶斗笠,所以一出现就引起众人的注意。“你是什么人?”一个伙计站在路边质问道。强子左右环顾了一圈,说:“我是二少爷德利刚刚收下的伙计,敢问大少爷德胜在何处?”伙计反复打量了一遍强子,警惕地问:“你说是二少爷身边的伙计,可有凭证?”强子说:“我这身袄裤就是二少爷所赐,与你们都是一般款式,你一看便知。”强子下了马,走近让这个伙计看。伙计说:“这倒不假,不过大少爷此时不在,你若有事可与老爷谈。”强子问:“老爷在何处?”伙计说:“就在前面那条船的船舱里,我带你去。不过……”伙计看了看强子背上的青云剑,说:“你的剑和马匹我会叫人帮你看护的。”强子会意,摘下宝剑递给此人,这个伙计又叫了一个过来,把马和宝剑给他看管。随即带着强子走进老爷所在的船舱里。 ( j/ ?4 i5 b' x'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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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禀明身份之后,冯家老爷狐疑地看着强子,问:“德利如何交代于你的?”强子说:“二少爷见屋后河面上都已结了薄冰,惟恐船队受阻,差我前来接应。待货物全部转至陆路,平安启程,我再回去。”老爷冯天佑说:“德利心思缜密,能想到这些,让老夫欣慰。但他性格柔弱,你在他身边也多少是个照应。”强子说:“二少爷于我有知遇之恩,正愁无处报答呢,这些小事我当仁不让,也就不足挂齿。”强子又问:“怎不见大少爷身影?”老爷说:“他一早出去,差伙计先带回一些车马,又去别处寻觅。现在已经到了掌灯十分,也应该回来了啊!”强子心里咯噔一声,预感到事情不妙。按前面的经历,德胜是在船上遇害的,可现在德胜偏偏不在船上。强子忽地一下站起来,说:“我去迎迎大少爷。”老爷说:“你与他并未相识,如何认得?”强子说:“我之前在徐记当铺做伙计,认得大少爷佩戴的皓月弯刀,应该能认得出他来的。” ' B. F; E3 o3 G; W2 a4 W8 c5 @5 |;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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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胜正穿行在一个山谷里,忽然一人挡住了他的去路。德胜一惊,仔细一看,竟是隆兴镖局的人。“铁头罗!”德胜不禁叫出来。记得当时他曾打算请镖局的人护卫走陆路,也就认得面前的这个人。“你如何在这里?”德胜不解地问。铁头罗哈哈大笑起来,说:“你若不来,我怎会来?我已经等候你多时了!”德胜勒住缰绳,问道:“你等我何意?”铁头罗说:“作为练武之人,江湖上无不传闻冯家皓月弯刀的神奇,这刀要跟对人,否则就是废铁一块。”德胜并不畏缩,他反问道:“既然期颐许久,何必要到山东地界来?”铁头罗笑着说:“你一代莽夫竟不会想想,在淮安你们可是大户,而我又是镖局的人,我们若是短兵相接,你争我斗,日后谁还来让我们押解?”德胜拔出明月弯刀,说:“你有本事就来拿啊!”说着便驱马举刀向前冲去。“莽夫!”铁头罗骂道,弹指之间一颗石头向德胜额头飞去,德胜头一偏躲过。刚一抬头,又看到两颗石子飞来。德胜用刀磕飞一颗,另一颗却击中德胜的手腕。“啊!”德胜手一抖,刀将落地。此时马已到达铁头罗近前,他弯腰从空中将刀夺过,顺势横刀一劈,德胜“哎哟……”一声滚落马下。铁头罗端详着手里的皓月弯刀,称赞着:“不愧是宝刀啊!”然后拨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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