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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zhujiu

[同志言情] 【转载】长海叔(文笔很好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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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8-6 09:39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你太忙我帮你发表了。
发表于 2010-8-6 10:22 | 显示全部楼层
继续啊,继续啊,大叔我的最爱。
发表于 2010-8-6 12:07 | 显示全部楼层
你这一个章节也太短了吧
发表于 2010-8-6 12:41 | 显示全部楼层
希望继续更新
发表于 2010-8-6 12:4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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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a2 {, F; Q. H+ k9 z* n+ b4 O周一上班,照例是各科所队室的每周例会。但是我总觉得今天的气氛有点异常,不光我们稽查科的分管局长缺席例会,楼下征管科的分管局长也没有出现,从头到尾传出的都是那个胡科长的大嗓门。胡科长45岁,部队行伍出身转业回地方,在部队是个副团长,长得又黑又大整个象座黑漆漆的铁塔,手大脚大嗓门更大,每次分管他们科的李局长出差公干他就会顺序主持例会,整个局部就会到处弥漫着他近似口令的高亢嘹亮的嗓音。' @% A2 D( ]& O5 Y/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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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例会一结束,就有消息特别灵敏人士打探到了爆炸性新闻:四分局的巫副局长已经于前天,也就是上周六,被检察院反贪局带走,据说涉第案金额不小,还有涉及他分管的两个股的股长可能也有牵连,似乎是个腐败窝案,现在反贪局的两个人正在和局党组成员召开紧急会议,公布案情,商讨对策。立刻整个局本部就象炸开了锅,除了底楼接待大厅的一线人员还能勉强保持装模作样的工作,其余的各科室基本上处于瘫痪状态,大家端着茶杯,一根接一根地猛抽着烟,情绪激动地大肆议论这件大事,平时和那位巫副局长关系很铁的几位,现在都收拾起姿态,识相地躲在议论圈子的外围,对于别人不时送出的狐疑眼神,立即报以憨厚的笑容,似乎急于证明自己与此事毫无干系,一身清白。平时本来就相处得很差的一伙,现在是摩拳擦掌,吐沫横飞,激动地分析着各种可疑的征兆,添油加醋地评判他日常似乎违反原则的举止,仿佛他们已经详细地阅读了巫副局长犯罪案卷,并且在多年前就已经拨开迷雾窥见真相,所以保持立场坚定而没有被拉拢腐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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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设了几个观察哨,紧盯着八楼局党组会议室的大门。刚才财务科长被叫了上去,大家立即一阵议论,一会儿又看他神情抑郁地出来,手里拿着几张折叠的纸张,回到办公室不停地按着计算机,连香烟烧到了烟蒂也没有想去续吸一口。看来他没事,只是在执行任务,大家稍微松了一口气。随后的一个小时,局党组会议室就再也没有传出任何动静。+ J! Y1 F; q. @5 C$ o

8 y. e& ]7 H. Y" p# M    我当然参与了大家的部分讨论。那个巫副局长平时和我交情一般,除了工作上的接触,没有任何私人往来,只是他分管的稽查队那一块,平时倒是小有名气,至于日常工作中是否如大家所说的那样贪得无厌,我没有一点印象,因而我只是津津有味地听着几位核心人物的分析,也为自己平时和他并不复杂的人际交往而暗自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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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 ^7 h$ j, j% }5 S! H    大家瞎聊了一会儿,再没有更多的新鲜内容,我先行回到自己的座位,静静地喝茶。对于这场风波,我实在没有什么值得激动的地方,反正最终会公布结果,现在何必去费力猜测?右手插进裤兜,碰到了松脂球,顺手掏了出来,心里一阵甜蜜。9 V& y# R5 C$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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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的螃蛴静静地卧在中央,头盖折射出一轮淡淡的晕黄,八只青灰色爪子的前肢位置,密布着黄色的绒毛,一根根直立着,显示出旺盛的生命。我不由想起长海叔腿上黝黑浓密的汗毛,也是有力的泛着油亮的光泽,每次都是那么吸引我,忍不住想伸手去抚摸,听着它们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勾起我无限的欲望。长海叔现在在干吗?看这个时间,应该是倒干净笼稍,已经在镇上卖虾了吧?或许,已经卖完虾回去了,在翻弄他那一小块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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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痴痴地想着,忽然局办的黄茵茵一股风跑了进来。茵茵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刚满两年,是个内向羞涩胆小文静的女孩,平时对我很有意思,总是偷眼看我,一幅痴迷的样子。虽然有领导来为她说媒,但是我不为所动。她是个好女孩,但是我没有这种需要,不想去害了她。  v# Q! n' I5 f' [+ ],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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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科长,局党组刘书记,要我通知你,快去党组会议室,快!”她急急地说着,脸色随即红得象颗熟透的杨梅。但我看出,她内心非常紧张,她的气喘不是因为疾走,而是因为担心。! r# J$ N! p8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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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我?”我简直有点不信,愣愣地看着她,没想到茵茵竟然勇敢地看着我,大有视死如归的气概。( ?1 p" X" Q9 h; h# ~0 c6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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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刘书记叫我来找你的,还说不要打电话通知。”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挣扎,似乎在向我表明,她对于将我押解到局党组的这份差使,她是一万个不愿意,但是没有任何选择,只有执行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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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e! m5 R% O: L# n5 ~    刚才空无一人的门口,开始川流不息地走过局里的同事,他们装腔作势地上洗手间,然后非常快速的回来,虽然没有特意向我坐的位置张望,但是很明显都在用眼角的余光,死死注视着我的反应,不知道是希望看到我垂头丧气瘫倒在地,还是有意无意地守住走廊防止我夺路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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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能再坐在位置上无动于衷了,虽然内心非常不安,但是我必须保持应有的自尊。我快速的自我核查了这么几年工作的实绩:连年先进,市级优秀税务官,青年岗位能手,优秀公务员。我贪污腐败了吗?没有啊!我没有收过别人一分钱,我不吸烟,所以没有收过烟,但我喝酒,对了,去年我拿过别人两瓶五粮液,那家企业是纳税大户,我帮他们合理避税了,他们硬要塞给我,不过好像没有过二千元的底线呀?难道是巫局长乱咬人,诬陷我?6 C, `# p+ ^+ ?

! E5 ?! [, w0 E8 I+ b    想想自己只有这么一点微不足道的瑕疵,心里反而镇定了,我立即站起身,若无其事地向会议室走去。茵茵迈着急促的小碎步紧紧跟着,两只手因为极度紧张而只能扯住了衣角,我偷眼看去,她的表情是那么痛苦,似乎她现在正押解着自己的情人,走向刑场。5 ^6 M- @- }* l) s0 {2 j# e! |

/ y  d3 B6 C6 J. T2 @/ A* N4 j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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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会议室的大门,我惊奇地发现里面只有局长兼党组书记刘奇山和我的顶头上司——分管稽查的副局长严明。其他人呢?怎么十几个人一下子全失踪了?没看见他们走啊?我觉得挺纳闷的。茵茵在我身后小心地合上了大门,我没有朝她看一眼,我可以猜到她肯定已经痛苦得心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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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3 z  U* i2 Q! Q9 f8 h  F    “小李,来,坐这边。”出乎意料,刘局热情地和我打着了个招呼,神情很和蔼,似乎他是特意邀请我来局党组会议室喝茶的。严明也礼节性的向我点了一下头,然后便埋头在笔记本上不停地写着什么。2 [+ i$ l- j, }' U" w

* t: M* E8 s) c8 g  R    看情形不象是要对我进行严刑拷问。我突然觉得有点不适应,刚才自我紧绷的情绪一时放松不下来,就像是为了抵御多年不遇的洪水,我已经竭力加固了堤岸险滩,没想到洪水没有如期而至,却发生了百年不遇的干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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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好的。”我坐在刘局对面,眼睛盯着桌面,双手没有很好的姿势,只能胡乱地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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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李,你知道四分局发生的事情了吗?”刘局摘下了眼镜,看着我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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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1 d7 @/ c2 a    “听说了,是指巫副局长的事吧?具体情况不是很清楚。”我尽量保持语速正常,语气平实。, q  Y4 b1 s1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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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暂时组织上还没有最终定论,如果确实违反了国家法律法规,违反了党性原则,组织上肯定会做出严肃处理,严惩不贷!”刘局口气严肃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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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8 m' q9 U* |; Z2 J: K9 t3 ?    我附和地点了一下头,心想,如果确实是贪污受贿,应该是交给国家执法机关来量罪定刑,而不仅仅是由组织上来批评教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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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局党组召开了紧急会议,决定任命你担任四分局副局长,以副代正,主持工作。”刘局长语速缓慢而坚定,说完后抬起头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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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耳边“嗡-”的一声,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懵了!虽然刚才在群聊的时候也有好事之人提起过谁将是接替巫局的合适人选,但似乎没人提起我的名字,我也压根没往自己身上去想,我只是庆幸自己身上没有此类腐败现象滋生,并没有前人倒下自己顶替升职的官本位欲望,现在当场听到这个任免决定,我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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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g: r  c: L    看到我没有任何反应,严明抬起头,奇怪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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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9 f! @* s' i- H. ~    “怎么啦,小李,有问题吗?”没有看到表演过千遍的信誓旦旦的决心抒发场面,刘局脸上掠过一丝不悦。( S( l, Y9 l1 O& r4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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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只是太突然,不知道行不行?”我很愚笨地解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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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明看看情势不对劲,插嘴说:“没什么行不行的,你本来就是局里后备干部,在稽查科这么几年锻炼下来,工作实绩还是不错的,派你去江圩,既是压力,也是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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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明的话还没讲完,刘局就插嘴了:“这次党组决定派局本部的干部下去基层,就是考虑到基层的干部这么几年下来背景都很复杂,在这个节骨眼上,你下去比较合适,严局还极力保荐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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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i- F6 G, u: k) u    刘局的官话我没有仔细听,严明的一句“江圩”我倒是听仔细了,我心里一凛——我怎么那么傻,四分局不就是管三个镇,分局不就设在江圩镇吗?我今天听大伙谈论了一上午,怎么就没联系过来——四分局,江圩镇,有我外婆家,还有我的长海叔!9 q0 _" V1 m" L9 \; q5 D8 D

* x* C0 R% I% [" z8 y2 Z    瞬间,我的思维就象一辆踩下油门的法拉利,飞速启动了!我马上要去长海叔身边工作了!前两天还在郁闷,等外婆的脚治好了我该怎么办,似乎缺少了每个礼拜往乡下赶的借口,路又那么远,总不能每次都向同事借车吧?再说开摩托去吧,遇见刮风下雨天怎么办?这些都是现实的烦恼,只是还没到那个窘境,所以暂时没有费心思去考虑。现在,就在这个宽敞明亮又富丽堂皇的局党组会议室里,我听着两位领导向我宣布这个决定,我几乎无法相信,难道是我哪一次贡献重大的善举,感动了上苍,才换回如此现实的恩赐?1 m6 Y+ F$ h#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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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领导相信,我有信心,也有决心做好组织交代的工作!”我忙不迭的表态,意志坚定地看着刘局长,生怕因为刚才的精神恍惚,会致使他收回成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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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下午严局和党委办的同志会送你去四分局,先会议宣布一下,明天就正式开展工作,具体工作严局会向你交代,记住: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永远保持自己的党性原则!”刘局说完站起身,和我有力地握了握手。但我觉得刘局的比喻用得很不恰当,怎么能将国税局比作淤泥呢?还是他干脆将整个社会比作了淤泥?高中毕业的他喜欢引据论点,但常常词不达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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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 P+ k0 M* r4 h/ l    严局关照我先移交一下手头的事情,一小时后去他办公室。我心头涌起无限感激,我毕竟是他一手提拔的爱将,在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里,他努力将机会给了我,也给了我另外一个希望。' N. ]6 o9 x5 Q% l5 l: f; N) J1 |

1 D- q+ [4 Y( M/ x3 z) T! X    走出党组会议室,发现茵茵在走廊里向这边张望,我故意板起脸,装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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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她跟随我走了几步,实在熬不住了,低声问了一句。& q4 C! H7 S* C) B0 }. o) v

( `, Z+ a$ Q# c$ l; h$ S    “免职了。”我说了句反话,有点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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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X% B5 G8 m; G; o1 a    我没有观察她的反应,估计不会严重到痛哭流涕。反正还有一小时,她就什么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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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好多个办公室里,射来猎奇的眼光,费劲地从我脸上捕捉蛛丝马迹,我故作镇定,没有一丝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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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L+ G3 c& ~! o    进电梯的时候,把右手伸进裤兜,攒紧了长海叔的松脂球,温润莹滑,宛若一块璞玉。8 J4 _  I: W/ {+ {: ]+ V

- v* y; \- Q6 a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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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4 h. B* }7 v- t3 T# p7 l仅仅几分钟时间,这个消息立即传遍了局本部大楼,似乎每一个重大新闻爆料以后,都会紧接着再爆出一个新闻,以充分满足大家闲谈的兴致。首先是局办公室的祝贺电话,随即送来了职务任命书,上面刘局的签字似乎墨迹未干。然后是一份紧急会议通知,我看了一下,下午有三个会议:四分局全体职工大会;四分局中层干部会议;与江圩镇部分党政领导见面会。然后是复印我的驾驶证,送来局里配备的专车钥匙——黑色帕萨特1.8T,车辆几乎是全新的,是副局长统一配置奥迪后刚置换下来的,签收。位于局本部六楼各分局长独立办公室钥匙,签收。办公室公物清单,签收。全新的工作证和税务稽查证,签收……9 d% T8 |8 ~4 [; v1 {8 V5 D

