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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昴宿星君

[同志言情] 霍 流 年 更新至(第四部) 零夜孤君——乌鸦民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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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6-20 19:14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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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6-20 19:34 | 显示全部楼层
一周的时间终于追上大部队了!8 G6 R$ u9 u7 N+ l  @
很多年了,第一次被一个同志小说迷的五迷三道的,不写得太好了!
- o3 }( t- u% \我74年。比楼主小一岁,很多事情都是感同身受,代入感很强,这要说是没有文学根底的人写的,打死都不会信的!% }7 v/ K6 P+ w( Z0 l* F
关注你了,大一岁的小哥哥,哈哈9 Z' W7 W7 `! L+ q
能否也向楼主索求一份完整版,若肯则不胜感激!!!
发表于 2022-6-20 19:49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今天的呢?亲
发表于 2022-6-20 20:11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earlyhome 发表于 2022-6-20 19:34
) @# D/ v" v0 j% \一周的时间终于追上大部队了!# _/ l& }2 y: m) \. F; l: ]3 C
很多年了,第一次被一个同志小说迷的五迷三道的,不写得太好了!  i6 ?0 B- V. @8 H: a5 M6 g
我74年。比 ...
2 @# L0 |1 p/ q! O8 Q7 n
停!楼主说过他不是73年的哈哈,他还比较年轻。
 楼主| 发表于 2022-6-20 22:21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十四
六月份,天气已经很热,疫情到底没有过去,本来就已着急上火,加上天气热,一着急,嘴角上火,血乎拉的连成一片,连吃饭喝水都困难,夏日的乡下本来没有太多农活,加上疫情严重,寨子里好多在外打工的人都选择回家,倒是寨子里多了些外归的人,一下变的热闹起来,今天不是谁家小谁回来了,就是谁家小谁在外面混的如何如何,寨子里从来不缺这种八卦,直到有天石头哥过来跟大哥喝酒时,无意说道
“邹国富回来了”,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道
“邹国富是谁?”,
大哥斥责我道
“出去几天,人都傻了,邹国富你不知道是谁?以前的老支书,邹三大爷”,
我一愣,打小叫他三大爷叫习惯了,倒是一时记不太清楚他的名字,
“哦”,
我看着石头哥说道
“哥,你的大媒人”,
石头哥瞅了瞅我,
“还他娘的大媒呢,要是有地儿退货的话早退了”,
引得大哥和我一阵大笑,石头哥白了大哥一眼
“笑啥笑,那个二倚子不也是你的大媒?”,
大哥听了也只是笑了笑没说话,可我却笑不出来,甚至有些反感,
“哥,好歹三大爷对咱们家也不薄,还帮过咱们好多忙,别人胡说也就罢,你怎么也这么说”,
石头哥犹豫了一下,说道
“邹老三吧,我也承认他是好人,也帮过咱们,只是被人传的乱七八糟的,也不敢跟他接触,怕别人说三道四的”,
我板着脸说道
“身正不怕影子斜,别人说别人的,咱们自己私下里这么说他可不好,我不管你怎么想,当初我在玻璃厂的那件事,要不是三大爷和汪叔的帮忙,还不知道在里面受多少罪,这份恩,我记得清楚着呢,再说了,当初寨子里传长河哥的事,你们是打了瞎狗,可那也是三大爷帮你们收拾的烂摊子”,
石头哥愣愣的看着看,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那时我还小,他可能打死也想不到我会把长河哥搬出来说事儿,再说,他也不是不知道我了解他跟李长河的那件事,竟当场愣在那里,一句话说不上来,可能看到我脸色铁青,忙说道
“我也是随口胡说的,”
“这种话以后还少说,”
从小到大,我还是第一次这么怼石头哥,也是第一次见他如此尴尬,一边大哥忙打圆场
“你怎么跟哥说话呢?这是咱哥,咱们是一家子”,
我直愣愣的盯着大哥,
“别人谁都可以说三大爷不好,咱们家就不可以,怎么,你想让我一点一点给你数一下吗?”
“好啊,那你说说,我听听”
“当初我当兵之前,是三大爷带我们把瞎狗堵在大棚里,把他打了一顿,也因为这事寨子里才传出三大爷的流言,这事你不知道吗?”,
大哥刚想说什么,却哑口无言,只是瞪大了眼睛瞅着我,我狠狠的回敬他
“瞅什么瞅,我哪个字说错了?”,
大哥气的脸通红,石头哥低着头不说话,一边红梅嫂忙打圆场,
“行了行了,不说这些了,喝酒吃饭”,
我哪还吃的下,盯着一边的石头哥,石头哥看到我在看他,窃窃的问道
“你看我干啥?”
“三大爷在哪儿”
“我......我就听说他一个人回老宅子去住了,”
“就他一个人?”
“好像是吧,不清楚,你问这个干嘛?”,
“能干嘛?我下学后,连个目标都没有了,还是三大爷给我指的路,去当了兵,哥,你说我该不该去看看他去?”,
石头哥刚要说什么,最终没说出口,只是冲我挥挥手,不耐烦的念道
“去吧去吧去吧去吧”。
知道三大爷爱喝酒,特意去买了两瓶白酒和一点其他东西,红梅嫂见我拎了东西回家,又看了看大哥,小声问我道
“你还真去啊?”,
我直愣愣的看着红梅嫂,我是真的想不到为什么连红梅嫂都这样,感觉瞬间掉到冰窟窿里一样,红梅嫂又说道
“好吧好吧,你要去的话,那你稍晚点去,等傍黑儿再去,也省是被别人看到”,
我看了看时间,把刚刚放下的东西直接拎了起来,
“干嘛要傍黑儿去,偷偷摸摸的干嘛,我还就现在去,光明正大的去”
“三儿,你这是干嘛呢,嫂子是为你好”
“不必,谢谢嫂子,您是觉得我去看咱家的恩人给您丢人了?,
红梅嫂一听,脸涨的猪肝一样颜色,一句话没说上来。
我把东西往车上放,骑车跑了出去,寨子里这些人,新建的房子越来越往南,对于北边的那个老房子,虽没拆,但大多是空着无人住,甚至整个北寨,看不到几个人。
三大爷家的大概位置我还记得,只是已经不太清楚,仅凭着记忆,  好不容易找到,当我推开那两扇脱漆的木门时,伴着一声悠长的“吱嘎”声,那房门前,一个花甲老人,坐在一把椅子上睡着了,被这开门声惊醒,盯着我看了看,轻轻的问道
“你找谁啊?”
“三大爷,是我啊”
“你是谁啊”
“是赵凯”
“赵凯?”
“赵学全的三儿子”
“奥,我的老天爷啊,三儿啊”,
三大爷快步走到我跟前,拉着我的手,仔细的看了看,眼圈里浸着泪,把我拉到院里的大树底下坐下,我放下手里的东西,三大爷一眼瞅着那两瓶酒,似乎眼馋了一般,久久离不开,看我擦了擦汗,忙说道
“我去给你倒水去”,
“不用,三大爷,我不渴”,
三大爷想没听一样,进了屋,不一会儿拎着一把陈旧的保暖壶和两个普通的饭碗走了出来,一边倒水一边不好意思的说
“你看看,家里连点茶叶茶碗子也没有,你就凑合着喝点儿吧”,
估计怕我嫌弃,热水倒在碗里,涮了一遍又一遍,倒了水,我忙接过来,喝了一口,三大爷这才开心的坐下,
“三大爷,我进来的时候,怎么看你坐在大毒太阳底下,坐那里睡觉不热吗?”
