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 澡堂

caoni

好文章，一口气看完了，感动和慨叹，似乎看到了一些自己的影子，谢谢楼主！

wbh133

好文章，一口气看完了

只想做

写的真好，这是搜同中第二个好文章，有情结，人物刻画鲜明，赞………

楚公子

我叫翔子，是澡堂里的一名搓澡工。

7 p& T* U' V2 S# b今天下午，我接到了一个任务，去我们竞争对手的澡堂，试探一个人。据说，这个人是搓澡工中的精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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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A2 v8 A' [* K- }/ Q* [讽刺吗？如今连搓澡工也有了等级区分，大大曾对我说，每个行业，水都很深，只有真正淌过，才知道其中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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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7 _7 B3 K$ ?6 @/ w, y: Z我跟小西两个人，来到清泉澡堂，在更衣室意外见到那个传说中的搓澡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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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这世界上真的有一见钟情这种事，大概这一次，又发生在我身上了。

, j% i& A3 {3 r我尽量不看那个男人的身体，因为在这种情况下，如果鸡巴硬了，实在是有些尴尬。而我已经料想到，如果一会儿让这个男人帮我搓澡，我是很难控制自己的。

于是，我叫了另外一个年纪大的搓澡工，帮我搓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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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那个精致的男人，让给了小西。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平日里习惯了给人搓澡，如今，自己躺在搓澡的台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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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搓澡的大叔精瘦，连内裤都没有穿，已经老化的鸡巴在两腿之间晃荡，看起来有些沧桑的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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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以前没有见过你，是第一次来吗？你是我们本地人吗？

& F7 X+ d* c8 ~这些都是习惯性的搭讪伎俩，对我来说，实在太熟悉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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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n, Z: l) z; w$ d) g' c) M, p难道这么老的大叔，也会提供那种服务？幻想了一下皮包骨头的大叔用苍老的嘴巴裹我的鸡巴，有一种心酸的感觉。

) |& d9 j" }, d7 [5 c我始终没有说话，尽管大叔的手放在我大腿内侧，故意用沐浴液在我的卵蛋上揉来揉去时，我还是条件反射的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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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一直闭着眼，不想给大叔为我服务的机会。

/ Z7 t' H, P0 ]5 m  a0 o而躺在我旁边的小西，跟我相反，一直在问那个男人问题，得到的只有沉默。

& b  L7 h4 s7 C8 s我给你身上抹了盐，要不要去蒸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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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b+ m! Y; y# e" a2 }% N( k大叔对我说。

这也是我们搓澡工惯用的伎俩，把客人领到桑拿房，趁里面没有人，为客人口交。

5 ?* ?- N# g: j' Z通常，客人都会经不起诱惑，被口着口着，就要求去楼上开房，然后，一笔小费就拿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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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心脏不好，不能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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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 r, E0 r7 H8 m! U我拒绝了大叔的邀请，显然他有些失望，当然，并不是因为失去了吃我鸡巴的机会，而是因为这么卖力，却没有赚到我的小费。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大叔有一些可怜，若是真心喜欢男人也就罢了，若是为了赚钱，勉强自己用这种方式对勾搭男人，也是悲剧。

' _8 C( L7 _5 h刚才涂奶盐的钱，单独给你吧，算是小费。

我对大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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澡堂里有规矩，客人有权利把一部分钱单独留给搓澡工，澡堂不可以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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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1 `& O8 e) {1 _3 E7 X大叔听我这么说，突然就笑了，露出一排黄黄的牙齿，一看就是抽烟抽太多。

) M" @9 c5 H1 R  u% e这样的一张嘴，还要裹男人的鸡巴，吞食精液，也是够为难的。

一小时后，我跟小西冲洗完毕，去更衣室穿衣服。

' u6 y- U4 B" f$ z4 @小西的表情有些荡漾，显然，刚才的那一场，甚是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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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1 H9 p+ w+ n$ }: |- m不得不说，如果他来我们澡堂，不管是我，还是你，都没办法再保住头牌的地位。

小西这样说。

我猜想大概也是如此，那么帅气精致的男人，眉宇间的清冷让人过目不忘。那些喜欢来澡堂找刺激的有钱人，一定会为这么新鲜的货色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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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2 P8 o3 z% r5 H0 @" u' t' @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接那种活儿？你刚才跟他暗示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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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P4 o! m- r3 `0 e$ I! [我问小西。

有些搓澡工，只是单纯地搓澡，其他服务根本不愿意接，如果那男人是这一类，挖过来，也是没有什么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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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示了好几次，他都没有反应，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要端着，以后熟了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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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5 Y( l* U! }" {9 p小西的脸上带着遗憾，这个小骚货，勾引人的本事我还是领教过的，如果他都没办法让那男人就范，很有可能，那人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直男。

算了，先回去跟大大把情况汇报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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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清泉澡堂，小西拉着我的胳膊，突然说，翔子，我总觉得那个人对你有点意思，他给我搓澡的时候，偷偷看了你好几次。
回到澡堂，跟大大交代了我们侦查的过程，大大也没有多说什么，要我们快换衣服，准备一下，一会儿有客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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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换好衣服，大李子不知道从哪跑出来，一脸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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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 d" \; Z: @% H7 E8 Q如今大大是越来越偏心了，钱多的活儿，怎么都要留给你，我们连碰都没机会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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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4 x6 ?' u3 ]* D  J我本来想说，就算给你机会，你能伺候得好吗？你能把头埋在水里给对方口交吗？你懂怎么跟对方玩SM吗？

( f; h4 [8 i) m9 @这世界是公平的，你愿意付出，才会有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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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这种话也没必要说出来了，生冷。

9 r8 N; p4 Y# \* x穿一条宽松的短裤，上二楼，熟悉的房间，开门，一个胖子正躺在床上看书，走近了才认出来，是部队里的大胖子班长。

2 Z( J/ F, s" N- o6 s0 \5 n部队管理严格，今天并不是外出的日子，这胖子一定是偷溜出来的，胆子也是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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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先搓澡？

" y3 }9 z* l& T- Q4 c- Q+ U' R我礼貌地问。

大胖子班长见我来，身子并没有动，而是要我坐在旁边，他继续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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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1 u/ Y* {0 A3 U  T/ P) ]! w穿这玩意儿干嘛？

一只笨胖的大手摸过来，摸到我的短裤，语气非常地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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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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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紧把短裤脱了下去，任凭那只大手在我鸡巴上揉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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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C; m. l: Q3 y" v我的眼前，出现一个画面，在部队里面，大胖子班长也是这般作威作福，躺在床上看书，部队里的小兵，就要全裸着在旁边伺候，让鸡巴硬起来，供他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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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3 p) ~( v- U' |( x1 U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那只胖手终于停了下来，我转头，看着大胖子班长把书放在一边，整个人翻了个身，倒也灵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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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p3 X/ p! y3 z3 {9 b/ y坐上来。

6 s" B6 l- V6 @: M+ A大胖子班长命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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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B; O7 p5 W2 x  f我上床，骑在大胖子班长的身上，用鸡巴去蹭他油腻腻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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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_5 G* h  b2 B  W  `& D8 w6 I抹点儿油儿，怎么一点儿都不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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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手拿起沐浴液，涂在大胖子的背上，然后整个人压下去，用身体在他身上蹭来蹭去，我坚挺的鸡巴有好几次都插进他两腿之间，用力往上，他销魂地叫了起来。

1 z/ a1 l) @0 M# A+ s* {真他妈爽，比我们那些小兵蛋子有劲儿多了。

说来也奇怪，我对大胖子班长这个人，以及这个肥胖的身体完全没有兴趣，可是他一说到他们部队里的小兵蛋子，我就兴奋。好像那些淫乱的画面，就在我的周遭，让我血液沸腾。

大胖子班长一直到最后都没有射，我甚至都没感觉到他过程中硬起来过。他享受的，只是一根粗壮的鸡巴，在他身上的碰撞。

还有我射精后，他把我的精液像沐浴露一样涂抹在肚子上，一边抚摸，一边发出荡漾的叫声，我相信，这就是他的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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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爽的是，大胖子班长吝啬，只甩给我八百块，我捏着钱，突然觉得自己的精液变得好廉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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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不开心？

冲了个澡，回到楼下，大大刚好走进来，在我屁股上摸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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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手比划了一个八，对大大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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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g% P& s8 j" r才这个数……

7 e1 M% n7 G" `$ d! p  h+ X7 K你小子，胃口越来越大了。

大大笑了，好像笑得还挺开心。他喜欢这样的我，喜欢对金钱充满欲望的我，喜欢贪得无厌的我，因为只有这样，他才可以更轻易地控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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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搓澡区旁边的凳子上，无聊玩手机。

小西也接了个单，似乎比我麻烦，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一脸倦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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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6 g' q0 d; H5 u% F9 ?, a要搞死我了，怎么弄都不射，把我的嘴累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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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西抱怨，这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

& e5 r7 b2 c: R  a下次推给大李子呗，他口活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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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故意这样说，小西用力拍了我一巴掌。

让给他？我舍不得，那个人给这个数呢！

说完，伸出五个手指，在我面前晃。

大大说得对，我的胃口越来越大了，对小西来说，一次五百已经算大单，而我连八百块都嫌弃，认真想想，我又有什么资格呢？

行了，一会儿请你吃顿好的，补补。

/ o7 U7 t: K0 s( o; W小西就喜欢我对他好，我一对他好，他就像吃了蜜的虫子，黏过来，黏在我的身上，不肯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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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边正跟小西嬉闹着，对面淋浴区，有一个人一直用锐利的目光看我，看得我有些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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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6 x% X" L) C7 ?$ K操！谁啊，这么没有礼貌！

我放开小西，转头去看，对面那个人，特别熟悉，竟然是刘文爽。


: ~8 E! A  O0 l0 r: `5 B5 X0 \你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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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4 O+ a  G- J7 B" b( F* r. ~小西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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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k# M8 R& u& n2 j老朋友，在大连的时候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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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爽为什么会回来？在大连混不下去？回来休假？为什么要来这个澡堂？他知道我在？
- N. H- o$ `# [
一系列问题，想想又觉得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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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大连前那一夜，他在我住的地下室给我下跪的场景，又一次浮现在眼前。这个虚伪的小人，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长得很帅啊，你们不会干过吧？

小西不了解状况，故意这样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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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西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来，他对刘文爽有一些喜欢。

这是否就是宿命？我跟丁小红在一起，刘文爽出现，吸引了丁小红，如今，刘文爽又回来，吸引了小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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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6 }. ?# K0 L/ u0 v随便吧，反正我跟小西也没有什么关系。

# }$ J- D! A+ [换句话说，我跟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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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T& Q$ M# t( j爱情？爱就意味着软弱，意味着他妈的要受伤害。

" r7 a5 y. t! l* H不知道为什么，我想到了蓝山，心中荡起一丝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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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E) V4 K8 ?( j刘文爽只是看着我，并没有上来与我打招呼，直到他洗完澡，去更衣室穿好衣服，才又大步走进澡堂，走到我面前，脸上带着无比灿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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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想不到在这儿见到你了。

那一声哥，叫得非常亲切，好像我们从小就如亲兄弟般一起长大。

7 W2 x# e  B( t$ X# f什么时候回来的？

& C8 U4 I6 G9 t; K! ?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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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话音刚落，小西就抢着上前跟刘文爽介绍自己，呵呵，要不要这么迫不及待？

' [: F- i; U$ f% n" G6 k0 {刘文爽在我和小西之间来回打量，目光有些意味深长，好像猜到了什么一样。

: O/ y4 M" y  ?我想解释，又一想，我何必在乎你怎么看我！

- X9 C4 j. {" i$ U5 h4 Z想回来找点儿事做，在外头漂久了，累。

这才一年多的时间，说话的语气，好像历尽沧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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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爽就是有这样的本事，说起话来特别有代入感，让人一下子进入情景，一下子对他产生好感，想要奋不顾身地对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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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Q3 x% ^4 ?哥，你什么时候下班，请你吃串吧，这么久没见，特别想你。

