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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24 2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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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个帅哥,为了他那个不可能实现的美丽虚幻的爱情,付出了十分惨烈的代价,他那略带仇恨却又十分无奈的目光让我产生无限的遐想。在晕暗的路灯下,我第一次发现他长着一张无懈可击的脸,棱角分明的脸庞上那双灿若朗星的眼睛无助地看着我,笔挺的鼻子,浓密的眉毛,略略有点上翘的嘴角,有一丝我初恋的他的影子,但比他结合得还要完美,我有一种被电击的感觉,占有他的冲动油然而生,而此时我想的还是怎么玩弄他,没有想到爱情会这样产生,当时我没有马上行动,那天他显然心情不好,我不能这么做,再说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态度,还是改天吧,时间还长着呢,我现在可以进入他的生活了。8 @1 y; Y e" h(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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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进入他的生活,我是煞费苦心的,几乎可以用无所不用其极来形容了。那天以后,虽然我没有得到他的身体,但是我已经把他作为我的目标去追求了。这种感觉最初就是征服他的成就感。过了两天我就想要有进一步的动作了,我要占有他,就给他打电话,电话关机,这么快就不理我了?虽然那天是我设的局,可是也不能全怪我啊,他明知道那个慧慧在谈朋友还去她那里,其实他也有色心啊。再说我那五千块钱也打了水漂,我满指望我的朋友会还给我的,可是他还真把那钱在那天和他一起来的兄弟打了平伙,搞得我有些哭笑不得。至于李飞为什么不理我呢?他又不知道是我做的局,我决定探个究竟。我没有再给他打电话,而是直接去了他所在的三江酒楼,进去一问,说他昨天早上辞职走了,说是到武汉市内一家什么酒楼去上班去了,我知道他是怕那伙人又去找他的麻烦,躲了起来,我想他当时也没有别的什么好办法。但是我要找他还是有办法的,当天晚上我就找到当初介绍他进我酒楼的小陈,诈他:"那个李飞是么回事,到处找不到他的人,说好了,我在市内还要继续做的,他怎么不见了,你见到他就对他说,别人给他开多少工钱,我也给他开那个价,要他还是到我这里来。"那个介绍人说:"江哥,我也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他了,不过我可以去问问'三江'的小许,就是那个和他一起学厨师的和他一个村的许香平,上次李飞在我们酒楼做的时候,经常到我们这里来玩的那个小儿子伢(武汉土语,未成婚的小青年)。"他絮絮叨叨地给我解释了好半天,他以为我对那个许香平没有什么印象,其实我对帅哥有天生的认知度,他这么一说,那个许香平的样子就出现在我脑海里了。"那个小许也许知道他在哪里。"他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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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 @+ P$ B3 \0 U% L+ X3 p+ e他又说了些什么,我已经没有兴趣听下去了,"那个小许也许知道他在什么地方。"这个关键的信息让我眼前一亮,这可是一个绝好的消息,"你有没有那个什么许香平的电话?"问这话的时候,我的声音都有点在颤抖。$ G/ e: s4 f/ P9 Z1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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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啊。" "那你赶快跟他打个电话。"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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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O3 K$ Z2 R* ?"江哥,你这样急着找他是有什么事,是不是你酒楼等着开张,我还有一个朋友也是厨师,你看行不行,要不,明天叫他来试试?" "不是的,我有别的事情找他,我认得一个老中医,听你上次说李飞的妈妈身体不大好,这个老中医好灵的,我想让他妈妈去试试。"我掩饰道。其实我哪里认识什么老中医,不过是在市内同济医院里面认得一个中医科的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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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好了,李飞他一定会感谢你的,其实是李飞这个伢不对,到哪里去找你这样一个好老板,就是因为老徐三江酒楼的工资开得高就跳到那里,不过他可能还是因为他家里急着用钱是真的。"他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一边掏出电话跟那个许香平联系。9 q: g8 [* D$ q6 `, b3 w& W
" [( x% |; _+ U, ^. ^"喂,你是香平吧,你晓不晓得飞飞现在在哪里?" ~~~~~~~ "啊,么事,他在家里,他没有在'三江'做了?" ~~~~~~ "你也没有在'三江'做了,你们昨天就辞工了,你们啊,就是你们年轻不懂事,要走你要提前打招呼,你们这样突然辞工,那个老徐一时到哪里去找厨工,他是蔡甸一霸,你们不知道吗,你们这样,以后么样在这个行当里做?"这个小陈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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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问一下他,他原来的那个老板江哥,现在武汉市内又想开一家酒楼,问他想不想来,打他的手机关机,是么回事,他不会做人,江哥教他么样做人,江哥认得一个老中医,在市内好有名气的,想让他妈妈来看看。另外给你们说一下,你们以后如果这样的话,你们的事情我不管了啊。"说着气呼呼把电话挂断。说实话,他虽然当我的面说这些话,一半是说给我听的,另一半也是实情,他姓陈的要在这个圈里混饭吃,不讨我们这些准老板的好还真不行,那个什么李飞、许香平就更不用说了。从他刚才的这个电话中,我听出了三个信息,一、李飞现在在家里面;二、许香平也辞工了,他们这种做法说明他们涉世不深,只凭个人心情好坏,而不注重社会环境的变化;三、他们现在还没有上工。哈哈哈,许香平,你的末日也不会太远,等我搞定了那个李飞以后,也会把你弄上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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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装作若无其事地对小陈说:"你刚才怎么不问一下那个许香平现在什么地方?我想和他见个面,让他也到我这里来。" "不用了吧,江哥,这种事我搞定就行了。"你搞定,你搞得定吗,我心里暗暗发笑,口里说:"你还不晓得江哥的为人,我还是当面跟他谈谈,免得以后又不辞而别的,搞得大家都不好,再说,我也想交交香平这个朋友。" "江哥,你做人就是到位。"他一边奉承我,一边给那个许香平打电话。一会儿他们就约好了,晚上到汉阳来(武汉市内的一个区,紧接蔡甸区,离蔡甸约20分钟车程)。( J# g1 K9 U# y- q- d9 v# G%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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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该和他说一下,让他一个人来,不要叫李飞,李飞的妈妈身体不好,他要在家里照顾一下。" "这倒也是,江哥,你心真细。"他又给许香平打了一个电话。我们到汉阳一个叫郭次口的地方找一个宵夜的地方,这个地方糍粑鱼、油焖大虾做得不错。大约一个小时后,那个许香平来了,短短的头发,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一脸阳光灿烂的样子。粉红的T恤,淡黄的长裤,一进来就是那么青春夺人。他见到我和小陈,就拿出一包"蓝楼"香烟(武汉市的名牌烟黄鹤楼,包装为深蓝色,市场零售价为17元),那烟显然是刚买的,一整包,封签刚拆的。第一支是给我敬的:"江老板,抽烟。"随后就一起坐下来,我临时改变了主意,为什么一定要以后呢,今天不就是一个很好机会吗?今天就不能醉里挑灯看剑吗?我对自己的酒量有信心。"老板来一个中锅油焖大虾、一个毛豆,一个糍粑鱼,"武汉就是好,小吃不贵,又好吃,"再拿一箱冰啤酒。"我先声夺人。"江哥,不是我却(推却)你的意思,我不能多喝,晚上弟妹(表示自己的老婆)一个人带伢,我怕回去晚了她说,叫香平陪你吧,香平,你替我把江哥陪好。"小陈是知道我酒量的,一看我今天这个架式有点害怕,不过他说的也是实情,他小伢才一岁,也挺不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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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 t4 z% C3 h4 C; \"好,没问题。"许香平一脸豪情,到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我暗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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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一箱冰啤酒很快就喝完了,许香平和小陈的舌头就有点打卷,小陈站起来,对我说:"江哥,我先走,改天我再感谢你,老板,江哥的帐改天我来结。"原来他和这里的老板是熟人,他又对许香平说:"你一定帮我把江哥陪好!""我晓得的。"小陈走了,他一个怎是我的对手,我又要了一箱,许香平显然不能再喝了,身体开始有点晃动,口气也大了起来,没有叫我江老板,直接和小陈一样叫我江哥,反反复复地给我谈他现在正在怎么样追一个女孩,怎么样情人节送花,怎么样接吻,倒是把已经不太清醒的我听得热血沸腾的, "你和她上过床没有。" "还没有,"他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很快就有点豪言壮语了,"和她上床还不容易,只要我想。" "怕是只有她想才行吧。"我要打击打击他,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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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还是一个儿子伢吧。"旁边居然有个声音。原来是油焖大虾的老板。他一边打趣许香平,一边过来敬酒。6 J! E/ ~) @- x, A! ~
8 o. o* W. @1 l1 Y u- {* x"这个老板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也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他又不好意思笑起来了。; W6 t3 v% ?1 z! B9 ]
) N+ G3 {. Q3 \8 i这一箱酒我们没有喝完,喝到一半的时候,他吐了,然后就趴在桌上,其时,我也喝得差不多了,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我对那个路边摊的老板说:"老板,你帮我们在这附近开个房,我们休息一下。"小吃店里的老板在附近一个叫玫瑰大酒店的地方给我们开了个豪华大房,回来对我说今天这里有会议,没有标准间了,你们两个就在一张床上将就一下吧。然后帮我把许香平一起扶到房间里后走了。我比许香平还是清醒一点,勉勉强强洗了个澡,心猿意马睡在他身边。这样一个帅哥,一个刚才还在和我谈论他怎么追女孩子的帅哥,一个刚才还笑得阳光灿烂的大男孩,一个一说到和女孩上床就脸红,却又不认输的男孩,就这样毫无知觉地被酒麻醉在床上,准确地说是被我用酒灌到床上的。我轻轻地推了推他,没有动。加大点力度,还是没有动。叫叫他:"香平,香平。"还是没有反映。我心里有些害怕,别是酒精中毒吧,我试了试他的鼻息,有些重。我听说把全身的衣物解开,有助于解酒和醉酒后人体呼吸,于是我小心翼翼地把他粉红色的上衣脱掉,他的胸部发育得很好,虽然是19岁(也是喝酒时才知道的),但是腋下的汗毛好多,有一点点汗味,我嗅到一股男性荷尔蒙的味道,我有点头晕,平坦的小腹上那个圆圆的肚脐十分性感。我又脱掉他身上所有的衣物,他毫无知觉,他赤裸裸地在我面前了。他性感的身体,帅气的脸庞,青春的冲动,无一不在冲击我的性欲。我突然想到一个恶作剧的好办法,把房间开得开开的,让人都来看一看这个帅哥的胴体不是更有意思吗,可是时近深夜,我把房开了半个多小时,一个人都没有。再说我也有一点害怕,毕竟这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1 t% R6 P. A! ]0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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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关上门,我怎么也收拢不了自己的心神,于是轻轻地握住他的鸡鸡玩弄起来,他的鸡鸡有点包皮,我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居然有舒肤佳的味道,说明他来见我们之前是洗过澡的。我有一点点感动,这是一个比较注重个人形象的男孩,而且对我也是尊重的,一点防备心理都没有。我觉得我这种行为是不是有点卑劣,我站起来,看看这个帅哥的胴体,身上的汗毛很多,好男一身毛吧,他的衣裤凌乱地躺在地上,荷包里面鼓鼓地有一个东西,我情不自禁地拿出来,原来是一个钱包,质地不是很好,里面大约有三十几块钱,我又一次被感动着,他可能来之前只有五十元钱了,还为我们买了一包烟。里面有一张他和一个女孩的大头贴像,两人看起来都很纯洁,这也许就是他刚才对我说的那个女孩吧。我想起他刚才我说起这个女孩时的眉飞色舞,性欲又一次冲动,又看了看他的胴体,完了,我的意志完全被性欲打败了,我的那个地方硬得不行,我三下五除二把自己脱光,扑到他身上,来回抽动,他那里在酒精的麻醉下虽然还不是十分硬,但是真的是有一定的硬度的,那里还真是不小,我性欲被撩拨得无以复加,加大抽动力度再来一次。很快,我射了,他全身都是我的精液,他居然还是没有反映,我去洗了个热水澡,酒还没有醒,我却不敢睡,我生怕他会出什么事。我克制住睡意,打开电视,也没有什么节目好看,就听听音乐吧,电视MTV变动的光线在他身上反映着奇异的光芒,我俯下身去,亲了亲他那张可爱而又帅气的脸。他开始有了一点点鼾声,十分均匀,这时我才放下心来,他正深睡着,嘴稍稍张开,我帮他穿上他那条白色的三角裤。我开始喜欢这个没有机心的小男孩了,只有没有机心的人才会睡得如此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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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 Z- o( L: e: Y/ s% o我到另外一张床上睡了下去,大概早上10点钟的时候,他醒了,我说要和他一起到那个李飞家去,他欣然同意了,他到卫生间里去洗了个澡,出来以后还原成了那个青春可人的形象。我又一次产生性冲动,但这一次我克制住了。李飞和他所在的那个村在蔡甸区一个叫新农的镇边(那里的小吃牛骨头在武汉是可以和精武鸭脖相比美的哦)。一路上,我一边开着车,一边和他扯谈起来,原来他竟然和李飞不光是一个村的,还有亲戚关系,李飞的妈是他姨。这可是太有趣了,我和他一起到李飞家里去的时候,李飞大吃一惊,他肯定没有料到我会和他的表弟一起出现,这让他太匪夷所思了。4 K, x2 b0 q! 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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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飞哥,幺姨和姨爹呢?" "我爸陪我妈到汉南我姐姐那里去做检查了,过几天才回。"李飞一边说,一边神色不定看着我,他说不定还以为我是来找他还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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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T5 x9 {% |5 m1 k我知道此时我必须给他一个定心丸,"我是来招人的,昨天我找了小陈,我准备在汉口还是开间酒楼,要他帮我找几个厨工,他让小许到我那里去,还让你也去。" "是的,飞飞哥,江哥为人是那个事,早先是我们不对,昨天陈哥还说了我的,我准备也到江哥的店里去帮忙,你跟我一起去,昨天说好了,一个月800块,这比在老徐那里包厨房都划得来。"原来他们到老徐那里去,是因为老徐把厨房包出去了,我说怎么老徐又不懂厨房里的事,怎么可能开酒楼沙,看来是我的经营思路有问题。$ f% K( G* U7 D( V+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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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你让我和你一起到汉口老金那里去,晚上陈哥给我说了,让莫去,说老金还差他们陈家嘴一个厨师三个月的工资都冒(土语,意即没有)给。"到现在那个李飞的脸色才恢复正常。8 K) C/ M4 C% y; y [' J