“嗨,前几年吧,腰弄伤了,太阳地儿一晒,腰上还好受点儿”
“伤了怎么不去好好治治”
“治啥治,也治不好了,老了”,
“哦”
“三儿啊,有媳妇了没?”,
我低着头说小声说道
“还没呢”
“哎哟,二十好几的人了,差不多,该结就结了吧”,
我实在不想讨论这个话题,忙打茬说道
“三大爷,您不是在海滨吗?”
“恩,这不是因为瘟疫,工厂里放假,没人了,才让回来的”
“您自己回来的?我三大娘没跟您一起回来?”
“你三大娘在你志刚哥那边呢”
“那你怎么不也去志刚哥那边住?”
“唉,你哥家住着也不方便,我就自己个儿回来了”,
我知道三大爷有不可言语的苦衷,三大娘因为不堪流言早已跟他分居,可眼下这房子,早已年久失修,生活住人都已困难,
“三大爷,跟我汪叔还有联系吗?”,
三大爷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
“跟他也有好几年不联系了,听说他退休后,前几年,你汪婶盯的很紧,他也难得出去走走,后来,你汪婶身体不济,去了他儿子那边住,你汪叔也跟着去了市里,就再也没联系过”
“他不在这里住了?”
“恩”
三大爷一脸的无奈,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抬头说道
“三儿啊,三大爷想请你帮个忙”
“三大爷,您别这么说,您有什么事就吩咐”
“你三大爷啊,什么人,你也知道,三大爷也不瞒你,这辈子最牵挂的就是你汪叔,这家里也没个电话,你回头能给你汪叔打个电话不?就问问他现在怎么样就行,只要知道他平平安安的,我就放心了,以后到死也不过问了,成不?”,
一句话,说的好心酸,想想也是,三大爷这次回来,寨子里的人又旧事重提,他肯定不愿跟那些人打交道,更不愿见人,我忙拿出手机,
“我汪叔的电话号您有吗?”,
三大爷一看,两眼似乎放光,忙起身进来屋,过了一会儿,拿着一个塑料皮的电话本快步走了出来,激动到手颤,食指醮着口水一页一页翻开来,找到后递给我,我快速按下电话号码,电话那头响了两声,
“喂,谁啊”
“喂,汪叔,您好,我是赵凯啊”
“赵凯?”
“对”,
电话那头似乎还没记起我是谁,
“汪叔,我是栖风寨的赵凯,就是三儿啊”
“哦,三啊,你.......你怎么有我电话的?”
“汪叔,您这几年还好吗?”
“哦,挺好,你也挺好的?”,
我看了看一边正在仔细盯着我的三大爷,说道
“恩,汪叔,我现在我邹三大爷家呢,三大爷就在我旁边”
“哦,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放心吧,我挺好的,我现在正在跟婶子买东西呢,等有机会来市里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们碰个面,好好聊聊”
“好的,汪叔”
“那好,再见啊”,
电话那对挂了,一边的三大爷着急的问
“咋就挂了呢,他咋说的?”
“汪叔没说啥,就说挺好的,汪婶儿在他旁边呢,他说话可能不太方便,所以就挂了”
“哦,”,
三大爷一听,满脸的失望,我忙胡编道
“我刚才不是跟他说您在旁边嘛,他说让我问家里人好,这是给您问好呢,只是不太方便说明白而已”,
三大爷没说话,叹了口气,默默的坐下,看他有些失落,再看了看院子里,看来三大爷身体是差了,满院子的杂草,只是中间趟出了一条路,要以他以前的作风,怎么可能会允许院子里杂草丛生,
“三大爷,咱们把院子清一下吧”,
三大爷低着头说道
“老了,干不动了,长着吧,将来死了,坟头上都是草,先习惯一下”,
我知道他是因为失落才说这些丧气话,
“没事,三大爷,您就坐着,指挥着我干就行”,
我忙从过堂里找了早已锈迹斑斑的镰刀,在井口石上磨了磨,一院子的杂草,不一会儿的功夫,全部放倒,又用锄头锄了根茬,一直到快天黑,才干完,院子里一下亮了好多,连蚊虫也不见了。
三大爷看我出一身的汗,忙拉着我坐下休息,一碗水还没喝完,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竟是汪叔,我激动的跟三大爷说道,
“汪叔,是汪叔,我汪叔打来的,”
三大爷一听,颤抖的手说道,
“你接,你快接”,
我忙按了免提
“喂,汪叔”
“三儿啊,刚才你婶儿在边上,我也不方便说话,你还在你三大爷那边吗?”
“在呢在呢,我三大爷就在边上呢,您跟他说吧”,
我忙把免提关了,把手机递给三大爷,三大爷颤抖着手接过去,小心的放到耳朵上,
“喂,老汪啊,我是老邹啊”,
一句话,眼圈已经红透,我看了看,起身走开了,趁他打电话的时间,把边边角角收拾了一下。
过了好一会儿,听到三大爷喊道
“三儿,”
我忙走过去,三大爷把电话递给我,一脸的笑意,可眼圈却通红,别说他高兴,连我都感觉开心,三大爷终于还是憋不住笑脸说道
“三儿啊,你汪叔说过几天正好是他爹的忌日,他会回来看看”,
我瞅着三大爷说道
“三大爷,我汪叔回来不光是因为忌日吧?”
“哪还因为啥?”
“因为啥?因为想见见您呗”
“去你个小兔崽子的,拿你三大爷也开玩笑”
“哈哈哈”,
笑过之后,三大爷又说道
“三儿,等他回来了,你陪我去吧”
“我?快拉倒吧,你们两个糟老头儿见面,再卿卿我我的,我可不想当电灯泡,”
三大爷一听,板起脸却又憋着笑
“没老没少的,你三大爷都啥岁数了,还还还还还能那样?”
“哈哈哈,好,我陪你去,不过,您得提前收拾收拾,刮刮胡子,换换衣服,漂漂亮亮的去见我汪叔”,
三大爷一听,瞅了瞅自己一身脏旧的衣服,又摸了摸下巴上花白的胡子茬,说道
“嗨,又不是去干啥,就这样挺好”。
当一个人有期盼,时间就好像老牛拉破车,过的那叫一个慢,期盼的不光是三大爷,也有我,毕竟我也十年没有见过汪叔了,知道三大爷不方便出来走动,我每天必去三大爷家一次,告诉他有没有汪叔的消息,三大爷倒也不着急,表面上似乎没有什么变化,我不知道他的内心到底会不会也跟表面一样如此平静。
周五下午,接完赵子缘,付凌松约我去了他家,教他上网,按理说,他是老师,学东西应该很快,却偏偏就是很笨,什么问题,不教他个三遍五遍就是学不会,即便是学会了,过个三天五天,又忘了,后来我才发现,他根本就不是学不会,只是想让我陪他已,其实是为了多一点在一起的时间,再或者说,是多一点肉体接触的时间,臭小子,晚上吃完饭后,就抓紧时间上床“肉搏”一下,刚刚“泄了”力气,付凌松缠着我躺在床上休息。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了,那臭小子还搂着我的脖子,一刻不放松,我一看手机,汪叔?忙接了起来
“喂,汪叔”
“喂,三儿啊,在忙吗?”
“没有,汪叔,您回来了?”
“还没有呢,我明天一大早回去,到那边的话,大概也得十点多了,你回头跟你三大爷说一下,就明天中午,在河边的老房子见”
“好好好,汪叔,我三大爷让我陪他去,可以吗?”
