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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车，靠站，下车，匆匆，亿万的匆匆，眼目空洞，空洞的状如急切，急切的貌似诚恳，诚恳的惴惴不安。不安像病毒，一经传播，连空气都被感染，因为不安所以更加迫切，在此或者作为终点的，或者作为转点的，各取所取，各奔所奔，为了源于空洞的一点点自我安慰的优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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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 q, f( ?, M) c父 亲，母亲，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车，疾驰，缓缓，疾驰。阳光午后，寒冷也不复寒冷，冰雪暧昧，阳光暧昧，北风暧昧。空气里是北方都市惯有的破败陈腐的 气息，往日的单纯的欣欣向荣已经趋向麻木的沉默。像年年除夕晚会里不再有赵氏喜剧的流入无所谓的沉默。喝汤亦安，喝水亦安。贴福亦安，挂鞭亦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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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 亲是欣慰的，我以母亲的欣慰做欣慰，我以泊来的欣慰做小丑的红鼻头和翔少口中的妈宝。我确信已经两个年头没有见过翔少，风衣，长发，无言而潇洒，潇洒而遗 世独立，遗世独立的天才和遗世孤立的傻逼。木箸在手是他指尖的柔媚和精致，晶杯半满是他口唇的艳丽和绝色。触摸屏跳转是他眉下的流波旖旎和对全世界的鄙 弃。如果全世界都是他脚下的尘埃，我绝不置二词，你们也配？4 T7 d4 k7 H) c! t4 v-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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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弟富于机敏而周全，成于达练而专注，彼此相对彼此，看着彼此 和彼此记忆里的彼此的记忆，不停的回忆，饮酒和回忆，炙虾的肥美，烤翅的辛辣，生蚝的蒜香，鸡脚的咸腻，水黄瓜的风情，酸花生的解意，酒酣，夜半，临桌永 远见解丰富，我们的爱人都被杀死回忆，酒和回忆——一对天下有理的狗男女，天下人看天下人的热闹，笑着笑着，笑成了自己的热闹。1 k8 ~) c: r% c$ b) o/ \# ?1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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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9 w! q: I, X" }7 z身 体的痛楚，似乎为了证明这座城市的萧条而不遗余力的痛楚。繁荣的方式有很多，而萧条的景象大抵相同，经济单一的像黑白电视，除了口号里不能救命的重工业就 是医不自医的无数新兴的医疗产业。当顶着大夫名头的那个瘦黑眼镜男再次开出天价药后断定这个时代再无救命的良药。可怜的人从来不以自己为可怜，就像精神病 患者的眼里我们才是精神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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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 `0 J4 J# s. f0 Y自东直路经南通大街到大直街，两边的商铺或是久经地铁修建之折磨而不过，或是死于大时代背 景下的个中悲哀，统一的商量好似的都以暴土扬尘的卷帘门和其上横七竖八的招贴广告来迎接我这个远行归来的游子。记忆中的东方小巴黎似乎在经历一场中世纪的 文化洗礼，若果那也称得上是文化。述而不作和作而不述都值得竖拇指，捣烂了书本做行为艺术自诩为先锋特色才是不值得同情的遗臭万年。好坏，总得选一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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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 浪是一种态度，嗫嚅是一种态度，疯言疯语当然也是态度，没有态度更是态度。面对着众家的态度，你你我我们还有他意么。所以，一张电脑桌成了一座城，一杯苦 荞茶成了城之味，一碟风干肠是全城的口粮，一场游戏的结局决定了这座城的命运走向。茶凉，肠尽，游戏结束，切回到某个指定的频道，闪转腾挪的回避各种态度 的冲突，出了城是江湖，回了城还是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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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o" `, h1 T* a+ k情欲是让人生充满色彩的调理师，无论是火疗针灸汤药推拿总能治到最痒的那一点，像翔少的两条美腿，老弟的一根娇舌，方总的十项全能，马叔的情愫婉转。然后空调温水暖裳宽被幽灯暗火热曲肉衫琉璃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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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 影，人。看一场电影，偕一个人。看一场不咸不淡的电影，偕一个不胖不瘦的美人。可是没有电影，没有人。电影是21寸显示屏里的荒腔走板，人是不知睡在谁肩 头的吴侬软语。寂寞从来就不是当事者的专属，寂寞从来就是旁观者的转述，你连寂寞还享受着你怎么会是孤独的，最耀眼的是无悲无喜无思无念无睹无闻无楚辞无 汉赋无秦腔无行板无高山流水无参商自成的国王，一个自己是一个自己的上帝，看得到寂寞么，那是你临水照花的自己的寂寞。4 s3 G$ S r#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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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 沉入睡不得安眠，像怀着鬼魅揣着魍魉，三人成行，身骑白马，绕床嘲喳，掖纸白花。这样的梦魇自从罗庄寝室的蟑螂泛滥，便就一直蟑螂不死的随我翻山越岭的回 到北方以北。每一夜每一夜死去的人唱滑稽戏一样的围着我的床沿一遍遍默诵着他们那个世界的话，引的我眼泪从梦里流到了现世的瞳眸，稍有不慎便被他们扯着四 肢拖进泥潭，我和他们的对抗激烈到我恍惚的意识自己在抽搐，身上的肌肉超乎寻常的抽搐的击打着床板噼啪作响。翔少可以证明，老弟可以证明，久远时的同伴可 以证明，可是他们都未曾帮我挣脱过他们的束缚，或许是他们的援助不足以让我挣脱他们的束缚，每一次的每次都是我近乎癫狂的嘶喊扑束从泥潭里爬出来，带出了 一身腥臭的冷汗，像极他们的体液，和我的恐惧。然后再一次与黑夜里被拖进泥潭，周而复始而周而复始。* Z3 S8 y1 Q' S1 m;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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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2 L: `+ [. d! F方总的迷香在北方烈 风中缭绕，北方的风治百病，方总的香，可延年。胴体，蓝色，震动的凶器贯穿始终；催化剂，秋千，从情爱的一端荡到情欲的一端，彼此相见彼此不识。香汗，娇 喘，寒风里的相拥最是陶醉，若果没有寒风，没有百无禁忌的禁忌，谁还记得清那一抹唇红是血的绛还是花的赤。上升到理论高度的情爱同样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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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D$ G6 ?8 n* R* E再 见，回首，直到贬值。在朔风和媚风中穿行，经过一万两千二十八点七公里，十五个小时零二十二分钟，看遍北方各种人群嗤笑狞笑狂笑憨笑的嘴脸，听罢抑扬顿挫 的各种叫骂，昏睡，醒觉，昏睡，哭喊，惊呼，轰隆，呵斥，鼾雷，偃息，唠怨，沉寂，从一座空城，直到另一座空城，而已。$ Z5 e) d) J9 r0 V
0 I5 c; b% `3 Q《空城》留下的人未必欢喜，离开的人未必如愿，进出都是一座城。初一在这边，十五在那边，三十啊，过两边。 |
发表于 2015-4-6 2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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