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搓澡工(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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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t, m" w8 Y0 ~: @# P到北京出差快结束,正准备订机票回程,忽然收到一个短信,来自一个陌生号码,但是内容让我大吃一惊:
/ y' {; G& _/ S( l. {“兄弟,有空把你的帐号给我,我把钱给你。季。”
6 R! G" B7 `) t- M' s1 p4 s' v; D短短十七个字,我看看不止17分钟,一直盯着手机屏幕发呆。
: N# v# C! \. I1 [" D8 c: u他又出现了,我一直在苦苦寻找的大季又出现了。肯定是他。原来他没有忘记我。我连忙把电话拨过去。
* {/ s% L8 [/ F* I6 V% W, n响了好几声,电话才接通。我连忙说:“喂,大哥,是你吗?我是小金哪。”
% S2 ?, x- P9 s! P: R: h: ^% r9 n7 B电话那头也“喂”了一声,然后沉默。
. C$ N/ g3 n4 }* K% d: P. k+ I; _% e我继续很着急地说:“大哥,你在听我说吗?我找了你这么久都没有办法找你。你到底怎么了?”
" C# J/ Y( T/ L$ ^* W9 c' H8 P“嗯。。。对不起,你的钱我马上就给你,你把帐号给我。”电话那头还是提还钱的事情。
+ K' }: }( O4 S“什么钱,我现在就想见你。你在哪儿?”我已经等不及了。- r& f, z" h, t9 s0 k* _
“我在老家。挺远的,路不太好走,你别来。”对方拒绝。
( Q4 g( x8 K- n* E- C9 D“不行,我一定要见到你。我就在牡丹江出差呢,刚到两天。”我立马撒了个谎。
( f/ G d8 _4 I0 q“啊?”那边显然也很惊讶。不过或许他信了,“你什么时候到的?”, T( `, {. Q. e
“我刚到两天,还有大概一个星期才回去,反正时间多呢。你把地址发给我,我等会儿就过去。”我连忙说。
# @" o& b) F7 R, u7 `0 { B2 m5 N/ K“哦……哦……”那头有点支支吾吾,挂断了电话。
4 U, q0 R) N7 l. ?4 I但是等了十几分钟,还是不见短信。我连忙发了短信催促:“哥,快点把地址发给我。你不发的话我就待在这里不回去了。”
1 _ v7 z3 N: |# t/ m才刚发过去没一分钟,短信提示音来了,或许是他打字慢吧,一串很长的地址发了过来,哪个县,哪个乡,哪个村,怎么换乘车,发得很详细。难怪要这么久。也怪我,一阵激动,忘记了他打字不快。
8 r7 }( S. H; @ c' N于是,行程方向立马改成牡丹江。
5 z! f/ t5 ]9 k! s! l# b! T- s$ G* m下午,飞机在牡丹江海浪机场降落时正值大雨。按照大季给的地址和提示,转了好几趟车,终于在一个乡间的站牌那里下了车。天都快黑了,雨也基本停了。
8 y2 r D1 J8 x0 i) e; C! S8 h0 Y一下车,顾不上外面的毛毛雨,顾不上打电话给他,连忙吐了起来。我以前是晕车的,后来自己开车多了,这种现象好了一些。但是这次因为转车很多,而且是中巴车,一摇一晃的,实在让我受不了。正吐着,有人在我背部轻轻拍了几下。我连忙回头一看,竟然是大季。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的;或许,他一直就在这里等我,我一下车的时候只顾呕吐根本就没看到他而已。我转过身,狠狠地抱住他,差点就哭了出来。这么长时间,将近半年了,才终于见到他,心中特别的挂念。
! E5 G, D9 e8 v% @大季拍拍我的肩膀,然后轻轻地扶正我。我因为激动有点失态了。在这种淳朴的农村,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别人还不知道会怎么想呢。) |- Y1 ?5 D( Q/ U$ ]6 U- U
我的行李很简单,就一个背包。大季接过我的背包挂在胸前,说:“上车。”
; e+ ^ V6 O- E坐在他的电动车后面,我头轻轻地靠在他的后背上。两只手想抱着他,想想,还是搭在了他的肩上。
6 \/ X# @$ S" z% F8 y0 t这段路还好,虽不全部是水泥路,碎石子铺的地方还算比较平坦。$ D# Y. O e0 P h* s! N4 V
进了一个院子,一幢三间二层楼房引入眼帘。东边是厢房,西边是一排小矮房子,应该是养鸡养羊的圈舍。家里收拾得很干净,在农村并不算寒碜。& C; z5 q* f' ]% f4 n
一位老人拿来一个热水瓶和一个茶杯。这应该是大季的母亲吧。
3 D- l7 {& p- j4 t$ L6 p# J“阿姨好。”我连忙叫道。
$ g7 L- U# Z* x2 X& e4 I( I老人家笑笑点点头,嘴里说道“好好”,帮我倒了一杯水,然后又往厨房走去。
/ a- {) {- x/ F' k' X大季在我身边坐了下来,从兜里掏出一沓钱递给我:“你数一数。”" d e4 Y& x a& X, {
我看着他:“你这是干嘛?”2 F) _! ~* s$ L1 _5 E3 E# Y
“还你的钱呀。省得再打到你帐号里去。”他平静地说。
. H: p8 V' I! o6 G+ @9 M“等会再说吧。我来又不是跟你要钱的。你是把我当成黄世仁了吧?”我故意开玩笑。
0 ^( d# ^ E. H7 K1 @$ [“你都逼债上门了,还不是黄世仁?”他终于笑了起来。
" S+ s h( o! b1 ^“那你有没有给我利息?”我趁势而上。
3 Z- Q+ s% D/ `1 u* c9 F3 A+ l$ b9 Q“当然有。不信你数数。”9 U! H! @( j( Y) [0 L
我接过来一数,正好10张。“哪里有利息?”4 D! X7 ^7 g z9 ?+ T; I# s3 \+ T$ w6 T
“没有吗?你的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吧?”1 ?5 U2 j0 B4 ]' C: w
这话他也知道?看来并不out啊。
' N, d) M9 n) n! T Y( d“如果你能够数出利息来,我十倍奖励。”我对他挑衅起来。2 W3 E# Y% h7 r6 r
“是吗?那我可能是忘记了。那晚上给你利息吧。保证你满意。”他仍笑着。7 Q! j' x, V8 S/ \5 ~+ `) n+ a
“对了,嫂子和孩子呢?怎么没有瞧见?”我突然想起来,问道。8 m$ [4 A. ]: X' r* X
“哦,他们啊,回娘家了。”他的脸色明显有了变化,虽然是轻微的,但还是被我察觉了出来。 u: E# k/ B: w: b" R2 u; T
“还不回来?该吃晚饭啦。”7 D$ o4 a5 k8 j) W( X0 |/ @
“他们今天不回来,要过几天才回来呢。”
0 F# O" }1 N+ `0 L9 v* P我便不再追问。他或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许,是怕我有什么尴尬。继续问下去,反而会破坏了刚刚的轻松气氛。
1 }. @. g6 }/ q# [5 q0 p# D“我去看看晚饭好了没。”他边说边往厨房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