“当然行,这么多年没见面了,我也想见见你”
“好是好,就是.......
“就是啥?”
“就是我去了,怕打扰你们俩亲密,哈哈哈”
“割了你的舌头,多大了,还没点儿正型,”
“好了好了,我叔,放心好了,你侄儿很知趣,到时候我会自己躲出去,哈哈哈”
“别胡说了”
“对了,叔,明儿你过来的话,要在这边住几天吗?”
“不了,你婶身体不太好,我明天下午就得回来,晚点回来都可以,但必须回来”
“哦,好吧,那明天中午咱们就是那院儿里喝?”
“哦,好好”
“好嘞,那我准备东西”
“恩,那也好”。
挂了电话,付凌松看了看我,
“你刚才说的三大爷,汪叔,又是亲密什么的,他们两个也是?”,
我心一愣,刚才也没把他当外人,所以说话也没有顾及,不过反正他也不认识,也没必要瞒他,
“恩,就是我在咱们第一次去的那个河边,见证过的那一对中年人”
“那你叫他三大爷的话,那岁数挺大了呀”
“恩,三大爷得六十五了吧,差不多”
“哦,我想听听他们的故事”
“他们的故事,其实我知道的不多,三大爷以前是我们寨子的村支书..........,
我把我所了解的过去跟他说了一遍,村凌松一直很认真的听着,只是到了后来这十年,情况有些唏嘘,让他感觉很不舒服,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这就是人生。
清晨,我先通知了三大爷,忙订了几个菜,又买了两瓶酒,提前去了三大爷家,一见了三大爷,倒给我吓了一跳,眼前的三大爷已不是几天前我见的模样,虽说腰已佝偻,可人靠衣装,这话说的一点儿也不假,原来花白的胡子刮的一干二净,换上了干净的白衬衫,浅灰色的裤子,铮明瓦亮的深棕凉皮鞋,唯有让人感觉不太自然的是那满头的花白头发被染的漆黑,那过分的漆黑总让人感觉有点难受。
看我拎着东西入了门,三大爷一脸春色,
“三大爷,您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呢,还是二度梅花送春来?”,
三大爷一边接过我手里的东西,一边假装生气的说
“瞎说啥?没老没少的东西”,
“哈哈哈”
“三儿,你看看几点了?”
“这才刚过八点,别那么着急,心急吃不着汪叔的热豆腐”
“滚你个兔崽子”,
这边刚说完,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本以为是汪叔,却没想到是付凌松的电话打进来,
“喂,老弟,咋得了?”
“哥,你去昨儿你说的地方了吗?”
“没有呢,我在我大三爷家呢,怎么了?”
“哥,能跟你商量件事吗?”
“你说吧”
“那个,我想.......认识一下三大爷和汪叔”,
一听这话,我倒有些发愁,毕竟客不带客的道理我懂,尤其是三大爷和汪叔这层关系,也不方便别人知道,我为难的看了看一边的三大爷,说道
“老弟,这事,不太好吧,毕竟我三大爷他们也是行事低调的人”
“哦”,
犹豫了一下他又说道
“那好吧,我只是很羡慕他们,想认识一下他们而已,没有别的意思,实在不方便就算了”
“恩,实在对不住,老弟”
“恩,那没别的事了”,
挂了付凌松的电话,三大爷问道
“咋的了,你还有事?”
“没事,就我一个......朋友,我跟他提过您和我汪叔的事,他很感动,想认识一下您们,不过我给拒绝了”,
“你跟他提过我和你汪叔的事?”
“恩,他......也是,所以我就跟他说了”,
三大爷一听,却也没在意,爽快的说道
“嗨,我当是啥事呢,我跟你汪叔,都老头了,有啥感动的,既然他也是的话,要说认识一下吧,我倒也没啥,就怕你汪叔忌讳”,
“恩,没事,我已经拒绝了”
“三儿,现在几点了?”,
我差点笑喷
“三大爷,这才刚九点多一点,您别着急啊,汪叔跑不了”
“瞎说,我急啥啊,我是想赶早别赶晚,过会儿天都热了,要不你给你汪叔挂个电话,问问他到哪儿了?”
“好,我亲大爷,我马就打”,
我忙按下汪叔的电话,打开免提,
“喂,三儿,咋了?”
“叔,你到哪儿了,我三大爷都等不及了”
“你少胡说”,
三大爷突然打了我一拳头,电话那边说道
“噢,我快到乡里火车站了,再转小公共的话,估摸着还得半小时”,
我刚要说什么,却被三大爷抢前说道
“老汪啊,你别听这兔崽子瞎说,别着急,路上注意安全就好”
“我知道”
“要不让三儿骑摩托车去接你?”
“不用不用,没事”,
我突然想起来,
“汪叔,这不这样吧,我一个朋友正好在乡火车站不远,我让他去接你一下?”
“不用麻烦了”,
一边有三大爷问我
“你那个朋友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个?”
“是啊,没事,就让他把汪叔送过来,不参入咱们的事”,
电话那头汪叔一听,问道
“谁啊?”
“嗨,三儿,找了个相好的,非得要认识认识”,
我一听,忙说道
“三大爷,您可别乱说,”
结果汪叔那边却说道
“嘿嘿,那可得认识一下,那快点得吧,我也快下车了,让他来接我,我正好看看是个啥样的人”,
得,挂了电话,三大爷着急的催促我给付凌松打电话,如果说没有三大爷他刚才那种调侃的话,我还真挺乐意让付凌松帮这个忙,可听他这么说完,却有点不太敢打,不过,反正付凌松也有心想认识一下,我也只好免为其难,拨通了付凌松的电话,付凌松一接电话,那口气里透着一种无奈劲儿,
“喂,怎么了?哥”
“老弟,想请你帮个忙”
“你说,汪叔一会儿在乡里的火车站下车,我想请你帮忙去接一站,把汪叔送过来”
“真的?好好好”,
那反差大的,刚才还一股要死的劲儿,现在突然跟诈了尸一样,
“就在乡车站是吧,那,那,那你把汪叔的电话发给我,我马上就去”
“好,我马上发给你,你接到汪叔后,给我来个电话”
“好,我知道”
挂了电话,三大爷倒是开心了,本来确实想让付凌松去接他,可没想到三大爷的那句话,其实我内心里却紧张起来,我不是不了解付凌松对我的心态,可我真的怕他当真,当然希望这一切都是错觉,希望他还能记得当初他说过的话,“没有感情的做爱”,毕竟我老家待的时间也不会太久,如果仅仅是床上的那点事,往难听了说,大家图个一时爽快也就罢了,要是涉及感情,我却不敢,毕竟在我的内心中,还有乌鸦的位置,就算乌鸦以后不再理我,也好让我有个沉甸的时间。
没过多久,付凌松真的打来电话,
“喂,哥”
“怎么样,接到汪叔了吗?”
