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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f/ @- Q, W, ^% L9 o 单鸣和艾尔都在基地住了下来。+ d$ V6 c" x8 D+ N5 ^
艾尔大部分时间都跟着龙血人一起训练,虽然这种生活并不自由,但是他没有选择。以他现在的状况,就跟十岁时候的沈长泽一样,平时看着很正常,一旦发怒、生命受到威胁、或者产生性欲的时候就会克制不住地变身,根本无法在人类社会生活。一个新进化的龙血人想要完全控制自己,需要的时间至少在两三年以上,最开始半年到一年效果最明显,基本能克制愤怒变身,接下来还需要漫长的时间来操控自己变身的时机,达到在两种形态之间切换自如,能在任何情况下控制自己,那样才算是成功。
9 U: H" B6 x0 |" K7 K' w( t: K 因为,艾尔留在基地里,一边学习控制自己的龙血基因,一边不断强化自己。8 w) n: i) ^1 d% F: m* W* r1 i2 E
单鸣一个月就能见艾尔一两次。他在基地里获得了在大部分区域自由行动的权利,他来去一人,对那些高端的仪器也不感兴趣,因为大家都对他不太防备。虽然他可以自由走动,但是他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训练场。几乎没一天,他都在高强度的体能训练中度过。
/ d8 K# n) ~- K 他不断地强化着自己,不断地和龙血人战斗,学习各类专门对付龙血人的枪械和道具的知识,并达到每一种都熟练应用的程度。同时,他对龙血人的身体构造和弱点都进行了深入的研究,这时他才发现,他对龙血人的了解还太少,龙血人比他想象中还要强大,只是跟他们对战过得很多龙血人,根本还没学会如何发挥龙血基因的威力,就被他们杀死了。这也就是为了沈耀的血纯度远低于沈长泽,却依然能在争斗中占上风的原因,沈耀是最早的一批龙血人,也是对自己实力摸得最透、发挥和运用最彻底的那个人。" |) I4 ~3 T" ^" k+ {
单鸣花了极大地功夫在各种各样的训练上,每天面对龙血人对手,他的能力增长的速度非常地惊人,无论是速度、力量、灵敏度和格斗技巧上,都已经能够对龙血人造成实实在在的威胁。, l: g+ c7 l7 o7 }0 g
转眼间,半年就过去了。当单鸣每天埋首于各种对付龙血人的方法是,猛地惊醒,他和沈长泽分开已经半年了。
6 P# s0 s: B7 |0 C5 F 这半年,无论是沈耀、还是他,都杳无音信。
) G4 `5 t, i4 v( n- X 单鸣很多时候不敢想沈长泽,不敢想他现在的状况。他一定还活着,但肯定过得不好,而且会恨自己,单鸣有时候刚闭上眼睛,眼前就会浮现他最后一次见到沈长泽的情境。& v: Y3 v3 v- M* l8 r( Z5 E/ j
找到沈长泽并带他离开,是现在单鸣唯一的信念。5 ^" D0 r( @ K: d5 ]#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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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唐汀之把他叫了过去,他走进会议室,除了艾尔之外,还有很多熟悉的面孔,黄莺、乌鸦、杨关、甚至还有已经成为中国政府是受聘特工的百合等。
9 T2 V7 M+ p! Z. F1 R2 E 单鸣拉了张椅子坐在艾尔旁边,问他,“你现在怎么样?”, o: G! z- z* o" s! t+ R) {" Q
“还可以,想变身的时候可以通过暗示克制自己。”4 K* g# |( _. g
单鸣点了点头,“那就好。”7 a" k4 `/ g: c
艾尔拍了拍他的脸蛋,“这半年都没见你笑过,我不想再看到你这样了。他不会有事的,沈耀是他亲爹,他们不可能永远不露面,我们一定会找到他们,把他带回来的。”
, S3 I H# t1 O+ U7 K( q2 _: d4 _% [ 单鸣又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不用任何人说,他都会想尽办法,把沈长泽带回来。* I, B6 M, W- p. W6 Q v$ p M8 Q# q
艾尔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过了身去。
1 O6 M, J( o0 {# U7 ` 唐汀之开始说了他召集大家的目的。
# G4 a+ k( a6 ?6 G. p1 A* l- ^ “艾尔目前的训练情况不错,正好现在有一个任务,我想让他跟着其他龙血人出一次任务,适应一下,顺便看一看成果。”唐汀之看向单鸣,“你也在基地憋了半年,想不想出去走一走?过你熟悉的生活。”% }. `4 S% W* \( f+ u8 S8 y
单鸣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太久没有上战场,好像劲儿都不知道往哪儿使了,正好他也需要一个,测试一下自己的进步。
2 [' X$ B! N, f 唐汀之续道:“这次是新疆那边的一个东X组织,在一些偏远地区打劫维族村户,而且但凡抢过的地方不留活口,无论老人小孩,非常恶劣。当地驻守的军队正在参与另一个维和行动,阻止一个更大的东X组织骚扰边民,现在抽不出精力对付这货流窜作案的抢劫杀人犯,而且这些人行踪不定,非常难找,现在希望我们调些人去支援。所以,我打算带你们去。”& d: I7 S: M) ?- v, K9 B
“就我们这些?”艾尔看了看,一共七个人。2 i. Q$ q" d; a% \2 B) u
“对付一些普通人,带你们就足够了,而且人数少方便追踪。”. Z8 E+ \/ q1 D& C: J& P; Y. W
大家虽然觉得对付一伙抢匪就这么兴师动众,调派好几个龙血人去对付,实在有些大题小做,不过没有人质疑唐汀之的决定。. O9 \ T4 J! @2 P- C9 z8 e4 K
散会之后,唐汀之让人把此行的装备送到了每个人的房间,单鸣的那份装备,是唐汀之亲自送的。
% Y) E; l! }! y0 x4 M 单鸣看着他关上了门,知道他有话要说。+ y4 j# J2 @: T/ r
唐汀之道:“我知道你急着想知道他们的下落,但是我想他们短时间内都不会自己暴露行踪,半年前的那次战斗,沈耀损失非常大,伤了元气,他想要卷土重来,必须重新制造大批龙血人,而且还要训练这些龙血人适应自己的身份。如果我是他,我会找个安全的地方躲上两三年。”8 R9 c1 u3 G/ E1 y5 Q/ ?
单鸣咬牙道:“我不能等两三年。”
$ G: t+ W* \' n “我也不能等,失去沈长泽对我们是巨大的损失,多一天都不能等。”
6 y, B4 O3 y) y! n9 g' _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你找到他们了吗?”
" H& \" V0 [% n “没有,但是我得到了另一个重要的人的下落。”
$ J& D0 ~6 }9 Y9 h. v “谁?”
3 I+ {9 g7 y" p “沈长泽的母亲,赵清玲上尉。”
$ D* t% I, Q& q. B6 { 单鸣猛地抬起了头,“你们找到她了?”
8 |' k; S d: [) t “不,只是得到了消息。说她一直藏身在边疆,住在一些古老偏远的维族村庄里,过着和现代社会基本脱节的生活。”# T& d$ _0 t- v0 H4 m8 l
“为什么?”' \) y) [' a4 x
唐汀之摇摇头,“这个只能当面问她了,如果我们能找到她的话。”
4 M8 q) i+ N" V! u0 i2 Y “所以这次的行动,其实是为了她?”, Q7 `" r* l; | c- R9 a2 o5 L3 b
“对,让赵清玲上尉引出沈耀,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否则世界这么大,沈耀完全没有动静,实在太难找了,而且他极有可能和某些国家的政府或者组织合作,如果有大型组织有意袒护,发现他们的几率几乎为零,所以只能让沈耀主动显身,他的妻子是唯一的突破口。”% e+ ^$ N9 {2 p/ Y/ W' q* P7 d
“你们这么多年都没找到赵清玲,她是有意藏起来的,难道这一趟就能找到她?”6 g& L' S- ]+ Z5 Q
“只能想办法把她引出来,利用龙血人、利用我们能利用的一切,她是这个事件的转机,我们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她。”
9 }; w7 @, E7 M3 A/ H- Q 单鸣握紧了拳头,他问道:“你为什么单独和我说?”
' @& v% x! u; L# F$ G. ^7 ^ “因为我需要你的配合。”
% _& f: z- Q7 P1 N2 F* Y" q “你不需要其他人的配合吗?”
3 ?: ]; v0 f- U1 V {: m' [( G: V “这件事情,上面不知道。是我私下得到的消息,我也不喜欢让任何人知道,因为赵清玲是个相当有脾气的女人,如果上面对此作出动作的话,我怕会打草惊蛇。所以这是个秘密行动,只有我们三个知道,到时候请你们尽量配合,我自己是不行的。”
$ x2 c6 Y# |1 U3 n4 K2 a$ M5 ? “还有谁”
6 D2 w* D6 C9 R 唐汀之淡淡道:“艾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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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v& P- E5 |7 y# V) R$ x9 F 时隔半年,这是单鸣第一次离开基地。当他再一次呼吸到地面的空气时,他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f8 t2 p' M/ {* A. a
他们坐飞机先到了阿克苏军用机场,军用运输机飞了六个多小时,他们每人坐一张杂志大小的硬板凳,下来之后各个腰酸背疼。百合吊着黄莺的脖子撒娇,说这儿疼哪儿疼,把黄莺弄得看哪儿都不是,脸红得跟西红柿似的,一直想把她的胳膊拽下来,一会儿叫百合,一会儿叫同志,直到叫到老婆,百合才放过他。
) {! w; W% P1 O: O% b 随行的杨关又羡慕又嫉妒地说,“你说这个傻小子哪儿来的福分?啊?哪儿的?”
7 X( @0 Y. E$ q! w8 v 黄莺只能傻笑。6 ~0 F5 G- o+ K
艾尔不无羡慕地看了他们一眼,再看了看依然是脸上没什么表情的唐汀之,忍不住叹气。
" q S$ u! k2 u3 m 唐汀之看艾尔一副胸闷气短的样子,以为这里地势高他不适应,就问道:“不舒服的话我给你开点药吧,过几个小时就习惯了。”' i# Q: t7 {& {5 ~
艾尔皱着眉看了他一眼,“不用。”
' V' s! L4 t2 t# S e 唐汀之认真地说,“这是你变成龙血人之后第一次接触高地气候,如果有任何反应一定要及时和我说,这样吧,每小时和我汇报一次吧。”
9 z* p$ L. m, A9 d+ \ 艾尔咬牙道:“你脑子里天天就想着龙血人吧,你想过其他的吗?比如我?”2 r# s9 {' h4 x2 }2 g f( z% W) x
唐汀之不明所以地说,“你不就是龙血人吗。”2 Q2 L9 y( W$ d, F, P% _% U
“要是我不是呢?”
- T+ s2 ?3 \" D- Z; ^' u& m4 r “艾尔,你这种假设是不成立的,首先,你变成龙血人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了……”
5 |: b# ]( Y) T/ A" m “闭嘴。”艾尔咬牙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 I' b K% `9 J 唐汀之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然后掏出了随身笔记本和钢笔,打开新的空白一页,刷刷刷地写着什么。$ d; Z5 ?7 U5 c2 [$ r* F+ ~/ O) D
单鸣眼睛好使,随便一瞄,就看到唐汀之在记录艾尔今天的心情和他们之间的对话。5 [. t9 L3 k! e1 \4 U
单鸣有些傻眼,忍不住问道:“你记这个干什么?”2 ?( F' `2 ^6 P/ _5 d7 I! _/ o
唐汀之一边写一边说,“人类进化成龙血人之后,在开始的几年里会很难适应自己的角色,情绪比较敏感,会因为自己是异类而在人类中间产生排外心理,我需要更多地了解艾尔。”$ f; g$ }7 h1 |2 ]7 ]
“每个龙血人你们都要跟踪记录?”
4 n0 U# i4 c3 } 唐汀之摇摇头,“他是因为我才没有选择地变成龙血人的,我对他有责任。”他给单鸣看了看那本小笔记本的扉页,上面用清秀的字体写着艾尔·莫瑞,唐汀之用有些自豪地语气翻了翻笔记本,“已经记了半年了,但是请你不要告诉他,他会生气。”6 D5 u# w: l9 s6 Q% x
单鸣用看怪物地眼神看了他一眼,从唐汀之身上,他看到了一个青春期小孩儿偷偷写日记记录自己和暗恋的人的每一天的影子,这实在有些可怕,因为唐汀之是带着钻研地态度去写的。* o) R- Q/ t3 g3 v2 u
唐汀之把日记本塞进了外衣里衬的夹层里,然后开始淡定自若地组织大家休息和开会。
( [8 M1 ~3 E' O 吃过晚饭,当地的军官给他们详细介绍了这次的任务和剿灭对象,并且给他们配了两个当地的维族向导。
, x4 X, s8 c/ @- d+ @ 他们休息一晚后,第二天坐着解放大卡车往山区里开。开始的几公里还有水泥路,到后面就全是黄土路,越来越荒凉,地面坑坑洼洼的,非常颠簸,车上好几个人都吐了。那两个当地的向导却是早就习以为常了,还能谈笑风生。
0 K% H" n, @% X) V: ] J2 i 卡车在新疆广袤地土地上晃荡了十七个小时,才终于到达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 L- J4 A( N _4 x R
这里已经是边境地带,是东X分裂势力最猖獗的地区,地广人稀,环境恶劣,每年都有数不清的战士为了保卫祖国的和平和统一而牺牲。在方圆三百多公里内,遍布着大大小小上百个村落,那伙东X劫匪就专挑中小型村子下手,有时候为了抢几只羊,就能杀光所有人,全无人性。
# ?! Q$ I( Q+ r: I 他们在解放军的营地里休息了几个小时,趁这时间观察了那伙人最近的活动范围,最终研究出了一条路线,打算沿着这条路线追击。; _0 \5 i1 r6 U e2 P, B" U
休息完毕,他们分成三两山地越野,按照路线出发了。
/ m; H% o; O5 E 第一天一无所获,越野吃油太厉害,第二天他们把储备的油用完后,就不得不绕路去最近能补充汽油的地方,车里的大部分空间,都用来放置一桶桶地汽油。1 I' W2 y5 n- U7 d3 Z; t2 N
第二天的傍晚,他们刚吃过午饭,就接到了营地传来的消息,说那伙抢匪刚刚在距离他们六十多公里的地方出现过,让他们马上赶过去。, X. D; d5 J4 J v$ G
他们开车以最快地速度往那个地区赶,到了附近之后跟一个村警接了头。村警说那伙人在附近出现过,但是他们村子里狗太多,人也多,他们就没靠近,本来都打算拼命了,村里的老人就让他们把羊都放出去,放出去了十多头羊,那伙人赶着羊就走了。. L! u( K3 ?' F0 P; o
现在村子里灯火通明,有哭的有骂的,还有跪在地上不停朝天磕头的,虽然他们听不懂那些语言,但是可以想象这些质朴的百姓心里是多么的恐惧。
- g- k/ k& x7 Z/ Q 他们跟村子里借了几条狗,往那伙人离去的方向追去。3 w- \. _, Q7 Q/ @
他们沿路检查地上留下的羊粪,让狗不断地辨认方向,终于凌晨五点多的时候,追上了正在另一个村子蹲点的那伙劫匪。
0 U! h! d e0 S$ ^# p' Y, T 唐汀之让所有人隐蔽起来,继续等待。
& M* l! y, v) N3 D) d 杨关问道:“我们在等什么?”
. Y0 Q9 V g' k6 i- b8 v7 T0 s. } “等他们袭击那个村庄。”! z, e. M6 r+ d* j- J! {
“上面不是让我们把他们全灭了吗?干嘛还要抓现形抓证据?”
[+ T+ J9 _! c" [4 l “不,我们不要证据,我们要想办法威吓住还想流窜作案,打家劫舍的东X组织的成员。”
' T/ |" [4 \- q; w0 Q “怎么做?”
8 P( J& c, t. q8 z# z: R Y “等他们进村子之后,你们变成龙血人进去,不要带武器,留几个活口,让人看到也没关系,这些人和当地的村民都没有受过教育,非常迷信,会把你们当成那些人的报应的,这样的‘传说’很快就散播开。”4 d( K9 D, U. _0 l. |7 _
乌鸦失笑道:“就是让我们去扮牛鬼蛇神收了这帮孽畜?”
, _/ a8 b" U2 X4 H$ ~/ C: a3 [6 | 唐汀之点点头,“对,扮得像一点儿。” e0 B" \! f- C9 C! n4 R
杨关斜眼睛瞥了瞥那两个当地的向导,“那他们怎么办?”3 V, q& \4 B9 a8 E; e! ?
“打晕了塞车里。”
% ^2 l: O- r' `. }, [0 i0 L m 乌鸦转身就朝那两个人去了。7 F* u/ g! s, s" Q& b
他们蹲了将近一个小时,眼看再过一二十分钟就要破晓了,那伙劫匪行动了。他们抓着山寨的AK47,冲进了村子里。
3 F4 f# ~! M% g0 N9 ] “行动。”
* g/ i" O5 L+ Q6 r 四个龙血人全都冲了出去,直逼那伙劫匪。- C5 ?+ ~2 o7 I3 m) | w
唐汀之、单鸣和百合就躲在远处看热闹。
. S5 i% v0 w4 e4 z$ C& [ 这四人的鳞片颜色都不相同,艾尔的最浅,是淡紫色,乌鸦的最深,是灰黑色,但是从行动力上来看,杨关是这里面资格最老也最懂得发挥龙血基因潜能的那一个。四个龙血人扑着半米长的龙翼和粗大的尾巴,在昼夜交替的时候突然从天而降,从远处看过去真有点地狱使者的味道。% D+ X8 S$ X1 F2 j& d8 [7 K2 }
村里子爆发出长时间凄厉的尖叫,划破了破晓的天空,听上去格外渗人。: n2 Z/ S9 O' b, k, |, B
战斗只持续了不到十分钟,而且这里面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给他们四个表演了。他们故意放走了三个人,然后才带着一身的血跑了回来。 x" |. c5 t* E- M
整个村子灯火通明,村子里的人都跑了出来,看上去非常混乱。
- n5 d- V+ ]; i6 [* f 唐汀之打电话报了警,然后一行人迅速地撤离了,但是他们并没有走远,反而在二十多公里外的一个山里扎营休息。
" f8 D7 \. A3 M$ t; z, s 杨关问唐汀之为什么不马上回去,唐汀之只回答上面另有指示。! a% @7 I4 l g `/ ?9 b. n' ]
守夜的时候单鸣轻声问唐汀之,“这样真的能把赵清玲引出来吗?”; R( a; ?2 O. j! j N! ~
“试试吧,我在沿途留下了不少痕迹,她是个优秀的特种兵,只要她想找我们,一定找得到。”
* x+ P& n% I2 H( D 他们这趟带的食物和水都比较充足,在原地呆个三五天都不需要补给,尽管其他人很疑惑这样的行为,但是既然是唐汀之的命令,他们也不再多问,就老老实实地呆着。7 P0 H, t3 `0 _1 t. o( ]. Z
等到第三天的凌晨,半夜两点多的时候,正好是单鸣和艾尔首页。俩人正围着火堆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艾尔突然警觉地站了起来。
/ v- P, ~. j; \8 M: u 单鸣也站了起来,“怎么了?”
/ g) X7 n$ W: R “味道,有不同的味道。”+ [' ~& E4 j. }3 m, U) h5 H
“什么不同的味道?”
5 Z' [% F l! [5 v 艾尔压低声音道:“龙血人的味道,不是他们三个人的,就在附近。”
7 ^# a5 w% Q+ ~5 c g 单鸣的眼睛不断地在四周搜索,这时候,其他三个龙血人都从帐篷里爬了出来,纷纷紧张道:“怎么回事,这味道太不寻常,这里怎么会有龙血人。”
g, a6 d. p* j0 _ 听到动静,唐汀之也从帐篷里走了出来,他指挥道:“所有人原地留守,我和艾尔还有单鸣去看看。”/ D0 A! T$ F* T5 }, D5 C. U
杨关道:“大校,让我们跟你们一起去吧,我们不知道对方的底细,万一是冲着你来的怎么办。”, B- g. A7 E6 C5 P! c8 ~
艾尔道:“我会保护他。”
8 o" a6 Y! O. t* g* f" L6 { 杨关还想说什么,唐汀之已经打断他道:“杨关和黄莺守夜,你们都留在这里,我们三个人,如果需要支援,我们会马上通知你们。”' f2 H4 d2 l/ o6 V
说完,艾尔先一步循着那微弱的气味追了过去,单鸣和唐汀之都跟了上去。3 F2 p. z# C' Z9 |
他们明白,对方也在故意吸引他们,龙血人的味道是去不掉的,但是可以用更加浓烈的味道掩盖,对方既然没有掩盖的打算,那么就是在等着他们靠近。
, L4 g9 r2 }, |8 n 单鸣一想到也许就要见到沈长泽的母亲了,心里有了一股奇异的感受。 7 F& H" a5 Q) ]' @1 _)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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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循着气味一路追进了树林里。
3 j) w( d+ l9 H" z1 e 到现在他们可以肯定对方是在引他们,总是和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让艾尔能够追踪,却又不至于靠太近。
3 U0 W8 }4 S! ]) K* x 树林里黑压压地一片,几乎没有光亮,单鸣从包里掏出一个小手电,低声道:“小心陷阱。”
# c7 p% y2 J( } 艾尔走在最前面给他们开路。虽然变成龙血人绝不是他自愿的,但是不得不说,换了一身血之后,能力的增长是惊人的。拥有超人般的速度和力量,天生带着高防御的鳞甲,受伤能够自愈,在任何条件下都比人类优越太多。每个男人都梦想着变得无比的强大,实际上如果不是因为进化伴随着巨大的风险,88%的几率都会全身血管爆裂而死,很多人都会希望变成更加高级的生物。
T/ z. p# k+ l 他们小心翼翼地走了一百多米,一直比较顺利。突然,艾尔和单鸣都听到了周围草丛不寻常的动静。
. g, v. m7 u! l, S( L2 I# o) j0 r 单鸣一下子把手电关了,缓缓地端起枪,轻声问:“哪个方向?”
