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回去的路上,一开始都沉默着,过了中心街,左拐过了桥,进了公园。对公园很敏感吧?对,没错,就是遇到老杂毛的那个公园,不过是走的另一个出入口。盛夏下的夜里,公园里人还挺多,搔首弄姿的老头儿老太太扭着笨重的身体跳着广场舞,年轻小伙姑娘们一对一对的都往阴暗处躲。一路过去遇到几个抱着互啃的,下棋的老头儿三五成群的也无视他们的存在。好一派骚男浪女的情色景象。好在我们两个大老爷们儿也无心留恋这些风景,顺着小路走了进去。里面人越来越少,光线也暗了很多,不想再往里走了,就找了一个路灯边上的长椅坐了下来。 “这里面还挺热闹。”他一边说一边又拿起了一个口杯打开。 “还喝啊?” “不喝咱们两个大老爷们儿干坐着干嘛?” “少喝点吧。” “你也来一个吧,别装。” “那得,我来啤酒吧。” 然后东扯葫芦西扯瓢地聊了有一个小时,酒基本没怎么喝,我开的一瓶啤酒仅喝了几口。我看聊的差不多了就说道:“坐一会儿赶紧回去吧,这地儿......不好。” “怎么个不好法儿?” 我指了指身边的小路。 “我就是在这里遇到老杂毛的。” “老杂毛?” “哦,就是秃子王。” “噢~” 又指了指东边。 “就是在那边东门,被你抓起来的,你忘了?” “我操,哈哈。” “笑个屁啊。” “秃子王对你怎么着了?” “能怎么着,老逼头子长那操性,看着都恶心。” “哈哈,要他妈长的好的呢?” 我看了他一眼,他也正在看我,满脸的坏笑。 “那-----可就不好说了。”我伸了下腰。 “我还真就不明白了,你们就不喜欢......”他把口杯放下,两手在自己胸前做托物状,还上下颠了颠,然后一脸疑问地看着我。 “喜欢呀。” “那他妈找男人干鸡毛啊?男人身上的物件你不都有吗?你缺什么啊?” “哈哈,啥也不缺。”我也是无语了。 “你就一点不喜欢跟女人......”他坐在长椅上做了几下顶胯的姿势。 “喜欢啊。” “操,玩儿的挺开啊,男女通吃啊。现在人都怎么了,这么想的开,还是我落伍了?” “哈哈哈” “你------,你什么时候跟男人有过........” 我真是有点儿郁闷了,要说从小就见过吧,但也没有做过,要说初中就做过吧,又怕他笑话,就故意把时间往后推了一点。 “在部队的时候。” “跟战友?” “恩。” “部队管理应该很严格,你们就......?”他用两个拇指做了一个亲亲动作。 “恩。” “也是,都是一群大伙子,连头母猪都见不着,难怪以前书上说古希腊战士里有好多同性恋,看来就他妈憋的。”这个故事我以前倒是也有听说过,还是从黑虎班长那里听说的。 “所以说呢,一样都不缺,只是比你们多了个爱好而已。” “你多牛逼啊,牛逼死了,老牛逼了,哎~~~,看来我真的老了,跟不上形势了。” “才三十六,不算老吧?不过也是,马上四张的人了。” “恩~~?谁三十六了?”他瞪大眼睛盯着我,一脸的疑问。我只是笑了笑。 “少装模作样。”我瞅着他的脚踝说:“要不然谁会穿这么骚气的红袜子。” 他明白过来,忙把两脚往椅子下面藏了藏。 “别自作聪明,穿这个是因为家嫌我运气不好,穿这个压压运气。” “那你四十八?” “滚,三十二。” “真三十二?” “怎么?用不用给你看下身份证?” “那就不必,看着不像。” “显老是吧?” “有点。” “这段时间我自己都能感觉出来像四十的人。”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像五十多的。”我硬生生的开着玩笑说道。 “操,就他妈你年轻?” 一副挖苦的嘴脸,臭德行,不是刚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时候了。我表面只能呵呵了,正想怎么回话呢,他“邦”的一拳头打我胸口上。 “我操,干嘛啊?” “你看,女人身上是软软乎乎的,手感那叫一个舒服,爽。