“接到了,我们准备往那边赶了”
“那你告诉汪叔,我跟三大爷直接去老房子那边等你们”
“好勒,我知道了”。
等我跟三大爷赶到汪叔家的那处老宅子时,其实真的给我吓了一跳,周边的环境倒没有太大的变化,可这老宅,却已是满目沧然,想来也是,我上次来的时候还是入伍之前,算起来也已十年,没想到一处没有人气的宅子,在十年里,变化会有如此之大,外面院墙早已斑驳的不成样子,门上的漆,早已脱落,通过门缝往里看去,里面的连新草带枯草竟有半人高,我只是不懂,依稀还记得里面应该是青砖铺的地面,哪里就长的出这么多草。
不大一会儿,付凌松带汪成叔从远处慢慢的过来,就早等在一边的三大爷手打着凉棚伸长脖子眺望着,还大老远呢,三大爷就着急的问我
“三儿,三儿,你看,那是不是?”,
“是,那是我那个兄弟”,
三大爷一听,忙上前迎了上去,不一会儿,付凌松的摩托车停在三大爷旁边,后座上下来一个人,正是汪叔,我忙迎了上去,汪叔一下车,三大爷一把握着汪叔的手,只说了一句话
“你来了?”
“恩,来了”
仅这一句话,再无其他,因为后面的,只是两人红着眼圈的对视,再也说不出半句话,倒是付凌松,看到我,忙说道
“哥,我把汪叔接来了”,
我点了点头,忙走到汪叔跟前,
“汪叔”,
汪叔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一番,才说道
“你是三儿啊,大变样了,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汪叔,您倒是没怎么变,就是比之前瘦了一点儿”
“还没变呢,都老成这样了”,
十年了,其实哪会不变,以前老听人说越老越抽儿巴(矮小),原来是真的,我真的记得汪叔也好,三大爷也好,以前都是高大身材,可现在,分明就是小老头,脸上的皱纹自是不必说,以前那乌黑的头发是彻底不见了,虽还梳着后背的头,可那发量已显头皮,两鬓早已白多黑少,白色半袖衫,深灰裤,虽见清瘦,却也有符合这个年龄的神采,我对一边的付凌松说道
“老弟,这就是我三大爷”,
付凌松忙走到大三爷跟前,竟深深的鞠了一躬,说道
“三大爷,我是赵哥的朋友,你身体挺好的吧”,
三大爷打量了付凌松一眼,露出惊喜的目光,看了看我后,才对着付凌松说道
“哎哟,这小伙子,真精神,好好好”
老哥儿俩倒是没话可说,在我们面前,毫无顾及的手拉着手,慢慢朝老宅走去,汪叔站在那早已锈死的门锁前,摸出钥匙,却怎么也打不开,汪叔看了看我,
“三儿,找个东西,把锁撬了,”
付凌松一听,忙说,
“我车里有铁棍,我去拿”,
倒也巧了,付凌松拿来一尺长的钢筋,我把它插到锁鼻里,还没用多少劲,锁已开了,推开那尘封已久的大门,映入眼帘的是那满院的杂草,那棵歪脖树倒依旧在,那青石板封的井口也没有变化,唯有变化的是老宅的年代感越来越强,我们把拎来的东西找了个空地放下,一时却不知道从何下手,付凌松说道
“三大爷,汪叔,你们们先聊会儿,我跟我哥,咱们把院子清一下”,
汪叔看了看我们,小声说道
“大热的天儿,就把井口和树底下清一下就得了,别的地方就算了”,
想来也是,今天汪叔还得返回城里,打扫这里有什么用,我忙跟付凌松把树下的杂草清了一番,直到石桌石凳周边都打扫个干净,让三大爷和汪叔落坐聊天,又带着付凌松把井口处打扫了出来,
“汪叔,打扫好了”,
汪叔看了看,才站起来了,把带来的塑料袋打开,我忙把里面的东西一一拿出来,供在井边的水泥板上,又点了香递给汪叔和三大爷一人一份,把汪叔和三大爷各人带来的黄裱纸拢成一堆,把打火机递给他们,汪叔和三大爷蹲下身子,焚了纸,那徐徐的青烟和飞起的灰烬直升天空,直至所有的黄纸化成灰,汪叔和三大爷才并排跪下,对着井口磕了三个头,一边的付凌松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只是发愣,却也不知为什么,突然眼里含泪,汪叔和三大爷礼毕,我忙上前扶起三大爷,付凌松忙偷偷的擦了泪,上去扶起汪叔,把他们扶到石凳上坐下。
付凌松又返回井口,拿起一边的香,点上,插在香炉里,虔诚的跪在那堆纸灰前磕了三个头,我倒一下郁闷起来,我不明白他这是为什么,第一,估计他都不知道为什么叩拜一口井,第二,就算是知道这井里是汪叔父亲的栖身之地,可他毕竟跟汪叔父亲没有任何瓜葛,第三,如果是我拜,那也算是我跟汪叔有过交际,他跟汪叔之是初见,有必要弄这些嘛?可他都做了,也别显的咱多不懂事,忙也跟着他上了香磕了头。
一边的汪叔和三大爷看我们做完这一切,虽没说什么,但表情上却露出赞许,不过,我倒底没有抱怨出口,我忙把订的酒菜拿了出来,端上桌,付凌松开了酒,用带来的纸杯斟上半杯,刚好四个石凳,落坐后,汪叔说道
“来吧,今天是新友乍到,旧友重逢,咱们先走一个吧”,
四个端起酒杯,每人嘘了一口酒,只是汪叔仰头喝酒时,眼泪却划了下来,一边的三大爷一直盯着他,没有半句话,眼圈通红,汪叔沉默着稳了一下情绪,对着我问道
“三儿啊,咱们几年没见了”
“叔,有十年了,我去当兵前,咱们也是在这里,那是最后一次见面”
“真快,都十年了,转眼小孩娃子都变成了大青年了,咋样,孩子多大了?”
我忙低着说道
“叔,我还没结婚呢”
“咋还没结婚,你得二十五六了吧”
“叔,我马上三十了”
“三十?你都三十了?”,
“恩,小付,你呢”,
“叔,我二十九,也....也没结婚”
汪叔沉默了会儿,说道
“嘿,不结婚挺好,我要还是你们这个年纪,说啥也不结婚,结婚干啥?”,
三大爷一听,忙纠正他说
“你说啥呢,咋还劝他们不结婚,都老大不小的了,早应该结了”,
汪叔瞅了三大爷一眼,嘴里小声说道
“为啥要结?就图老了老了,被老婆孩子当贼一样防?还是图他们孝顺?真要孝顺的话,咱们能过着这生不如死的日子?老了老了,受这洋罪?”
“老汪啊,守着这俩孩子呢,咱不说这些,别吓着他们”
“都活到这把年纪了,还有啥可避讳的,从你们说小付过去接我,我就知道,他对三儿是一对,都是自己人,还怕这个,三哥啊,我对你怨言”,
说完这话,汪叔眼圈又红,从兜里掏出手帕擦了擦眼泪,三大爷也红着眼问道
“说吧,你对三哥有啥怨言,今天就都倒出来,别窝在心里头”
“三哥,咱俩几年没见了,你算过没有?”,
汪叔对着三大爷,伸出手指头笔划着,大声咆哮道
“八年了,三哥,八年了,你算过没有,你知道我这八年是咋过来的吗?你知道人这一辈子有几个八年吗?”
,一边说一边落泪,
“你走后,我去海滨找过你,毛纺二厂是吧?我去了,人人都说有你这么个人,你咋躲着我不见呢,咋的了,我是害过你?”
