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的日子总是懒洋洋的,要睡到太阳晒屁股才起来,然后就到处去转悠,不是找蒋峰玩,就是去约见网友,所谓见网友,大家都懂的,一般是见光死,还不如保留些幻想,但是人总不能老靠着幻想过日子啊!
2 R! v& G- Y: c5 J+ B+ {$ v# s这天夜里在网吧奋战到深夜,与一个和我年龄差不多的男孩聊得热火朝天,他也在省城读大学,现在回家过暑假,照片发过来,我很有兴趣,长得壮壮实实的,一双细长的眼睛,让人看着很舒服,就约好了第二天上午见面。一夜紧张兴奋得睡不着觉,早上早早起来了,待父母上班去了,我也就出发了。盛夏八点多的太阳已相当耀眼,从东大门那边照过来,照的眼睛发花,忽然我看见貌似莫松的妈走来,后边还跟着一位兵哥,那位兵哥腰板挺直,穿着中国人民解放军八七式夏装,肩上戴着红色学员肩章,在强烈阳光照射下,有些看不清面貌,但我很快意识到这是莫松。) d1 L$ ]$ E. m5 ~& ~* n, \
当他转过身,阳光照在侧脸上,他的面貌终于全部显现,真的是他,他似乎比原来更健壮了,挺拔而结实,皮肤依然黝黑,头发短了,几乎是贴着头皮的板寸,不见当年玩世不恭少年的味道,取而代之的是青年军人的朝气和坚韧。
9 w i/ s" d4 r他很快也看见了我,大声喊道:5 ?2 ]5 i& o, x0 T! G# y3 z) g, x1 u0 M5 b
“陆昊!”- J1 R4 @- K* s
他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但站在我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住了。+ [& q0 k$ j0 Y' s" z
“莫松,好久不见了,听说你现在北京读书?”我问道。
( B. I" k$ A6 X: i7 f“是啊!好多年不见了。”他答道。
5 T! G8 p. f9 G: Z- Q6 d虽然相隔着一步之遥,但曾经记忆中的气息扑面而来,依然浓烈却又琢磨不定。
, h2 _4 M# |+ ~可是瞬间的激动,又被难堪所取代,彼此的问候后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呆呆站在那儿。幸好莫松妈走过来了,高兴拉着我手说道:
1 i2 S6 U, [6 O4 _0 Q“刚在路上还在聊你呢,没想到在门口就遇见你了。”* O4 U$ ]* x# [; T
“是啊,是啊,真没想到这么巧。”我答道。7 P& s( R9 T/ E
“我们家房子刚装修完,莫松昨刚回来,还没见过新房,我带他过来看看,要不一起去我们家看看。”莫松妈说道。
) E6 f- E ?, p& J% r8 }3 y我一时心乱,不知道该说什么,想起自己还得去见网友,便借口说道:
; p$ n8 Q7 z5 n C“我先去吃早餐,回头我去你们家玩。”) q, m2 g) Z e/ o7 T9 h& R
“好,好,你先去吃早餐,我和莫松在家等你,我们家在5栋509。”莫松妈说道。
3 \" n7 t4 h3 o) J8 ~7 x“好的,我知道。”
( y) R- S: i1 g/ ]/ e" }我向莫松招了招手,然后转身一鼓作气跑到街上,跑到莫松的视线之外,大口喘着气。稍微调整了情绪,发现自己心依然跳得很快。冷静了一会儿,思量着是继续去见网友,还是等会去莫松家。我发现什么网友不网友,早已不重要,而莫松的身影在我眼前一直晃不停,于是我决定不去见网友,去莫松家看看。9 ^4 B+ n8 m+ ]& R- O6 E
胡乱吃了些早餐,就往5栋方向走去。敲开莫松家的门,看见他们家还刚装修完,装修留下的痕迹让屋内显的脏而杂乱。
; G! ]1 ` I+ K; A& R莫松显得很客气,而且拘谨,我们随便问候了一下近况,绝大多数时间还是听他们在介绍装修和房间布局的情况。四室两厅,一百四十平米的房子,在当时已是完全超标。莫松的妈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期待,连以后莫松在那间房结婚,生了孩子住哪个房间都计划好了。他妈正在说的时候,我抬头看了看莫松,莫松似乎也心不在焉,看见我在看他,无奈朝我笑了笑。
8 w+ x+ |6 a7 s8 ]$ Q“去我家看看怎么样?”我忽然问道。
. _ T) I$ l8 i& {" \他赶忙点头,征求他妈的意见,他妈也点头对我说道:
- p. _7 h3 L+ w“行,我再在这瞧瞧,收拾一下,回去时,我去你们家楼下喊他就是。”. z0 O3 ^" j/ ^4 L3 x% s
我和莫松点了点头,然后一起飞奔离去。到了我们家,将大门一关,他那狡黠的目光又恢复了,朝着我笑了笑说道:& l" I4 z+ J3 {8 D
“这些年过得可好?”