我很想拒绝，又觉得那样显得自己小气，吃一顿饭而已，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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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心里明白，虽然恨透了刘文爽，可对他这一年在大连的生活，又有些好奇。他后来……又见过丁小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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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后，就在澡堂附近随便找了家海鲜烧烤，小西要跟着来，刘文爽没意见，我自然也不会说什么。

5 F+ a% y3 ~/ E( x坐下来，仔细打量刘文爽，才发现他变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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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k3 K( j" |! c当年背着行李来大连找我的时候，一脸的土气，现在看上去时髦了很多，跟这座小镇显得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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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5 Z2 p& {" M偶尔有路人经过，都会回头多看他一眼，被他帅气的外表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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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n0 i; f( U7 W( g; N! W; x哥，我觉得你回来真是太明智了，大连那种地方，一开始觉得新鲜，后来就不行了，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太复杂，像咱们这种农村人，根本没办法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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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 E6 R! d) |4 a. q& X6 w3 h% K我也想通了，在外头也赚不到什么钱，还要租房子买衣服各种开销，还不如回来，踏踏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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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跟以前不一样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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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爽说这句话的时候，特意用真诚的眼神盯着我，生怕我不相信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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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有没有跟以前不一样，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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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k2 G! a+ \" `+ d* n/ p4 `那一晚，你在我住的地下室，如演员一般精彩的变脸，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 C, Q/ d" R, ], \  |7 b$ A0 [爽哥哥，你长这么帅，在大连是不是好多人喜欢你啊？

小西问得太直白，一脸花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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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 f) k4 L#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想起丁小红，想起那段日子，丁小红一直亲切地管刘文爽叫爽弟弟，还有那天我在门口，听到丁小红淫荡地叫刘文爽老公。

# U( A3 {2 L6 t) g6 V突然一阵恶心，把吃到嘴里的肉都吐了出来。

! \: ^5 f  o, n7 R- Q接下来，我几乎没怎么说话，只听刘文爽跟小西聊自己在大连的经历，真真假假，听了也没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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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t" L5 D, K% A9 ^# V直到局散了，小西要陪我回家，我推开了，今晚我想自己呆着。

小西愣了一下，刘文爽也愣了一下，随即，刘文爽拉起小西的胳膊，借着酒劲儿，问，要不要去我家待会儿？
$ K8 v$ r' p! k, K- a9 M
/ M7 d# T8 q$ x5 G" J去啊，反正从第一眼看到，你屁眼就痒了吧，正好有人邀请，还不屁颠屁颠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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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P: B# c! K" j1 A/ |% z" w我冷眼看着小西，却没想到小西甩开了刘文爽的胳膊，靠到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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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h; y$ w+ J1 h) p* A我对你家没兴趣，翔子，咱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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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哭。
& y1 F/ Y' D- z0 Q4 x  H躺在床上，小西缩在我的怀里。

- X1 ?1 q2 n3 W! T% }# X我们并没有做爱，只是这样抱着，不知道抱了多久。

后来，小西说，翔子，你讨厌的人，就是我讨厌的人，你给我记住了，我永远都会站在你这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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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笑了一声。才二十几岁，竟然对这样动情的话已没有任何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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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床上爬起来，到洗手间尿尿，隔壁叔叔房间传来呻吟的声音。本不当一回事，反正已经习惯，可今天，怎么呻吟的是个男人，并且不是叔叔。

2 |4 Y" x8 S( x/ }! V7 ^3 R( w我的尿意一下子没了，停在叔叔房间门口。

7 Q4 J& L6 T% P; @' j2 B9 F3 g" N门是紧闭着的，以前总是会漏一个缝，好像故意留给我偷窥似的。

( _  f; M- F( v( ~今天并没有，今天房间里的一切，都非常奇怪。

& I. d- P' m7 w) S9 G4 }1 L  Z叔叔难道在跟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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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9 H# r4 Q! H) W# f  p不可能，叔叔玩女人都玩不过来，怎会对男人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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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的耳朵不会骗人，发出浪叫的，的确是一个男人。

回到房间，再也睡不着，一直留意隔壁的动静，可是很快，陷入沉寂，也没有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

' U1 ]) Q, a6 s" v后来，就迷迷糊糊睡了，再醒过来，已经是早上，叔叔在厨房准备早饭。

0 d* K9 }% D. S# j& y7 [  c我去你屋里拿个东西。

跟叔叔说。
! m' g. Q  C* n8 [/ A% n0 L
: c. G; J9 o( |  G7 o/ ]其实是找了个借口，到叔叔房间查探。昨夜那人显然已经走了，房间里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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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5 \# U! j8 G" h床上的凌乱只是正常，叔叔向来也不会整理被子。

: r8 C- V) y: w. X3 C) g* @; g8 y奇怪的是，窗户开着，已经入秋，天很凉，为什么要开着窗户？
, @: U: b* f. v. j" ]! [# h
# d. u; W* N6 P5 x! F我走到叔叔床前，不死心，想找到哪怕一点蛛丝马迹，突然，一阵淡淡的味道钻进鼻子里，竟然是Rush的味道。

( [! Y5 j, |, N5 [昨天晚上，叔叔用了Ru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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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0 L; G, a+ n. e$ R' T说不清这一刻是什么感觉，好像有点儿兴奋，又有一点儿害怕。

找什么找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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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么时候，叔叔进到屋里。

我赶紧从床边的柜子拿起半卷卫生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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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屋没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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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头，叔叔正用奇怪的眼神看我，好像已经看穿我并不是真的过来拿纸。

叫你朋友留下来吃早饭吧，我今天多做了一碗。

1 n+ D- J  P. u  H0 P3 O小西在我家睡过无数个晚上，却从来没有在我家吃过早饭，因为叔叔对他的态度总是冷冷的，他害怕，到了早上就偷偷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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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叔叔为何如此反常？

! e$ y1 [+ @. m& o2 S: P: T三个人，坐在餐桌前，叔叔切了一片馒头递给小西。

, F7 Z+ Y. H0 _% F多吃点儿，你太瘦了。

难道是我敏感？叔叔从未对小西态度这样好。小西接过馒头，看了我一眼，好像在问我，今天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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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给不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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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澡堂没什么活儿，大李子拉我到门口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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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估计很快就来了，大大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把他说动了。
4 G; G+ s. e! Y
大李子说得是清泉澡堂那个搓澡工，大大要做的事，总有办法，这一点没有什么好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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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 ~. T只是那个人来了以后，澡堂里的格局，恐怕要有新的变化。

4 Q+ A- y. }0 {% d0 N告诉你个惊天秘密，董美军回家，根本不是因为家里有事儿，是他自己……染上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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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哪个客人传给他的，梅毒，身上青一块儿红一块儿，他是治病去了。

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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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T8 d  j9 C, M; Y& C2 o/ l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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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管了，反正我有路子。以后咱们也要小心点儿了，不能为了挣钱，把自己的身体搭进去了。

大李子叹了口气，似乎是在为董美军难过。可董美军在的时候，他们关系并不好。说白了，为别人难过，也是在为自己难过罢了。

你怕什么，你都是口活儿，不容易得病。

我调侃大李子，他竟怒了，站起来踹了我一脚。

. C1 a6 {0 D/ z6 U1 q2 Z在我们这里，有很多事，可以做，但是不可以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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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U* o0 ?: B) D' C那晚过后，我对叔叔的行踪，倍加留意。可连着几天过去，都没有什么发现。其实，就算叔叔真的跟男人搞了，又能怎样..............


5 \- v6 s/ v/ @3 w, ~& i新人来，礼拜一中午到的。

8 y) ?0 v3 ^# u# ?) b本来以为会有什么隆重的欢迎仪式，并没有，大大只是简单地帮我们做了介绍，我才知道，新人的名字叫夏天。

连名字都那么矫情。

在门口抽烟的时候，大李子憋不住骂了一句。

这件事，大李子不知道为什么气性最大，澡堂的客人那么多，本来我们几个就伺候不过来，多一个人分担，有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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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就算今天不是他，明天也会有别人，新人总要来，若是生气，恐怕还要有生不完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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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a  q. U4 h3 M, r5 _, p0 B) W这样说，突然感觉这澡堂好像穿越回当年的后宫，新人旧人，想想也是可笑。

2 f2 g+ l6 ?) [( Y礼拜一，来洗澡的人并不多，大大把搓澡的活儿尽量安排给夏天，我和小西也乐得清闲，在旁边用扑克牌比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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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大李子，一直用凶神恶煞的眼神盯着人家，恨不得把人家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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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今天一定是会有场战争的，早点来也好，反正都要爆发。

果然，到了下午，夏天给一个客人搓澡，刚搓完，大李子就上去找茬。

( e+ c! w: I. V( Q% S. t会不会干活儿？你把沐浴液弄得地上哪哪都是，不就是想让我们摔跤吗？你们原来的澡堂没规矩，在这儿可要好好学学。

# J8 ]3 a4 p  `6 u0 P( f8 Q夏天转头，看了大李子一眼，没说话，径直到工作间拿了拖把回来拖地。

大李子并没有打算就此罢休，追在人家身后，继续骂骂咧咧。
1 D* H6 J9 \2 Y* w7 I: m- _* U) W
你这个人，有没有礼貌？哑巴吗？说句对不起会死吗？

$ O3 l0 V+ w: a+ A5 K夏天仍然没有搭理大李子，弯着腰，继续拖地。

我他妈跟你说话听见没！

大李子怒了，从夏天手里抢过拖把，用力丢到一边，场面一下子难看起来。

" a5 h- J6 L/ k& [我起身，想上前劝劝大李子，以后都要在一起干活的，给个下马威就好了，没必要真的撕破脸皮。

) a0 n1 v+ b1 g9 |6 `3 E. @小西一把拉住我，把我又拉回凳子上，显然，他是要看好戏的。

0 S' {; O, p( R此时，澡堂里只我们四人，大李子双手叉腰，如演戏一般。再去看夏天，还不说话，只是蹲下去，捡起拖把，又继续拖起地来。

这一招是很厉害的，任凭你大李子怎么撒泼，我就是不与你一般见识，身份高下，立见分晓。

  c& _9 e) a0 `' v算了吧，一会儿有客人来，看见你们这样儿，不好。
" @1 u* X6 V. _' \: o$ @$ e/ u' d
) g9 I- e" W) E8 Z1 u0 t最后，还是我忍不住，上前给了大李子一个台阶。
+ l9 B$ x& C$ d) G, B4 d3 t. N% k
8 @9 I' c4 D: t5 w, M! L大李子被我拉着坐到一边，嘴上仍不饶人，新人就要教训，不教训哪来的规矩。
( {: H% a: N- T1 O$ I, k
% A: ?) H; ?8 f& D; s- _是啊，我刚来澡堂的时候，不也被你教训的够呛吗？
7 b# c; ?2 r' i/ X
我故意提以前的事儿，岔开话题，一场风波就这样平息下来。
5 b- {! e. l% k; y# |, F2 U7 ^9 J
下班后，去更衣间换衣服。

刚好夏天也在。他背对着我，脱光了衣服，露出好看的倒三角，屁股也是紧实。我靠近看着，有一刹那，竟然是痴了。
  M0 m5 S% k3 {, ]1 o# K  E1 s
( i8 i" b3 w( D: h" G' k6 p- J! k等我回过神来，夏天已经穿好衣服，准备离开。
1 \% w8 S$ F4 B" h" u8 L% }. X5 {
: o; h& [! R: w今天谢啦。

% @+ |( Q$ [8 V/ t& i) b/ r+ T0 M竟然跟我说话，如果我没有记错，这是他今天在澡堂说得第一句话。

7 k/ C" }& u4 I) ?$ C& P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大概有一些高兴吧，更多的又好像是麻木。

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以后，还会有喜欢一个人的那种感觉吗？我不知道，也不愿意去多想。
7 O- u8 x0 ]3 k# A6 g  {. x% a
; \  k, m9 h' C8 M6 ?4 N; e# I( ~高兴了吧？今天替他出头，总算有回报。