" Z" y( P! p6 ]1 ?% k$ C& ^ 艾尔道:“各个方向。”
+ _$ m0 A0 `& z' @" U 他和单鸣把唐汀之夹在了中间,相比于俩人的紧张,唐汀之显得很从容,一点没有紧张的情绪,他突然抬高声调叫道:“赵清玲上尉,是你吗!”7 J3 f$ r# r; [% U" q2 I- F
一阵凛冽的风从脸庞刮过,单鸣朝着杀气凝结的地方开了一枪,艾尔被一股巨力扑倒在地,紧接着翅膀一痛,一把刀把他的肉翼直接插在了地上。
+ x9 s& ?( S, j 艾尔一把抓住那人的腰,另一只手狠狠朝那人脸上打去。那人奋力一挣,被艾尔撕下一片衣服和皮肉,然后滚到了一边,这速度实在太快了,动作灵敏的不像话。5 Y ?' K" y! q, G; @
单鸣勉强能在黑暗中看到攒动的人影,他急忙打开了手电,朝那个人影照出,就见不远处蹲着一个人,正给手电的强光惊到了,忍不住拿手挡住眼睛。
4 o6 N" t6 }9 [7 p8 a" L 龙血人的视力非常好,在夜间,他们眼睛的能见程度比人类高出50%,但这也意味着如果被强光照射,他们的难受程度比人类多得多。
, v5 z: h5 m/ d 单鸣一撇之间,果然看那个龙血人跟以往见到的任何一个都不同,体型纤细很多,肩膀较窄,胯骨是女性特有的曲线,他见那龙血人适应了光线之后还想扑过去攻击艾尔,他叫道:“赵清玲,你不想救你的儿子吗!”$ \) b F! f' r9 c1 F5 X& t% I
赵清玲一愣,猛地转头看向他。
" m& q! j8 h+ C3 {$ D8 N6 x 艾尔趁机拔掉了那把匕首,站了起来。1 [. A. [% e. o5 R5 o
唐汀之在赵清玲袭击的瞬间被艾尔推倒了,现在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沉声道:“赵清玲上尉,请你冷静下来。”# ?6 T( o- j4 U' P/ _
赵清玲张嘴说话了,“你们……谁……?”她吐字很不清楚,就好像说话很费劲的样子。! i! {2 A+ j7 d6 W; {
单鸣用手电仔细照了她一遍,终于看清了她的模样。. G3 K8 s8 [. s
这个女人具有龙血人的一切特征,个子挺高,至少在178左右,相貌看上去不到四十的样子,跟沈长泽长得非常像,沈长泽的五官应该是大部分遗传于她,和沈耀则是气质更神似。她留着很短的头发,目光锐利,神情谨慎,在她的身上找不到女性独有的柔和和软弱,而是给人以强大的压迫感。
: H5 C4 r) h# P 她清了清嗓子,似乎也在为自己说出来的话感到苦恼,她费力地说,“你们是谁?”. E9 ~& u/ o: Q( o
唐汀之道:“我们是你儿子的朋友。”
W3 r( v2 |" [5 u8 E1 o “儿子?”她握紧了拳头,身体有些颤抖,“儿子……不可能……”9 Y2 |' M! t: U
“他还活着,你丈夫也活着。”
7 V3 N& W6 q% p/ g% i1 k% p 赵清玲厉声道:“他们死了!”说完身体抖得不成样子,表情一下子变了,眼神中全是悲伤,“死了……”, X4 ]! n- ?; s) K9 q) c' {& _
单鸣当着她的面把枪收了起来,然后一字一顿地说,“他们活着,我收养了你的儿子,他今年已经二十岁了。”
" s4 O7 W+ ~" g* Y# m; r0 { 赵清玲的胸膛不断地起伏着,她喘了几大口气,才冷静下来,她冷冷地道,“来。”说完转身往树林里走去。
1 {& i% a2 C. N8 h% ]: M+ n( r 三个人尾随着她。
: q0 ]/ ~- q; c% X& `0 w2 y 走了大约十分钟,面前出现了一块空地,空地上有一个帐篷,和熄灭了的火堆。( B2 H( I. ~9 I. e1 s; m, N7 ^
她走过去把火堆点着,然后自己坐了下来,并指了指旁边,让他们坐下。" r1 N5 I+ R$ d- v v6 S" B5 ?5 l2 Q; L
赵清玲喝了口水,“我很久不说中文,我问,你们答。”她看着单鸣,“照片,儿子的。”
7 M& Q8 N e) Q U& A# y. `/ i 单鸣一愣,他身上没有沈长泽的照片。
, j0 @1 l; r* }: h8 a4 q3 N 赵清玲微微皱起眉,“收养他?”她把脖子上的项链从衣服里拉了出来,打开那个金属吊坠,借着火光,一张陈旧发黄的全家福依稀可见。
+ }! b1 _* _, o. x2 X 唐汀之解释道:“我的电脑里有,但是我放在营地了,你会见到的。”
" M) U# ^+ Z" n( G( N “他,你怎么收养他?他在哪里?”她问单鸣。
7 i! C) ?- `) w$ x: B6 I 单鸣把自己怎么捡到沈长泽说了一遍,至于他在哪里这个问题,则由唐汀之从沈长泽被带回中国开始说,一直说到沈耀的出现。- V& J4 m1 p; _. z$ I
当赵清玲听到沈耀时,神情又是掩不住地悲切。/ H" T1 [! `0 X5 d+ M* v! C( h
唐汀之道:“沈耀已经变成了一个极端的种族主义者,我们不知道他在酝酿着什么,但是他对人类充满了轻蔑和仇视,他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把沈长泽抓走了,而且藏了起来,现在我们需要你引他出来,你是我们现在唯一的希望。”
, |/ Q* K6 {5 Y5 g3 e# p4 K5 i. v 从沈长泽五岁开始讲到现在,这个漫长的故事足足讲了一个小时。如果换成普通的女性,听到自己的儿子的遭遇,早就承受不住了,可是赵清玲毕竟不是普通人,她除了神情有所变化外,一直表现得比较冷静,即使是知道自己的丈夫和儿子都活着这么大的消息,都很快接受了。
. c8 {3 y# E/ r 赵清玲低着头看着面前的火堆,“我不会再为你们,我只为我儿子。”" p' Y: K1 T+ P$ r% G, N5 x
“我明白这趟行动是我秘密策划的,上面并不知道消息,我愿意继续为你隐瞒。就算你被发现了,我会尊重你的意见,让你自己决定去留,我保证。”
7 s. ~8 i6 L7 O& G4 C* T 单鸣问道:“你这么多年都躲在哪里?为什么不出现?”0 R$ W' o1 e4 |; `, S7 a2 k
赵清玲慢慢地适应了重新说自己的母语,她断断续续地回答了这个问题,原来,沈长泽消失的最初几年,她和沈耀一直在找他。但是沈耀渐渐的变得非常仇视政府,并且有了种族主义倾向。赵清玲和他的意见不合,就单独去寻找沈长泽,后来两人断了联系,她也找不到沈长泽,她以为他们都死了,她又不断地受到政府的追查,心灰意冷之下,就跑到了祖国最偏远的地方,生活在维民的圈子里,再也没有离开过这里。
8 h& u, Q; V# Q2 w% [" ~ 如果唐汀之不来找她,她可能一辈子也不会离开这里,就像一个苦行僧一般,带着巨大的秘密,孤老此生。
4 d, F& w! P, Z 他们又断断续续地聊了很多,赵清玲渐渐可以正常地沟通了,她不断地问自己的儿子是怎么样的,让单鸣告诉他沈长泽成长的细节。
& Q8 p+ x$ X$ W" n# Z 单鸣许久没有说过那么多话了,他慢慢地说着自己和沈长泽的点滴时光,从他还是小不点的时候开始说起,一直说到他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们一个说得认真,一个听得认真,就连唐汀之和艾尔都不想打扰他们,说到最后,单鸣的心越来越难受,他无法想象沈长泽现在在做什么、在想什么,但自己的背叛,一定让他的儿子很痛苦,这也让他的心,时刻在承受这煎熬。" Q% {8 j. R7 U1 d3 {2 ]
不知不觉,他们呆了很久,唐汀之不断地发确认安全的信息回营地,最后看天快亮了,三个人才回去。
) S H1 |$ E9 U8 n, [/ ?% m 临走之前,唐汀之给赵清玲留下了他事前准备好的东西,新的身份证件和钱。 H3 |1 u: F6 c3 K; i, w$ u
赵清玲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到达北京,并且在唐汀之给她准备好的地方等他们。* `2 [4 r4 K3 }% E1 R0 F
第二天早上,他们也坐车返回了阿克苏机场,然后从哪里乘飞机回北京,为下一步的计划做准备。 * Z% v* b0 l! N6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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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2 e+ R9 B8 t) t% a 唐汀之让杨关把其余人带回了基地,他和单鸣、艾尔留在了北京城内,等待赵清玲。
! h( L, P. ]9 K- D6 E; X 两天之后,他们终于从航空内部系统得到了赵清玲使用的化名的登记记录,并且在她落地的时候准时去机场接她。
/ K1 |1 q$ \! @ 赵清玲拎着一个简单的军用旅行包从机场内走了出来,她身上有一种军人特有的威严和利落,气质非同寻常,惹得周围不少人都在看她。
- K0 Q ]& |/ |: W- t 她见到三人后,说:“这里的变化很让人惊讶。”
7 }3 i( p; l: y3 F$ r 艾尔有些不敢相信,一个从前接触过国家最高智慧和科研水准的人,会像一个原始人一样生活,“难道这十多年,你都没有看过电视之类的?”
4 N2 w3 A* @& F1 V 赵清玲摇了摇头,“没有意义。”
* c6 |* e4 U- _. ?8 g8 Z9 V6 N 唐汀之把她带回了东二环的一个看似很普通的小区楼,只是他们住的房子内部经过了大手笔的改装,上下三层全都打通了,俨然变成了一个小型的军事基地。7 n/ E9 I) E. D0 ~/ U! Y
“你需要洗个澡,吃顿饭,休息一下吗。”虽然赵清玲这个对于别人的女性气质非常少,但是艾尔还是处于礼貌,对女士表达了关怀。. ~% R& t+ d2 r4 f
结果赵清玲只是冷淡地瞥了他一眼,“我不是为了这些来的,我要尽快了解情况。”1 m$ B2 W, d; J- j; R: k
艾尔讪讪地说,“你的中文越说越熟练了。”
8 V [: G* Y( J8 H 唐汀之也不废话,打开了中央屏幕,调出了各种各样的资料给赵清玲解说。由于她脱离部队太久,龙血人研究的发展日新月异,唐汀之花了很长时间给她讲现在龙血人实验的进步程度。( _/ d$ S2 b o# C) y. k
赵清玲听得很认真。# C* o% |6 x9 \3 N, z9 S
唐汀之着重给赵清玲展示了他们对沈耀和沈长泽能力的评估,当赵清玲看到沈长泽现在的照片的时候,平静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她紧紧地抓住裤腿,眼中有几分激动,但是却努力地克制着自己。
$ J* \; W: @$ u$ @& a 她是一个母亲,但是每个人都能明显感觉到,她并不知道怎么表达一个母亲的心情,因为母亲这种温柔慈爱的形象,跟她给人的坚硬强悍的气质实在太不相符,尽管她有着一个女性应有的精致的五官和优雅的身段。
W( N7 O9 ~' W0 i 当看到沈耀的照片时,她的眼中又蒙上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有追忆、有伤感、也有愤怒。
# L# r) W; p7 H- E 当全部讲解完后,时间已经很晚了。单鸣和艾尔对其中的大部分内容都知晓,所以早就挺烦了,艾尔在屋里进进出出地晃悠,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唐汀之旁边,“我饿了。”
Q$ P) e1 _& u% @ 唐汀之淡淡扫了他一眼,“冰箱里有吃的。”4 s9 w% x2 T3 H+ F
“不,我要吃上次那种把鸡蛋做成表面光滑的糕状物体的东西,吃起来是香的、软的。”
8 w9 A1 E7 K, Z5 C9 v# Y/ J1 Q7 o 唐汀之微微蹙眉,“冰箱上有一张纸,上面的电话随便打一个,都可以送外卖,鸡蛋羹这种东西每个餐馆都会做。”, x, P" i- g! [
艾尔瞪着眼睛,“我要吃你做的,你把我变成龙血人的时候没考虑过我的饭量会变大吗。”艾尔呲着牙,就差没甩出大尾巴了。
* X- ?6 Q0 X3 N: T# L6 { 唐汀之一听这个就没辙了,“好吧……单鸣,你来继续给上尉讲解吧,我看了一下,还有二十四章,共一百零六个小节内容。”1 j. \8 r' N3 j( P
单鸣看了一眼中央屏幕,直接抬手给关了,然后对赵清玲说,“这些东西都是可知道可不知道的,我想正常人都没有他那种细致入微的观察精神,你需要知道的重要的东西,都已经告诉你了,现在我想知道两件事,第一,你对引出沈耀的方法有没有什么意见,第二,你的实力。”1 A/ v" ~1 q) N! {* e8 e
唐汀之担忧地看着他们,还在纠结他那没讲完的二十四章共一百零六个小节的内容,艾尔拽着他的胳膊把他拖进了厨房,他说,“你要让做父母的好好交流,比你灌输无用的东西重要多了。”# Y5 _' a$ k$ M# P- T7 o7 Q+ Y
赵清玲低吟了半晌,开口道:“我和沈耀,有一些夫妻之间曾经的约定,我有把握让他知道我回来了,但至于他会不会出现,我不知道。”
" b. R0 N6 h$ d8 C+ c- c “我相信他会的。”单鸣回想起曾经和沈耀短暂的几次接触,他知道沈耀对自己的妻子还有感情,何况,赵清玲是一个厉害的龙血人,也是唯一一个能够孕育纯血龙血人的雌性,如果说得直白残酷一些,赵清玲拥有一个全世界最昂贵的子宫,如果沈耀想要壮大的龙血军团,他一定希望自己的儿子和妻子都能协助他,说不定他还希望能再制造一个纯血龙血人。想到这里,单鸣有些同情眼前的女人,她的行踪不能让任何官方的人知道,因为她就和沈长泽一样独一无二,虽然她藏在边疆十几年的行为让人很难想象,但是他们都能理解她为什么这么做,一个能孕育纯血龙血人的雌性龙血人,她的价值绝对不低于沈长泽的存在。- g% n- E: R: L
赵清玲不置可否,“至于你的第二个问题,就要自己试试了,我相信我可以拖住沈耀。”
- n' b4 D6 U7 {$ a! {; x 单鸣道:“如果真的见到了你的丈夫和儿子,你不会改变想法吗?”( c+ c. ~( d% ?* x! {( X+ }, S& m
“不会,早在十多年前,我和沈耀的理念就有着不可调和的分歧。我是一个军人,即使我现在不信任政府,但是我永远不会背叛自己的国家。”' Q w( I* B6 e
“我们的目的,除了救回沈长泽,还有彻底摧毁沈耀的计划,上面也不会轻易放过沈耀,你作为他的妻子,你想过事情会怎么发展吗?”; N& O1 ]7 U* Y3 E6 s9 I& M
赵清玲低下了头,很长的时间都以沉默代替回答。
0 s# M; |: D/ O3 `, C 单鸣也不再多问,他站起身,“电脑里的资料你可以随便翻阅,又不懂的随时来问我们。我并不在乎你心里怎么想,实际上中国政府的利益我并不关心,只要我们的共同目的是把沈长泽带回来就够了。”
1 D* n- g1 K2 N. [# P 赵清玲低声道:“对于你收养他这件事,我要感谢你。”& a% @% N7 C' A# N9 _
单鸣轻声道:“不客气。”
, [, Y6 |7 ^, \7 v* F* b 单鸣没有吃饭,而是直接回房间了。他并没有睡觉,事实上他已经很长一段时间难以入睡,身边缺少了太多东西,他的战友、紧张肃杀的环境、还有让他充分信任的儿子。
& \$ g# e# X% a8 M3 S' k# R; s# q 虽然他每天尽量克制自己保持平静,可是他越来越难以忍受时间的流逝,他不明白以前只要花两三个月就能找到沈耀,这次为什么足足过去六个月了依然没有任何消息。他从没有像此刻一般迫切地想知道沈耀在哪里,沈长泽在哪里!% ]: s3 x- P! _7 w: C* p- c
他承认,他愧疚、他心虚,他想尽快把自己亲手交给沈耀的沈长泽再从那个男人手里抢回来。他很想念自己的儿子,但是他不愿意没想回想两人相处的点滴,总会不自觉地浮现沈长泽那双包含绝望和恨意的眼睛。
+ ?* A& _7 a: G* w& e( Z 扔给情报贩子的钱,已经耗光了他大部分积蓄,可是无论是中国军方,还是全世界最先进最张狂的情报网络,都没能找到有价值的信息。看来,沈耀这次是下定决心藏了起来,打算造出一个龙血部队再重新出山。- N; O! C3 h1 F4 W, Z8 O+ o0 f
他们普遍相信沈耀是藏在一个战火纷飞的贫穷地带,否则制造龙血人需要大量的实验者,短时间内太多人消失,肯定会引起重视,所以他们一直在往非洲和中东等不太平的地区努力,但是到现在还没有大的进展。7 G% R3 u! w0 L; V& _: r
而单鸣已经越来越不耐烦,他刚才很想问问赵清玲所谓夫妻间的约定是什么,到底怎么才能尽快把沈耀这个孙子揪出来,但是他克制住自己了,因为赵清玲绝不会告诉他,而他暗暗下了决定,如果赵清玲有任何行动,他要跟着她。
: @0 Q9 ?6 }7 X: T2 A 因为即使赵清玲成功引出沈耀,唐汀之那边也要做大规模的准备工作,比如确认信息,研究地方情况,制定计划,向上级汇报,然后调派人手,准备装备,直到出发,这一个过程没有一个月根本完成不了。那是一个政府,是由无数人协调才能下达一个指令的政府,但他不是,他是一个人,他想走就做,他想行动就行动,他绝不会等到唐汀之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再行动,只要一得到消息,他会用自己的方式挑战沈耀。" V+ X/ v+ Y- p y& r) K7 j4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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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赵清玲出门了,她管唐汀之要了车和钱,但是没说自己要去哪里和干什么,唐汀之也识相地不问。* I% N B: t7 o8 n* [6 u; u
尽管他心里非常希望能得到赵清玲这个优越的雌性龙血人,但是遵守承诺还是很重要的,何况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靠赵清玲引出沈耀,他不在乎赵清玲怎么做,他只要结果。. H9 J0 o% @, h6 Z( H
赵清玲出门之后,单鸣也走了。他没有告诉唐汀之和艾尔,因为这两个人会阻止他。6 w$ n! o2 |, `" H% f
单鸣开着车跟在赵清玲的车后面,当赵清玲的车把他带上高速的时候,单鸣知道自己隐藏不住了,这么明显的跟踪,除非是傻子才看不出来。
! q$ a) O; y1 H) \" n" I 果然,上高速开了几公里后,赵清玲就把车停在了紧急停车道上,单鸣也停了下来。
, I& k" I0 n0 A+ y1 f0 }" H- a" E) K 赵清玲慢步走到他车旁边,皱眉看着他。
* D) H1 C {( P7 Z 单鸣降下车窗,“上车吧,我准备了很久,车上有专门对付龙血人的装备。”; G: H2 b* _/ o9 f/ ~ \
赵清玲回头把一大箱武器从自己车的后备箱拿出来,放到了单鸣的车里,然后面无表情地坐上了副驾驶,“这是你自己要跟来的,我不保证人类的安全。我知道你是个雇佣兵,但是毕竟只是个人类。”, C* L7 X8 [8 O, I D
单鸣发动了车子,淡淡地说,“你会需要一个帮手的。”$ r' A1 q8 w' l4 L
) P9 s3 x$ H8 r" x. x! ~: ], S( f “我们究竟什么时候可以行动,我不能让单处于那么危险的境地而我自己坐在这里喝茶。”艾尔不满地说。
/ U7 S6 E0 O) g# n& X8 V: o o 唐汀之正噼里啪啦地敲着电脑,“很快,他们两个可以让沈耀放松戒心,等赵清玲打乱了沈耀的阵脚,我们就可以行动了。”
2 s; Z1 X+ l- ~. } 艾尔拽着他脖领子,“你听着,如果单出了事,我一定饶不了你。”他用力一扯,唐汀之衣服的扣子被他扯开了两颗,瓷白的皮肤在衣领中若隐若现,艾尔眯起了眼睛。
4 {# v! c5 P% w9 v# ? 唐汀之看着他道:“你应该相信单鸣,他是个非常厉害的雇佣兵,他可以单独面对龙血人,唔,一……一两个的话。”
1 X Y6 L& D! k5 h* q$ q# l! v “对于他的评价我不需要你告诉我!”艾尔烦躁地甩开手,他怕自己再不松手手就伸进去了。
- f" ]9 C- C- \ 唐汀之点点头,偷偷从衣服里掏出了笔记本,记下今天的收获,“头发长了一点,但是不愿意剪,非常关心自己的弟弟”。 7 [% f5 S7 n$ o0 k4 ]$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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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怎么引沈耀出来?”; K! u: w P6 t4 \
“这个你别管,专心照着我告诉你的路线开车。”
$ J4 b6 y( S4 V4 T' k3 v 单鸣已经开了三个小时的山路,看着电子地图的显示,他们现在还算在北京,不过地理位置已经非常偏了,处于灵山山脉的范围内,山路非常偏僻难走,尤其是夜晚的时候,刚过去的几个盘山道虽然算不上很陡,但是偶尔错车的时候依然很惊险,尤其在半夜行驶在这山道上的都是夜间运货的大货车。
) N U+ j _6 O! T8 j2 s2 v 不过这种惊险的驾驶经历对于单鸣来说,只能算是打发时间的消遣,他看了看仪表盘,已经超过九十公里了,赵清玲终于皱了皱眉头,“我相信你的驾驶技术,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慢一些,如果你敢在九寨沟用这样的速度开车的话,你早就死了。”5 `! i& X# h5 V. l( k. g' [
单鸣被她提醒之后,虽然不觉得这是个大事,但依然慢了下来。他胸口时时凝结着一股燥郁的气,那是一种愤怒和不甘混合成的情绪,从和沈长泽分开那天起就横亘在他胸前,压得他呼吸不畅。他一直努力压抑着,用格斗和体能训练排解这种黑暗的情绪,但是他知道,无论他是让他自己累得手指头都东不了,还是盘山道上不要命的飞车,都帮助不了他,只有见到沈长泽才能让他舒服一点。, }5 [7 h* C; h( h4 p
单鸣问道:“我们还有多久到?”) [8 H& W" _* e+ [% L/ {# B
“两公里外的这个出口,拐下去。”赵清玲指了指电子地图。2 L3 q. M9 K& H5 e/ S
单鸣从那个出口拐了下去,接下来的路特别窄,而且修得也没有盘山公路那么好,到最后基本上只能够一个车通行,还要时不时地压着草坪,还好,没有其他的车跟他错车了。
4 K- F$ m& J5 z 接下来的路电子地图也显示不出来了,因为根本没有路了,全靠着赵清玲的指点,到最后就是单鸣这样方向感极强的人也记不住来时的路了。
: |9 T$ i, D: [ 单鸣疑惑道:“沈耀会在这个地方?”