- h8 b- K& u; b$ A0 e: R: B- c"你到底去不去,给我一个准信,小许是昨天都说好了的,你考虑一下,明天给我一个回话。"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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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 Y1 Q; b9 }. O% s( q8 s& p) s"飞飞哥,你还犹豫么事,一伙去,还有昨天江哥说,他认得一个老中医,蛮灵,可能能治幺姨的病。"到现在,李飞一直没有说什么话,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那忧郁的神情体现在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可真是性感极了。不过我现在真正明白了那天为什么他也怕把事情搞大了,原来是怕让他家里人知道这件事,原来他还是一个孝子。呵呵,如今这年头,这种孩子还真是不多。! T) V' ~" x, `2 n3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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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许香平的手机响了起来,"喂,啊,你铃子,我在屋里,哦,有时间,有时间,好,你等倒,我马上过来。"看来是他女朋友打过来的,他挂上电话,对我说:"江哥,飞飞哥,我有事到蔡甸街上去一下,你们聊一下。"说完就三步并着两步出去了,留下我们两个人十分尴尬对面坐着,我先打破沉默,"你妈妈他们今天回不回来?" "不回来。"他开始神色不宁起来,我晓得他是有点怕我,怕我提钱的事。我一边打量他的家,一边看着神色不宁的他,我觉得十分有趣,他的意志在我的目光中躲闪,他在自己家中也有些局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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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 A9 U7 C' f/ ~8 n. {"你怎么不在老徐那里做了,我故意幸灾乐祸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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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h. a6 ?% { U"我屋里有事,我要喂鱼。" 6月的中午有点闷热,太阳躲云层中,热量却是有增无减,武汉的热是有了名的,这个时段村里一般是没有什么人的,打工的在外打工,新农的主要特产就是莲藕,没有别的什么庄稼,是以经济作物为主,还有一个特产是最近几年才开始的,这是武汉市有名的草苺基地,这两样都不是夏季作物,所以这个时候,农人们一般都在家里歇午。我躺在通风的堂屋里一个躺椅上,他在旁边一声不吭地打着鱼绳,我在旁边痴痴地盯着他看。过了一会儿,他低声对我说:"江老板,我要给鱼去打氧。"原来他家里是养鱼的,怪不得他没有和他父母一起到他姐姐那里去,原来是要养鱼。我想他是不是有点不欢迎我在他们家里,但是我怎么会这样轻易放弃呢?就对他说:"我也会喂鱼,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他点了点头。: K# f: ]; Q- J3 W* m9 B% Y% G
$ I+ z) ^* A2 D3 P2 }我和他一起到他家鱼塘里去,鱼塘不是太大,一条水泥鱼船在塘边,塘中鱼儿在跳,好象是缺氧了。他一边打开打氧机,一边踩着鱼船撒那个双氧水,样子十分娴熟,那健康得有点黝黑的皮肤,踩着鱼船,那有点翘翘的屁股上下晃动着,手臂有力地挥动着,无一不在撩拨着我的性趣,打完氧后,他没有马上回家,而是默默地坐在鱼棚前,我知道他是不想我在他家,又不敢对我说,但是我会自己主动走吗?& k6 {( \) N" o
8 V; e9 Z+ E1 ~5 _武汉的农历五月,天就是雨多。一会天就下起了瓢泼大雨,空气中的闷热一浇而熄。雨越下越大,他怕漫塘,就开始在塘边插网,但这项工作一个人是做不了,我知道,我没有要他做声,就和他配合着开始插网,插网时,他有点惊诧地看着我,那目光的意思,我读得出来,怎么你还会这事?"小子,你不知道的事多的是,我不光会插网,我还会起鱼。"我心里得意洋洋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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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网插好后,他高声招呼我往家里跑去,我跟在他后面,到家后,我全身衣服全部湿透,他拿出一条他爹的裤衩给我,让我换上,那一刻我的心象是被谁用木棒撩拨了一下,心中突然觉得有一丝温情,似乎尘封已久的初恋感觉又回到我的身上,难道是我真的已经爱上他了吗?这可是一件好奇怪的事。他拿出一条干毛巾给我擦身,我擦完后递给他,他就在堂屋里脱下短裤,自己也擦了起来,湿漉漉的头发还滴着水,黝黑的背部是宽阔的,健康的颜色挂着点点没有擦尽的雨滴,空气中有了一些暧昧的气息,他的臀部翘翘的,弯下腰去擦腿部的时候,性感的男性特征隐约可见,我没有征服他,却被他征服了,他没有发现我灼热的目光几乎要将他燃烧,还在一丝不苟地擦着身体,我决定今天晚上就得到他。& q# Y2 G8 }+ N: B0 ^
4 \, X+ U" D& e那天晚上我如愿和他睡到一起,在他的梦中,我轻轻地拉下他的三角裤,欣赏着我白天没有欣赏完的胴体,轻轻地抚摸着他早已挺直的男性的骄傲,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去,含住他那里,轻轻地舔着,我喜欢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雨后的月光十分清澈,撒进这间农家小舍里,显得那么安宁,月光下他光溜溜的裸体就在我眼前,我的全身象是被一种不知道是什么的物质包裹着,燃烧着,我要占有他,或者让他占有的愿望越来越强烈,动作也越来越大,我一手握住他的玉茎,一手握住自己的那里,开始手淫起来,他的玉茎在我手中一跳一跳的,更增加了我的快感,我忍不住轻声叫了起来。猛地似有一股电流穿过身体的感觉,从下脑开始,透过我的全身,到达我的丹田,穿过我的丹田,到达我情感的颠峰,我有节奏地悸动,明显感觉到一股,两股,三股~~~~从我的颠峰喷薄而出,象火山爆发,似万江奔袭。如同置身于大草原中,凉风习习,白云朵朵,我张开双臂,紧紧地抱紧他,让他和我一起悸动,一起感受我的欢娱。终于他也一声闷哼,射了出来,稠稠的精液满布在我的手上,他的身上,我知道他已经醒了,但是由于不好意思,还继续装睡着,等我再一次握住他那里想再来一次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拿开了我的手,我知道他已经完全清醒了,他轻轻地在我耳边说道:"这样不好,快睡觉吧。"我单手托住自己的脑袋,看着这个帅哥在月光下性感的身躯和脸庞,我知道自己已经爱上他了。$ i% Z0 z' d: q5 P. ~# f"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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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们谁也不想起来做饭,我就请他一起光顾我们曾经工作和战斗过的那家临江餐馆,他欣然应命。酒楼不太大,餐馆的生意也不温不火,正是做生意的时间,楼上楼下,也没有几桌,现在餐饮业不好做,不象前几年,投入少,收效高,现在大餐馆拼服务,拼档次,多业态发展,小餐饮就拼特色,拼味道,石老板显然没有明白这个道理,菜品出得一点特色也没有,我想他也不可能会维持多久的。我正这样想,小老板出来了,看到是我,他异常客气,对我说:"是么风把江哥吹到我这里来了。""江风,江风。"他大笑起来。(我的名字叫江峰)9 E$ y i; C0 x;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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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生意么样?"听到我这句话,他正好找到了诉苦的对象,"不行啊,江哥,你这个酒楼,我包亏了。" "你小子莫哄我,我也不是没有做过,生意是不好做,但也不是象你说的那样,就会亏。"说这话的时候,我暗暗发笑,"不亏,老子就不会转,未必老子比你做生意还差些。"我心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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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亏,房租2500,水电800,工资3500,工商税务、卫生费600,可我一天只有1000多一点的营业额,你说亏不亏,江哥,帮我找个人,我也转让,哪怕亏一点都行。" "做这个要有特色,你只要有特色,别个都会来,再一个你要会'媒'(武汉土话,意思是会说话,会做人),工商的老万,办公室的小祁,人大的老白原来都是我这里的常客,现在还在来没有?" "来,么样不来,一来就问你,我说你还是这里的老板,只是让我帮帮忙,他们才常来的。昨天那个小祁才来了的。" "哦。"我在这里经营了一段时间,还有几个朋友,"你最近有什么新菜式没有?" "还没有。" "你看看,这都几个月了,你一点新菜式都没有,就是在家里也吃厌了,何况是餐馆,你看看人家老徐的'三江',一月换几道特色菜,那生意才做得出来。"说这话的时候,我看了看李飞,他还是一声不吭地坐着喝茶。/ X1 Y! x" O- K6 H$ |
: W. }. y. Q6 l$ z"你还说那个老徐,你不晓得,昨天出事了,几个菜都搞错了,厨房里打了乱仗,昨天还和客人干了一仗,这几天他到处发了疯似的在找人。"他幸灾乐祸地笑道。! x% H3 a% y! w) c+ g6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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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了李飞,"你晓不晓得你突然辞工,给别人带来的伤害有几大?那个老徐也是自己活该,看你个狗日的,还挖不挖我墙角。"我想到,不过我注意到飞飞正在认真地听我们说话。& b1 K- _+ ^3 ]9 s" Y6 Y: u,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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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厨房的那个四川"王八"(四川人,姓王,老徐的厨房总厨),自己在买菜,配菜,忙得不亦乐乎。"小老板继续幸灾乐祸,他还不知道这个李飞就是老徐那里的厨工,不然他不会这样肆无忌惮的。6 X0 z$ ~% M- f; h d+ J( r
" }$ X: z8 q) E1 p6 n4 D"快点点菜,老子都饿死了。"不能让他多说了,我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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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搞几个么菜。" "一个毛豆,酱烧鱼头,你也来和我吃,我买单,再来一个小炒牛肉,一个'蹦蹦'(青蛙)。一箱冰啤酒。" "江哥,我不喝,我还要照顾生意。"小老板虽是这样说,但屁股没有离椅子,我明白他的意思,我也是做过餐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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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O, B9 r$ c, ^' i. Y"我菜都点了,一起坐下,这个是小李,原来跟着我在这里配菜,也不是外人,你放心,算我的,该几多是几多。" "么那样说,江哥,我要是生意好了,我请你。"他放心了,我心里冷冷一笑,"都他妈的假得厉害。"菜上齐了,酒也开始喝了,正在气氛比较融洽的时候,旁边一桌的有一个女孩突然跑过来,"李飞,真的是你,你长得越来越帅了啊,你现在在哪里发财?"一看就是那种疯疯癫癫的女孩,我最讨厌这种女孩了。. [" m5 E6 D" @5 R8 r6 d/ x
8 m/ U0 Z# \! v% l* _"王丹,是你,几年没有见了,你现在在哪里啊?"这小子的情绪一下就高涨起来,我醋意十足,"老子是哪点不好,就是老子不是女的沙,这种女人你也要,真是肤浅。" "我在东莞,在一家服装厂里打工,这几天回来有事,你在哪里发财?" "我现在在家里养鱼,哪里都没有去。" "你不是学厨师吗,为什么没有做了?"("这女人就是有点贱,别人做不做,关你屁事。"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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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一样,现在在歇工。" "你电话几多?"那个女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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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 "你是联通的。我电信的,139********."(还互留电话,好好好,也是老子不对,到什么蔡甸街来吃饭,我后悔死了。). C+ b5 v4 H- r8 w3 q- }. c
" `% s* N; _. h1 E1 k"跟你讲个笑话,说李白嫖妓,怎么动,那个妓女就是不配合,李白大怒,说:'看来移动是不行的了。'拿出随身的一支长笛插了进去,抽出来后,笛上有血迹,那个妓女也瘫倒在地,李白十分满意,说:'联通就是好。'哈哈哈。"李飞又活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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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 r) ^8 C8 ]) A: p"好啊,李飞,你越来越坏了。"那个女孩故意放嗲。3 C% Q3 @7 Q' L8 \2 g,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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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味同嚼蜡的饭,仿佛吃了一个世纪,我也不好在桌上发作,那个李飞越发在肆无忌惮起来,和那个王丹有说有笑,我只有强压满腔怒火,强作笑脸和那个小老板说说笑笑,其间,好象那个王丹还过来给我敬过酒,这一点点酒居然让我有点打头了,这可是原来从来没有过的事。不能再喝了,再喝车就开不回去了,我站起来,那个李飞居然还兴犹未尽的样子,和那个王丹没有分别的意思。+ C) B7 P3 K# T5 l6 Q4 D( |; ?0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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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飞,下午还要喂鱼,是不是该和王小姐道别了?"这时已是下午3时多了。9 e6 |. E9 r+ h d! l0 n0 l, b+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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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李飞居然对我说:"江哥,你先回吧,我和王丹还有事要谈。"谈什么,还不是男盗女娼之类的话,还要老子一个人回去,我不能在这里发作,我不能让所有的人知道我是同性恋,那我没有办法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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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你记得早点回去。"我强妆笑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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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3 `1 i7 v0 f9 n; Y- a' t8 ~"江哥,干脆你也莫走,我们找几个人来打麻将,好不好?"小老板建议说,要是平时,这种要求我一般不会答应,他们的牌打得太小了,没有什么刺激感,不过今天例外。我说:"那好吧,你去找人。"见我答应了,小老板高兴地出去叫人去了。李飞还是和那个王丹旁若无人地谈笑着,好象在谈他们读书的事,从他们谈笑中,我听出来了,他们好象是职业学校的同学,但俩人不同班,李飞学的是厨师,王丹学的是服装裁剪,但那时他们几个蔡甸同乡好象经常在一起玩,他们还说到许香平,这是我从他们嘴里唯一认识的人。他们晚上要约会,是那个王丹提议的,说把几个蔡甸同学找到一起聚一聚,李飞同意了,还给他们几个同学在打电话,"什么聚会,聚会都是假的,'同学聚会,男的装醉,女的陪睡。'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想到。这个时间真是无聊透了,他们谈得忘我,小老板的人还没有叫来,那个王丹一起另外几个女生可能看到也没有她们什么事了,就对王丹说:"一有帅哥,就忘了我们,算了,我们也不当电灯泡,你们两个谈情说爱,我们走了。"这句话也说到我心坎去了,你们俩个谈情说爱,眼里还有我没有?# {; r" `/ S: n. y
