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发 我和室友直男帅哥的故事 续集

逝水无声

1月13日（星期二）

- p3 W3 L, q, N% E' H. o早上我穿西装，打领带，帅满眼是笑，冲镜子里的我说：“这小伙儿，多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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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也凑过来说：“平时也这样多好，你俩还真跟亲兄弟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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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张辰孰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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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b5 }& N% r' V“辰哥可比你成熟多了。”小妹打量我们俩，像品尝美味儿似地评品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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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苯死了，中学都没毕业。应该说：‘君美甚，辰哥何能及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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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I: P, g, B9 p5 R2 r“呵呵，才子呀，谁能跟你比。”张辰说。

4 E8 }) ~2 B6 p# q“你还多嘴，夸人都夸不到点子上。应该说‘翰林呀，谁能跟你比。’”

8 O5 y  C0 h0 y( C+ S+ k“干嘛非说‘翰林’，才子怎么不好？”

) b' W  O) ^' n! {' r9 q“才子是草根儿，翰林是学士，明白没？哪天再上南京，非把你那些奖状都没收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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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你过去也没少得奖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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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扔了。”

4 Y! X6 y) g; Z, N1 ?, U8 W“辰哥，咱走吧，该晚了。”小妹八点上班，但要提前做准备，一般七点四十就得到。张辰八点半上班。为送小妹，得早起一个钟头，早到半个钟头。呵呵，为了这个老大哥的名分，任劳任怨啊！我们家不能没有他啦！小妹准打心里排斥沈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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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 b7 g/ {6 c$ H2 `$ _& g晚上，给丫头发短信：“自己在家呢？”

“不是，辰哥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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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w! v7 z1 x1 Q* A1月14日（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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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D4 G- x/ y9 [$ r“干嘛呢？”快八点的时候，丫头发来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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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6 f) M3 e$ a. @“逛红灯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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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让人家逮着啊？”

“没事。红灯区的区长是分局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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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 r) T$ m5 w“那别回来了，在那儿过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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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M% M1 X, X+ _8 ^“行。”

* V0 \' l/ e8 w! r……

. |% n: C$ P1 h9 I* g“帅，干什么呢？”

“写发展规划呢？”

  O) q. J2 h3 {/ @: o“不是院办的人了，还写什么发展规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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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办的，江给的任务。”

“丫头干什么呢？”

$ _. J3 G( c. z  a1 J“写论文呢吧，在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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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2 e! `8 `. \2 j“给我照顾好哦。”

( ]& a6 ~* d; E“不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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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响。

“喂？您好……”

2 L/ A$ [' y. z“方哥，我是杨岳。说话方便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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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到走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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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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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p" h' t, `& z“方哥，那天我跟你说的那些事，说完就后悔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出什么事？”

“你不会去跟汤已勋对质吧？”

; c9 a) V( O# F" ~7 t: b1 m5 i1 W“会。就说是杨岳说的。”

“方哥，我真不该多嘴，你忘了那些话吧？”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悔之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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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L1 J, z/ }. N- G$ I( J, u“方哥，求你啦，千万别那样，我实在是太喜欢你了，才那么冒昧，是我错了。原谅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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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T" _, D1 U8 |7 d& c“哈哈，瞧你那样儿，像个爷们儿吗？我会那样吗？别瞎想了，有什么情况及时告诉我才对。张辰是我哥们儿。我们之间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要是有人心理龌龊，不管他有意无意对我哥们儿造成伤害，我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方哥，你真棒！那么阳光，那么冲，我真佩服死你了。我可能不配做你哥们儿，但我为你死了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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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J9 c* P, @; q) D/ l9 j“哈哈哈哈，怎么啦？说什么呢？我何德何能，值得叫你以命相许。”

“方哥，我虽然是同志，但我人很善良的。只要你不歧视我，我真的心存感激啊……”杨岳说不下去了。

$ Y* N1 J2 m- {9 j“当然不会歧视。同志只要不做伤害别人的事，任何人都没有权利歧视呀。直人要是行为猥琐，心理阴暗，照样会被人鄙视的。陆欣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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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会儿没在。”
0 [1 J$ n3 `% Q5 ~“这小子真是直人呀？”
! L9 j) Z; P$ T+ _% l! \“是。”
+ ~# M5 u" n  }: l8 n. ]“那他对你怎么这么殷勤？”
9 m5 W5 B9 F, N) S7 U( c) {# t“他人也很好，很阳光。能理解人。”
  y" R' o' j. Y& `“你对他没感觉？”
9 z6 v% J. s+ o: i, c- F. S“有。正是因为他不是同志，但对我很宽容，很友善，我更应该珍惜这份儿友情啊。”
4 \" _) `+ o- N% a- R3 w' g- f“嗯，这话说得对。……”

逝水无声

辰，爱你到永远（28）
1月15日（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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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9 L& H6 g" R今天旁听一场庭审。回到酒店已经快九点了，正准备洗澡，手机响起来。

“……方，我还是回宿舍住吧？”是张辰打来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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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A3 F3 P3 n9 t# I* Y“回吧，跟我说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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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你爸妈来了，正是吃饭的时候，一看他们异样的神情，简直把我尴尬死了。真是的，怕什么有什么？”从张辰的口气里听出来了，他这会儿懊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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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6 e2 _3 I2 b& ?7 ~  c“我爸妈干什么去了？”

“送来好多年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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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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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Z( c% t- w  h5 M  |/ `: Z* O“我在院子里，小妹今晚心情也挺郁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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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1 A$ m" p3 y+ K( x“她这会儿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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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来的时候她看书呢，都没话了。”

“她平时看书的时候还说话呀？”

$ W: I8 Q  o# D  Z4 d! L: b“哦，那倒没有。反正送走你爸妈，她就去书房看书了，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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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s7 l8 p" c) ~6 r“没说话就是郁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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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呗，你要在家还好些，你不在家，哎，谁看了都会觉得挺不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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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5 L$ d9 ~8 X* e. G1 W“没关系，天塌下来有大个顶着。你一米八三，我一米七八，丫头一米七零，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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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0 D! g3 ^* ]$ l( z“那我回宿舍了哦？”

3 G9 |5 l: r; I0 e4 ^! ?* u“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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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妹怎么办？”

“让她自己在家待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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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 C2 S9 Z# N) E, q2 A7 Q8 {# C“那哪儿行呀。你快回来吧。我再坚持几天。等你回来再说。”张辰郁闷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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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j4 v3 T8 L" T- S“喂？丫头，干什么呢？”我给家里打电话，北京传来丫头从容的声音。

“哦，你呀，看书呢。不许叫我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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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b4 |' L0 x# S$ k0 p: Z“你就会这一句话吧？听张辰说你今晚特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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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W5 ~! A/ X9 J“没有啊？他跟你说的？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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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R6 k& F# ~* f$ E, x( Q, S“几分钟前。”

“他说去跑步，原来告密去啦，这书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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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爸妈来啦？”

“嗯，送年货来了。全是猴儿喜欢吃的。”

“那好哇！你和张辰都尽着我点儿，也算为我效了点儿犬马之劳。”丫头属狗，张辰属马。“爸妈看张辰住咱家没说什么？”

“那怎么说呀？不过肚子里犯嘀咕是免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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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解释解释？”