9 y2 K) ?* a. w: N “当然不是,我只是回来拿东西。”
9 C& C9 G! D9 t" q/ J6 h1 O) r, h, O" m( h “回来?这里是哪里?你拿什么?”说话间,单鸣的面前出现了一座房子,如果不是仔细辨认的话,即使是在远光灯强烈照射下也看不出那是栋两层楼的房间,因为它看上去年久失修,已经被绿色植物爬满了,几乎整体被覆盖了起来,它出现在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深山老林里,看上去阴森可怖。9 U5 t5 c% x, ^1 M+ F# V B
赵清玲的目光有些哀伤,“只是我们的家。”她跳下了车,打开了探照灯,照着面前这栋房子。
- P9 X! t% b7 Q! m5 C1 ?- q% ` 单鸣也下了车,“你们一直藏在这里?”
y4 m/ E/ t! T0 t “对,自从长泽出生后,一直在这里,没想到还是被他们找到了。”
) O7 ]% W9 v4 Z4 ?/ O “这里还能有什么?有用的东西早被拿走了吧。”6 p6 e; e3 k5 `3 |+ A! f) T
“屋子里应该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但是有一样东西,他们一定找不到。”
) W7 B/ b# x1 F# p. a/ z+ y1 s! \ “那个东西,能引出沈耀吗?”/ I g# v/ j ]2 I' p4 l
赵清玲肯定地说,“他一定想要。”
& Q- a) @/ b3 ]/ q. z 单鸣皱了皱眉头,感觉这话说得不符合逻辑,“那他为什么不自己来拿?难道藏在自己家里的东西,他都不知道?”
! c y, ~: O/ v7 j% ~" c/ n% Y 赵清玲简要地说:“被我偷走了。”
8 l9 L9 y, }. Z5 J+ m; { 单鸣诧异道:“你从自己家里偷了东西,然后放在自己家里?”6 r! M% w6 @! ~+ T
“难道放在越危险的地方不是越安全吗?”
- \1 b3 V+ x( Q4 e* U" C3 {, @ “好吧,我现在更好奇了,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你不想告诉我也无所谓。”) ? C" z( s, h4 U: f2 B6 s4 F/ y
赵清玲从腰上抽出一把砍刀,带着单鸣往里面走去,“我可以让你看看,那个东西对你意义不大,但是对龙血人很重要。”8 k4 C. J9 B* e6 r1 q
单鸣也可以她一样抽出狗腿刀看着爬满了房子把门都挡住了的藤蔓和杂草。
- h) q6 g8 m) {( j5 F) j; r 他们终于把门口的障碍物清理干净了,然后单鸣一脚踹开了门,两个人掩住口鼻,等着那阵飞扬起来的尘土落下来。3 k0 [! K- r" ~$ I/ B) T7 m
屋子里的状态跟它的外形完全相符,杂乱无章,所有的东西都乱了一层厚厚地灰,一片灰败的景象。赵清玲拎着探照灯站在门口,扫视着屋子里的每一角落,任何一个地方都没放过。
$ d! ~* p- C8 q7 P6 w 单鸣静静地等着她去找那样东西。; x2 T) U* @* }
可是她只是来回看着,然后慢慢地踱步到桌子前,拿起了一样东西,单鸣走过去看了看,是一个相框。
, l: m7 }4 T/ `7 U 赵清玲擦掉相框上的灰尘,那是一张全家福,单鸣看到了年轻的沈耀和赵清玲,还有小小的沈长泽。% c$ |( R a4 Z. [: W1 Y
这对夫妻即使是拍照的时候表情都很严肃,只是那种严肃,只是军人天生的威仪,这张照片上的沈耀,绝没有现在的沈耀脸上的那种狠戾和冷酷,照片上的赵清玲,也不是如他眼前的一样眉目间遍布着化不开的悲伤。+ |4 v4 l/ }& Q9 n2 {; y0 f3 h
而这个孩子,这个欢快地天真地对着镜头甜甜笑着的孩子,他又圆又大的眼睛里满是对这个世界的好奇,他曾经为了一条鲜血淋漓的狼腿而吓得浑身直抖,他曾经因为怕冷,而哭着钻进自己的怀里,他曾经抱着自己的大腿,哀求自己带他离开,他曾经因为繁重的训练而哭泣抱怨。照片上的他,单鸣曾经那么熟悉,那是只要想起来,就忍不住微笑的一段时光。
' t5 t$ k# h( Q. u6 Z8 \0 \+ m7 \ 赵清玲掰开相框,把照片取了出来,小心地塞进了怀里,然后带着单鸣往门外走去。4 w% t% i8 J3 N8 j3 j
单鸣问道:“东西不在屋里?”
8 K1 w5 ]9 Z8 U0 T! s$ R “不在。”赵清玲从车上拿了两块探照灯的备用电池和一把军工铲,也递给单鸣一把,然后带着他往屋子后面的山林里走去。
9 J7 X. }0 a) Y7 v( {7 G4 t7 s5 V 俩人徒步走了半个多小时,赵清玲不断地对着坐标,终于,在一块毫不起眼地石头跟前停了下来。
" g/ ?! r9 x; q7 q" F$ R 她一铲子铲进石头的侧面,把石头旁边的土往外刨,单鸣也跟着刨那块石头,刨了十分钟左右,那块大石头的根据终于松动了,俩人弯下身,费力地把那块几百斤重的石头搬开,然后往下又挖了几铲子,终于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7 K) e0 C H e+ i$ B) n+ z 赵清玲扔掉铲子,改用手去挖,挖了几下,就从土里拽出来一个长方形的东西,被油布紧紧包裹了好几层,东西不大,大约有十厘米宽,三四十厘米长。
8 x p1 i( d; v! ~ 单鸣问道:“这究竟是什么?”) ?% v" ]( S/ m# T
赵清玲一圈一圈地绕开已经看不出原来颜色的油布,油布散发出难闻的味道,估计经过了驱虫处理,油布底下终于露出了一个金属盒子,金属同样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 X$ l+ c( P+ [# e! m 赵清玲用手指沿着那盒子的边缘轻轻抚摸,然后再某一个地方轻轻一按,盒子咔的一声打开了,单鸣好奇地看向盒子里面,里面赫然躺着一只鹿茸一样的东西,大概有二十厘米长,但是单鸣这肯定不是鹿茸,因为这个东西居然散发着微微地金光,看上去就像个神物。8 t0 ]. t: @+ A# k+ J$ Z* e
赵清玲小心地摸了摸,“你应该猜的出来这是什么吧?”. ?( @9 R& N& E0 \. O5 D/ G3 n
“这是……龙血人的角?”
5 e3 @( d; `# Z& ~ K* ?# k “不全对,这是角,不过这是‘海龙’的角。”
# P$ s5 M2 D" x+ c0 D* @ 海龙?就是所有龙血人的来源,那条在南海进行海油钻井作业时候不小心打到的一条鱼?就是那条奇异的不曾在人类历史上出现过的鱼,造就了今天这么多龙血人。/ F: D: w3 e$ q9 X: }. x4 _! z
“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0 a+ \' ?+ D' q- O5 M# V
“这是沈耀从实验室里偷出来的,我藏了起来。”
4 k$ s; D( @* J5 m( c2 z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个东西能用来做什么?”尽管单鸣不知道这东西能干吗,但是肯定有大用途,那条鱼的血都能批量生产怪物,何况是它全身上下只有两只的角。: H( `$ z, d. N% Q
“因为我不喜欢沈耀拿着它,这会让他越错越多,但我也没有机会把它送回实验室。”
6 j, g# A3 B; r0 O5 Z+ g+ D! f" n+ b “它能发挥什么作用?”
$ D# B) ~6 i8 n5 x/ L4 ? “它能发挥的作用,绝对是我一辈子也想象不出来的,因为它一定比龙血还要厉害,但是我知道它的一个作用,这个作用足够沈耀为了它不惜一切代价。”
. d# }* S! B2 q6 W1 V( q k “什么?”3 X: `4 s/ f& T6 `- E8 ?- V
“简单地说,它是龙血人的兴奋剂。”
/ x7 i- a9 _/ O \; x “你是说,用某种方法使用它,会让龙血人的能力在短时间内大幅度提高?”7 H7 S8 o3 C }$ Z' S7 H$ P( s
“没错,这可是‘海龙’的角,它是一切龙血人的母体。使用它的方法也很简单,只要用它沾到龙血人破损的皮肤。沈耀曾经试验过,最好是能把一小部分磨成粉末,涂抹在龙血人破损的额头上,能让龙血人发狂,如果是血纯度很低的龙血人,短时间内能提高百分之四十的纯血度,甚至可以加速龙翼生长。不过,同样的,对身体的负荷也非常大,是个可怕的东西。”
% B' q" i! [7 q7 _) p' P6 W 单鸣在非洲打游击的时候,曾经眼前见过那些非洲雇佣军是怎么利用那些他们抢来的童子军的。他们打仗的时候会先在他们的额头或是眉角割一刀,涂上海洛因的粉末,然后那些童子军会发狂、不怕死,打仗永远冲在最前头,哪怕面对着的是赤裸裸地枪炮。打起仗来漫山遍野的全是小孩,疯子似的朝上冲,面对四联装高射机枪冲,一个阵地前上千人被打成肉酱,最大的一块也就是拳头大小。非洲的童子军中最出名的叫做‘兵蚁’,因为他们的命比蚂蚁还廉价,他们的教条是——如果害怕死亡,那就别出生。
9 u5 s% p3 L7 s9 v 虽然一个涂的是毒品,一个涂的是海龙角的粉末,但是道理是一样的,额头眉角的地方神经反应很强,在这些地方着重刺激,就能让人发挥本性中最疯狂的一面。- i I3 d p; \
龙血人的能力已经非常可怕,单鸣无法想象在使用这种东西之后,会达到怎样巅峰的状态,还好沈耀没有这个东西,否则,他们前几次碰到沈耀,根本没有活着回来的机会。
! K% o7 r! k a9 ]3 j# l; ? 赵清玲摸着那只海龙角,“我不会把它交给沈耀,事情结束之后,我要把它销毁,这个东西的存在,本身就是罪恶。”0 o0 R; C# n9 `( P7 }( S* F
单鸣看着这只散发着淡淡金光的角,心想如此可怕的东西,越早销毁越好。$ j& ^6 k$ `7 F9 l* U2 C1 h, E( Y7 p
“那么,你现在打算怎么做?你要用海龙角引诱他,就不怕被他抢走吗?”
% n+ B; } u+ L8 h- Y% p “不拿这个,他怎么会出来。”1 }) d( Y# ?+ k( E# K' m: q9 f, a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 a3 s2 J3 C0 l/ D& J 赵清玲把那只海龙角放在胸口,似乎这样让她感觉非常舒服,她轻声说,“下饵,等他上钩。” & ]$ c' L- [; w/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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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带着海龙角连夜离开了灵山,然后马不停蹄地驱车赶往河南。他们花了两天时间找到了平顶山附近的一个小村落,在哪里,他们见到了一个花甲老人。; a) B5 b; s) g' U. c* A
两人把龙角交给了那个老人,老人眼皮蒙着一层白雾,是典型的白内障病变反应,但是似乎还看得见,他用手细细地摸着,放到几乎贴到眼睛的位置仔细地看。. s* a' }; o+ ?, E. D8 c
单鸣低声问赵清玲,“他连看东西都有问题,真的能做出来?”
" w5 {$ g6 F& C& v0 P2 v+ n “能,我只相信邹家传人的手艺。”
. |# [) {9 `9 m$ C9 o 邹老汉的儿媳妇把他们安顿在了四合院儿里,让他们等两天。! Q5 x; N) N; @+ m, A/ B
单鸣将信将疑,又担心海龙角在他们手里不安全,两天基本没怎么睡觉,一有空就去邹老汉的房门前巡视,但是破旧的木质房门一直紧闭着。- J K9 v& F5 w' J0 m& }1 A0 b4 h) d! y' v
两天之后,邹老汉的儿媳妇捧着个绒布盒子过来了,赵清玲打开盒子,单鸣凑过来一看,两只一模一样的龙角躺在绒布盒子里,从外形看,一只另一只金光略淡,但是颜色、形状几乎一模一样,根本看不出什么区别。. E2 T( L! r8 c# G$ I
赵清玲问道:“你能分辨得出吗?”
( j& G/ d# w8 i& d) {' z% H' \ 单鸣把两只海龙角都拿了起来,手感、甚至重量都一模一样。他那天晚上只是看了龙角一眼,而且光线太暗,无法分辨在日光下海龙角的发光程度,虽然他辨别不出来究竟该是金光亮一点的那只,还是淡一点的那只。这是他第一次触摸海龙角,他只能凭着记忆感受这两只龙角和沈长泽的龙角的区别,他甚至凑到鼻尖闻了闻,都没有什么味道。
% X2 I# K! \+ r( s* T 赵清玲抓住了那只金光略淡的海龙角,“这个是真的,只有龙血人能闻出它的味道,光凭眼睛是看不出来的,只要不让沈耀凑近,就足够骗过他。”: z3 x! p* \: P3 m# g
赵清玲给邹老汉的儿媳妇留下一笔钱,警告她不要多嘴,就带着单鸣离开了。俩人又连夜赶到了郑州机场,买了联程机票去北非。
, q$ p! E2 Q( M/ v$ _, q3 J 起飞前,赵清玲才用公共电话联络了唐汀之,告诉他自己的计划,让他们尽快准备人手配合。
; ?0 G p+ y1 G# I! h- D 挂了电话,他们开始登机,坐进飞机后,赵清玲就闭上了眼睛。+ W0 D. M0 L4 i" [) |% X
这个女人话很少,而且对她的行动和计划也从从来不解释,只是带着单鸣到处跑,单鸣非常被动,但却没有办法,毕竟要找出沈耀,还得靠她。2 H3 B$ n# O- P
但是结合她这几天在互联网上发布的信息,以及此行他们的目的地——突尼斯,他已经大概能猜到她想做什么。' [* |. U$ H7 |
他打开电脑,点进一个文件夹,标题是——荷兰爱德宝拍卖行北非分支公司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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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 P l- ^( e5 \# K& `; I& |( | 爱德宝公司主营珠宝、艺术品、古玩和各类昂贵收藏品的跨国公司,爱德宝拍卖行是公司的一个全资子公司,在欧洲、南美和非洲各有一家拍卖行,表面上是搜罗全世界有价值的收藏品进行拍卖,从中赚取佣金,实际上爱德宝公司就跟欧洲大部分有名望的珠宝公司一样,跟非洲国家的钻石走私军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他们用武器和物资低价换取这些走私军手里的原钻,贪得无厌地把这些小石头成批地带回欧洲,牟取暴利,就跟他们曾经战斗过的那个美国佬投资的狮子山电影城一般,这些资本家总要在当地开一个正经合法的公司以避人耳目。, Z s" X/ y" W' k2 f0 X
不过爱德宝比很多公司都还要不老实,他在北非的拍卖行除了拍卖从正规渠道得到的收藏品外,在每隔两个月的第二个星期五,懂行的人都知道,爱德宝拍卖行将会拍卖一些珍奇的东西,这些东西多是通过无法想象的渠道流入拍卖行手中的,大部分都是赃物。尽管价格高昂,而且伴随着巨大的风险,来自全世界的收藏家们依然对爱德宝北非拍卖行趋之若鹜,因为在这里,总有几率碰到花钱也买不到的宝贝。4 O/ Q' N) R2 u* W
爱德宝北非拍卖行又有一个别称,叫“神秘星期五拍卖行”,他们此行的目的,正是那里,海龙角将以珍惜拍卖品的形式,在“神秘星期五”展出。% q, B0 u2 M! v2 ?' G9 d K4 t% e
' l# ]) Q, z# z! Y3 n 俩人到了突尼斯,找到一家酒店住下了,这里的普通酒店便宜得吓人,连年的内乱让突尼斯的旅游业几乎崩溃,街道上堆满了垃圾和废物,路上人很少,而且行色匆匆,到处都是让人压抑的街景。" I4 G4 R! ]5 y* k0 k. J
酒店大概是很久没接待客人了,对他们很热情,把房间打扫得很干净。7 y8 b/ S5 R( S$ p ?5 z
俩人开了一间房间,在顶层,这已经是附近最高的楼,从窗户往下看,就能看到爱德宝拍卖行那个毫不起眼的小门脸。
( ]) B+ z0 b/ ]. } \ 他们进屋之后,开始架设监视器和布置警报线。单鸣把行李箱打开,清点了一下武器。/ t& v1 L9 Y& ^- _5 l- J% g
让酒店送了点吃的,他们填饱肚子后,进行了一番乔装。; R" H! l6 T, @3 K W
赵清玲换上了一身西装,面部也进行了伪装,她个子高,骨架比一般女人宽,看上去跟男人无异,单鸣则装扮成了他的保镖。& B$ ^/ K( l% m
两人一人提了一个手提箱,往拍卖行走去。$ E9 ^' N- f x; t: k% D
拍卖行正是下班的时间,他们走进去后,店里的三个店员都颇意外,一天多没人来,却在要下班的时候来人了。
/ S: s2 R' U" j, P3 Y- \ 白人经理迎了过来,微笑着问他们有什么能服务的。& j8 _# _% {9 v1 W: Y% _% U
单鸣掏出了一张纸,将纸摊开在那经理的面前,那是一张在网上下载的拍卖品申请表,如果是想在“神秘星期五”展出的拍卖品,还有一定的讲究。
- {. V# \/ t1 i, O; v3 W) o1 j$ ^, F 经理请他们进了里屋,吩咐人给他们倒了茶,然后客气地说,“今天已经是星期四了,仅提前一天上报拍卖品,这不符合我们的规定。”' N8 X! E5 T( Z. s, _! a' `% o
赵清玲一直低着头,听他这么说,就把手里的箱子甩到了桌子上,打开盖子,里面是满满的一箱美金。% z8 D6 S% u* \( P
单鸣道:“保证金二百万,我相信一天时间足够了。”" Y9 o/ k5 }3 p% ?* D, [! f2 T! U! {% K
经理搓了搓手,“能让我看看你们的拍卖品吗?”
1 V% A: w) S( i7 `' {/ a+ @ 单鸣把自己手里的箱子也提了上来,轻轻打开,里面躺着那只淡金色的海龙角。
6 k \/ E2 H P% e s/ o4 b 经理瞪大了眼睛,他五十六年的人生中见识过无数地来自世界各地的珍奇异宝,但搜刮他脑袋里所有的知识,也说不上眼前的这个东西是什么。, { R( `+ P$ `- b! M6 O! e1 b
“这、这看上去像是某种动物的角,有点像鹿角,但又不太像……”
, `' i! u. L* n5 v4 B9 u+ r9 j “这是龙角。”7 L2 K1 r' A5 i" W7 I
“龙角?”
/ u: R6 e6 m) h$ M7 a* Q( `( C “对,真正的龙的角。”# u, \* |6 W6 u% x; u; A" v
经理呵呵笑了两声,恢复了镇定,“先生,恕我直言,这些神乎其神的东西,也许我在中国的地摊上能花一百块买到十个,我们无法收取这样毫无依据的拍卖品。”
3 @6 X J6 _$ v2 A( _0 s “你觉得,我会为了假货付你二百万的保证金?”3 z: I# E. w5 m$ i4 }! x9 ?: d
经理也觉得这很不可思议,可是他实在不相信世界上有什么龙,更别说龙角了,“请您再仔细解释一下,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j( h8 w& m8 u& \. Y
“即使我向你解释,你也不会明白这是什么东西,但是我相信,有人认识,如果当天的成交价低于一千万,这二百万的保证金我就送给你。”
4 {; e9 U0 j( y “可、可是,万一客人买到了假货找我们麻烦怎么办,来的客人都是有头有脸的,我们都惹不起啊。”0 ^. Y$ Q& p" S' X0 k
单鸣冷笑道:“你也知道他们有头有脸,买了假货好意思宣扬吗?我再说一遍,对这个东西不感兴趣、不信任的人,不会举牌子,而真正对它感兴趣的,知道它是什么,而且会势在必得,你只要收下它,并且按照我们要求的方式展出,然后收钱,就足够了。”0 O1 V i% `/ e' n/ A3 K
经理被单鸣的气势吓住了,他唯唯诺诺地说,“那、那我,怎么介绍它?”3 F3 y8 r) g5 L- y; m5 q: h+ D
赵清玲冷声道:“就说吃了能长寿。”0 U' d$ @! T# A& y$ ~3 X4 a; Q0 {
俩人离开拍卖行后,并没有回酒店,而是等到拍卖行的人下班后,就折返了回去,在拍卖场各个角度安装了针孔摄像头,单鸣把狙击枪拆了装进布包里,粘在了他们预定的那个包厢的座椅下面,他们又把拍卖场巡视了一遍,尤其是三个出口的位置,并破坏了其中一个出口的门。
1 W, f1 P: J- Q9 q) e0 O 一切准备就绪后,他们才回到酒店,开始用完也是望远镜和摄像头监视拍卖行的一举一动。
7 y1 _; L% p# L; ^ n; M3 m 单鸣看到赵清玲把真正的龙角拿了出来,他问:“你打算怎么处置它?”
; |. o1 d& K1 B “我明天把它藏在酒店的某个地方。”' j, Z9 p- R2 b' |4 i
“为什么不烧了它。”
) L; y6 N8 N0 R% i1 o" O “万一行动失败了,它是我们最后的筹码。”赵清玲拿出刀,在龙角上一下下地刮着。) A, U+ \8 i$ _: T4 F: \- \( @8 M# N
单鸣皱眉道:“你要用?”
5 O. F0 j; D- z* r$ s3 p3 a 赵清玲搜集了一小点粉末,用纸巾包了起来塞进怀里,她看了单鸣一眼,“不然我不可能压制沈耀。”
9 F) y4 b6 w3 |4 h “用了……你会怎么样?”: Q9 m7 \: P" }! d( P7 b7 c, `
“陷入深度昏迷,需要长时间才能恢复身体机能,剂量过大可能会死,但是没人试过。”赵清玲用油布把海龙角抱了起来,她沉声道:“我们这次的目的是救出长泽,不要和沈耀硬碰硬。”
' d/ j9 V' n% E' q “他会带沈长泽来吗?”