* R+ M3 p+ y1 Q& I# M不知什么时候，小西从我身后冒出来。
: G+ V7 M% _% e6 Z
他愿意吃这种醋，而且每次都吃得津津有味，我也就随着他去。

$ a4 u8 ~2 q1 h8 [% |( \! l( J如果今天被欺负的人，换了是我呢？

小西追问，扯着我的衣服不让我走。

% p* s2 R* U) a( K我转身，在小西的脸上亲了一口，故意露出不正经的表情。你看，人在伪装自己的时候，就是这么熟练自然。
9 e' O8 H9 c% K0 o
; ~' t% h& ^; G大李子怎么会欺负你，他想搂着你睡觉呢。

1 c1 m* w/ c) w, y' f! {+ B说完，我咯咯地笑，小西故作懊恼，上来追着要打我。
2 F, G& z' v7 l; n: o
一个生活的悲观主义者，特别擅长营造这种欢乐的假象，反正你的悲观无人可以解救，倒不如藏起来，让这个世界轻松。
% Q2 y/ |8 t: R: a
我跟小西两个人疯闹着一直追到大街上，突然，一辆摩托车从旁边疾驰而过，差点儿撞到小西身上。

慌忙把小西拉到怀里，正准备破口大骂。
  q! G' P9 u0 _" b, q% _1 Z
发现骑摩托的人竟然是叔叔，叔叔背后还坐了一个男孩，没有看清脸，但男孩双臂从后面搂着叔叔，搂得很紧。

回到家，只叔叔一人，正在厨房做鱼，满屋子都是鱼腥味儿。

5 w5 _: Q# m/ n0 t$ H- ^# G下午看到你了，骑摩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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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斜靠在厨房的门边，问得直接。

叔叔把鱼肚子里的内脏掏出来，丢进垃圾桶，并没有抬头看我。
  l3 i! x  w$ n' k8 ^, `% V
坐在你车后头的，是谁啊？
4 C3 C% R% w0 \$ n7 x3 e
* l& a; y# P* W* I7 y- S既然你不回答，我就接着问好了，你总不能把我当空气吧。

  [! D3 `. N' `7 `一朋友家的孩子，怎么了？

回答得特别自然，我竟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若没有那两晚男人的叫床声，大白天看到有男孩坐在叔叔摩托车后座，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奇怪。
! n- ]% y) `, Z
% ~1 Y) \2 J  G+ ?6 D. _何况，我这样质问，又有什么立场？
& Q5 i+ |: x2 ~# W5 s
8 l& y+ ~* S0 l5 Y# Y5 k我“哦”了一声，回自己房间，等晚饭。

2 O7 E; t0 j% {; E房间的柜子上，放着一张照片，是我跟叔叔的合照，那时候大概只有十几岁？
2 p, h  K+ H* z8 U: [) N3 D
* [4 o! `. _3 O叔叔把我揽在怀里，粗壮的手臂搭在我的肩膀上，看上去特别亲密，从那时候，家中长辈，我最爱的便是叔叔。
& C9 E: W4 E+ V* L  ^# ^. y
为什么我会这么在意叔叔的私事呢？以前他搞女人，我完全不在意，而现在，却心神不宁。难道是嫉妒？
' B: i. c2 K. g+ L. g. {: L. F
% J# \' U. a# D- L4 S我又想起少年时做过一个梦，梦里面，叔叔只穿一条内裤躺在床上睡午觉，我扒着门缝偷看，叔叔的内裤被顶起来，顶得特别高。
  c0 G5 }0 i: h- c
好奇，忍不住走过去，用手去摸，又粗又硬的一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把叔叔的内裤扯了下来，看着他的大鸡吧，看得入迷。
  m9 a' V+ m  i6 T. b
想要用手把叔叔的鸡巴握住，可是手太小，没办法把一整根都握在手里，但那一刻的触感，特别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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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从梦里醒来，发现内裤湿了一大片，那是我第一次遗精。
8 |/ c) O$ i: C( H
叔叔，可以属于任何一个女人，但是，他只能属于我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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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叔叔去楼下广场散步，我硬要跟着。

有我在身边，他自然是没办法把男孩带回家的，我能做的，仅是如此。

广场上，几个年轻人在踢毽子，看上去很是热闹。

4 T6 E6 A# j: \0 ~& ?2 W9 u. n' l走近了才发现，踢毽子的人里有一个我认识，是刚来我们澡堂报道的夏天。
' A% b2 H- S# `7 Z; r0 `5 @
此时的夏天，穿了一条灰色运动长裤，蓝色上衣，虽然脚上的耐克鞋一看就是假货，但穿在他脚上，却也不觉得廉价。

2 Q2 a% v+ l$ {$ V. m( q; X- `想不到，离开澡堂的夏天，如此阳光，充满活力，跟澡堂里面无表情冷冰冰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 h" u3 B- s1 n2 q8 Z2 j一下子，我竟羞赧得不敢靠近。
/ d8 E/ Z* l  s& ?; L* b1 c
% B, ]+ B8 z0 L  q翔子，来玩啊，一块儿啊。
; `- n+ O  _, X. Y# l
# |" l! a" S! n( m# d3 i3 k竟然跟我打招呼，让我加入队伍。

# p* C9 [" e% e" {* E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推说着自己最不会踢毽子，可身体已经凑过去，跟大家围成了一个圈。

夏天拿到毽子，喊了我一声，就把毽子踢过来，我待毽子快要落地时，一个急救，毽子一飞冲天，朝对面飞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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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G7 ]  R0 f' h" ?2 W众人叫好，显然这一脚，有些精彩。

, o+ Q% t, C+ s1 K  {8 _接下来，我就完全投入到踢毽子这个活动里来，有几次目光扫到夏天，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就好像回到学生时代，那种无忧无虑的感觉。
# ]0 I7 I; ^/ e9 v9 |2 l  W
不知过了多久，众人都满头大汗，其中一个提出休息，便都找地方坐了下来。
& }9 w% ^6 k/ O9 Q; A
夏天走到我身边，拍着我的肩膀。

看不出来，踢得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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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场上灯光昏暗，可完全不影响夏天身上散发出来的光亮。

' e+ D0 K) s! V8 P, j! s% K% u以前怎么没在这广场看到你？
  j% d; y" @( K8 D& G
- q& v) n- `" E' M) v2 y7 h我问。
, K& L$ d9 U% M, A
/ S* W4 O. o  |$ Z, P. {0 x4 E刚搬过来，以前住得远着呢。我家农村的，每天骑好几个小时的车进城，太累了，干脆在澡堂旁边租了个小屋。
1 N" R& }4 t9 W, N! L8 Y. {
& B) D5 B; Y4 ?$ ]& O! U- `; ^有空来坐坐，不过屋子特别小，我还怎么收拾呢。

想不到，夏天对自己是农村人这种事毫不避讳，说得这么自然。一下子，我对他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7 A9 V4 i" m: `) H
只是，这么阳光的一个人，为什么一进到澡堂，就变成另外一个样子？难道，那是他的自我保护吗？
. V6 c, m( Y* D$ {6 F# `. [) x只顾着跟夏天说话，回头再去找叔叔，已经不见。

( [# e/ p! ^) \/ k" X& u5 V8 R. r回到家，叔叔果然回来了，房门紧闭，站在门口，能听到里面说话的声音。
2 z6 t! v1 r: I3 C+ `$ @
叔叔的房间里有个男孩，这一点已经没有什么好怀疑。只是，那个男孩是谁呢？小镇上的同性恋，我大概也都认识，到底是哪个跟叔叔搞在了一起？
7 I8 z. b( S4 w  |. m
$ g  T  O6 x* q叔，我回来了。

我故意声音很大，这种表现其实很反常。以前回家，从来不会特意跟叔叔打招呼。
7 W0 I9 H& F# @+ n; r3 j* ~
# m* @+ p5 e8 L$ t+ V6 `/ \( B房间里的声音弱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叔叔才回了一句“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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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n' i7 y+ Y. j+ ?8 w- I我躺在床上玩手机，怎么都睡不着。好像对面房间藏了一个定时炸弹，让我不能安心。

! v4 O7 B- Y0 X* o7 g  K: ]不行，今晚说什么都要进叔叔的房间看看！

. G# x8 _1 X5 V7 F3 E敲门，找了个借口，叔，没纸了，去你屋里拿卷卫生纸。

你都干什么了？卫生纸用那么快！

" k/ ]. `7 r" g叔叔并没有让我进门，而是从里面把门开了一条缝，伸出一只手，递了卷卫生纸出来。

" k! m5 o4 s# P; Y5 @# d我从门缝往里面看，光线太暗，什么都看不到。

看来，叔叔是有意不想让我看到他房间里的人。
! g5 L2 V' y9 E; J
谁啊？
) R$ N8 [: s/ n2 K* P0 W0 @: B
2 L6 z4 q# N: f% k; t, i7 E我竟然问了一句，问完就有些后悔。
4 n! i" ~1 j3 o  ]5 B9 i3 {" T
  F: k' H/ w) I9 s. G快睡觉吧。

叔叔没有正面回答我，看了我一眼，就把门关上了。
- m9 G* O% u$ {, V) q
我拿着卫生纸，在叔叔门口站着，不知站了多久，又愤怒又难过。
/ S3 ~% b' T$ X" N
第二天醒来，叔叔已经出门，房间里的窗户开着，我仍然能闻到Rush的味道。
  ~/ X% Y4 G; R5 x% S
( d* y% u' P* F! b叔叔是喜欢上那男孩了？还是贪新鲜求刺激？

不管是哪一种，都不能让我高兴。
2 E: F, ?- }7 O7 ]4 w9 r" e$ [3 G
去澡堂，更衣室换衣服，大大站在更衣室门口看我，好像有话要对我说。
% |# q* ~9 w6 F/ N" {# C1 |
大大，您有事儿？
2 m. D# q5 h* _5 h4 s$ g
( A2 e2 @2 g7 v+ @; ~. O& ~我问。
4 b- [8 s( s( o% Y7 h% @+ A1 X
跟我来。
* v7 [$ K8 [2 h4 N
大大走在前面，一直走到他自己的休息室，待我进来，把门从里面锁上。
. c. a- O/ x+ ~, z# m9 h, ]
' V5 R7 I! b! R8 l  {# N最近可能会有人来澡堂找你问话，你不用紧张，他们问你什么，你都说不知道，明白吗？
! c  [* a8 \! F5 G  B: ?) r+ c
从大大的表情，可以看出来问题有些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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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要找我问话？我犯什么事儿了吗？
. |1 o+ Y! ?3 P9 V. h
8 E1 t9 w  M, d  s. r3 T9 k我问。

, `9 T# \- V+ h! ?5 M不是你，是鹏哥。上面的人在调查他，不知道怎么查到咱们澡堂来了。我已经跟其他几个人说了，这几天专心搓澡，不接活儿。

2 I2 P1 j0 e: U8 _' d1 x! q  F; f你是唯一服务过鹏哥的，我怕你说错话。
$ l& h: i$ k5 u6 Y
& i, L/ m- v9 A% r想不到鹏哥的事，闹出这个大动静。如受他牵连，澡堂被调查，说不定能扯出一张恐怖的关系网来，商人，黑社会，政府官员，他们在澡堂里一边享乐，一边完成各种交易，也实在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放心，我嘴紧着呢。

; J$ l# Q1 e, Q# h' d2 l2 i* \大大拍了拍我的屁股，让我上床，陪他躺一会儿。
' l% A# o; B) U- z4 Q. g
4 ^6 o! ?9 D: h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大大搂着我的胳膊，一直在抖。
5 O; j2 f% R, D% {/ {5 |
- }5 z# A+ p  r; E+ M是害怕了吗？到了这么大的年纪，突然遇到这种变故，风平浪静了一辈子，如果到老了才翻船，也是凄惨。