/ d) W {& F! }' s2 F. k1 I“好不好,不都这么过!”我答道。
' l$ D' c8 G/ G“你和周兰兰呢?”
' t' y9 @# Q( R“早分了,当时就是闹着玩的,没当真。”
4 a6 X, X' h" ?0 W. K$ F" @7 M! ?% _“那你什么是当真的。”
5 z! {# r, c( K. u& G“没什么事当真的,都是年少不懂事。”4 \% p( \3 `8 |6 r" g
我说完这就话,莫松又恢复了该有的严肃,四处看了看,然后在沙发上坐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递给我一根,我摇了摇头,说不抽,他就自顾自地抽上了。
6 b; r# U+ t; d( c/ m% ^7 K9 P8 w“你这些年可好?”我问道他。
: s! Q1 }; \3 H“也算还是好吧!”他答道。. N" Z7 r: r" e8 `
“好就好,我觉得你成熟许多了。”
# h2 Y! G. w6 ^/ t; y/ z3 E; h“呵呵,能不成熟吗?”他猛吸了一口烟答道,接着他又说道:“很多事,一言难尽啊!”3 U- ?" ?. Y; t
“那说来听听?”我说道。" ^6 }$ s2 E' @: u
“不说了,说了你也理解不到。”
* w6 i* P5 {1 X! w& \5 u6 |- t& I他站了起来,走到窗户边。窗外的阳光照了过来,照在他的脸上,侧面的轮廓线非常刚毅,让他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感。”
: O0 Q: t4 r$ Q# O$ d* C' d' r“我听说你当时去了大西北。”
5 K8 A" R8 u) `/ m“是啊,你听说过一句诗词吗?‘野营万里无城郭,雨雪纷纷连大漠’。这就是那里的写照。”
' ^$ R, G$ z9 ]& }“呵呵,我只听出了诗意!”
! g7 h& p0 l" v, f他笑了笑拍了下我脑袋:
1 ~+ {/ N a5 d$ X/ D“你这小子!”
$ E9 U. f2 @( ?3 W他随意的这一拍,又唤起我曾对他的情欲。我抬起头深情地望着他,但在目光相触的那一瞬间,他的笑容凝固了转过头回避。屋内的空气瞬间又有些难堪。就在这时我口袋里的Call机响了,一看是网友在呼我。. {3 p% S8 @$ q8 K# i
“稍等,我回个电话!”
* c4 {# c# @/ ^! E我说着拿起了家里的电话,向网友解释道临时有事耽搁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网友很不高兴挂了电话。- [7 N3 J" e3 u) Y1 I* j4 t) f
“今天约了朋友玩?”莫松问道。
* l6 m9 ]3 W0 _* i“是啊,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时间的。”我答道。
( H) v6 w3 R1 q# G# c8 n“现在朋友很多吧?”他问道。
6 h2 U8 h# h' W! u8 e8 L我摇了摇头。/ O$ ^9 [$ X6 O. N
这时窗外响起了他妈的叫唤声:/ T* S! A+ r+ l c: k
“莫松,莫松,咱们走吧!”: ~/ C( v. _' @! w3 r( l( O
他赶紧站了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9 c+ u" ~; J% \$ X& O+ N“好了,我走了,不耽误你的事了,咱们有时间再聊。”
4 g; k% P( d4 M0 Y他说完,头也不会走了,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我突然后悔死了,怎么就放弃了去见一个好网友的机会,就和一个根本不在乎你的人聊了几句无聊的话。
; X% W% F; L0 G0 U9 m三年对他的思念,就这样不痛不痒中再会告别,也许以后真的不会再有交集了。于是我再次Call网友,可网友说他已有其它事去了,明天再见吧!