& l7 _( ~" y4 w, Q. v: C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一定会来,只要他出现了,再找到他藏身的地方就不难。”
$ D9 J% v" [! g$ w7 w5 S% @ 单鸣握紧了手里的枪,一想到沈耀,身上的血液就像煮沸了一般,他甚至能听到那从身体深处发出的吼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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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 L4 i& Q* E7 z 等待的每一分一秒都非常难熬。到了星期五八点左右,天完全黑了,一辆辆车停在了爱德宝拍卖行那个小门脸前面,衣着考究的客人一波波地从车上下来,走进了拍卖行。当地的恐怖组织每次都为拍卖行保驾护航,荷枪实弹的保安把拍卖行围了起来。' R5 H. W- p+ ^$ V7 N
两个人把窗帘都拉了起来,只在角落处流一个细小的缝隙,用夜视镜观察着入口,他们轮流订了一个多小时,到了九点半的时候,门口停了一辆毫不起眼的越野,跟来往的豪车相比,有些格格不入,但是从车上下来的人却让单鸣和赵清玲看直了眼睛。
# d7 o- }6 N/ t+ m7 L! R 首先从副驾驶下来的是沈耀,尽管他换了一身西装,带了副墨镜,但是没有人会错认这个气势迫人的男人。接着,驾驶室的门打开了,一个年轻英挺的青年从车里走了下来。6 w; `: s+ w# a: S# c2 f
单鸣整颗心都揪住了。
6 r. p* q3 B: R# N; }' X 沈长泽!
% m( [: H9 w' l# F* r1 V 沈长泽的外形与半年前他们分别时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神情冷酷,薄削的唇角都透着一股对周遭人的漠视和拒绝,一身笔挺的西装将他的身材衬托得非常完美。- b# T; j# N. y9 I2 x
爱德宝拍卖行嫌少有亚洲人出入,尤其是如此引人注目的亚洲人,他们顿时引得客人和工作人员频频侧目。, w( l- y' K/ P# }" N6 U. @. `
沈耀拿出一张纸递给了门口的保安,保安用电子扫描仪扫了一遍,然后上来两个人对他们进行了例行的搜身检查,最后对他们做了请的手势。
6 ]9 C9 D9 i- w% }: P6 t7 A$ ? 俩人走进了屋里。: J) F6 R/ y% e8 b& |% m0 e+ `0 J
整个过程不过短短的一分多钟,对藏身在酒店里的两个人来说,却是漫长而沉重的折磨。8 @7 a3 {8 c) b# ~, e
赵清玲垂下了眼帘,好像在对单鸣说话,又好像自言自语,“那是长泽吗,居然这么大了……”& j$ o% U! ^) ?8 g$ V) Y6 n
单鸣抹了把脸,把自己汹涌的情绪压了下去,他把烟熄灭,站了起来,“我们也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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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1 n: s& x% t, I9 W5 B4 H 拍卖会开始了,单鸣和赵清玲坐在东北角的包厢里,沈耀和沈长泽并没有预订包厢,而是坐在了第二排座位上。这次来的人数不多,大概只有五十多人,所以作为坐得很散,他们两个人的周围基本没什么人,可以说是毫无防备地把侧脸暴露在了他们面前,单鸣真想现在掏出枪照着沈耀的脑袋来一枪。" q$ z3 X) t! U8 A# b# a! Z
可是他知道,这么近的距离,自己开枪之前,一定会被那两个人察觉。
7 A9 E w) [. t 他悄悄地从座位底下掏出事先藏匿的武器,把两把手枪塞进了衣服里,一把军刀塞进腰里,然后轻轻地把狙击枪现场组装了起来。
( C9 L: a y8 Y' n# t1 j3 k 身上紧绷的西装让他感到很不自在,他极少穿西装,这套还是临时买的,不是量身定做的,这让他有些担心会影响自己的行动。
! S. ]# J, r4 |/ \( C- D 前几个收藏品他并没有多花心思关注,只是其中一件据说是从中国清代宫廷流出来的翡翠玉簪,卖出了六百七十万美元的高价,让他颇为意外。
1 k) _% Y8 k& e. k8 ]2 K7 e 他们等待了一个小时,到了将近十一点的时候,所有的拍卖品都展示了,只剩下最后一件了,大家都很感兴趣这最后一件拍卖品是什么东西。% r8 X+ C$ q) K1 S! B
通常大家都认为最后一件藏品是用来压轴的,所以格外期待,其实经理把它放到最后是担心这个东西惹来麻烦,那之后的东西都不用卖了,所以将它放在最后推了出来。, I3 ~" S4 ? O. T1 }
拍卖官一本正经地描述了这件刚刚出土的来自中国的秘宝,甚至给它编造了一个传奇的神话故事,吹嘘此物是世间难得的滋补圣品,反正海龙角看上去确实有几分不似凡物的味道。2 O) X1 j) s3 p/ ~( q
很多人的性质都被调动了起来,当然,绝大多数人都是抱着看热闹的想法的,拍卖会上花高价买到垃圾的经历并不少见,碍于面子,买回去也只能吃哑巴亏,这些人都不是傻瓜,光听着介绍就觉得是骗人的玩意儿。9 A' r: y6 b1 j+ e" {( o
一个漂亮的女员工用带着白手套的手掀开了盖在玻璃展柜上的红布,里面赫然躺着一只外形像鹿茸的东西,但是它显然不会来自于鹿的身上,因为它正发散着淡淡地金光,看上去非常引人注目。玻璃展柜里还摆着一个破旧的雕花铜盒,已经被腐蚀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但是花纹还依稀可见,这正是当时用来装海龙角的盒子,沈耀一定认识。" d6 i, {9 P6 a, s
果然,单鸣看到沈耀的肩膀几不可见地动了一下,身体微微往前倾,专注地看着那只海龙角的赝品。0 ?! D$ o2 l4 A' C
他们距离玻璃展柜还有七八米的距离,而且,隔着密封防弹玻璃,什么味道也透不出来,沈耀绝对分辨不出真假。
/ S: ?% B! V" e' q: P 拍卖官开始叫价了,低价是一百万。
6 j7 u+ B/ u1 l 一个来自意大利的富商抱着玩玩儿的心态,举了一百五十万。$ ~0 I/ r8 d' p
他的手刚落下,沈长泽的手伸了起来,他的声音不大,但铿锵有力,让人无法忽视,“五百万。”
! W8 ^* U5 x! E$ R9 A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他,想不到居然有人为了这真假难辨、听都没听说过的东西叫价五百万。
4 z- Z# a! [! n, A/ X 赵清玲低下头,改变了声音,叫道:“八百万。”' |& }5 }+ x. l; y6 O, o
真可谓高潮迭起,在场观众的兴趣都被调动了起来,不过他们并没有上当,因为这两个人很可能是托。
4 Z- ^# S* c$ u 沈耀和沈长泽同时转过了头,看向包厢,只是包厢在二楼,从他们这个角度看过去,根本看不到人。8 w4 L5 A* S! v4 i
沈耀超沈长泽使了个眼色,沈长泽又举起了手,“一千万。”# z5 g2 z: i# ~4 I2 U
全场哗然,这么一个怎么看都像是忽悠人的东西,叫价居然超过了今晚竞拍价最高的翡翠玉簪。爱德宝拍卖行已经连续三期成交价超过千万美金的收藏品了,尽管今晚依旧没有出现什么天价收藏品,但是最后这件“压轴宝贝”的出现,把拍卖会推向了一个高潮。. H# f: I# v: u! `
赵清玲举起手,叫出了一个“二千万”的高价,反正她也不会付钱,随便叫吧。1 Q9 b; K( h# k, i
沈耀也终于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劲,不再叫价,而是低声跟沈长泽说了什么,然后掏出了手机。
5 C+ C5 t; i3 E x( `% i" b+ H 拍卖官开始确认成交价,当那把木质的锤子第三次敲响的时候,单鸣的子弹也已经击中了报警器,报警器尖利的嗡鸣响起,宾客顿时骚乱了起来,在保镖的护送下开始从入口撤离。
3 F: u; ?# R( L0 K7 \5 C 沈耀和沈长泽站了起来,扭过头看着包厢。1 G$ U2 d0 ]; r$ a) Y/ z! B, j2 K
赵清玲拉开一个催泪瓦斯,扔了下去。 - l8 b, o5 o4 t!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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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3 X* a5 l/ R$ ]# B8 q2 [ 俩人带上准备好的护目镜,从包厢里跳了出去。 `$ w" t! [1 @& ?2 i
观众席响起了枪声,但是没有准头,俩人躲在椅背后面,挽着身子一排一排地往下跑。& n1 [7 V) O; d9 S& q, d
弹雾散开,就见沈耀已经冲上了展台,想抱起那个玻璃展柜,那个玻璃展柜并不大,一个篮球大小,但是它和下面用红绒布挡着的台子连在了一起,那个台子被单鸣事先灌了铅,非常重,沈耀勉强抬起来,也不可能扛着它走。( x: p% C; ~0 f$ P- j) n6 ~% C+ Z
就在沈耀掏出手枪要去打固定玻璃展柜的金属扣的时候,他感到背后一阵生风,有人快速地朝他扑了过来,沈耀往一旁避去,赵清玲摸出军刀朝他劈了过来。. j7 x: e& J% p/ Q0 O+ C8 X
沈耀和沈长泽确实没有带武器,他们当天才到突尼斯,没有时间做准备,而且,他们也并没有料到会遭到埋伏。! W7 \# j. h- s! f& N
单鸣以椅背作为支架,架起了狙击枪,透过薄雾瞄准了和赵清玲缠斗的沈耀。
$ x2 S7 j7 C9 r. h! L 他在瞄准镜里清晰地看到沈长泽正在站台上破坏那个玻璃展柜,他咬了咬牙,无暇去想沈长泽为什么在这里、以及为什么他和沈耀之间看上去已经毫无干戈,他现在只想着尽快干掉沈耀。
1 }# _* w1 f$ f: J/ U o 单鸣瞄准了沈耀不停晃动的身体,要在不伤害赵清玲的情况下击中沈耀,实在是个相当困难的狙击任务。+ T3 Z0 i; |$ o' [5 d
他寻找着沈耀身体移动的规律,瞄镜里的十字符慢慢跟上了沈耀的身体,在他开枪的瞬间,他也从瞄镜里看到了就在沈耀不远处的沈长泽,沈长泽正巧回过头来,看向他这边,瞄准镜里那张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被放大了很多倍,包括他脸上那凝固住的惊讶。于是在那电光火石之间,单鸣的心一颤,手也跟着抖了一下,这一枪直接射穿了沈耀的肩膀。0 S4 C6 T) l7 {" v1 i
由于他使用的是小型穿甲弹,而沈耀现在根本还没变身,这一发子弹带给沈耀的后果是他几乎正只胳膊都暂时废了。
{( ?$ l' h/ L! P, z" f$ V2 h 单鸣对于自己能打中他也很忐忑,直到他注意到沈耀在面对赵清玲时眼中的迷茫和犹豫,甚至没有变身,他就知道这个人分心了,他一定有机会,没想到,他自己也分心了。1 w5 [. ?0 q( k
沈耀迅速地变身了,肩膀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进行快速地愈合。: E e. f- |5 c
赵清玲的背后也突然生出了两根翅膀,她扔掉了帽子和墨镜,第一次和沈耀面对面。- ?6 g! x' Z! \1 V# m& }* _& G1 u
沈耀震惊地看着她,张了张,却说不出话来。
9 i- W' p! D! f' N0 Z( [* [ 而这时,单鸣和沈长泽间隔着十几米的距离,相互凝望着。
3 ^: L% |, o' M! H 单鸣的眼中有热切,也有焦急,而沈长泽则在短暂地惊讶过后,神情迅速地变冷,眼中是化不开的寒冰。( c9 {- v" r+ ` G# M2 r; a
单鸣抿了抿嘴,抓着枪往展台跑去。
4 _2 d1 C! z0 a* y$ j “清玲!”他听到沈耀大喊了一声。. X6 ^/ @. x1 d3 @+ R
沈长泽冷冷看了单鸣一眼,提起已经和台子分离的玻璃展柜,往安全出口跑去。. x5 e; f5 l$ H- @4 D/ b* Q* \
“长泽!”单鸣喊了一声,拔腿追去。
" r0 j4 X) F# c' L, J; G 安全出口后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光线很暗,他只看到沈长泽提着展柜跑了过去,速度很快,他只能硬着头皮跟在后面。
" d, c. L# X( c: y 难道他也想要海龙角?用来做什么?他已经完全依顺自己的亲生父亲了吗?* d1 Z6 u1 b; m. Y0 a
一连串的问号在单鸣心里升起,沈长泽冷漠的眼神更是让他心底直发毛。3 O' ?+ W1 q8 K5 Q: {% J
他冲出出口后,沈长泽已经不见了,他往左右街区都看了看,人怎么会跑得这么快。
' t( }: a0 u- E& p- |. x 突然,他有了种被人窥视的感觉,他刚要抬头,头顶上的人已经从二楼翻了下来,单鸣想也没想抽出军刀朝上划砍,结果他的手在半空中就被抓住了,手腕传来一阵剧痛,他手里的军刀啪啦一声掉到了地上。
7 x \3 z; V2 b5 T# d) _ 沈长泽把展柜扔到了地上,空出一只手来,掐住了单鸣的脖子,他冷声道:“你来做什么?”# V) T' r* S i! f6 O
单鸣直勾勾地看着他,“我来带你回去。”
( L) s- ]# ]3 Q Y “带我回去?”沈长泽的表情无比的讽刺,他眯着眼睛,贴近了单鸣的脸,寒声道:“要是我没记错,是你在我背后给了我一枪,把我亲手送走的吧,现在,你要带我回去?”" b& [4 F1 G, y% @5 b" _
沈长泽掐着他脖子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单鸣的脸立刻绿了,喉间的空气被迅速地剥离,他无法发出声音。
" h- e& X$ W5 v2 n 他抓住了沈长泽的手,硬是掰开了他一根手指,“长泽……”
# n7 `4 X0 D7 N; l 沈长泽双眼通红,瞳仁中尽是愤恨与疯狂,“你有什么资格带我回去?我像条狗一样讨好你,我把后背交给你,你呢?你做了什么?我真恨不得掐死你。”5 ?" ~! e# [. z, Q# c7 S
单鸣松开了手,他想看看沈长泽会不会真的掐死他。
: w; i3 k) A8 E. P( e% P& P6 L9 D 下一刻,沈长泽把他甩到了地上。单鸣一边咳嗽一边从地上爬了起来,“长泽,我们能不能回去再讨论……时间有限,你跟我走吧。”8 m2 Z! ]4 L6 ]* X. x" i
沈长泽的回答是抬起脚尖,点在了他的后颈处,单鸣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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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V/ \$ ?$ A7 Y8 A6 p: o 单鸣醒过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在一辆晃晃荡荡的车上,他的手脚都被绑了起来,动弹不得。
; H4 F8 C0 e C( W 自己来救人没成功,反而被绑架了?单鸣在心里骂了一句,想张嘴说话,才发现嘴也被堵住了。后座太窄了,他根本没有空间活动,要是不小心从座位上掉下去,夹在椅子之间肯定更难受。他勉强抬头看了看,沈长泽在开车,车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单鸣决定继续装昏迷,看看他要把自己带去哪里。
4 s3 B* t. @ _$ l3 p# E4 ` 一方面,他为自己和沈长泽纠结的关系而头痛,另一方面,他也担心还留在拍卖行和沈耀对站的赵清玲怎么样了,沈耀再这么禽兽,至少不会杀自己的妻子吧,唐汀之他们又到了没有呢?现在局势如何,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9 D* x8 n. U# C1 n. t: }
他闭上眼睛,想从袖子里摸出小刀片来,结果发现刀片早就没了,沈长泽太过了解他了。
0 D6 d- I# [7 { 一个多小时后,车停了下来,沈长泽一手抱着玻璃展柜,一手拎着单鸣,走进地下停车库的电梯。2 M" [0 G! {0 l( J' t4 }: Y% G
单鸣悄悄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附近有些荒凉,人也很少,这是哪里?
- ^" ^. _; Y+ ~ 很快,电梯到达了八层,电梯门一开,单鸣看着那下场的走廊和一扇扇的门,就知道这里是酒店。6 @+ s' C' G( V$ Z5 p
沈长泽打开房门,把单鸣扔到了床上,然后抱着那个玻璃展柜,放到桌上,研究着怎么打开。9 L/ Y; E. V3 j7 H
那展柜是个五厘米厚防弹玻璃组成的篮球大小四方体,铸造的时候除了顶盖,是一次成模,没有缝隙,由指纹开启,由于太厚,用蛮力破坏必须有工具,光靠枪是不行的。& ] B7 n) {& M% R( w
沈长泽发现暂时无法打开展柜后就放弃了,他把目光投到了单鸣身上。他站起身,一步步朝单鸣走了过去。$ S2 E9 J" j& |9 M$ z6 v: }
单鸣能感觉到一边床垫陷了下去,紧接着沈长泽抓住了他的衣领,“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H9 E4 y$ ~4 K' [+ Y$ o& k/ v7 s2 J
单鸣睁开了眼睛,皱眉道:“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你究竟在想什么?”! W: |0 D- s7 ]2 ~" E
沈长泽修长的手指抚摸着他的下巴,瞳眸扫过他脸上的每一寸皮肤,然后,住着单鸣衣领的手一扯,撕开了他的衣服,他俯下身,舔了舔单鸣的下巴,哑声道:“我想干你。” 1 G0 \( \" B* E4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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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鸣眯着眼睛,咬牙道:“现在是干这个的时候?放开我!”% ~/ v# Y* P: f* H
沈长泽充耳不闻,一把撕开他的衬衫,埋首在他胸前,贝齿在他的胸膛肆虐,留下一串串咬痕。9 e% |5 w7 A& J" J- M
单鸣低骂了一句,曲起膝盖就要去顶沈长泽的肚子,被沈长泽一把按住了他的大腿,把他整个人翻了过来。单鸣的双手双脚都被绑着,姿势很别扭,根本毫无反抗能力,沈长泽解开了他的腰带,将他的西裤扒了下来,褪到了膝盖处。。9 b" d) i( l% g4 R$ P
单鸣跪爬在床上,身体全在沈长泽的掌控之下,沈长泽亟不可待地扩充了几下,挺身进入了单鸣体内。插入的动作粗暴而急迫,把单鸣疼得直呲牙。单鸣不再说话,而是回头瞪着沈长泽,眼眶有些发红,沈长泽的呼吸有些沉重,但面上表情却丝毫没有沉溺在性事中的痕迹,反而双目冰冷,眼中饱满怒意,仿佛在用更加粗暴的动作发泄他心中的情绪。
6 i/ g. I% v) S+ ~ 单鸣喉咙里溢出有些痛苦的呻吟,他紧闭着双唇,把声音咽进了自己嘴里。沈长泽抓着他紧瘦的腰,用力冲撞着,身体获得快感正在疯狂地增长,可他却在舌尖品尝到了苦涩的滋味。
* S4 s! y' g1 d/ S$ \3 Q% M 沈长泽低吼着:“我在你心里永远是最不重要的,我把后背交给你你却给我一枪!我究竟算什么?我他妈算什么!”沈长泽一挺身,凶器没入了单鸣身体最深处,单鸣身体都颤抖了起来。
( w9 v; L. u# {2 S9 [& U 单鸣咬紧牙关,一字一顿道:“他不会杀你,但他会杀我们。”这是他能对沈长泽做出的唯一解释,可惜沈长泽并没有因此而好受半点。$ Q8 I* M# r: H6 o* n6 ]
沈长泽寒声道:“我拼了命也会保护你们,可你是怎么对我的?你根本没有心,我什么都不是,我比不上你的游隼、你的兄弟,谁都是不能够牺牲的,只有我能。我真想知道,你亲手把我交给他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6 _! P; t- T8 a2 r$ n, j 单鸣张了张嘴,最后吐出三个字,“对不起。”5 z6 C; w% k0 o8 F
沈长泽双目赤红,眼中简直要喷出火来,“我最不想听到的,就是‘对不起’。”8 }; Y& Y# @5 Y. H. Y% q
狂风暴雨般的冲撞让单鸣的身体抖得如同风雨中的树苗,身体上的征伐仿佛永无止境,他的意识越来越浑噩,最后终于昏了过去。
* P, s" e7 y, s 沈长泽在很长时间之后才清醒过来,看着床上的一片狼藉,看着单鸣被蹂躏得彻底的样子,只觉得眼眶胀痛,心像被针扎。
5 A2 i* m k# |! e5 _ 他摸着单鸣沉睡中依然眉头紧锁的脸,忍不住俯下身,碰了碰那看上去很柔软的嘴唇,明明接吻的时候感觉很软,心却这么硬……7 A# @. I1 ?+ I
他解开了绑着单鸣手脚的绳子,看着单鸣手腕上挣扎出来的血痕,忍不住低下头舔吻着,轻轻地、舌尖滑过擦破了的带着血绣味的皮肤。! `/ _* X# B l* s
他疲倦地倒在床上,收紧手臂,把单鸣抱在了怀里,温暖的身体、熟悉的味道,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人,能让他因为拥有而觉得自己完整。他知道,无论这个人放弃他多少回,他都没有办法放弃这个人,哪怕一次。
# T* K4 i; B' R% {. n" X 沈长泽把脸埋进了单鸣的脖颈间,闭上了眼睛。
9 S" _% F% U; Q4 a) v1 s 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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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鸣睡了很长的一觉,醒过来时头脑浑噩的感觉让他知道自己被灌了药,不过,身体上并没有太多不适,就好像他只是不小心睡了好久。
+ `: V! @1 v$ s' }$ a 坐起来一看,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身上是干净的衣服,手脚都是自由的。只不过,他并非在一个寻常的房间里,这个房间简直就是监狱临时改装的,只有简单的床和桌椅,以及数量不算少的照明设备,四周都是灰黑的水泥墙,透气的几个窗户是以成年人的体积绝对无法通过的,所以大方地敞开着,尽管这间屋子并不小,给人的感觉却很压抑。- r% w; @9 ?( f* `8 {
他跳下床,才发现自己全身光溜溜的,椅子上放了一套休闲服。他套上衣服后,往门口走去,那扇门跟这个牢房也很搭调,是扇又厚又重的铁门,敲上去咣当作响。
9 S8 D3 u2 G# I+ t W8 O- n 他敲了十几下,门锁被打开了。
& `# c2 [# R) A+ }6 I 单鸣并没有打算袭击,他得先弄清楚自己的状况再说。
8 g% R/ |1 E6 h 进来的人是沈长泽。
$ b. k1 ]7 G4 k9 X+ o$ S 单鸣随手指着这间屋子,“这是什么意思?我在哪里?”