3 \! `& n3 Y8 H$ D+ Y我转过身，把大大抱在怀里，轻轻拍着，过了好一会儿，大大颤抖的身子才平静了下来。
- {& X' H( U4 Z. k! B
没事儿的，肯定没事儿的……
9 e; h9 E8 L: h$ @
到了下午，果然有人来澡堂问话，先是叫了大李子和小西，没问出什么就放了回来，最后才轮到我，在二楼休息室，两个穿制服的男人坐在床边，若不是表情严肃，我险些以为他们也是来玩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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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4 J7 B/ V  t. e你就是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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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故意吊儿郎当地靠在床边站着，冲跟我说话的制服男点了点头。
) |1 T. I5 x3 @: r1 U2 d  b/ b+ O
隐约间，我好像觉得那男人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但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一时也想不太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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鹏哥你认识吗？就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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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 c. L- Y8 @+ |. a制服男掏出一张照片，递到我面前。
  _( B9 V3 x: V& J
我想说不认识，可他们能找到我，显然已经了解到一些情况，一味撒谎反而会引起怀疑。
3 A' `0 M! |( u6 P$ [. L
见过，我给他搓过澡。

0 P7 V, i' P( t回答得特别淡定，我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的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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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V  W0 H2 l! S! e& o* v1 V2 B& i那他每次都跟谁来，你还记得吗？搓澡的时候，跟什么人说过话吗？

我突然意识到，这次调查，跟澡堂无关，他们是想把跟鹏哥在这儿接触的人揪出来，比如……
郭老板。
& k& r9 w& U4 r" `6 t: j3 F" p2 C2 j
领会到这一层意思，我的心就放了下来，接下来的谎话，也就说得天马行空，如鱼得水。

两个穿制服的男人又问了我一些关于鹏哥的问题，都被我巧妙地搪塞过去。我能感觉到，他们并不相信我说的话，但也没有证据证明我在撒谎。
) z$ E) _; c/ w
% Y( q* @: G5 |, N3 w- H, B! H1 r临走时，那个看上去有些眼熟的男人让另一个先走，他停下来，突然摸了一下我的屁股，说了句，你不记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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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但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

+ ~; p( W7 i' ]见我没说话，似乎有些失望，深深看了我一眼，出门离去。

我在房间里待了好一会儿，才算松了口气，下楼，小西早就等不及凑过来，问我没事吧？

# F3 |) I1 `- e摇了摇头，当作回答。

6 i+ _% s. @) e* [* q转身，发现大大站在休息室门口用眼神询问我，我知道他想要什么答案，冲他做出一个ok的手势。

: }/ g$ B9 T2 b0 n; z+ x5 h# G  x# g' y你被叫进去问话，大李子不知道有多开心，一直在那儿说，赚得多，早晚要付出代价。他这种小人嘴脸，真是恶心。
% @  A" k. k) H6 m% v/ X4 ?
小西嘴上愤愤不平，大李子的样子，我自然也是可以想象。

人情冷暖，本就是如此，没有什么好感叹。

- B6 P1 A; J$ M: V" V不过，鹏哥的事，到底会牵扯到什么地步，现在也没有定论，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 i% n1 j3 P$ K. N" Z" i; P
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些人对鹏哥的私生活没有兴趣，他们只想挖到哪些人跟鹏哥有来往，至于我们这些提供服务的，只是小角色。

) P, H. Z) \0 L下班，突然接到刘文爽电话，问我有没有空，一起吃个饭。

算了吧，没心情。
7 O: m9 S) Y9 D( i: F- d! q
4 x) ~; L( A/ A* F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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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你见个人，你就有心情了，皇家烧烤，我订好了房间等你。
( c: C3 d2 }8 K; l7 T! t! T
1 i8 p1 `( |% q+ {8 N& A$ h- ~! G! A刘文爽的语气特别坚决，不知为何，有一种预感，他要带我见的人，跟白天的事件有关。难道是那个穿制服的男人？
0 R+ N1 h7 s% ]! B7 ?* O0 j$ q
. Z3 j5 q# d% ]5 J4 O5 ?去就去，老子也不是省油的灯，看你又会出什么幺蛾子。
2 W; I8 k3 b' p; i" |& d7 C
皇家烧烤，二楼包间，刘文爽已经到了，穿了件格纹连帽外套，看上去还有些小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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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y3 K  g. [) T6 _见了我，忙帮我搬凳子，要我坐下。

" V/ V1 S. o' h% n; }那人一会儿就到，咱们先点菜。

我拿起菜单，也不客气，点了几份烤肉，又要了啤酒，静观其变。
* a* n+ [, l1 K# {' K$ @3 M2 s: w
没一会儿，门被拉开的声音，一个穿运动裤的男人走了进来，回头看，竟真的是白天来问话的制服男，如今换了一身运动装，看上去跟白天有些不一样。

/ T) u, H: v0 r4 r3 W点虾了没？这儿的烤大虾最好吃。

; C; s3 `. C* M' e0 v  G还没坐下，就热络地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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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Z! X% m4 M2 `9 L3 M这种硬货，肯定要等尧哥您来了再点啊，没有您发话，我们可付不起帐。
" S6 W7 g- X4 N8 Y
听刘文爽的语气，跟这位尧哥似乎已经很熟。不过也无从判断，因为刘文爽就是有这样的本事，跟谁都自来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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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说得什么话，叫服务员，先来六只大虾，我请客！
" s3 N2 Z5 b/ ]3 U' R
( s3 `) Z/ L% z- U7 P% f. j尧哥倒是豪爽，坐下来，就给自己倒啤酒，我坐在对面，仔细打量尧哥的脸，突然想起来这个人在哪里见过。

竟然是在那次刘文爽带我去的群P派对！
( p/ a  d0 a( b$ B8 {4 {5 y" w
原来尧哥也是圈儿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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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这样说起来，鹏哥在澡堂里那些猫腻，他肯定知道的一清二楚，又何必装模作样的跑去澡堂问话呢？
( v/ v( E( A$ f3 ^3 m
# W8 g, ?) j9 H尧哥似乎看出我的疑问，抓着我的手，语气中还有些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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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白天的事儿就是走个过场，上头要求我们这么办，我们不得不办。你把心放进肚子里，安安全全，什么也不用想，知道吗？

2 O* |' ^0 g5 q$ l6 [$ U9 }有你尧哥在，澡堂……还有你，都是安全的。
; Q9 w, c. \5 K. f: K
+ @; J& S3 `8 r我拿起酒杯，敬了尧哥一杯，当是说谢谢。

尧哥一下子就高兴起来，把我的手放在他裤裆那儿，来回揉。隔着一条运动裤，能感觉他的鸡巴已经硬了起来，没有完全硬，挺粗的一根。
0 i; h' ^) A0 I4 M2 Z
, _4 s  D8 X/ L7 ^我边喝酒，边回想那一次派对，我坐在沙发上，看几个男人脱光了衣服互搞，那尧哥一直站着，好几个人缠在他身上，有人舔他的脚，有人咬他的奶头，还有两个人跪在那儿抢着吃他的鸡巴。

3 D3 ]7 J! b: n& X后来，我看不下去，就先走了。但那画面一直留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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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大虾上来了，刘文爽抢着站起来，先拿了一只给尧哥，又拿了一只递给我，借着递虾的空档，在我耳边说，尧哥要咱俩今晚伺候他，伺候得好，澡堂的事儿就算结了。

7 s! J* g/ d# L! n5 W7 S我盯着刘文爽，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7 l/ w* ^" B% Y; \1 {
- l2 [0 C  p# ]  o- P$ z若是换了别人，上床做爱这种事根本是家常便饭，我又没有多清高，用身体换钱，或是摆平一个麻烦，无可厚非。
2 q; E: a, ^- t! Q  N5 U
; j2 Q$ D: ?+ P5 x) u$ z但现在参与的人中有刘文爽，我便犹豫了。

他不会这么好心，绝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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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9 A) H& X% E我晚上还有事，尧哥，咱们下次单约吧。

尧哥正喝在兴头上，显然没想到我会拒绝，先是愣了一下，又恢复醉态，伸手摸我的大腿，搞得我有些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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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尧哥，我还有事儿，我把您电话记下来，下次单请您喝酒。

. D0 X  ^$ v( a* V3 n/ p0 f1 b& [从口袋里掏出电话，等着尧哥给我号码。

本来还是嘻嘻哈哈的，场面上可以应付过去，谁知，尧哥的脸色忽然变了，一巴掌挥过来，我的手机被甩出去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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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他妈给我装，你让多少人玩过，我心里有数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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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晚上，你要是让哥不爽，可别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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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7 t5 y6 l- B  u# I我转过头，去看刘文爽，这一刻，似乎才终于明白他撮合这个饭局的目的。阴冷地笑着，一张看好戏的脸，这才是我认识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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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爽一定已经想到，我不会答应跟他一起伺候尧哥，所以故意在尧哥面前提了这个建议。

如果我答应，心里会泛着恶心，如果我不答应，自然也会倒霉。
' ]3 ?) T$ `8 M; J3 J$ K
6 Y! Y& t# H+ t他这一招，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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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身，走到手机摔落的位置，把手机捡起来，然后跟尧哥打了个招呼，走出包间，没有再多看刘文爽一眼。

下楼，也来不及管手机有没有摔坏，直奔大大住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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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Z$ K% H8 P  k这次的事，不仅牵扯我一个人，还牵扯到澡堂。

  [' L; T3 g4 P) c) r3 h' D, d跟尧哥之间的关系，也就算是搞砸了，接下来很难风平浪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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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能，唯一的出路，就是找大大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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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跑着，到大大门口，气喘吁吁地敲门。

% G8 f6 g3 ~: f7 [- g大大开门，见到我，露出惊讶的目光。

我先进去喝口水，然后再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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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1 Q; s) |& t8 t之前我也提过，我和大大之间的关系，如今更像是忘年的朋友，在他面前，我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拘谨。

) `% W6 \, B% K! ~% z大步走进大大的房间，正准备倒水喝，却看到一个人正坐在床上，也用惊讶的目光看着我。

那个人，是夏天，此刻只穿了一件背心，下半身什么都没有穿，我一眼就扫到了他的鸡巴，好像还半硬着。

& l$ d9 Y7 y* g那一瞬间，就好像有一颗炸弹，在我的脑子里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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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耳朵，所有提供感知的器官一下子失灵，过了半秒钟，才重新恢复，面对当下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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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会没有想到呢？

4 O- J! s9 p  z0 v大大那么极力地要把夏天挖到我们澡堂来，他们怎么会什么关系都没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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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6 W2 [; x5 A/ T/ k6 M我回想起前一天晚上，跟夏天在广场上踢毽子的画面，那么阳光……

对不起，大大，因为有很重要的事儿，我太着急了……

不敢再去看夏天，只好把头转到一边，只对着大大一个人。

大大似乎也并没有不高兴，越过我，给我倒了一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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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Q4 y( D: K没事儿，你说吧。

我喝了一口水，尽量让自己冷静，慢慢把刚才在烧烤店发生的事儿复述了一遍，我没有提刘文爽，只说自己拒绝了尧哥，现在问题有些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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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听完，沉思了片刻，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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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 V; [! E& r! q7 W  g这事儿我想想，你回去好好睡觉，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知为何，大大的这句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在我听来，更像是提醒我，就当今天在他家里看到夏天的事从来都没有发生。

我苦笑了一下，跟大大说再见，一直到出门，都没有再看夏天一眼。

外面的夜色很好，我却没有心情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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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世界，只有白天，没有黑夜，该有多好。如果我们的眼睛，只能看到人的美好，不美好的会自动屏蔽，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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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我已经对这个肮脏的世界绝望了，是夏天，给了我一些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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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p, b3 \5 \现在，他又把那些希望拿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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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e, ?4 Q6 N0 ]接下来几天，风平浪静，只是在澡堂，夏天见我时有些尴尬。已经做了那样的事儿，又何必尴尬，说到底，大家都是一样的............
+ F& ^8 y5 c! N& k; t& H4 y三天后，回澡堂上班，发现澡堂的格局似乎又有变化。