3 Z' `/ |7 v. J: ^2 W就在她们出去的时候,小老板把角找齐了,这场牌打得真不是那个事,我一会找个理由到楼下去看一看,一会上厕所, 连小老板都看出来了,"江哥,你是不是看上那个王丹了,你要是看上了的话,兄弟我帮你做个媒,么样?"说这话的时候,他一脸坏坏的笑容。快五点钟的时候,我下去,来了几个人,许香平也来了,五点半钟的时候,我再下去,一个人也没有了,他们全都不见了,人间蒸发了吗?真他妈的不懂事,也该和我打声招呼啊,我心里那个气啊。上去又打了一圈牌,我简直就是心不在焉,放了几个冲,我说:"我下去上个厕所。""江哥,莫上厕所了,赢钱怕吃饭,输钱怕屙尿,这还是你教我的。"小老板在打趣我,这个时候,我没有心情和你说笑,我下去在厕所里给李飞打电话。' h2 Y( ?, g- w4 _9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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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们现在在哪里?" "我们在滚轴滑冰场在玩。"真是没有层次,玩都玩得这样俗气,那里不好玩,这年头,还在玩什么滚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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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不能让他们这样脱离我的视线,说不定他真的会飞,会和这个叫什么王丹的这样一个疯疯颠颠的女孩一起飞了。我就装作十分诚挚地对他说:"飞飞,不管怎么说,我是认你做我的朋友,这样吧,我今天给你带个面子,你就对他们说,你今天晚上请他们吃饭,就在我们这个酒楼,费用算我的。" "真的?"电话那边明显可以听出惊喜的神情出来。& g) W2 h+ T% u4 C7 B& e
- w9 \( D' D) A! \* Q4 s$ G"是的。"我肯定回答。这叫什么事,我在心里问自己是不是在犯贱,自己的所爱和情敌在一起玩,老子还要花钱请他们吃饭,老子他妈的是不是凯子,这个电话打得有点长,楼上在催,我只有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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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2 d& G- o9 v$ x大约晚上九点多钟的时候,他们回了,十几个人一起回的,就在他们回来的时候,我们也散了牌,算算账,大概我输了几百,那天小老板一个人赢,激动得声音都有点变态了。跳出跳进的招呼客人,我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就到厨房里去帮忙。蔡甸这个地方,说是武汉市的一个区,其实是武汉为了规划特大城市需要划进来的,是远城区,相当于一个镇,远没有武汉市区的繁华,到了晚上九、十点钟的时候,一般都是路断人稀,这个时候除了路边摊,象样的酒楼一般都打烊了,如果不是事前有预约,这家酒楼也不会营业到现在,但是厨工都下班了,唯一的一个厨师还是看小老板的面子留下来的。小老板和我都去厨房里去帮忙,好在我和他都是做这个的出身,做起来也就驾轻就熟,我们一边配菜,一边聊天,他问我:"江哥,你是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晓得你一定是看上那个王丹了,这才屈驾到我这厨房来做'灶妈子'.哈哈哈。"我除了苦笑,还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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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O; q' n. \3 H他们还在外面大声大气地说着话,李飞居然没有进来看一下我的意思,臭冒学熟,倒是那个许香平进来给我们上了一铺烟,客气了一回"要不要我来帮忙?"虽然是客气话,倒底让人听倒舒服一点。 "不要,不要。"哪个还真的要他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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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3 ~3 l9 |! f, a"你们去玩,一会就好了。"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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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 x, Y2 ^2 ^2 K8 {+ k他看我切了一会菜,"江哥的手艺还冒丢啊。"说着,他笑了笑,出去了。这些年我没少进厨房,虽说在我餐馆里配菜有配菜的师傅,炒菜有炒菜的师傅,但是我开酒楼的时候,我一样到后面配菜。开始烩菜了,小老板出去摆餐具,我还是在里面打下手,许香平进来了,那个李飞还是没有进来,许香平对我说,"江哥,等下一起出来坐一会。" "算了,算了,你们同学在一起,要我这个老家伙做什么,我就不了,你们玩。"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啊。"这个许香平就是灵泛,做人比李飞强得多,我心里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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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Q% X' k. ~! t; ?他们在外面已经开始叫酒了,我又帮忙传菜,忙得个不亦乐乎。菜上好了,他们开始吃的时候,我们也配了几个菜,我和小老板,那个厨师三个人也吃了起来。我一边心不在焉地吃着饭,一边乜斜着眼盯着那桌的一举一动,小老板看出状况来,笑了笑,拿起一瓶啤酒,径自走到那桌,"各位朋友,欢迎你们这么晚还莅临小店做客,我代表本店全体员工,代表蔡甸区80万人民对你们的到位表示衷心的感谢。"小老板这段亦庄亦谐的话引得哄堂大笑。"我先干为敬。"说着一瓶啤酒下肚。那一桌的男男女女竟然鼓起掌来,小孩就是小孩,不管他们么样装成熟,可就是成熟不了。7 v7 R2 S1 q3 i3 v _6 }
+ g: M2 U) e- l) b6 a"下面我向大家推荐一个人,他是我们蔡甸区人民的好朋友,也是我们蔡甸的餐饮经济的带头人,他一个人代表着'三个代表',他就是我们的江哥。"这一段插科打诨,同样让那桌笑不绝口,话说到这份上,我再不过去,就不好意思了,小老板天生就是做餐饮的料,什么话,在他口里都是那样的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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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听他的,我原来在这家酒店做过事,我先敬一下,我的朋友,李飞,我们先喝一杯。"我举起酒杯,这个时候,谁都会做,李飞端起酒来,和我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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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 O; j"江哥,我也和你喝一杯。代表我的哥,也代表我。"许香平站起来,和我干了一杯。: i9 M1 T) s- r4 \$ V4 X! S(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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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慌,莫慌,都是男生自己喝几冒得意思,这位小姐贵姓?"小老板有点装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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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K) V. o! i6 w+ \"姓王,王丹。"旁边有人说道。/ y/ T+ H( B, W4 N/ `
o0 o% g$ m9 M8 J7 ~"好姓,好名字。姓是女中豪杰,名是色中之王,果然是好名字。"小老板那里咬文嚼字,我心里暗暗好笑,果然来了。"来,向女中豪杰致敬。"接着又一饮而尽。5 M, q: S2 J: ]6 Z* G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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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在为我出头,我总不好老躲在后面吧。"我也敬一敬女中豪杰。"那个王丹看来还真是女中豪杰,连着几杯下去,居然不动声色,看来我今天不可大意,不要在阴沟里翻船。好在我中午没有喝得太多,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吧。" ]( X z+ w# a' B
/ ~! ]; X) A) [" i接下来的酒喝得有些融洽的意思了,大家斛筹交错,酒令如飞,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个王丹也会行酒令,而且十分在行。我也喝到兴致了,加上那个小老板推我的"虾子",(武汉话,意思是凑兴)他极力向王丹推荐我,可是那个王丹也不是什么"熊角"(发SONG音,SONG角意思是老实人),看来对我不来电,一心只和那个李飞,许香平套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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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小老板还在给我唱赞歌,我偷偷地看了一眼李飞,他正在听,他不是那种能闹酒的人,还不如他的表弟许香平。不过我看得出来,他今天正在尽兴而喝。喝到第三箱的时候,桌上已经有人不行了,不过李飞、王丹、许香平还是清醒的,这可不行,我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又要了一箱,这一箱,基本就是我们五个人在喝(李飞、王丹、许香平、小老板和我)。其间,李飞向我使了个眼色要我出去一会,天啊,这是他第一次向我使眼色,他是不是对我有些意思,天可怜见,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站起来的时候,竟然脚步有点发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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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 I& D @8 z/ b: o' Q2 m我和他到外面站了一会,他主动给我一支烟,烟不是太好,但可能是他们认为比较好的那种,是"蓝楼".对我说:"江哥,其实我是十分尊重你的,但是我不太喜欢昨天晚上你那样,只要你改掉那个毛病,我们一起做个朋友,好不好?"他有点喝多了,舌头有点发弹,但他的思想没有喝多,他说的是什么毛病,是同性恋吗?这可不是什么毛病,只是一个人性取向的问题,看来他是不懂的。5 i! S1 Q" I4 @1 ]# ~,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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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喜欢你啊。"我有点企求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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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晓得,我谢谢你对我的爱,我会珍惜它,但是你想过没有,爱是相互的,我不大喜欢你那样,你要爱我,就改掉这个毛病,好不好?"他的话有些诚挚的味道。天啊,他给我上起课来了,不过,我真的是不对,我怎么能用这样一种方式来对待我所爱的人呢,可是我忍不住啊,我忍不住,我管不住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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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做声,他也没有做声,我正在进行思想斗争,许香平探头探脑地出来了,"你们是不是同性恋,两个人在外面紧说么事?" "你先进去,我和江哥有点事在谈,一会就进来。"他对他的表弟说道。# h& b3 |7 N+ ~, \. {6 B5 w6 ~
8 E& k. R5 l- m( L+ R2 _! \"江哥,其实我是蛮佩服你的,你这么年轻,事业有成,在外面又是那个事,人家都给你几分面子。可是就是这一点不好,你放心,我不会对别个说的,只要你改了,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他对我说。: t+ y4 \; s. B+ F9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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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这份上,我还有什么话好说,我流泪了,只有他看见,他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背,拿出一张餐巾给我,我泪眼望了望他,说:"我改,我一定改。"他的目光一下子就柔和起来,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把泪揩干净,我们进去,莫让他们笑。"我显然被征服了,我没有征服他,却被他只用这只言片语就把我搞定了。我擦了擦眼泪就进去了,和他们一起疯起来,我的疯可能是有点做作,小老板看出来了,趁我上厕所的时候,他跟进来,对我说:"么样,输钱输得哭起来了,莫哭,这顿饭算我的好不好,算兄弟没有帮他把王丹搞定认的罚,好不好?"他可能认为是那个李飞叫我出去谈王丹的事,他不会理解的,也不能理解的,如果让他知道我是一同性恋者,也许他会昏过去的,是的,这个社会怎么会接纳我们这些人,我们是另类,在他们眼中,我们是有毛病的人。这个主流社会是他们的社会,哪里有我们的真爱。出来后,我小心翼翼地看着李飞的眼色行事,他让我给谁敬酒,我就给谁敬酒,我成了他的木偶了,他的几句话,象给我施了魔咒一样,结果那天出人意料的是把小老板喝高了。这事他到现在还在数落我,每喝一次酒就说一次。这单到底没有让小老板买,我买的单,如果让他买的话,那就太不讲味口了。本来说好李飞和许香平在店里等我,我把王丹还有另外四个女孩送到家再回来接他们,其他男生或自己回家,或一起搭铺,或上网。但李飞临时改变主意,说我酒喝多了,和我一起送他们,路上有个照应,你路上能照应我什么,如果出事,你还不是没有办法,不过我还是接受他的好意,这个世上有个人关心你总是让感到快乐的事情。事实上我没有喝多,把那几个女孩都送到了家,这时已经是午夜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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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9 h' U! O9 s; O( V7 z6 Y夏天,武汉远城区的深夜是迷人的,午夜的清风习习,驱走了白天的酷热和浮躁,风中有一些泥土的清香,以至于我现在只要一想好的事情,鼻子里就是那种清香,远方蛙声和不知名的虫子唱着合声,催眠着整个城市,路上一个人也没有,我把车开得飞快,120码,140码,160码,车是2002年出车的神龙富康,也不是什么好车,是我从我们楼下一家租赁公司租来的,车身有点抖动了,就象我的心,他说:"下车坐一会。"好建议,我正需要和你静静地单独在一起。把车熄火,我们在路边坐了下来。很久,我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他没有说话,我也不想打破沉默,打破沉默的是他的手机,"喂,飞飞哥,是我,你们在哪里,怎么还没有回,我还以为你们出事了。"电话很大声,声音很熟悉,是那个许香平。我们对视笑了笑,上车,挂档,只向临江餐馆方向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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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到酒楼的时候,许香平一个人正无聊地看着影碟,看到我们回来,他笑了,"你们去那半天,我还怕你们出事,还准备打110的,你们是不是和她们难分难舍啊,有么话,桌子上面还没有说完,还要在外面说啊。"他一边张罗让小老板关门,一边跳上我的车向新农进发。他说怕晚上有人偷鱼,每天都要有人去守着,昨天没有守是因为看我来了,但今天一定要去了,他让我说在他屋里睡,我没有同意,我还是想和他在一起。渔塘边他铺好床,挂上帐子,已经一点多钟了,人实在也熬得不行了,他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听到他均匀的细细的鼾声,想到他今天说过的话,我真的有些惭愧,我没有一丝睡意,看着他,他的睫毛好长,这居然是我第一次发现他睫毛好长,笔直的鼻子,翘翘的嘴角,这个嘴巴今天还说过一个黄色笑话。完了,我的性趣又来了,我抽了自己一个耳光,没用,他的身体真的好性感,在月光下闪着性感的光,红色的三角裤有点旧,皮筋有点松,仿佛一拉就可以下来,最主要的是,他那里翘得很高,很硬,我被昨天的感觉撞击着。我不行了,我象一个不会游泳的人,精疲力尽地,毫无救药地一个人同自己的性欲斗争,这个叫李飞的男孩不会明白我此时的感受。终于,黑暗中,恶魔战胜了良知,我罪恶的手又哆哆嗦嗦地伸向他那里,皮筋真的很松,轻轻一拨,他那里就暴露在月光下了,他睡得很沉,我沿着他的腿向下褪他的三角裤,他的屁股制约了我的发展,我把手伸向他的大腿间,轻轻用力往下拉,三角裤下来了一点,这给了我无穷的信心,再加大点力度,三角裤又下来了一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给他全部脱下来,又加大点力度,下来了,三角裤脱离了屁股的缧押,被我拉过膝盖,拉过他性感的小腿,轻轻抬起他的一只脚,脱下来,再抬一只脚,又脱下来,这个帅哥又一次全部暴露在我面前。他那里一柱擎天,好粗好大,我用手轻轻握住测量了一下,帅哥真是让人羡慕,他妈的,哪里都发育得那么好,我俯下身去,轻轻地用我的嘴给他含了含,好有口感,淡淡的男性荷尔蒙的香味扑鼻而来,真是舒服极了,我忘我地舔着,闻着,这是我第一次在大自然的拥抱下,在月光的注视下,就在大路边的渔塘亲近一个帅哥,他身上没有一丝束缚,他的一切都属于我,我要吻遍他全身每一寸肌肤。我的高潮要来了,大海上,我是那一叶小舟,性欲的巨浪一波高似一波,向我袭来,我的头脑完全被性占领了,意志没有丝毫阵地可守,我的呼吸加粗,我的动作开始有点粗野,他动了动,我心一惊,意识立刻回来了,我轻轻躺下,他还是醒了,迷迷糊糊地摸了摸我,又摸了摸自己,很快就明白是什么回事,他叹了口气,"你不是说好改的吗?""我真的受不了,我管不住自己,我真的象被一团火包裹着,我忍不住啊。"他可能明白我的感受,一条腿压住我的双腿,另外把我的一只手压在他的身下,侧身抱着我,他真的就这样一丝不挂地抱着我,他那里紧紧地挨着我的大腿,我的另外一只手在他背后,虽然我的手不能接触他那里,但我能感觉到他那里的温度,他显然也没有睡着,就这样抱了大约半个小时,他起来撒了一泡尿,穿上那条红色的旧三角裤,上床对我说,"再好好睡觉,明天还有好多事。"夏虫呢咙,蛙声起伏,我从来没有发现夜竟然是如此美妙。帅哥身边沉酣,夜风习习,吹得人通体凉爽,远方的小土丘蜿蜒着深沉的夜色,月色有点残了,星空有些淡了,黎明将要来临。天可怜见,这个帅哥是不是回心转意了,是不是真的被我的真情打动了?我呆呆地望着这个帅气的小伙子,回味着他修长的双腿压着我的感觉,回味他单臂环抱着我的感觉,回味他那擎天一柱挨着我赤裸着的大腿的感觉,回味他身上淡淡的荷尔蒙的味道,回味他身上的每寸肌肤在月光下散发着性感的光,回味他那条皮筋松松的旧红色三角裤,回味轻轻褪下他三角裤的战战兢兢,这个帅哥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生活中的诸多细节全成了我回味的主料。在回味中,天空渐渐发白了,一会天边有朝霞出现,太阳要出来了,附近的菜农已经早起,担着菜就在不远的大路边去赶早集,他们丝毫觉察不到这个白色蚊帐中,有一个深陷爱河的人正深情款款地看着他的爱人睡梦沉酣,爱是盲目的,没有理由,我就这样被他用只言片语降服,被他用不到半个小时的拥抱彻底征服,我现在甚至觉得我的生命里只有他,我对幸福憧憬着,我被幸福包围着,这一切都是我身边这个叫李飞的男孩恩赐给我的,我要用一生对他好,让他不再受到哪怕是一丝伤害,虽然这种伤害有我的原因。而且是我策划的,但我现在要赎罪,用我的一切来赎罪。# Q( ^8 J5 M: p- h( i2 P+ ~, |