8 I# |6 p3 E( z8 k) @ 沈长泽关上了门,脸上阴晴不定,“真正的海龙角在哪里?”8 L6 g4 H+ r1 Y; K
单鸣沉下脸,“你也想要海龙角?那我问你,你母亲现在在哪里?”
% S! U$ x% \) \7 _5 F; q3 K 沈长泽冷道:“她被唐汀之带走了。”
1 C4 D, M+ x' r$ `* r- n “所以,我成了俘虏了?”单鸣揪起他的领子,“你现在已经和自己真正的爸爸同仇敌忾了吗?你忘了你曾经说过你永远不认同他的想法吗?”
! _% `- z! e" p( k2 m9 ]: n/ ^ 沈长泽露出讽刺的笑容,“这该怪谁呢?”
- m( e t/ K- O l- G1 c/ G7 H 单鸣目露凶光,“那你把我关起来想干什么?我当然知道海龙角在哪里,不过既然你们没能抓住赵清玲,那海龙角也早被她拿走了。”( o$ [; Z8 [" W! L. z' z
沈长泽冷笑道:“我把你关起来,跟海龙角无关,只跟你有关。”
, V# [; O( L7 f3 C2 \- ^5 ? “什么意思?”
, W7 d0 n& W8 }# i3 M 沈长泽一把抓住他的脖子,将他按到了门上,“我要让你寸步不离地呆在我身边,我要随时看得到你,我要你再也没有机会抛下我离开。”0 E6 s k' [# i* B0 D/ l' \# v
单鸣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就想一直这么关着我?”
1 J# {2 ?& r- ]# ^* G 沈长泽欺身靠近他,伸手抓住了他的要害,恶劣地揉弄着,他用低缓却危险的声音在单鸣耳边轻声道:“没错,谁让你长了腿,谁让他们不老实。我当初就不该放你离开基地,我为什么要给你自由?你只要活在我看得到的地方就够了,你以为,我还会再给你一次机会,让你在我背后放一枪吗?”( \- U2 x* H3 F$ ~4 T
单鸣揪着他衣领给了他一拳,气得浑身都颤抖了起来,沈长泽毫不在意地舔了舔嘴角的血,单鸣眼睁睁地看着唇角的破裂瞬间就修复了,沈长泽把腿挤进了单鸣两腿之间,一手捏着他的宝贝,一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放肆地抚摸着。
( D9 y% a2 g6 F$ N3 l 沈长泽的牙齿在单鸣的锁骨上留下一串咬痕,低哑的声音如同咒语般不断传进他的耳朵里,“我给过你机会,你却背叛我,所以,你就这样活在我的掌控下吧,永远不准离开……”
/ i8 Q9 d0 d( ^$ Y0 e. T. A# k 沈长泽伸手撕开了单鸣的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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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单鸣醒过来的第七天,他依然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不知道局势如何。他在想办法离开这里,不过目前看来很困难。
8 C5 B7 M* P; M; [! [' x# a 沈长泽把这里当成了卧室,每天都回来,有时候会压着他疯狂地做爱,有时候紧紧是和他吃一顿饭,抱着他睡觉。尽管沈长泽就如同以前一样习惯性地照顾着单鸣的起居,但是,俩人几乎不再说话,只要说话,必然是以不愉快的结局收场。
, |5 a( ^2 N( K# Z) s7 ~' U6 k$ | 单鸣并不排斥性爱,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所处的境地让他很烦躁,他有时候会在床上恶意的挑衅,到最后往往是两败俱伤,可是在这一天天无所事事的时光里,把精力花费在最原始的运动上,倒也是排解无聊的一个途径。虽然,他总是想从沈长泽眼中看出往昔的恋慕和温柔。
% w# U) o: o6 q7 K 一个星期之后,他终于摸清了沈长泽外出和其他人给他送饭的规律,只不过目前都没有找到什么逃跑的突破口,因为沈长泽实在太了解他了,也了解他的能力,几乎所有能被他利用的东西,都已经被彻底杜绝了。就好像如果他要关一个人,他绝对让那个人找不到办法出去,这不过是雇佣兵的一个很基本的技能,而沈长泽是他一手教出来的。
. b' g$ r0 ?! G( F, q$ J0 o- j$ n 而直接从沈长泽下手又不太现实,一旦攻击不成功打草惊蛇,他可能连自由的胳膊腿都保不住。
$ c2 o8 _# L/ \1 N 这一天他正像往常一样透过那窄小的窗户往外观察地形呢,身后的铁门突然响了。
/ q9 d" x3 z8 ^9 ]8 [3 p# K 他以为沈长泽提前回来了,就跳下来坐到了床上,然后进门的人让他很意外,是沈耀。
# N+ B# ^; a6 n* ] 单鸣冷冷地看着他,难道沈耀是第一天知道他在这里?
- l" ^: W, d1 H: T" T 沈耀开门见山地问,“你们是在哪里找到她的?”
{/ f' x/ h0 _2 p8 o4 k2 \9 U% h “在新疆。”单鸣慢悠悠地说。
; R% n u9 d9 x) I' u “那么海龙角呢?”9 K- I! N a. u. A: B' c
单鸣露出一个讽刺地笑容,“在你家后院。( W5 v) r' P" U$ f3 ^' `4 K& l
沈耀沉声道:“艾尔莫瑞,是曾经游隼的老大,也是和你一起长大的朋友,你说,他会不会为了你,把海龙角送给我?”
: m% g7 j* A- Y 单鸣毫不畏惧地盯着沈耀,“不会,第一,赵清玲不会把海龙角交给政府,第二,艾尔无法靠自己离开。”' e3 Q7 W& z. T6 H8 C% Z; L
沈耀冷哼道:“赵清玲和海龙角我都要,既然你这么说,那么事情简单了,只要找到赵清玲就能找到海龙角,我相信,你的朋友会愿意帮助我的。”说完,沈耀转身就要出门。
4 c; g$ c" s% h 单鸣问道:“你对沈长泽做了什么?”他为什么会和你站在一块?他绝不是轻易违背自己原则的人。3 [ L2 X7 \7 Z4 A/ v
沈耀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我是他亲生父亲。”沈耀刻意强调了“亲生”两个字,刺得单鸣眼皮直跳,胸口有些发闷。
7 Q. y+ B+ h: L+ G 事态越变越复杂,单鸣愈发觉得前面有一个巨大的黑洞,把所有人都吞噬了进去。 & r3 y4 I8 H) e# e3 c1 N+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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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 `1 a) Z" Z% F- h( P 沈耀前脚没走多久,沈长泽就回来了,而且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直到看到单鸣安然无恙地呆在房间里,他才松了口气。
8 q4 o+ V8 \( V3 x/ W 单鸣看了他一眼,起身上厕所去了。
: G$ U; Q, p( t1 R9 \& t8 s 沈长泽也尾随了进来,倚在门框上问道:“他跟你说了什么?”
2 ~: A2 R. b& k d, D. y. Y9 O 单鸣拉开拉链旁若无人的小解,头也没回。* d; I/ W2 J, D3 G. s+ `
沈长泽眼神暗了下去,压低嗓音道:“我再问你一遍,他和你说了什么?”+ |0 ]. W( n2 D" l& W$ L" \# v7 y( s
单鸣冲了冲手,慢慢地瞥了他一眼,微讽道:“他是你亲爹,你怎么不自己去问他。”他伸手推了沈长泽一把,“让开。”
2 ]: r4 d1 n3 }- i# D. Q$ j4 e7 t5 ` 沈长泽一把抓住他的手,把他推回了浴室,单鸣的腰撞在了洗脸台上,无路而退。沈长泽捏着他的双颊,一字一顿地说,“说了什么。”
9 N9 {- e1 a: M0 h/ h; B 单鸣看着沈长泽的眼睛,慢慢地摸上了他的手,然后顺着骨节摸到了小手指,咔嚓一声,掰断了那根脆弱的小指骨。- P- z7 m+ W" P5 k. s ~
沈长泽眯着眼睛,死死地看了单鸣几秒,然后把他压在镜子上,粗暴地亲吻着。他刚把舌头伸进来,单鸣就照着那软肉咬了一口,沈长泽疼得一颤,却没有退出来,反而变本加厉地用舌头在他口腔内部翻搅,血腥味顿时弥漫开来。
- i5 ~. y1 j* ~' j$ K! ?% s 单鸣胸口不断起伏,压抑了多日的怒火瞬间被挑起,他挥拳砸向沈长泽的脸,沈长泽抓着他的一手一下子拧到了身后,恶狠狠地说,“你再不老实,我就把你绑起来。”
' y5 J9 @4 ?* {! i 单鸣也目露凶光,“你可以试试,我会先把自己的舌头嚼烂了,看你以后是不是有兴趣奸尸。”
8 y! X$ W n. w# v 沈长泽狠狠给了他一耳光,“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5 A0 C4 i+ a* g7 T; y “当然是有关海龙角。”单鸣冷笑道:“我真后悔当初看到那玩意儿的时候,没把它烧了,这样你们父子俩就没有机会拿我去当饵了。”
# w2 H% M" p7 _ 沈长泽厉声道:“我没想过拿你当饵,别他妈胡说八道。”" m6 u0 l: S2 Z, Y8 k6 A" B
单鸣瞠目欲裂,“哦?那你打算把我关到什么时候?你把我关起来就为了和我睡觉?老子大老远跑过来,是为了陪你睡觉吗!”+ O6 g; i6 o+ b# Z
沈长泽同样声色俱厉,他瞪着眼睛恶狠狠地说,“对!除了这个,我还能要求你什么!”说完这句话好,他眼睁睁看着单鸣黑眸中蕴藏的怒火被彻底点燃,他觉得自己太可笑了,又悲哀又可笑。
: N) s- n. W2 B “你他妈混蛋!”单鸣大吼一声,腰部往后一闪,和沈长泽的上身之间空出一段距离,然后曲起手肘狠狠撞向沈长泽的脖子,沈长泽往后一躲,但依然被肘部挂到了颈部,瞬间感觉胸颈那一片都麻了。他一拳打像单鸣的腰眼,单鸣感觉一击重击集中腰部,半边身子瞬间都不听使唤了。, w% T4 X3 M2 ~- q" L9 a @
他歪倒在地,飞起一脚踢在沈长泽的膝盖上,沈长泽倒向一边,撞到了门板上,单鸣猛地从地上窜了起来,飞快地朝他的小腿踢了两脚,想踢第三下的时候被沈长泽一手抓住了脚踝,拽到在地。
% ^* ?' h- O9 U0 O8 }- T 地上的水还没干,单鸣摔倒之后背后的衣服裤子全湿了,贴在身上特别难受,他现在一肚子火气,一想到这对狗娘养的“亲父子”俩轮番来膈应他,他就想弄死一个。他只是想带沈长泽回去而已,结果让他出乎意料的是,沈长泽比沈耀更难对付。就算沈长泽这么多天把自己当男妓嫖他都忍了,谁叫他欠他的,但他不能这么说出来。多日以来聚集的怒火和挫败,在这一刻都被点燃了,他现在就想跟沈长泽狠狠打一架,最后打完了他能跟自己回家。0 x0 G/ j% ^5 S3 R4 c" A1 [9 v" v/ N
沈长泽简直不知道该拿单鸣怎么办,打?能打多重?骂?能骂什么?单鸣永远也不可能像自己对他那样对自己,所以他不敢奢求了,只要能完全拥有他就够了,只要能掌控他的一切就足够了。- p% v/ X9 M; t
沈长泽抓着单鸣的下巴,霸道地强吻着,只有通过不断地碰触和占有,他才能在心中一遍遍地确认自己的所有权,否则,那种患得患失的不安早晚会让他抓狂。& D- ] d0 D! ?) r- ^
单鸣大骂道:“你还睡上瘾了!滚!”他开始暴力地挣扎起来。这段时间他多少带着点赔罪的心理,沈长泽想怎么搞就让他搞了,这回单鸣给彻底惹毛了,力气大得惊人,沈长泽半天都压不住他,俩人在窄小的浴室搏斗了半天,全身都撞得青紫。
$ h6 ^5 u: Z$ y. q o 最后单鸣全身脱力被沈长泽压制住了,单鸣就那么瞪着沈长泽,眼神又冷又凶狠。* Z* G# g% [+ X
沈长泽狠狠看了他一眼,把他从地上抱起来扔回了床上,然后自己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摔门走了。; O- g+ Z6 w4 h
单鸣翻了个身躺在床上,胸口憋闷不已,他翻来覆去了半天,又跳下床去,狠狠踹了几脚铁门,把门上的铁皮都踹得凹陷了下去,声音传进他耳朵里,充满了鼓噪与不安。, M y' r, h( v' X$ Q: M! Y. r4 \% o
就这么折腾了半天,门又被打开了,进来的人是一脸不虞之色的沈长泽,手里端着个托盘,上面都是热腾腾的饭菜。$ [/ W) B( f3 Y9 s5 J: f+ z0 d
单鸣愣愣地看着他。8 g% G3 S5 x) B" z
沈长泽把饭放到床头柜上,“吃饭。”5 D. C% B* a7 H0 M" }
单鸣站在原地没动,而是看像了沈长泽虚掩着的门,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要不要试一试呢。
$ k! @4 U# l$ }# T# |" t 沈长泽信步走了过来,似乎完全不害怕他冲出去,他轻轻关上了门,指着托盘,“去吃饭,不然我就塞进你嘴里。”5 F( ~6 W7 Q+ n% A$ ^* i! [# j; z
单鸣指着他鼻子,“你他妈还会说人话?”% e" L, M2 [: @1 |
俩人瞪了对方半天,沈长泽终于低声道:“过来吃饭,爸爸。”
% {3 ~$ Q7 T6 g; ~3 k( Z 这是这么多天以来,沈长泽第一次叫他爸爸,单鸣的心微微颤了一下,他的腿自己动了起来,迈步到了床边坐下了,然后端起托盘夹了几口菜,慢慢吃了起来。/ w& W) K s; l3 }3 `
沈长泽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 _6 w) J2 u( H+ s& h4 o
单鸣吃了几口,把饭放下了,直勾勾地看着沈长泽,“我们谈谈吧。”$ \! T1 \/ {' S
沈长泽木然地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o+ K- p( \. t% \7 W
“你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8 k3 }" T6 ?/ v. g% K. }' Q2 d “我不会告诉你。”沈长泽淡然道:“我的事,从今往后不需要你掺和。”$ |& |, L5 G- h
单鸣皱眉道:“你不信任我?”
1 X+ y T8 q; J 沈长泽露出一个讽刺地表情,“信任你?爸爸,我现在唯一对你的期望,就是老老实实留在我身边,其他我什么都不需要。”
& C) C! \7 P, L3 ]. L2 H 单鸣神经再粗,也被他这话给伤到了,他狠狠看着沈长泽,“我不是你随手买的玩具,没人能让我单鸣‘老实’,沈长泽,我对你的容忍也有底线,别再得寸进尺。”
2 ~. W) c: R2 t9 v* m 沈长泽低笑了两声,眼中迸射出犀利的寒光,“爸爸,我会让你老实的,因为你再也不是我的对手,你忘了你是怎么教育我的吗?弱者的命运是由强者决定的,这就是弱者的命运。爸爸,我已经不是你能随便摆弄的小孩儿了,现在是你要示弱的时候,并且这辈子都不会再改变。你属于我,我决定你的一切。”3 Z% O3 K' |5 \ s7 O+ j3 C$ B
单鸣嘴唇抖动着,最终吐出三个字,“滚出去。”
_- j: Z0 ~: e T* }: G 沈长泽站起了身,不容置喙地说,“把饭吃完,如果我回来你还没吃完,我亲自喂你。”7 @" b7 S U$ A" K! e' a/ g, v
单鸣握着拳头坐在床头,心里的怒火一波波汹涌而至,逼得他想大吼大叫。他就这么呆坐了很久,铁门又传来了响声,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全黑了,他以为沈长泽又回来了。
7 W3 v6 t$ [7 E* M8 n/ g 没想到进门的是今天刚见过一次的沈耀。) t6 f1 J3 M& K$ o1 ?! ]
沈耀进屋之后,并没有关门,而是将门推开了,面无表情地看着单鸣,“我放你走,现在,立刻走。” - O* y8 g+ K! k9 Y3 [6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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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8 M$ W( ~; {: ~ 单鸣戒备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 r, B# T2 {2 p M3 E$ [ “难道你不想离开?”
* z) Y% F! P/ X; m0 Z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打算轻易放我走?说吧,你的目的。”6 E* H2 J) z" Q! S$ ], u
沈耀冷笑道:“我只要等着他们来救你。”
u) y( W" J( } “我不需要人救。”
5 m* z# `8 v1 b “希望他们也这么认为。”沈耀挥了挥手,门外进来四个人,其中一个端着枪比着他,另两个上来把他按倒在地,还有一个在他身前蹲了下来。 Z. b1 k- f& ^. g
单鸣抬起头瞪着沈耀,“你想干什么?”蹲在他身前的人把他的衣服撩了起来,单鸣的后背满是沈长泽留下的各种各样的性爱痕迹,任何一个成年人男人都明白那代表什么。1 G( H k" ^3 j# a' N3 ^* g7 z! t
压着他的人愣了一下,沈耀也愣住了,随即他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这些皮下组织淤青在皮肤上保留不了多长时间,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痕迹,必定是最近几天留下的,而这些天唯一接触过单鸣的人是谁,每个人心里都清楚,再联想到沈长泽一直和单鸣同吃同住,两个人隐蔽的关系呼之欲出,不由得沈耀不往那方面想。 ?8 j6 f6 _1 z* [$ B9 Z+ c" u
可是他做梦也没想自己的儿子会和……1 e: |# v' X# n {
沈耀低骂了一声,面上满是厌恶和鄙夷,铁青着脸道:“动作快点。”
' Q$ j( R* a. E) g: a 单鸣感到后背凉凉的,那人再给他涂抹究竟,然后他就感到脊椎处一阵剧痛,有人用刀划破了他的皮肤,然后把什么东西往他肉里塞,单鸣挣扎起来,但是他压着四肢的两个人力气奇大,肯定是龙血人,他根本动弹不得,只能咬牙强忍着。
4 u, i& S( k, `$ O 沈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是追踪器,你自己弄不出来。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知道,现在随便你往哪儿跑,但是,别再接近我儿子。”
/ _/ d2 O5 F' m8 g& Z 给他植入追踪器的人开始给他止血和缝合伤口,整个过程虽然持续时间不超过五分钟,但是没用一滴麻药,活生生被人切开皮肉往里面塞东西的滋味儿有多痛,不提也罢。单鸣数着那人下手的动作,一针、两针、一共缝了七针,缝完之后他全身都被汗打透了。, d* S: h- |6 o
压着他的人放开了他,单鸣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瞪着沈耀,恨不得一口一口咬死他,他狰狞道:“你的儿子?他是我单鸣的儿子,你算个屁。”
" q# i# x, L# g7 ?2 s 沈耀哈哈大笑,“你怎么配当他父亲?一个被自己的养子鸡奸的父亲?真恶心。”沈耀流露无比厌恶的神情。
* n$ N3 {8 Y# e' ~ 单鸣不甘示弱地刺激他,“没错,他就是喜欢干男人,你这辈子也别指望他再给你生个纯血龙孙子了。”
1 L1 a# W% A5 ~4 n9 T 这句话戳中了沈耀的痛处,单鸣眼前一花,一道黑影甩了过来,啪地朝他脸上打了过来,他用手一挡,那像铁鞭一样的东西抽在他手臂上,然后余下的力道全都抽在了他脸颊上,力道之大,将他直接抽倒在地。
0 k. B$ i$ S9 h Q; I& J2 H 他甩了甩发晕的脑袋,不敢置信地按着沈耀稳当当收回去的尾巴。
/ M" j, A8 D* f& N% ^! a 沈耀现在明明是人的形态,却可以使用龙血人状态时的尾巴,他究竟将人类和龙血人两种基因融合运用到什么程度了!他居然可以在人类状态下自由控制部分龙血人形态,他肯定这点是沈长泽做不到的。
: ^& r6 w9 Z! r$ z 沈耀看出他眼中的惊异,傲慢道:“无论是长泽,还是清玲,都不是我的对手,你们这些自不量力的人类更加不是。”沈耀像一只藐视众生的恶魔,甩了甩那条威力无穷的尾巴,然后转眼间尾巴就看不到了。4 Q& s* T( P8 D5 _% x; X- V
单鸣对这个男人的实力愈发心里没底,他不知道赵清玲那天有没有使用海龙角增加自己的实力,但是他知道至少赵清玲带着那东西是正确的。现在还有谁能阻止他?9 A* V4 P- Z& _# s" r% |3 S
一套装备扔在了单鸣面前,沈耀一脚把那套装备踢到了单鸣身上,“走吧,随便你去哪里,不过,如果你再敢回来的,再敢见长泽,我会杀了你,我对你实在太宽容了。”' o+ Y, O; L0 X6 n
单鸣抓起装备,冲了出去。他直到这时才看清楚这个关押他的地方,到处弥漫着尘土混合着消毒药水的味道,非常恶心,墙上和地上还能看见一些斑驳的不知道名液体的痕迹,根据被丢弃在墙角的设备来看,这里应该是一个废弃的医院,而且还是个战地医院,因为整个建筑已经被炮灰毁了一个角,墙上全是弹孔,没有几处完整的地方。; T/ D( W9 O. i" \$ w
他背着装备快速隐藏进了森林里,根据这里的地貌特征,他怀疑自己仍然在突尼斯境内,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因为唐汀之和艾尔他们很可能也在这里,所以沈耀把他放出来当诱饵。
9 f+ j, c2 k9 X% N% A9 I# z. x P4 i 他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从包里掏出丛林迷彩服套上,他一抬起手臂后背就一阵刺痛,他忍不住把手伸进衣服里,摸了摸那个被植入追踪器的地方。8 C6 o5 r) n/ A% }* B/ Y' W1 h
虽然用手能够到,但是追踪器已经被顺着脊椎推进了肉里,在后背只能摸到一小块凸起,要么用刀划开,要么用镊子夹出来,无论哪种,他背后没长眼睛和手,自己都办不到。
% h8 ~, G8 P3 P/ u 他只要穿上衣服,套上靴子,清点了一下武器和装备。沈耀大概是怕他死得太快,给了他足够三天分的食物和水,以及一把防身用的步枪和军刀,但对于一个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不知道该去哪里,只能在森林里乱转的人来说,这些还远不够。5 l7 A6 W3 I$ O0 B( C+ d
最后他还是决定走远一点,虽然他的行踪在沈耀的监控下,但是至少他要尽量避开沈长泽,他可不想再给沈长泽关起来。这一个星期已经耽误了太多事,他每天无所事事,心里的忧虑成倍地增长,他必须做点什么,而不是天天做爱。3 A0 n( T6 H# n9 X' o/ I4 n+ u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不适合赶路,单鸣走了七八公里,就找了一个被雷劈到的空心断木,打算在里面休息一晚上。
' N; x* |/ l0 n0 c9 ? [ 他在断木周围十五米距离的固定几个点设下了警戒线和陷阱,都是就地取材的东西,非常简单,却可以让他真正休息一会儿。
0 t! \# q/ }, Z: A& H) B$ o 警戒设置好后,他爬进了空心木头里,闭着眼睛躺了下来,一边嚼着能量棒,一边想着接下来的打算,吃完之后,他抱着枪进入了浅层睡眠。% I" E" f0 F: P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有时候东西触发了他的警戒线,木头落地的重响仿佛就在他头顶上,他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手撑着空心木头的两侧,无声无息地滑了出去,顺着发出声音的方向望去,一只小臂长短的动物被落下来的木头砸翻了,正在地上抽搐,光线太暗,分不清那是什么东西,单鸣抽出刀,打算把它宰了当储备粮食。0 ]1 p; a8 i: d# J$ C: |, m3 x
刚往前走了两步,他就感觉耳边风的走向不对劲,就那么一瞬间的功夫风势就变了,他猛地回头,眼前金光一闪,腰上一紧,他被什么东西缠了起来,啪地一声巨响拍在了旁边的树干上。* x& _2 X- j7 ^: N3 ?