我不在的日子，夏天成为最受欢迎的搓澡工，连大李子都开始巴结他。

我自然是知道其中的因由，可像我这样的人，不喜欢与人争斗，谁高谁低又与我有什么关系。

; ~' ?5 Y' y% a) d* C0 |尧哥的事，似乎告一段落，并没有下文。

去问大大，也只是跟我说，什么都别想，专心干活。

# ^3 i. R$ g. m2 l" G: Q. N2 R7 }说起来，我们只是一些小小搓澡工，在澡堂里，可以伺候那些有身份地位的人，可是出了澡堂，却什么都不是。

3 o8 A% p3 t( g# ^( P. @所谓大人物，又怎么会花心思来为难我们？

向往常一样，坐在澡堂门口抽烟，小西坐在我旁边，突然叹了口气。

翔子，我好累啊，好想回老家去，家里的舅舅给我打电话，说我妈身体好些了，想去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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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M# I# h9 e3 P' G' ?0 D6 y7 c我转头，看着小西极瘦的身体，好像突然意识到他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2 v2 N& L" @& p5 L" h  l1 L/ @" q
3 F# D) V3 s5 l' g% U/ w平日里的嘻嘻哈哈，娇嗔霸道，也只是给自己涂的保护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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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W: O  T6 q; M1 `: E回吧，我给你机票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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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8 ^  x) `# ~' p8 M" w这样说是真心的，这小镇上，如今对我好，才对我有一丝真诚的，恐怕只有小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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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钱，就是不知道回去以后怎么办，现在这样每天过着，心里一点儿也不喜欢，可是，我又不知道什么样的生活，我是喜欢的。
( |0 A/ y: A$ J0 Z+ j2 r7 B% P+ j
( k9 \' @3 b2 x+ O& g) p7 k有时候想想，要是没出生该多好，什么烦心事儿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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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0 z# x4 m3 B1 K- P今天的小西，不知为何如此伤感。他说的话，倒是我平时闭上眼也会想的。

* j. |2 p* r3 z5 W* G/ }/ @我们到底要过怎样的生活才会快乐？好像我们有那么多评判不快乐的标准，却没办法给快乐一个准确的定义。或许，我们的人生，就要在一次次不快乐的尝试中，消磨殆尽。

9 H) R. _- s) A9 U* A晚上请你吃饭吧，喝点酒，就什么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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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烟屁股丢到台阶下面的垃圾桶里，拍了拍小西的肩膀。
  q! g# r* m+ [) h
$ ~- x' E3 Y- P" q$ y( N3 i# E" M, s小西没说话，只是冲我笑了笑。

下午搓澡的人很少，无聊坐在大大休息室玩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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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大李子神秘兮兮站到门口，看着我，却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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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有事儿说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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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个人，没必要给好脸色，见风使舵，虚与委蛇，多说一句都是在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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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 q, F! n" p/ }! V& e. @翔子，你这次是彻底输了，知道我刚才看见什么了吗？夏天……上三楼了……
8 n& G( h' v5 v
尽管脸上还是一派平静，可是心里的确是震荡了一下。

自那晚在大大家里看到裸着下半身的夏天，我就知道，他也是会提供那种服务的。但我没想到，才短短几个礼拜，他就可以从一楼到二楼，从二楼再到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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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几乎是圣殿一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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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5 @( a. P/ S1 o/ r! _在那里接受服务的客人，从来都没有人看到他们的样子，只知道他们身份极高，出手极其阔绰。当然，他们也非常挑剔，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为他们服务。
( G! E" }0 l  V% R& |
我在澡堂努力了这么久，一直想有一天可以走上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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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j+ g1 |  h; l, N' \2 ^! \, B原来，并不是努力熬日子就可以，有的人，一来便有这样的机会。

好啊，那晚上让夏天请客吧，他这一笔，肯定能赚不少。
4 f5 b0 Z& J  s" p: \
8 Z' A2 W; P. U' P' M我都不知道自己这种无所谓的语调，伪装得是否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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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X6 w/ h  E反正大李子看我的眼神，有些幸灾乐祸。有些人便是如此，自己过得不好，也没办法过得好，就只能靠别人的不好，来捡一个高兴，随他去吧。

过了一会儿，大大从外面回来，见我躺在他屋里，伸手在我腿上摸了一把。

& v$ ~& m) L: Y! ~你啊，是越来越懒了，还好有夏天帮我，不然这澡堂，就撑不下去了。

我没说话，继续玩手里的游戏。

, w1 F4 b$ y% C1 Z& z6 g: z大大的手先是在我腿上，后来伸到裤子里面，一开始好像还有些兴致，后来又索然无味地把手拿了出去。
1 Q* c* h8 S% `- r
) P' a* l0 l. l/ q大大，我也想上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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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5 @/ t1 {$ h5 V我抓住大大的手，放在我刚刚坚挺起来的 鸡  巴 上。

大大没有转头看我，只是用力捏了捏我的  鸡   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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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像夏天那么懂事，早就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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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A1 v6 K: I" P* x7 O翔子，你性子太野，我怕你坏事儿。

我的眼前，闪现出夏天那张棱角分明，永远冷静的脸，一下子，好像明白了大大话里的意思。只是要做夏天那样的人，对我来说，也是太难了。

% p6 i, U  V# ]! n8 v1 U3 X当天晚上，大李子还真说动了夏天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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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澡堂西边不远的一个涮锅城，价格很是不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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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西，大李子，夏天四个人偏选了一张大桌，每个人坐一个角，谁也不挨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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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奇怪的冷清。
2 Q; c* D& `8 i# z
- R) ~6 Y' y' P  z点好了菜，大李子不长眼，非要问夏天上三楼是什么感觉。夏天换了一身浅色的运动装，又恢复那晚在广场踢毽子时的阳光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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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哥，等有一天你自己上去了，不就知道了？

6 N8 l# O3 [# i- H; a这句话，听着礼貌，细想其实是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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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 u2 z$ V* ]5 U3 |大李子这样，恐怕是一辈子也没有机会上三楼了，又何必此时戳痛他的伤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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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H+ Y6 ~+ v# S3 R  Y7 \我突然想起夏天刚来时，大李子各种刁难，摆出一副老人欺负新人的架势，如今风水轮流转，他讨好巴结的嘴脸，也让人有一丝心酸。

* [7 A7 X/ k  R8 ]* B) r) a* y从头到尾，小西都没有说话，他很少这样沉默。

我夹了一筷子牛肉到他的小锅里，用眼神询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

: K/ J; o" V; v% j- L. q他冲我笑笑，表示没事。

* P0 O- H/ I, D: X3 b9 m6 u吃到一半，小西突然站起身，说还有个客人在等他，要先走。

说完，转头看我，要我出门送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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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8 |( T, P9 i& e* b我知道，他定是有话要单独跟我说，就借着正好要去尿尿，陪他走出涮锅城。

# g& R) t; A3 a) P' E楼下，小西看着我，眼神里有种很奇怪的东西，跟平时很不一样。
  T# J) D, |9 M4 k, z
# _( c8 t" `6 p4 I3 @9 a5 R( K- _再抱抱我吧。

7 ?+ }* I/ r! y. D  R) W小西突然说。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是要告别的前兆。难道小西要走了吗？回他的老家？
- M7 X& \3 ]! N
" g; X( Z0 j6 ]  i6 _7 N% k( p我没说话，只把小西瘦弱的身体抱在怀里，小西的脸紧紧贴着我的胸口，我几乎能感受到他呼出来的热气，在我胸口慢慢化开，钻进我的身体里面。

翔子，你知道吗？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你就是我的家。

2 q: t# L9 ?, t3 i* n( a4 |小西幽幽地说完，推开我，转身大步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看了很久，突然特别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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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 U& K/ X; Q- v2 E1 G6 h/ g+ n! p4 ~人真的可以完全没有感情吗？两个人相处久了，就算跟自己说不能喜欢，可有些东西，就像种子一样，长在心里，慢慢发芽，根本由不得自己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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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小西自此走了，再也不会出现在我的生活里面，我该怎么办？
' N# B( `4 n) O
没来由的，发了狂地去追小西，可他不知道转到哪条路上，已经追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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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涮锅城，大李子竟也走了，只剩夏天一个人，坐在那儿玩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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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 z+ [- t9 W1 v% u$ W& g* o大李子回家睡觉了，我怕你回来找不见人，就一直在等你，你去哪了，去了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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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情不好，不想说话，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啤酒。
9 o0 ?8 y$ s' D. w3 n0 I
; Z  W0 i) c. }  n6 a夏天起身，搬椅子坐到我旁边，陪我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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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子，你怪我吗？大大跟我说，你一直很想上三楼。

3 j- k. P! n. E7 `我冷冷地笑了一下，语气中没有任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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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Q/ a  P* D# g, D( |上不去三楼，是我自己没本事，跟你有什么关系？我翔子不是那种见不得别人好的人。

+ M0 }7 L# g4 X8 R( C+ I) v1 g* M我知道，你跟别人不一样。

夏天说完这句，一口把杯子里的酒都喝了。

有烟吗？给我来一根。

在澡堂，从没见过夏天出来与我们抽烟，原来，他也是会抽的。

从口袋里把烟掏出来，丢在桌子上，夏天先抽出一根，帮我点上，自己又点了一根，烟幕缭绕中，他的眼神看起来有些迷离。

: Y4 g# J$ M2 l) \7 y' ~你想知道我以前的事吗？我从来没跟人说过。
; l6 H  _1 g9 h0 F1 s
; ?# R7 z& Z" F! n算了，既然从没说过，那就不要说了。每个人都有过去，过去就像刀一样，还是别拿出来割伤自己了。
  C* e) H. [5 ~/ S& j
* m# I/ p% g9 Y8 s" j2 \7 z我不想听夏天的故事，人人都有故事，听了又能如何？
5 w' A% c2 H5 d
夏天看着我，不知看了多久，眼泪从眼角滑了下来。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趟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7 w: {* u4 t& V- G+ I5 t* a9 l头很疼，喝了酒的关系，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一具裸体，正坐在床边抽烟。

我跟夏天，昨天晚上竟睡在了一起。

是我主动提出来，或是他拉我来，我已经不记得。

. l4 c- c: J  n用力回忆，似乎只能想到两个身体的纠缠，我的嘴巴里，好像还有精液的味道。

! M# e5 y% j! j  D1 G真好笑，第一次在澡堂见到夏天，就幻想与他做爱的画面，愿望成真，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9 J* [% ?/ @4 V9 E4 X
, H* i/ R0 e- Y你醒了？
) M9 s, b8 u! t3 L, [
4 I0 s8 v3 O7 T; u6 G夏天转头看我，丝毫没有尴尬的意思。

4 ]- W9 V5 K' |/ u5 N( W我却尴尬得要命，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9 o+ S' Q4 d) L4 r你等等……

. _( I* t2 x6 z夏天起身，赤裸的背影煞是好看，我看着他慢慢走远又慢慢靠近，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条干净的湿毛巾。

重新坐下来，用毛巾帮我擦脸，好像我是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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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睡着的时候，真好看。
2 i+ m: j: X- c- f/ m5 @
- d& L" d, {( I# ^8 @( z2 j1 q夏天边说边笑，屋子里拉着窗帘，仍有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钻进来，刚好落在夏天翘起来的嘴角，恍如做梦。
2 s/ D0 U" {; c$ @) N
" G# v1 L- z& r5 R7 m/ U3 I再睡一会儿吧，我去买早餐，回来我们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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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开始穿衣服，并没有穿内裤，只把运动长裤套在屁股上，我看着他面对我，毫不避讳露出好看的下半身，竟然又硬了，忍不住偷偷咽了下口水。

我好像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以前来往过的所有男孩，都是我掌控主动权，而现在，我就像是被夏天圈养的宠物，由他照顾，听他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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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R; {# t2 d# P+ _  x: _7 }重点是，我觉得这种感觉，很新鲜，很好。
! t/ T8 P5 r- Z8 u9 d9 o0 q: z
7 _5 C* d7 [, T# N6 n& y闭上眼睛又睡了一会儿，再次醒来，头疼缓解了很多。