老爷们儿身上都他妈跟石头一样,你摸块石头也有感觉?” 刚好喝了口酒,结果听了这话,全喷出来了,连鼻子里都往外喷。 “干嘛?射了?” “哈哈,去你大爷的。” “俩男人咋玩儿啊?” “你猜。” “我他妈怎么猜,爱说不说。” 停了一会,好像在思考什么,突然两手的食指笔划着做斗剑状说:“铛铛铛还是.......黄瓜沾酱?”哈哈,这词用的,很形象。 “哈哈,都有都有。”我敷衍道。希望能尽快终止这个话题。说实话,听了这话有点臊得慌。 “我操,那不干出屎来?” “啥玩意儿啊,拉倒吧,喝酒呢,说这个多恶心,别说了。” “我操,你干都干了还怕说?” “大哥,求你了啊,咱聊点别的好吧。”我有点不耐烦了。 “得得得。” “你住哪边?”我问道。 “暂时在附近租的房子。” “远吗?” “不算远,走着到单位也就十分钟。哎,你是干人家还是人家干你?” 我去~~~~~ “怎么又绕回来了?” “得得得,不说了。” “你们单位没宿舍吗?” “有职工家属院,离的有点远。老头儿住着呢,不愿意回那边,才租的房。” “哦。” “你被别的老爷们儿干屁股不感觉是受侮辱吗?” “过不去了是吧?”我狠狠地瞅了他一眼。 “回去吧。” “得得,又生气了,来来来,坐下,不聊这些了。” 只能勉强坐着,心里有点堵得慌。沉默了好一会儿,他突然把衬衫袖子往胳臂肘上一捋,露出手臂来,伸到我眼前。 “白吗?” 暖光街灯下,能白个屁。不过跟我的肤色比是白很多,但实在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白,怎么了?” “这么白有感觉吗?” “我操来。”我轻声骂道,站了起来,“哎呀,不早了,回家睡觉去吧。”有点没好气地说。 “得得,对不住,兄弟。”一边说一边把我拽下,“我只是好奇,别见怪啊。” 后面一直沉默着,各人喝各人的酒,杯中酒见了底,我的啤酒还多半瓶。 “不喝了。” 他把空杯往垃圾桶里一扔,把剩下的酒装袋子里系好。我也准备把半瓶酒扔掉,临扔前又喝了一口。 “咱俩开房去。” 又一口酒喷了出来,他见状瞪大眼睛问道:“嘛呢这是?” 我也瞪大眼睛看着他,“你刚说什么?” “我说开房去。” “什么意思?” “去了可以接着喝,坐着喝,躺着喝,歪着喝,都成啊,怎么了?” “噢,我理解错了,吓我一跳。”心情稍微放松了一点。 “然后咱俩再试一把啊?” 他挑逗地看着我,倒是我愣住了。 “你开玩笑呢还是喝多了?” “你看我像喝多了的吗?” “没喝多怎么净说胡话,你知道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想跟你搞一把同性恋,怎么了?” 我彻彻底底的懵逼了,他却说得云淡风轻,感觉倒好像他比我更G一样。 “够清楚的了吧?” 我心想,够清楚,太你妈清楚了。 “来来来来,大哥,你先坐下。” 我把他按到椅子上,摸了一下他的额头,他一把把我的手打开。 “我他妈没发烧。” “你清楚自己刚才说的什么吗?” “那么多废话呢?好,我清楚,清楚得很,想跟你开房,想睡你,就这么简单。” “那你知道你在玩儿火吗?” “玩他妈什么火,你还怕我爱上你啊?” “那倒没有。” “那不得了,放心,不可能的。天下女人那么多,就不可能喜欢上一个满嘴胡子茬儿的老爷们儿,别忘了你也是个带把儿的。” “可你知道有多少人不小心沾上了就陷进去了?” “不可能,又他妈不是嗑药,哪那么多废话呢?还是你害怕了?” “我可没什么好怕的,又不是第一次。” “我他妈是第一次,也没你那么墨迹。” 接下来沉默,无语,反正我脑子是空的。 “那去还是不去?给个痛快话儿,别跟个娘们儿一样。” 我操,又激我,我才发现我很容易被激中。 “你他妈别后悔就行。” “走——着。” 有时候吧,这人呢,千万别逞能,逞能后再认怂就可笑了,怂了后再逞能那就是装逼了。开房简单,出了公园东门再往前走一点就是酒店,一个标间,带卫生间,当然那时的标间也没现在的快捷酒店那样的现代装饰。