; @6 R9 Z% Y/ H, b& {: a v4 V+ ^朝霞越来越炫目,太阳仿佛就要喷薄,朝霞透过蚊帐,他依然安详,健康的肌肤没有什么杂质,小腿的腿毛,腋下的腋毛有点浓密,和那里一样。头发还残留洗发香波的诱人气息,以至于我现在一直对这种廉价的洗发水情有独钟。他那里还是挺挺的,虽然他侧身而卧,但是他的三角裤松松地贴在耻骨上,耻骨和他小腹的下陷处,有一道缝,虽然我知道里面春光无限,但是我现在可是一点动作也不敢有,他弓着腿,我依然能大致看出他那里的形状,看得我也挺挺的。我不敢再抱他,就这样看着就好。! g' T- S; O# x, S8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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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出来了,武汉的夏天就是这样,太阳一出来就没有办法再睡下去了,风息了,太阳晒在身上有点爆皮的感觉,我已经好久没有夏天在露天里睡觉了,实际上我整个晚上都没有睡觉,但感觉一点倦意也没有,他也醒了,仿佛凌晨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他无所谓,我却深陷其中,他就穿着那条松垮垮的三角裤收蚊帐和床铺,时不时地提一提裤边,以免它垮下去,这个样子真是性感,他却习以为常地就这样回家,家不远,从后面走过两道田埂就是。我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象个小媳妇似的,生怕他把我给甩了。我在心里说:"飞飞,我对不起你,从今天起,我要双倍补偿。"他一边洗漱,一边做着家务,农村都是早上忙,养鸡什么事做完以后,我也洗完了,我没有带牙刷,就用手拉着毛巾醮点水在口中漱洗,他看着我这个样子,有点好笑,笑意只在嘴角持续着,我能意会到,笑什么,是我有点狼狈吧,这一切是无声的,这个静谧的早上声音是多余的。穿上衣服,我们到大马路边的一家早点摊过早,正在过早的时候,他接了一个电话,是他爸爸从汉南打过来的,说他们已经上了回蔡甸的车,让他去蔡甸车站去接,(汉南到新农是什么专车的,都是到蔡甸转乘,不是十分便利),他答应了,这可是我讨好的机会,我怎能错过,我殷勤地说:"我有车,我和你一起去接,怎么样?" "那太麻烦你了吧?" "我们之间还说这些话吗?"我有点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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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他笑了笑。4 j& f1 P4 C3 T) E+ X
5 e3 g* s A3 `+ [( }) D天啊,他答应了,他答应我去接他家里人了,是不是把我也当是他家里人了,如果是那样,那就太爽了。那早餐竟是我催着他快吃,我都有点迫不急待了。我先吃完,他还没有,我向他要过院门钥匙,几乎是小跑着回家发动引擎,我心里那个激动,就象发现了一个大宝藏似的。载上他,我们一会就到了蔡甸,车还没有到,他笑着说:"你比我还激动些,为么事?"我心里甜丝丝的,没有回答他。这还用得着问吗?甜蜜持续了半个多小时,车到了,他爸,他妈,他姐,他姐夫,还有他外甥,再加上大包小包的,他一下傻了眼,小小的富康车载不动这许多,我主动献殷勤说:"分两次吧,我先把你爸妈送回家,再来接你们。行不行?" "飞飞,这是?"他爸爸还不知道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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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7 E( w# B0 B* E$ M"你儿子的媳妇。"我在心里说,甜甜地想。( [: v3 i6 ?" p; x7 V; p& k#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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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是江哥,是我以前的老板,是我的朋友。"李飞是这样向他父母介绍我的,虽然有点失望,但是不失大体,也只能这样说,要是他说出我和他的关系,他爹妈非得当场吐血不可。3 X* i: c7 i+ N/ s# t! j/ d4 J/ H# P
. X( r; L X3 E* ^4 q% x* G听到我曾经是李飞的老板,他们一家对我又客气了许多,"我飞飞不懂事,刚在外面学着做事,您家要带倒他一点,有么事不到的地方,您家一定要包涵些。"他那虚弱的妈妈倒好象是他们家的主心骨似的,一句话说得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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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 N5 B0 \+ C4 A"您家莫那样说,我也是在外面讨饭,不过飞飞真的很好,做人做事都还是那个事。"这个时候谁不会捡初一、十五的话说,我当然也不是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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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5 s( }' I; F% Y"那全靠您家带得好,飞飞这个伢贪玩,随么事由倒自己的性子来,脾气又倔,有么事,您家也帮我管倒他一点。"这个虚弱的妈妈不简单,处处以退为进,不过知子莫若母,她儿子的性格真让她说着了,但我不能顺着她的话,再说下去就都是假话、套话了,换个话题。5 E# i, A0 ^1 `# j, d2 b/ |$ o. w
! T( x, g! x+ ?* C% m! V5 c"您家莫那样说,我也是边做边学,再说我比您家飞飞也大不了几岁,平辈论交,您家莫和我客气,只当是自己多养了一个的。"我说。# K& S( r3 o/ j. i* D
- k2 C5 r% V& ]7 T1 }) ["哎呀,那么样敢当,飞飞,你看人家江哥,几会说话,你要学倒些。"都是他妈妈在说。1 R) b2 ^! A& ]( L; @2 ?3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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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您家快点上车,有么话,您家回去说。"李飞把他妈妈扶上了车前座,又打开车的后备箱,大包小包地放了一些物件,和他爸爸挤在后面车座上,对他姐说道:"姐,洪强哥,波波,我一会再过来接你们。"打道回府,蔡甸到新农不太远,不过没有车,这大包小包的也是十分不方便。我把车径自开进他家的院里,然后帮他拿那些大包小包,瓶瓶罐罐。车上的东西拿完了,我没有再要李飞说,就自己开车再去蔡甸,这一切都是这么顺理成章,我要把自己当作是这个家庭的一员来预演,我要融入这个家庭,这样一想,我做什么都无怨无尤。这样想着,车又到了蔡甸,他姐、姐夫和外甥上了车,"麻烦您家,真是不好意思。"他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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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我和飞飞是朋友,这是应该的。"又要打官腔,真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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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么听讲,你是飞飞的老板?"他姐居然是一口汉南腔,这句话的真实意思可能是试探,你是飞飞的老板,怎么会这样折节下交,人往高处走,你这种行为于理不合啊。而且原来也没有听飞飞说起过你来?这才是这句话的本来意思。到底是市俗女人,连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这样市侩,要不是看在你是飞飞的姐姐,我才懒得理你,不过现在不行,这句话,我必须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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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原来在蔡甸开了一家酒楼,就是那家临江餐馆,那时飞飞在我那里配菜,后来我屋里有事就包出去了,现在我想在汉口还是包一家酒楼,还是想让飞飞去我那里,人熟是个宝,再说飞飞配菜还可以,我也不想再找外人了,那天我和你们这里的小陈谈过这个事的。"我这番虚虚实实的话的确让她放心了,市俗的女人都是这样,她们认为,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人要是没有企图,是不会施利于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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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这样。"话的尾音明显有放松的感觉。我的分析没有错,不过我对这个姐姐的印象不大好了。6 Y; G" j2 S* [*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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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你几岁啊?"那个精灵古怪的小外甥,长得虎头虎脑,一双眼睛十分明亮,有点象李飞的眼神,我一见就喜欢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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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t: u9 U% {& T4 ]# V3 m& i"那你先告诉叔叔,你几岁?"我要聊一聊这个小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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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6岁。你呢?"他不依不饶。0 n" J! Z" o" ^% X9 H9 C( d: R+ W2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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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调皮,让叔叔开车。"他爸爸轻声喝斥了他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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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教你开车,好不好?"我说。" {- k$ n: [-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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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你先说你几岁?"他有点较真,这一点和你那个舅舅还真有点象。$ t4 Q4 ^! D2 s/ P- x" o
: d+ h3 }0 W% Q8 q3 ]"我啊,把你的年龄乘以5就是我的年龄了。"我第一次在他家里人面前说我的年龄还有点惴惴的。* l( B; u# ]2 Y2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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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那是几岁?"小家伙又缠上他妈妈了。: \$ W& w1 z' a- X" o0 m% W* E
, z. K& g" c% s8 C"那是30岁,叔叔今年30岁,洪强,江老板比你只小两岁。"他姐姐对他姐夫说。但是这话有一点醋意,可能有点怨天尤人,是不是我对姐姐天然的印象不好,也许吧。这个32岁的男人有点不修边幅,胡子拉渣,不过他的脸型的眉型挺好看的,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帅哥,不过也看得出来,这个曾经的帅哥,目前际遇不大好。* t* B! s9 H6 A6 H: s* N; }& w
6 _" @, \4 Z3 I4 w* F+ A' H7 c虽然他姐多少让人有点不舒服,不过今天总体来说,我还是高兴的,见到他的家人,而且看来他的家人对我的印象还不坏,包括他姐姐,乐于助人就是好。不一会就到了他家,堂屋里一房人,许香平,还有另外两个四十多岁的男女,他爹妈和他,不过都阴沉着脸。看到我进来了,李飞说:"香平,叫江哥到你那里去坐一下,我屋里有点事。"我心一凉,到底没有把我当自己人,不过看他们的脸色好象是有什么事,本来,主人下了逐客令,我应该知趣,但是我是真的爱他爱得有些不能自拔了,竟然就和许香平一起到他家去了。我当时不知道,从这一刻起,我的牵挂、难舍、难受、痛苦就开始了。- }3 R9 W$ ~2 d: k4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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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香平的家明显座落、朝向都比李飞家强一点,家里的陈设也要好一些,进门后,许香平给我倒了一杯水,让了一根烟,就陪我坐了下来,我有一搭无一搭地和他聊天,这个帅哥,我也曾经占有过,不过我现在有了我亲爱的飞飞,不可以再有第二个人,那件事,天知,地知,我知,你可不知,呵呵,这不是我欺负你,谁让你那天那样喝酒的。不过,小伙子的酒量还是可以的。"香平,飞飞屋里到底有么事?"我首先发问,单刀直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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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事,就是屋里的一点事。"他掩饰道。: [; H# G U& |4 h+ ?# E
# c% E4 U% k2 T5 c, O"你和我是不是朋友,有么事,你和我说,兴许我还能帮点忙。"我假装有点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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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哥,按说这个事本来应该是飞飞哥和你说,不过我想飞飞哥那个性格可能不会对你说么事。这是他屋里的事,他妈妈这次到汉南确诊是乳腺癌。这准备到汉口大医院再去看一次。如果确诊的话,他妈妈可能要在汉口住院。"许香平也是一脸阴沉。" F6 H& ?) z" D( S
" N: x* W! b; N. \+ q"那他妈妈晓不晓得?"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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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1 I6 _& o8 e6 [9 u0 ?"晓得了。刚才就在谈这个事,现在是在商量到哪个医院去看最好。"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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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表现的机会来了,这件事要是我办成了,那不是大功一件,我还怕飞飞对我不另眼相看,那时也许他会接受我的,我心里那个高兴啊。急忙对香平说:"你快去跟飞飞说,我认得一个同济的老中医,可以帮忙。要他莫去其他的地方花些冤枉钱。" "唉,是的,上次陈哥就说了这个事,我怎么就忘了,你等我,我去说一下。"他飞奔而去,这大的事都忘记了,真不晓得你平时都记些什么,只记得那个什么铃子吧,连自己的姨都不要了。/ Y( j3 s* \2 R% ?