夏天已经买早餐回来，油条豆浆，还有一袋包子。

粗吗？

7 s  J8 `6 B1 s8 u0 E7 Y用手拿起一根油条在我面前晃，脸上露出坏笑。

我不知该说什么，一把抢过油条，塞进自己嘴里。
% d( t) i2 f5 h' {  o. O
; u, ~  V' u! R: m哈哈哈，你喜欢吃粗的……

# ]/ R$ M" v# u* [6 K! N你不喜欢？这根更粗，让给你。

从桌子上拿起另一根油条，塞进夏天嘴巴里，两个人享受这样的嬉闹，好像生活从来都是这般美好。
$ w) w3 o$ |# \$ i  _, q
# I, P9 m9 E) `* o此时，我才有余力打量夏天住的这所小房子，布置简单，看起来却也温馨。

, Z% k  j4 Z3 {7 O如果能跟他住在这所房子里，每天早晨这样嬉闹一番，生活会不会太过幸福？

& u  Y  _! R$ c1 M9 ?1 Z不会的，这一刻的热闹只是虚幻，只有孤独，才是真实的永恒。

4 n9 z) E& D& |: c6 C* i我提醒自己，不要沉浸眼前的假象，默默喝完豆浆，起身穿衣服。
( a  `5 g- d1 Y
出门前，夏天突然从后面把我抱住，良久，都没有说话。
# d, O' N, v# d: E/ p/ I: q
我在幻想，这样的场景，夏天会说什么呢？

: E5 i2 [, v& A# }3 x翔子，我喜欢你。

2 O7 C! K) k# ~7 P" p- a' Y昨天晚上跟你在一起的感觉真好。
4 l7 h5 t1 f7 n" y& ]
我们以后一起生活好不好？

8 N5 [( w6 ~6 h- E3 q4 _7 d1 W7 F幻想结束，终于等来夏天说了一句，咱俩的事儿，别告诉大大，他会生气。

噢。

我只是简单“噢”了一声，不是懊恼，却是安心。似乎这样的结果才是最应该发生的，换了别的，反而会不安。
) ^) O" @0 w$ g! ~# u
4 M6 S3 f' ]  H7 _- W从夏天家出来，脑子有些乱，不想去澡堂，想回家再躺一会儿。

9 n. e8 h8 w. b) y外面的阳光刺眼，阳光下，一栋栋丑陋的建筑物看起来那么真实。这才是世界本来的样子，不是吗？

% R* B5 U$ B* H苦笑了一下，回家，往楼上走。

走到门口，正准备开门，门却自己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我们面对面站着，那张脸，是我恨透了的，刘文爽。

我跟刘文爽并没有说话，他冲我冷笑了一声，越过我，往楼下走。

听着他鞋子落在楼梯上的声音，说不清这一刻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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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一直以来在叔叔房间里的那个人，就是刘文爽？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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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爽叫床的声音并不是那样的，他的声音我非常熟悉。

进门，想去叔叔那儿求一个答案，可是叔叔躺在床上，好像死过去了一样。

) A( \3 E# Y1 I# s房间里，弥漫着浓浓的Rush味道，叔叔全身赤裸，横在床上，紧闭着眼，在他肚子上，有一摊晶亮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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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  X- ~* r) e( k显然，是刚才射出来的精液，暴露在空气中变成这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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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紧把窗户打开，去卫生间用湿毛巾帮叔叔把身体擦干净，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去摸叔叔的心脏，还在跳，并没有死。

3 O& f: f6 t8 |2 v  @% w这种情况，应该是Rush吸食过量吧，还有一种可能，除了Rush，叔叔还吸了别的什么东西。
% E* v% V# O" I8 t) Z
; N, s& w' w/ p# @9 w已经这么大岁数的人，为什么不珍爱自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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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 d% d1 H操！

忍不住骂了一句，对刘文爽的憎恶，又加深了一层。

坐在叔叔身边，不知过了多久，他还是没有醒，不禁有些担心，会不会有什么危险，要不要送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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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去了医院，万一查出叔叔真吸了毒品什么的，岂不是要送到派出所去？
8 H$ Z# ?& K- c
- M* K8 ^! z9 |0 v( ?只能等，说不定，叔叔只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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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慰自己，躺在叔叔身边，突然想起刚从大连回来时，有一晚睡不着，跑来跟叔叔一起睡，蜷缩着身子，听叔叔呼吸的声音，特别有安全感。

6 R  A4 Y! H, _: @时过境迁，现在再躺在叔叔身边，已经是另一番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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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k: a+ Z2 r0 ?迷迷糊糊，又睡了一觉，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面有夏天，有小西，还有叔叔。他们在狂欢，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灿烂的笑，可是，他们不理我，把我丢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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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声跟他们说话，甚至跳了起来。

他们却把我当作空气，继续疯闹。

2 ]. A3 \, l5 s. L, J6 |- x0 N你们他妈的看看我好不好？！！
& J6 ^8 F7 j( }! b  }% y! a& F0 y
. I8 H6 A8 S" I+ D% p9 D" ?& m9 c我大声地吼，感觉喉咙已经快要撕破，可是，仍然没有人理我。

- H" ?& O' v/ q9 }; y$ t! W/ l后来，我就哭了起来，哭得特别伤心，哭得眼泪把整个身体都湿透了，好像全世界都抛弃了我，只剩我一个人在荒芜中哭着。
3 s! m9 `0 X* p
直到有人轻轻摸我的脸，我才醒过来，发现是叔叔，正在用手帮我把脸上的眼泪擦掉。
4 ^; l6 n9 s( a+ e
你没事吧？

跟叔叔几乎同时说了这一句话。

( s% H9 d1 H$ |. [+ R说完，两个人对看，叔叔的眼睛里，有一种很特别的关怀，我可以感受到，那不是一个长辈对孩子的关怀，那是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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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秒钟，我差点儿冲动地迎上去，亲叔叔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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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0 u& b0 I' [& O幸好房间里还没有散去的Rush味道提醒我现在的状况，叔叔，刚刚跟刘文爽做爱了，我在想什么呢？
& r. p; y1 P. c) I! M, r* p% P
9 W7 t7 |; ?) i, B, A大老爷们，没事儿哭什么呀？
( K1 f3 {% d+ N5 `7 q& C/ P: G
' i. Z+ ]" L: o* Z  h# t( Q! E( \叔叔问我。
2 ~( l! E  a8 H5 c+ ^
我淡淡地“啊”了一声，说，怕你死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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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_, `9 M( v) S. m操！我死了不是更好，这房子都是你的。

0 q# g3 i; R2 J  w' O: }& f叔叔起身，随手拿了裤子套上，去厕所尿尿，走路的姿势还是晃晃悠悠。
$ a# K' x  P+ I
( k- V0 |6 B7 g0 F我该跟叔叔说刘文爽的事儿吗？该警告他有些东西最好不要碰吗？可是，我自己都不希望别人来指点我的人生，我又何必去指点别人呢？
  v9 T$ t. y/ B6 e# Q" p( v8 M
何况，叔叔比我经历得还要多，劝诫……我又有什么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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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7 z& }* L0 ^4 ~# G& s6 A" V$ \冲了个澡，让自己清醒，然后去澡堂，无聊打发时间。

2 H3 g% Q/ f  p1 i! p一下午没看见小西，给他发微信，也没有回复。
6 u1 h8 V( ?: Z& i. ^
最后，忍不住去问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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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4 r  Q) |# }( o& @* ~8 \小西走了，你不知道吗？我以为他告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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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A' W5 ^' ]) o$ X我愣在那儿，好像回到了早上那个悲伤的梦境，从未有过的孤独。
4 @) T& Y, ]% @) ^/ C' K
! C9 |1 x  L3 O8 K( k小西走了。

我没想到，那晚在火锅店楼下的拥抱，竟是与小西最后的告别。

: |0 z# ?# u3 [* ]' @) c9 s其实早就想到有这一天，人与人之间，不断重复的，不就是相逢与告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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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1 a) L6 r% D6 x只是，为什么这么突然呢？离开之前，我们好好的聊一聊，不好吗？

给小西打电话，你所拔打的电话已关机。

; i- I5 ?7 @: K# A小西决定要走，就不想与这个地方再有任何牵扯吧。我记得刚认识他时，他便与我说过，他在这里，只是为了赚钱，在这里的他，不是真实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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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赚够了钱，离开这里，就会把这里的一切统统忘掉。

$ }9 @* {: N" p  P+ S, R, p4 b尽管如此，还是不甘心，去小西住的地方，看他有没有留下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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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p# t. t! K说起来也是心酸，小西一直想拥有一个自己的家，哪怕是很小的房子，只要是属于自己的。可是，直到他离开，他都住在澡堂的宿舍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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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澡堂老板单独空出来的一件杂物房，房间里，除了一张床，其他地方都摆满了毛巾，沐浴液等澡堂必须用品。

0 U* n- `0 Q4 \# N$ r- p属于小西的，只有那一张床的空间。
0 A' V, _( Z1 x- W- @, \0 p( P
2 @" |( @  ]; y1 P2 N/ _我躺在小西躺过的这张床上，想象他在这里生活的样子，深夜里，一个人面对这一屋子的杂物，闻着沐浴液的化学味道，会想些什么呢？
7 d0 |3 p; i& E+ P8 p
突然想起有一次跟小西爬山，小西说，如果我有一个房子就好了，我想在自己的房子里做饭给你吃。
) ^8 F" K. e) C: x, k
他的这个心愿，一直到离开，也没有实现。

6 D8 x* ~$ l* F$ R" k7 U3 [$ W! b/ I说起来，我真的在乎过小西吗？

在我心里，他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当他缩在我的怀里，把我当成他的依靠时，我真的一点也不喜欢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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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意再想下去，小西已经走了，想再多，都已经没有意义。

$ s; A  m! J" V离开杂物房，临走前，把小西床上的床单拆了下来，带回家，留个纪念。

5 n; h1 `. z& g) [4 n大李子说，虽然小西在的时候，总跟他吵架，可他走了，心里却空落落的。

我知道大李子说的是实话，这澡堂，已经习惯了每天有小西的身影跑来跑去，现在，真冷清啊。
8 S3 F/ p0 v- Z9 q& F
( b( i4 V! ~. Z4 \% L下班后，在更衣室换衣服。

+ f5 G. u- T" h+ e夏天从外面走进来，一边脱衣服一边说。

翔子，能不能帮我个忙？
8 Y" ?$ Y( o2 z) F
怎么？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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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去我家帮我大扫除吧，周末我妈要来看我，想好好收拾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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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衣服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才说了句，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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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4 d, o  }2 {- {对夏天，现在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好像是一个神秘的人，我很想去了解他的过去，可是又不敢了解，怕知道的太多，反而不知如何相处。
: f  \1 Y, I: p9 {( B
承担一个人的秘密，是很辛苦的……
3 \% b3 e, L# @  z
这是第二次来夏天住的地方，其实收拾的已经很干净了，可夏天还是分配给我一个艰巨的任务，擦窗户。

5 o4 @1 j+ k5 h% k6 f+ R' [0 k在我们农村，擦一次窗户，能保持好久，可咱们这儿不行，每天路上跑车，灰太大了，没几天窗户就脏了。

夏天住的是平房，临街，的确会有这样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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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 B+ w5 n. X4 `9 e! n' F我拿了抹布，站在屋里面，夏天站在外面，我们两个中间，隔了透明的玻璃。

- D- Z" Y2 P' I2 M* X夏天隔着玻璃，指导我该怎么擦，哪里需要呵一口气，才擦得干净。

我听他的话，渐渐的，竟爱上了这项劳动。
5 j/ m/ m# h( R7 i
, I1 s0 h5 e" E, w8 ^说是爱上劳动，不如说是爱上跟夏天一起劳动的感觉。

