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安静,我也安静,时不时地到酒吧去。
/ o8 y: v. ]) Y+ z5 I浅极其用心地对我,每次送过来的咖啡都飘着沁人心脾的香。我的安静让浅也沉淀着自己的心,那就像一杯酝酿的酒,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启,酒香浓郁芬芳。
) x/ n2 s& \6 {- u时间很快到了冬天,我不知道是今年的冬天来得早还是我自己感觉寒意浓,没有了往日的热闹,一个人反而孤单没有了热情。总之那种感觉在寒冷的包围中,自己孤寂地矗立中央。! o' L9 o7 `, M) p) @
早上飘了雪花,芬芳的雪花在空中洋洋洒洒地扬动。吹到睫毛上,钻进脖子里,和每个人拥抱亲吻,似乎是久别的朋友,一下子见到了,那种热情瞬间爆发。接近中午的时候起了风,风斜斜地,雪花不在温柔,多了狰狞。
0 E; I! U5 N' {) j我起来的时候清扫了房间,自己坐在阳台上看外边的景致,心情随着外边的景致在改变。5 Z" G7 E6 t- R" H8 A
我站起来,走到窗子跟前,在玻璃上哈了口气,立刻一片氤氲罩在玻璃上,朦胧着外边的一小方天地。. f- ~( E2 e! [7 d. g; B
世界不是模糊的,也不是暧昧的,它不会因你的模糊而改变。它清晰明了地改变着一年四季的变化,寒暑往来,在周而复始地度过一年又一年的更迭。
- h( K4 {2 ?) I" Z+ x浅突然来了电话,我惊了一下,以往这个时候他在忙或没有起来,今天还不到时间怎么会来电话呢?云生的电话在浅的电话前后跟了进来,我先接了云生的电话,云生在电话那边很不开心,我知道一定是工作上出了麻烦,仔细安慰住他,让他消了脾气,转而回浅的电话。- l5 _* c6 N c4 c2 L
浅在电话的那边冻得嘶嘶哈哈,问我怎么这么久不接电话,这么久才回电话,我赶忙说云生来了电话,我和云生说工作上的事情。浅在电话那边好久没有说话,或许想什么,然后说你来大家庭吧,我在大家庭的西门等你。我问干嘛,他笑着说能干嘛,我好不容易可以休息,让你陪我逛街买东西呗。7 A" m) L+ R- q- k+ D% |
外边的天确实不好,今天确实不是个适合逛街的好日子,我不太想出去。从庆民走了之后,我开始变懒变宅,几乎不出门,只要有时间愿意在家里呆着,去酒吧是我唯一可以出去走走的地方,逛街,我几乎给忘记了。
, }) c' w5 ]( T: E吵闹,人流那种街面上、商场里的情境一下子跑进我的脑子里。我不知道说什么,呆了半晌才说不想出去。浅在那边起急地说:“聪,就知道你愿意呆在家里不愿意出来看看,你能不能换换你的思维,出来看看,年纪轻轻的我都替你愁得慌,怎么就像个老头了,你给我出来,不出来我以后不在和你是哥们了,再说是我让你出来陪我,你还够不够意思?”
+ C" k8 Y# ]% N& s3 E我还是出去吧,心里嘀咕半天还是出去吧!+ `) [# p8 z. }% t5 R7 w1 K/ b, t
1 C1 I0 \/ P" f* a/ v到了大家庭的门口已经是中午了,浅可能站了很久,见到我分外高兴,一个高蹦到我跟前。' }" y4 J# R- O" d
我和他对视,那种感觉很像约会。/ E+ C& E) N/ i+ Q- h: J$ s
他走过来在我的左胸口靠近心脏的地方擂了一拳,说:“走,我们往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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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6 R3 [5 n' V, p, y4 W$ r1 q这段我真的想写进来,我写进来我知道浅一定能看到,我答应过他,他不会在我的小说里出现。我不知道是不是写下去,写还是不是写?