- K, E, L( K3 R0 [8 h; T  V    办公室里面逐渐挤满了人,大家三三两两地坐着站着从门口向里张望着,每一个都热情洋溢,似乎巫局的出事,现在已经从噩耗变成了喜讯:0 r2 _' \9 k9 s; g2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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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科,不,李局长,不好意思我没改过口来。”. ?1 N- `5 T3 P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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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开始去江圩吃饭,要找李局签字喽,马屁得先拍起来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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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要等到明天?今天晚饭李局就能签单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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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6 K* |3 X4 [, B+ W3 f4 n3 B    “就你喜欢吃,江圩有上千家服装厂,礼拜天去拿套西服穿穿,李局,先给你打个招呼,到时别翻脸不认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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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p3 K8 j- [$ m7 t8 w$ k    “刚才我就说过,这个位置非李学清莫属,看看,我预测得准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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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 n+ ^7 a0 t5 D* U    “要不是你小子去年受了处分,这个位置就是你的啦,哈哈!”, A* i% ^$ `5 V0 N, W5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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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张八嘴,热闹非凡。几个烟鬼吵着要喜烟,抽屉里仅有的两包库存几分钟就抽完了,只能请人再去买了一条,直到茵茵红着脸进来通知我去严局办公室碰头,大伙儿才依依不舍地散去。9 S3 ?) e+ r3 a1 Y

6 F0 [/ S; F# z! s, ~- z& F3 z    严局具体交代了我必须抓紧做好的几项工作,包括队伍建设,几起涉税案件的结案,三季度税金征缴入库等等,为了协助我开展工作,党组同时委派了市局办公室一位经验丰富的同志担任四分局的政秘股股长。( e5 U7 A9 D% j+ v# 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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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吃饭时间,我俨然成了餐厅的中心人物,大家海吹着四分局的各式典故,有意无意地提醒我点滴注意事项,我一一报以感激。茵茵满脸都是甜蜜的微笑,非常勇敢紧挨着我的桌子坐着,我记得,这是两年来她坐得离我最近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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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k* k/ V! P1 v  i    下午就出发去了江圩。在宣读了党组的任免决定后,我开始感受到肩头的压力。四分局下辖江圩,龙港,锦珠三个镇及一个长江煤炭码头,常住人口38万,流动人口50多万,辖区内规模以上企业1000多家,GDP达230亿,税源20多亿,抵得上对岸苏北地区两个县的经济规模了!看着装修精美的六层办公楼和会议室里六十多位即将朝夕相处的同僚,我有点担心自己是否能够胜任,手心里一直在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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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0 X7 v" S* h, @* e* T    在礼节性地拜访过镇几套班子领导后,领导们挽留我们吃晚饭。严局今年刚到五十,五短身材,结实又干练,是个严厉,专业,精明的领导,他知道这顿晚饭意义非凡,因此没有推辞,只是提醒我场面上注意少喝酒,由他来掌控局面。看着严局两鬓微染的头发,我心里涌起一阵感激。在饭桌上,我被严局描绘成一个精干,敬业,理论和实干水平超群的难得人才,还罗列了我这么几年获得的荣誉。在大家的一片赞叹声中,我只能不停地谦虚应答着,一边推脱不会喝酒,对于每一次敬酒都只是浅浅地抿一口,不露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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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6 l9 C6 v. m! `5 w    快到八点了,饭局还在继续,我觉察到了手机的震动,掏出一看,长海叔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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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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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妈没有立即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把一只深蓝色的大号旅行箱从沙发边上移过来,拉开拉链打开箱盖,满满一箱东西立刻展现在我面前:四条崭新的毛巾,还没有开封的牙膏,牙刷,洗发水,沐浴露,洗面奶,花露水等等都是双份而且品牌不同,还有刷牙杯,剃须刀,牛角梳子,不锈钢茶水杯,微波炉加热碗,一套骨质瓷的饭碗汤碗菜盆饭勺,两双硬木筷子,百洁洗碗布,下面是三套保暖内衣,四条裤头,半打袜子,一白一蓝两件金利来的隐条纹长袖,两条藏青色九牧王西裤,两套秋装税官工作服,还有一条得雨活茶,盒装的雀巢咖啡及伴侣。整个箱子塞得严严实实,没有一丝缝隙,所有物品全部是新的!9 }/ R& u& q9 ~'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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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东西你每天都会用到,明天上班带到分局去,乡下超市哪有什么好东西!看看还有啥漏掉的?”老妈一边说着一边又拿过来两只米黄色鼓鼓囊囊的布袋子,上面印着“广场假日酒店”,下面一排五颗星。是五星级酒店的洗衣袋?不知道老妈怎么搞到的。5 d9 G+ W' }4 F6 v% I

7 A* Y/ F; z5 q0 \, C9 ]    “这里是拖鞋,耐克鞋,还有皮鞋。”老妈打开一只袋子,一一指给我看,然后又打开另外一只,说:“这里是些酱菜,你早上喝粥用的榨菜,萝卜,脆瓜,海苔肉松,这里都有了。这是香菇鸡汁面,你晚上肚子饿了,就泡一碗吃。这瓶子里面装的是雪菜笋干,三天里吃不完就要扔掉,否则会变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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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5 n$ L8 J- V' j1 g    “你妈一吃完晚饭就慌慌张张拉我去了大润发,除了家里有的,其它都是新买的。你看准备了这么多东西,我说嫌多,又不是去逃难!”老爸重新坐回沙发,拿起遥控器调高音量,开始收看央视新闻频道的晚间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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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 \' |7 Z, x1 H  T# J, O6 F    “家里的东西,小清周末回来也要用的!新做局长,就是要用得新一点,衣服也要穿得光鲜点,否则会被手下人背后看不起的!”老妈反驳了一句。( k; V. Q, a: @$ o

( z: L2 G  q! D- i    可怜天下父母心!我还没有正式上任,他们就已经帮我考虑得面面俱到,好像我真的要去孤独地远行!我心底涌起一阵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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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妈把这些东西收拾好,还是不忘关照我几句:“新做领导,要注意班子的团结,尤其是以前留任的,要适当听听他们的意见,但是最后必须由你自己来拍板,不要过分谦虚,受他们的干扰。”6 v; M) H. ?. B' Y% Q/ L; M!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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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我上楼睡觉了。”我不想听老妈就此展开叠叠不休的说教,我要回房间琢磨着给长海叔打个电话,都已经十点多了,不知长海叔睡了没有?1 m) |' B, k& h$ Z' w8 d

% K! n' \9 t" N1 x3 }" R. K/ ?    “早点休息吧,明早还要上班。哦,对了,明天先不要住在分局,下班后一定要赶回来,记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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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R) w+ B, L' B$ O    老妈再一次嘱咐要我赶回家,我心里隐隐有点预感,是不是又要我去相亲?对于这件棘手的事情,我总是施开浑身解数去逃避,是不是去四分局的调令,使老妈加快了实施计划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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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4 E9 o7 S- v6 w. f& D    “妈,明天是第一天,可能会很忙的,我到时候看情况吧!”我委婉地回绝了。这是我的老套路,说是看情况,到时肯定是有情况回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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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O. l! k9 }9 p/ B, Z    这次老妈的态度很坚决,她不会上我这个当了:“不行!好不容易约好了人的,你以为人家会一直等你啊?我明天给严局打电话,帮你请假!”老妈说得斩钉截铁,没有商量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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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又是相亲!我不免有点丧气。度过了大学毕业后几年幸福的单身时光,恋爱婚姻的殿堂就象一只拦路虎,开始堵死我继续游戏的方向。看看自己的儿子不仅长得一表人才,身强力壮,而且家庭背景殷实,个人仕途无量,两年多来父母一直喜气洋洋地接受着上层社交圈子的瞩目,甚至也为我精挑细选,反复掂量。可是,他们做梦也无法想到,他们引以为傲的宝贝儿子,虽然外表一切优秀,内心情感却是另类。我无法点燃激情,去接受男欢女爱的缠绵悱恻,甚至连尝试,也不愿付出一次。每次外出公干,看着局里的同事眼睛贼溜溜地盯着街头美女不忍放弃,我心头也会涌起羡慕之情,多么希望和他们一样,放肆地表露出内心的激越渴望,也去兴奋地争论爱情的蜚短流长,但是我不行,我一点也提不起兴致,似乎美女们只是一排呆板的行道树,毫无婀娜可人之处。而每次遇见一个阳刚壮实的中年男子,尤其是须浓发短面直口方,看上去宁折不弯颇具沧桑,我就会内心颤然一凛,身体的每个感官就会贪婪地吸收他的信息,不管他是在打球抽烟看报买菜,甚至就算是在漫无目的地散步闲逛,他的每一个姿势体态,都会牢牢吸引我的注意,让我心旷神怡,躁动不已。我也曾经逼着自己转移兴趣,甚至按照书上的介绍采取“呕吐疗法”,但是经过一番折腾以后,还是根本没有一点效果。我知道,我的性取向已经定型,无法改变。! N! B  T/ J, u'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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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我有点不情愿,老爸也来插话了:“你也老大不小了,今年26了吧?你想到啥时候再解决个人问题啊?高不行低不就的,不会是你有病吧?”) l( V7 M; V( l- X6 t" J- S$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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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爸,我是有病,而且病得不轻。我心里嘀咕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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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 d; ^5 U. k. X2 }    “看你这个做老子的讲出这种话来,没事也不能瞎说自己孩子有病啊?”老妈反驳了一句,又回过头来故意压低了声音说:“小清,这次你一定要去看,是财政局一把手徐局的独生女,叫徐媛媛,上海同济毕业,在你爸下面的建委档案馆做审图,你爸很满意,我去看过两次了,模样好得很,包你中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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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妈,对不起,我肯定不会中意。0 [# |: H/ U* t! W$ r/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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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想纠缠下去了,就随口说了句:“好吧!”头也不回地上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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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进房间,就舒服地仰在床上。先不洗澡,先得给长海叔打个电话。我镇定了一下情绪,拨起了号码。+ c  _2 p. M/ `6 X, m  i&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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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十点半了,长海叔不知睡了没有?5 ]. H9 O( ~# g5 U7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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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f' ]; P# s# G! f9 \" ~

& w+ [3 s+ J6 {2 l+ n1 t一阵彩铃从话筒里传来:“抓不住爱情的我/总是眼睁睁看它溜走/世界上幸福的人到处有/为何不能算我一个/为了爱孤军奋斗/早就吃够了爱情的苦/在爱中失落的人到处有/而我只是其中一个/爱要越错越勇/爱要肯定执着/每一个单身的人得看透/想爱就别怕伤痛/找一个最爱的深爱的想爱的亲爱的人/来告别单身……”我听出是林志炫的《单身情歌》,心头一乐,哇,长海叔怎么会点这首歌作为彩铃!难道长海叔急于婚嫁到这种程度?又一想不对,长海叔可能连这首歌的歌名都没听说过,应该是电信随机播放的吧?正纳闷着,耳边传来:“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没有接听,请稍后再拨。”1 \2 d0 R* L2 t/ e* J'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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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海叔睡着了?不会吧,给长海叔小灵通的时候,怕他在芦苇丛里风大听不见,我已经将铃声音量调到最大,不会睡这么沉吧?我又按了重拨,这次彩铃传出的是《一定要爱你》:“虽然我们相识的日子还是短暂的/可是我已深深把你来爱了/你的天真和你的纯情已把我吸引了/你就是我梦中美丽的天使/我知道你是一个天真善良温柔的男孩……”多好的歌词!就在我觉得情绪开始有点被音乐感化的时候,传来长海叔急促的声音:“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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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 ~" j' h6 I, h- w- Q    “叔,是我,你在干吗,怎么不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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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 a/ o! n/ g; w  `& n    “哎呀,是阿清啊!叔在洗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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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洗澡?哦,我已经打过一次了,怪不得你没有接,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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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过一次了?叔没听见!看叔这耳朵,真打过一次了?”长海叔问得真有点可爱,似乎他也是一直在等我这个电话,竟然还是不小心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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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过了,叔,我以为你睡着了,差点没有再打。”我听见长海叔呼吸的声音有点急促,忙问了一句:“你洗好了吗?身上擦干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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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F: f. \    “还没冲干净呢,我光着脚跑出来的,拖鞋也没穿,嘻嘻,有点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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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快去擦身,叔,别着凉了,完了打过来,我等着。”- ^7 R) N' f* F( Y& g0 d% C0 m8 K

/ H, q; |% e6 ]    “好嘞,宝啊,等我一下哦?”电话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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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D+ E$ Y/ z* G0 m    一个简短的电话把我的手累得有点僵直。长海叔在冲澡,赤着脚就直奔着接电话!我脑海里立即泛滥起一阵联想,觉得脸颊酸酸的,口水直咽。我仿佛看见了长海叔健壮的身躯在氤氲的热水冲刷下,泛着微红的光泽,粗大的手掌随意搓揉着胸口突兀的肌肉,掠过厚实的腰腹,直至粗壮的大腿,胸口零星的胸毛沾满了晶亮亮的水珠,而下腹茂盛的黑毛,正顺着水流的方向汇聚成浓密的一缕一缕,就像一片密密匝匝倒伏的芦苇,最油亮的苇叶还是挣扎着指向蔚蓝的天空。而长海叔,却丝毫没有在意自己成熟健壮得无可比拟的身子,只是随意地在自己粗壮的物件上打着泡沫,没有任何随机的停顿,三两下就转移到了汗毛浓密的小腿,然后,随着热水一冲而下,他粗大的物件和滚圆的卵蛋就晃啊晃地在水汽中显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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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J; T7 P' g; c  O+ {1 M    我痴痴地想象着,唯恐遗漏一个片段。如果自己就是一个水滴,该有多好!我可以驰骋在长海叔健壮的躯干上,奔向我最想停留的地方,不,我要被长海叔的身体吸收,成为他的一滴体液,和长海叔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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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一两分钟的光景,一直握在手中的电话就震动了一下,长海叔来电了。+ F& P$ E) S" L) E6 e3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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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啊,叔洗好了。”长海叔说话还是有一点点喘,我仔细分辨出来了。) S0 r1 [' n+ s- X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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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你衣服穿好了吗?小心着凉。”1 G' L$ Z  r" a3 T3 |% E7 J3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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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盖着被子呢!躺在床上了,叔睡觉不穿衣服,光着身子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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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一阵眩晕,嘴里涩涩的感觉又来了,握着手机的掌心开始出汗。我甚至不敢移动一下话筒的位置,怕自己多余的动作会使远在江边的长海叔改变他一直以来的这个习惯。长海叔,你喜欢裸着身子睡觉,就像你喜欢裸着身子捉鱼一样?我立即想起了床上的那条蓝底小碎花被子,此时正贴身地盖在他热乎乎的胸口,长海叔右手举着小灵通,左手摊开着,舒服地伸展在空荡荡的里床,魆黑浓密的腋毛擦过柔软的被面,留下一丝沐浴露的清香。我多么渴望自己成为芦苇丛里的一只的野鸥,即刻飞进村东的小院,歇息在长海叔的床前,陪伴他度过这个凉飕飕的秋夜啊!& P4 r9 k! d* ?- {7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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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啊,咋不说话呢,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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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叔,我在听你讲话呢。”我走神时间太久,长海叔以为我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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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应该切入正题了,稳定了一下情绪,说:“叔,江圩镇上国税局出事,你知道吗?”" Y" v+ Q& U' M5 I: b1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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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得,大家都晓得,今天市场里面到处都在讲啦,说是好几个人都有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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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8 X1 I" p: O% h' @0 ~) r- g' A    “嗯,抓了三个人了,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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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啊,叔刚才打你电话,就是想问问你这回事,叔寻思你在总局里面肯定知道。听说这个局长才过来三年,就贪了几百万,家里还盖别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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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n4 @) z4 M2 r9 x0 j    “这个不要听别人瞎说。”我轻轻倒在床上,接着说:“叔,局里把我调到江圩了,下午局长送我去江圩,和书记镇长见面了,刚才你打电话来,就是在一起吃顿饭,算是接风。”我尽量保持平静,内心的激动,还在翻江倒海。2 Z+ T* u7 {' ?, a4 ~* ^