“爸妈没问，我解释什么？反正都是他儿子干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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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辰没说什么？”

“张辰沮丧之极，那样别提多可笑了。实在受不了男人坐立不安、心乱如麻的神情，我赶紧躲开了。”

( Q2 s& q, T% [# C“张辰说要回宿舍？”

8 _$ h+ B7 ]0 S, j/ T“现在？不会吧？”

“他说就怕别人误解咱们的关系，结果还是被我爸妈撞见了，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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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h% b% _" n' _+ I“呵呵，黄河水浑，更洗不清。噢，辰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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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死丫头，可有主意了。

逝水无声

辰，爱你到永远（29）
' d) [6 q4 B6 N1月18日（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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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3 D7 I; [3 h) i. l我跟丫头说晚上九十点才到家，其实中午就到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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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屋里里没人。两人都没在。不知道是一起出去了，还是各奔东西，忙自己的事去了。

+ I* Y1 h  `. m& o! t) |; I5 a/ L, W提包扔沙发上，写了张“回家，晚饭后回来”的便条，关了手机，开车回家。

7 q) K. }4 W/ o- e) ~' U妈没在家，爸和三个同事在书房商量事。我吃了点儿剩饭，坐厅了给青岛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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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爸在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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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方啊，你爸在基地，不常回来。”

. L7 z9 N' l3 {, y' E“您一个人在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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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P% {2 E1 @* U3 p) w“是呀。”

; t$ t" B& t$ ^, C“那家里万一有点儿什么事怎么办？”

9 X( t% a" I: A# T4 S3 t- h“哦，不用担心，不用担心，‘勤务’24小时在。”

“噢，就是保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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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n1 Q+ i" U5 a/ X! ~“不是不是，一男孩儿，一女孩儿，都刚二十出头，挺好的俩孩子。男孩儿开车，女孩儿照顾我生活。”

9 i( i4 Q3 Z, ^" \/ S+ I“有人伺候，不想回来了吧？”

' }4 s# Z: O6 Y: g* R* f. k0 s“谁说的？回去碍你们的事，就在这儿凑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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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怡的意思是让您多照顾照顾老爸。”

“他用不着我照顾，我管他他也不听。一天到晚喝酒，随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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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急啊，在有一年半载，就让您抱上孙子。”

8 k% Y; W5 Z  d; H8 H  z“那好哇，我也不好意思问这个。你爸回家就念叨这个，说有小孩儿送青岛来，他给带孩子。哼，看看行，他要动手，我可不让。在把孩子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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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M+ B5 ]3 D8 K1 q5 J' e2 P“哈哈哈哈，好像已经有小孩儿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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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妈打完电话，又往基地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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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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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H+ }* F* V  i  q“儿子，怎么想起这会儿给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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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N; ^+ K# @0 g' z( u. c; }“出差刚回来，请个安。”

“你们过得挺好吧？没打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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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o6 e! h, F$ z7 S& p" U0 F“打架？跟谁？像您？动不动就老子怎么怎么的，摔家伙砸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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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我哪儿那样过，老婆子说的吧，听她的，没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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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丫头说的。”

“瞎说！我这辈子还不都是为她们娘儿俩。男人没脾气，女人看不起。没少疼她们啊。这丫头，还不知足。你爸妈好吧？过年让你爸妈跟你们一起来，送你们去海南岛玩儿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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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r, f: T  q8 p3 p“您今年过节怎么有空？”

8 z7 V# i5 g5 M, C/ O- B' |" J“我哪有空。这年节都得以部队为家。我给你们安排好，让丫头陪你爸妈去海南岛玩儿几天，让那边安排你们去西沙看看。”

$ m4 |+ N4 n2 |! u  ^“噢？您不去呀。那大过年的，我们去干嘛？去海南的事以后再说吧，过年我和心怡去看您，陪您过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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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来青岛当然好。不过玩儿你们的去，甭考虑我，我已经习惯了，过节不过节的无所谓。玩儿你们的去，玩儿你们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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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d5 E/ X: i( j, g; n+ e“这么定了。春节我动员老爸老妈跟我们一起去青岛几天，咱一块儿过节。上海南的事，等过了年，找个好日子口儿，您再给我们安排，特别是去西沙，一定得去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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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 y. J1 p; t3 d8 M% q- j: l“你这小子，让我疼死你了。怎么这么理解我呀。我那丫头都没这么细心。也好！最好你爸妈也来，算陪我过年，以后我再答谢他们。不过话说回来了，他们节日也忙，京官难当，越是年节越得走动。他们没空，你跟丫头来，我就烧高香了。去海南、西沙没问题，什么时候去都行，我给你们安排。”

“行，我跟他们说说，看他们的意思，也不勉强，反正我和心怡一定去，到时候给红包啊。”

, g& v7 N7 [& v3 I) e* k“给给给，给双份！哈哈哈，那玩意儿，打发小孩儿的把戏，爸得琢磨琢磨，看给点儿什么好。但是，跟丫头说好，三十那天一定跟你爸妈过。按说过年丫头应该跟婆家过，不能回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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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呦喂，您这老军头还那么多老理儿呢，我们都不懂这个。哈哈，您放心吧，我们家从来不随这个俗……”

“不随什么俗呀？”爸送走客人，过来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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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m% ~8 ]5 b4 V/ _8 @! Q  w“……噢，我爸过来了，您跟他说吧。”我把电话递给老爸，“我岳父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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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3 a1 M1 @, T+ F3 x爸接过电话，往沙发上一坐：“喂，老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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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我房间准备睡会儿，断断续续地听到他们电话聊天。

  v. R2 g0 m+ f6 h: V! z7 R& I“……这小子，主意可大了，就是嘴甜……哈哈，他是好小伙子，就是胆子太大，你得多管家啊，宠坏了我可也拿他没辙……心怡多可爱呀，……我也不管他们，咱们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还不什么都靠自己啦，这倒好，都三十了，还没长大呢，还啃父母呢……你就惯着他吧，以后我说话更没用了……哦，好，我和他妈商量商量，有空去看你……他的主意呀，……哈哈，他什么都敢作主……”