有好几次，隔着透明玻璃，看夏天那张好看又认真的脸，看着看着，就痴了。

: P8 D3 v6 m( @- L* g) R喂！别偷懒，赶紧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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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笑着，用手敲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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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过神，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 k+ Q2 p/ y- h( W玻璃擦完，天也黑了，夏天走进来，跟我一起站在窗前，被擦干净的窗玻璃，现在变成了一面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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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镜子里看到夏天从后面把我抱住，嘴巴贴着我的耳朵，小声说，真舒服，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我没回头，也没有说话，只陶醉在镜子里，两个男人抱在一起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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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小西离开的不舍，竟忘到九霄云外了。
当晚，我睡在夏天家，我们并没有 做 爱 ，只是闲聊了一些过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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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说，他以前很困惑，村子里跟自己一起长大的男孩，后来都搂着女朋友去开房，只有自己一个人不正常，真想去死。
0 ^8 m! K  k5 I0 l* v9 P
) L9 q! K- _8 o' ]1 n, D想了好几种死的方法，有一次，在家里的后院，把绳子绑在树上想把自己吊死，刚好他爹从田里干完农活儿回来，驼着背，走起路来晃晃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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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 l  y& O# a他看着爹苍老的身影，突然就不忍心了，农村人，养儿防老，儿是养起来了，可老了还是没人管，多可怜。
0 S: T8 R6 u5 U+ F. Y
! z0 s4 r5 M4 d; X0 }& P从那时候起，我就对自己说，我要挣钱，挣很多很多钱，足够我爹妈养老，然后我就自由了。

夏天平躺在床上，说这话的时候，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 Z4 d( C$ q$ C- ^! N. ]只是，爹妈要的又何止是钱呢？我们生来就是不自由的，所谓自由，到头来只是自欺欺人的假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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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问我，你有没有真心喜欢过谁？
, e+ v* K: C9 d4 l" Y' E
5 X  R5 b. E2 L- j$ g& D( {!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没有。

丁小红，小树子，小西，蓝山，这些出现在我生命里的人，有哪一个是我真心喜欢过的吗？如果我说有，恐怕也是玷污了真心这两个字吧。
* g+ `) A* D- Z. }2 N9 T& J
我刚来城里的时候，有一个……算了，不说了。
) U9 A+ b6 N9 i3 {  W
0 h  ~+ z' O( i4 {夏天欲言又止，语气中似有悲伤，我暗暗祈祷，希望他不要说不口，因为对别人的感情事，我真的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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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_, b( E% f; z" J2 _特别是夏天的。
) F' {& C5 A+ d8 i
若被我知道他心里如何爱过别人，我也不会舒服。
% K, u" s  b7 D' M
6 k4 R- g7 v- G) V4 z睡到半夜，突然电话响，竟然是叔叔，问我怎么还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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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7 n4 k$ J- l& ?9 }$ f3 m( j/ ?* c我说，睡在朋友这儿了。

追问我，是什么朋友，男的女的，住在哪儿。
0 x. s+ i4 c2 N4 `9 g0 ^/ P* }
6 `! @1 v" k$ f7 H3 {5 \叔叔在电话里的语气有些反常，我的生活他很少过问，回不回家，在哪里过夜，随便我，他从来不会理会。
* u% A3 }9 Z2 s; q
今天这是怎么了？

赶紧给我回家，今晚要是不回来，永远都别回来！

  p& c. \$ q4 Z3 J6 J- r" h1 n2 ]8 Y竟然在电话里发火，搞得我莫名其妙。

没办法，只好穿了衣服，跟夏天匆匆告别，往家里赶。

回家后，发现叔叔正坐在我的床上抽烟，地上有好多个烟屁股，显然已经在我的床上坐了很久。

5 Z+ z( ]9 I' F. R, |2 K2 M- E我去卫生间尿尿，顺便洗了把脸，再回来，发现叔叔的眼神迷离。
5 V& R8 I2 f. Y) k
# m8 ^4 C1 ^# t# D  G空气中有奇怪的味道。

叔叔竟然又 吸 那个了，神志开始不清，拉着我的手，去摸他的 下 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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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6 G5 `4 k& k" w* K; g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这一刻的叔叔特别恶心，已经不是我曾经幻想过的那个男人了。
( q3 {9 M4 t) ^1 \' e; f( ]  h  d
我从叔叔的手里挣脱开，随手给了他一个耳光。
3 S) o( i4 F% v7 a+ \6 z
他就像没有感知一样，继续摸我，甚至自己脱了裤子，用乞求的眼神看着我，希望我摸他。

/ x2 I. P6 H/ h% o" K叔儿，你别再这样了行吗？！！！
1 H/ G2 }! U: z0 \3 E. p! H
9 I0 x8 F! k' ~* h我对着叔叔大吼，但这一刻，他已经不是自己，根本没有理智，我说的任何话，他都听不进去。
" j6 D% a+ u$ \
  T8 {; m( x! X! ]; a* \看着在床上做出各种丑态的叔叔，突然特别想逃跑，想逃得远远的，好像这样，就可以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9 V0 t9 {, n7 g5 W. H! E
' D, e, u+ z3 L! ~$ k" c我跑了，跑下楼，一直跑到夏天家门口，用力敲门。

夏天一开门，我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哭得像个傻逼一样，泣不成声。
' ~* S" p9 f. v1 M$ G; z% c
, x; y' A- p# U+ |' ~夏天把我抱住，用手轻轻拍着我的后背，什么都没有说。
2 P1 M8 H' r* v3 i; B7 m% U
5 f/ ], ]4 R9 ^4 ^我哭着哭着开始大喊，这他妈的是什么傻逼日子，我真的过够了！真的过够了！大傻逼！！！
: Z, K! F+ U+ ~) D* y
不知哭了多久，叫了多久，好像外面的夜色，都被我叫得更黑了。

/ d6 o' u- }9 }% }- y3 {( I夏天拖着我，把我拖到屋里面，拿毛巾帮我擦脸。

我像一个还没懂事的孩子，斜靠在床边，由着夏天照顾。
% [4 [7 A/ l# n5 w
刘文爽！！！

脑子里突然出现这三个字，如果不是他，叔叔根本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总有一天，我要跟你新帐旧账一起算！


0 M* y, n0 f7 Y, D! T5 j第二天，跟夏天一起去澡堂。
* A4 u- O( J, Q/ \
' b) g6 W( Z# }! x) F到了澡堂门口，夏天突然慢了下来。我明白，他不希望跟我同时进去，我在他家里过夜的事，不能让大大知道。
  n2 e$ O( }2 ]$ a- w& @
9 G& m6 g) _8 P8 Y) P, G/ z9 l1 i也没有什么，此时我对这样的细节，毫无心情在意。

4 n/ P' b% w/ N& M4 z9 M6 A+ l. c进更衣室，刚换好衣服，转头看见大大，说不清是什么样的眼神。
5 N' f. q0 ~* M
% U# f- j8 c( s郭老板来了，要你去。
7 |; V  `! F: K9 {3 n
鹏哥出事以后，郭老板再也没有来过，我还以为，以后都不会再见到郭老板。

5 h  g% X" C( X2 I- t' r好啊，我这就过去。

& U7 ?/ q$ P1 ^$ \# {% ?/ H我把衣柜的门关好，正准备拿两条浴巾上楼，大大拦住了我，用手往上指了指。
$ \0 y0 R& t! h# c: q
今天……去三楼。

& }* ?- `/ C. p三楼？那不是用来接待高级VIP的地方吗？难道郭老板已经升级？

7 G- ?4 D; x+ N% f我愣了一下，没说话，冲大大点了点头。
6 u& d( `7 o  B( B; \5 B
) v3 v5 l6 C4 q& t7 ]往三楼走的时候，脚步有些沉重。
" a5 w+ q5 d9 E* ]; G; x' p) F
2 q# y: Q) h$ v$ u6 q- y那不是我一直以来奋斗的目标吗？为什么终于实现了，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兴奋和开心？

或许，我从来就没有什么目标，上三楼，只是我对自己毫无生活方向的一种妥协。

, w" z/ S: C8 c, g& a如今，这虚假的目标被拆穿了，心里反而空荡荡的。

我站在门口，轻轻敲门。

郭老板应了一声，我推门而入。

三楼的VIP包房装潢非常豪华，看上去更像是酒店套房，电视机，电脑，冰箱一应俱全。用透明玻璃隔开的浴室，里面还放了一张红色大沙发，看上去很是放荡。
/ x! z( I8 ^( T; a+ s
! |' k7 @! g! }. ?9 {我在沙发上看到了郭老板，他转过头，眼神中带着惊讶。

: d3 [* G, {% i$ e8 ~" O7 k6 P怎么是你？

+ t, ^# E$ u' x4 Y7 ?郭老板问。
* L, P$ x+ U) ^, G  K2 V) k
' f, F0 i+ k' Z1 j难道不该是我吗？我在心里说，可嘴巴一动没动。

9 {% Q% w9 B% C  |6 `. J1 f算了，就是你吧。
5 p2 s, ^1 m, V# A
2 h" {* j: L# K6 H好像有些失望，冲我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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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想法，郭老板真正想要的人……是夏天。

9 l3 j3 @: p# [' P- Y, Y1 v上一次夏天来三楼，服务的应该就是郭老板。

( m; x3 ]3 ^, x! e2 [* Q0 I8 S可是，为什么大大明知道郭老板想要夏天，却安排我上来？难道大大对夏天的占有欲已经让他不允许夏天再跟任何其他人？

: `: {5 P: f- u& e不会的……夏天是赚钱的手段，大大再喜欢一个人，也不会放弃赚钱的机会。

5 i0 f0 u5 l- w  C) H, V我正犹疑，郭老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出浴室，拉着我的手，走到床边。

今天不做了，就陪我躺一会儿吧。
6 o* {6 C" Y8 U9 q
1 w, I% E' p4 G6 c8 B郭老板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哀伤，似乎有什么事让他疲倦。

我“哦”了一声，乖乖陪郭老板上床，躺在旁边，一动也不动。

( J5 M+ ?8 j0 w( t7 M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郭老板突然转过身，把我压在下面，疯了一样亲我，咬我，在我胸口用力吮吸，一只大手在我身上撕扯，好像要把我的身体撕裂。

1 R8 m/ y. x! m+ S' i0 u7 C" a3 ^我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郭老板，那不是欲火，而是发泄，带着绝望的发泄。

没一会儿，我的身上就青一块红一块，火辣辣的疼。

郭老板停下来，看着我的身体发呆，突然，眼泪就掉了下来，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倒在我的怀里，痛哭流涕，哭得全身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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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眼前这一幕在我意料之外，只是也没有那么意外。

) V& j3 s- ?8 ^$ {* h2 h& d: ^0 J4 V7 i" K每个人，在人群中披了多少件外衣，而来到澡堂，都要一件一件脱掉，露出最真实的自己。欲望和绝望，就是人类想拼命隐藏却又无法摆脱的两个部分。

6 f7 `2 I$ b/ s' ~; s郭老板在我的怀里哭了很久，我觉得他把前半生的伤心都哭了出来。

冲个澡吧。我说。

4 T$ [" s# r5 e" Y$ w* P帮郭老板把衣服脱下来，陪着他走进浴室，用温水把他的身体打湿，再涂上温和的泡沫。被泡沫包裹住的郭老板，看上去好干净，就像什么都没有经历过的孩子。

如果可以把经历过的所有事融在泡沫里，随着水流冲掉，该有多好。

3 r: @) [) R+ h# ~1 Y一边帮郭老板冲掉身上的泡沫，一边胡思乱想，想到夏天，莫名的一阵心痛。
, W% @' c: ?  l$ S  u从三楼下来，面无表情。

大李子凑过来问我什么感觉？这一单赚了多少钱？

- A+ w, F0 }, F; R0 D) P我只是摇了摇头。

, d! b, ~8 [( ]. V, `* V! n  V3 m不就上了趟三楼吗？还牛逼起来了！

- }2 p$ w2 o+ Q! \# V7 y大李子不高兴，骂骂咧咧转身走了。我经过大大的休息室，见大大正躺着看书，就走进去，跟大大打了个招呼。

  h" }! p3 b% Y: [% q& i/ ?完事儿啦？大大问。
# o0 T3 Y  ?1 ]8 G8 r$ c
嗯。

9 t1 I% Y" z% W4 E- _) }/ M! M我没有问大大为什么选我上楼，明明郭老板想要的人是夏天。即便问了，也不会得到真实的答案，又何苦让大大觉得我多事呢？