9 l$ N4 Z! Z% `5 G  L    “啥?真的,宝啊,是吗?”长海叔声音又急促又大声,似乎有点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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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6 i( m( d$ U- k    “真的,骗你干啥?叔,党组要我明天就去上班,呵呵,叔,我自己也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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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呀,宝啊,真没想到啊,咋会这样哪!对了,告诉叔,是做第几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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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 ]. m0 n7 f3 ^% j+ r7 n! B    “嗯,我想想,算是第一把手吧!”我故意支吾了一下,吊吊长海叔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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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局长?”长海叔几乎是喊了一句,我觉得他现在肯定是“呼”地从被窝里面直起了身子。如果现在我睡在长海叔身边就好了,我会压着他不让他起身。他会得感冒的。* T1 x$ t, Z' ]& s& J

. M' |9 ~$ j! W9 C    “宝啊,叔就知道你早晚会做局长的,哈哈,没想到今天就是了,叔高兴死了!宝啊,你真有出息啊,叔最大就做过个保安队长,连头带脚管四个人,你一下子都做局长了,管几百号人呢!”长海叔的声音有点震我的耳膜,我可以想象到他肯定是激动得满脸堆笑,眼角的笑纹全部扭结在一起了。& Q  v4 `  C) l: 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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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分局,才六十多号人,不是市局,叔。”我赶忙纠正了一下。! t; Y1 _9 P, G. f$ z

0 H0 s5 |6 H, Z& L+ G' `1 S9 \    “那还不一样吗?宝啊,市局是早晚的事,叔早就看出来了!叔高兴死了!就是路有点远,对了,局里有公车吗?”1 j- I; ^2 p" }# g/ e1 _

9 W4 x9 r7 Q, j- M5 h    “有,给我配了一辆。对了,周一到周五我要住在江圩分局里头,双休日才回家。”$ j9 m1 ?, P% D- f/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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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住在江圩?嗨呀,这下叔每天都可以看到你喽!”我听见传来轻微的“咯吱”声,估计长海叔又躺下了,“宝啊,叔每天给你煮早饭吃,煮好给你送去,前头听你大舅讲,你不注意身子,起床晚了就顾不上吃早饭,这下叔可以照顾你了,嘿嘿!”  J# p0 p/ J& m$ t3 T8 U$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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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麻烦你了,叔!”我心里那个甜得都有点颤动了!多想就这么煲电话粥,一直聊到天明,可时间已经深夜了,只能到此为止,就对长海叔说:“叔,不早了,明天我还要赶早下来。”" k* {3 \" a3 s9 k: p8 i7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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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睡吧,宝,明天叔上分局看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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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M! f' P( h2 \: h    我犹豫了一下,又说出了心头的渴望:“叔,亲我一下。”2 d7 a7 N; }0 f  @

* W. I; ?+ G7 T3 v9 ~9 c5 X9 J; }# D    刚讲完,电话里就传来了一连串咂嘴的声音,甚至还带着夸张的咀嚼,就像在吃一块从热油锅里捞出来的红烧肉,我心中一暖,似乎正体会着长海叔肥厚的舌头在舔着我的嘴唇。9 j  a3 }% g% l1 k- F9 L# D" t/ @

1 N" {/ W& `; l, @    “听到了,叔,你快把我舌头咬掉了,呵呵!”我故意把长长海叔的轻吻理解为接吻,打趣了一句,心里头多么希望是接吻啊!, n6 S% |1 `% o) p" G4 y! F+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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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要咬掉你,咕噜咕噜,叔把你舌头咬掉了,呵呵。”长海叔装模作样地咬着,我浑身燥热,小弟弟已经硬硬地竖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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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9 `# H7 C5 z) e8 K    电话挂了。浑身舒坦,看着手机,久久不忍放下。' _& X! Y5 `7 n1 w+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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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服地冲了个澡,回到房间的时候,看见桌上手机的信号灯在闪烁。我打开一看,显示一条未读短信——“李局长,祝你在四分局大展宏图,大获战功,早日班师回朝!”发信人号码是56623.: T* {5 Q# Q4 F% g, I, N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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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看是个短号,我就知道是局本部的人,可是这个号码一下想不起来了,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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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F; O1 d+ ?    正在我犹豫的当口,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显示就是56623!我立即接通了:“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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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然后立即传来“嘟——嘟——嘟—”的忙音,电话挂了。6 _3 l% q; P1 I% ~4 M

! K6 \' U/ ]" R; D3 M% V6 h    奇怪,为什么接通了,反而挂掉了?我有点好奇,想到可以问一下值班的同事,于是拨通了局里的值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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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 U4 v" o. C- {3 G& h. ]    “喂,我是李学清,请问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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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8 A8 j% v+ M: [$ C+ v+ o2 P! G1 b; x    “哎呀,李大局长!怎么深更半夜来查哨了?”我一听就知道是征管科的郭辉,外号“骨灰”,是个最牛的80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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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死吧你!嗨,听我说,我手机刚才进水了,来电显示个位数看不清楚,你帮忙查一下几个号码都是谁,是短号,看看通联表就可以了,麻烦了!”1 F. s: |- s) @

3 o  `' V4 T# ~+ U% O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说吧,局座?”2 k2 Q6 D# S: n+ W) D'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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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6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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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t- m* {4 n7 U8 b% i    “总务科副科长王前程。”- R6 u# }; O' }) Q& N: m

  x$ C' j6 b0 l# d3 ]; B/ q+ M    “56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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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D7 a9 u/ D) v' t3 I5 u0 z; x+ _    “微机中心李勇,李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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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b' p  A" d0 \9 N) ^4 n" q, u9 f3 Q    “56623?”我感到心口有点突突的跃动。! ]& N$ Y9 P8 \9 @1 v4 }

2 G7 S$ Y) H) G( R  z' s- w    “56623?这个你不知道?你的粉丝—黄茵茵。”3 `$ @# f5 w, S1 n& M+ m

( t* Y1 }3 r% T  U8 O7 D+ P. f$ q    56624?——/ G7 e  W4 `/ {& V9 i- x. f

8 E# Y/ {2 j' U) \5 b    后面的已经不重要了。2 l0 M/ M' Z( h: h

8 P& j$ r% O. s5 L    我心头掠过一丝焦虑,刚才的兴奋劲,在快速的冷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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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5 a+ g0 [/ d4 q! s& r5 ^; X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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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点,老妈就过来敲门,提醒我该起床准备去江圩了,这比我平时起床时间整整早了一小时。趁我洗漱的功夫,老妈又往我的包裹里塞进了氟哌酸,VC银翘片等常备药品。老爸也起得很早,装模作样地在院子里活动着手臂,其实一直在瞅着我停在门口的帕萨特。简单用完早餐后,我急忙上路了,离家的一刹那,从反光镜里看去,父母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在专注地目送我。儿行千里母担忧,看见父母无声的目光,心里不禁涌起一阵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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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风尘,快到四分局门口,远远地看见有几个人在向马路张望,驶近一看,竟然是大舅妈,桂芬姐和长海叔!她们没注意到缓缓驶近的黑光锃亮的轿车,一直专注地盯着我身后的方向,直到我死命地按响喇叭停在她们身边,才恍然大悟,一个个笑得人仰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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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3 S0 D3 s# x' ^    “你们以为我会走着来上班?”看着她们笑得气喘的样子,我不禁逗了一句。2 q# O, I3 }+ a#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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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舅妈一边笑着,一边用手指着长海叔说:“哈哈,你看这个长海,硬说局长开的是辆桑塔纳,还说是红色的,害得我们尽挑红色的车子去瞅,笑死我了!”5 @. H% T0 _2 Z2 C

& `- {: f4 M4 k* F7 ^: K" R) @    长海叔的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了,狡辩说:“没骗你,以前那个局长开的就是桑塔纳,就是绛红色的,想不到阿清的车子这么高级,还是帕萨特,啧啧,一辆够抵三辆了!”6 V2 [$ H# q"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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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大家的嬉笑声中,我们一起走进了办公楼。还有五分钟就到上班时间了,同事们都在搞卫生做准备,看见我到了,都客气向我问候:“李局,早!”长海叔拎着我的旅行箱,小心地走在我的后面,对于同事们的每一声问候,都满脸堆笑地不住点头还礼,深深的笑纹一张一弛,洁白的牙齿一闪一闪,可爱极了。0 X5 t. E8 o( M( f$ G6 V9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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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海叔今天特别精神,上身穿着浅蓝色的牙签条衬衫,下身海蓝色隐条纹西裤,脚上一双系带三节头皮鞋擦得乌光闪闪,加上一头黝黑挺立的直发,刮得泛着青光的腮帮,配着一个健壮的身胚,初初一看,活脱一个四十多岁重点中学的体育教研室主任,真的是个成熟,健壮,和蔼的中年美男子。看着长海叔乐呵呵地和我同事们不住点头示意,我心里美滋滋的。/ x2 o' E$ w' T$ B

& I- v4 A" H8 z    我的办公室在五楼,是由两个普通办公间打通合并而成,柚木色的特大办公桌,两组米黄色真皮沙发,气派的玻璃门落地文件柜,塞满了招待用茶叶香烟的海尔陈列冰柜,整个装修精美,宽敞舒适。宿舍就在六楼。穿过六楼走廊中段的一个铜质安全门,里面是个很大的套间,一间朝南的主卧,就位于我办公室的正上方,同样的宽敞,旁边是一间副卧,一间书房,一个小客厅,一间卫生间,还有一个全封闭的大阳台,赶得上市里的一套标准公寓房了!我心想这恐怕是前任们嫌回城太远,为了举家团圆才这样设计的吧!舅妈和桂芬姐一边不住地啧啧赞叹,一边将带来的被褥寝具在床上铺好。长海叔也没闲着,把我从家里带来的物品在柜子和冰箱里面一一放置妥当。大家一边忙活,一边聊这聊那,无非是说我太有出息了,为外婆家挣够了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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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班时间到了,我赶忙组织各科室领导召开了第一次会议,重新明确了大家的分工与职责。看着这些熟悉又陌生的同僚,我感到一场严峻的考验就在眼前。两个小时的会议很快就结束,散会的当口,我想起长海叔他们还在楼上宿舍,就直接上了楼。9 r( x0 G% R2 |: ~  ?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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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舍的大门虚掩着,房间里静悄悄的,似乎人已经走光了,我突然有一种预感—长海叔肯定没走,就在屋里,于是蹑手蹑脚地探身进去。( }5 C0 ~1 Q; p3 u+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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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很静,没有一丝声音。绕过客厅的时候,看见卫生间里面有个拉长的人影,长海叔背对着我,一动不动,正在看手里的什么东西。我悄悄挨过去,离他只有一米左右距离的时候,突然想出了一个坏点子:吓唬他一下。于是我猛一跺脚,嘴里同时吼了一声:“嗨!”6 l% i, g! u; p. a- d4 ~1 H# v9 _4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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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海叔猛一激灵,身子一歪,胳膊猛地冲我挡了一下,脸上满是惊愕的神情,看清是我,一下子缓不下来,责骂了我一句:“坏东西,差点把你叔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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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7 U& s$ m8 s' v    看到自己小小的伎俩得逞,我立刻笑得人仰马翻,长海叔站直了身子,想转过身来,我顺势从背后紧紧抱住了长海叔,鼻子抵着他的后颈,一边咯咯笑着回应长海叔的数落,一边贪婪地闻吸着长海叔的身上的味道,双手箍住长海叔的胸口,手掌乘机不停地蹭着长海叔结实的胸肌,蹭到了饱满坚硬的,微微凸起的一轮乳晕。长海叔壮实又温热的身躯,如此真实地在我的手中体验,我瞬间欲望难耐,激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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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想就此放手,我要再抱一会儿,就找了一句话头:“叔,我舅妈和桂芬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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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回去了,桂芬去幼儿园了,你舅妈也去上班了,她们都告了假才来的。我反正回去也没事,就在这等你了。”长海叔停顿了一下,微微侧转头,笑着说:“噢,刚才我在看洗衣机说明书哩,这玩意儿比我家的高级,我瞅着不敢用。嘿嘿,琢磨会了,每天换下的衣服你就放着,叔过来帮你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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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1 Q- P8 l4 s" C. R+ U/ l8 @    “我自己会,你甭操心,叔,你看我都管这么多人了,还怕管不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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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人又咋啦?在叔眼里,你永远是叔的宝贝蛋哩!”长海叔假装正经,板着脸说了一句,随即又满脸堆笑,侧过脸说:“刚才和你舅妈商量过了,明儿开始,叔每天给你送早饭过来,下个礼拜才摊到她,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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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U" C3 X" y7 G* ?    “太麻烦你了,叔!”我心里感激透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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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j+ [& x5 W/ B  V    “看你说的,宝啊,你咋这么客气呢,把叔当成外人了,是啵?”" _$ l0 `9 T- k. X" j) W