进了房间,某些人怂劲儿就上来了,也没有说“走着”时候的霸气劲儿了,进去就往床边一坐。我坐在窗边的一把椅子上,都没有说话。我扔了一棵烟给他,点了烟,哈哈,怂人手都在哆嗦,看着非常好笑,他见我笑回了句: “笑你大爷啊。” 我止了笑。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你他妈演戏背台词呢?” 好吧,你先嘴硬着吧。他顺手开了电视,遥控器捏在手里换台就没停下过,老子就跟你耗着,看你能耗到什么时候。我背台词?先前那么多话的主儿突然是忘词了?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 “没声了?” “你聋啊?”他把电视音量调大。 “哈哈,我说你呢。” 没有反应,人怂真不是装出来的。 “看你挺尴尬的,要不算了吧。”怂人脸刷的红了,真鸡巴快。“内心特挣扎吧?哈哈。” “操,没好节目。” 我心想你的注意力也没在电视上吧。见他把电视没好气的一关,遥控器往床头桌上一丢,大字型的躺下了。 “来吧。” 我一下没控制住,笑出声了。 “靠,笑什么?” 其实是我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画面,《唐伯虎点秋香》里的石榴姐,往地上一躺对唐伯虎说:“来吧,不要因为我是娇花而怜惜我。” 见我笑得停不下来,抬了抬头瞅着我生气地说: “笑够了没?操,不来我走了?” 我站起身来。 “等着。” 进了卫生间,去冲了一下澡,其实也是借机考虑一下。如果玩儿真的,要怎么玩儿,他又不是圈里人,要玩定要想上我,肯定不会让我上他,要不要做“内”部清理。接吻这种事就免了,估计他接受不了跟一个老爷们儿吻来吻去的。另外,我知道自己有一个毛病,也不知道别人有没有这个问题,都说酒后纵欲,甚至听说过越是酒后劲头子越大,但我深知自己是酒后完全没有“性”趣的人,属于倒头睡的那种。思来想去,怕是今晚只是单方面的“口头交流”了,不过还是仔细地做了“内”部清理。洗了澡,穿着内裤走了过去,看他闭着眼还躺那里,以为睡着了呢,用浴巾甩了他一下。 “哎——,洗澡去。” 他睁开眼看我只穿着内裤站床跟前儿,忙移开目光,嘀咕了一句“真事儿”,起床去了卫生间。 我上了床躺下等他。洗的那叫一个慢,也不知道是想把自己洗秃鲁皮,还是他内心里已经秃鲁皮了。又开了电视,点了烟,你他妈不急,反正我也不急。过了好久才出来,一出来,我眼睛一亮,估计得放绿光了。我操,"oh,my 老 god",鼻血都快出来了。他一边毛巾擦着湿露露的头发,一边往这边走。那肩膀,宽;那腰身,窄;那皮肤,白;那胸口,鼓;那小腹,平;那屁股,翘;那腿形,长;那大腿,壮;那比例,正;那乳头,黑,真鸡巴黑。黑色平角带白边的居家内裤,两条大长腿乎煞乎煞地朝床边走过来。 “武松?” 脱口说了出来,对,98版《水浒传》里演武松的演员。他一愣。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了。” 我说以前见他的时候总感觉像谁,一直没想起来,还真他妈像。记得以前更像,现在倒感觉没以前那么像了,更像颓废版的丁海峰。真不知道他老婆为什么要跟他分居,就这身型,看一眼都难,还分居?后悔去吧。见我死盯着他,一边擦一边说: “干嘛?你.....你......你先别乱动啊。” “怎么还结巴了呢?”我笑道。 “你先不要碰我啊,我还没准备好。” “还准备什么?” “把灯都关了吧。” “恩。” 他关了灯,连床头的灯都关了,才慢慢躺下。 “电视也关了吧。” “啊?那什么也看不清了。” “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两个人并排躺下,中间还隔着距离,谁也没动。窗帘关着,除了空调上的一个非常小的指示灯还亮着,房间内一片漆黑。