他的后背撞在树上,刚缝合的伤口裂开了,疼得他直冒汗,他定睛一看,入目的先是一双如野兽般血红的眼睛,然后变成遍布着金色龙鳞的身体,缠在他腰上越收越紧的,正是沈长泽那条粗长的尾巴。) |, X& z5 g3 F' n* S
单鸣咬牙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不该这么快的,即使他的情况再狼狈,他也会自觉地抹掉他走过的痕迹,光线这么暗,根本无法追踪,他怎么会这么快找到自己?0 V, t) g+ D' l; D
沈长泽从牙缝中蹦出几个字,“我的鼻子,记得你的味道。”) N. u7 ? N' r2 Z9 S
原来他以龙血人的姿态出现,是为了追踪……可是……单鸣看着他眼中像鲜血一样跳动的愤怒的火焰,让他有一种沈长泽是因为愤怒才变身的错觉。
) {9 L) {2 G0 C* f 单鸣抓着他的尾巴,试图让他放松,他的腰被缠得死紧,虽然他没被蛇缠绕过,但这种快要窒息的滋味儿估计差不多,“是沈耀让我走的……”9 q1 J: l0 F5 \; \3 B A3 A* S
“是吗?那为什么不等我回来?你明白知道我会找你吧,爸爸。”利爪轻轻划过单鸣的脸颊,留下一串浅浅的血痕,沈长泽舔了舔尖甲上的血珠,“只要有机会,你就会躲得远远的,不是吗?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也从来没考虑过和我共度余生,对你来说,只要有快感,跟谁做爱都是一样的,我没说错吧?你永远都不会爱我,对吧?爸爸。”) S7 B- ~& E5 K8 e& d- h- W
单鸣额上冒出了冷汗。 8 ~" [8 b: x6 ?/ A8 h9 i3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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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单鸣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他当然爱自己的儿子,可是沈长泽口中的“爱”,显然是男女之间的感情,要说对自己的儿子产生爱情,他从来没想过,实在太过诡异了。他理解不了沈长泽的执着,在他眼里俩人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是一生都会有牵绊的关系,他们是养父子,他们相处了十余年,他们甚至同床共枕,在单鸣看来,两个人感情的深厚程度,根本不是任何人可以比的,也不需要刻意说什么,就好像家人那么自然。那么沈长泽究竟想要什么?总不会是结婚证吧。! S& G; ?1 c+ s* z7 ]! v
单鸣看着沈长泽血红的眼睛,那双眸中透出的兽性让他心惊,他咬牙道:“我们是父子,十几年同生共死的情谊,比不上那几句爱来爱去的废话?”; W9 ~3 d y! l( ?; L
沈长泽赤眸中流露出悲愤,“谁想一辈子当你的儿子?不要把我当成你的儿子,把我当成你的男人,从身到心,对我忠诚,永远留在我身边,你能做到吗?”8 Y8 J3 O3 l7 U. i/ R z2 |: c
单鸣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他无法把沈长泽当成男人,在他眼里,他的儿子还是个孩子。
- @/ h5 C; _; f) _2 z% r 单鸣的犹豫让沈长泽的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他伸手掐住单鸣的脖子,血红的眼睛危险而疯狂,他薄唇轻吐,“你发誓,不再离开我,无论发生任何事。”2 _' z/ M2 L- N2 ?! A( `
脖子上的利爪,和腰间缠得死紧的尾巴,让他肺部的空气越发变成了稀缺品,在这样被逼得无路可退的情况下,反而让单鸣对于自己的弱势和沈长泽的逼迫产生了强烈的逆反心理,他盯着沈长泽的眼睛,斩钉截铁地说,“不可能,我想去哪里,我想怎么生活,由我自己决定,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7 A2 E/ O/ ~2 ~% S
赤色瞳仁猛地收缩,那猩红的双眸在昏暗的光线下愈发明亮,就像血色的漩涡,单鸣被这双眼睛盯着的时候,尝到了被一点点吞噬的恐惧。+ D, s* S0 d& o
4 [3 p+ F- e7 a. E沈长泽一甩尾巴,把他重重扔到了地上,单鸣心里的不安剧增,跳起来就想跑,脚腕却被那条尾巴一下子缠住,重新把他拽倒在地,沈长泽扑了上来,爪子轻易地扯开了单鸣的衣服,他一张嘴,咬在了单鸣的脖子上,利齿陷进肉里,单鸣疼得一击重拳捶在沈长泽的后背上,沈长泽仿佛感觉不到一样,透过齿洞吸允着浓腥的鲜血。
0 }2 B% ~# o7 T6 F那血液仿佛是绝佳的催情剂,激发了他最原始的兽欲,一直压抑在心底的对毫无顾忌的交合的渴望一下子被触发了,他仿佛体会到了多年前在梦中意淫自己父亲,对着那赤裸充满诱惑的身体抚慰自己欲望时那种难言的刺激。在他学习控制自己欲望的那半年多时间里,他不断地幻想着在单鸣体内发泄自己,却要在快感来临的时候通过机器作用硬生生截断,在那情欲发展的任何一个阶段都反反复复地强行克制自己的欲望,只是为了在性事中保证自己能够控制在人类的形态里,可是每一个龙血人都知道,只有恢复到龙血人的状态,他们才能完完全全地品尝性爱的精髓,可是为了保护自己的配偶,他们必须克制。, B& l. F8 q% o/ j* d- {
看着单鸣略带痛苦而扭曲的表情,就好像磨人的高潮来临是那般诱人,沈长泽觉得身体的血液热得吓人,他已经好久不曾感觉这么热了,理智告诉他现在应该立刻停下,把自己的兽性压抑下去,变回人类,可是单鸣的拒绝就像那戳在心尖上的毒针,让他彻底失去了分寸。
; U0 i" K* Z4 D0 P- M应该把这个人怎么办呢?应该打断他的腿,让他再也无法离开自己半步,应该把他藏起来,让所有人都看不到他,应该狠狠地操他,让他的身体变得除了自己谁也无法满足。
' L, E+ T: S$ Z% N9 K对,狠狠地操他,做你一直想做的,在他身体的每一寸皮肤上烙下你的印记,贯穿他,让他只能感受到你,把你的体液射进他嘴里,让他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他是你的所有物,从十五年前他踏入你领地的那一刻起,他就是你的,你可以对他做任何事,尽情地做任何事,征服他、驯服他,让他不敢离开!
& A( `* `) d" F$ T/ E" k& ~, \4 Q# o脑海里仿佛有恶魔般蛊惑地声音不断地响起,沈长泽眼中的单鸣,是那么地诱人、又是那么地可恨,他那么爱他,他却只想着跑,应该惩罚他,应该让他恐惧,让他谨记教训,让他再也不敢离开!3 W9 i; D( J2 o# ]
单鸣的衣服被轻易地撕开了,当他意识到沈长泽的眼神不对劲儿,很像五六年前初变身后失去自我意识见活物就攻击时的样子的时候,已经晚了。! s/ m/ @1 @4 a+ t! d: o [) S
那两扇巨大的龙翼垂了下来,坚硬厚重的趾肉不仅把他的两只手死死压在了地上,更是在他头顶形成了天然的屏障,在他眼中蒙上了个可怖的阴影,粗长的龙尾卷着他的小腿,把他一条腿吊在了半空中,他的下身宛如最美的鲜肉,赤裸裸地暴露在这只饥饿的野兽面前。" y& l& N, N# l5 ?
单鸣知道沈长泽真的发疯了。也许是沈长泽一直以来对他关怀入微的照顾给他留下了最深刻的印象,他几乎已经忘了沈长泽是一只龙血人,他的身体里流淌着残暴冷酷的兽血,一旦被彻底触怒,会以最猛烈最嗜血的兽态予以回击,这本来就是一个人类一开始变成龙血人时候的样子,只不过沈长泽和大多龙血人一样,学会了自控,可就算一只猛兽披上了人类的外衣,他的骨子里依然是一只猛兽。
( T5 h* G( `$ T( g8 ~单鸣四肢都被压制着,只能拼命大吼大叫,希望沈长泽能清醒过来,沈长泽现在的样子太过吓人,一想到自己要被一只完全兽化的龙血人上,他浑身都发毛了!6 A, r: D9 u' j. k/ I# e' _( d' e- y
他的声音惊起了无数飞鸟走禽,却没有叫醒沈长泽,沈长泽露出了他那比平时更加狰狞粗长的性器,扣住单鸣的大腿,猛地把那吓人的东西捅进了他体内。* [/ T# R W% [3 N9 D1 p1 i8 d/ m
下体传来撕裂般地疼痛,单鸣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抖得跟风中落叶一般,他拼命咬着嘴唇,没有让自己叫出声来。: I7 H- x+ _/ l8 L
沈长泽发出令人胆寒地低吼声,浑身的龙鳞爆发出比往日耀眼数倍的金光,他的肉棒沾上了明显的血迹,这更是大大刺激了他的兽性,他的血液沸腾了,下身被吊在半空的单鸣就像是案板上的鱼,让他能够尽情地蹂躏。0 t0 L* t5 _; U/ q# h
他一手抓住单鸣的大腿,配合着他那条灵活的尾巴,让单鸣下身门户大开,脆弱的肉洞大喇喇地暴露在他眼皮底下,粗硬狰狞的肉棒正凶狠地往里挤,把那窄小的地方撑开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y( J* J, _' [) A4 C i- `
沈长泽稳稳地跪在地上,一手托着单鸣悬空的腰固定住,然后挺动腰肢,开始了疯狂滴穿刺。2 p1 x6 s+ a. Q9 \% a, b
他的耳朵里被灌进了单鸣刻意压抑过的痛苦的呻吟,那一声声的闷叫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简直是绝佳的催情剂,惹得他狂性大发。: t2 }/ q) Q+ z$ M) s! I/ W% p
被血液润泽过的密洞热乎乎地包裹着他的性器,每一次的抽插都带起无上的快感,沈长泽的性器就像打桩一样一下下地钉进单鸣身体最深处,这种彻底的占有给了他难以形容地满足。" J- B* b+ k' U2 w; P! b8 j* L g
这是一幅任谁看了都会终身难忘的画面,昏暗的树林里,那身形修长完美的男子被一只龙形人面的怪物疯狂侵犯着,他的两只胳膊被巨大的肉翼压在地上,他的腰部腾空,一条腿被粗长的尾巴吊在半空,另一条腿则被那怪物抓在手里,整个下半身都没有着落,狰狞凶狠的性器不断地在那最私密的地方肆意进出,鲜血顺着他白嫩的大腿根流进了地下的泥土。这个森林里埋藏着很多秘密,但没有一个比眼前的画面更加、更加疯狂。
4 G; b% }7 U7 q' f8 s8 Z) ]: e沈长泽尖利的指甲划过单鸣的皮肤,引起他一阵战栗,他的身体被那猛烈的入侵撞得不断地耸动,身体的力量在快速地流失,没过多久他的意识就已经不清醒了。
4 D$ f. `5 b3 x* v沈长泽把单鸣从地上拽了起来,将他的后背顶到了树干上,尾巴卷着他的大腿往一边分开,沈长泽就着站立的姿势重新进入了单鸣,单鸣全身的重量都落在了两人连接的地方,这个姿势让沈长泽顶得更深、更重,单鸣在半昏迷的状态下,怀疑自己要被贯穿了。7 N8 F1 {1 F1 x( g1 B% x+ ?7 Y8 O
树林里传来野兽般地低吼声,将这场诡秘的性事推向了高潮。! X) m0 Y+ W#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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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 w. b) j2 p' ~ 林间的微风、清晨的雨露、和浓郁的泥土的味道,让沈长泽慢慢醒了过来。身上有一些阴冷,他的脑袋很疼,嗡嗡直响,他勉强睁开眼睛,一下子看到了单鸣惨白的脸。
1 O* x% I# J& g( c4 N2 t! Z7 U$ m% Z 沈长泽猛地清醒了过来,他撑起身体,看着赤身裸体躺在草地上的单鸣,衣不遮体,身上布满了性爱的痕迹,他一动,就感觉到下身一热,低头一看,自己的分身竟然还插在单鸣体内!他忙退了出去,顿时,那被蹂躏了一整个晚上的小洞就如开闸泄洪一般,乳白色的精液混合着触目惊心的血丝,一下子流了出来,沈长泽看着单鸣被折磨得彻底的样子,整个人都僵住了。+ E' P' {8 d# h' V5 ~9 R$ ^8 L
昨晚的记忆如海水般涌了上来,那种骨子里的疯狂和兽性被彻底释放的感觉,至今依然能清晰回忆起来,单鸣劲瘦的身体被吊在半空中,被他狠狠穿刺操弄的画面,不断地占据着他的大脑,他越回忆,越心惊。/ B0 ]# ]+ x6 `& J- l9 p& m9 M
他伸出颤抖地手,摸了摸单鸣的脸,烫得吓人!+ G! `( y4 Z3 e) E3 y
“爸爸!”沈长泽猛地把单鸣抱了起来,结果掌心一湿,他伸手一看,全是血。 J5 n6 O& y1 m
沈长泽差点崩溃了,他颤巍巍地把单鸣的身体翻了过来,后背上已经缝合的伤口全裂开了,就连缝合线都崩断了,不知道单鸣流了多少血,地下的杂草都被染红了。0 T" f: q" w3 H1 m& P" N& Y
沈长泽怕得整颗心都在颤抖。他赶紧把单鸣抱到一处干爽的草地,从包里翻出医药箱,给单鸣处理伤口,把后背的血擦干净了,他才看出单鸣脊椎上旁的肉里有一个小小的凸起,他伸手一摸,知道那是追踪器,而是谁放进来的不用想也知道。沈长泽恨得咬牙切齿,他恨沈耀,也恨他自己。
" w: I2 v1 M, v9 A9 r/ P9 H 他不想伤害爸爸,永远都不想!( i* N" P1 l d2 M( S3 `
沈长泽犹豫着要不要把追踪器取出来,他怕造成单鸣大出血,可是这东西留在身体里,在这种环境下一定会感染,沈耀根本就没想让单鸣出去。他最后一咬牙,剪开了缝合线,然后用手指轻轻把那个追踪器慢慢地在肉里往外推,单鸣在昏迷中依然疼得直抽搐,沈长泽心疼得快滴血了,只能不停地摸着单鸣的背,看着他身上遍布的淤青,恨不得弄死自己。0 c- E- x6 S9 Y- z4 p0 l) A
拿球形的追踪器终于被慢慢推了出来,沈长泽把镊子消过毒后,慢慢夹住了它,把它拽了出来,他把追踪器扔到地上,一脚踩了个粉碎,然后立刻给单鸣止血和缝合伤口。7 N% [) r) A: q) m U! E
等到把背上的伤忙完了,他的目光移到了单鸣被蹂躏了一晚上,至今无法合拢的穴口。沈长泽咬着牙,用清水给他冲洗了一番,然后涂上了消炎药。他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给单鸣穿上,自己穿单鸣那套被他撕破的衣服。他喂他吃了药喝了水,然后抱着他高温不退的身体,心里一阵阵地发慌。" @7 E8 K* {3 r4 ^
他做了什么……他以为自己已经完全可以控制自己了,可以从昨天看到单鸣那一刻起,他就已经不对劲了。
) z) D' X( ?/ b4 J- k: k 他不想这么对单鸣……不想真的伤他……不想……
; z" j1 s1 c/ F 可是,昨晚那个亢奋无比的龙血人是谁呢?那种毫无顾忌地发泄,那种深入骨髓的疯狂地快感,他到现在都还能品出余味,原来以龙血人的形态交合竟然能有这样的体会,沈长泽一边深深地自责,一边无法抑制地一遍遍回味。( l3 X4 R4 N& ]0 R6 H
单鸣虚弱的样子敲打着他的心,他一下下亲吻着单鸣发烫的脸颊,喃喃地叫着:“爸爸……”为什么你要拒绝我,为什么你非要离开我,留在我身边不好吗,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为什么一定要离开我,爸爸……还有谁比我更爱你,不要离开我,不要拒绝我。
& _, A! ] @5 g7 |! v1 | 单鸣现在的状态不方便移动,沈长泽就抱着靠坐在干爽的树干旁,心里充满了迷茫和绝望。他轻柔地吻不断地落在单鸣的发迹和额头上,心里对这个人,又爱、又恨。' z- Q* t& @) D( O
对于单鸣的执着,连他自己都感到了恐惧。他知道,哪怕是与所有人为敌,他都不会放开单鸣,这样的执念,在单鸣一次次的背叛和抗拒下,终于惹得他发狂。他了解单鸣的性格,这是个说一不二、我行我素的人,暴力绝对不能让他服从,只会让他反弹更加厉害,所以,他更加害怕这次他对单鸣的伤害,不会是最后一次。
! Y0 \9 l/ Q+ N3 D 到底该怎么办?怀里发烫的身体、疲倦的眉眼,把他的心揪得一阵阵闷痛。
$ {% s j q: K 他为什么会爱上自己的养父?他小时候怕他、恨他、讨厌他,为什么最后会爱上他?也许是他从小就太想让单鸣对他俯首称臣了,他的眼睛不断地跟着这个人,为了得到他的肯定而成长,为了跟上他的脚步而不停地为难自己,到那个时候说他是为了让单鸣高兴而活也并不为过。+ |( z- G( |/ H4 Z( M
所以,从十五年前他捡到自己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这一切,无论发生什么事,他不会放手,绝对,不会放开单鸣。( n ^# F( u. ]: E/ N% S%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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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退热片和酒精降温的双重作用下,四个小时后单鸣的温度终于有所下降,沈长泽把他背到了背上,带着他往回走。1 \) v$ ]8 B' [6 ]1 b$ L
他想来想去,此时时机不到,他还是得回到沈耀那儿去,只不过,他不能把单鸣再呆回去了,他要想办法让唐汀之来接单鸣,沈耀是真的想让单鸣死,他不能再冒这个险。
1 v% ?* k# \# z$ p4 a 徒步走了一个多小时,他突然闻到不远处有龙血人的味道,这味道很陌生,是他没接触过的龙血人。
7 p: \2 {: v {( t0 W 他警戒地退回了树干后面,轻轻地单鸣放到了地上,然后抽出了军刀。
$ S' d1 y- ], O4 ~. U) A/ }$ A+ } 一道影子很快闪了过来,沈长泽挥刀就砍,人影一闪挡掉了他的刀。$ |" J; \+ A/ l: F1 [4 s
此时,俩人都看清了彼此。
& \$ @& ?4 t' U: f “艾尔!”- D, Q( ^3 Z0 n8 ?
“是你!”
! A* v: y. }1 ?6 u( X: k 眼前的人正是艾尔。) N8 E/ U M6 w( W; @; _- n
沈长泽已经从唐汀之哪里得知艾尔变成了龙血人,想到曾经熟悉的战友变成了自己的同类,他心里有几分古怪,但他还是庆幸艾尔活了下来。尽管他嫉妒艾尔和单鸣之间那份充满默契的兄弟情谊,但是艾尔要是死了,单鸣会很痛苦。% j6 g9 A5 l! w2 y0 |1 E
艾尔刚想问他什么,突然看到了趴在地上的单鸣,“单!”他马上跑过去把单鸣扶了起来,但单鸣依然昏迷不醒。8 n" _9 N( {8 F/ O7 P" N
“他怎么了?”