, m. Y! ]! ?: |. V4 Z! w. w我的一种赎罪的感觉在心里涌动。) D0 n5 |5 Y) R, q
他或许今天还知道,在我心里我的那种感觉是什么?! q, v, |% r L# C5 d; G2 }: r
3 J8 j9 o+ \" E; s这种镜头一下子让我想起了航勇,我的心头咯噔沉了一下。
& e, h: i# z/ ~浅说:“你跟住我,不要走丢了。”
7 w5 m7 e4 N( M m我跟着浅,他脚步飞箭一般,飕飕地往前钻,人流似乎不存在,他左挪右挪一会儿就跑到了前边。我走了一身汗,到了光陆电影院门口,浅回过头咧着嘴笑,说:“哥,看个电影吧。”3 W6 W4 h- o6 \* U& [
这情境太像了,我心里翻江倒海一般开始难受,浅,你哪里知道航勇呀,那是我心里的痛。1 ~* B2 U2 }! T: H! z/ M
事情就是这样,一切美好的或许都会建立在痛楚之上,没有痛楚的深刻,就不会知道美好的淋漓。+ \( H8 S! r* i/ z1 X5 x
浅很麻利地去买影票,我的天,他干嘛要买这个电影,什么不好看,要看《山楂树之恋》。$ o! b5 e. a% h/ `: b. k-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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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浅在电影院里看着电影,看到动情的地方,两个人唏嘘不已,看到好笑处,又开心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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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魆魆的影院,坐满了人,浅的手抓住了我的手。我甩开他再次抓住。我用眼睛瞪着他,他做了一个臭屁的表情,告诉我,没用,因为里边很黑。
0 V c7 Y! m2 j* X7 j) X抓吧,你有本事就抓吧。5 @ V# ~8 S+ W! Q#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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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电影院,我闷着头不说话,浅乐呵呵地看着我,再拉着我的,我使劲地甩开,严厉地说:“别拉拉扯扯行不,这是大街。”
d. f: i- _2 A! q3 D# C0 }浅还是那样地笑,我知道他笑什么,他在电影院的行径已经令人发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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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8 \' `$ j+ z- a1 X爱情这样来了,来的我一点没有准备。; A5 M8 p3 I/ r4 v3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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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我拒绝着爱情,想让心放空,我不想存一点东西在内心里,怎么会呢?我瞬间成了矛盾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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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2 `2 b% g! B1 r! `3 S3 [浅站在那里,看着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我看了,我的心瞬间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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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掏出来的是我的照片,一个方形的小镜框里我的照片。这是我近期一直在酒吧里读书抬头瞬间总有的表情的照片。
" I# t4 A0 _; @; Y/ _6 ~! `" j浅站在那里,那着照片,眼泪涌了出来。8 @$ f- p0 H- y;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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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种无声的力量,我瞬间不知所措。街道上有人,这样一个阳光大男孩在那里哭。; U( R: x1 [+ {7 i/ R/ [- T0 b
我急忙走过去,马上堆上笑脸,和他说我不对,浅把头转向一边,我急忙转过去,他又把头转到这边。我急了,跳着说:“非得丢人现眼,让人家知道你有多爱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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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_0 a1 _% G' v$ \浅的爱情瞬间来了,是那瓶酒打开了,芬芳浓郁,不喝已经醉了,你无法去控制自己也不能去控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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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x- ^' V! K4 a7 ~# c( ^浅上来一下搂住我,说:“知道就知道,阳光下没有什么可耻的事情,可耻的事情都在黑暗里。”. F2 s0 Q6 y; v- F- u7 c