8 C; n! O( y. C1 {2 L    “哪有,叔,你是我最亲的人,我一辈子不离开你!”感情瞬间升华,我脱口而出,嘴里又干又涩,双手又搂得紧了点。5 O( G* I9 N. f

7 _6 Y  j: j. n. _" @/ t    “宝啊,叔这辈子就在意你一个,到头可不许把叔给扔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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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G" t6 v2 S$ c6 T    “怎么会,叔,我每天陪着你,叔,就陪你一个。”我结结巴巴地说着,心里的幸福无法言喻。一直以来,我总是担心长海叔的心底,是否能够彻底接受我这个心灵访客的突然闯入,也因此一直惴惴不安于自己的举止,怕自己一时的得寸进尺,会使长海叔对我的真爱蒙上一层阴影。现在长海叔真切地敞开了心扉,用最朴实的语言,告诉我心中最珍贵的宝藏,而我,就像那位挣扎于苦行的囚徒,终于看见了梦想的彼岸,我内心的激动,恍若一座休眠千年的火山,瞬间冲破山顶重压的死海,裹挟着万千滚石,直划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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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我……,叔……”我梦呓般地呢喃着,扳过长海叔的肩膀,死死地抱住长海叔的胸膛,头伏在上面,喜极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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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p/ ]/ [% ?    “宝啊,哭啥,宝啊,甭哭,叔心里慌。”长海叔动情地说着,紧紧搂住我,头埋了下来,下巴抚着我的脖颈,轻轻地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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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a" t6 P& g# t) C    长海叔!我实在没有办法,因为我真的如此地爱你!我已无法自持,就算是彻底焚毁,也是因为你而绚烂!我内心痛苦地呼喊了一声,迎着长海叔厚实的嘴唇,吻了上去……。
发表于 2010-8-6 13:22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加油啊!
发表于 2010-8-6 13:2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二章0 O3 D8 o; f2 _; D4 Q2 s* R8 j8 e8 {' f

! J# e% \# q5 b我感觉自己重重吻上了长海叔的嘴唇。我不敢睁眼,内心极度的紧张与慌乱,使我来不及细想长海叔会不会拒绝我过于出格的激情,但我无法控制瞬间沸腾的欲望,我已经为爱历经折磨,不想再虚与隐藏自己,为了一次永远不会来临的机会,周而复始地去做艰难的情感铺垫,就像一个累年辛苦耕种的农夫,因为不敢拂逆感情的枷锁,而再次放弃秋天的收获!; k! H% V2 T0 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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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瞬间一阵坦然,拒绝我吧,长海叔!让我不要再去为了希望而充满妄想,让我从此不必再去痛苦的揣测你的意向,就像北岛的回答——“好望角发现了,为什么死海里千帆相竞?”——我就是一艘死海里的帆船,痴等着永远不会到来的潮汐,耗尽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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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6 _+ ]2 _1 V& I5 J- e/ ^0 f' o    长海叔扭了扭头,移开了被我盖住的嘴唇,头随即向后仰去,躲避我无礼的侵袭,搂住我的双臂也松开了,胸膛与胸膛之间出现了鸿沟般的空隙。1 J- f) B2 ?1 k: K.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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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了!我内心一阵绞痛,深深的后悔如潮般袭来。长海叔!请你原谅,我真的没有恶意,我真的没有办法一直掩盖自己!我真的爱你,除了有你同样回馈我的爱之外,我还有更深的爱恋,我真的无法说服自己放弃!我明知你不会接受,可还是难于自抑地向你袒露,因为你已经吞噬了我整个的灵魂,我已无力继续伪装下去!长海叔,你不会理解我的,永远不会!长海叔,现在你已看清我的本质,我已无处躲藏,但是,你有没有听见,我的内心已经痛哭流涕,为自己一时的冲动,为自己疯狂的举止而悔恨之极!9 E% `6 b$ A2 Y, }5 e6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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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行热泪,从我紧闭的双眼里,潸然而出。我无助地垂下双手,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在离我而去。已经无可挽回,我也不必睁眼,不敢接受长海叔狐疑的目光,我只是静静地站着,注视着自己精心堆砌的堡垒正次第倒塌,反而有了一丝毁灭的平静:既然早晚终将会被拒绝,又何必再去无望地苦苦追随?. d' l/ ^* r, ?0 Q# o, J8 i

% [6 L6 O, ]+ |% Z3 Q, _    “宝啊,哭啥,别哭了,叔—”感觉到长海叔又搂紧了我,头贴紧了我的脸颊,几句低语,就在耳边轻声响起,“宝啊,别哭,叔由着你,别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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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猛地抱紧长海叔,起伏的胸口用力贴紧长海叔的滚烫的胸膛,酸楚的泪水夺眶而出:“叔,我,我真的,熬不住,叔……”/ F$ }9 \& f: w/ t% w' I: J/ [3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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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哭,叫人看见多不好,宝啊,你哭叔就难受,别哭。”长海叔一边低声说着,一边用双手轻轻拍打着我的后背,似乎在安慰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r4 o3 a' o# ~* ]% l( j# R

, P6 u- u/ z! R9 g0 [* k+ U    “对不起,叔,你别生气,我……”我不知如何解释。一切失而复得,恍若隔世。0 s/ B) N; t, J' e*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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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啊,叔知道你的心思了,叔知道了,好了,看着叔,叔一点不生气,叔由着你。”* ~' w  N( H! q, v. `!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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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抬起头,有点胆怯地看着长海叔。3 [/ t% o3 v: c- k% i!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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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海叔和蔼地看着我,满眼都是慈爱,一股淡淡的烟味,袅袅地扑入我的鼻子,一丝湿润的雾霭,罩住他的眼帘。然后,长海叔慢慢闭起眼睛,微微张开双唇,吻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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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N+ D7 R; K' q1 k0 @    我心头猛地颤抖了一下,刹那间感觉如此虚幻,直到深深地贴住长海叔的双唇,才确信一切正在真实地发生。巨大的幸福感让我不知所措,我猛然惊醒,用手臂拢住长海叔粗壮的脖颈,轻轻伸出舌尖,抵住长海叔紧闭的牙齿,长海叔没有张口,我就再试一次,用力地撬动着,尽情地体会着长海叔温热的爱怜,就像一位屡次空手而归的渔夫,激动地注视着今日突然出现的满仓鱼跃的情景。, e6 B9 t* X7 W" \, \. x) W

: b- x' k$ A1 s& v3 \    长海叔松开了口,两支舌头立刻搅在一起,仿佛一股滔天的巨浪,激烈地拍打着岸边嶙峋的岩石,又似一阵滂沱的骤雨,冲刷着库底龟裂的土地。我们互相试探着,包容着,缠绕着,彼此感受着对方急促的呼吸,合二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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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海叔微微收住了口,轻声细语地说:“门开着,让别人看见了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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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1 ^3 Q( Y- s* Z0 V    “嗯。”我答应着,走过去把大门关好,立刻折回来,搂住长海叔的脖子,深深的吻住了长海叔。长海叔没有躲避,热烈的回应着,轻轻磕咬着我的耳垂,舌头伸进我的耳蜗捣弄了两下,一阵又麻又酥的感觉立刻传遍我的全身。6 U% }- B/ \- h1 e7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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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盯着长海叔的双眼,勇敢地说:“叔,我爱你,我一辈子不会离开你!”4 M5 [& r5 a( H

! b% @3 [8 F' F3 f7 q. n    “嗯,叔也爱你,叔这辈子也不离开你!”8 H# X5 C4 D2 t

. ^5 s8 X2 b* e2 \    “真的?”# k/ P) h- X  M, 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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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 H' D* j+ J0 L4 D5 H, r8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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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浑身的躁动难以自持,下身的反应立刻如脱缰野马,一柱擎天,我忍不住贴着长海叔的大腿,蹭了两下,然后抓住长海叔的手,放在我挺立的物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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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U- ]# `; R3 _    长海叔用力搓揉了两下,嘿嘿笑着:“小钢炮架起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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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叔,你呢?”2 u0 A1 @/ n' k8 h0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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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没有,不中用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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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顺势捞了下去,轻轻抓住长海叔饱满的一大坨。长海叔没有阻挡,任由我抓着掂量。果然没见反应,心里略微有点失望,不过没关系,既然已经完全接受对方,有何必计较一时的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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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7 O0 Q, r, A2 Y    感觉是时候该去办公了,就对长海叔打个招呼:“叔,你在这里闲着,我要下去做事了。”" q3 ?* ?2 ^- h: T- @3 X$ {

% P& A: r% C' @  f    “好咧,宝啊你去吧,我在这里搞这洗衣机,不要管我了,你只管忙。”) A4 T) s/ @) a. j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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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那我去了。”我依依不舍地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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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6 T  ~! t" _, w( J" Y) Q    走到门口了,没想到长海叔叫住了我:“宝啊,这房间的钥匙总共有几个?多的话你给我一个,下午过来就不用找你了,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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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 h7 p. X+ @6 o9 U* ~3 C    “当然行!我去问问,肯定有的。”( Y  [7 ]  Y$ R; W& T8 J/ g'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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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楼的时候,我已经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4 h9 D( c: ^9 v7 f# A7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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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服地坐进真皮椅子,招呼办公室小王过来。小王重新帮我沏了一杯茶,说:“李局,楼上还有个亲戚没走?”/ i/ x) P2 S4 y! [5 j+ s' [& ~

: ]/ H7 l" X6 U, L$ B    “嗯,是我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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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原来是你舅舅?我没见过象你舅舅这么神气的,怪不得李局这么帅,真是外甥不出舅家门!”小王夸张地恭维着。2 Y* U- X: t' b# H/ b-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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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舅舅自然很神气啦,至于我呢,哪有你帅啊?少罗嗦了,快办事。”8 l% e, O, k7 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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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家伙,当面拍了个马屁。以后得留神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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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 ?) G6 S, @% b1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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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坐下几分钟时间,走廊里似乎传来严局的声音,一抬头,严局已经走到门口,我忙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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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的会议开好了?今天局里也有会议,本想一早就要过来的。”严局风尘仆仆,一看就知道是来给我撑腰了。7 E3 ]  u$ \/ R

/ R) f, G& B; `8 B    “会议刚结束,工作安排好了,谢谢市局领导关心!”我的官话脱口而出,或许平时看得多了,无形中早就学会了。1 r& f0 W& [* ]# e: u+ h( u1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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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还客气啥?你是最年轻的分局领导,说不担心你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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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z4 Z- h8 P5 a& O    “严局就一个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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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还有办公室小黄,她说有些文件汇编要交给你,还有微机中心的小李,过来给你重装主机。”5 {1 T8 K& B8 b2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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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我想起来了,桌上原来巫局用的电脑主机已经被检察院封存,只剩下个液晶显示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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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茵茵也来了?”我觉得有点意外。/ X3 N  i& g( X# @7 @0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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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她一早就向我申请了,比谁都急,我看呀,她是想早点看见你,你说呢?”严局似乎对于黄茵茵和我的传言已有所耳闻,讲这话的时候还故意冲我眨了一下眼睛。% T4 C' M( X" m( Q-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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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的事,你别听他们瞎讲。”确实没有,也不可能,我知道。. Y, r( V+ t4 }) t

& r  M5 \! b5 j    “你这家伙,这种事有什么难为情的?我看小黄不是挺好吗?怎么,当了领导眼界变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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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的事。”我不想纠缠于这个话题了,就问了一句:“他们人呢?”5 }; L: E4 [' Y& J' W6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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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底楼办证厅,马上就会上来。”严局坐下了,点了根烟。% N5 K* X  l. E4 B

+ V; E+ X# z$ J/ P/ n5 q0 ^' `* J7 i    我这才发现办公室小王不在隔壁,心想这家伙一眨眼死哪里去了?我给严局泡好茶水,坐下听他工作安排。! @* A" E% L5 A7 g) {

, m+ S' \0 n8 d3 H& R    约莫过了一刻钟,走廊里人声热闹了起来,一行人走了进来,微机中心的小李抱了只电脑主机在前面,黄茵茵空着手走在中间,一看见我,脸色一红,眼神慌忙躲了躲,然后又勇敢地迎了上来。小王跟在黄茵茵后面,手里捧着十几本蓝皮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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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y. R4 n4 m    “王健,你刚才去哪里了?”想起小王刚才失踪多时,我不忘提醒他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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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8 D7 W7 T) Q    “哦,李局,刚才听说茵茵来了,我下去接她了,我俩是大学校友,我高一级,在大学也算照顾了她三年,你说是吧,茵茵?”王建一边说着,一边贼亮地盯着黄茵茵。2 u* E1 x1 u' G! D  Z

9 T8 N! A2 V  v4 t- O$ v    “谁认识你呀?没看到严局在这里,话讲得一点不害臊!”黄茵茵脸颊绯红,双眼紧闭着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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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局呵呵笑着说:“同一所大学毕业是没错,王健比小黄高一级也没错,说是照顾那是扯蛋!王健,你小子少打小黄主意,要想得到女孩子青睐,得工作出色才行!”严局俨然是位长者,话语中含有批挞王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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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自然,我会努力的!”我听着一头雾水——努力什么?努力工作?还是努力把黄茵茵追到手?从刚才的一番行为中,我看出似乎王健正在追求黄茵茵,只是不知这小子心术如何?我得仔细观察。8 O# m# j& E: t#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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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茵茵开始向王健交代一些最新法规合订本的内容,故意严肃的不朝我一眼,小李扶着眼镜,匆忙地连接着导线,我和严局聊着工作上的事情。忽然长海叔从门口走过,稍稍停留了一下,还向里边张望了一眼,我不好意思离座,忙向长海叔点了点头,长海叔憨厚地一笑,冲大家点点头,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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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局注意到了,忙问我:“这个人是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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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c+ r7 s, M0 m/ j$ x* \, I    我赶忙回答:“哦,这是我舅舅,就住在本地,今早帮我送被子铺床来了。”: D: q- |1 E( p