' \# F( x! ]; e 沈长泽不自然地扭过了头,“受了些伤。”
% Q1 k7 F8 ^4 A “我和其他人分头在这片森林里找了他一天了,还好他先被你找到了。”艾尔问道:“你打算带他去哪里?”2 E2 H- Y7 d; Q! E- N
“去找你们。”
1 e. ~2 b6 J) N, j/ B! r* K8 u “我们在山脚下的一个村子里。”# K4 v( i0 D0 }2 Z; U. ^
艾尔想把单鸣背上,沈长泽走了过来,“我背他。”) k& ~5 v3 z: \: W0 B& n& F
换做平时艾尔都会嘲笑他两句,不过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他看着沈长泽背起了单鸣,问道:“你是现在回沈耀那里,还是跟我们去汇合?”; ^% G/ U7 P% m5 V
“我必须回去,不过,在那之前,我想见见她。”沈长泽低下了头,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脚。
2 F) w9 C' k6 n' R: w) E “她?”艾尔想了想,“你指的是你母亲吗。”- _: p6 x+ H4 R, o- v/ b
听到母亲这两个字,沈长泽感到心尖一颤。# X$ d6 v: ~( g w# P6 x
如果那次在拍卖行,他知道那个乔装过的龙血人是他的母亲,他一定不会就那么离开。
7 H- z+ v) e; z# l& R: g! i 他对沈耀这个父亲的印象非常之模糊,几乎没什么感情,但是他还记得他的母亲,“母亲”这两个字,是十几年来他遥不可及的梦。
; d6 F$ p( g K, o+ d. Z 艾尔道:“她接到沈耀刻意放出来的消息之后,也去找单鸣了,现在不知道回去没有。从这里到村子大概需要三个小时,我们先过去看看吧。”1 @$ d0 A: o) T1 U
沈长泽道:“那尽快,爸爸也需要治疗。”
$ N, x( h( N4 N) i; m( j+ e 沈耀放出来围堵艾尔一行人的龙血人也在森林里出现了,还好他踩碎了单鸣的追踪器,否则他们肯定无法从这里脱身。尽管这样,沈长泽也是一边判断着他们遗留下来的味道,一边有意避开他们,虽然路程只有三个小时,他们却足足花了七个小时,才回到了村子里。) M) `+ {8 Z0 Q7 X! H- } m( x
令沈长泽意外的是,赵清玲还没有回来,在这个被战火毁了大半的村子里,除了唐汀之一行人,再无外人,他把单鸣送进了屋里,唐汀之先给单鸣治疗去了。
( b( w4 H& o" }7 K# ? 沈长泽跟其他人坐在一起讨论现在的形势。0 r: m+ E3 W1 r% e8 K: J+ R
过了一会儿,唐汀之出来了,他淡淡地扫了沈长泽一眼,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沈长泽还是从他眼中读出了苛责,他愧疚地别过了脸去。; _! c/ D5 B+ Q7 e5 g: y. U! e
唐汀之道:“他失血有点多,后背伤口发炎了,还发了烧,情况不是很好,这几天只能静养,接下来的行动他不能参与。”% p3 Q9 R$ {$ G( g
沈长泽暗暗咬着嘴唇,他握紧了拳头,指甲都陷进了肉里。
! D7 ^# X/ n& r, h, C 艾尔不明所以,狠狠拍了下桌子,“我一定要把沈耀这个王八蛋扒皮抽筋。”& ]: e' j; z: z
沈长泽起身道:“我把情况都说了,你们讨论吧,我进去看看他,然后我得快点赶回去。”6 T! O& J8 `% p% k: s! Q( o
他进屋之后,单鸣正紧闭着眼睛,尽管是不是因为疼痛而皱紧眉头,也没有一刻醒过来。" _3 q C! w. n, y& X% q5 H
沈长泽轻轻抚平他紧蹙的眉毛,厚实的指腹来回抚弄着他的额头和脸颊,心里充满了酸楚。
4 _1 J A- g3 P 我有多爱你,可有半点传递到你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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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 ?3 _6 n, t& S X6 T 沈长泽在床前守了三个小时,单鸣的烧明显退了,人也醒了过来。沈长泽紧张地看着他慢慢睁开眼睛,当两人四目相接的时候,沈长泽从他眼中清楚地看出了一丝惊恐,虽然那眼神转瞬即逝,转眼间就被愤怒和狠戾所代替。
2 i$ r- M1 ]4 I2 g; ~# l7 E 沈长泽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轻声道:“爸爸,我气昏头了,不要恨我。”/ V; F/ {9 R. q0 G8 M1 B
单鸣张开嘴吐出三个字,“滚出去。”说完这句话他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干哑得厉害。
/ p* A2 b0 K M) G9 I6 M4 P- N 沈长泽倒了杯水,把他扶了起来,喂他喝了一口,他抚着单鸣的背,“是我的错,我没控制住自己的。”" [1 u6 N4 z. {, y: d) N2 O
单鸣闭上了眼睛,“滚吧。”
9 n+ U- f: U: o) _8 ]6 N 沈长泽表情未动,只是眼中弥漫着哀伤,“以后再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你不要怕我,我从没想过伤害你。”
/ Z% G$ T; _+ L) B9 z 单鸣哑声道:“沈长泽,你不正常。”
8 `: F" B' D# o# b( i 尽管他以前也觉得沈长泽对他的占有欲有些变态,但他看着自己的儿子,总是这样也好那样也好,完全忽略了这一点不和谐,而且,沈长泽虽然有些强势,但大部分情况下是很听他话的,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因为沈长泽对他的强烈的控制欲望而感到恐惧和抵触。
`' n3 D; L9 m; ] 对他来说,能够掌握自己、随意所欲地生活是他活着最大的乐趣,可是沈长泽对他的欲望却是背道而驰的。他想束缚自己,他想把自己困在他身边,单鸣怎么能愿意呢?他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愿意怎么度过一天就怎么度过一天,任何人都别想左右他。
, n* j6 i1 H+ @2 k3 Y 然后今天,他意识到沈长泽想要主宰自己,而且他如果抗拒,沈长泽很可能因为暴怒而再次做出昨天那样的事,他就知道他无法再呆在沈长泽身边了,否则,早晚有一天他会被沈长泽不断膨胀地独占欲吞噬。
9 \3 H+ P' k8 K: @+ n 沈长泽握着他的手,平静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很不正常。我想控制你,我想把你拴起来,哪怕你多看别人几眼,我都会嫉妒,爸爸,如果我能够阻止自己,我也不会这么逼你,可是你越是远离我,我越是害怕,越要抓紧你。”沈长泽说完这席话,全身都冒出冷汗,他猛然惊醒,发现自己把单鸣的手握得咯咯直响,他干净松开,见单鸣脸色苍白,心里更加难受。" t, m1 ~7 F- @' H# B
他把单鸣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一下,哽咽道:“爸爸,我爱你呀,为什么不能留在我身边,为什么一次次抛弃我,我对你的期待很少,只要让我能时刻看到你就够了,这很难吗?听我的话,我会对你很好,你应该明白的。”
( c% p. j7 ]3 j: Q. B8 H: _; m 单鸣慢慢把手收了回来,疲倦地说,“我只听我自己的。我现在真后悔,我们该一辈子只当父子。”8 q1 _" }* L: K+ \& \. k0 z
沈长泽的心被重重地捅了一下,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单鸣,“你……你一句话,我们这一年来的所有,就什么都不是了?你后悔?你再说一遍,你说你后悔?”沈长泽的语调不自觉地高了起来,尾音瑟瑟发抖。* |4 U. o4 A. p2 l1 d4 d
单鸣转头看着他,字字句句清清楚楚,“对,我后悔,我们本来就是父子,也该一辈子只是父子。”! A9 X( K/ S( x: E
沈长泽腾地站了起来,眼中的情绪风云变幻,双眸中透出的伤心和绝望,简直深不见底。
' j2 Q, Z2 j" c) x. _. }# z 单鸣垂下眼睑,竟不敢看他的眼睛。
# V, ^: w3 t7 s% a& n, y 沈长泽轻轻弯下腰,贴着他的耳朵低声道:“爸爸,你不能后悔,我是你的男人,这一点绝不会改变,你只能选择接受我。不要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你逃不出我的掌心,你属于我,永远都属于我。”
- W! o& g: @' s3 V 单鸣僵直着身体听完这一番话,耳廓收到了一个轻柔地吻,这吻湿热温暖,却让他从头寒到了脚。
# R# E" \: J0 \7 H( ~" A 沈长泽在他头顶织了一张网,将他不留余地地网罗,让他只想逃。
0 b& N) j: R$ |) M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这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如今却想张嘴吞了他,他简直觉得自己养了头野兽,不,沈长泽确实是野兽。
% ^& Q# u! E" r 那个软糯胆小,总爱缩进他怀里哭的孩子,难道只是他的幻觉吗?眼前的这个“儿子”,让他又陌生、又畏惧!
; A) v$ R0 U' J7 B3 O& j6 F 沈长泽忍着翻涌上来的阵阵心痛,强迫自己收拾好情绪,单鸣才刚被他狠狠折腾过,他不想再被他激怒,对付单鸣,明明是来软的更凑效一些,可最近他们的相处却总是以怒火和拳脚收场。! |- W0 @2 p. x& `4 l& M
沈长泽慢慢压着他的身体,让他躺回了床上,然后自己脱下鞋,掀开被子,也躺了下来。9 L) ]8 ~3 V% Z$ l3 C
单鸣扭过头,冷冷地看着他,眼中充满了防备。, m$ }. O' D1 M3 b% {* M- o3 `
沈长泽伸手把他搂进了怀里,“十分钟,就十分钟,然后我就走。”他不想再看到单鸣抗拒的表情,于是用下巴垫着他的头顶,轻轻地磨蹭着,温暖的掌心一下下温柔地抚着单鸣的背。2 I2 o' `; z) s& D. E8 J( b d6 _
单鸣依然很疲倦,在这个熟悉的怀抱,竟觉得一阵困乏,眼皮都直往下掉。
; \& S( u* j7 J8 \/ O- Z: h 沈长泽咒语般的声音在他耳边不断地响起,“爸爸,我爱你,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你只看着我就够了,只想着我就够了,不要拒绝我,你逃不掉的,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不许离开我,不许背叛我……”
! u- U/ P& |, V' K& t6 Q6 N) _ 单鸣闭上了眼睛,心里只剩下叹息。 O/ w2 I) N* G& d1 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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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泽在单鸣睡着之后离开了,赵清玲一直没有回来,而且也联系不上,所有人都担心她出事了,沈长泽以最快地速度赶回那个废弃医院,那毕竟是他的亲生父母,他不愿意看到任何悲剧。
* Q1 q8 Q3 [- i( E 单鸣由于还没完全退烧,接下来的两天一直昏昏沉沉,都是在床上度过的。当他能下床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唐汀之告诉他,沈长泽传回来的最新消息证实赵清玲被沈耀抓住了。
' @- r0 m2 d6 Z' }: c8 g 单鸣问道:“那海龙角在哪里?”那个东西太可怕,如果被沈耀得到了,要阻止他就要牺牲比现在多得多的资源。
; n' d4 q1 \3 E5 r 唐汀之摇摇头,“没有人知道海龙角在那里,赵清玲既不肯把海龙角给沈耀,同样也不会给我们,虽然上面要求我一定要把遗失的这只海龙角带回去,但是……”唐汀之平淡的表情下酝酿着一丝忧虑。! w" K) U* O: ?% F% Z
艾尔捏了捏他的耳朵,“你只要把自己带回去就足够了,不要再想那该死的海龙角,那个东西就应该被销毁。”
, k* [2 n) \2 I0 D9 n# ` 单鸣穿好衣服,猛灌了一大口水,坚定地说,“我们要去救她,我熟悉那个废弃医院的环境,有沈长泽理应,我想这是我们击败沈耀的最好时机。”) p5 s1 R! m1 ^5 X4 c2 w
杨关道:“万一他已经得到了海龙角呢?”
- \( s2 L' P1 C# g 艾尔眯着危险地蓝眸,沉声道:“那就更不能等他物尽其用我们才采取行动了。”
* n4 ~; q/ P; D" ^ 唐汀之点点头,“没错,我们这次要主动出击,这次我的实力绝对可以和他抗衡。”
+ l m1 r. l9 d3 d) N 此次他们一行共三十二人,龙血人的数量达到了十三个,可谓是把政府培养多年的最优秀的龙血人全都派了过来,鉴于前几次的惨痛损失,上面的人已经毛了,这次誓死要把沈耀制服,否则就无法交代了。: M# Y5 m# L& _2 [, q: r$ R* X( X# @
艾尔捶了捶单鸣的肩膀,“你行吗?”* }3 \# @7 Z% q3 s
单鸣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现在绝不是躺床休息的时候,他抹了把脸,傲然道:“你行我就行。”
7 J' F7 }6 R6 y# i5 H; j7 W2 o+ A 艾尔顿了一大盘肉放到他面前,“吃了,然后我们出发。” ; |/ s6 z' T8 I6 n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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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Y# A* q" m; |: y- d 在马达加斯加热带雨林一战中,沈耀虽然最后赢了,却也损失惨重,实力大打折扣,他不如政府那般有庞大的科研群体和二十几年的积累,那一役他手下大部分龙血人都死了,剩下的夜绝对不足以和政府势力对抗,所以他急于得到海龙角这个龙血人兴奋剂,提高个体实力。显然,现在是沈耀最脆弱的时候,也是最该出击的时候。" s, j$ c3 {' q9 s5 x' a
坐在车上往目的地赶的时候,单鸣问唐汀之,“如果你们抓到沈耀,打算怎么处理?”
I5 Z, D' H6 w! m) P “终身监禁。”唐汀之淡道:“虽然他犯下的错足够他死一万遍,但是上面对沈长泽的要求做出了妥协,那毕竟是他亲生父亲。”
a- ?8 f5 g+ z 单鸣点上只烟,沉声道:“对于沈耀这种人来说,你把他关起来,还不如杀了他。”$ m' V& T8 [# a0 e+ Z: m0 A
“这就要看他的觉悟了。他对国家非常有用,比起惩罚他,我们更注重他能带给国家的利益,如果他一直执迷不悟的话,只能一直被关着,但是我们抓到他后,会想办法扭转他的思想。这也是沈长泽的希望,他答应帮助我们,是以不处决沈耀为前提的。”
, A2 O$ L' O! \* J1 v; q “那么赵清玲呢?”单鸣想到沈长泽的母亲,心里不仅有些担忧,那个特立独行的女性,非常有自己的想法,实际上现在这一群人都摸不透她在想什么、有什么打算。他知道她想阻止自己的丈夫,却不知道她最终打算实现什么目的,
( i1 W' t0 ~3 e 唐汀之微微叹了口气,“虽然我很想得到她,但是我跟她有私人约定,任务结束后我会放她走。太可惜了,恐怕再也不会有那么优秀完美的雌性龙血人了。”唐汀之的表情充满了向往,单鸣多看了他两眼,觉得这个人的表情越来越丰富,越来越像个活人了。
! d9 }* { E9 X$ C+ l- ]# g 他最开始见到唐汀之,这个人跟泥塑娃娃差不多,没有多余的表情和多余的话,像个机器人一样只关注他的目的。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唐汀之变得越来越人性化,越来越有血有肉,也许是从他们一次次并肩作战开始,也许是从他夸奖艾尔的金发开始。
4 ^" ?9 G# E& @3 X+ N6 q8 O 艾尔听到他们的对话,就有些不满地瞪了唐汀之一眼,“女龙血人对你就这么大吸引力?”
}+ {+ g5 K. r “当然,就算加上赵清玲,我们现在也不过只有两个,还有一个一直在参与实验,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她了。”8 j. ~9 B! H$ q# m
艾尔眉毛直跳,表情有几分僵硬,“所以非常思念是吧。”
9 ~, y( g+ _8 `) O& E+ A 唐汀之想了想,不确定用思念对不对,不过还是点了点头,“那也是一个很完美的龙血人,可惜她始终没能受孕。”
$ x+ ^- |4 M2 y- M0 a9 |8 g. w 艾尔眯着眼睛瞪着他,忍不住踩了他一脚,“让你瞎惦记,就算她能受孕,又不是你的,你期待什么。”
9 a. G; j* u" x9 x9 V- V, p+ D( _2 I 唐汀之看着自己锃亮的军靴上那个明显的鞋印,愣住了,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手绢,仔细地把鞋印擦掉了,然后皱着眉头对艾尔说,“你怎么这样呢,我今天刚打了油。”5 D3 H# P3 ~. L) e9 M* n2 G
艾尔把脚一伸,“不服气你踩我。”- B D* J4 b% T$ _
唐汀之看了他一眼,小声说,“你的鞋也是今天我刚擦的。”
B; N! b5 @$ ~8 P 艾尔故意晃了晃脚,“哦,是吗,怪不得这么亮,以后都由你来负责吧。”0 _/ v! R! X N" j: `, {% Y$ F& g$ {
唐汀之抿了抿嘴,低下了头。' D0 A& D+ d3 W, ~! E
“怎么了?不乐意啊?”" H n- D! K0 s$ f5 f
“没有,我会记下的。”他摸了摸兜里的小笔记本,很想现在拿出来,又不敢当着艾尔的面记。! K- f% [ A- [; s2 V) T8 A
杨关有点儿看不过去艾尔这么欺负他们大校。这段时间艾尔也不知道怎么了,跟小学生似的,老找大校的麻烦,而且挑刺儿都是挑那种特别没品的。他都怀疑是不是中西方文化差异太大了,艾尔用得着成天缠着大校给他做饭、连最基础的中文语法都要让大校亲自教吗?大校可是国宝级的科学家,那颗脑袋价值连城,他是干这种没意义的事的人吗?也不能因为他救过大校大校就这么惯着他啊。于是他忍不住说,“我给你擦吧,大校的时间宝贵。”3 I( |1 _3 O6 ]7 w8 ?
艾尔瞪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7 J* r8 |$ c- W7 |4 [( C! }4 d
唐汀之摆摆手,“没关系……”
# C8 \. Q. D, [: P: a# m7 m, D( ] 杨关愤愤地瞪了艾尔一样,艾尔也回瞪了他一眼,故意紧贴着唐汀之坐着,手还轻佻地拨弄着他的头发,放到嘴边吹。7 W: O3 z& F/ R; b" X. h4 d8 g3 J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个没节操的外国佬老缠着他们大校一定图谋不轨,偏偏他们看着干着急,大校却是全然没意识到一样,好像默许了艾尔成天骚扰他。- b7 X2 i; C3 [ n, C0 |1 @( S
单鸣看了艾尔一眼,两人四目相接,他清晰地看出了艾尔眼中浓浓的笑意。单鸣不禁撇了撇嘴角,不管怎么说,艾尔和唐汀之站在一起,还挺般配的,他只希望自己的兄弟活得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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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沿着崎岖的山路开了四个多小时的车,终于找到了沈耀藏身的地方,他们在相隔两公里外已经看到了那个废弃医院,于是就地埋伏了下来。. V. o/ J; c0 i. n
通过望远镜观察,医院外围有人把守,墙上拉了高压电网,高处有两个狙击手,医院面积不大,有一个不小的院子,非常容易巡逻和防守。
4 u+ H5 I/ |; ^ 单鸣这回充当尖兵,从狙击手视觉死角切入,接着树林的掩护悄悄潜伏到离医院附近,花了两个小时观察他们的人员分布情况。
0 G6 ]# E5 w; p1 u+ n' P$ { 渐渐地,天色暗了下来,单鸣回到了他们埋伏的地方。他们吃了一些干粮,开始为晚上的行动做准备。
0 ^1 o% F7 }: V5 R “联系上沈长泽了吗?”