. S0 ~# n' i, ]6 D% s: s- F4 j过了一会儿,他飞奔而回,有点喘气,对我说:"江哥,我爸、我妈、幺姨、姨爹请您家去。"他的脸上有得色。9 i7 }5 A! F) F, j, b
$ q/ ^8 O3 Y8 M; v5 x成功了,我知道我成功了,起码我对他家来说,是有一些帮助的,他家里人会进一步接受我的。6 ]7 S D: i+ ^* b. M1 i- h3 E-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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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许香平家门口轻轻舒了口气,径自走到他家。人还没有走到他家的院子里,那对不认识的男女就迎了出来,许香平对我说:"这是我爸,我妈。" "听我屋里香平说,您家同济医院有熟人,那我香平幺姨就有救了。"声音是那种激动和感激交织着,这个女人的声音有点破,是那种典型的农村妇女形象,不过这种形象对于我来说是十分亲切的,她们对人真的很真诚的,对你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一点也不伪饰自己。% X. Q& x1 i* k2 _) f+ k' b( O
% R8 u& l! L* j) h5 O9 ~7 x"是的,我认得一个老中医,在同济医院行医多年,可能他对您家这个病还有些心得也说不定。"我说。其实那也不是什么老中医,只不过是中医科的一个大夫,他妈妈这个病可能中医是不行的,倒是妇科可能对诊的。但是只要进了同济医院,可能还是有点把握的,只要没有恶化,没有扩散就好。) k' x, o4 G$ o6 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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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么样谢谢您家,飞飞,快点给江哥倒茶。"他家里真是奇怪,都是女人当家,刚才是香平的妈,现在是飞飞的妈,"我的这个病拖了几年,早先没有发现么事,这几个月硬是痛得不行,才到我姑娘那里去看了看,他姐夫在汉南有个熟人是医院的大夫,昨天告诉我们是么事乳腺癌。"他妈妈把我当成是大夫了,在向我介绍病情,不过她也是把我当自己人了,不然不会对我交待病情。唉,农村妇女都这样,小病扛,大病拖,这种情况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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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i% [. B) T5 r) z我偷偷看了看我亲爱的飞飞,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神色定定的,不过眉宇间那种隐隐的骄傲之色还是让我觉察到了。他正在分担他家的痛苦,这是一个成熟男人的表现,这是任何一个渴望自己为家里做些什么的男孩的骄傲,这个骄傲正在由他的朋友实现,也就是他在实现,因为这个朋友是他交的,他正在给他的母亲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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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辆车是要多用几天了,我出来给租赁公司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这辆车我包月,他们按4000元收,虽然有点肉痛,但是值得,为我心爱的人,什么我都可以付出。中午的饭是在许香平家里吃的,飞飞的妈妈病成这样,又是刚回来,自然不能让她们开伙,她的姐姐义不容辞做一顿饭又有什么可说的。安席的时候,他们非得让我坐上席,我死活不肯,在农村,那是长辈和德高望重的人才能坐的地方,我自然知道,我还知道这个时候,越低调越能引起飞飞对我的好感。果然,他说话了,"大伯,大爹,您家么扯了,就让江哥坐客席,我和香平陪他。"那天在桌上就说好了,明天听我的消息,我和那个同济的陈教授约时间。那天那个酒喝得有点高兴的意思,喝的是白酒,这个我不是十分行,不过我第一次在帅哥家做客,不能没有礼貌,咬着牙齿相陪。他大爹、爸爸、姐夫、我、香平和他大概喝了3斤白酒,我有点晕晕然的感觉。0 j; I* M9 [# o6 y$ T+ q3 E,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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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宜迟,我不能让我心爱的人失望,我克制住我酒后容易乱性的性格,带酒驱车直向我家驰去。我原来喝酒后从来不开车,这两天竟然越过红线两次,我自己都信了我自己的邪。我家就在同济医院不远的一个叫站邻村的地方,这个地方虽然没有多大名气,但是往向走一点的玉带街和与这个站村成垂直方向的崇仁路,在汉口的记忆中都曾经是有过历史的街道,在玉带街和站邻村之间,原来是京广铁路,现在是轻轨穿越,忠实地记载着这个城市的历史和现代文明进程。我是这里土生土长的原住民,从我吃奶的时候就在这里,后来这里有了楼房,我又搬进了楼房,这些都是我父辈的辉煌,与我无关,与我有关的是我对这里非常熟悉,这里对我也非常熟悉,虽然我这几年在外面打拼,但是这里才是我永远的家,我的家人早就没有和我一起住了,但是我总是把家收拾得一尘不染,前年我又不顾我家人的反对,把这个小二房一厅的屋子简单装了一下,改造一个大一房一厅,把洗手间扩大了,这样就可以让单身的我有一个心灵的港湾。虽然我现在有条件在好一点的地方买房了,但是一来我是十分钟情这个什么方便的地方,二来我还要留些钱创业。& P" m& O" x5 c- t$ ~( a
6 t D c! p7 g0 {* [, e把车停好,我就步行到同济医院去了,虽然我有那个陈教授的电话,但是这种事情必须亲自去,才有可能办成,你在电话里说,人家可能给你回绝了,你再去的话,那就被动了,再说我和那个陈教授也不是十分熟悉,有些事我自己都要去沟通。在同济医院新落成不久的门诊楼,我找到了陈教授,这个教授显然早已忘记了我是哪位,我连比划带说明,给他解释了半天,他终于记起来了,谢天谢地,这一趟总算没有白来。2 q4 [: `! [+ @8 W
8 a: A" R- X" v+ v# U4 o" l"什么事?"他挡住了我给他敬的烟,这个信号显然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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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5 k, P# B7 J: \1 B"是这样的,我有个亲戚,得了乳腺癌,想在同济医院开刀,找到我这里,我想上次和老张一起的时候,您家给我说过,如果有事就找您家,我这不,就来麻烦您家了。"我有点低声下气,不过没什么,哪个在外面办事不是这样的。/ r% W3 _- A/ H0 @/ j7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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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老张最近么样啊?"他没有正面答应我,态度有点倨傲。他说的这个老张是我们之间的纽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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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好,前些时我们一起还谈到您家的。"说这话,我有点撒谎,我有好几个月没和那个老张联系了,真该在来之前和他打个电话。2 d# z) z5 S" M* O# Q4 \
, k& y( J7 p# n: E* F) t5 @ ^4 b"哦,是这样的,她这个病应该到妇科去看,我和妇科不太熟,再说现在妇科也可能没有病床了,要不这样,你看行不行,我有个朋友在爱仁医院是院长,安排你的那位亲戚去那里,我叫我一位搞妇科的专家朋友,每星期去给她看,你觉得怎么样?"他对我说。我无法判定这番话的真假,也许是真的,但是我不能同意,我是答应人家到同济里来的,如果不能在同济里住院,她会怎么想,主要我亲爱的飞飞会怎么想,那我不是完了吗?% X: L% E1 u/ q2 ?$ |9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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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家看能不能给妇科的大夫打个电话,问一下她们?看她们是不是还有病床?"我近乎是在哀求这位我目前的唯一的救命稻草,"您家看需要么费用,您家直接对我说。" "那不行,我们医院有规定,这个是不允许的,你不要害我。"他还真有点正气凛然,"现在我们医院的病床十分紧张,恐怕不可能会有病床。" "求您家还是和妇科的大夫联系一下。"我继续求他。0 T6 Z U3 Q. @1 o# @( r% s%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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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按了内线,"啊,方医生,我是中医科老陈,我这里有个朋友的亲戚得了乳腺癌,要在这里开刀,你那里有床位没有?啊,没有,那什么时候有就给我个电话啊。好的,好的。"他还在电话里打什么哈哈,我不知道,我的天好象塌了一样,那一句没有床位的话,对于我来说就象把我判了死刑一样,我的情绪有点不大对了,他对我说:"你看看,我说没有吧,你就是不信。"这句话居然还有点责怪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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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1 V8 E) L, F# d; Z/ |我心里那个烦啊,再看这个姓陈的,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一副汉奸的模样,丑陋得很,我的话就有点硬梆梆了,"那谢谢你了,可惜你这中医治不了西医的病,不然就到你介绍的那个地方去了,你慢忙,我走了。"我这几句话让他的脸色一下就阴下来了,我管你那么多吗?我现在怎么办,我都答应了,我怎么办?我满头大汗地站在门诊楼前,看着一些白大褂在眼前晃动,我真想主动上去和他们搭讪,然后找他们帮忙。我就在门诊楼焦急地进进出出,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有人惊奇地看着我,我满心以为事情会很顺利,结果,这事让我办成这样,我怎么交待?我怎么向我亲爱的飞飞交待?难道我真的和他没有缘份吗?这么好的一个男孩,我就这样失去了吗?我原来办事都是稳稳当当的,这次怎么办成这样了?烟一支又一支抽着,嗓子都有点发麻了。回去吧,打电话动员我所有的朋友,看他们有没有人认识同济的人,这是我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了。长叹一声,我离开同济。& T2 |! e& e" X! ~; p4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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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江,你在这里做什么?"一个惊奇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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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林哥,我来这里有点事。"我抬起头,一个穿警服,身材有点壮实的四十岁的汉子在我面前。他姓林,我和他不太熟,一起吃过几次饭,只知道他是个警官。7 \8 P, S( t! t,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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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么事?"林哥问我,人家这么热心问我,我也就心不在焉地把事情说了个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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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个事,你等一下,我帮你联系一下。"他拿出手机来对我说。这事有门,他们警察熟人多,可能会有办法。% S% i+ ]$ Y; I- h1 y/ N! N3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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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老钱,是我,唉,这样个事,我有个朋友的亲戚现在要在你们妇科住个院,你们那里有床没有,什么没有,那你也想个办法,加个床,人家挺急的,唉,是我很好的一个兄弟。对,什么,明天让他直接找你。好,好,谢了啊。"天啊,他就这几句话就搞定了,怪不得,算命的说我一生有贵人相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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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9 F3 s5 c6 d0 p( Z5 c# H% B"林哥,谢谢您,真的谢谢您。"我激动得只会说这几句话了。* V W% h$ ~- t' L- [: p* a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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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你明天就去妇科去找钱主任,就说是保卫处林子的朋友就行了。"林哥那纯正的北方音,好象天籁之音,我象被幸福包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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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2 s& a" \: x" L( Y"林哥,谢谢您家,您家一起去吃个饭,就在对面奥林,么样?"我拉着林哥的手,很真诚地说。4 ^6 w+ Y& C4 B/ o" a( f5 Y ~
6 u% L; d& O9 O8 d"算了,再找机会,今天我还有任务。好不好,你明天直接去就行了。"说着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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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S8 e* p/ K4 s# y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对自己说,看着林哥渐渐远去的身影,我的眼中竟然有泪闪动。我拿出电话,给亲爱的飞飞打个电话,告诉他,事情已经搞定,我明天早上去接他的母亲来同济。打电话时,我一脸激动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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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y% O; U+ E$ X5 o"飞飞,跟你说,联系好了,明天早上我去接你们,你收拾一下,我们直接来。" "啊,这么快,江哥,谢谢你,好,明天我们在家里等着你。"打完这个电话已是下午五点多钟了,我有点倦了,毕竟是两天没有合眼,加上中午又喝了一点白酒。我回到家里,在卫生间里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然后把自己疲倦的身躯连同喜悦的心情放倒在床上,安然入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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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我就睡着了,有梦划过。美丽的夜,轻轻的月,静静的田野,白色的蚊帐,黄色的草席,旧红色的三角裤,在我眼前交替,一具性感的身躯在扭动,我的腿上有他那手感十足的鸡鸡在动,我闻遍他全身,淡淡的荷尔蒙的味道,他搂着我,赤着身体搂着我,我身上一股激流穿过,电通过身体的感觉。我一惊,梦飞了,下面凉凉的,真是不可思议,都三十岁的人了,还会这样,我迷迷糊糊不想动,我还在回味那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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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 Z# W( p1 l: V第二天,我很早就起来了,吃过早饭,我连电话都没有打,直接就向蔡甸方向进发,太阳有点大,戴上墨镜,对着后视镜吹了声口哨,在口哨声中,我把车开进了他家,他家里人已经准备好了,他姐夫走了,他姐姐和那个波波还在。我一进去,他妈妈就出来客气:"这真是劳慰(蔡甸话,意为谢谢)您家,把您家受了累,过些时叫飞飞去感谢您家。" "您家么这样说,我也没有帮个什么忙,以后只要能帮得上,您家也莫客气,有么事叫飞飞招呼我一声就行,"我看了看飞飞,他面庞有点憔悴,不过正对着我笑,十分真诚的笑,我有些感动,接着说,"只要您家的病好了,比么事都强些。" "是沙,我也只求快点诊好,我这病把一家人都拖累了。"说这话时,他妈妈有点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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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快些诊好,诊好就可以带我去坐飞机了。"波波那个小精怪插了一句话,倒是冲淡了一些哀伤,引得一屋里人都笑。5 A9 w$ q# H# C5 |& m. h/ o9 n
2 W0 a# `; i. B* o5 o' p他们上了我的车,有飞飞和香平,他爸在家里养鱼,他姐姐做饭,很好,这个安排很好。这样也许就有机会让我和我亲爱的飞飞在我的爱巢中共渡春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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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C( L1 k# N% Z5 B' {' E路上,我尽量把车开得平稳些,免得老人多受颠簸之苦,其实说老也不算太老,才四十多岁,可是岁月的风霜已经在这个农村妇女身上刻下了许多伤痕。无情的病魔又缠上她,家况败落,她可能除了这个还可以聊以自慰的儿子以外,真的没有什么可以炫耀的。可怜天下父母心,她自己的病还是一个未知数,可是在路上还在为她的宝贝儿子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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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 Q# N7 t; b$ X6 |8 k! o"飞飞,你也不小了,再要懂点事,不要总是跟你爸爸过不去,他也是为了你好。这几天我们不在屋里,你一个人是么样过的,是不是在大伯那里去吃饭?唉,就是我这个病,害得你也辞了工,末后么办啰?"她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一惊,不晓得飞飞会怎么说我和他这几天的经历,这几天我真不是人,对他那样,不过我也不知道他家里发生了这种事,估计他也不晓得他妈得的是这个病,如果他晓得的话,那天不会和那个王丹搞得那晚,也不会有心情去约会那个慧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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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0 n; O5 ]! s3 ?, Z$ B1 l C"您家放心,我有分寸的。我这两天在混,没有在大伯那里去。"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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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伢,就是犟,大伯、大爹还把你看外了?么样不到他们那里去吃饭,又野到哪里去了,鱼只怕也没有喂。"妈妈有点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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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到哪里去,就在屋里,那天下雨还不是我去插的网。" "你一个人么样插呢?" "还有江哥帮忙插的。"他终于说起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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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这伢就是不懂事,么样能让江哥动手做这种粗活?"他妈妈声音有点高了,"对不起,您家,江哥,我屋里飞飞不懂事,您包涵点。" "没事,江哥这个人还蛮随和。"许香平在旁边插了一句,算是把我和李飞的围都解了。车子就在这温馨的家常话中,驶入同济医院,我去找钱主任,让他们先在我车上休息,下车前,我没有把车熄火,让车里的空调开着,放上一段钢琴曲,让妈妈宁静一会儿。/ u+ u8 Q! [$ [' C# F- s
- T# G, z; ]! Z0 [1 d7 N找到钱主任,把我的来意说明后,钱主任很是热情,"是小林处长介绍来的,那有什么问题。"什么,林哥是同济医院保卫处的处长,我真的不敢相信,林哥那样一个随和的人会是保卫处的处长,好人有好报,林哥的这人情我是欠下了,找机会一定要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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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T" _. G6 f) A$ T6 h# X钱主任亲自打电话,让妇科门诊先接诊。让我去挂号后在门诊部开单子再来找他。我下来后,要李飞和许香平带妈妈先去门诊部,我去挂号,现在同济医院可不好挂号,每个科室门口都是一排人。等到排上我们,已是两个小时以后了,我们把情况给门诊大夫简单说明了一下,那个大夫说:"是你们啊,钱主任打过电话了,你们先住进去,不过现在没有床位,你们先加床再说,有了床位再给你们调剂。"说着就给我们开单子。把这一切手续办定以后,妈妈在妇科病房加三床,算是入院了,住院押金没带,也是我找钱主任通融的,这时已过中午时分了。妈妈身体不好,不能吃硬东西,也是我在我家煲一点稀饭过来。下午,我把他俩送回家,李飞和他爸爸又过来交钱,拿了一些洗漱用品过来。就在妇科病室的走道上,他爸妈商量住院的事,并没有回避我,我心里美滋滋的,这说明他家里没把我当外人啊,我成了他家里一份子,可以在一起商量事的那种一份子。; \: {$ ^* d o,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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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这样,这里是妇科病床,飞飞和你都不方便来,也莫叫小芳来,她正在高二,功课紧得很,还要取(考,蔡甸方言)大学的,不行就叫汉香到这里来陪我,波波咧,你们就帮倒带下子,这伢还是蛮听话的,就是么让他到处野。"妈妈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家事。1 F4 H6 x" L& q1 l& j4 _: i.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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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们吃饭么办?"他爸爸说了一句,"我们送不送。" "千万莫送,这远的路,我们就在医院里搭伙算了。"机会来了,这种机会我怎能错过,我说:"我提个建议,您家们看么样,其实这医院的伙食又贵又不合口胃,我屋里就住在这附近,要不然的话,就让飞飞在我那里弄,反正我也是一个人住,飞飞在我那里还能给我做个伴。” 4 g) L% J/ p+ _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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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兴奋,只要是和我的飞飞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我又有点担心飞飞的态度,不过他没有表态,一直听他爸妈的安排,“就这样,要飞飞今天就到我那里去。”我打铁趁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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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5 z; J4 }6 u “飞飞,江哥这样说了,你就回去拿几件换洗的衣服就到江哥那里去。我们搞顺了以后再一起感谢江哥。”他妈妈说,这是圣旨,他怎能违背,我心里那个高兴,所有不顺心,不开心都在这一刻冰消云散。 # m% h, d% U8 ?