/ H3 P5 [- Z# j, u第二天早上八点多,我又起身准备去见网友了,刚出门就看见莫松从院大门进来,穿着绿色迷彩作训服,军用胶鞋,好像是来训练般,还带了许多搞卫生的工具。
5 b% f' S. { U见到我他咧嘴一笑说道:( T0 z' m) k: M7 @. y( c
“我正说去找你,你就来了!”
5 t; F# I' B. z, a4 P: \2 w“啥事啊,我正准备出去有事。”我说道。
! L, n, T0 n6 J2 x“我妈让我把新房子搞下卫生,你来帮帮我吧!”他说道。# L! N) g6 W; N" D5 h: `7 p
“可我有事啊!”我答道。
9 Y$ `4 G5 @2 {% f“啥事啊!每天都见你匆匆忙忙跑进跑出的!”+ S7 t$ w/ x. k0 V3 w* ~
“约了朋友,等我完事回来再帮你一起弄啊!”
+ T! c7 M2 _0 ]$ C: y, D说着我便招了招手离去,回过头一瞬间,我看见他眼中的不满和失望,可我不在乎了,前边有更激动的事等着我。
' I! w, J3 k& t0 ]这次见网友,我又是连滚带爬得回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啊,和照片哪是一回事,长那样就算了,可偏要摆出万种风情的样子出来,就是错了,我赶紧找了个借口溜走了。
& c% s& m& o ~" ~. Q太让人郁闷了。我回到咱家小区,没回自己的家,径直去了莫松家的新屋。莫松脱了外衣,穿着背心在屋子里正在忙碌着,见我来了,有些意外说道:2 E( l$ y) x% z! l1 v% O
“不是兴高采烈见朋友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 i. e$ e' y4 y
“完事就回来了。”我无奈答道。
6 K4 N! ]% S0 v) |) Y; z“办啥事,你是去打个来回吧?”他得意地问道。! A) M) c# G- t% u4 Q
“你管得着吗?我是急着回来帮你搞卫生,所以啥时都速战速决,好了,少废话了,你说怎么弄吧!”我说道。* w( t% `! g* k/ v* Z* t
“真是好兄弟啊,那听我指挥就是了!”
" W8 x7 |0 m# L9 U, ^1 E说着他就拿出军人惯用的,不容商量的口气,这这怎么弄,那儿怎么弄,需要弄到什么程度。我靠,这什么回事啊,如果是别人,我早就甩头走了,因为是莫松,我就忍了。 u& m/ U7 \$ j5 Z) y
这个卫生真难搞,搞了一会儿我就满头大汗,这空屋子里又没空调,也没电扇,闷着声出汗,衣服几乎是湿透。他见我汗流如注,也许是动了恻隐之心,就说休息休息。地上有个草席,我们就席地而坐,他脱了背心,露出结实的胸肌和腹肌,军用皮带之上的腰腹际有两条明显的人鱼线。几年军旅生涯的锻炼,让他骨骼更为粗大,肌肉线条更为清晰了,呈现出一种饱满厚实的雄性美。
i8 \3 X7 W' S" z他举手点燃了一支烟,这时我发现他手左手臂上有几个整整齐齐的小刀疤。
% p8 K: N/ _( Q“这里怎么有几个整齐的疤?”我问道。
. k+ q; O5 ?! h, u( |& d“训练时不小心弄得。”他答道。
7 m- ?( b1 e5 f9 t5 N“靠,谁这么不小心啊?”我说道。
. L/ ?' |) i! V他脱了的背心擦了擦汗说道:
; {( [5 T# h3 B1 ^. \+ X“自己不小心呗。”他笑笑继续道:“原以为回来只是休息,没想到妈也给我派任务,这几年都没什么休息过。”# F% t4 q$ A; `: U Y3 q7 u# A6 g% I
“你们暑假多长时间?”我问道。
/ \* W! f- h+ l' A“一个半月吧,原本是要下基层部队锻炼的,我回原部队盖了个章就回来了,你们呢?”2 j7 R3 B7 E' }8 W# H- `/ f; j
他说着,起身找了个碟子弹烟灰。7 b6 F$ Z: @6 p. a0 a! v
我盯着他的身体,已忘记接他的话,只是呆呆看着。" f7 C7 S" w) Y _, H
“你怎么啦?”他问道。
! F( H& s6 Y9 Z* E( T这时我口袋里的Call又响了,我掏出来一看,还是那位网友的,这人也是的,我借口溜走了,其实也是很明白告诉他了,我不喜欢,怎么又Call过来了!