后来还说什么就不知道了。我睡了个大觉。

逝水无声

30
“儿子，该起了，都五点了。晚上吃什么？”妈来叫我起床，一拉被子，“唉呦我的妈呀，多大啦，怎么睡觉什么都不穿呀！”
2 v2 ~4 H3 R: c# T( |# H) w- D$ W“吃什么都行。”
“那咱们上外边吃去？”
“不去不去。在家吃‘天福号’吧。”
“都这时候了，全是人家挑剩下的了，还能买到像样的呀。这么着吧，给你烧黄鱼吃吧？上次心怡从青岛带回来的，给你留了四条呢。”
% J& W0 R1 X, o7 e“都一个月啦？臭了吧？”
“还没商量好哇？”爸进来问。
3 N% A4 a/ Q, X7 G“他不去。”妈说。
“那就在家吃吧，让阿姨做。”
“行行行，吃什么都行。”我挥手让他们出去，我好起床。
吃饭的时候，阿姨在旁边，我估计他们不会谈家务。果然，一顿饭下来，除了说点儿家常话儿，一句没提那事。
7 d$ ^' w' M+ {* E“老林请咱们去青岛过年呢。”爸说。
“不去不去，给人家添什么麻烦，来回尽跑路了。儿子他们要去让他们去吧。”
“老林说让姑娘过来跟咱们一起吃年饭，初二再去青岛。”
8 P: O3 I4 c  @& m* |3 X2 j* }8 n“听儿子的，他们愿意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三十去青岛我也没意见。老林也不容易，一辈子以兵营为家，女儿女婿陪着过个年也是理当的，咱家没那么多事儿。”
+ S$ `. ~  [5 {8 U6 ~" b3 O5 @“老林特喜欢咱儿子。”
“那当然，我这儿子，谁见了都喜欢。”老妈得意地说。
  w- P& }+ a5 q9 @1 m“这话我爱听，香一口。”我歪身在老妈脸上亲了一口。
“干什么！别跟我油嘴滑舌的。”妈推开我，找东西擦脸。阿姨笑呵呵地赶紧站起来，去卫 生间拿毛巾。我顺手把擦桌布递给妈。
“越来越没人样了。”妈做出要拿擦桌布抽我的样子。阿姨赶紧夺过去，把热毛巾递给妈。她擦完脸，把毛巾递给我，“把你那油嘴擦擦。”阿姨站旁边等着接毛巾，妈说：“阿姨你吃饭，让他洗去。”
" l0 A3 \! c  z4 F- W2 m吃完饭，妈问：“今天还走吗？”
$ Q6 I, |& z- ~0 V8 b* a& v“走。”
妈冲爸递了个眼色，站起身去了书房。
; H5 e5 @6 ]$ }“儿子，听爸给你来一段？”爸看阿姨去洗碗，招呼我跟他去书房。
/ v  d- w! ]8 M# K妈坐沙发上心不在焉地浏览报纸。我凑过去，往沙发扶手上一坐，说：“这破报也看呀，也不怕摸不着石头淹死。”
“躲我远点。现在这年轻人，一点儿头脑都没有，都快退化成猴子了。”
“谁说的？我可不那样，深通马克  思主义  精髓，社会   0主义理论。”
“不要脸！还马克思主义呢？说说马克思是男的、女的？”
“小看我？那您说说马克0思主义的精髓是什么？社会0主义理论有哪些？”
“马克思主义0的精髓 是辩证唯物 主义和历史 唯物主义……”
“唉呦，牙全倒了！”
“我说不对，那大博士说个对的。”
“将我？好，听我给您说说什么是精髓。马克思 主义是实事求是，毛0泽0..东思想是理论联系实际，邓小0平理论是一石二猫，江0泽民的重要思想是三块儿錶，胡锦0涛的科学 发展观是‘鞋盒子’。”
4 M% o0 t: S$ G5 G0 f' C; Q爸正喝茶，噗的一下，全喷出来了。
“我怎么生这么个东西呀，你看他来得这快？”妈一边骂我，一边用手捏我脸。“不过吗，呵呵，概括的还真好，谁说的？”
“方正。”
    “你就别跟他斗嘴了，快说正事，我们爷俩一会儿还得来一段呢。”
“儿子，那天我和你爸去你们家，怎么张辰跟你们住一起呀？”老妈言归正传了。
: c! x. _: ?& ~! x6 Z2 X& u“那怎么啦？”
“一家不一家，两家不两家的，像什么样子。非闹出点是非不可。我看你跟你哥们儿好得有点儿没原则了。”
爸“转轴调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儿子，想听段儿什么？”
  }! e, A: L9 T/ O+ v7 K“天堑上风云会虎跃龙骧。——”
“呵呵，《借东风》呀，行。”
“我说老头儿你等会儿行不行？我这跟儿子说正事呢。”
) l# r9 D2 I5 B$ o& S“快说快说，我这先扮着。”
“今天开家庭会议，不是戏曲晚会，你也得发言。”
“好，听夫人的。”爸把京胡放下，也参加进来。哼哼！一看就是俩人事先捏鼓好的（北京话：私下商量好、计划好的意思）。
# c) K2 |) V3 s! _1 j“儿子，张辰在你们家住是不合适的。”听口气，妈有点儿恼火，“张辰挺明白的一个人，又比你们大，怎么想起上你们那儿去吃包饭？”
1 l& E5 C: L( ~( U. c' b“现在这些孩子的思想实在是太简单了。”爸也帮腔儿。
0 u2 ?. z2 c5 p9 B“哪里是简单，简直就是幼稚。”
“我看张辰一人住宿舍，茕茕孓立，形影相吊的，太孤单，太冷清，挺同情他的。”
妈看爸一眼，挺赞赏地说：“还满口是词儿的。站在朋友的立场上，是那么个理儿；可从家庭稳定的角度看，实在是不高明。”老妈一边说，一边冲爸使眼色，希望他也掺和进来。
$ o! H0 m6 t  @爸咳嗽一声，说：“你妈说得对！张辰是好小伙子，他出事后我们也看出你们的感情十分深厚。这些我们没有异议。我们知道你是有情有义的好小伙子，也很赞赏你这个。这么着吧，咱家你那房间空着也没用，让张辰搬过来住，免收房租，不过每月给阿姨两百块钱，生活上的事不就解决了吗，你也不用心疼你哥们儿了。”
“张辰跟我们一块儿住怎么啦？”
“儿子你不懂，都是年轻人，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日久生情了怎么办？”
“已经生情了，友情！所以特亲密。”
5 T2 R7 W0 O0 G% P8 v. m“可你是有家的人呀，家里还有媳妇呀。”
“那又怎么样，决不会发生你们担心的那种事。给张辰八个胆儿，他也不敢有那非分之想。”
“那可不能那么说。张辰不敢，丫头要动心了呢？”
“您怕发生婚变呀，怕心怡跟我离了我就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讨不着老婆啦？呵呵，别说再找一个，就是我一年找一个，找到五十岁，我也有把握有女孩儿排着队追我。”
“你……”妈转脸冲爸说：“看见没有？这就是你儿子。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这话怎么讲？老爸当年也这么风流倜傥的呀？爸，快说说您当年勾搭过多少清纯少女？”
“混球儿，有这么编排老爸的吗？”爸又转脸埋怨妈：“这可是你招惹的，往我身上联系干什么呀。”
: H# j8 G- T6 v“你爸当年可不像你这么让人劳神。”
9 U, b5 @$ |) L, ?& Z“呵呵，有其父必有其子。放心吧，我更不用你们劳神。不过爸，听妈这么一说，您这辈子真白活嘞。”
“今天是研究你的问题，我的事你就甭费心了。我们没说你们现在有什么问题，但是，为了防患于未然，我们必须提醒你注意。为人处事，有些原则、界线是必须坚守的。办什么事都有个底线，一旦打破，那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老爸面色凝重，语重心长。
+ c: o$ U* k* ?0 G5 _0 |- {+ @“你爸说得对。”老妈帮腔。
' ?9 A8 F- L/ g" J& S' _( G- F“张辰正热恋，说话也要成家立业了。在我们那儿暂住几天，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 n% ~% b1 e& [% k“儿子，妈是女人，对女人的心思比你明白。你让个漂亮小伙子天天在心怡眼前转悠，哪儿个女孩儿心里不起波澜呀。儿子，别犯糊涂啊。”
“爸，妈今天怎么啦？听口气有过外遇，让人家骗过。”
$ x/ u# a3 ?6 H7 J- `' i: }2 e“闭嘴！别没大没小的。”老爸正色，厉声制止。小样儿吧，都快忍不住乐了。
“她这一肚子经验之谈，让我对女人完全失去信任了。一会儿回去我得好好审审心怡，真像妈说的那样，把她休了算了。”我又转向老妈，“您这人生经验都哪儿来的呀，真是既丰富，又深刻。”
“放肆！妈这个看多了。你看现在，开放的没边儿了。就咱这周围，婚变的、家庭破裂的有多少？我可不想看我儿子在这种事上吃亏、栽跟头。”
“呵呵，怕我小河沟儿里翻大船呀？放心吧，您儿子可不像您老头子当年那样，看见您就拔不动腿了，从那以后，在您日日夜夜的‘女人是毒蛇’的恐吓下，乖乖跟您一辈子。”
# b: V; j; Q3 H“这孩子怎么这样呀，他像谁呀？”
“当然像老爸啦，要是像了别人不就麻烦了吗？”
“方先生，你看你这儿子，我可真没辙了。”妈无可奈何了。
“他不是你儿子呀？你看你生这风流小鬼儿。”爸反诘妈。
“儿子，别闹啦，妈跟你说正事呢，你有点儿人形行不行？”
8 L" Q; x7 u( |6 l- T) D“说呀说呀，我听这呢。”
“妈希望你再好好考虑考虑……”（不写了，睡觉去了。）