“不是,老汪,二弟啊,不是三哥不想见你,是三哥怕呀,三哥老脸皮子厚,被人说三道四,我没啥可怕的,我怕毁了你,那时你还没有退,三哥就是害了自己,也不能害你啊,二弟,你说哥咋不想你,你去保卫科问的时候,三哥远远的看着呢,你知道三哥心里啥滋味,可三哥不敢见你啊,怕见了你,一时忍不住,又惹出些事来,舌头底下压死人啊,当初干爹咋没的,他要不是为了保全你的名声,他为啥要跳那口井?你虽不是干爹亲生的,可他那是用命护全了你,干爹把你交给我,让我护着你,可我咋护的?老了老了,被人翻出来,让你晚洁不保?让你老婆孩子见你跟仇人一样?你说,我对的起干爹吗?我将来死了,下了黄泉,我拿啥脸去见干爹,我可咋对他说?我说我引的他儿子没法做人?引的他妻离子散?二弟呀,你真是不理解你三哥”,
“三哥,你说你让我咋理解,咱们都是黄土埋到脖子根儿的人了,年轻时担心这,顾及那,老了老了,受这洋罪干啥,你知道这些年我有多怕,我真怕这辈子咱老哥俩儿见不上面,再见面就得下辈子了,咱们都这把年纪了,还怕啥啊?就那个点事,也不是咱们这个年纪去想的事,是你还做的动,还是我能做的动?三哥,咱们都是奔着七十走的人了,好好的,就当是亲兄弟俩相处,还有啥可怕的,谁还为了再图那点事去?”
“二弟,你说你三哥怕啥?你三哥就算不怕毁了你的名声,可家里弟妹和我侄儿我侄女儿,也得要脸,你还让他们活不活,我咋能不顾及?就算苦了咱俩,你还能让老婆孩子在人前抬不起头来?我想你又能咋得,你说的话了,都黄土埋到脖子根了,再忍忍,这辈子就过去了,你要担心活着见不着面,咱别急,等咱们死了,一把骨灰洒到这门前的河里,咱们在河里碰面,行不行”
“邹老三,你净说些屁话,啥河里碰面,等一把火烧干净了,就算你和我都有那心,到时是你做的了志高的主还是我做的了汪洛洋(汪成之子)的主?”
“没事,大不了到时让三儿跟他们说,这里咱们的最后一点儿愿望”
“死后的事,爱咋处理咋处理,站风口上扬了我也眼不见为净,打算那些干啥?”
这辈子陪不了你,我死后陪着你,下辈子不管托生成啥牲口,啥物件,三哥都陪着你,还不成?
“三哥,这辈子咱都活不起,还下辈子?早知道这辈子活的这么累,这辈子都不托生,下辈子啥也不做,让我消停消停,别再有下辈子,这辈子活的够够的了。
说完,两个花甲老人竟放声大哭了起来,那放肆的哭声无所顾及,也许这是压抑了他们多年的痛苦,一边的付凌松低着头,仿佛做错了事的人是他,满脸的泪“吧嗒吧嗒”往下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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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6-20 22:23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十五
看着他们一个个哭的稀里哗啦的,忙把餐巾纸塞到他们手里,拍了拍付凌松,把他拽了起来,拉着他的手往门外走去,给他们关了门,走到河堤下的沙滩上,坐在大树下,付凌松眼泪却没停过,我真的看不出他有这么多愁善感,却也不知道怎么开导他,看他哭的可怜,我拍了拍他,
“我给你讲个笑话,”,
他听了没任何反应
“以前吧,我在游戏厅上班的时候,我们单位有个同事,叫马靖,有一天,他看我情绪低落,就跟我说,凯哥,你怎么这么多愁善感的,就跟扛着锄头锄头的那个娘们儿一样,我就问他,锄地的娘们儿?谁啊?他说他一时也忘了叫什么名儿,就知道那娘们儿老是哭,我还当是谁呢,你猜怎么着,他说的是谁?”,
我见他还是没有反应,就笑着直接告诉他
“他说的是林黛玉,哈哈哈”,
付凌松跟没听见一样,眼睛看着前面的河道说道
“哥,你相信有来生吗?”
“啊?”,
突然一个转折,把我问愣了,
“什么来生不来生的,我不相信”
“那如果真的有来生,你还会做人吗?”
“不知道,我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
“我跟汪叔一样,这辈子的罪受够了,我也不希望再有来世”,
“老弟,咱们不去想这些问题,这辈子活的好好的不好吗?”
“哥,这辈子你活的好吗?”
“那........那分怎么看.
我实在找不出话来回答他,
“那你信命吗?”
“老弟,咱们能不能不聊这些话题,跟你说实话,我不太相信?”
“不太相信?”
“恩”
“好”,
他突然掏出手机,打开信息,里面是他曾给我发的信息,还是当初娄素缘说的那几句“顺口溜”,指着其中的一句说道,
“你看这句,骨肉亲人不相送,却为他人挑白幡”,
我疑惑的问道
“这句咋的了?”,
刚问出口,我突然明白过来,刚才三大爷跟汪叔说处理他们后事的事,不会这么巧吧,身上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挑白嶓”,自然就是送亡人,难不成.....?难不成这话真是会应在这里?一时竟不知道说些什么,两个人呆呆的坐下,我坐在这里,慢慢的在缓神,而他坐在这里,却越来越沮丧,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想开导他,却又不何说道,于是开了个非常不合时宜的玩笑,我用胳臂肘碰了他一下,
“老弟,你说......三大爷和汪叔现在在干嘛呢?”,
他白了我一眼,没说话,
“你说都快七十岁的人了,还做的了爱吗?”,
不料付凌松慢慢转过脸来盯着我,那慢悠悠的扭头,跟鬼一样,突然对着我大声吼道
“你还是不是人啊?在你认为两个人只会操来操去,除了操就不会有感情了吗?”,
我看着他,尴尬的笑着说
“干嘛生这么大的气,我不就逗你玩呢嘛”,
付凌松突然站起身来,转身就走,我忙起身追上他,一把拉住他,
“干嘛呀这是,哥说错话了行不行”,
被我拉到转过身来,却没想到我看到的是他满脸的泪花,
“赵凯,那我问你,你跟你朋友之间,有感情吗?你们是为了感情而操,还是为了操而操?”,
啥操不操的,给我都“操”晕了,我理了理头绪
“当然是为了感情”
“那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汪叔他们?”
“我......我不就是看你不开心,开个玩笑嘛
“那我告诉你,就算现在三大爷和汪叔现在在做那事,他们也是有感情的,就算他们没做那事,他们也有感情的,你懂什么是感情吗?”,
“好好好,我懂我懂,我不该拿着三大爷他们开玩笑,好了好了,别生气了”
“你懂个屁”
“好好好,我不懂我不懂,好了,大老爷们儿的,哭啥哭,让他们看到笑话”,
我一边说一边要帮他擦眼泪,他却把我的手打开,自己随便一抹脸。
回到汪叔家的老宅时,他们两个人坐在那里一句不发,干抽着烟,眼圈都通红,我有意看了看他们的衣服,只不过,他们的衣服,来时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丝毫没有改变,在我眼里看来,哎,人老了,真就不行了,不过,转眼一想,不对不对,人家付老师说了,操也是感情,不操也是感情。可自己刚刚悟出付老师的心德,自己都傻了,难怪他生那么大的气,只可惜我想这份糊涂继续装下去。
天色已不早,汪叔收拾了东西,那这要准备离去的情节,一边的三大爷虽没说什么,可满脸的不舍,直到汪叔收拾好东西,走到他跟前,拍了拍他肩膀说道
“三哥,我得走了”,
三大爷眼巴巴的盯着他的脸,
“这就走了?”