0 \/ |2 y# |* l7 ?5 e U“怎么,需要回电话吗?”他问道。
8 n4 S0 g$ {, q' |# g6 w8 e我摇了摇头,弯下腰接着拖地板。7 `" J/ F8 s" o: v& j3 K( m
他见我似乎有心事,也没再多说话,也继续搞卫生。过了一会儿,我的Call机又响了,真是令人烦躁。
. V0 i& `# e& z" ~他放下手中的活,再次问道:5 m) c8 W( g: [
“需要回电话吗?我带了手机,是我爸的。”/ T2 T% H( V7 B1 p" f9 l( Y" z7 U
我摇了摇头,背过身去。他没再多说,继续搞他的卫生。! z7 ~7 b% t+ |) m
过了一会,我转过身,看见他背着我低着头拭擦踢脚砖,宽阔的背部肌群在阳光照耀下收缩着,而背上晶莹透亮的汗珠随着肌群的收缩,悄然滑落,将一种诱人的气息悄然扩散到了空气中。
: J2 c1 K, F A0 U8 r9 d) T0 T8 P就在这时,我的Call机又第三次响起了。
5 f5 j a' m* w1 I他听见响声,赶忙起身说道:) t: v# ?, p7 e- \6 [. {
“你回个电话吧,说不定人家有事!”
, ~4 w8 }# G& C+ M( i1 R8 o! \5 {说着,他就从他的军用挎包里拿出了手机。我无奈接过手机拨了过去,那网友火气还挺大,尖声质问我道:" v: d2 b" B& }# H
“你这人,怎么说走了就走了,一个回音都没有?”! ^$ R7 t6 ]2 G$ _. v, ]: F
我简直无语了。
r: x$ Z; Y. o$ v: I+ U% }6 W, p网友又接着说道:
* l. e! A6 M" N% S8 q“你再表现好点,我是会给你机会的。”
& u$ C/ Y& c6 t% ^2 G我本想不说什么了,可到了这地步,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8 }: s0 U" }6 r“对不起啊!我想我们就算了吧,你的机会还是留给别人吧!” g3 ~5 Y0 p' c2 u8 f4 P
“你怎么这样啊,我挺喜欢你的,你可能还不了解我,我们可以再见见,多聊聊!”网友还在继续说道。
8 s) q! X( K" h- W2 O我看了莫松一眼,他若无其事地在走来走去。
$ d# r& D u' d3 Z* @“算了,我们就先这样吧,再见啊!”# l. `% U% h# P) b; Q* j2 \% ?
我说着赶紧将电话挂了,然后递给了莫松。手机递给他那瞬间,我似乎看见他面上表情中一丝冷笑。* U+ t) f7 B; C3 |4 I" m( C
我心中划过一丝寒意。/ R- A3 }+ T! s- j
他没有多说话,收了手机,他继续擦踢脚线,我继续拖地板。没过一分钟,他的手机响了,只见他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掏出手机接听。
1 Y3 v E* X) ^: `; P/ }! e- V. U6 H我不知道是谁打来了,但我隐约感到与我有关。我听不见手机那边在说什么,却见莫松的表情越来越复杂,突然他大吼了一句: E7 k6 D1 Z) C4 n* r
“什么东西,给我滚,老子才不稀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