我吓得目瞪口呆,我身边的人已经有侧目的人,浅说着话,在我的嘴上就是深深地一吻。0 `% U* a7 |. v3 x$ q
世界瞬间凝固,我立刻坍塌。1 ^. T) n, F* {% C& [. o& f.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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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不只是你和我,还有别人呀。2 I2 Y8 \) q5 l9 Y; \7 @( v
9 y S1 g; x( y, \) o: ~, |浅飞快地拽着我,逃离一般地跑。所有的楼房倒塌吧,所有的人倒塌吧,所有的东西都甩在我们的身后,我们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即便雪花在飞舞,即便寒风在狂做,我们要奔跑,我们要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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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 Q8 ]1 m/ s- D3 m0 m ~' m" @6 g, g这个镜头已经永远定格在这里,我现在仍清晰地记得那个每一个时刻。
; x1 J3 L4 ~, S3 ?) k2 Q" R颜色灰的,雪花飘着,风斜斜地吹。
% X7 `3 E( L) s# m+ r" o对了,还有哈气,还有寒冷,但是都不能战胜我们的热情。6 P5 h7 p% S5 R" T' f7 ^0 }3 |8 [
还有,对,这是两个火山的碰撞,两个死寂的火山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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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逃离,逃离这个世界,去我们自己想要的伊甸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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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d) |" K. x我和浅,在门口激烈地拥吻,两个人死命地抵抗着对方的身体,身体所有的突兀都在缠绕,身体所有能触碰到的都在抚摸,即使不能抚摸也要努力地生长出衣服的捆绑,去触碰一切都要可能的触碰。
% q" { y7 E, M. x0 l压上去,使劲压上去,不要放弃,不要离开。左摇右摆,扭动身躯,那个相互吸引的重要区域死死地抵住,要爆炸了一样,要穿破衣服一样。
; p2 N7 {" u; A1 ~4 y& `7 B( F两个人的嘴已经缠在一起,舌头在相互打着卷,树藤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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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c3 d6 y2 l5 ]' b3 F% S v$ s- k浅突然把我转过去,背后抱住我,用他的利器顶住我的臀部,虽然隔着衣服,那种电流瞬间击中了,我啊地叫出来。浅耸动着身躯,搬过我的脑袋,伸出自己的颈项,用他灵巧的舌头在我的嘴里打开我心灵的门。
+ D$ C+ U. | }上帝呀,你赋予人类的器官每一个部位都是那么有用吗?难道都是为这一刻准备吗?
/ F* {3 S5 y) e$ t肌肤可以感觉到一个爱你的人要把你淹没。发梢在耳边划过原来这样美妙,脸颊在厮磨中那样温存,鼻息在此那么醇美,颈项原来可以温暖。手要,那个手呀,在身体每一次滑动,都是河流在身体边流淌。哦,腿呀,那腿每次的碰撞都是山峰上的树呼呼作响后发出沉重的叹息。$ o) m* R( y! l( D
你是人吗?你是什么?你是上帝派来让我坠入地狱的恶魔还是上帝派来让我升入天堂的天使?$ M6 v. x. u/ _; s# N$ ?
我知道了,爱情,这个同性的爱情,不是上了天堂,就是下了地狱。可是为什么此时我不感觉到羞耻,我只感觉到幸福和长久地怀念。/ O7 F. L1 \, {
上帝呀,你给我打开一扇又一扇的门,然后让我一次次又一次地绝望和失情。然后你又再次打开这门,引领我进去,让我去痴狂,让我去疯癫。, I* H: a1 R+ p* b
1 Y2 n B' I: m9 s7 {我和浅全部湿透了,汗水淋漓。; x: [' @5 e% _7 ?) T6 h
我转过神来,捧起浅红热的脸颊,动情且饱含激动地说:“为什么?”" H9 y! g3 {, x" {; S9 s9 A2 V$ w0 W
“没有为什么?”& i$ R5 V8 { l( r; M
“为什么在我行将要死的时候你来了?”! v, x- m, i: f( ~0 i1 K' V* f7 c+ _
“不为什么?”4 g. \# h1 Y/ I d
我伏在他的肩头,他吻着我的耳际,喃喃地说:“为什么你走了那么多年,你让我好找呀!”他最后的好找拉着很长的音,那种从内心叹出来的声音我深有体会。这就是人呀,一个人要的东西得到后他的努力,他的追求,使得他瞬间百感交集。$ j1 K7 u- c, v* ?. D
浅再次捧起我的脸,在我的眉梢,在我的眼睑上,在我的鼻子上,在我的嘴上一遍又一遍地亲吻,那种失去多年后找到珍宝一样的珍惜的感觉,一遍又一遍在亲吻中准确明白地告诉我,他需要我,他不能再失去我。
}+ J/ Q# X* _" p! E* T% J) Z0 K他眼里的泪在他闭着的眼睫毛滚动润湿,鼻息紧促,喉头上下涌动。我在他的嘴上吻着,然后含混不清地说:“我不会再走丢。”他的眼泪霎时喷涌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