你过来坐一会儿，大大有话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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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5 e1 P7 R( J- k6 ~( {4 Y大大把书放在一边，冲我招手。

+ c2 y- Y9 C: B7 W6 V* B/ z0 r我坐在床边，看着大大没有穿鞋子的脚，又黑又瘦，干瘪得只剩青筋和骨头，一双脚，要走过多少路才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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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禁心中感怀。

0 j* K5 O7 W5 j" P前两天，董美军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他不想回来了，澡堂的日子，过够了，想踏踏实实回老家，买一块儿地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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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他吧，人各有志，我本来还想他聪明，能把澡堂这一摊子事儿都交给他，是我高看他了。
8 W+ R" W" ~, N7 O( T+ N+ V# y
; E% |* k' _( |* z6 S3 G# w$ \$ |- n大大老了，有些事儿特别想做，可已经力不从心。翔子，以后就拜托你了，好好帮帮大大，这澡堂这么多年，早就不是一个澡堂那么简单了。
4 \3 Y% O, J/ M7 [/ c9 b: H1 ^
! l0 ]' D0 l0 i2 a  D/ r# ?8 d要是没人撑着，会乱。

我隐约能明白大大话中的意思。我生活的这座小镇，澡堂就好像一个归宿，在小镇生活的同  性  恋 者们的归宿。

7 N9 G6 ^( e6 H" E" T7 O我一直都没有提及，其实，除了我们几个搓澡工会提供服务，几乎整个小镇的同  性  恋者都会约在澡堂做  爱。或以兄弟的名义，或以邻居的名义，总之，两个人来到澡堂，开一个单间，说是洗澡，在里面干了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6 ~; {8 P# k; X) a  I
如果澡堂不在了，或是出了问题，对这些人来说，就好像有一个家，被毁了。
2 g7 q& g+ v- c+ I
; b; w+ B9 _: a7 P! Z( G& b  t而这一切，跟澡堂的经营者无关，他们只负责赚钱，至于维护好这一个归宿，一直是大大的责任。现在，他是要把这一切交给我吗？
) R. [0 z6 m' M9 i8 R: u8 D$ i
好像一个守护者，守护着这座小镇上所有同  性  恋者们的秘密，我不想做这样的人，不想承担任何责任。
2 ?3 C/ {" ^4 d4 A
/ f/ M# b8 H2 y5 F. r大大，找个别人帮你吧，我只想搓澡，挣点儿钱，随随便便把日子过了。
6 g# ?; h: s* i. o9 j+ T2 Z, B6 Y# U
# |8 v7 h, n: ~) U& c* @4 T+ `# F/ W我看到大大的眼中流露出失望的神色，好一会儿，大大才说，行吧，这澡堂，是该再找个新人来了。

离开大大的休息室，去澡堂门口抽烟，夏天不知什么时候坐到我旁边，问我，没事儿吧？
! c! K8 c6 ]" d" \5 }* M2 Y
% s/ L- {* K2 P0 r1 |4 G我转过头，突然问，你跟郭老板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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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9 X2 T3 i5 y; X9 K4 G3 }夏天听到郭老板三个字，脸色一下子变了，好像那是一个不能触碰的禁忌。
  }- b1 T0 z- x8 D: D9 G
6 G2 Z  o  T7 D- |9 H) P0 g什么郭老板，我不认识。
) T' ]  o+ d3 O) b8 u
) Z/ [" [3 R0 }  _夏天嘴上这么说，他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

算了，难道我真想知道夏天跟郭老板的关系吗？既然追问会让两个人都不愉快，何必多此一举……

7 X1 j! @% b" ]5 w% t下午，想给叔叔打个电话，看看他怎么样了。电话握在手里，半天也拨不出去。

昨天晚上的画面又出现在脑子里，叔叔在床上各种扭曲的丑态，实在让我没勇气再跟他对话。

顺其自然吧，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还要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拆穿了实在太尴尬。

, V& G  y3 \) Y* [* J+ }; H无聊，又去澡堂门口抽烟。
3 Q7 I( ~1 S# a' k$ A# i
, v; u9 S" k5 l' j) y. Y5 Q经过大大休息室，发现里面坐了一个人，正在跟大大说话，那个人……竟然是刘文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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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9 y/ U9 d) E2 J/ V0 ~/ f  [, ?难道大大要找的新人是刘文爽？这个人为什么阴魂不散，总出现在我的身边？

/ f' w9 Y1 F! V+ g1 G守在澡堂门口，一直等，等到刘文爽跟大大聊完，从澡堂出来，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特别用力。
8 D; b% N) E; @* U6 O
% g6 S) `3 J* Q: k8 J2 y我警告你，以后不要再碰我叔叔，如果让我知道，我会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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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牙切齿，刘文爽转过头，一脸春风得意，竟不回骂我，而是笑着说，别耍横了，翔子，你根本什么用都没有。自己惹的事儿，要让你姘  头帮你搞定，人家为了你都快死了，你还在这儿耍威风逞英雄，真是笑死人了。

什么意思？刘文爽说的话我根本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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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上次尧哥的事儿，那么简单就完了？要不是小西……就是你那个姘头在床上被尧哥折磨个半死，你早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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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x( M- L" x刘文爽说完，甩开我的手，冷哼了一声，大摇大摆走了。

# F# L: _6 Q; k7 A4 K小西……

' T5 j. h" l  r9 _7 T( c" [我像疯了一样冲回澡堂，冲到大大休息室，声嘶力竭地问，小西根本就没有走！你告诉我，小西到底怎么了？！
$ P+ B" m$ W( S; `
. n! Q: p/ e% W) \$ H: `7 W/ M% _
% d! l' K2 `7 g$ y$ k/ p" D大大看着我，面无表情，过了一会儿才说，翔子，那是小西自己的选择，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3 O1 L7 t8 H  m  R5 T6 ~2 Y9 ^我只想知道他怎么了，他现在在哪？！
( Y5 F/ C) J3 ~, A
! r: s1 \- m. M1 b9 o+ B再一次大吼，不管不顾门外的人怎么看我。

如果小西……真的为我出了什么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 J! s, p6 A4 B# j) R
翔子，你别激动，我真不知道小西在哪儿，不过，他受了一点伤，去医院吧……有可能找到他。

7 _7 G2 X+ t2 t, F( {小西受了伤，为了我……尧哥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刘文爽说，尧哥在床上把他折磨得快死了！
3 _# u7 a6 s' g9 D; t
& ~5 i( P1 _6 m: L( ?0 }简直不敢想下去，从澡堂出来，直奔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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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q8 @: ^- Q& C一路冲动，直跑到医院门口才冷静下来。我这样着急莽撞，是找不到小西的。他要躲着我，就不会那么轻易被我找到。

5 u5 q/ {( L) E& p) {5 M医院这么大，不可能一个科室一个科室的去查，就算查也不可能查到，小西看病应该不会用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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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_. k3 G& z唯一可行的办法，也是最笨的办法，就是守在医院门口，一直守着。

: B9 k! P$ \9 _- ^我给大大打电话，要请几天假。
" M7 L' S. b1 C0 z$ l
大大好像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对我表示失望。
  a, ?& M! K5 x0 s7 H2 L
/ H1 l$ |  l- |所以，我不应该来找小西吗？在大大的心目中，我已经是一个麻木冷血到那种地步的人了吗？

, Q! I& }. r% a- i8 ?, A: [8 o医院门口，有一个水果摊，很多来医院探病的人，会在这里买水果。

3 }% \1 |; s: s1 D4 y" Q/ R我跟老板借了个小凳子，坐在水果摊前，一直盯着医院门口的方向。

阵阵水果的清香钻进鼻子，不知怎么，突然又想到小树子。想到在大连的那段日子，只要我不开心，就会让小树子帮我切半个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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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 G! F9 i1 y$ H! s& t5 V  c7 }跟小树子无忧无虑地聊天，是我最快乐的时光。

转眼，一天过去，小西并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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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离开，怕小西晚上来，继续守着，守到半夜，知道小西不可能来，才在医院旁边找了间小旅馆睡觉。
# f3 F% {% C% M5 y: y
躺在床上，翻手机里的照片。
7 X( G5 X0 h3 ^1 N- o/ Q0 P% z
( Y* k4 I: B, o4 q2 G! Z有一张，是小西洗澡的时候，我偷拍的。小西每天上午在澡堂的洗澡秀，从脱衣服的姿势，到莲蓬头下撅起的屁股，小西总能找到撩动人心的那一点，并把它发扬光大。

曾经，小西是澡堂里的一道风景。

' T, v1 k2 p$ p+ y从什么时候开始，这道风景失去了颜色？

睡不着，收到夏天发来的微信，是一张窗户的照片，就是我跟他一起擦过的那面窗户，没有配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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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换了别的时候，会因为这照片各种幻想吧，只是此刻，实在没有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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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6 ~: u9 P- L7 Z2 O/ K第二天，继续在水果摊等，又是一整天，小西没有出现。

6 F( R! U$ H& X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等到第六天的时候，夏天来了，从水果摊买了苹果，削皮，递给我吃。

还打算等下去？夏天问。

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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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再没有说什么，陪我坐了一会儿，走了。
; g$ E- C, B2 |4 F4 S- _
其实我自己也知道，这样盲目地等下去，也许到最后什么都等不到。可我能怎么办呢？我不能放弃。
% Q- b: d# U: Y0 e# M- l. ]* A, O
终于，第七天下午，小西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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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了一件灰色的大衣，非常长，把整个身体全部包住，走路的时候，有些摇晃，眼神恍惚，径直走进医院。

6 i$ j2 I1 |! U' w1 N" P$ T( O1 ^我想追上去，立刻把他抱住，又担心这样会把他吓到，耽误了他去看医生。
2 o$ B, M! T: C! Z
9 ^+ y& F' H$ m& u; \9 [2 X- D继续守着，直到小西出来，悄悄跟在他身后。
7 n1 V9 n4 N; @, Q
5 b$ D5 Y, b( m1 Y  D9 i) J3 K! k小西并没有察觉我，事实上，他现在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好，根本无暇关注身边的人。
7 h8 ^/ ^5 k( Q8 }4 i
就这样一路跟，跟到一个工厂的后院，这里竟有一排破旧的平房，红色的砖墙上，写着大大的“拆”字。

& V6 _9 J9 {: W: e7 V7 u这些天，小西就住在这儿？
: F% G% x# j# ~/ T8 v, l
# ?  n( e5 z4 C看着眼前这一片残砖破瓦，眼泪差一点儿掉下来。
& T, N6 Y9 e: g3 g, P0 E% ?
8 k2 f3 S/ y- P( _小西…….

我再也忍不住，唤小西的名字。
& t! w& y% A7 H4 W
小西愣了一下，停在那儿，好半天才回头，我分明从他的眼中，看到一汪清亮的泪水。
3 A4 E. U( f9 u
4 I; U# F. |6 }2 e! K你怎么来了？
) i( ~- A" z' ^& E; a
0 D4 K2 b4 T5 u( M  u. R8 m/ t* @3 [先别问，快进屋，让我看看你的伤。

5 n0 \9 u) V, F3 g! D% h: K我走上前，把小西搂在怀里，小西竟然在发抖，先是轻微的颤抖，后来整个身体都抖了起来，翔子，那尧哥简直不是人，他用两只拳头……把我后面撕裂了……


: ^* @8 _0 l6 i5 h完

125515333

写的太好了，也太好奇楼主是辽宁哪个城市的

xiaole2003

谢谢楼主得文章，我爱着一个。你说的如果对方不喜欢你，再多也不会感动，太妙了，谢谢你！

tzxjcj

淡淡的忧伤，无奈的生活，赞一个

wowwowwow

写的很真实，剖析自己也很直面无情，各式人物很立体，是认识同志生活的好作品！

xiaole2003

好真实的内心流露，楼主说自己就高中文化觉得不相信，很多语言经典，体现的是人性真实写照！

mixiaoxi

写的很好，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