6 o, k$ \% B  r2 [* i    “哦,有亲戚在周边也好,生活上有个照顾。你舅舅做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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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下岗,目前没有工作,就在江边打渔捉虾什么的。”我不想讲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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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严局还接着问:“哦,江岸边的渔民?看着气质像是退伍军人,当过兵吗?”严局自己就是部队转业干部,在他眼里凡是有点气质的,肯定都是部队培养出来的。1 L, v# @& b" q& E7 g& x1 l& t" d

9 {: u! [( u0 @; x  y# ~8 E    “没有当过兵,不过做过十几年市国棉的保卫科长,你知道的,前些日子国棉转制,我舅舅被下岗遣散了。”我真的不想扩展这个话题了,就问小李:“小李,你主机搞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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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搞好了,不过网速有点慢,我再调试看看。”3 Z" F/ A5 r; y8 Y0 l&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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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聊了几句,心中估算长海叔下楼了,就假装给严局加水,走到临街一侧窗户边,果然看见长海叔已经走到分局门口了,壮实的身板,稳重的步伐,一副男子汉的气概。正想收眼,没想到长海叔转过身,向我这边一望,然后一笑,白白的牙齿一闪而过。5 F- }% t5 |" w% Q% T6 r; e# b3 U

% A9 i9 _+ y& i    长海叔看见我了。我心中充满喜悦。" g+ F) i$ c2 R1 O0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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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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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局是四分局组建后的第一任局长,在调任市局副局长的八年里,四分局又被划为他分管的责任区,因此对于四分局辖区内稍有名气的企业个个耳熟能详,如数家珍。他帮我准备了一份简单的调研计划,我一看,光是逐一拜访大型企业,就要花掉整整两周的时间,这还不算严局帮我约来分局会面的企业家在内,然后还有市局和当地政府部门的例行会议,密密麻麻,我隐约觉得,一座文山会海已经压在我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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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茵茵自始至终没有和我讲几句话,可我知道她一直在非常专注地听我和严局聊天。在我支走象蜜蜂一样围着茵茵瞎转的王健以后,茵茵自然担当起了倒水添茶的任务。她密切观察着我和严局喝茶的速度,几乎是每喝两口,就加一次水,每次都恰如其分,滴水不漏,然后坐到角落的沙发上,坐姿端正,装作翻看几本资料,似乎工作专注得不会浪费一点时间。我心里有点惋惜,多好的女孩,可惜追错了方向,我不免有点担心日后怎么去回绝人家的爱意,恐怕会伤透她的一片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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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r' M" d; H( F, B9 r    用过简单午餐,严局一行起身告辞。在我送客的时候,茵茵故意落在后面,似乎在等我向她道一声最起码的问候。严局一副军人作风,蹬蹬蹬三两步就下了楼,我觉得机会来了,就低声向茵茵问道:“嗨,昨晚的短信是你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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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你瞎讲!”茵茵脸色即刻绯红,从侧面看去,活脱一朵盛开的茶梅。% Y- B4 d" M! K- k( c2 l

* f, n5 f! O3 E" p6 p    “呵呵,我查过了,是你的短号。”我盯着看,不依不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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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7 r) m- `- Q+ n    “知道还问!”茵茵一扭头,快步冲下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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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你干嘛不——”——下面“接电话”三个字还没说出口,一个人影猛地窜入我和茵茵的中间,双脚眼花缭乱地点着楼梯,速度快得就像善跳《大河之舞》的爱尔兰踢踏舞星,在我惊讶地注视下,飞也似地抢到茵茵的身边,双手微托作扶持状,嘴里大惊小怪地责备说:“小心,这楼梯摔过好几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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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王健,不知从哪扇门里跑出来的!+ k1 D+ J6 O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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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茵茵似乎也被吓了一跳,脚步立刻放慢了速度,转头说:“你以为我是小孩啊?放心啦,王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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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Y4 Q* m( W) g. R! a/ ^    自以为得到了称赞,王健非常得意,卖力地走到了茵茵的前面,边走边转过身来,眼睛关爱地注视着茵茵的脚步,似乎茵茵马上就会身子一歪踉跄倒地,他好随时扑救。( y. ~  |  [* l# k# Z

3 Y" J/ D4 V! d    虽说这明摆着是在大胆示爱,但我觉得过于做作,不忍再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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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看离上班还有半个多小时,就去楼上的宿舍打个盹。房间收拾得很干净,但不是很整齐。舒服地倒在床上,软软的一床被子,散发出阳光的味道。眼睛一闭,就想起了长海叔,决定打个电话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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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q- p+ y$ N; _- f0 p! d" I    一阵彩铃传来:“你知不知道,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就像喝着一口,冰冷的水,然后用很长很长的时间,流下一滴,滚烫的泪……”最近的移动公司怎么啦?是不是管理乐库的小姐失恋了,老是播放这些极度伤感的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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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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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点纳闷,继续重拨,这次变成了张学友/汤宝如的《相思风雨中》:“难解百般愁相知爱意浓/情海变苍茫痴心遇冷风/分飞各天涯他朝可会相逢/萧萧风声凄泣暴雨中……”! A0 o2 w  S' }8 `+ X& j# Q.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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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筒里传来长海叔急匆匆的声音:“喂,阿清,喂—”" I# g6 ?( Y, F' I4 X+ ?*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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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立即回话:“叔,是我,叔,你在哪里呢?”* a0 ^! y5 `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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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在镇上,宝啊,你饭吃了吗?”长海叔的声音似乎有点支吾,被极度细心的我捕捉到了。+ g1 x+ G* l/ r- q(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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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了,你呢?”; X# N* `: a. Q# B1 I: ^

8 C9 ]5 E8 L5 ~; P7 Q    “早吃过了,你忙吗?”' ^1 U: h# w+ r& z. o0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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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忙,在休息,叔,你在镇上哪里啊?在干嘛呢?”5 Z; y& B" R# o) I

; h4 e0 X3 O' ~$ V+ z9 a- t8 h    “我,我刚从市场出来,在等一个朋友,有点事。”2 _3 k. ^& b5 B8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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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等一个朋友?啥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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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l$ Z/ G. `, M. M, c    我来了兴趣,好像没有听说过长海叔有过朋友,不知道他的这个朋友是谁?人就是这样,喜欢把自己所爱的人当做自己的私有财产,不管关于对方的哪个方面,都想去弄清楚,然后提出自以为是的意见和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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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_" ]4 }. G: L+ H( t0 G! d3 K    “没有,是个老朋友,没什么事的,宝啊,你歇着,等你下班叔就给你送西瓜过来,啊?”长海叔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7 e. W' \" U5 t7 O" H5 o

9 a8 }0 _: ~/ l1 g& ]; _+ M; p    正在这时,我的左耳,和贴着右耳的手机里面,传来一声汽车的高音喇叭,非常尖利,同时响起,同时息声。我心中一颤,难道长海叔就在分局门口的马路上?我一个腾身而起,拨开临街的窗帘向下望去。果然,离分局百米左右的路边,长海叔穿着和上午完全相同的装束,一手拿着手机,在和我通话。* o" G/ i# Q& ^8 I& u8 D

: w% v" e7 n& z. m' L! a" @, Y    “宝啊,你咋不说话?”长海叔扭头向分局的办公大楼方向望了一下,似乎我正要从里面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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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i, t$ g  F. y- h7 h. B. l' ~    “叔,我在听呢!那你忙吧,叔,我挂了!”0 a. k3 H0 v: P7 O% K(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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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嘞,宝啊,再歇会儿,啊?别累坏了啊?叔挂了。”长海叔挂了电话,把手机放进裤兜,然后掉转头继续向公路的方向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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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7 c% ~) k2 h& H  m) ?    我看见你了,长海叔,可你到底在等谁呢?0 j1 L; p: a* u! W! o$ j

7 g3 S8 x' v) j7 j1 g" L+ _0 e    我一点都没有了倦意,趴在窗帘后面,痴痴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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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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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到一分钟时间,一辆黑色的轿车从远处驶来,稳稳地停在长海叔身边。长海叔迎上前去,车门随即打开,走下一个中等身材,体型富态又几乎谢顶的中老年男人,身上穿的是一条长及膝盖的亮棕色风衣,裤子近乎是黑色,脚上却是一双白色的皮鞋,非常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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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5 z% F2 ]) |6 S$ n6 {3 _: X    胖嘟嘟的男人很热乎地拍了两下长海叔的肩膀,长海叔迎着他笑着说着什么。胖嘟嘟的男人忙不迭地伸手从风衣内侧的胸袋掏出一盒红色的香烟,递给长海叔一支,长海叔给他点烟,然后双方连续吸了几口,讲着话。然后那个男人又掏出一个牛皮纸信封,递给长海叔,长海叔接了,从信封里向外掏,是一叠红色的百元钞票,长海叔数了一下。从数钱的动作来看,好像有十五或十六张。9 A; n3 Q$ `% ^& t3 i0 Z6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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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两人继续站着吸烟,现在都是那个男人在说话,一边说一边做着手势,长海叔一直在听,没有插话。烟快要吸到烟嘴的时候,那个男人把烟屁股往地上一扔,然后伸手拉长海叔上车,长海叔连连摆手往后退,那个男人态度很坚决,扯住长海叔的胳膊不放,嘴里不停地说着什么。长海叔一手拿着装有钱的信封,另一只手一直在挣脱或是躲闪。如此坚持了几个回合,那个男人似乎生气了,松开抓着长海叔胳膊的手,用手指戳着长海叔,那态势就像是在训话。长海叔好像是在笑着赔不是,然后,我看见那个胖嘟嘟的男人又上前拉扯住长海叔的胳膊。这一次,长海叔没有坚持,跟着上了车。车子就在原地掉了个头,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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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努力分辨了一下,是辆尼桑风度,车牌的最后两个数字,都是“1”。7 I* j" F+ {+ b" ?5 W1 n, v

( D4 w1 i& n; B9 g$ B* l0 {    好奇怪的一幕!$ p- ~- n# Z0 x- k$ E, {& E

! W- l/ |# [+ H2 t7 V- \% Q& o    刚才在电话里,长海叔吞吞吐吐地讲是在等一位老朋友,可那个胖胖的男人看上去应该是个生活富裕,养尊处优的成功人士,他们似乎不在同一个社会层面上。还有,长海叔不想去,但是那个人非要他去,他们是去干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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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j7 n0 F7 o3 n: b# J    心里有那么一点点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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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2 t  _2 e( ~) u* n$ ]. y- M$ c    干脆就不睡了,我下楼去了办公室。8 }( e8 R* y! a6 {1 k  s* f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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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一上班就接到市局的紧急通知:各分局的正副职领导下午四点集中去市局参加紧急会议,不得缺席!我一看时间,还有一小时就要出发,看来下午的工作计划全被打乱了,我心里一阵苦笑,做了个小官,时间安排上还真是由不得自己。! b" y9 G& {$ f0 {& ^3 m7 g

5 D+ N! L5 v8 d1 u/ g, R    快到市局的路上,老妈打来电话,提醒我下班后必须立即回家。我心里很不情愿,我真的不想去见那个徐媛媛。我硬着头皮解释说市局有个会议,不知什么时候结束。老妈毫无商量余地地说:“会议结束就回来。”然后把电话一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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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这次我是真的躲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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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9 c( K  n: j5 c! G    市局的紧急会议确实有很重要的题材。最近本地海关在商品出口的例行查验过程中发现本地一些服装及面料企业,与国外及港台地区的中间商或最终买家互相勾结,沆瀣一气,将一些本来非常廉价的服装或面料虚报单价,甚至超出市场行情三至五倍的价格报关出口,回笼外汇后,骗取国家16%-17%的出口退税补贴。更有一些成衣厂家甚至大肆收购市场上的残次品或尾货,冒充品牌服装报关出口赚取惊人的高额利润。市局因此将打击这股骗税浪潮当做四季度的主要工作来抓,详细布置了工作要点及相应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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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 ^  D  K, w/ U% `    第一次参加这种高层预案会议,我听得非常仔细,一直紧张地做着笔记,唯恐遗漏一丝相关讯息。以前无忧无虑的小公务员生活,现在不再清闲,我觉得自己俨然已经是四分局的家长,立志在这场专项斗争中,不能输给兄弟单位。裤兜里调至“震动”的手机好几次发出颤动,我都不敢掏出看看来电显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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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六点了,会议终于结束。市局办公室招呼大伙留下,稍后在市局的餐厅用晚餐。大家扎成堆抽烟的抽烟,聊天的聊天,还有几个过来祝贺我荣升。我一边和大家打着招呼,一边掏出手机,老妈又来电了。4 K: P- e" |$ d% N$ t: P* W6 p/ e

7 Q8 A5 o' ?, W% Z1 v& O5 g    “阿清,会议刚结束?”! i- A/ g9 M& @4 d' X5 O& {

: W8 f" `1 q$ X% M    “嗯,才结束了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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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8 |4 }4 o6 ]! b# B6 ~, j( X% Z    “那你直接过来,我和你爸已经先去了,你直接到鲤鱼门,618包厢,旺角厅,你快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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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Q8 [4 b; r# Z    “妈,局里留饭,晚上还要讨论什么的,你看今天恐怕不合适……”我做着最后的挣扎,指望同为干部出身的老妈,会体谅我为官的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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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过严局了,晚上没有安排内容。你快点过来,我和你爸都快到了,记住,618包厢,旺角厅!”老妈不依不饶。7 U1 q' k2 n2 k* h$ T1 t1 T  r" b6 b

( ?, K3 b' W; Y    磨磨蹭蹭了几分钟,我只得和大家告假。大伙们热情挽留,无奈家命难违,只能动身出发,去鲤鱼门。* k, j/ p8 p  c' ~1 J- p. n

! p  e. X& y% J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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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H) h( n3 ?) \% t: S% |7 O( T4 {车刚驶出不久,就觉得裤兜里的手机在震动,掏出一看,7758,长海叔来电话。这才想起似乎很长时间没见长海叔了,就忙不迭地接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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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8 [1 u( \2 m  {( ]( t    “叔,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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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清?是阿清吗?你下班了吗?”长海叔着急的声音从耳边响起。3 }/ g( B* H' d( t+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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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下班了,都快六点半了。”我突然想起下午那辆黑色尼桑风度和接长海叔离开的胖嘟嘟的男人,心里一直有点纳闷长海叔去了哪里,就随口问:“叔,你在哪里?”' I# L, f( R) q