3 W) A3 U. d( w* [! j% @ “嗯。”他闷声闷气地答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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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定以后,我有些激动地把他送回家去拿衣服,又把车开到我家里来做饭,这是妈妈第一次到我这里来吃饭,不能马虎,做几个什么菜呢,我搜肠刮肚地想,不能太硬,又不能吃“发物”,病人口里又没有什么味,只能是清淡一点,做个皮蛋瘦肉粥,看看妈妈喜不喜欢,我把想法对飞飞说了一下,他笑了笑,“我妈还没有吃这种东西,我也不晓得她喜不喜欢。”他也没有反对,我开始买原料。 * I* r7 Y- X# ?5 Y7 \
$ }% ], d0 t7 e1 B4 ?8 p 我其实很少一个人在家里开伙的,一般不是在外面吃,就是到爹妈、哥嫂、姐姐那里去“蹭”,偶尔在家里做一次,那也是象蜻蜓点水似的。还好,家里还有煤气,还没有糗大。我用近两个小时煲出我认为最拿手的皮蛋瘦肉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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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U0 v+ n* h2 W$ d0 ^ 我和他一起把粥送到医院,看到出来,妈妈对我这粥十分满意,大半饭盒粥全部喝光了。把妈妈收拾完后,已经是晚上快八点钟了,我带着他就在亚酒后面的夜市上对付了一顿,就回了家。 6 Z3 ]/ Z9 x. [0 C: b: _4 j1 x-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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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还是那个家,那个温馨宁静的港湾,客厅的大墙面上,我贴了一整幅画,家里没有摆设过多的家俱,我认为生活本来就是简单的,何必弄得那么复杂?一套山水音响是去年配的,沙发摆在正中间,也是打折时买的,天还不算太热,我也没有开空调,房间也是简约的,一张大床边上是一排连墙柜,里面放在我的衣服之类的物事,刚配好的电脑也在房间里,这样客厅就显得十分大气。他的换洗衣服放在客厅的沙发上,我忙把它捡到房间我的抽屉里,整整齐齐地码好。他已经是我家里人了,这个家里应该有他的一席之地。我到卫生间里放好洗澡水,对正在心不在焉看着电视的他说:“你先去洗,洗完我再去洗。”他脱下长裤和上衣,穿着一条性感的黄色旧三角裤就到卫生间里去了。他在里面洗着,我在外面心猿意马地看着电视,我拼命地克制自己,对自己说:“不可以这样,不可以这样,日子还长着,不可以落井下石。”他好象是十分钟不到就洗完了,穿着还是那条旧红色三角裤出来,对我说:“你去洗吧。”我到卫生间洗了半个多小时后,出来后他还在看电视,是以前我认为很无聊的一部言情剧《玉观音》。 8 ]; T1 o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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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我出来,他从沙发上坐起来,让出位子来让我坐,我挨着他坐下了来,他往旁边挪了挪,中间有一点距离,这距离是我们不可逾越的鸿沟吗,我们和你们之间,真的就有这样一道沟吗,这道沟,我们没有办法填平吗,亲情,友情,真诚,难道在这条沟搭座桥都那么困难吗?是不是我太敏感了,还是他根本就是在回避我?我不能太过份,我是赎罪的,不能再有新的罪过了。我拿出一支烟给他,我自己也叼上一根。点上火,轻轻地抽了一口,他吐出的轻烟和我吐出的轻烟很快交融在一起。 . l- |) L: c) c4 V. }8 {
8 H5 |) T. V+ p) a$ \ 他对说:“江哥,真的很谢谢你,我也知道你可能中间吃了不少亏,我妈妈的事,你费心了。”一句话,我差点没有哭出来,那个什么陈医生丑陋的嘴巴和林哥的背影,又一次在我脑中闪过,“没什么,只要帮得上忙。”“江哥,谁要找你做老公,真是幸福。”他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这是什么意思,谁,还有谁,我要的就是你啊,我现在就是给你做老婆,我也愿意啊。我没有吱声,你不是不知道我的,你还说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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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哥,我真的很尊重你,我也没有哥哥,如果有你这样的哥哥的话,我会觉得很幸福,你把那个毛病改了吧,我们做兄弟。”我不要和你做兄弟,我要你爱我。我心潮澎湃。可人家把话都说得这种份上,我能说什么? 7 F8 P! J. T. M% _& [
. h1 j( ~. C* }- |; f “好,为了你,我一定改,一定改。你帮我改,好吗?”“嗯,”他看着我,笑了笑,洁白的牙齿露了出来,和电视里正在插播牙膏广告的那个海迪先生一样白。“我相信,你行的。”说着他往我边挪了挪,我们之间没有距离了,真的就没有距离了吗? % p- z1 F( a) K
* C" R$ ], [$ ~1 d. v 天有点热,房间里不大通风,我把凉席拖出来放在客厅的地板上,两人并排躺着看电视,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一会儿身边就有了细微的鼾声,我把电视关上,穿堂风轻轻吹过,很舒服,很自在。他平躺在凉席上,那条红色的三角裤已经很旧了,边上已经有点发毛,皮筋依然松松地搭在腰间,看着他,我神情专注地看着他,我心爱的男孩,我愿意在你掌握之中,我愿意为你付出,可是你为什么就不能施舍哪怕一丁点爱给我,只要一丁点,让我感动就行。 , e$ W/ L( h; d( S
, b, w' O1 b: b$ r. c% Z+ N( L 他翘翘的嘴角,棱角分明的脸,好看的眉毛下面,那双有些忧郁的眼轻轻合拢,长长的睫毛遮盖着眼睑,英挺的鼻子十分俏皮。上帝把他的一切都合成得这么完美无睱,只是他不属于我,他只属于他钟情的女性。那性感的身躯也许就在明天就不属于我了,他依然平躺着,小腹伴着他睡梦中的呼吸,有规律地上下起伏,那红色的旧三角裤裹着的是我魂牵梦萦的地方,我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地方,那个地方散发出的魔力足够吞没我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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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哆哆嗦嗦着轻轻爬起来,又哆嗦着双手把他的三角裤往下拉,他的裸体又一次暴露在我面前。我的动作尽量轻些再轻些,我不敢惊醒他。他是我兄弟,刚才他亲口说的。他还正在为他妈妈的病情煎熬,我要给他释放一点压力,不能让他有一点,哪怕是一丝不舒服。我搂着他,就在我的家中,搂着他,和他一起分担他的痛,他的苦,他的悲,他的喜。他现在是属于我的,我也是属于他的,这个让人爱,让人恨的男孩。我搂的很紧,怕他从此就从我的眼中消失,从我的世界蒸发,甜蜜的,满足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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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6 P( B. j! S* x9 R. s& C 他依然是那样安详地睡着,我却在享受了片刻的欢娱乐后,不得不把痛苦压抑在心间,努力克制自己,在他还没有醒来以前,给他穿好他的裤子,然后再孤单地寂然睡下,让躁动的心慢慢平静,这种爱是痛苦的,但哪怕是这样,我也愿意,总比没有爱强。我宁愿默默承受这种痛苦,在没有人的时候,我还可以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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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1 Z7 k3 [% _( L; G9 }% [ 第二天,他醒了,醒得很早,大约六点多钟就醒了,看我还睡着,他没有叫醒我,一个人轻轻地走到卫生间里洗漱,这是一个体贴的男孩,我心里有些感动,不过我也起来了,还有一大摊子事呢。我洗漱后,就对他说:“早上你妈妈一般都吃些什么?”“"随便,只要不是辣的就行。”他随口答道。 # ^# s7 O0 P7 M) \: k, [+ S! w1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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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能随便呢?”我想起原来在双洞门附近有一个严婆婆烧卖摊,那里的烧卖很好吃,也很有名,可是那里早就拆了,不过可能在那附近还会开的,我还是驱车去看一看吧。我把想法对他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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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1 q1 J' y/ @+ \! T “不用这么复杂吧。”他说。 - i) E: k( Q8 Y, o& f( X,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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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要吃就要吃好,你妈妈现在要心情好,才能配合医生把病治好,心情好首先就是要吃好。”他同意了,我们不到7点钟就出了门。驱车到原来的双洞门,果然面目全非了,好在有个路人指点说,前进二路和顺道街交界的地方有一家分店,我又带着他到那里,还真是有一家。给妈妈带上二两,我们就又赶到同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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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0 r' K) D/ Z9 ]* r- @ 到了医院,妈妈已经起来,一个人正在病床上发呆,好象很落寞的样子。虽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我能理解她的心情,一个人得病的时候是最敏感的,任何哪怕一丝丝事情,都会让她思考半天,不过这个时候也是最容易被打动的时候,只要我真诚一点,打动这个善良的妈妈是没有问题的。 5 m# X; a- N% b( i, W0 k
6 h5 `, I/ u; r6 O2 E7 {% i 病房里有点嘈杂,洗漱的人来来往往,不过这一切都没有让妈妈感觉到不爽,她还是专心地思考着什么,她的前途是一个未知数,他的飞飞还没有成人(农村把一个孩子结婚与否作为成人的标志),这些可能都是她正在思考的内容,她那样专心,以致于我们走到她身边,她都还没有发觉。 / H( a8 J9 N3 u,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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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这个烧卖蛮好吃。”飞飞打断了妈妈的思想,天真地说,唉,飞飞真的还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就象一株还没有长成功的嫩苗,正在经历一场狂风暴雨,不过也好,人总是要成熟的,早点成熟也未尝是一件坏事。我在心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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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看到我们来了,脸上挤出一脸笑容,尽管那笑容是装出来的,但还是有些灿烂的样子,从儿子手中接过烧卖,很香甜地吃着,飞飞站在旁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这个孩子的方寸好象是乱的,我说:“你姐现在还没有来,你去医生那里去问一问,什么时候可以做检查,你让她们早点安排。”“他答应着就去医生那里去了。妈妈没有说话,她现在只是默默地在吃烧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唯一可行的就是离她远一点,让她安安静静地享受这个早晨,她和她的家人也许都在期待着一个好的结局。飞飞回来说:“要先观察两天,过几天安排检查,看看检查的情况再说。”妈妈答应了一声,对我说:“江哥,您去忙,有飞飞在这里就行了,这段时间让您家受了累,不敢再耽误您家工夫了。”我说:“那好吧,您家在这里安心治病,有什么事,就叫飞飞直接去找钱主任。我走了,飞飞,你中午还是到我那里去弄饭给你妈妈吃,这是屋里的钥匙,你自己小心一点。”其实我哪里想走,只要有飞飞在,才有我的阳光。不过爱他就要给他空间,我还不能让敏感的妈妈看出破绽,那么我就必须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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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F S! P; r# _; Z+ @) q7 Z 其实我的事还真不少,不能坐吃山空,哪怕现在没有好一点的地点可以做,起码我要去看看有什么新菜式,打个电话给小陈,看看他那里有什么新菜式,在电话里我和他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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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陈,我是江哥,最近有什么新菜式冒?”“哦,江哥,我正要找你,今年湘菜土菜走得比较好,我有个朋友在湘菜馆里做了几年了,现在想出来,还没有找到位子,你的酒楼准备选在么地方,要不我们今天去试一下菜,你看么样?”“好啊,我现在崇仁路茶市,你要是有时间的话,一起过来坐一坐,好不好?”“好,好,好,我马上过来。”我把车停在崇仁路一家叫做香茶园的地方,这里有个小伙子,还长得十分精神,我一般约人喝茶就在这个地方。半个小时后,小陈到了,坐在门口,我要了一杯乌龙,他要一杯龙井,一边嗑着瓜子,一边闲谈。 ! w5 _! }+ {$ B' ?