“三哥,天也不早了,还得回去受罪,没事,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等空还再回来,到时你别再躲着我就成”
“哎,不躲不躲,还躲啥也躲”,
三大爷紧紧的握着汪叔的手,总也舍不得松开,那红肿的眼框,到底没再流泪,
“三哥,咱们见面是少,得空,你就给我打电话,咱们电话里唠也一样,你说呢”
“恩恩”,
三大爷答应着,
“还有一件事,三哥,这宅子,门锁坏了,回头帮我换一把,钥匙您就拿着,替我保管着,等我回来,我找你要”
“好好,你放心”,
我一听这话,忙说道
“汪叔,那先等一会儿,我先去买把锁,等我回来,我去送您”,
汪叔看了看我,说道
“你去买你的,让小付送我也一样”,
不知道付老师是突然开窍了还是怎么着,忙说道
“汪叔,我跟他去买锁,回来我再送您,您先跟我三大爷再聊一会儿”,
说完不顾汪叔同意,拉着我出了门。
去买锁,其实很简单,不远处就是村子,村里的小商店里一定有,骑车来回的话,也不过十多分钟,这一路上,付老师愣是把这十分钟的路程骑出了万里长征的艰难险阻,等回来的时候,三大爷和汪叔还坐在凳子上闲聊,只不过这次,两个人衣服有些凌乱。
汪叔在三大爷的恋恋不舍下离开,随着付凌松载着汪叔的车走完,一边的三大爷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突然走到院里的井口前,跪倒在地,嚎啕大哭,一个垂暮老人对着井口大声哭道
“干爹啊,您老人家要真的在天有灵,您就帮帮二弟吧,保佑保佑他,别让他活的那么难受,您咋不心痛心痛他呢,以后逢年过节,我都来给您磕头烧香,呜呜呜 ......”,
我其实有些不太明白,汪叔看上去好好的,有什么可难受的,仅仅是因为情感上的压抑?好不容易拉起已经哭累了的三大爷,慢慢等他缓过情绪来,休息了一下才返回家中。
第二天一大早,我突然想起件事,忙把手机做了呼叫转移,又誊抄了手机里的电话薄,收拾了充电器,又跑到营业厅办了一张新的电话卡,装好后,直接去了三大爷家,三大爷看到我的到来,似已习惯,拉了把椅子让我坐,我掏出手机,放到三大爷手里
“三大爷,这个手机,我不用着了,就送给你吧,您别嫌弃”,
三大爷一看,忙说道
“哎哟,这可不行这可不行,这东西挺贵的,我可不能要”
“三大爷,这不是新的,再说您要不收的话,我放着也没用,你就凑合着用吧,没事的时候就给我汪叔打打电话聊聊天,也省得您打个电话也不方便,您说呢”
“那,那我给拿钱”,
说着站起身来,我一把拉住他,
“三大爷,我要您钱干啥?您只要不嫌弃就行”,
三大爷不好意思的坐了下来,沉默了一会儿,才对我说
“三儿啊,三大爷知道你的心思,看的出来那个小付,人也挺好,可这条路,难啊,你要还能变过来,那就早点找个对象结婚吧,省得别人说三道四,好好的过日子,那点儿事,能戒就戒了吧”
“三大爷,您觉得能戒掉吗?”。
赵子缘放暑假的那天,我刚接他进家门,红梅嫂就在屋里喊道
“三儿,你电话”,
我忙进了屋,问她
“谁来的?”
“子缘他老师”,
我心头一震,从汪叔回来那次以后,他再没跟我有过联系,我还只当他因为我对他的感情故意装傻充愣而不再联系,没想到这还不出十天,他就忍不住了,我走过去接起电话
“喂,你好,付老师”
“你电话怎么是子缘妈接的?”
“哦,我把手机呼叫转移到家里的座机上了”
“你手机呢”
“不用了,我把手机送三大爷了”
“我说怎么给你发信息也不回,我也没啥事,就看你不回信息有点着急,以为出什么事了呢”
“在家里待着还能出啥事?”
“没事就好,那个----,哪天有时间,咱们好好聊聊”
“好,什么时间你来定,到时告诉我”
“好”,
这边挂了电话,一边的红梅嫂突然对我说道
“付老师是子缘的老师,要有事,他咋给你打电话呢?咋不给你哥和我打?”,
我脑子一懵,装着没事人一样,往旁边一坐,脑子里迅速在编理由,我看了看红梅嫂,胡编道
“他给我打电话就对了,要给你们电话,那才怪了呢”
“为啥?”
“啥为啥?子缘他老师买了一台二手电脑,又弄不明白,不是这儿出事,就是那儿有问题,他知道我会修电脑,他不找我,还能找你们啊?”
“那,那他给你钱吗?”
“他是要给,我没要”
“咋的了?”
我知道红梅嫂是有所有怀疑,故意不耐烦的说道,
“哎哟,嫂子啊,他是赵子缘的班主任,不收他钱,是为了让他欠咱们人情,能对赵子缘小老先生好一点儿”,
红梅嫂听了没再说话,倒是大哥骂道
“三儿是为了那小畜生好,人情世故,你懂个屁”,
红梅嫂回了他一句
“就你懂”。
赵子缘放假第二天,一大清早,我正在洗漱,外面传出敲门声,小臭东西忙跑去开了门,不一会儿,一个带着墨镜的女人走了进来,两手拎着点心和水果,一进门就大嗓门的说道
“你爸你妈呢?”,
小臭东西倒也不认生,直接紧抱着娄素缘的大腿,双脚踩在她的大脚上,跟上树的考拉一样,那娄素缘艰难的一步步挪动着,反倒挺开心,我忙喊了他一声
“子缘,别没大没小的,快下来”,
他哪会听我的,倒是娄素缘开心的大笑着说道
“没事没事,哈哈哈”,
我忙漱了口,说道
“娄姨,您来了?”,
忙又冲着大哥房里喊了一下
“嫂子,娄姨来了”,
红梅嫂一听,忙跑了出来,一边在围裙上擦着手,一边迎了上去,接过娄姨手里的东西,
“娄姨来了,快进屋”,
娄姨爽朗的大笑着说道
“在家忙啥呢,”
“没忙啥?”
低头又冲着还挂在娄姨腿上的赵子缘说道
“你干啥呢,快下来”,
娄姨笑着摸了摸子缘的头,说道
“没事儿没事儿”,
就那样挂着他一瘸一拐的进了屋,我刚洗漱完,赵子缘又跑了出来,跑到我跟前,伸手扯着我的裤兜处,拉着我就往屋里拽,我忙他
“你干嘛啊?”,
小臭东西也不说话,只是拽着我前行,一进屋,大哥对着我说道
“三儿,娄姨来了,中午咱们喝酒?”,
我刚要说大早起就喝酒,一看墙上的表,噢,不好意思,已经十点多了,哈哈,忙答应着,正准备要出去,大哥突然问娄姨
“姨啊,我想问您件事,我跟她(红梅嫂)一直都纳闷呢,您跟赵子缘为啥是师姐师弟啊,那师父是谁?”,
娄姨坐在炕沿上,一听这话,还没回答倒先“哈哈”大笑,其实大哥的这问题,我也很好奇。
要说起来,娄姨跟子缘第一次见面是我去找付凌松麻烦的时候见过,第二次就是上次,她主动找上门,按理说他们怎么可能上来就叫出“师姐师弟”呢?娄姨停下来,喝了一口茶,才慢慢说道
“这师姐师弟的,都是命中注定的缘分,要不我叫他师弟他怎么会答应”,
我心想,这回答跟没回答没什么两样,往难听了说,就是屁话,红梅嫂忙问
“那师父呢?”