其实我并不是装,打内心看到他身体的第一眼起就想扑上去,但我也知道那还不得给他吓死,只能慢慢来吧。虽说胯下山峰已挺拔,内心海潮已澎湃,那也不能着急。房间里静得出奇,甚至能听到他内心的海浪更猛烈。装吧,你接着装,我把手轻轻地伸向他的手,刚压在他手上,就像触电一样抽走了。 “你手真他妈粗,跟砂纸似的。” 我没回他,我他妈一个干粗活的手能细到哪儿去。刚刚还想慢慢来,不管了,我一只手直接硬生生地摸到他大腿上去,刚一碰到,好家伙,“腾”就坐了起来,给我吓一跳。 “别别别,兄弟。”他忙坐了起来,“不行不行,我后悔了,我怂了我怂了。” 瞬间心情冷到冰点。他忙找电源开关,估计忘了在哪里,也可能摸是手忙脚乱,摸到了电视遥控器,就顺手开了电视。房间里一下亮了许多,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收场了。 “你看。” 他伸过胳臂来让我看,借着电视的亮光,我操,真的,一层鸡皮疙瘩,汗毛直立,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性前吓出一身鸡皮疙瘩的。 “来根烟。” 他把桌上的烟递给我,自己也拿了一根,一句话没说。烟也抽的差不多了,我起了身,拿起衣服准备穿衣离开。 “后悔是吧?”我朝向他,他苦笑了一下没回话。“你早点休息吧。”我一边说一边穿衣服。 “那个.....要不你就睡这吧。” “不了,估计你也不习惯跟一个老爷们儿挤一张床,影响你休息。这边离我那不远,几分钟就回去了。” 其实,哎,你说这嘴边的肉吃不到,躺着里干嘛,得多难受。 “要不咱们接着喝?” “哈哈,我可没你那好酒量。”我一边说着,衣服已穿好。“早点休息吧。”转身要离开。 “兄弟。” “恩?” “陪我呆会儿吧。” 说实话,既然没“办”成事,也就不想在这里待下去,可看到他的眼睛,里面似乎是在乞求,倒有些于心不忍。我犹豫了一下,把刚刚穿好的衣服又脱了下来,重新并排靠在床头。电视音量很小,节目成了摆设,估计他跟我一样完全没看进去。不知过了多久,沉默中抽烟,抽烟中沉默。 “怪了菜了,喝上点儿酒,怎么还失眠了?” “过脑子的事儿太多,别瞎想了。” 我边说边把一只胳膊搂在他肩膀上。身体挨着身体,没有反感,没有鸡皮疙瘩,这样就好,也不想再下一步。我也不想知道他怎么想,“冷水”浇过后,欲火早已熄灭。他身体慢慢向下划动,我忙把手臂抽出,直到他平躺下,主动拿起我的胳膊枕到他脖子下。哎哟我操,这是什么情况?我垫起身子,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房间又恢复到黑暗当中。侧了一下身面对着平躺的他,另一只手直接停放在他的腹上,听到他原来平复的心跳又再次急促起来。内心里给他一个道歉,“对不起了兄弟”,把头慢慢靠近他的胸前。以前听别人说过,乳头大的一定是敏感部位。舌尖扫过的瞬间,形同过电,他的身体猛地抖动了一下,接着一声长长的喘息声。我手与舌尖并用,在两粒之间来回交替,那急促的喘息声透着愉悦。 “不舒服就说。” “我操,你别说话,正把你想成是女人呢,大粗嗓子吓我一跳。”这他妈就是直男,声音加杂气息一迸发声,“继续。” 得到鼓励就会更有勇气,翻身压在他身上,嘴对准一粒敏感区用劲一吸,手对准另外一边用劲抓了上去。 “啊,我——操——” “痛了?” “别—说—话,继续。” 似乎是命令,来回的交替,游离其中。 “你他妈太会玩了。”他轻声地说。 “刚哪儿到哪儿,你不是想体会吗?今晚就让你看好了。” 我伸手把床头的台灯打开了,瞬间,我忍不住笑了。他原本闭眼仰头,突听到笑声,忙低头看向我,没有了刚才的喘息声。 “开灯干嘛?笑什么啊?”他哪知道我笑他刚才的样子,仰头闭目舒喘中,两只手怕碰到我身体,成抱日状,举在半空。“关了关了。”他伸手要关掉,我顺手按住他的两个手腕,按压在他身体两边。 “好好给我看好了。”一头扎到他胸前,猛然进攻他的两点。原来停止的喘息复起,松开的双手轻轻放在我头上,似乎在提醒,是时候让你体会一下更为刺激的了。身体下滑,舌尖滑过胸口,穿过腹部,分开粗壮的大腿,我的脸隔着内裤贴在他最隐私的地方。那层黑布之下早已山峰挺拔,似欲穿透云层,更欲破土而出。那幽然的荷尔蒙刺激着我的神经,本想掀起那层神秘黑纱,他急忙用一只手阻止。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另一只手臂早已遮挡着他的视线。 “怎么,又怕了?” 没回话。 “游客止步?” , 遮挡着手臂下突然笑到全身发抖。 “操你大爷。” 一边骂着一边按住我手臂的那只手也慢慢松开。我起了起身,把他遮挡脸的手臂强力拉开,他睁开眼看到我,脸上突然羞臊地笑了。 “干嘛啊?” “继续吗?” “废话。” 再探下身去,牙齿咬住边缘拉开,那一拔山峰冒然探出。峰顶早已清水成荫,更如娇笋带露,鲜红香菌白笋茎,此物有毒,舌尖轻佻露珠,惊起浑身颤抖,故意稍稍停留,看着他,哈哈,那蟒蛇早已寂寞,急不可待地想钻入口中,偏偏喜欢看它着急的样子。 “快点啊!” 有人急了。你急我可不急。翻身躲到一边,手一用力,整个内裤扒了下来,他有意地配合着抬臀。粗暴地把腿掰成“M”型,就要让那最神秘的隐私暴露在光天化日下。想并腿时,两肘撑住,他似乎不敢正视我。好吧,起身抽出烟点上后插他嘴里,他一边抽一边骂道: “真你妈会玩儿。” “不是想体会吗?你给我看好了。” 乘其不备,一口下去,气吞山河,那挺拔山峰已成口中玩物,吞吸之间,喘息犹如惨痛。看来,暴力才能痛快,短短几分钟,已经热潮高涨,呼吸急促。 “快不行了。” 牙关间艰难挤出几个字,担心山泉迸发才松了口。在茂密草丛中探寻,等待山洪退去,舌尖扫过子孙袋,已经花枝乱颤,一口吞下猛吸,地动山摇,惨叫连环,却又一只手按着我头,生怕停止。 “怎么样?” “你牛逼。” “还要吗?” “别那么多话,好好做事。” “哈哈,准备好了?” “话真多”...... 我起身去了卫生间,身后叫道:“嘛去?” “等会儿。” 卫生间里除去内裤,沐浴液润了手和洞口,裹着浴巾出来,顺势关了所有光源。其实怕他留下阴影。骑在他胯上,估计他都不知道我在做什么,手上的沐浴液已稀释,握着笋体撸动,轻轻对着洞口,慢慢入体,刚入峰顶。 “不会弄出....” “闭嘴,不会。” 王八犊子也明白了,胯下猛然往上顶,刀剑急入鞘,害的老子痛的差点摔下马。死按着他不让动,等痛感散去,早已急不可待,只能配合着膝盖撑起身体,好让他有活动空间。这件事,往往是无师自通,感觉到两只手穿过围着的浴巾下摸到我的大腿上,来自大腿上的快感还没完全感受到,就猛然抽回去了。 “我靠。” 黑暗中,吓我一跳。 “怎么了?” “你腿上都是毛,跟摸着狗腿了一样。” “操你个大爷。” “还是大爷操你吧。” 恢复动力中,其实有点想快点结束,少了爱抚少了情趣,好在没几分钟,他突然坐起身体,两手抱着我的腰,脸也贴到我胸口上,喘息着叫道: “我不行了,我不行了,要出了。” 我也主动抱紧他的头,低头在耳边说: “想出就出,使劲操。” 猛然把我身体推到在床尾,浴巾也散了开来,他起身压向我,配合着把两腿搭肩,他撑起身体,做最后的冲刺,像一把利剑疯狂出入剑鞘。 “我要射了!” 伴着一声惨叫,一股股热泉涌入,喷洒在我身体里,如温泉水般抚烫到心里,身体像极了中弹的勇士跌落在我身上,半天不能动...... 收拾好残局,躺在床上两无言,各自睡去...... 醒来已是十点多了,被他起身穿戴的声音吵醒,忙也起了床了。整个过程他都没有看向我这边。 “你,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明显的没话找话说。 “你说呢?”我回他话。 “奥,忘了。” “你呢?” “我今天休息。” 收拾完,都不再有说话。