' l B! o o9 `4 C) k “江哥,你的酒楼位置选好了没有?”“没有,我还是想在汉口这边做,不过这边好一点的地方,转让费太高了,差一点的地方,我又不想要。现在做这一行,太难了,你又要有价格优势,又要有地段优势,还要有人气,一样不行就都完了,钱打了水漂。”“老金的酒楼要转,你有没有兴趣?”“哪个老金?”“就是桥口路那个老金啊,他昨天给我说,他想把酒楼转出去,你接不接,你要是接的话,我把他找来和你谈一下。”“你说的,我晓得了,那个地方被他做臭了,就是余总(武汉餐饮航母的老板)去了也救不了他,那好的地段,被他做成那个样子,我不要,你莫害我,你是不是想看我亏,蔡甸那家酒楼,我还亏得不够?我再只能吃补药,不能吃泻药了。”“那江哥,你看中么地方了?”“你么套我的话,我是看中个地方,告诉你了,你又好在外面去唱,到时开张那天请你去就行了,你现在有没有好一点的师傅?”“就是我刚才给你说的那一个,你今天去试一下菜,如果可以,你那里我让他去。” 8 s8 n% R2 q# i
" T$ j' y6 t! R) j 正说着,电话来了,是飞飞打来的,我的声音都激动地有点变形了,“喂,飞飞,我晓得是你,么事啊?”“啊,我晓得了,马上过来,你等我。”是飞飞的求救电话,这时不要说试什么菜了,就是餐馆开张,我也要先办飞飞的事,他说妇科有病床空出来了,前面还有两个人,本来别人先来,应该是她们该先住那个床,飞飞对我说,看能不能让妈妈先进去住,他不好去找钱主任,要我去找找看。7 z2 s& o$ S+ J2 F, 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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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飞的任何事都是大事,对我都是重大任务,这么重大的任务交给我,我一定要完成好。小陈对我说,“江哥,你不是说好去试菜的,我电话都打好了,我是么样,在这里等你?”我差点把他忘了,不过还真不好打发他,就对他说:“我现在有点急事,你能不能对你那个朋友说一下,明天再去,好不好?”“那好吧,是哪个飞飞,是不是我们蔡甸的那个飞飞?”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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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没的必要瞒着他,让他知道也好。“哎呀,江哥,你还真帮他找了那个老中医,我喜欢你这个性格,搭白算数,在我们这个圈里,江哥做人的确是那个情况。”看得出来,这次他是真心话,在外面做事,主要靠朋友,不过象我这样为朋友帮忙的,还真不多见,他可能是这样认为的,既然我对一个只是他介绍的,在我的酒楼只做了大概两、三个月的厨工都是那个事的话,那么对他会更是那个事,这是江湖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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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感召下,他一定要去看一看李飞的妈,他铁定认为他和李飞的关系,要比我好得多,我的做法,让他多少有点惭愧吧。他要去,就让他去,这也是给飞飞带面子,有何不可。他坐上我的车,在亚洲大酒店附近,他非要下车,下车后,他买了一些好一点的水果和营养品,用一个竹篓打包,看到他这样,我不由心里大骂自己昏了头,这种讨好的事都不会做,我也比照他的样子,买了一些,开着车到同济医院。 & f* A7 r; L$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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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飞说的那件事,我只用了不到十分钟就搞定了,我找了钱主任,钱主任满口答应,就这样,妈妈不到一天的时间就住进了正式病房,我们去的时候,他姐来了,还有一个大姑娘,身高大概1米7左右,很漂亮的那种,一看就知道和李飞有亲缘关系,都有一双水灵灵的大花眼,虽然我对女孩子没什么感觉,不过见到她那单纯的样子,我还是很喜欢的。 # U% i) }4 a0 q* R1 W. `0 F7 H
/ `: d/ a1 ^0 r0 ^; ?2 | “小芳,越发长得漂亮了。”小陈居然认得她。 $ ?) e% l- e6 U% a/ T% v
; k4 J: b* D2 @, v; E “陈哥,你好。”落落大方,不卑不亢的举止,朴素而不失简约主义的穿着,都给这个漂亮的女孩增色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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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6 O5 `7 l1 Q) p5 M9 Q% T# U0 p “这是江哥,妈这次住进来这样顺利,都得亏了江哥。”他妈介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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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4 \4 \7 Y* P) z “谢谢你,江哥,我妈的事让你费心了。”好文雅的谈吐,我在心里喝了一句彩,可惜他们家都是女的会说话,要是飞飞有她们一半对我,我就心满意足了。我就这样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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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看到我们买的东西,就说:“让你们花了钱,这么好意思,小陈,你的伢快一岁了吧。”“是的,您家,下个月就一岁了。”噫,妈妈居然对小陈这么熟悉,让我大吃一惊,这个小陈,看来和他家的关系不一般。我要成为这个家庭的一份子,对这个家庭的一切我都十分感兴趣,都快10点了,这个李飞居然还没有去做饭,唉,只有我来圆场,我把李飞拉出来,让他快点到我家去做饭,他才恍然大悟,连招呼都没打就到我家去了。 1 E6 l [' o) g;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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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我和小陈坐了一会,他就起来告辞了,在走廊里他对我说:“现在时间还早,我们是不是还是到那个酒楼去试一下菜?”我说:“算了,这一闹,我也没有心情了,下午还有事,明天再说。”就这样,我们约好了明天见面。其实在我心里没有说出来的理由是,我现在要去看一看我飞飞怎么给他妈做饭。这才是我想要的,我现在只想看到这个男孩,别的什么也无所谓,他可能就是我今生的全部吧,我在心里美美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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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1 ]2 Z1 p* a6 u. v 我慢慢地把车停好,跑到楼上时,李飞已经在楼下菜场里把菜买回来了,正在厨房里忙乎,我正好要看一看他的厨艺,我没有去打扰他,看他能够做些什么菜式。其实说实在话,他只是在我的餐馆里配过菜,还没有见到他拿起过锅,他在我那里的时候,有时他们几个配菜的小伙子坐在一起时也谈到怎么做,说起来倒也头头是道的。我没有敢让他们去试,一来没有时间,二来我怕把牌子做砸了。餐饮这一行,主要是实践,许多说起来是那个事的人,一到柴油灶面前都手忙脚乱的,这种事情屡见不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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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7 k5 y7 d% z4 C' F" y2 z' b E家里没有柴油灶,不过我的煤气灶的火也不小,我是做惯了大火的,小火菜我还做不了。让我看看他的手艺吧,如果可以的话,我还要那个什么湘菜师傅干什么。叫他的那个许香平来配菜,我再配合一下,这个厨房的班子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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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在餐馆厨房里做过,手脚还真是麻利,一会儿菜洗切好了。看他点火、架锅、上油的架式,还是那个情况,不过一到关键时候,就看出毛病来了,他不会掌握火候,这可是厨师这一行的大忌啊,他先做了一个烧鸡翅,这是一个对火候要求比较高的菜,他买的鸡翅我看过了,是那种洋鸡翅,这种鸡翅肉质太疏松,一般我做厨房的时候没有用它,因为鸡的鲜味不容易烧出来,而且不爽口,但不是做不出来,这种菜只能用家常做法,关键的一步是怎么把鸡的鲜味在短时间里烧出来,他显然没有掌握这个要领,不会“听锅”,一会儿掀一回锅盖看一看,反复几次,本来焖烧的鲜味,让他都放走了。 . s3 p: w- i% x+ u+ z3 Y1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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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做煎豆腐时,没有进葱味,唉,煎炸豆腐时没有进葱味,这个豆腐还有什么吃头,这个难道他们老师也没有教吗,看来他不行的,不要说掌勺还有很远一段路要走,就是站“炉子”,都不合格。接着他还做了几个菜,不过在我看来都不专业,显然他只有理论知识,而不具备操作能力。中午的饭就算做好了,在电饭煲里盛上饭,他就准备到妈妈那里去送饭。临行前,他看着我笑了笑,那笑中竟有些得意的样子,意思可能是说,看我的手艺还可以吧,我没有说什么,只是对他说:“我送送你吧。”“不用了,这么近,我一会就回来,你等我一起吃,自己不准偷吃啊。”啊,这是我和他相识以来,他对说的第一句亲昵的话,我一定等你,不管这个菜做得怎么样,我都会等你共进午餐的。 ' ?; }3 M! z9 Y! ~4 @$ H; O$ }
0 L1 P5 L8 J0 N0 I" Q! l) C 中午快1点钟的时候他才回来,洗过手,就和我并排坐在沙发上,“你还真听话,要你不吃,你就不吃,我没回来,你就先吃啊。”他笑着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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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Y; f1 }' g; O “我还不是怕你回来以后看着空盘子哭,我食量很大的哦。”“算了,我又不是不晓得,你食量大个屁,我又不是没见过,就今天早上二两烧卖还剩几个,空长着一个大肚子,可能就是啤酒量大一点。”“哈哈哈,来来来,一起吃,让我尝尝你的手艺。”“菜凉了,我去热一下。”“不用,不用,热菜吃味香,凉菜吃骨香,正好。” + G3 c7 h& ^, T+ J- R
1 m& E* n* M( W! {" b) \ 我们温馨地吃着饭,打开电视,看看午间新闻,他一边吃,一边要我点评他的菜,我不好怎么说,其实他自己应该对自己有一个清醒的认识,又不是没有在厨房里做过,就算没有站过灶,也看见别人做过啊,不过人总是很迷的,这就是为什么有当局者迷的说法。我想了一下措词,对他说:“你呢,其实理论知识是很多的,但是人家为什么说是做厨房呢,厨房里对实践可能要求得高一些,你如果想掌勺的话,我介绍一个地方,你去试一下,不过你先还是要看,看别人是怎么做的。” 9 T- k- W* M+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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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飞却没有看出我的心思,还在窜掇我,对我说:“其实做我们这一行,如果不上炉子,光配菜没有什么出息,去年过年,我家里看我在厨师学校里学过,就让我和香平两人做年饭,结果没有做好,今年我想过了,我一定要上炉子上去做一做。”我决定成全他,“你要是想的话,我先跟我师傅联系一下,看看他能不能带你一下,不过这行你晓得的,师傅领进门,修行在各人,我也不能保证你一定能上,但是我想王师傅会帮助你上灶上去实习的。”“那太谢谢了。”“咱俩还用得着这两个字吗?”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样子是出于真诚的感谢我。他催我打电话,我说:“你要是真去了,你妈妈怎么办?”这可是一个实际问题,当前问题,他沉默了,他显然还不具备面对多种情况的能力。 ! u r% C) c a&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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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说:“我还是先打个电话吧,如果要马上去的话,我就代替你来做饭,不能马上去,你就先跟我学。”我说的是实话,虽然我没有系统地学什么理论知识,不过我的实践知识还是不少的,加上我这几年一直在厨房里打滚,天天看也看熟了。 9 F8 r) `* m# q+ [' S
3 H0 l2 r$ w% Q1 v “下午就开始,你先要学会站我这小灶,再去站那个大灶,下午我先做一个淮扬菜——奶香狮子头,(这可不是王师傅教的,王师傅是川菜师傅)给你妈妈尝尝。”这个菜就是有点费功夫,主要是炖要炖到位,火候也是关键,买好肉、蟹粉就开始做了。他在旁边看着我剁肉、打肉,配料,十分认真。晚饭到六点多才做好,足足做了四个多小时,不过那天我做的几个菜他和他妈妈、姐姐吃得是赞不绝口,听他回来给我兴奋说着他妈妈的赞誉之词,我更是喜不自禁。 6 p; l0 U5 B: Q. |3 t% 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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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还是应他的要求,给王师傅去了一个电话,飞飞他也认识,一起做过事的,我把情况说了说,王师傅的意思看起来挺勉强的,不过可能是看我的面子,没有十分拒绝,只是说,让他过两个星期再来,他们那里有个配菜的师傅走了,就让他来试试。王师傅那里看来我还得当面去说一说。今天什么都顺,但愿今天晚上,我的事情也办得顺才好。想到这里,我的情欲又有点上来了,给他放好洗澡水,还是让他先洗吧,拿出我上午给他洗好那条黄色的旧三角裤放在洗手间里,说实话,我应该给他买两条好一点的三角裤,但是式样太过于新潮的,他可能也不会穿,一般的还没有这样的三角裤看上去性感,我也就没有买了。他还是那样草草十分钟解决了洗澡问题,真怀疑他用过肥皂没有。 2 a- _& _0 h2 F9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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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洗完后,我进去洗,这次是那条我最心爱的红三角裤静静地躺在卫生间里。那是我生命的一片绿洲,他的主人给了我爱的力量,虽然这爱还暂时说不出口,但是我相信,有机会这爱一定会成为现实的,只要我努力。之后我把两人的衣物放进洗衣机里,让他们混合在一起吧,爱是自来水,洗衣粉是催化剂,但愿这两个人的爱情能象这两个人的衣物一样,搅和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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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 x/ J9 |6 J; \5 @ 他还在看昨天那个《玉观音》,这个电视剧看来还有点意思了,时空穿越,故事引人。男主角如此花心,哪里比得上我亲爱的飞飞,我情不自禁地看了一眼我的飞飞,我旁边的这个男孩,他也许就是我要努力的爱情吧,但愿他过段时间会改变他的爱情取向,哪怕就是不改变,只要他真心地爱我一次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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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神开始有些迷茫。他看出来,“你干什么?”“可能今天累了,想睡觉了。”“那你先睡吧,我把这个电视剧看完了就睡。”他眼睛又转到电视上了,他没有心情看我一眼,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没办法,谁让他是直男,谁让我这么快,这么狂地就爱上他了呢?把凉席拖出来,关上灯,我先睡了。不知睡了多久,我醒了,电视里早己是雪花点了,他就在沙发上睡着了,我的理智早已管不住我的情欲,我又一次向他伸出了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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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边听着他轻微的鼾声,判断他的沉睡程度,一边继续我的行动,耳朵还得听着外面的动静。仿佛只有在这一刻,他的全部才都是我的,可惜他没有感觉,要是他在清醒的时候也心甘情愿地和我做爱就好了。人真是奇怪,我有时都有些不明白我自己,怎么会到今天这一步,为什么我偏要选择这种方式来爱?可是我还是只能得到他的肉体,无法得到他的意识,我是什么时候爱上他的?我问自己,是从我强奸他的意志那时开始的吗?按说他的肉体我都得到了,应该罢手了吧,可是我怎么就欲罢不能呢?没有解释,唯一行得通的解释就是爱,是的,我爱他,我非常爱他,爱得我神魂颠倒,爱得我无以复加。 ! N0 J8 T( s# z" a" U0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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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不知道他爱不爱我,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看《玉观音》可能会爱上那个安心,甚至会爱上那个姓钟的女孩,而不会去喜欢杨瑞,而我正好相反,他是一个异性恋,和我在情感上无法沟通,我只有在这样不知不觉的晚上才能用这种方式和他做爱,不,那只是我一个人在意淫。