逝水无声

，爱你到永远（31）
) q* }2 Q4 G( A  L“妈希望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心怡、张辰都是好孩子，你看上的人肯定错不了，但是，感情越好，越要把握好分寸。可别因为一念之差，做出追悔莫及、伤人害己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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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就明说您的意思吧，让张辰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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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J+ }. o: X. A: ~4 a“主意你拿，我们只是建议。要不我跟张辰谈谈？”
) R8 y5 i9 ^/ i% k7 A6 ?
“呵呵，您要那么做，那后半辈子可就没有安生日子了。以后我专搞同性恋，这你们就放心了吧？”

' d# F  V4 i$ l: l$ g- T“你就甭管啦！我儿子何等聪明，什么事把握不好。你想说的话，担心也好，告诫也好，儿子全听进去啦，别看他说不出一句正经话来，可回家后，静夜长思，心里跟清风明月似的，决不会辜负你这一片慈母之心的。”爸是欲擒故纵，话锋一转，“儿子，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力，自胜者强。制服己心的强如取城。你马上要换工作了，以后可是要满天飞、绕世界地跑，常不在家。张辰也正热恋。咱家狭窄些，容不下你们。这样吧，以后让阿姨去你们那边，帮你们料理生活。当然，阿姨的工资我出，也别委屈了心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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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9 R7 {1 W9 _“哈哈，老爸可以呀，逮鸟呢——支一箩筐，撒点儿小米儿，拉根儿长绳，躲树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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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A+ V1 p( F; Q5 Y“嘿！你怎么这么多鬼心眼儿子呀。你以为我提着猪头找不着庙门啦。你自己看着办吧。你也甭跟我这儿蹦跶，你不是就听你岳父的吗，行！今年春节我还非去青岛一趟，让你岳父评评理。”

. G5 L" I" S' B  t) t. R$ X/ L“呵呵，想借刀杀人，上我岳父那儿奏我一本去。”
8 c. a9 d2 k$ [$ P- P3 x5 A
“哼！在你岳父面前毕恭毕敬、人模狗样的，到时候，把你这篇大道理给你岳父讲讲去，也让他开开窍儿。”

3 K7 j* o7 e: y* T. _: z+ Y9 o“老头子就这么定了，咱们去青岛过年去。”

( |: ~& l2 [2 m. H“好好好，我马上给青岛那边的老军头儿打电话去，让他做好接待你们的准备。”说着，我起身往外走。

9 Q' i" i7 p, Q老妈一把把我拽住，“你给我老实待着吧，用不着你当通信员。”
: A  `, g6 e0 \' F5 L$ |' F
“散了散了，比舌战群儒还累！儿子点戏要听《借东风》，我给他来段儿。”

“留着《借东风》上青岛唱去吧，今儿应该唱《辕门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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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P& x0 Y3 L9 b* r# P6 P5 }“这小子真是猴精儿变的，怎么生出这么个东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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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怎么生出来的呀，我给您讲讲——很久以前，有一天，你们尽顾寻欢作乐，没有采取避孕措施，就生了我了。还用讲精子数量、精卵结合、细胞分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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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我怎么生出这么个孽种呀。”气得妈站起来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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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爸跟前，“今儿这场‘鸿门宴’是谁的主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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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0 F% `7 x% n6 ^$ T“冲我来干什么？”爸一边后退，一边跟我低声耳语：“儿子，女人的直觉特准，可别太自信。”

（下）

晚上快十点我才到家。

* C5 G' R& l# W一进门丫头、张辰都察言观色，怕从我脸上看到战争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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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Q5 J9 i$ t* U2 a# h1 ~“看什么，天外来客呀？”看张辰伸着长脖子，鸸鹋似的，我问。

“这么晚回来，家里没事吧？”张辰放松肩膀，脖子灵活了点儿，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问。

2 O  h7 C# r6 r0 U4 A, w3 ?“没有啊？有什么事？”我刚脱下外套，张辰赶紧上前接过去，诚惶诚恐的。

- _5 u; p- @5 M3 K& Y6 x! s1 B“怎么早回来了？”丫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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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嫌我回来晚，你又怪我回来早，怎么今天家里怪怪的？”
1 {4 t8 Z3 i$ G; m5 Y0 E
! g0 m1 D& C- F“没有啊。你说晚上才到家，张辰还说去接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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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晚上呀？用什么接？机场有轻轨，有大巴，很方便，接什么？没必要。”

张辰转身往小屋走，说：“方，一会儿过来一下哦，跟你说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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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看着张辰缩着脖子驼着背的背影，一蹙鼻子，她心目中的辰哥的高大形象顿时崩塌了。
2 s2 w4 X8 {% A4 r4 B7 K
; M( z+ M/ P/ ?我洗完手脸，走进张辰的小屋，“什么事？”顺手在张辰屁股上拧一把。

" ~# D" h% p! [2 ~2 i8 M/ _“回家爸妈没说我吧？”

& z& _/ T& _' C: U“说你什么？”

张辰听我反问，半信半疑，一边端详我，想看出点儿破绽，一边询问：“他们没问我怎么住你们这儿？”

" M; _$ q. n6 h8 v2 |3 o, {! o1 E“问啦。我说宿舍太冷清了，看你怪可怜的，就把你弄来了。”

“他们没说别的？”
. Y7 E% A" L, e2 R% k
- {/ y( j; ?9 Q4 t9 d“没有呀。说什么？有什么可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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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这两天心里别提多别扭了。方，要不我还搬回宿舍去吧。”

“贫不贫？想搬就搬，跟我磨烦什么？”

$ R* c$ c% g/ H( Q$ q“那我过两天就搬走哦。”

( Y# m- X$ r2 L$ h“不就是想和沈婧腻味去吗？随便。”我扭头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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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辰一把拉住我，“你好好说行不行？这不是跟你商量嘛。怕你爸妈有想法，所以我还是搬出去住吧。我会常来看你们，来了可得有住的地方哦。”