“师父自然是前世的师父”,
这话不是屁话,是瞎扯淡,我故意问道
“那前世的师父是什么人?哪个年代的?”
“哈哈,我们师父不是人,是天上的仙”,
我一听这话,有点想跑,不是害怕,是感觉无聊,不料一边的母亲突然问了一句,
“大妹子,你啊,一看就是有神通,我也没别的担心,您能不能帮他(我)婚姻看看咋样啊?”,
一听这话,我皱了一下眉,一边红梅嫂忙说道
“娘,娄姨上次不是说了吗,得三十三岁”,
可一边的娄姨跟没听见一样,看了看我,还不等她说什么,我忙堵她的嘴,掏出烟来,双手递上一根,说道
“来来来,娄姨,咱们歇会儿,抽根烟”,
娄姨一看,把头倔强的一扭,着急的解释
“我可不会,不会”,
“咋还不会了呢,上次您还抽来着”,
一边母亲盯着我,生气的说道
“你咋这是?怎么还让你姨抽烟啊?你癫了?”,
我忙笑着说
“娄姨会抽啊”,
没想到娄姨一听,直接把我手里的烟拿了过去,叨在嘴上,对一边一直缠着我的赵子缘说道
“拿东西去”,
这话我们听着都不明白是东西,却不想赵子缘跑到饭桌前拿了大哥喝剩下的半瓶白酒,又拿了一个酒盅递给娄姨,娄姨把酒盅放在炕沿上,打开酒倒满,又抓起一边的打火机把烟点上,抽了起来,一边抽一边跟红梅嫂闲聊
“天怪热的,晌午随便吃点就行了,可别弄一些,吃不了就坏了”
“没事,很快,我一会儿就准备,不过我可喝不了酒,一会让他(大哥)和我兄弟陪您喝点”
“我哪会喝酒,一盅子酒就能喝醉,哈哈哈”
“我也喝不了,要会喝就陪您喝了”
红梅嫂刚说完,那娄姨突然脸一红,手里还夹着烟猛搓脸,跟上次一样,搓的比刚才还要红,闭着眼哄哄唧唧的嘟囔着什么,突然伸手拉过我的手握住,惊的我浑身发麻,心里想着,上次婚姻的事,付凌松给我解释后才知道,她已经把我的趋向说的一清二楚,希望这次她不要看了来,却见她闭着嘴里念道
“姻缘轻姻缘重,姻缘自有天注定,月下.....咳咳”,
还没念完,突然咳嗽了两声,又重新念道
“姻缘轻姻缘重,姻缘自有.....咳咳咳咳咳咳”,
突然又重重的咳嗽起来,她睁开眼看了看我,“啪”的打了我的手一下,板着脸对着我说道
“你挡着我干嘛?”,
我一下愣在那里,忙说
“我没有啊,我一直坐着没动啊”,
她把我手直接扔掉,对着母亲说道
“他根本就不想让我看”
又转过脸来对着我说
“我要不是看你是子缘的叔,我才不给你看呢,多少人求着我看我都懒得动,你还挡着我?”,
一听这话,我头皮都发麻,说实话,从小到大,老听别人说什么鬼怪神离的灵异事件,我倒从来没遇到过,也不相信这些,毕竟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所有这些都是迷信,要是不亲眼所见,我到现在也不相信她怎么能看到我内心里的想法,娄姨瞅了瞅我,又拉过我的手,先声名了一下
“我看看别的,别再挡了”,
我实在怕她说出有关我趋向的事,忙说道
“姨,我对那些都不兴趣,倒是这几年在外工作,也没挣到什么钱,您帮我看看财运吧,”
娄姨一听没有支声,沉默一会儿,突然唱大戏一样唱道
“别发愁,天上掉下一头牛,
别犯傻,地下跑来两匹马,
别打怵,风雨飘摇有大树,
别耍嘴,山涧有角自有水”,
这话虽说直白,可这话又说回来了,到底还是一头雾水,我是真的真的不明白这个所谓的神啊仙儿啊的,要说就直接说个明白不就得了,干嘛说的不清不楚,非得让人猜呢,不过,一听这话,一边的母亲和红梅嫂小声讨论道
“又有牛马,又有大树又有水,看来是不错,牛马是干活的,树和水都是财”,
可我内心里却不这么想,因为其中的一句话,是我曾经的梦魇,“风雨飘摇有大树”,想来98年那次抗洪,差点死在那里,可不就是被大树挡住了吗?再有,树?风雨?难不成是指林洪涛?有树才能成林,有风雨才能成洪水,我突然笃定就是林洪涛,看来林洪涛真是我命中的福星,可回头想来,现在我们都已分离,我的林洪涛还能再回到我身边吗?
娄姨说完后,脸上的潮红已慢慢褪去,一边的大哥一看,忙问道
“娄姨,您看我呢,我这辈子吧,人也废了,活儿都干不了,咋这么倒霉”,
不料娄姨白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子缘他爸,不是我说你,你知足吧啊,你命中本就带煞,腿是没了,算是给你挡了一大劫,腿要不断,命就没了,算是你这辈子积了大德了,命中本无子,又被你摊上了个好媳妇儿,白捡了一个大儿子,你还不知足?放心,你命中的劫都提前过完了,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大哥一听,傻笑着没说话。
倒是红梅嫂白了他一眼,娄姨又看了看我,嘴里不再像刚才那么唱,平静的说道
“你啊,是子缘的亲叔,又帮他找回了这个名儿,说明咱们有缘,那我就不防多跟你说两句,你可要记好了,千万千万别忘了”,
我疑惑的点点头,娄姨说道
“脚下方寸尽恶鬼,
抬头三尺有神明,
落难仰脸向天问,
莫要低头招阴灵,
记住了吗?”,
“啊?我........我拿笔记一下”,
我忙起身找了纸笔,回忆着她刚才跟我说过的话,一点一点记了下来。
娄姨看了看我,对着红梅嫂说道
“给我根针”,
红梅嫂一听,忙伸手从炕上拿来针线笸箩,从里面拨了一根,递给娄姨,娄姨接过针,看了看一边的子缘,谁也想不到,他竟主动走到娄姨跟前,伸出小手,把食指亮到娄姨面前,娄姨捏着针,在他食指肚上扎了一下,我一惊,大叫了一声
“干嘛啊?”,
连一边的红梅嫂,大哥,母亲都傻在那里,一脸的惊讶,他们俩动作的配合,就好像提前演练好的一样,我本来以子缘一定会大哭,却没想到他竟张嘴露出两个大板儿牙“嘎嘎”的大笑起来,我忙扔掉手中的笔,一把抓过子缘的手,看了看他的食指,那食指肚上已经冒出黄豆粒般大小的血珠,我忙问他
“痛不痛?”,
子缘看着我,“嘎嘎”的后仰着头大笑,跟傻了一样,突然他猛的一楼我脖子,把手指上的血一下抹到我脖子后面,倒把我吓了一跳,看他还在傻笑,我这才放心,伸手就要擦脖子上的血迹,娄姨大叫了一声,把我喊停
“哎??,
我有些生气的看着她,她倒一脸紧张的冲我摆了摆手,
“别擦”
“咋了?”,
娄姨一板一眼的告诉我,
“三天之内不要擦,洗脸洗澡的时候也是避开,听见了吗?”,
那口气完全不是商量,更像是命令,这一天,经过了这一处,倒让我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却也无法去解释什么。中午吃完饭,我才得知,其实娄姨这次来是为了道别,因为暑假已到,她要带着闺女家的孩子回外县老家,至于什么时候还能再来,她没有说,但说以后还会常来。
不过临走前,赵子缘抱着她腿撕心裂肺的哭喊着不让她走的场面,却是让我想不到,要说普通朋友或客人,只有三次短暂的接触,有这么难舍难分吗?我理解不了。
一连几天的闷热天气,让人憋的喘不上气,下午刚躺下睡了会儿觉,却被红梅嫂连敲门带喊叫的声音吓醒,我忙爬起来,
“三儿,三儿,快点,你电话”
“噢”,
我起身穿好衣服,心里却想着,无非也就是付凌松,别人谁还能给我打?晃悠着走到大哥房间接起电话,
“喂?哪位?”,
里面传来周叔的声音,
“赵儿啊,是我,你周叔”
我心里咯噔一下,
“哦,周叔,您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老爷子最近怎么样?”