两人走出酒店,一起走到马路边上,他给我一根烟,眼神依然游离别处,怕目光撞到一起。尴尬体现在脸上,想是为昨晚的冲动后悔,可人生要有后悔药的话,我一定去卖药,生意那得多火。 “那什么,我一会儿还有点事,就......” “好。” “以后电话联系吧。” “好。” “那我先撤了。” “恩。” ...... 望着他离走的背影,又好气又好笑,不过,心中却不免有点失落。我从来没有枉想会有一个警察哥们儿,更没有想过会跟警察发生这层关系,更没有想到,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只是那口口声声的“哥们儿,兄弟”,我们算哥们儿兄弟吗?回想起来,在这生活了两年的地方,我到底有哥们儿兄弟吗?昨晚之前,还宁可老死不相往来,宁可剑拔弩张,谁又料到死对头般的两个人却睡在一起,做着爱人间才会做的事,但过后的一切表现,看来也不过是人生当中的一个过客罢了。 案子是立了,一个月都过去了,却没有任何消息。还抱着一线侥幸的心理,也完全变成了失望,因为顾严臣的手机再也没打通过,更不用说还钱了。手里的那点存款却一点一点在减少,市场那边也没了希望,最好的办法是先找份工作上班。至于生活,当然不希望“破屋更遭连夜雨”,然而真的就是“漏船又遇打头风”。李大爷见我没了工作,一直劝我,不缺我这一口饭,有他吃的必有我吃的,然而,真的是应了那句话,“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真是“靠山山崩,靠树树倒”。本来李大爷的话让我有了许多安慰,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李大爷的儿子出现了。 第一次见李大爷的儿子,给我吓一跳。三十多岁,矮胖,头顶的头发已经稀疏,挺着大肚子,小眼睛,塌鼻梁,总是戴着一副墨镜,看似挺精明。他来的那天,我原来在房间里没出来,却听到他大嗓门儿地说着什么,毕竟是人家的家事,我也不好出去说什么。从下午进门不久,就一直吵。到快傍晚了,消停了一会儿,我刚好从房间里出来。他在阳台上抽烟,见到我,先是一愣,板着脸凶巴巴地说: “你谁啊?” “哦,您好,我是在这里租房的。” 其实,虽是第一次见到他,但李大爷房间里有他的相片,真人倒是跟相片上差别不太大,一眼就能认出来。我实在不太习惯他的上上下下打量别人的目光,仿佛我是贼一样。 “租了多久了?”皱着眉头冷冰冰地问道。 “快两年了吧。”他听了没说话,接着抽他的烟,不再理我,我见他不再追问,正准备出门走走,免得在这里让他不自在。还没走到大门口,他又追问道: “你租金一个月多儿钱?” “280元。” “多少?”他一听,急了。我都能感觉到他墨镜后的眼睛睁的老圆了。 “280?”他把烟头往地上狠狠地一扔,冲我指点着。“来来来来来,你先过来一下。” 我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事,但知道也难逃,就走到他跟前,他一只手拍在我的臂膀上,低着的头抬了起来,一脸匪气地说: “兄弟(dei),你知道那间房多儿平吗?” 我一脸无奈地说:“知道,大概20多平吧。” “什么20平,那得小30平,知道外面租这么大的房得多儿钱吗?”我没吱声。“告儿你啊,外头30平的,还没这房好,少说也得四五百。” 其实我知道外面租房的行情,这样的房大概是350左右,只是懒得跟他说,只能笑笑而已。他见我笑,怼了我一句: “你当我不知道是吧?跟你讲,老头儿傻,我可不傻,280?怎么?你家的钱耐花是吧?” 我真的是无言以对了。 “哪年租的?” “98年吧。” “98年?98年租你多少?” “260。” “这,这,这两年了你就给涨了20块钱?你好意思吗?你这不欺侮我家老头儿吗?”他皱着眉头盯着我说。 我心想,幸亏没跟你说有一段时间李大爷只收我140元呢。 “这么着吧,我们也不是那种心狠的人,咱们就按外边儿的市场价,再便宜一点儿给你算,450吧。” 说实话,450对于当时的房价的确有一点偏高,但对于我来说,当下没有收入,450,根本负担不起了。我只好拉下脸来说: “哥,您看,我刚刚没了工作,没了收入,我也正忙着找工作,等工作稳定了,咱们再商量租金的问题,您看行吗?” 他一听,墨镜一下摘下来。 “那不成!哎,两年都没怎么给你涨房租了,怎么,你没了工作没了收入,我是撵你住大街上去了吗?兄弟(dai),说实话,咱也不是那种人,做人不能那样,老头儿老实本分,你不能欺侮老实人呢,对不对?” “我目前实在是拿不出那么高的租金。” “那你要非得那么说,那得,咱就不多说了,搬东西走人吧,告儿你,你前脚走了,500块,马上就有人租,你信不信?” “我信,你说什么我都信。”我冷笑着说道。 “得了吧,哎呀,你啊,愿哪儿住哪儿住去吧。” 话已至此,我也真的无话可说了,也就只能这样了。 “我这两天找房,尽快搬出走。” 其实我的内心里真的已经沮丧到极点,不光因为他,主要是因为最近的遭遇。见他没再多说什么,我只能先出门。刚走出几步,“你回来!”身后喊了一声。我止步回过头来,见他低头想了一下。 “这样吧,400,够意思了吧?”我有点哭笑,我也知道这个价格其实是偏高了点儿,只是对于当下的我来说,也很难做到,所以也懒得理他,“再说吧,我考虑一下。”说完转身就要走。 “380,不能再便宜了。”我回头冲他冷笑了一下。“哎呀,350,回头我把卡号给你,每个月直接打我卡上。” 其实这个价格已经算合理,但这话让我愣住了。 “这,这样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 “那李大爷那边我怎么交待?” “嗨,回头我跟他说,再说了,老头儿的不就我的吗?你怕什么?” 刚才谈房租我倒没为难,租金给他倒有些为难。 “那回头你自己去跟李大爷说清楚。” “废话,我指定跟他说,那不用你操心,回头给你我的卡号。” 一听这话,我就来气了,“我废话?你跟李大爷说不说是一回事,我租不租还是一回事呢。” 其实我心想,只要你们爷俩商量好了,交给谁都一样,只不过,你也用不着说话这么难听,谁欠你的?正想着呢,李大爷似乎是听见我们的对话了,从屋里走了出来。 “小赵儿,你甭听他的,原来多少还多少。”我看向李大爷,李大爷说完却冲他儿子说道:“这房啊,是我的房,我的名,我爱租谁就租谁,爱租多少租多少,你甭操心,啊?” 李大爷儿子一听急了。 “什么叫不用我操心啊,您是让这小子骗了,您出去打听打听,现在租房是什么价儿?” “什么价儿我知道,我租什么价儿不用你管,我吃你的了还是花你的了?什么钱你都抠搜,你买车,来逼着我们老两口拿二十万,得,把你妈逼死了,你现在又来抠我这点租房?你把我这把老骨头砸了吸骨髓得了。” “谁......谁......谁把我妈逼死了,你别乱说,老太太是心脏病没的。” “你要不气她,她能得突发性心脏病?你这没良心的畜生,你比小赵儿差远了。” “您瞧您瞧,我是您儿子还是这小子是您儿子?他给你灌什么迷魂药了,您向着他说话?” “我要有他这么个儿子还好了呢,十个你都顶不上他一个。” “您说的这叫什么话?就他,还儿子呢,他要是个女的,让我叫她后妈都行,您就把房子白给她,我都无所谓,眼都不眨一下。” “你,你,你放屁,你........”李大爷一听这话,气的脸通红,一时说不出话来,突然捂着心口,一个趔趄。我吓了一跳,忙跑了过去扶住他。李大爷猛的喘息着,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谁料那孙子说道: “您呀,就别装了,挺大岁数了,演戏好玩儿呢?” 我猛然想起李大爷平日上衣兜里总揣着“速效救心丸”,忙在他兜里找。 “哎哎哎,嘛呢,摸索什么呢,就这么明目张胆?” 