0 i/ d; q$ F! D& X/ `听这小子这么一说，我鼻子直发酸。我爸妈要是此刻在我跟前，我非得大闹天宫不可！

“我说张大少爷，我真服了你了。就你这么肉，这么面，这么粘糊，早晚沈婧也得烦了你不可。更甭说以后还得跟挑肥拣瘦、絮絮叨叨的丈母娘住一块儿，哼哼，以后有你好日子过。别看你高高大大的，就是一没脑子的水母。”我想起范大姐骂广仔的话来了。
" s  ]3 _- u0 u6 w" {& w3 O“真没事呀？
“没事！”我心里说，看他们谁敢做我的主
“那今天可以睡个踏实觉了。”
“等着等着，我拿一盆去。”我转身要走。
9 [9 M/ l3 ~4 u3 {; _7 L) ^张辰一把把我拽住，“那干嘛，干嘛用？”
8 a* G$ C1 Y* l( E6 ?“你不是要睡觉吗？”

8 j4 A4 I- ]' g9 Z! ~  l“睡觉拿什么盆？”张辰大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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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母儿睡觉不放盆里，明天早上还不成海蜇皮啦？”

' U. B4 p, ^1 o% [) g- K. [2 o0 G“你这猴儿精，谁跟得上你的思维。你才是水母儿呢。”

“就你跟不上，不是水母儿是什么。你说你这么个大男人，让人急不得，恼不得，真是爱恨交加，气死人了。”我上去一把把他推倒在床上，骑他身上，揪着他领子使劲摇撼。小妹来叫我，一看我们那样，惊讶地说：“呦，这是怎么了？”
一出门，我又想起个事，返身回来：“水母儿，老沈去南京没有呀？”
“去了。”嘴上说，一歪头，嫌我叫他水母儿了。
+ i$ o. P8 V  E( K: A& g“怎么样？”
0 A1 O! j/ B& s! w& Z“他跟我爸妈说，春节让我带沈婧回家，让我爸妈看看他女儿，如果还满意，他们家就同意我们结婚。”

“你看人家老沈多会办事，一点儿架子都没有。”我是真心称赞，“谁接待的？”

* Y8 i+ p# q+ b  m/ m/ l“还用问？你不是把这差事交给我大姐夫了吗，他跟我姐接待的。事儿办得很圆满，我爸妈总算松了一口气，沈婧爸爸也挺满意。我爸妈让我好好谢谢你，还说让我跟你学学怎么待人处事。”张辰说完，又钦佩，又喜爱地轻轻在我肩膀上捏了一下。
“怎么谢呀？”
“你要怎么谢？”帅满眼深情、感激，要星星不给月亮。
“叫我‘爸’。”
“你这臭孩子，占我便宜是吧？”帅没想到我会提这样的要求，扑上来，把我按倒在床上，使劲用手捏我两腮。
“丫头，快来帮忙！”我大喊。
6 x2 H) K3 {' \' a/ {小妹跑来，张辰怪不好意思地放了我，直起身说：“他老胡说八道。”
5 E+ s! y' f8 }洗完澡，跟丫头上床。
: y% A! I* M; L; w! Z“爸妈没提张辰住咱家的事？”丫头问，那样像小猫遇见了大狗。
: V+ f% e) |& G% w: ~8 L“问了。审我一晚上。”
“他们怎么说？”
“还不是那些套话，什么原则啦、界线啦、分寸啦、底线啦，反正就是不放心，怕你移情别恋，跟张辰跑了，我鸡飞蛋打，一辈子打光棍儿。”
; {) y0 r/ K' G. I, C  `“才不会。”丫头知道理亏，受了冤枉也不敢不满，抱着我肩膀问：“那怎办？”
“什么怎么办？”
# C; j( L3 Q- o( K“张辰怎么办？”
“没事。甭听他们瞎嘀咕。”
“你那样行，我怎么办，以后怎么见爸妈？”
% t* w8 @% ~, i“你平时不是特有主意吗，今天怎么也‘城隍庙失火，慌了神啦’？”
' l8 a+ U4 n1 x6 I) f6 n8 X“都是你的主意，你看这进退两难的，人家张辰多冤枉呀。”
. A# l9 ~1 `9 ?' u% L& F“你担心他呀？”
“本来没事。现在倒好，说不清，道不明了，没事也有事了。”
& i. G- {- C7 e, c* Z“应该说‘黄泥巴掉裤裆里了，不是屎也是屎。’”说着，我伸手往她腿间摸。
+ n1 n3 f; Z% K  N丫头一夹腿，直躲。“别贫，人家心里挺别扭的。”
“没事的。他们拿我没办法，爱说什么说什么去吧。我的日子我作主。不过，我老爸可威胁我，说准备春节上青岛告御状去。”
) ?; a9 b. k1 X/ _0 x“真的？”丫头先是大惊失色，不过一盘算，也没什么的，她老爸对她是百依百顺。“真是恨病乱投医，那管什么用。”
“你爸会怎么着你？”
“哼，我爸怎么不了我。真那样，你可别跟我爸吵，先忍着，等他们走了我再跟他解释。”
“你爸能怎么着我？”
“嘴上吼你两声，你爸一走，他就得跟你赔不是。我还不知道他。”
“他会不会迁怒张辰，毙了那小子？”
) |. }/ l7 U+ G8 m* t  X“他敢！那还不如先毙了我呢。”丫头恶狠狠地说：“都是你惹的祸，凭什么拿人家张辰出气呀！唉，话又说回来了，人言可畏，辰哥今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了。”丫头很惋惜的。
“那怎么办？”
: J* c" Y3 N5 J, ^( ?( u' Y3 M“那能怎么办？依你爸妈的意思，让张辰搬走呗。这可真是滥杀无辜。”
“张辰又没做错事，是我让他跟咱们住的，干嘛让他搬走，他搬我也搬。到时候你就上我们家跟我爸妈要人去。”
“瞧你那德行，”丫头一想上婆家哭着闹着要人去，难为情死了，“我没想让辰哥搬走啊，这不是你爸妈看着堵心嘛。”
“哈哈，才由不得他们呢。放心吧，他们做不了我的主。咱好好过，等张辰结婚前，肚子里给我怀个小张辰，明年吓死他们。”
“你别造孽了行不行？就你这么胆大妄为的，以后还不定闯多大祸呢？”
“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呀？那还不趁早把我蹬了，找个可靠的去？”
“我不！”丫头使劲摽住我脖子。转念一想，不对头，又搬起我的脸说：“是你想甩我吧？”
9 ]- G1 r: ]/ ^6 r3 _' q“你不听话就甩了你。”
“还怎么听话呀，你要什么没依你呀？”丫头委屈极了，又是摇晃，又是痛殴。
! p  C, H) Q; z. }“行啦行啦，什么芝麻大点儿的破事，你看这掰扯劲儿的。放心吧，没事的。我爸妈那么说是怕咱们处理不好关系，并不是对张辰有看法。不过，万一你老子掺合进来，你把他降服了就行啦。”
“我爸那儿不会有问题，他什么事都依着我。”
“拧不过你，会不会拿我出气？”
“嘻！你还有一怕呢？”
$ v4 @$ h6 ^3 Q: {9 c2 y4 s“不是，太喜欢那老头儿了。”
3 r  I0 V5 M9 I9 S# @“不会的！你看他跟你都快成哥们儿了。我还真没见他那样过。以后保证他也什么都依着你。”
“我将来喜新厌旧，把你蹬了，你爸会怎样？”
“那他非把你打成筛子不可。”
- p! d4 U" i) z+ I“会毙了张辰吗？”
4 z' J7 E1 `& k“不会。辰哥一看就是老实人。我爸不会冤枉好人。”
“老沈已经表态了，张家只要看上他姑娘，他就同意他们结婚。这以后，张辰就会常去沈婧家了。别说宿舍不会住了，我猜用不了多久，沈家就会请张辰搬他们家住去。张辰总算有了归宿，咱们现在这样的日子，恐怕也没几天了。”
' P8 b+ k1 ^# |3 @- l“哎，辰哥搬走，我还真舍不得呢。”说着，丫头把脸靠我肩膀上。