! J; T; l' j( j1 I    “我,我,哦,我在外面吃饭,我偷偷出来打电话的。”长海叔语气还是有点急,周围声音很乱,很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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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整个懵了,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语无伦次地问:“叔,你在哪里?你从哪里逃出来了?”我的眼前瞬间闪现出很多可怕的场景:长海叔被黑社会绑架了,那个胖子就是黑社会老大;长海叔被人追着打了,现在刚跑出来;长海叔被人敲诈,上了别人的圈套……猛然间身后汽车喇叭声响成一片,刚才绿灯了,我的帕萨特占着路口不走,现在又跳成黄灯了,后面的车辆在向我集体抗议。我手忙脚乱地打了个转向,车头一扭往右猛拐,一下子又占住了非机动车道。我的反常操作立即引起了路面交警的注意,现在是下班高峰期,哪有我这样明目张胆违章的?即刻尖利的哨音急促地响起,两个交警同时从十字路口向我冲来,挥舞着手臂示意我停车。我完全乱了方寸,把手机往副驾驶座上一扔,虽然隐约听见长海叔在话筒里面的“喂,喂!”的招呼声,还是无暇顾及,踩着油门,在众目睽睽之下极度紧张地驾驶着车子冲出了车流,就像一位夺命逃逸的肇事者,慌忙驶入就近一座大厦门口的停车场,立即抓起了电话就喊:“叔,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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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c) b/ ~. z    “宝啊,你刚才咋啦?一直不说话,把叔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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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你才把我急死了!你到底怎么啦,你说呀?”我几乎是在吼了!, I; }* @+ \* }: T+ \7 J4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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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呀?叔没啥事呀?”长海叔似乎对于我的情绪失控觉得有点奇怪,声音听着比刚才镇静了些,“宝啊,叔在陪朋友吃饭,跑出来给你打电话呀?”5 @0 c& U) {7 T! ^% D! r,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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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陪朋友吃饭?”果然是那个不怀好意的胖子!你竟然和他到现在还黏糊在一起?!自私欲瞬间极度膨胀,似乎有了一种被劫掠的感觉。强忍着自己的情绪,压低了声音问:“那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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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宝啊,你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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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3 M- E9 O- k    “哦,没事就好。可你刚才说是偷偷跑出来打电话的?”我还是有点不明白,长海叔到底在搞什么鬼。3 T3 b/ M. I* o/ `" d4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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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这个,宝啊,叔放心不下给你打个电话,里面人多,叫别人听见不方便,嘿嘿,宝啊,你晚饭吃了吗?”长海叔老练地把话叉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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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6 `- ]+ N4 L& \* w1 Q    “还没有,我—”我迟疑了一下,本想把已经回到市里的消息告诉长海叔,转念一想算了,还是不说了。身体立即松弛下来靠着座椅,心里俨然对长海叔讲话时的吞吞吐吐有了一丝不快,甚至扪心自问是否自己本来就是过于自信了,其实还是没有彻底抓住长海叔的心,以达到自己所期盼的高度,去指望长海叔给我同样的温度,同样的专注,同样的心无旁骛,坦荡无尘。6 H+ w- |; }. g. u0 g

* M: \3 e0 s& ^* `- B    耳机里传来“嘟—嘟—”的信号提示音,我一看号码,是老妈来电话催了。我没有换线,觉得和长海叔的话还没有说完。本想抱着电话汲取他的温存,但一连串的意外,使我空负了一场欢喜,我不想推测我和长海叔的热度是否已有所降低,这会让我寝食难安,一蹶不振,但又不想罗嗦空洞的问候,因为觉得自己受到了一点点不信任,虽然细微得甚至不易被发现,可我极其敏感的心,却已经真切地捕捉到了。我握着电话,没有说话,静静地等待长海叔继续。车外人来人往,车内一片寂静,仿佛时间已经停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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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_% ~9 n: n/ ~& Y    长海叔注意到了我情绪的变化,有点担心地问:“宝啊,叔吓着你啦?”) J+ R" U0 L, D& l

7 C/ H; }( @% R1 ~9 r; V# C    我还是没有支声,现在沉默是我的武器,我觉得有必要获得一点点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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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3 m% O9 Q% x3 [8 e    “宝啊,叔说错话了,你在生叔的气么?”长海叔语气有点小心翼翼,我可以想象他现在的表情,肯定十足地担心。但是我还是不想说话。我不想这么快就送出妥协,毕竟刚才我还要可怜,只是长海叔没有看见。* N* e! M1 E1 ]

+ L) D6 L- `0 Z0 e- b    “说话呀,宝啊,你要把你叔急死啊?”长海叔声音有点发急了。3 E- a9 _3 v' V5 t

" i7 w% s+ v9 h5 N5 ~( D    “没有,叔,我在听着。”听到长海叔急切的呼唤,我自然回应了一句。我没有办法继续演戏,就像一块外表坚硬的锡,即使一次冰冻,也会瞬间化为粉尘。我确实承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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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宝啊,叔本想给你送西瓜过去,可是朋友硬拽着不让走,非要吃完晚饭再给走。”  h& T0 K( N5 d8 y% ]5 W1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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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陪好你朋友喽!”心头酸酸的感觉又来了,我回答得一语双关。& e" |+ Z' k: C  d.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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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宝啊,叔马上回去了,你等着,叔给你送来,啊?”长海叔没有听出我的不满,语气开始有点笑意。他还以为我在江圩,我却不想捅破。$ J$ R- a3 b" ~/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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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叔,你只管吃饭,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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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决定让长海叔去分局扑个空,作为一次小小的惩罚?自己也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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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F( }$ b9 z5 f4 [    “嘟—嘟—”的声音又来了,老妈等急了,我必须挂了:“叔,我有点事,回头再说吧。”我声音出奇地平静,似乎打了个意料之中的小胜仗,没有感受到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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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z- A/ }0 ?! W- @  H    “好嘞,宝啊,一会儿见!啵——啵啵——”话筒里传来咂嘴的声音,我以为自己听错了,问了句:“嗯?”% {; N" T! i) `0 s. E5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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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亲了你一下,听到了吗?”长海叔在嘿嘿地笑。( \3 X1 q; D$ j# s; b# ?

- U, D5 g0 I1 X# s+ U3 P6 O    “听到了,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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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m& v* t( J    喜悦刹那间汹涌而来,早上在宿舍的一幕立刻呈现在眼前。我仿佛看见长海叔厚实的双唇,专注地对着手机话筒,夸张地模仿着接吻的动作,为了让我真切地听见他的动作,而一遍遍努力地发出响亮的咂嘴声。我回味着长海叔温热甜蜜的接吻,脸颊发热,激情萌动。+ b0 k3 r( w& W1 h3 x- t0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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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啊,少喝酒,叔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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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什么值得睚眦计较了,我内心哀叹了一句。1 o0 E9 k" J2 }  g) K

" \6 Z2 ?9 p" }9 E! j5 p) K& G    走近鲤鱼门旺角厅门口,就听到老妈和另外一个女人讲话的声音,服务小姐帮我推开包厢门,里面的目光立刻齐刷刷地向我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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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9 f( V3 K# S  u8 e; h! `9 H    老爸系着一条暗红色的领带,朝外坐在主人的位置,左手坐着一位五十多岁,气质儒雅的中年男子,一条金光闪闪的绣花真丝领带和一副金丝边眼镜非常相配。老妈和一位中年美妇挨着坐在下首,俩人都穿着薄薄的羊绒手工编织毛衣,都是稍短微带波浪的发型,都染成了深深的棕色。一个胖胖的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坐在对面,穿着一件粉红色的衬衣,领口敞开着,可以清晰地看见脖颈上粗粗的白金项链,头发微微秃顶,额头上有点晶莹的细汗。一个二十三岁左右的女孩紧挨着那位中年美妇坐着,一头披肩长发,乌黑发亮,纹丝不乱,瓜子脸,白皮肤,大眼睛,长长的睫毛随着双眼皮一闪一闪地扑簌着,五官精致,身材姣好,一身墨青色职业装,气质优雅,看见我进来,匆忙低下头看着眼前的茶杯。我几心头一震,真的可算是顶级美女,想想国税局真有些悲哀,林林总总也算有二百来号自封的靓女,可没有一个够格可以和这位一争高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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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两眼,我甚至有点轻微地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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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妈满脸堆笑地站起身迎上前来,拿走我肩上的挎包,轻轻拽着我说:“阿清,市局会议刚结束?来,妈给你介绍一下。”然后把我带到那位带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跟前说:“这位是财政局徐局长,这位是徐阿姨!”$ F2 l# `7 Y- o+ }2 ~: }

  k3 t& q. g6 }- F7 o( Y    徐局长客气地站起身,大概一米七五的样子,身材有点偏瘦,精神矍铄,气质逼人。我忙伸出手说:“徐叔叔好,徐阿姨好!”# ~  J3 n1 L2 N6 K)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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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气了,客气了!”俩人笑盈盈地站起身,象征性地和我握了一下手。% ?% P" N6 C: j7 p* j, M0 u

3 K' C! S* ^9 l- Z" d4 k8 R) u& y/ I    “这位是徐阿姨的弟弟,市古建公司的杨老板!”老妈指着那个胖子介绍说。胖子立刻站起身来,矮胖的身材,咧着黑黑的牙齿笑着,伸出肥厚的手掌和我握手,手指上两枚巨大的嵌宝戒指灿烂夺目。( i6 X. q. ?7 }.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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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是媛媛,在建筑档案馆工作。”徐媛媛微微低了低头,没有转头看我,我在她身后愣了一下,也没好意思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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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  k" T  b; A4 q3 `    落坐后,老妈吩咐服务员开始上菜。老爸和徐局在挑选喝什么酒,徐阿姨和我老妈也聊上了,还不时偷偷地瞄我一眼。徐媛媛一直在小口地喝茶,不发出一丝声响。胖胖的杨老板显得很拘束,眼睛不知道朝哪里看,只能不时地掏出诺基亚滑盖手机把弄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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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这个人好脸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不由仔细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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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u6 T4 X" S    对了,和早上接长海叔的那个中老年胖子长得很像,只是年轻了十岁。难道他们是兄弟?3 V1 G7 [' y: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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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开始有了点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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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L# Z5 b7 N! n( b  C: Y

" |) Q( ^3 A# \  q. U# U老爸和徐局明显是老相识,都是市政府部委办局的主要领导,所以两人几乎是凑在一起开起了小会,一直不停地低声交流着,主要是一些人事调动和市里重点工程的进展情况,我觉得很有趣,一个是建委,专门花钱,一个是财政局,专门收钱,难怪有说不完的话题。7 }; Q+ z2 X. m

/ o1 P+ T2 Z( t5 O$ B" Q: K' ~8 F$ @    老妈和徐阿姨也是捉对攀谈,无非是衣食住行物价飞涨,夹杂着似有意无意间提起的自己儿女的些许琐事,其实明摆着就是为儿女吹嘘一番。我老妈甚至惋惜地说起当年我大学毕业时,是有机会留省国税总局的,只是作为父母于心不忍孩子离家过远而让我主动放弃了。其实大学毕业时我曾非常努力地去争取留在省国税总局,一来我已经发现自己深深的同志情节,不想回到父母身边被逼婚成家,二来我想通过留在省城开脱视野,寻找机会远走高飞,实现自己的同志梦想。可惜在271考3的超高淘汰率笔试中,我得了第五,遗憾地失去了机会。) w. v5 @3 G" K/ z9 \" g

6 K$ k) z/ p- c    从徐阿姨精心准备的谈资中,我了解到徐媛媛是同济的高材生,本来想考研后出国,也是由于父母溺爱不肯放手,而毕业回家谋取了一份轻松闲适的工作,平时从不独自外出,不争时尚,女红却样样精通,是远近难觅的正统淑女。我间或偷偷看一眼徐媛媛,果然稳重端庄,似乎一直在想着心事,从不插话,以最轻微的动作,小口小口地喝着茶水,对于每一道菜肴,也是浅尝辄止,不露声色。' t& Q; a0 a% A' {'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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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旁边的杨老板,似乎是被拘禁过来的,一直心神不定地变换着坐姿。由于没有插入的话题,只能不停地吃着菜,自顾自喝着啤酒,偶尔起身敬我老爸一杯,也是在徐阿姨的言辞暗示下而恭敬为之。不知是过于紧张还是包厢内温度过高,杨老板一直在不停地擦汗,每次当我老爸眼光撇过他的时候,他就会立即讪讪地一笑,我猛然想起,杨老板是做园林建筑的,我老爸似乎是他做梦都想要阿谀逢迎的领导,怪不得徐阿姨会安排他参加这个饭局,原来还有这层意思。. x6 U) E# Y( A+ n, E- o, M

$ F% @/ X6 X) v4 ?6 e    觉得杨老板被晾着有点可怜,我打算先和他热乎一下。: c: ?4 E* y" `. F* h0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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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老板,我敬你一杯!”我倒了大半杯啤酒,双手持杯,低声地向他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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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6 u9 X  `& j% H! y    “哦,谢谢,谢谢李局长!”他恭敬地站起身一干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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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完以后,我看着桌面上大家聊天甚欢,似乎没人注意到我们之间的低声谈话,我决定解开心中的谜团。6 K$ Q( h% D2 j&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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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老板是徐阿姨的亲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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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5 M6 C9 ?. T: [5 \$ M& M    “是啊,我姐是我亲姐。”说完,看了一眼徐阿姨。徐阿姨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她正和我老妈起劲地聊着从福利院里收养儿童的事宜。我几乎有点担心他的动作会引起徐阿姨敏感的猜测。. l1 y* f0 i! O& X: u4 B