9 |; B, C& @- V _ “联系上了。”
2 _' {4 k4 U) \% f “确定好行动时间,让他把赵清玲的位置发给我们。”% v" P( }8 t+ T1 I
“他说赵清玲他来负责,让我们清剿外围,这是他传给我们的布雷图。”
4 t, z# C" j: o" A+ Z; ?* g( H “黄莺,还有七分钟他们换岗,你大概有前后一分多钟的时间,根据布雷图把正门周围的雷区划出来。”黄莺已经装备妥当,听到唐汀之的指令,忙道:“是。”
( T% Q/ Y' M5 F% m5 | 黄莺带上了一大罐莹彩喷雾,这种喷雾用肉眼看不到,但是他们在夜视仪上加装特殊滤光镜,就能看到。他装备妥当后,就从埋伏地往医院走去。
; T+ q g( k( n; u- k) U 越过隐蔽的高坡后,接下来一公里多的路程黄莺只能匍匐前进。由于光线极暗,他穿得又是变色龙一样可以改变自身颜色来适应周围环境的光谱迷彩服,他的行动悄无声息,转眼连唐汀之他们也看不到黄莺了。
: c. |; N7 |/ B7 |9 x 半个小时后,通过望远镜上加装的滤光片,他们看到医院前面的地上,以缓慢地速度出现了一些荧光绿色的光斑,慢慢地越来越多,连成了一片。
" J9 I/ L: [9 { x( ^0 b 黄莺在还是人类的时候,兵种就是爆破手,十七岁参军,二十一岁时就已经是排雷布雷方面的专家,有一次出任务的时候队友判断失误,他为了救人,被TNT炸药打断了两只手掌。他非常绝望,那个时候他很年轻,有大把的激情和热血想要报效祖国,可惜他再也不能上战场,甚至往后的生活都没有着落。后来“国家兵器计划”的科学家找到了他,告诉他通过现代医学手段是不可能改变他的残疾的,但是如果他愿意冒险加入这个计划,一旦他幸运地变成了龙血人,他的两只手可以自愈。对于当时的他来说,没有什么比现状更加痛苦了,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自此,他成了一个拥有龙血基因的爆破手,在整个龙血人队伍里扮演着极其重要的角色。
: N( k+ Y+ N3 ` 这次,他依然凭着丰富地经验,把队伍前进道路的雷区都划了出来,给他们扫除了一个很大的障碍。
9 i" U3 T( J Q4 x 百合看得两眼发亮,不住地说,“他真厉害。”让黄莺的那些光棍战友羡慕不已。
% i, F9 c8 D( ]" g 黄莺离门口守卫的距离不超过三十米,在这种情况下他的任务完成得无声无息,当他悄悄地回到潜伏地点后,趁着地上的荧光喷雾痕迹没有消失,他们带上自己的装备,出发了。
+ j! [& n8 ^5 |& i 出发时间和沈长泽约定的时间完全相符。
% h+ f* m. U+ C# l! S1 z. {' f% L 唐汀之虽然是坐镇指挥的,但是艾尔比他更有实战经验,而且带领游隼十几年的经历可以说让他比这里任何一个人都更具有指挥的资格和才能,于是当开始行动的时候,艾尔开始指派人员。他把队伍分成了三队,他带一小队消灭门口守卫,杨关和单鸣带人分别负责东西两面的哨兵。他们看得出来这次面对的守卫全都是人类,沈耀上次损失过重,这次恐怕是找了当地的雇佣兵作为帮手,可这些人在他们眼里实在不堪一击。* f; T6 Q! p% j( P. M8 h, R
干掉守卫之后,他们全都绕过雷区从正门进入,此时夜深人静,正是人最疲困、进入深度睡眠的时间,他们悄无声息地进入了医院。
1 N* z& v9 x/ V% [2 f) O 医院长长的走廊幽森恐怖,由于光线暗,十多米外就已经陷入了完全的黑暗中,一眼望不到头,这一条,仿佛是地狱的入口。到处弥漫着发霉和消毒术的味道,墙上地地面斑驳的痕迹让他很难想象这里曾发生过什么,一阵阴风吹过,所有人都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这个战地医院不知道埋葬了多少冤死的生命。
$ U+ Z; z& q- M3 \. ~, B; e% H 他们分成两队从医院的两侧走廊进入内部,当单鸣他们找到楼梯打算上来的时候,另一小队的方向传来了枪声。
6 k1 H. @4 T# q6 T& V$ m$ _/ c9 ` 那边已经开火,他们暴露了,楼梯黑乎乎的转角处突然出现了几条人影,一阵激烈的扫射打在他们脚边,后面的人往拐角处退去,走在最前头的单鸣被乌鸦一把抓住了背包,猛地给拽了回来,子弹擦着靴子尖儿打过,在空寂的医院里,枪声简直震耳欲聋。/ C b5 z. Z' h& l
战斗打响了,第三次对决,沈耀,放马过来吧。 3 H0 M. F: Z2 G9 `& R;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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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R% ~ m$ V7 b: F 两方人马在楼梯转角处对峙着,上面的下不来,单鸣他们也上不去,乌鸦从怀里掏出一个手榴弹,拉开保险环,数到三扔了出去。所有人扑倒在地,手榴弹炸开了,震得这个破医院地动山摇,天花板上的墙皮掉得跟下雨似的,有个特种兵直接被一块儿砖头拍在脑袋上,如果不是带了防弹帽,这下绝对要拍晕了。几人从渣土堆里爬了起来,不远处就听到杨关破口大骂,“谁他妈扔手榴弹!想把所有人活埋了呀!”# o% a$ P5 j4 N/ p4 h) i
乌鸦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忘了。”
; ~+ n1 p! D( G/ b 艾尔举着枪冲上了楼,浓烟里一阵激烈地枪响,伴随着渗人的惨叫声。后面的人也都冲了上去,就见到艾尔已经和一只龙血人撕咬了起来。/ S# }" @' D% `8 Z
两只龙血人端着机关枪从转角跑了过来,走廊太窄,无处可躲,情急之下单鸣一脚踹开了一间诊疗室的门,所有人都冲了进去,机关枪疯狂地打在他们身后的墙壁上,一面水泥墙瞬间就被打出了一个大大的破洞,那两个龙血人竟然冲进了诊疗室,这么一排机枪扫过去,不死几个也得受伤,乌鸦抡起一张移动床朝那两个龙血人扔了过去,然后他和杨关冲了上去,到了那龙血人面前,两人已经变成了龙血人,一跃而起跳掉了他们的头顶,将两人扑倒在地。8 ` \; A) u# X! ^( M1 J6 B! M
血纯度不高的龙血人,虽然龙翼最多只能长到半米,但是依然能够起到一定的助跃作用,随便一个龙血人一跃两米高轻轻松松,这一跳他们几乎是从那两个龙血人的头顶上跳过去。" M1 O7 D! O' f9 S! [
那两个龙血人被扑倒后,后面的人一拥而上,单鸣趁机冲了出去,艾尔和那个龙血人还在拼命,他的胳膊被抓住了一道血痕,那个龙血人显然更狼狈一些。这两人速度太快,开枪容易误伤艾尔,单鸣只要抽出军刀冲了上去,在艾尔咬着对方肩膀的时候,快速地从那龙血人的要测连捅了两刀,他这把匕首是专门用来对付龙血人的震荡粒子激光匕首,能破开龙鳞,只不过对手腕强度要求非常大,除了匕首本身的激光粒子切割原理辅助之外,还要靠力气把龙鳞扎透,在有龙鳞阻碍的情况下,入肉的每一寸都要求使用者辅助巨大的腕力,才能对龙血人造成有效的伤害,单鸣第一把匕首没入龙血人体内大约七厘米,刀身的血槽功能帮助排出空气,方便他更快地插入,捅了第二刀,第二刀他的腕力有所下降,只没入了四厘米左右,这种伤很快就会被治愈,单鸣拔出匕首想来第三刀的时候,艾尔大叫了他一声,单鸣眼睁睁看着那条粗大的尾巴朝他的大腿抽了过来,情急之下,他顺手抓住了艾尔的龙翼,猛地借力跳了起来,只听艾尔痛叫了一声,紧接着尾巴就抽到了他的鞋帮子,脚底板被震得发麻,他摔倒在地,滚出去三四米远。
" \7 @3 b1 z/ p2 C/ h, S: @ 艾尔大骂道:“你他妈拽老子翅膀,你知道多疼吗!”他把疼痛而产生的愤怒全都发泄在了那个龙血人身上,他一拳又一拳地打在那龙血人脸上,那龙血人也不示弱,重拳撞着艾尔前胸的,两人的两条尾巴跟鞭子一样互相抽打着,啪啪作响。9 V6 N2 T9 l& Y- g# n
单鸣也骂道:“谁叫你他妈这么怂,你倒是一口咬死他啊,被那玩意抽着我腿该断了!”8 t! J$ f3 s% p7 H
艾尔一咬牙,伸出龙爪一下子抓住了对方挥动的尾巴,这个动作很危险,只要稍有偏差,他就会被这尾巴抽断腕骨,可他还是抓住了。艾尔狠狠一拽,那龙血人大叫一声,腿都软了,龙血人的尾巴跟大部分动物的尾巴一样,起到了保持身体平衡的作用,一旦尾巴受伤,身体的协调能力就会大大地下降,艾尔就是瞅准这点,伸脚把那龙血人绊倒在地。
7 q8 e3 m+ [+ W 那龙血人反身就要跳起来,单鸣一把扑了上去,用一百五十多斤的体重死死地压住了他的两条腿,艾尔趁机抽出军刀,一下子扎进了他的心脏。
( J/ D$ y. g+ h* P 那龙血人的身体剧烈地抽搐着,但被艾尔的军刀死死钉在了地上,最后终于咽了气。4 }5 E" |# F$ {6 E9 {& B- u
艾尔吐掉嘴里的血,“呸,好辣。”
# u; Z5 P6 [1 `2 ]* ~( u- \& j 单鸣瞪了他一眼,“你只是觉得辣,上次我咬了一只龙血人,口腔都被烫掉了一层皮。”
4 R9 ~; g R' t$ n0 T( O. p8 ] 艾尔不满地说,“下次不许拽我翅膀,妈的,疼死了。”) N) g- Q& x! U7 }0 }+ d% B
“伤到翅膀很疼吗?”4 g# g8 f& l W, J, w
“当然了,就像女人不长鸡鸡,永远不知道伤到有多疼。”艾尔咧着嘴扇了扇龙翼。伤到翅膀和尾巴都是很疼的,只不过血纯度不高的龙血人翅膀不大,平时战斗的时候一般可以缩在背后,不让敌人碰到,如果让敌人伤到了翅膀,那也就等于输了后背,那就不是疼不疼的问题了,那关乎能不能活下来,所以龙血人的翅膀异常重要。* [- p0 ~8 S2 s
单鸣不仅想起了一年多前在狮子山电影城他们遭遇白磷弹袭击时的情景,那个时候,沈长泽为了救他和虎鲨,用龙翼挡住了白磷枪榴弹的喷溅物,翅膀被烧出了五个大洞,还有若干细小的伤口,为了阻止白磷燃烧,唐汀之只能活生生把被白磷沾染的肉都割了下来。那个时候,沈长泽疼得牙齿都咬出血了,抱着他不停地发抖。现在回想起来,单鸣依然能体会到当时心脏那种钝痛,他宁愿承受白磷灼烧痛苦的是他自己。单鸣想到沈长泽,脸色有些发白,沈长泽对他的感情,他比谁都清楚,可是……( [$ k2 C" K) D, S9 y
“发什么呆,快走。”诊疗室里的龙血人也被干掉了,百合首当其冲跑了出来,拉着单鸣就要往楼上跑。
3 ~7 [* R7 r! ~3 w0 B# y7 r 单鸣一把拽住她,“不要上楼,找地下室入口。”) o+ h" P. b' {& D2 g3 C, v8 `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是从地下室出来的,比起楼上,他怀疑沈耀的大部队都藏在地下。
1 v: N9 w/ s. b; | 唐汀之也灰头土脸地带着第二小队从楼下跑了上来,“对,我们要去地下室,全员跟我来。”
# O) [- X: q9 j) B. L/ b 他们迅速下了楼,往医院后门跑去。0 M0 I, G& K+ a e( M
医院一楼二楼是跃层结构,二楼的玻璃围栏本来就颤巍巍地挂在铁架上,因为那颗手榴弹全都碎裂并掉了下来,玻璃渣子铺了一地,正当他们从上面跑过去的时候,二楼一个人影闪过,突然什么东西被扔了下来。& f0 X4 A# g- j0 ~/ w- |
“扑倒!”艾尔大叫。* a1 ]) |( l. V& K' Y( [6 Q1 Z/ K
所有人迅速散开扑倒,一个手榴弹就在那堆碎玻璃中间炸开,弹片和玻璃渣被蹦的满天乱飞,龙血人全都用身体护住了旁边的战友,但是还是有十多人暴露在手榴弹的袭击下,被炸得浑身是血,嗷嗷直叫。
/ t/ h8 h1 K* Q( \! x/ D" Q% s+ i 单鸣是被杨关扑倒在地的,尽管没被弹片炸到,但是倒地的时候一块玻璃渣正好出现在他脖子附近,他情急之下拿手一挡,手掌被划了条大口子,不过还好大动脉是保住了。/ N4 g: M% l3 f! [0 \; d- v6 g
这颗手榴弹刚炸响,又一颗抛了下来,黄莺猛地跳了起来,尾巴一甩,接着尾尖扫动带起来的风,把那颗手榴弹拍回了二楼。7 B$ S8 l" b- l& B9 k" A7 C3 a
楼上的人大叫一声四处逃窜,手榴弹在围栏处炸开,又是一阵地动山摇,在这样下去不知道整个医院会不会塌了。
6 m& B( b( J- f( @) n 他们得到喘息的机会,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往走廊里跑去。
0 J/ M0 M- \; n, u6 ?* M' K H 这时候,十多个龙血人出现在了地下室入口,其中有几个是曾经跟随唐净之的,这恐怕就是沈耀最后的兵力了。
6 z4 _0 O! s) B 这是一场硬仗,最后的结果,一定是两败俱伤,但是他们必须赢!
J( f% P0 ?( @! @+ h 两方人马展开了真正的交锋,龙血人之间完全兽化的搏斗、撕咬触目惊心,所有人陷入了疯狂的战斗状态,双目拉满血丝,他们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杀死对方!杀死对方!
, P6 d6 L$ z0 i1 r) c, Z8 x 医院幽深可怖的走廊变成了一个血腥的搏斗场,惨叫声、怒吼声、枪械声不绝于耳,让眼前的场景仿若人间地狱。4 j& `; z9 {* _( R8 T+ w) f
单鸣通过重重阻碍,终于在战友的帮助下躲过龙血人的阻击,闯进了地下室。1 }2 C" Z2 Y5 O {. `+ N) N* T
地下室看本来的结构应该是一个大型仓库,有几间独立的储藏室,其中一间曾经是沈长泽把他关起来的地方,剩下的空间就是落满了灰尘、暗无天日的开阔的空地,角落里堆满了被灰尘彻底覆盖的物资,根本看不清是什么东西。
5 l; F' `2 i3 W3 b9 }8 o, R9 e 当单鸣来到地下室的时候,他看到了沈长泽,也看到他的亲生父母,这里只有他们三个人,但是他们的战斗所带来的破坏力,简直比上面还要可怕。; k- {5 \+ u5 e! ?9 r
单鸣看着这一家三口搏斗的场景,有些心疼沈长泽,但是现在显然不是宣泄个人情绪的时候,他的到来,引起了三人的注意。9 ?5 W( ^, }, b# D8 F1 L' t& ~- U
单鸣一手握着枪,一手摸着军刀,戒备地看着沈耀。7 H% y3 \; M7 `0 D/ v& U. ]' g
沈耀用仇恨地目光瞪着单鸣,哑声道:“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不会经历这么多阻碍,毕竟,他不需要两个父亲。”语毕,沈耀突然加速朝他冲了过来,面目狰狞,那速度快到让人不敢置信。. o3 H: ^' U. }/ |# M
单鸣的瞳孔猛烈地收缩,开枪已经来不及,他一把抽出了军刀。
5 ]) l/ w# E; A! i; p6 _& }; B 与此同时,沈长泽从背后追了上来。 / m) K" q3 v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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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来不及眨眼,沈耀已经冲到了他眼前,坚硬的利爪直接朝他脖子抓了过来。
2 N) }# v, R8 h( d 单鸣抓着震荡粒子匕首朝他掌心刺去,同时用手臂挡住了脖子。
4 Z: b$ z/ ^ a) S7 a- k* Z 沈耀的指甲滑到了匕首,金属摩擦的声音异常刺耳,指甲逸出了血丝,飘散在空气中,时间仿佛凝固了一半,单鸣看着那串血珠从眼前飘过,然后沈耀的手腕撞到了他的胳膊上,腕关节一转,尖长的利爪继续划向他的脖子。7 Y; |: w. r) S y7 D" m. m
单鸣瞪大了眼睛,只觉得脖颈间一阵剧痛,尽管他的手臂挡了一下,但是那利刃依然破开了皮肉,钻进了他脖子里。$ z; U9 q# u" r5 \* Y( J2 l
下一秒,沈耀被沈长泽狠狠撞开了,两个人纠缠着冲撞出十多米,激起漫天的灰尘。
0 |$ z2 ]. m5 T4 \ 单鸣扑通一下跪倒在地,用手捂住脖子,温热的血瞬间把他整个手掌都染红了,他大口喘着气,还好,没有伤到喉管和动脉,还能呼吸……他用颤抖地手指摸着脖子上的三道血沟,感觉最深处至少三四厘米深,五六厘米长,还好划到最后到了喉管处只剩下余力,所以伤口浅的地方只擦破了皮,但是血已经是哗哗地流。
- I3 `) Q* Z2 P+ J, @% l6 x3 S 赵清玲飞冲了过来,粗暴地翻开他的背包,找出止血药剂,赶紧喷了上去,凝血剂很快发挥了作用,单鸣还在拼命呼吸,仿佛呼吸是现在他感到最珍贵的事情。
8 Y" H' G/ l' [6 z, o 赵清玲把绷带扔到他面前,“自己处理。”# L8 o9 X/ [ g% _
单鸣忍住失血带来的晕眩,颤抖着把自己的脖子给缠了起来。他心里别提多窝囊了,下到地下室本来是想帮忙的,结果站在这里不到十秒钟,先被沈耀在脖子上划了三个血窟窿好好放了把血,他本来就受伤没好利索,现在几乎是去了大半战斗力。. U' i5 S& V9 |8 P4 P% P- J" q
他包扎好后,就靠坐在墙角,开始拼装狙击枪。) D- p/ y9 [! K; }( `4 e3 [
三个龙血人的大战实在是精彩纷呈,到了最后几乎看不到他们的动作,只能看到金色、赤色和褐色的三道飞影彼此扑咬搏斗,打斗极为激烈。
. u( V2 u. w y- U9 O 只见沈长泽抓着沈耀的胳膊猛地将他摔倒了墙上,赵清玲扑上去一拳打在他的额角,沈耀用力将她撞开,后退了几米,三人都停了下来,拼命喘着气。2 L. f+ B' r1 @+ E6 e
沈长泽沉声道:“父亲,这次你没机会了,投降吧。”
) O: S4 f! D2 L' Y1 f& Z1 l 沈耀凶狠道:“所有人都背叛,我的儿子、我的妻子,你们真该死,我绝不会投降,人类不配支配我。”: O& C* l5 y) x# ^5 `
赵清玲痛心疾首地看着他,“没有人要支配你,但是你犯了太多错了。你为了壮大龙血人队伍,强迫多少无辜的人成为试验品,又有多少人死在实验室里,放下你疯狂的妄想吧,不要再错下去了。”4 [* m; Q- ?; y6 i
沈耀露出悲愤到极点的怒笑,“清玲,我们曾经多么默契,为什么你不能理解我?我们是龙血人,我们一家三口都是龙血人,为什么要让人类迫害我们?人类都该死,尤其是外面那些,如果不是他们,我们就不会分开,也不会有今天!”
6 ?- p9 \# X+ h; ]7 \4 z 他托着胳膊被卸的关节,咔嚓一声归位,手臂上的伤血流不止。沈长泽和赵清玲并没有好到哪儿去,每个人都是伤痕累累,一家三口能反目至此,每个人心里都难受得无法形容。
& a) M- {, J$ p1 k5 Z 单鸣快速装好了枪,塞上穿甲弹,瞄准了沈耀。4 g9 y9 D* o( u' H% p" O5 L
沈耀狠狠剜了他一眼,又朝沈长泽扑了过去。* W% T. ^8 D/ F5 l: e* \
三人速度太快,一旦移动起来,单鸣根本无法瞄准,他静静地等着,等着最佳时机的到来。
% S8 J N2 E! ~' M0 [" G# S; f9 t/ G 地下室的门别砰地一声撞开,艾尔浑身是血地冲了下来,紧接着乌鸦和黄莺,每个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但是单鸣知道,这场战斗他们赢了。
8 q5 F' ~& Y9 Q# N8 U/ j 眼看着大势已去,沈耀的脸上写满了不甘和怨恨。他甩开沈长泽的追击,朝门口冲去。
# C7 V& O) ~ q& @ 艾尔和乌鸦飞冲上来想拦住他,被他猛地撞到在地,人影一闪,沈长泽消失在了门口。) h2 }$ B3 v! N6 s0 I
单鸣跳起来发狠地追了出去,他不能让沈耀跑了,他不能再给沈耀机会祸害沈长泽。# Q: l# V6 J5 u8 N" n R) ]) x& k
沈长泽和赵清玲都朝门口追去,单鸣跑到门口的时候,沈长泽一把拉住他,“你别去!”7 _5 }& N2 j( H" y+ V$ ?) z$ S
单鸣甩开他的胳膊,“别废话,赶紧追。”0 s+ M$ j0 H& k m. Z' w
一行人全都追了出去,结果在门口受到了残余的几个龙血人的阻拦,单鸣用枪托砸开要拍向他脸的一只龙爪,结果被另一个龙血人撞到了墙上,他脑袋一下子磕在了墙角处,眼前一阵发黑,他缓缓地坐到了地上,身体一下子有点不听使唤了。
+ H+ X0 l# G; ~+ K' A/ H* |5 i 艾尔冲过来把他架了起来,送到了唐汀之旁边,单鸣拼命甩脑袋,想让头脑清醒一些,结果牵动了脖子上的伤口,顿时血又流了出来。$ i Y' ]/ a, ]! ?3 Y0 k2 {
唐汀之两手一下子按住了他的头,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不要动。”然后他把目光移到单鸣的脖子上,皱了皱眉头。
9 R/ p7 ~# X- H+ v+ n& {( c 单鸣知道自己现在去也于事无补了,只好叹了口气,静静地坐着让唐汀之给他处理伤口。1 B, I! `/ t8 |7 Y! o- G" |
由于失血过度,他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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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i/ | \ F2 ~ 单鸣再醒来,已经是两天后,这些天他连续受伤、失血、体力透支,实在是太累了,一睡就睡了个天昏地暗。- }: b K# Q y. m1 w
他醒来的时候,只有艾尔在他旁边。他张了张嘴,嗓子干哑疼痛。
# z/ f' H. ^" m9 L% N 艾尔给他倒了杯水,他咽下去之后,赶紧问道:“怎么样了?”
! l9 E+ O: E& q* f1 e 艾尔的伤看上去都好了,他疲倦地笑了笑,“沈耀抓住了,这次我们也死了不少人,但是,完成任务了。”! f n4 x- ]4 E: O! o( c
单鸣愣了愣,心里突然感觉无法适应,折磨了他们这么久的沈耀,终于败了,以后,是不是沈长泽就可以安安心心地生活了。
6 }8 q8 ^, ?! o7 _: u “那怎么处理的?”. L J5 u3 |* A: W9 a$ x# @3 V
“唐汀之和沈长泽押着他回北京了,赵清玲也跟着去了,但是没有回基地,唐汀之跟上面的人交涉了,把沈耀暂时关在了一个军区里。对于怎么处置他,现在也没一个定论。”
1 p, Z" V9 l/ e* J7 _ 单鸣长吁出一口气,顿时感觉心胸开阔了不少,一直压在心头的大石头也消失了,他从来没觉得呼吸如此顺畅过。
0 T! O- P; ?" c/ X5 u6 Y “我们还在突尼斯?”! F/ j j( ]+ d+ n
“对,很多人受伤了,不方便移动,我们在突尼斯待一段时间,等唐汀之回来接我们。”艾尔咬了口苹果,才想起来单鸣,把半个苹果递到他面前,“要吃吗。”
/ e, |4 O9 c* @, M5 T 单鸣撇开脸,若有所思地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g: b9 X" s/ m9 G) f8 u' x) B4 t: ^
艾尔抓了抓他的头发,“好像一切都突然结束了,这感觉太不真实了……妈的,总觉得便宜沈耀了。”
# y) A$ H/ p* { {. K 单鸣知道,无论是他,还是艾尔,都很想给游隼、给那么多死去的战友报仇,但是沈耀的生死已经不是某一个人可以决定的了,至少看着沈耀败阵,让他们都感到了痛快。+ Y+ ?0 { q) m
是啊,一切都突然结束了。4 E3 u* n8 {" w/ V4 j
短短一年多的时间,他们马不停蹄地转战世界各地,跟沈耀做着一次次抗争,他们失去了很多永远无法挽回的东西,就算沈耀死,也改变不了什么。
3 [5 n+ A5 D: |( Q F/ F 而现在,支撑着他们战斗的理由已经不存在了,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J3 f' @6 f9 Z/ d& U
很多退役的游隼成员都找到了自己的生活,单鸣问自己,接下来该做些什么?1 z: Q! Y! k' ~: [2 N
单鸣问道:“艾尔,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 |0 {# S% A4 ]3 O* u5 ]" ^ “我?我还得继续留在中国,学习控制自己和强化自己啊,否则我岂不是一辈子不能做爱了。”
. v/ e' p; E+ r- t2 b) H- o" q 单鸣点点头,艾尔至少还需要个两年的时间才能完全适应他的身份,恐怕两年之后,他也就不想走了。
( H9 Z3 q; s: H9 U) K- j/ d 那么自己呢?: C. S& d7 R, I4 X0 D
艾尔问道:“你有什么打算?带儿子回家养老吗?”, V3 j' q% L0 k8 s- G( q
单鸣想到沈长泽那张年轻、充满了强烈控制欲的脸,心里充满了迷茫。8 y7 w& e+ s) Y) b" P
迷茫这种婆妈的情绪,居然也开始找上他了,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做决定的时候充满了顾虑?他究竟是被谁、被什么绊手绊脚?以前的单鸣哪里去了?& V9 J) B/ [2 q" v8 M
单鸣闭上了眼睛,脑子乱成一团。 3 l/ y# c1 n) h: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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