逝水无声

辰，爱你到永远（32）
! I, ]+ S5 m% |1月19日（星期一）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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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3 x/ o9 j% L, s! J3 A今天我老早就起了床，进帅屋一看，帅刚醒，半倚半躺地靠在床头上，正准备起床。
% x" ^3 z3 a3 t# b3 v
9 t4 n( j2 l9 f8 _2 V4 o& w“甭忙着起，我送她去。我现在上班没钟点了。”

/ v7 h# Z) F) [" ]帅也不客套，又退回被子里。我看他，他拿被头挡住半拉脸，就露两只眼睛看我。你说男人有这样的吗，这不是诚心挑逗吗？要不是丫头等着走，非上去……
/ O' `8 L4 g/ I3 g1 k
送小妹回来，张辰已经走了。

走进帅帅的小屋，准是刚才开窗通风了，屋里有点儿清冷。被子没叠，摊开在床上。无意间打开帅帅的衣柜，里面有个大像框，包着彩色包装纸，解开丝带，打开包装，哇！帅的艺术大头照。好帅气呀！头发油亮，微侧着脸，略低头，一只手插在腋下，一只手托着下巴，细长眉，直鼻子，两片红唇间微露皓齿，两颗明亮的眸子笑盈盈的直视着我，我靠！晕倒！我三下两下撕掉包装，把大照片拿到我们的卧室里，立在床头桌上，等小妹下班回来看帅哥。

/ I6 M" f' Y! g5 }十点多钟，我到了办公室。大家寒暄了一阵，我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清产核资，办理离院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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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方，明天咱们一起聚聚，既是过年大家一起乐和乐和，又是给你饯行，怎么样，有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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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一下岗职工，天天都有空，看你们怎么安排合适。”

* a6 j6 C/ w* v; c# O& _“明天下午四点咱就收摊，集体去白鹭园，吃完再打打保龄球什么的，怎么样？”

) C4 N) Z  k) u! i- U! B8 W“我就不爱玩那玩意儿。”

; r3 f! u3 g9 T) H2 N2 z“那你喜欢玩儿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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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2 a8 Z' q  O9 k; ^“喜欢玩儿MM，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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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M" |6 M; k9 G% h8 x* A9 ]“没有。贫吧你，不喜欢吃完饭就走人，回家玩儿去。”

3 z  P  G# q3 O$ B* i3 z“回家玩儿你报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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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贫不给你签字，你可就哪儿也去不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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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3 i3 j0 c5 P8 a2 e: |“你敢！不怕我天天给嫂夫人打匿名电话，把你们家闹得鸡飞狗跳墙的，看你怎么办。”

“哈哈哈，歇菜了！我们那位正更年期呢，你可千万别掺乱。”

张辰去****试验厂听汇报，中午人家请饭。我一个人去食堂，见杨岳也在里面吃饭。

“方哥，就一个人？”

“是呀。”

“吃什么？我给你买。”

“吃熊掌。”

# ~8 o+ F2 `2 q. _  `. m3 A“我靠！”杨岳一下瘫软在椅子上。
( i1 u* b! o# `
1 _1 g9 B2 `- Y5 |2 x+ ?1 G“陆欣呢？”

“陆欣初五上班，昨天回家了。”
* h& Q' q; r% a4 w* U
“你什么时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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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U' _* ]' b, h& r1 f7 d“24号的票。方哥，你要调哪儿去？”

“机械进出口公司。”

“什么时候走？”

“过了年就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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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6 ~3 K  S; {" v, e! U“啊？我回来就见不到你啦？”
2 P3 Y8 F9 o; w/ N0 s
& a2 m, x/ R* C6 o7 O“嗯，在这儿见不到了。”

) B" t+ `' o- i4 _6 a“方哥，你走了，我还能联系你吗？”

1 G* n! O2 Z8 c& N$ g“当然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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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I4 A% @+ g, }. E6 L  P! E4 w“相见恨晚。”杨岳十分惋惜地说。

. V( ]8 \4 B" J- b2 ?# k1 p( b' C“那有什么早晚的，这不是一见如故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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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哥，我给你当弟弟吧。”
1 @0 g' g  |8 A9 J% w6 Z
“你又算计我什么呢？”

( m, Y+ o8 G6 Y- b“不是那意思，”杨岳白净净的脸上泛起红晕，他一定意识到自己的性向了，赶紧解释：“在北京工作，人地两生，又刚毕业，人情世故什么都不懂，尽碰壁，希望有个大哥多指教。”

“行。”我心里说，这可是你自投罗网。
& f% D9 x1 c$ \! ?
/ l! u" ~) a7 Y6 L0 f+ Q正说着，手机响，不是张辰的。

“喂？哪位？”

, ?5 s. L9 M8 x' |& ^' y$ X9 [“我，你大姐。”

# D& s( _1 e% L) r$ u1 r7 @“哦，江大妈呀？怎么想起我来了？”
" Z7 W# g/ d' c( z$ V
0 _) E5 ?" t; V1 f9 X4 r! \“你想当我儿子呀？别跟大姐没大没小的。听说你要溜呀？”

“这不正裁员吗，我是第一批被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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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V$ j% p' L0 P7 ~杨岳起身，示意一下，悄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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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废话，大姐请你吃饭，也算给你送送行？”
$ s4 I' e8 f0 e
  J6 }9 H$ k% L1 u' Q5 m“都谁呀？”

“没别人。你走请别人干什么呀。”

“那我可不敢去，回头忍不住冒犯了大姐，没法收场了。”
6 s% Z/ p& _3 z- F4 M
; N& n  P! {. p5 M7 v“别跟我讪脸。我儿子都快跟你那么高了，还怕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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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X* y+ X4 b7 O, K“晕！您不怕哪个？”
9 x; y2 M, z* c( w4 k6 f& m6 K3 |/ ^
) _: Q. @; ]$ d; j4 y) N. R“不来呀，那挂啦？”

“来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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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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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 ^- f) D* K+ C' F; B& p, Z“晚上王府井吧，台湾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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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H" K, Y5 K“您带小白脸出去吃饭，您老公不跟您急呀？”
, W) z( k7 b; G7 }* O+ F
; j8 |/ f3 J1 b2 J“哈哈哈，等晚上让你认识认识我老公。跟爱人说好，可能回去的晚，吃完饭得跟我去商场转转。敢说吗？不敢我亲自跟你爱人说吧？”
' a- }! y; s- B. I' O3 ]: L$ r. R
6 V0 w5 f2 _2 y/ H“千万别说，一说逛商场，她非跟来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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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那就别跟她说。”