2 H. m5 ^# K2 d: V+ x    “那你还有个哥哥?”我决定大胆切入话题。) j: ~; v* g3 k* K; h6 j

- {+ I7 @# Z. J5 B    “是啊,我哥比我大十岁,我姐是老大,我哥是老二,我是老幺,我和我哥中间还有两个小时候没能活下来。”杨老板回答得像部队战士报数一样连贯,看来没带一点水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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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真可惜了。”我对杨老板的回答很满意,决定继续婉转地试探,“那你哥现在哪里高就?”5 W; b* l! D( y1 K4 o%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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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岗半年了,上个月自己刚开了家公司。”杨老板一边吃着盐烤大明虾,一边回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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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D9 ?/ D$ i/ Y    “哦?下岗了?”我故意露出惊讶的神色,期待他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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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h* ^8 B  M" P    “是呀,他以前在国棉,还是工会主席,国棉不是改制了吗?他就下岗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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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棉!我心头突突地跳着,猛然想起在我送长海叔两条苏烟的那天,长海叔说过以前帮工会杨主席洗车时也抽过苏烟,原来就是徐阿姨的大弟!那么中午接走长海叔的胖子肯定是国棉的杨主席了!怪不得一看见杨老板,从外观上我就直觉他们似乎有着某种联系,原来是一家人!0 N3 ^9 s6 |5 U4 j1 o

. U9 N; R" J4 B0 z. e0 i2 |9 ~    看来不会是坏人,我心头一阵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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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哥现在开了什么公司?”我觉得有必要了解一下,以备在长海叔面前有几句聊天的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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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是家制图公司,就是把设计院打出的平面图翻制成三维效果图,俯瞰图什么的。”杨老板擦了擦手,把头靠过来,掩着嘴小声说:“开公司的钱都是我姐和我两个凑齐的,我哥没钱,你可别说!”说完还小心地看了徐局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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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D. T( ?2 |5 W( f    “知道,放心!”我哑然一笑,几乎可以肯定杨老板是个直率之人,而我似乎已经博取了他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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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G( g+ E. d- c( C9 U0 X8 c    我帮老妈夹了一块芝士烤澳龙,老妈满脸堆笑,顺势也帮徐阿姨夹了一块没有壳尽是虾肉的,徐阿姨赶忙连说谢谢。看我还在动筷,杨老板立刻说:“谢谢,我自己来!”我觉得他确实很可爱,我正犹豫是否也帮徐媛媛夹一块,听到他的谦辞,正好给了我落场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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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老板一边大嚼着龙虾,一边扭头问我:“你认识我哥?”+ c: w, y6 R0 ~+ I2 {! R

. V3 _( E4 e: ]# C    “嗯,我去过国棉,常看见你哥开着一辆黑色的尼桑风度,有点眼熟。”我一边自作聪明地说着,显示自己和他哥哥还算是个熟人以拉近彼此的关系,一边帮自己夹了一块蒜蓉蒸生蚝。6 z. n+ A9 ]4 F, H# H( b# P3 w, ~3 w

- ?/ Q% E) f: P    杨老板立即停止了咀嚼的动作,满脸疑惑地扭头看着我说:“不会吧?尼桑风度是我的,我哥下岗后我就去买了辆宝马,把尼桑让给了我哥,他在国棉开的是辆普桑,老破老破的车!”+ \% ?) P8 g3 u)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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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漏嘴了,真是聪明过了头!我微微有点脸红,忙打着圆场说:“喔,想起来了,是普桑!开尼桑好像是最近的事情,呵呵,看我这记性!来,我们再喝半杯!”& `3 _* V1 {3 Q

' r. P/ J' I, U6 [6 d$ J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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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p5 }$ s6 n( N$ v$ O/ D随着一份份精美海鲜大餐的上桌,饭局逐渐进入了高潮。徐阿姨一次次地将她弟弟介绍给我老爸,餐桌上话题中心已经变成了我老爸关切地提问,杨老板唯唯诺诺地回答。徐局闷着头喝茶,没有介入这种显而易见带有目的性的交流,可以看出他对于这个小舅子并没有多大的好感。老妈开始试探性地和徐媛媛说话,称赞她的头发乌黑柔顺又有光泽。我觉得百无聊懒,有点牵挂长海叔,不知道现在他回家没有,就借故上洗手间,出去给他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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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L" j  f4 u; X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6 a$ p6 G0 U5 o: z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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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点纳闷,就重拨了一遍,还是无法接通。怎么回事?长海叔关机了,还是手机没电了?自从给长海叔手机以后,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呀!我觉得今天怎么都有点怪怪的,心里稳妥不下。8 ], v! h! m. l; d! v. R1 a( L

# X2 v3 s7 k. s5 r. C) E$ r  R9 N9 B    回到位置上,和杨老板随便扯了几句作为过场,就单刀直入问出了我的担心:“你哥孩子几岁了?”" ]8 N- P3 c! r& @* ~! p- |

$ X, y  V! [/ t  O$ V. T, s* y    杨老板刚才忙于回答我老爸的提问,已经很久没有吃菜了,他的筷子一直在新上桌的几个海鲜盆子里逡巡,听到我开口提这个问题,脸上疑惑的表情又涌了上来,他低声说:“你咋不知道呢,我哥一直没有结婚,哪来的孩子?”说完偷眼看了一下徐阿姨,似乎不小心说出了杨家一个天大的秘密,怕大姐对他作出责罚。& d% N: Q1 A+ ^+ s! n2 K! n

( m. Q8 ^8 e/ S5 X- M5 c& J$ W% U    我心里立即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那个胖胖的杨主席至今未婚?也就是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从来就没有过婚姻的经历?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他是个……我不敢接着想下去,还是趁现在杨老板和我邻座的机会,探听个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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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不会是他要求太高吧?”我故作轻松地调侃,巴望听到肯定的答复。6 ?6 z8 u& H9 c& {1 Y'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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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他要求高个屁!他又不是老板,又不是大官,也没多少钱,有什么资格谈要求?”杨老板鼻子出气,谈到他的大哥,露出一丝鄙夷的神色,看上去他对于他大哥的所作所为也是嗤之以鼻,甚至有点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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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s3 j) k( y5 u" b    “那他干嘛不娶个老婆?我看他都四十五岁了吧?”为了应证我的猜想,我故意说小了预测的年龄。, U: \/ h; X.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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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五岁?都五十岁了!”杨老板气鼓鼓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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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和我的猜测吻合。我决定乘热打铁,就马上接着说:“不会是没有女人缘吧?要不,他不喜欢女人?”我觉得自己问得太露骨了,为了掩盖自己有点近乎卑鄙的意图,我拿过杨老板的汤碗,给他盛了小半碗鱼翅羹。) k% j& A5 J5 I- j1 J' M4 b9 @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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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老板探过头,又开始用手掌掩住嘴巴,低声说:“说真的,他确实不喜欢女人。他上山下乡做插队青年那几年,人家都是带了老婆回城的,就他一个光棍,还不想回城,是我姐逼他回来的。这么多年,我从没看见他谈过一个女人。”* i. I0 e' o2 y8 i! l

' N0 V1 ]7 E" L    我已经实在憋不住了,也用手掌掩住嘴巴,低声地问:“不会是你哥喜欢男人吧?”内心的慌乱几乎无法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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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不会的,我不去瞎猜疑。”杨老板嘴里咀嚼着一片蘸过芥末的花螺刺身,嘘出满嘴的辣味,嘟哝了一句。6 l: ]% q- }% s* w6 n7 S1 u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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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肯定是的,我涩涩地想。你是在维护他,因为他是你亲哥。) p- t* ]  _' l, e

) a' ~. s: a* ~    “阿清,给你徐叔叔倒杯酒。”老妈的声音突然响起,她已经发现了我和杨老板交头接耳一段时间了,决定干预我略显缺乏修养的举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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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局终于在一片客气声中结束。老妈给了徐媛媛一条经过精挑细选的真丝纱巾,杨老板打着嗝,忙不迭地抢着埋单。在双方大人满意目光的注视下,我和徐媛媛交换了彼此的手机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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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L7 ^% x$ u% K. q1 r1 H    老妈招呼我回家的时候,我突然有了别的想法,我不想回家住,我要去江圩。我坚持说明早有个重要会议,今晚必须回分局准备。老妈看拗不过我,就责怪了我几声,坐老爸的车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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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7 L: p. @5 C, }$ ^; q    我要去长海叔家里看看,因为我觉察到了迫在眉睫的危险。0 K$ p/ K/ [- B; z1 ?* e  ?

( c% T& \5 W2 O$ j' |    一路上我越来越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脑子开始有点发晕。长海叔的形象和那个胖胖的工会主席的形象交错地搅合在一起,似乎想竭力地将他们分开,又不知从哪里入手,眼前一直重复回放那人亲热地拍着长海叔的肩膀,把长海叔往车里拉的一幕。但是看来长海叔一直在拒绝上车,是早已知道上车后会有什么结果,还是一般的礼貌式的委婉谢绝?我多么希望是后一种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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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1 i( |' y7 B6 b    疾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大舅家的村口。今晚月亮很好,可是心情很糟。如果长海叔在家,我该上前敲门责问,还是识趣避离?如果不在家,我该去四处找寻一番,抑或蔫然打道回府?我都没来得及想好答案。* W6 V: V. x/ V" Q, D) m% s6 ^3 ^

! b& G+ |% [3 l/ q  }( r* ]    静静的月光蒙住了长海叔的小院,黑漆漆的院门上锁紧闭。我踮起脚尖,从院墙的花窗向里望去,卧室黑压压没有一丝灯光。费力地找寻了三遍,没看见长海叔的摩托车,没有,肯定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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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5 w* e+ K, I7 j; q" {    从长海叔卧室里传来台钟的报时“噹…噹…噹…”,响了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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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g. J+ r2 r* {    长海叔没有回家。我觉得天快要塌下来了。" Y. V+ J2 T# C; U%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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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7 _' g# ~# V; ?* f0 ^* Z0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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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不甘心就此回去,于是慢慢走上了江堤,舒缓一下紧绷的焦虑。$ L: q8 g! `2 ?; h2 O7 j

, |' ]) Q& {( v/ j' B) T' \$ `    凉飕飕的秋风从长江口袭来,吹冷了一颗火热的心。残败的芦苇在江月的辉映下,犹如一群素白高挑的舞者,在江滩演绎着凄美的舞蹈。茫茫的江水安静地流淌去海的方向,仿佛一位冥思的哲人,是在反省前世的喧嚣,还是在掐算来生的定数?浅浅的水波荡漾着固有的节奏,轻声漫上平软的沙地,把一片片芦苇的枯枝败叶,杂乱地堆在堤岸的脚下,而水纹中隐约可见的芦苇花,随着海风一起一伏,无助地等待停靠得以生根的土地。) m1 a6 n; Q3 }: m. U! b;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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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燕鸥短促的鸣叫,慌张而迷乱,是想挽留住秋的流逝,还是在惊恐冬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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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海叔!4 y. W% ^3 S& H,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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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低低呼唤了一声,整个压抑的情绪喷薄而出。叔!自从第一眼看见你,你就绝对吸引了我,俘虏了我整个的心。我从此寝不甘寐,食不知味,整日牵挂的,除了你,还是你!想着你的憨厚,想着你的慈爱,想你的一颦一笑,想你的举手投足,想你成了我每日的功课,成了我唯一的乐趣。无数次痴痴地遐想和你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朝渔猎,暮炊烟,每一次躬耕的身影,都不会孤寂。我甚至傻傻地想等到你年老体衰,等到你撒手西去,我将会如何的孤独无望,我将何以苦度残生!每一次想你,都是在幸福和痛苦中起落,幸福是因为占有你的怜惜,痛苦是因为不谙你的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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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4 }1 H' C/ k8 _: f' ~4 J; ~    长海叔!5 H2 g4 O/ t) M5 ]. E&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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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你,我变得脆弱,变得敏感,变得牵肠挂肚,变得疲惫不堪。笑着你的笑,和你一起傻傻地欢笑,苦着你的苦,伴你一起紧蹙眉头。担心你风雨中的鱼椴,牵挂你长夜中的寂寥,甚至悲情你的昨日,为你祈祷明日重生。因为你,我知道了什么叫爱与哀愁,我所有的空隙已全部被你占据,甚至所有的欢颜,所有的担忧,你已拥有我的全部,我却只剩一具躯壳。( v- _' p5 S5 P: H6 |$ v

1 F( t7 H2 L! G- d" K    长海叔,今夜,你到底会在何处?4 N, r7 T% N8 h

; n5 @% z2 K3 M/ ~5 q    海风逐渐静止,皎洁的月光笼罩着一望无际的芦苇,江中氲氤的水汽缓缓升腾,如一层薄纱,覆盖了波光粼粼的水面,远处闪烁的灯光,是晚归的渔火,还是一颗不甘熄灭,依然有梦的流星,如我一般?' k" P8 h6 H. r"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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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芦苇滩,一个美得令人叹息的地方。# A6 ]3 R, y5 ]* p8 w

0 S/ j1 ?1 E4 A0 Z+ s    此刻寂静绵延的江堤上,只留下一个孤独的我,黯然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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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8 l( W: T! V1 x    回到分局,冷清地躺在床上,耳边萦绕着小刚的那首《黄昏》“过完整个夏天/忧伤并没有好一些/开车行驶在公路无际无边/有离开自己的感觉/唱不完一首歌/疲倦还剩下黑眼圈/感情的世界伤害在所难免/黄昏再美终要黑夜/依然记得从你口中说出再见坚决如铁/昏暗中有种烈日灼身的错觉/黄昏的地平线/划出一句离别/爱情进入永夜/依然记得从你眼中滑落的泪伤心欲绝/混乱中有种热泪烧伤的错觉/黄昏的地平线/割断幸福喜悦/相爱已经幻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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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枕边晶亮剔透的松脂球,送来最后一股清香,伴我混混耗耗地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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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依旧在六点半醒来。时间还早,就有了去集市看看的想法。匆匆梳洗了一下,就整装出门了,是想去看看长海叔有没有出摊?随即自己也觉得有点可笑。" L) E5 C5 b: m$ a1 V, Y

: W2 @4 F) R+ h! [; }    打开走廊的安全门,眼前的一幕让我无言凝噎——+ ?( v- K; R" a8 N

$ z- u% m; z0 U8 j* ]- F; L    长海叔,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背靠着墙,头深深地耷拉在肩膀上,安静地睡着了。地上放着一只竹篾编织的篮子,里面是一碗煮熟的冷结馄饨,一根油条,一杯豆浆。! @8 g# j! V$ c