“嗨,我这不正想跟你说这事吗?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有疫情吗?”
“我们这边倒还好,没发现有病例,老爷子呢?他还好吧?”
“嗨,好什么,你说李祥那个畜生,这段时间因为这疫情一直憋在家里,倒也还行,能还家里伺候一下老李大哥,可这疫情还没过呢,就在家里待不住了,大前天就走了,我就说呢,老哥天天还在门口坐会儿,前天,昨天,我说怎么不见他出来了呢,就过来看了看,得,结果那畜生撇下老李大哥一个人在家,他倒跑了,你说他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儿,自己个儿在家能行吗?万一摔着碰着的可怎么办?”
“啊?那居委会的人不管吗?”
“我昨天就跟居委会的人说了,他们也过来人看了,昨天看老哥精神状况不太好,就把他送医院来了,给李祥打电话,那畜生开始还接,说过几天回来,也不说怎么办就挂了,再打就不接了,我现在还在医院守着呢,”
“那谢谢您,周叔,给您添麻烦了”
“嗨,咱们都是外人,你谢我干嘛?我这不一着急,就想给你打个电话,让你帮忙出出主意,我也知道这疫情还没过,你有没有打算啥时候回来?,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跟周叔说了实话
“周叔,其实.......其实我那边的工作已经辞了,本来想去别的城市看看,也没打算回去”
“噢----那,那可怎么办,哎----老哥一个人可怜呢,你说这么一把年纪了还受这罪,那,那行吧,看看居委会那边还有其他办法吗,要实在不行,那也没法,毕竟老哥也是有儿有女的,轮不着咱们管。
“周叔,您先别急,我一会儿就去问一下,看看能不能订着票,我尽量回去看看,我回去前,还得麻烦您帮着多照看一下,也让居委会尽量联系一下李祥”
“得勒得勒”
周叔那边似乎很开心,挂了电话后,我倒郁闷了,也许是在家待的时候久了,人也变的懒惰,其实有点不太想走,可想想老爷子身边连个照顾的人也没有,一边的大哥和红梅嫂全程听到我的对话,红梅嫂问道
“这疫情还没过,你就要走了?”
“嫂子,我那个房东老爷子住院了,身边没有照顾,我想回去看看”,
一边大哥白了我一眼,冷嘲热讽的说道
“你房东生病,跟你有啥关系,他没子女吗?他子女就不管?”
“要有人管就好了”
“那跟你又啥关系,咱爹生病的时候,也没见你那么上心,一个房东你倒挺上心”,
一提到我爹,我脸上烧的慌,的确,当初我爹生病,一直到过世,都是大哥和红梅嫂照顾着,这一点儿我的确没法反驳,但这一点儿不同,我盯着大哥,指着额头上的疤说道,
“哥,你看看,当然要不是有房东大爷,也许你弟弟早就死荒郊野外了,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他现在住院,我去看看,这过分吗?”,
这话说出来对于大哥,确实有些分量,只不过我确实把事情夸大了一点儿,要不然,他也不会同意,倒是红梅嫂听了这话,忙拉着我的手着急的问道
“三儿,你不是说是磕伤的吗?到底咋回事?”,
我犹豫了一下回她
“被车撞了,那时我身上连钱都没有,更不用说交房租了,都是李大爷免了我的房租,天天守在医院照顾着我,现在李大爷住院,没人管没有问,嫂子,你说我能忘恩负义吗?哥,您就说我该不该回去看看他”,
大哥一听,没了刚才的硬气,小声嘟囔着
“难怪上次娄姨说你什么给别人打白幡呢,这疫情还没过去,你可咋回去?”,
我沉默了一会儿,对大哥说道
“哥,嫂子,我去火车站问一下,要是能回我就回,实在不能回我再想办法”,
大哥和红梅嫂听了都没再说话。
骑车跑到火车站,服务台一打听,哈哈,长途汽车还是不能通行,但火车可以,当下买了第二天晚上的票,我是开心了,回到家中,母亲得知我要走,当然不会开心,不过,我跟他们也说自己的打算,先只带一部分行李,回去看看老爷子,如果老爷子没事了,那再返回来,估计疫情之下,连工作都不好找,等疫情过后再做打算。刚吃完晚饭,家里电话响起,红梅嫂接了电话后对我说道
“三儿,你的电话”,
说完没有出声却用嘴型告诉我是付老师,我接过电话,
“喂”
“喂,赵哥,你在家呢”
“在呢,付老师,有事?”
“哦,今天晚上想跟你碰个面,你有没有时间”,
我想了想,这是临行前的最后一次在家,去见见他也未尝不可,也许,也许以后见面就难了,再或者根本就不会再有也许,我故意说道
“电脑又出问题?好吧,我一会儿过去”,
挂了电话,跟嫂子他们说了一声,忙骑车去了付凌松家,这一路上,其实内心很忐忑,毕竟从后天起,我们又要分为两个世界的人,从此他是他,我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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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6-20 22:27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今天应该是三十五开头!
 楼主| 发表于 2022-6-20 22:34 | 显示全部楼层
wscbt 发表于 2022-6-20 22:27, K: z2 o8 y; i+ e, H
楼主今天应该是三十五开头!

3 e5 z5 i4 q- x) D+ ?哈哈,一边加班一边发的,只是章码错误,内容没错,
 楼主| 发表于 2022-6-20 22:37 | 显示全部楼层
earlyhome 发表于 2022-6-20 19:34
- H4 M* ?" W# E一周的时间终于追上大部队了!. v. U  T& i0 R5 t2 G
很多年了,第一次被一个同志小说迷的五迷三道的,不写得太好了!
8 i6 N" U0 d7 K7 f0 l% b我74年。比 ...
  Z9 [& D; ?. @2 n  L( p7 e
哦,对不住,哥们儿,只是小说里的赵凯是73的,我本人不是,比您小几岁,另外,对我 头顶上的灯炮发誓。真的没 有文学根底,我的工作跟写作完全不沾边,
 楼主| 发表于 2022-6-20 22:40 | 显示全部楼层
maomaomao1212 发表于 2022-6-20 16:56
7 B9 q' C3 K4 G; d2 p; o4 W小说每个人物的设定都是那么自然,接地气,故事情节曲折精彩又环环相扣,语言幽默风趣,有性格。文学功底扎 ...
1 U; m8 x4 T8 M/ m! [% R
非常感谢,写霍流年纯属瞎写,另外,真的没有什么文学功底,粗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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