逝水无声

辰，爱你到永远（33）
* v9 @& |7 y7 d3 b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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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姐，我什么时候过去接您？”四点半的时候，我给江筱枫打电话。

“我过去吧，你们离大门口近。”

“好。我已经没事了，您过来打电话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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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B& A* C- B' `) ^. a/ P& F. ?“我现在就过去。”

3 Z7 ~2 L0 _" i- s: k我下楼恭候多时，才见江筱枫穿了件貂皮大衣，戴顶貂皮帽子，向我这边走来。（我瞎猜啊，不知道是不是貂皮，也不知道是真皮还是人造的，反正就是那种狐狸似的皮。）

“哇，您走过来的呀，还不如我开车接您去呢？”

“去酒店怎么开车？打车。”说着一挽我胳膊，拉起来就往大门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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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_; e$ C/ u0 O6 L' L6 [到了王府井金鱼胡同，我们下车，步行前往台湾饭店。

9 ^3 B* k0 z( t2 |" U& f! P& R“这儿档次高些，说话也方便。”侍者引导我们进了个小包厢，江筱枫一边脱大衣一边说。我赶紧上前把江的大衣接过来。江筱枫一脱帽，一甩头，乌黑的秀发散落在肩头，散发出一股幽香。

+ c0 W" q7 ^& ~; p3 w6 _“有东阳东白吗？”侍者问喝什么饮料，江筱枫随口问道。

“哦，没有。”侍者大概根本就没听说过什么东阳东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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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筱枫一撇嘴，“喝龙井吧，台湾高山茶没有咱们的龙井、毛峰好喝。”江筱枫俨然是社交场上的女皇，颐指气使，派头十足。“喝08年的啊，是不是新茶我可喝得出来。”

6 e- i9 q# P9 c# W2 G. o江筱枫不但是那种泼辣、风骚、能干、会来事的女人，而且“狐媚偏能惑主”。此时，这大姐穿一件肉色高领弹力衫，胸脯轮廓丰满优美，一只手托着下巴，火辣辣地眼神盯着我看，我简直跟没穿衣服似的。
/ ?# o/ R2 r+ l3 Q' R2 j7 ~) \“小方你性格、年龄和相貌不符，这样看就是个秀气男孩儿。”
8 ~6 E! X3 D. N6 {! w; v“哦，我也想让自己成熟点儿，可老长不大。”我都有点儿慌乱了。
, A4 `8 l- T- o; |( ?, |# h* P% q6 h“成熟是一种气质，只能从阅历和历练中来。不是自然长成的。”
“那就是太嫩了呗。”我在我妈面前也没这样过呀。
7 k; ^0 Q" r' i# X2 z2 V7 E“说实话啦？以后不许跟大姐面前耍心眼儿。男孩儿是什么样，就什么样，本色最好。”
* @+ |, C0 N, m5 G! J0 |9 l* F“那不能老是男孩子呀，早晚得是男人呀？”
“男孩儿阅历多了，见识广了，成熟了，自然就成男人了。你以为男人能装出本事来呀。”
“我……”我想说一句脏话，没敢放肆，把那个字又咽回去了，“凤姐啊！什么样的男人敢嫁您呀？”
: k' i3 u, U& L0 _“所以我独立自主呀。”
; ~/ m4 J6 G( N$ |2 x, l# a4 G“总得有个人疼呀，也别太苦了自己。”我想说“总得有个暖被窝儿的呀”，话到嘴边没敢出口。
“我这样挺好。再自由几年，等我儿子上了大学，就什么都不干了。嫁个‘银行’，我就养老了。别尽说我，你上哪儿去呀？”
“外贸公司。”
“哦，经商去。你行，脑瓜儿活。”
0 W9 K  t# m0 u5 b; s“这不是逼的吗。搞技术的，在咱们院也没有出人头地的机会。一人打虎，众人吃肉，越干越没劲。”
8 J( h9 x/ j, Y4 t“你不适合在机关工作，走了也好。”
! P- T6 W5 ]' P' A+ D* B' D: A6 g“过了年张辰就去您哪儿啦，您可得多关照着我哥们儿点儿。张辰和我不一样，听话、能干，但受不了委屈。您这老大姐可得多担待，多提携。他没什么大志向，念博士纯粹是随大流儿，‘三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这就是张辰的人生理想。要我非憋屈死不可。”
# b- O, t3 P1 z上菜了，江筱枫非逼着我陪她喝红酒，边吃边聊。
; ?( j6 c! r: F) U: u" A“你们俩反差太大了，可我看你们关系又特好，怎么走到一起的？”
& X9 O0 [% e) ^% k# y' _“我们住一个宿舍，张辰像个老大哥，处处让着我。”
* `* z4 _, l* c: _9 y2 z% I“没别的啦？”江斜着眼睛忖度我。
“我们一起去旅游，生病都是他照顾我。”
“你是很重情分的小伙子。”江若有所思地说。
“张辰才是重情分的小伙子呀，对我好得不得了。”
“你也是。你比他更重情分。他受伤住院时，我看出来了。”
“大姐，张辰人特好，就是太老实了，又胆小，您以后可得替我多关照他。我走后，他要在咱们院受了委屈，我可跟您闹来。”
“听见闲话了吧？放心吧，甭听后勤那帮娘儿们儿捣怪的臭男人瞎说八道，惹恼了全把他们饭碗砸了。”

“张辰不像我，有委屈全憋在肚子里。我正相反，是那种有仇必报的人。前两天我听有人说，设备处的汤已勋在机关里散风，说张辰在机关呆不下去了，托关系调外办去了。这都哪儿的事呀，我天天跟张辰在一块儿，他从来都没跟我说过这个呀。汤还幸灾乐祸，说张辰是逃出狼窝又落入虎口……”
“啪”一声，江筱枫用筷子恨敲了桌子一下，“臭猪！瞧那猥琐样，怎么敢说我！他那猪嘴比阴沟还臭，他瞎嘀咕张辰我早就知道，没想到还敢往我身上连，等着，别看他是汤**的崽子，我说让他翻车就翻车。”江筱枫火冒三丈。
“江姐，我说什么了，您这么大气，哪句话我说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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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5 x3 K1 `# \- D“没有没有，没你的事。咱们全院的怪话我都知道，那小子就是心理变态，说别人就拉倒了，还敢说我。张辰是我要来的，怎么说是人家托关系走后门？为要张辰我跟院办交涉了好多次，怎么说是张辰在院办呆不下去了。我看上的是张辰的工作能力、工作态度和帅气的形象，外办是窗口，像汤猪那样的，给我扫地我都嫌碍眼。小方，你告诉张辰，我江筱枫还就是不畏人言。有委屈尽管跟我说，我要不让嚼舌头的把舌头咬掉，我都不姓江。”
; l3 j; {1 s) r2 P“大姐，对不起，我不该跟您念叨这个。看这饭也给搅合了。真是的，我是太不成熟了。”
6 S" G' B( l6 @7 a5 O  L( }& X“没事。没冲你。”
2 G9 ]% [! U$ _" O) |- ]“我这两天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两天在机关办离院手续，才听说汤在背后议论我，说我是同性恋。我不认识他，明天我去设备处还电脑，要亲眼看看他什么样儿。”