- J* a4 ]% k7 }. G3 T第四十章- s6 F$ k$ U;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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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长海叔困顿熟睡的样子,我鼻子一酸,心头的恼火消散了很多,忍不住叫了一句:“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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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4 @. b$ i. L' g' r    “嗯!”长海叔嘟哝了一句,抬起头,看见是我,揉揉眼睛不好意思地说:“哦,阿清,你看我都睡着了,嘿嘿!”随即站了起来。/ l+ |3 U$ T7 N, J6 q2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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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海叔今天又是穿了件新衬衫,白色的底,靛蓝色的条纹,深灰色笔挺的西裤,脚上黑色的懒汉皮鞋油光锃亮。看到我在盯着他看,长海叔不好意思地低头也往自己身上看去,在站直身子的瞬间,我注意到长海叔的裤裆被明显地顶起,中间支起了半座厚实的小山包。我心口突突地跳,嘴干的感觉又来了。长海叔注意到我在看他的裤裆,立刻发现了自己下身的窘态,忙弯下身,拎起了地上的篮子,以致再次直起身子的时候,故意微微弯曲着腰背,臀部向后翘着,以掩盖自己的不雅。我忙转过身,直接往房间走去,给长海叔一个走出窘的台阶。4 Z& D  g7 u5 M2 S, N' x/ h+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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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啊,你看叔给你胡乱准备了点东西,不知你喜欢吃啥的。”长海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P- o. i  E* S, d& z- f- O" B0 B. Q# {

0 X' a% `! B7 L. F* G    “叔,你的东西我都喜欢吃。”这倒是我的真心话,说完心头一想,呵呵,还真有点借题发挥的味道。, Q+ q  m& Q) m( _0 j, K7 {

( \  C5 Q4 s! g$ ?' _( H6 |2 _: ^" r$ O    长海叔已经跟着进来了,把篮子放在桌子上。我憋着自己不去看长海叔的脸,还有风韵凸显的裤裆。1 f. l) {( F& J0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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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馄饨是你舅妈清早送到我家来的,青菜夹肉馅,说你喜欢吃肉,是昨晚裹好的。”长海叔将馄饨放在桌上,“这油条是我早上在市场刘聋子的摊上买的,整个市场就他的油干净,每天都要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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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 A- }6 u1 u/ r2 H- s$ q" @4 l' \    “哦,这馄饨是我大舅家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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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A( b# g- M6 y    “是哩,早上五点半就煮好送来了,你舅妈说不知你几点起床,急急地就来了,我还睡着哩!”长海叔笑着,细细的皱纹布满了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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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9 N" {, P3 T8 j0 s    什么?我以为听错了,忙接了一句:“叔你昨晚睡在家里的?”我想起昨晚长海叔家黑灯瞎火的样子,简直有点不信。3 [0 h* n' N9 W- h0 V

5 Z7 y2 V9 [5 p: ^% M7 G3 i    “是哩,我睡死了,你舅妈敲了半天门。”长海叔没有注意到我表情的变化,自顾自地去厨房给我拿了个小碗,把豆浆倒在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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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n% F& ^6 d" x3 W0 Q    “叔,你昨晚住在家里了?”我还是不信,追问了一句。7 V3 k, ?4 M3 W- w( d' m  L

, u4 F# Z; g/ Z8 T0 ]( x% n    “是哩!”  ^/ y4 E3 @5 y7 ]1 t;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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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你骗人!”我觉得自已的声音有点响,有点厌恶长海叔当面撒谎。我昨晚在你门口孤独地徘徊,明明你不在家,摩托车也不在。$ p4 M8 d/ h) \5 v6 P

+ T6 A4 b7 m: Y    “是在家啊?”长海叔惊讶地抬起头,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 Z: g9 O/ x1 M1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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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你说过,在这个世界上,我俩是最好的俩个,是不是?”我决定戳穿长海叔的谎言,虽然心里有点酸痛,但是一想起昨晚的无助与悲伤,我觉得必须把闷在心底话讲出来,我顾不得太多了,只想一吐为快。! [$ b% R" z5 h& A

/ b) E2 r& X* V5 U8 p7 r( j. \    “是哩!宝啊,你这是咋啦?”长海叔瞪大眼睛看着我,有一点点笑容停留在脸上,还没来得及散去。% x' i' t: y0 l# ^5 ]) l- q! v* a

' v' B3 L; V/ o; E9 O; X    “叔,你知道吗,我昨晚在你家院子外面都等了你一个多小时!”我夸大其词地反驳着,心头的伤痛翻江倒海般地涌上来,“我妈叫我回市里吃晚饭,完了我放心不下,特意从市里又开车赶回来,我在你家门口喊你,等你,你屋里没火,根本就不在家!我,我一个人在江滩走啊走,一个人象傻瓜一样来回地走,直到十一点钟了,我才回来的,可叔,你还说你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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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 I' q    眼眶已经湿润,但我强忍着不会掉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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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  q( ^* p- U    长海叔懊丧地拍着自己的大腿,反应很强烈:“唉呀,叔就知道你会来!叔后悔死了去城里,早知道这样子,叔就不会去城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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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海叔说着,走过来,扶住我的肩膀。我低下头,心头痛得要命——果然你在骗我,长海叔,你和老杨去约会了,你还以为我不知道。5 V& R8 K0 W0 D+ {& ~

6 D2 n6 t8 u6 X3 p$ _    我挣脱了长海叔的手,往卧室走去。% d5 J2 Q8 ?8 A

% F1 {0 y( C% `" r* Y    “宝啊,你听我说!”长海叔发现我的反常,慌忙跟着进来。我往床上一躺,脸朝下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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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海叔坐在床沿上,手扶着我的后背,声音有点发急了,说:“宝啊,你听我说,我昨儿下午和朋友去市里办事,后来他请我吃了晚饭,他们几个都是喝酒的人,还不让我走,叔不是给你打过电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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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海叔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等待我的回答。' V5 B: Z8 i6 e% g

+ Q4 n$ R- N6 k$ k- [3 t0 g    我没有作出回复。你玩得很开心,我可以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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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5 w- f$ K; z& V    “吃完后都八点多了,他们非要请我去那个天涯海角洗个澡。我不去,我寻思着要坐车回来,怕晚了没车了,再说今早还要给你送早饭,你舅妈昨天下午都提醒过我了。”长海叔又停顿了一下,好像在观察我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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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a9 J4 v; G- [$ @    我继续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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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啊,那些人都是大老板,喜欢玩,叔和他们在一起,也不舒坦。讲好洗完澡再晚都要送我回江圩,我才答应去的。哪晓得进了天涯海角那地方,他们又是看表演,又是做脚摩,就是不想回家。叔心慌死了,手机又没电,看看都快十点,我实在熬不住,就一个人溜走了。唉,这些有钱人,说话都没准,进去后又说大家都要住在里面不回去了,真没个家!”3 a; b; s, R4 ?* o! _1 m

% b/ f1 l' {% u+ ?8 |% w    我感到长海叔在轻轻扳我的肩膀。我没有顺从地翻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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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出来就去找车,哪晓得出租车一听是去江圩,死也不去,说是没有回程客,除非我付回城的车费。我只得去了省道路口,好不容易拦了辆去龙港的顺路车,到了龙港,已经十二点了,路上除了猫和狗,哪有人影?嘿嘿,叔只得走回江圩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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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9 l2 O7 D" i% d    听到这里,我有点纳闷,就顺从地翻过身,睁开眼问了一句;“叔,你真走回江圩的?”8 j2 T. {: q+ ^" v

/ r: G8 Y% ~! @# }    “是哩,走了有一个多小时啰,回到家都快鸡叫了,嘿嘿,真是自作自受!”长海叔说完,俯下身子,盯着我微睁的双眼,笑呵呵地问:“还生叔的气?”6 ?8 F$ t  y  V+ v2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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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象着昨晚长海叔在同样的月光下,从龙岗走回江圩的一幕,就为了遵守给我送餐的诺言,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十几里地。心头有一点点感动,气也消了。但是工会杨主席的身影一直在脑海浮现,挥之不去,我是现在就顺势问个清楚,还是日后等待机会?真有点拿捏不准。5 I' z* x6 d& u+ q! q/ E

. [3 K9 x( M6 P9 `5 _- M( h" G    “宝啊,都怪叔误事,让你白走一趟。”长海叔看到我已经缓解,凑过脸来乐呵呵地说着,我都闻到了他嘴里清爽的口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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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W: F) F2 |; G2 W9 h

* i' ?; r3 L2 [1 N( {我盯着长海叔微笑的眼睛,看到了在深邃的目光里面,一股坚定的爱意,一种毫无保留的怜惜之情和真诚无私的付出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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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海叔没有骗我,我现在彻底相信。和长海叔整夜疾走相比,我的一次失意留连变得如此不值一提。我为刚才的冲动指责而后悔,也为有那么一点的情绪失控而自责。; G4 p& x; S6 F2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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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刚才不好意思,我只是太想你了,昨晚去你家我没找见你,觉得难受得慌,就有点赌气,叔,真的对不起!”我低声絮絮叨叨地说着,长海叔一动不动,还是保持着俯身的姿势,微笑地看着我躲闪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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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A' g2 s9 M2 s* p6 q* Q    “宝啊,是叔不对,嘿嘿,来,笑一笑!”长海叔逗了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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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8 W$ u' |+ t" p/ l! E! _    看着长海叔几乎就是趴在我面前的粗壮结实的身体,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伸手搂住长海叔的脖颈,紧闭双眼,吻住了长海叔近在咫尺的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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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海叔还想说什么,被我用嘴硬生生地堵住了。我的舌头犹如一条归洞的鳗鱼,肆意地伸向长海叔口腔深处,探索者他最隐秘的情感之源,一边贪婪的吮舔着长海叔湿润的双唇,犹如一只孱弱的幼兽,不肯离开母亲温暖的产房。我微张着双唇,用力吸吮着长海叔肥厚的舌尖,积攒他甘甜的唾液。长海叔热切地回应着,湿润厚实的舌头和我紧密地铰接,来回抵着我的牙齿,轻轻地舔着我的上颚,就像在一条陌生的道路上留下自己真实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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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激动到了顶点,用力地搂紧长海叔的脖子,长海叔顺从地趴下,强壮的胸膛抵住我的砰然跃动的心口,粗壮的脖颈轻微地左右摆动,双手紧紧搂住我肩膀,生怕压疼我而用手肘用力撑住床垫,分散他公牛般身体的重量。我们不断变换着头颈的姿势,一切埋怨都已烟消云散,只剩下两具忘情的躯体,紧紧地绞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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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一阵眩晕。这是我梦寐以求的时刻,即使整个世界即将天崩地裂,我也不会亡命奔向避难的堡垒,我会用最后的沉静,来仔细品尝这份炽热的感情!就像一条奋勇的阿拉斯加鲑鱼,为了到达时代祖先选定的繁殖地,我宁愿朔游万里,即使身心俱焚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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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0 F/ A' D* s9 Z    身体已经有了热烈的反应,我的小弟弟早已顶起紧身的裤头,笔直矗立。心底哼了几声,决心不再犹豫,就抓起长海叔宽厚的大手,覆盖我挺立的桅杆。长海叔喉头传来几声低微的呢喃,捏住我的桅杆,轻柔地挤压着,犹如和熙的季风,拂过丰收的葡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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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浑身陶醉,无比幸福。我终于得到长海叔了!我的整个世界就是一座绚丽的舞台,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成了次要的陪衬,只有长海叔才是我唯一拥有的宝藏。我真想大声地质问,在这个瑰丽灿烂的早晨,还有谁,是比我更幸福的人?' V4 q8 T5 H3 z* j7 r

- w9 G  m# S6 M8 ?' c5 O7 Q    不想再次禁锢自己,就伸手过去,摸索着寻找长海叔大腿根部。长海叔觉察到了我的意图,立即挪了挪身体,裆部凑近了我的手指。手指象一条奔向猎物的盲蛇,一下子抓住了长海叔饱满突兀的裤裆,在紧绷的西裤下,一座坚硬的山峦已经巍峨耸立……( V5 M" T) C. l- ^) b) Z1 t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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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思维,只有长海叔整个的健壮身躯,在我的每一个细胞里占据。这就是天与海的相遇,海天一色浑然一体;这就是云与雾的交流,电闪雷鸣磅礴千里!身体的快感如海啸般冲垮江堤,一声呐喊,激越的岩浆闪电般冲破山顶,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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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海叔觉察到了我的阵阵颤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起头,俏皮地冲我眨眨眼,说:“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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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没熬住,叔。”我觉得有点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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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8 f. `+ Z' ?4 H$ |    “嘿嘿,够猛的。”长海叔咧着嘴笑着,顺手揉了揉我粮草空空的卵蛋,似乎在丈量它空仓后的容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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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i$ C8 C8 N& g; X8 P* D* ^    “又在取笑我了,叔。”我侧过了脸,惬意地将一切深深雕刻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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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别动,叔去拿毛巾给你擦擦。”长海叔站起身,我眯眼看去,裤裆中间的那座山峰挺拔矗立,高度已超出我臆想所及。- Z: [) u. c6 A4 P: a/ A# c0 U! 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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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海叔搓来湿毛巾,我马上闭着眼一动不动。看我没有反应,长海叔解开我的裤扣,帮我褪下裤子,细细地擦干我激情的印记,低声说:“宝啊,换个裤头吧,等下叔帮你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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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还是赖在床上不动,任由长海叔帮我换上干净的内裤。我现在就是一个婴儿,不去试图做出超越活动能力的举止。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静静地安详地躺着,感受长海叔对我最深的爱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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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1 N, ]5 M7 b, X" F6 [7 A    这就是真正的幸福。
发表于 2010-8-6 13:28 | 显示全部楼层
不是一个人更的…楼上的也加油
发表于 2010-8-6 15:17 | 显示全部楼层
加油,努力,少了28章。
发表于 2010-8-6 15:29 | 显示全部楼层
求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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