我实在懒得理他,找到药瓶,把李大爷揽在怀里,捏开李大爷的嘴,强行放进去几粒,才慢慢扶他坐下。这时,那孙子才发现不对劲,忙走到李大爷身边。 “哎,您没事吧,哎,醒醒嗨.....” 过了好一会儿,李大爷才缓过劲儿来。 “您没事了吧,吓我一跳。” 李大爷看了他一眼,一摆手,“滚”,一个滚字,却说的那么有气无力。天气虽热,可李大爷却出了一脑门子的冷汗。 “大伯,好点了吗?”李大爷冲我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我总感觉还是不对劲。 “咱们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李大爷没说话,只是慢慢地喘息着,比起刚才已经平和了好多。本来想让他儿子打电话叫救护车,可实在不想再跟他说一句话,就自己打了120。其实,说实话,还真的挺感激120救护车的工作人员,最多十来分钟,就上门,但这十分钟里,李大爷也明显好了很多,只是万万让我没想到的是,我打的是120,来的却不光是他们,跟急救人员一起进来的,还有110。更让我没想到的是两个警察中,那个高大的身影,我再熟悉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我眼珠子差点掉下来,心跳加速,仿佛看到了久别的亲人一样。刘绍军看到我那一刻,他也愣了。 急救车拉着我们去了医院,已经下班高峰期,刘绍军他们两个开车在前面开道,一路直奔医院。安顿好李大爷,却发现刘绍军并没走。见安顿好了,他才把我叫到大厅的一边。 “怎么回事啊?” “没什么,估计就心脏病。” “跟你有关系吗?” 我心想,可不跟我有关系吗?可这话可怎么说呢,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口解释了。 “算是吧。”正说着呢,李大爷的儿子,走了过来,冲着我说吼道:“告儿你啊,老头儿是被你气出病来的吧,这医药费,你出。”说完就把药单子往我身上一扔,不等我回话就直接大步走了出去。刘绍军看得一脸的懵逼,追问之下,我也只好吐出实情。说完刘绍军点点头,思索着什么,我倒是纳闷呢,忙问道:“我打的120,没打110,你们怎么过来了。” “我们也是在巡逻,正好看到120被堵在路上了,路上车多行人也多,连个交警也没有,就帮120开道。确实没想到是你,这世界还真小,没想到在这里又遇到你。你说这事闹的。” “哦,那谢谢你。” “嗬,你还会说谢字呢,不容易。”我只能低着头傻笑。“给你个建议啊。” “什么建议?” “赶紧搬家,老爷子身体也不好,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再招惹你身上。你看,他那儿子也不是个善茬儿,正找不着个人讹呢。” 其实他说的没错,我点了点头。刘绍军看我若有所思,拍了我肩膀一下,说道:“你自己考虑吧,得了,没什么事我就先撤了。” 我忙客气道:“好,刘哥,今天太感谢你们了。” 他大手一摆,“走了。”说完朝医院大门走去,刚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想说什么,却又没说,硬是挤出一句话:“得空.....得空再一块喝个酒。”我点点头。 李大爷到医院后,其实已无大碍,留在医院观察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出院了。我自认为我已经够可怜了,但看看李大爷,我倒感觉他比我还可怜。最终还是他自己付了医药费出了院,不过,因为这件事,我也听取了刘哥的建议,尽快找工作搬离李大爷家。 }%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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