5 D3 w* B- \$ E% `+ b- Z“甭看你长得挺精，对这闲话有时候挺麻木的。这议论早就有，我根本不信。他才是同性恋呢，当年为这个差点没受处分，要不是靠他老子，早在咱们院呆不下去了。他就是看上人家张辰帅气，哼，臭不要脸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没门就散这个。放心，小方，正经人没人信这个，他也就是跟后勤那帮打杂儿的工人瞎嘚嘚。张辰是男人，男人自尊心强。他来外办工作，我不会跟他提这种事。你告诉张辰，别为这个堵心。谁伤我这儿的人也不行，连清洁工都不能受委屈。张辰可能爱面子，有事不会跟我说，他要有什么为难事告诉你，你告诉我，放心，在咱们院，没有我摆不平的事。”
. J9 b3 H/ a2 Z& A1 ]" ?; g9 N“大姐，您上辈子是男人吧。这话一般男人也说不出来呀，回肠荡气、大气磅礴。张辰这小子真有福气，替我哥们儿谢您啦。我不会喝酒，但今天我舍命陪大姐…… ”我咕咚咕咚倒满我的酒杯，“我先替张辰干了这杯。”我一仰脖子，把那苦酒灌了下去，江筱枫一看，来了精神，也把杯子里的酒干了。我马上又给她斟上一点儿，然后咕咚咕咚又把自己的杯子倒满，“大姐，我小方虽然不配大姐赏识，但我为心中‘好姐姐’干了这杯！”
我刚要捏着鼻子硬灌，江筱枫柔声制止，“喝那么快干嘛，”说着，把杯子递到我面前，“满上。”我又往她杯子里倒了点儿，她举着杯子看着我，示意再倒，我又倒了些，她还要，我只好给她斟满。
, A0 ~8 q0 |' w+ ~2 L“干了哦！”随着碰杯的响声，我们一起把酒干了。
5 Y3 @5 v- Q: F8 y“小方，我是不是老了？”江筱枫矫揉造作地问。
“哪里的话，简直跟二十七八的似的。”我就不会夸女人，话一出口，我起一身鸡皮疙瘩。
& ~# I' B( ?* x' c& ~9 c- w出门时江挽着我，头靠在我肩膀上，贵妃醉酒，让我陪她逛商场。
* N7 P' {2 [( _# y' f0 t' _+ d“想要什么？尽管说。大姐想送你件东西。”

逝水无声

辰，爱你到永远（34）
（接33）  
, p5 a5 S% W( U+ }! X送江筱枫回家。到楼下，江筱枫说：“进去坐坐吗？就我一个人在家。”

“不敢，花不迷人人自迷，满屋子都是温柔和甜蜜，进去就不想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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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小嘴巴真乖巧，拒绝人都让人舒服。走吧，有空来家里喝咖啡。”江在我后背又像打，又像摸，轻轻的，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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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J( C# q7 J8 C: R7 P我到家都十点了。一进门小妹就捂着嘴乐，低声说：“快去劝劝你哥们儿吧，生一晚上气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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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Z- L6 @, Q“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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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什么算，谁让你动人家东西的。”

" v; C5 [) E% a/ o“那东西不就是给人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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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给你看的，是给心上人看的。”小妹笑死了，假装正经地说：“以后不经允许，不准瞎翻人家东西啊。那是人家的隐私，要尊重，听见没有。”

; m' j7 R4 L, P' n* L3 I“没听见。看我收拾他去。”

- w; S: w% w$ K( a7 K我洗手洗脸，喝水吃东西，来回走动，帅闷在小屋里就是不露面。哼！还真生气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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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Z. O8 U; h" r+ m; C& Y. L8 t- ?我敲敲门：“能进吗？”从虚掩的门缝里我看见帅穿着睡衣正上网。他不搭理我。

我推门进去，说：“我问你能不能进你怎么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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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 R# d# V8 }, Z“用说什么话？你这不是进来了吗？我说‘不能’，你就不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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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y3 j" |: a+ w2 O“吃枪药儿啦？哪儿那么大火气。”

“吃炸弹啦，怎么着？”

1 ~( g) w9 E! c/ t+ i“嘿！你说怎么着。”我拿胳膊肘一勾帅帅脖子，帅连人带椅子都翻到了。他歪歪斜斜地挣扎着站起来，撕扯我胳膊，想从我的禁锢中挣脱出来。我连拖带拉把他弄到床上，然后把他按在身下，问：“说，哪儿那么大火气。”

4 l' r8 ~9 L8 x! K6 ]$ C/ Z7 ?# j帅挣扎着，又跟我挣蹦了一会儿。我感觉出来了，他想跟我撕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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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T% N# `3 B  Q* s“谁让你翻我东西的？”帅一边喘息，一边假装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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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了，怎么着，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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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N  [; H! B5 `/ c“没有。哼！像你。”帅笨嘴拙腮的，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放开，你压得我都喘不过气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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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M: d( S9 D# K“这个用喘气吗？”我手很麻利地伸他睡裤里，抓住他的命根儿。帅缩肚子蜷腿抓住我手腕，“放开，你放开，不跟你好了哦。”他不敢大声叫，小声央求。
“你还跟我闹气不闹了？”
“你放开再说。”帅实际上是央求。
“有了硬气劲儿就放了呢？”我攥握他那东西。
“你放开，真不高兴了哦。”
我放了他。帅翻身跑到床那边，一边提睡裤，一边歪头狠狠瞪我一眼。
# w) {7 T+ k! f8 ]* p“什么时候照的，真帅。”我坐阳台的藤椅上，夸奖帅的照片。
- p; ~) q# m! r; K* Q9 H张辰凑过来，坐我对面，“不许乱翻人家东西哦。”
: G. ]& ~( {* c; Z“嘁！有什么可保密的，让我们欣赏、赞美，有什么不好。什么时候照的？”
2 c2 \. k; I* D& `* @“沈婧非拉我去照相，这张是送给你们的。”
“哇！肯定不是一张呀！送我们的干嘛藏着，我们看见还生气？”
; X" O. n. @$ q$ N8 C5 N“我想回南京那天再放你们屋里去。”
我看着他，站起来，走过去，帅警惕地防备着，蜷缩在藤椅里，不知道我要干嘛。我走到他跟前，把他头揽在怀里。他开始脖子僵硬，往后躲；后来放松了，把脸贴我胸口上，拦腰抱住我。
- `4 W6 s+ O3 q“谢谢你的细心和好意，弟弟错了，请原谅。”抱了片刻，我转身走了。
  r8 \( g, S4 `: q) V“方，……”我眼睛湿了，没回头，出门进了卫生间。
刷牙、洗脸、洗屁股，回到卧室，见张辰的大照片又放在了我的床头桌上。
“辰哥说这个是送咱们的。”
“送你的，放你桌上吧，明天挂起来。他心里不定多爱你呢。”
小妹默然了，挽住我胳膊，把头靠我肩膀上，端详张辰的照片。

huanzaii

好长！也很复杂！

qingyong

终于看完了，有点舍不得。。这是我最喜欢的唯一让人看的开心、开怀大笑的同志文章。以前看过他的前部分和后部分。而且看了不止一次。期待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