他醒了,看看自己,再看看我,他摇了摇头,穿上那条三角裤,对我说:“你上次说好了改,怎么又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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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Z* q8 ?, t& w3 w6 l 望着他责难的眼神,我无言以对,可是我的眼睛会说话,两行清泪下来,我哭了,无声地哭,“是不是受不了,忍不住?”他这句关心的话,让我的泪更加多了,我怎么变成这样了,爱哭,这可不是我的面目,我在社会上是强者,我被油烫过,被刀割过,我没有哭。做酒楼亏了,我没有哭,为什么我现在这样伤心的哭,这样也没有打动他,他只是对我说:“来,听话,不要哭了,我帮你改,”他用手抓着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前,关上电视,回到凉席上,对我说:“睡吧,来,就这样睡吧。”他像是在哄一个小孩一样,但是这一套对我很有用,我就这么安心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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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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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以后的两天里,我却没有机会下手了,他晚上睡得很惊。只要我有一点动作,他都会潜意识地抓住我的手,仿佛这样他才有安全感,虽然只有两天,可是我郁闷得不行。我就这样一个人和自己斗争,这是一个人的爱情,也是一个人的战争,我必须要战胜我自己,我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为了他,为了我爱的人。 4 b) E) N8 ^$ |6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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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那个小陈给我来了一个电话,问我还要不要那个湘菜师傅。我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但我还是和他约定中午在那个湘菜馆里见面。那天我把自己收拾得很整齐对飞飞说:“我和小陈去办点事,你一个人在家里要小心,把我上次教你的那几个菜再配一次,我估计王师傅这几天就会有电话来的。”他答应着,依然是那个不冷不热的神情,对于这个神情,我现在已经习惯了,他现在好象笑得很少,脸上和眼睛里多了些忧郁的色彩。 ! w7 C: V) l* t0 l. r: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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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湘菜馆开在万松园路附近,生意相当好。这里已经形成了湘菜的规模。我也动了做湘菜的心思。但是开餐馆讲究风水,如果选址不当,可真不是闹着玩的。那家湘菜馆看起来选址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可是为什么那个湘菜师傅要走,这个问题一定要搞清楚,不然一旦我的生意上了轨道,他调我的盘子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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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大约20分钟,小陈来了。隐隐约约是他的身段,旁边还有一个人,走近了一看,居然是许香平。人长得帅就是有这样一点好处,什么衣着在他身上都是那样合身,那样舒服,那么让人赏心悦目,就算是水货也看上去象正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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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1 C* u& b! z- L5 y5 d' S) O N 还是许香平眼尖,一下子就认出我的车。和他俩一起走进那家湘菜馆。我们先没有去后厨,直接对服务员说:“你们这里有什么招牌菜?”她推荐了几个,我让她就按照这个样子做上来,说实话,这年头哪个老板不在外面“偷菜”?就是我以前开餐馆的时候,别人老板和总厨一样来偷菜。我想试试自己能不能把这几个招牌菜偷回去,就算这个湘菜师傅不在我那里做,我也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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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E5 D1 _9 i" w; [% ~* e7 F 坐定以后,小陈没有再说那个湘菜师傅的事,而是先和我打哈哈,他俩联合一气想把我灌醉。“我不怕喝酒啊,可是我喝多了车哪个开回去?”我找了一个借口。 $ V3 p$ h4 `+ W! P
" R, P4 @& j; Y! ~1 | “江哥,你别这样说,你就把车停在这里,我和香平送你回去又怎样?” 这是外面学来的规定套路,小陈哪有不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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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S6 V6 w# g2 r6 C$ y0 j 我豁出去了,他们好象是有备而来。三个人喝了二箱过后,小陈看我喝得差不多有点到位了,就对我说:“其实今天叫江哥来,是有件事想让江哥帮忙。”开始了,我先发制人看看再说,“是不是这个湘菜师傅的事,我看他不怎么样。”我先给他推掉,这个湘菜师傅是不行,几个菜品如果在色香味型上打分的话,连及格都有些勉强。 4 B$ W/ m' u8 [* E7 p' F. L' n o3 T
% ^/ f5 }4 e$ L 小陈看了看香平,对他说,“你到后头看下那个李大眼是么回事情,还不出来跟江哥搭白?”香平很听话地就到厨房去了。 ) Z: M8 g( ?# F+ L! R
; O) x5 |. z' \) ~ 他支走香平以后,才对我说:“江哥,不是这个事,主要是香平的事,香平原来的老板这段时间生意不顺,他怪是香平他们几个搞砸的,到处在打听香平他们几个的下落,想搞他们人,他是当地的地头蛇,他那个人,你江哥又不是不晓得,说到做到。香平还是个小伢,我想让香平在汉口躲几天,让他到你那里和飞飞做个伴,你看为难不为难?” ) N+ p1 v% [+ d! {, V; S( H
( ]4 P1 _# L, b6 y4 p 原来是为了这个事,他们绕那大个弯子,早说不就行了吗?有两个帅哥相陪,这个夏天不寂寞。我当即答应了。 - G2 }9 O. ~& u" L6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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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许香平从厨房里带了一个年轻人出来,很显然这就是小陈说的那个叫“李大眼”的湘菜师傅了,看上去三十岁不到,十分文静的,如果不是事前知道,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厨师。他和我们每人喝了一杯以后,还是进到后面去忙去了,可能他看到我不冷不热的样子,晓得自己没有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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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小陈对香平说:“香平,你这几天就在江哥这里,帮飞飞一起照顾住院的阿姨。江哥的生意马上也要开张了,你就留下来帮忙。”那个能说会道的许香平,这时就哑了口,听从他姻亲小陈的安排。不过让他受点磨难也好,他原来的那个老板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的生意人,只有许香平这种年轻人才会上他的当。还有原因就是我有点喜欢许香平这样的阳光帅哥。接下来的酒就喝得有意思了,香平和那个小陈都展开喝了起来,我也陪他们尽兴,大概我们三个人喝了差不多20瓶啤酒,我还是硬挺着把车开回了家,这时已是下午3点多钟了。 % w( N6 s, G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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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平坐我的车到了我家,正好,飞飞也在,俩个年轻人一见就十分热闹,一屋春色,真好啊。我让楼下小餐馆里送来几个菜,煲了点粥,让飞飞送到医院里去,香平在家里看起了影碟。我在房间里玩《传奇》,香平在客厅里看了一会影碟,可能有点无聊,一看到我在玩《传奇》,他高兴得象疯了一样,央求我起来让他玩。看到这个大男孩阳光而又可爱的恳求目光,我的心一下子就软下来,离开了游戏让他上吧,不过我的情欲被他那可爱的求恳的样子勾起来了,加上今天中午的酒又上来了,撩拨得性趣无法自抑。 {$ @& V. I }" b1 x5 U! R9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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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太想得到他,我去楼下药房买了二盒舒乐安定片和两个一次性的注射器,带了几罐啤酒上去,回到家中,用水把片剂化开,再轻轻地用注射器推到罐装啤酒中。心中魔性大发,呼吸都有点急促,香平在房间里上网,对厨房里的一切都不知道。飞飞回来时,已快九点钟了。我趁他热菜的时候悄悄地给钱主任去了个电话,钱主任后来的一句话让我心安了不少,他说目前情况还比较稳定,但他们的医药费不多了,医院在催。我心里一惊,怪不得这两天飞飞闷闷不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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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飞飞那有点忧郁,有点颓废的眼神时,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情欲又一次勃发出来。我在心里默默地说服自己,想到这两个具有亲缘关系的表兄弟,即将同时落入我的魔爪,我简直不能自持,最后欲望战胜了一切。我拿出特制啤酒给他们俩个,飞飞心情可能不大好,拿过来看都没看就打开来喝,倒是那个许香平中午喝多了,晚上不想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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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9 m* S: i A4 L- @4 i7 L 那怎么行,你要是不喝的话,老子不又白忙活了吗。我对他说:“飞飞今天看起来心情不大好,我们中午又没有陪他,晚上少喝一点,陪陪他。其实我也不是很想喝,只是想陪陪他而已。再说就这几罐酒了,也没有多的。”听我这么一说,许香平也不好意思,也打开了喝下去。 8 }9 g$ A1 L& @ R% E6 q! ~
0 I/ M+ s2 P3 T* L5 v3 G% h 酒没有喝完,俩人就有点来神了。许香平说:“今天酒喝多了,想睡觉了。”见状,我连忙主动把客厅收拾好,把凉席拿出来,许香平倒头就睡了,飞飞还强撑着看了一会电视,不过没多久,沙发上也有了轻轻的、熟悉的、撩拨我欲望的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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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越来越深沉了,也越发地热起来,都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了,还是一丝风都没有,我打开客厅的空调,关上门,关上电视,关上电扇,客厅的一盏小灯使气氛看起来十分柔和。一个帅哥穿着那条我熟得不能再熟的红色三角裤侧卧在沙发上,手里还握着电视遥控器,一个穿着运动短装平静地蜷缩在地板凉席上,两人都没有来得及把自己洗干净就睡得死死的。 2 u$ m' G, Y0 S! y* t, M2 D4 w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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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几乎没有费什么劲就把飞飞那条三角裤脱了下来,他一点感觉也没有。遥控器就让他拿着,就当他还是那样在晚上捉住我的手一样,让你的表弟看看你的这个样子,我在心里想道。 ; z: ?7 n- F! [- t
# w7 O% f4 I9 D4 T, w6 M+ e7 E 其实许香平此刻也是一点知觉也没有,我同样扒掉他的上衣,把他的内裤外裤使劲往下拉,他们的裸体就同时呈现在我眼前。两个人都是那么帅,一个忧郁有点内向,什么事都喜欢在心里放着,脸部棱角分明,总象是在扮酷一样,其实他还很嫩。另一个阳光外向,喜忧不萦于怀,在酒桌上说起来头头是道,一笑就是两个酒窝,一对小虎牙,谈起游戏眉飞色舞。 4 V( }( n/ ~% y! r, K#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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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美丽的夏夜啊,外面虽然还是十分炎热,可是房间里却十分舒适,一个是我的最爱,一个是我的晕壶,要是天天都是如此的话,那该多好啊。我有点痴人说梦了。我受不了了,我要发泄。虽然有药力支撑,我还是担心他们会醒。 8 d L$ t2 D, O0 K# t3 d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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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夏夜,这个激情四射的夏夜,真是我的激情四射。许香平的身上有点咸咸的味道,这个家伙今天没有洗澡,身上有汗。轻轻地咬一咬帅哥的小乳,我的情绪有点上来了。他身体上那种类似麝香的味道,不但不让人反感,反而更进一步撩人性趣。这个游戏比我那个42级的道士还要好玩,我把这个16区43级的战士赤裸着,他没有了兵器,没有了战袍,只能由我随心所欲地占有他,玩弄他。(作者 江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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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D. U+ {1 i5 Z' R 我有点疲惫了,眼睛开始打架了。看了看钟,居然是快3点了。春宵苦短,药力也快没了,还是给他们穿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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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睡得那叫一个爽,第二天早上快九点才醒,我连忙把飞飞叫醒给妈妈送早餐。他一激灵,醒了,怔怔地坐了片刻之后又想起来:“唉呀,今天早上复查,叫不送早饭的。”说完后自己倒先笑了笑。 * J* y. r. n8 { J6 Q#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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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我也陪着笑了笑。身边那个许香平还沉睡着,“今天我和你一起去,我去找一找那钱主任,看看怎么回事。”两人穿衣洗漱完后,就直向同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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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R7 Q9 Z5 O, q x 到了医院,我直接找到钱主任,钱主任只是催他们交款,我跟他保证:“今天一定把钱交到位,您家先给她做了检查再说。”说这话时,我其实都已经想好了,如果飞飞家里实在没有的话,我先给他垫上。还好钱主任勉强答应了。 2 G" M# @) I$ U& j z9 h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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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妈妈的病床时,他爸爸在那里,好象正数落他的儿子,怪他过来晚了。飞飞和他姐姐把妈妈送去检查,我跟着去了。在检查间的外面,飞飞拿出二十块钱,对我说:“江哥,你帮我买几个菜,我今天没有得时间做,你就帮我做一下,好不好?”我把他的钱推开,对他说:“飞飞,我当你是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晓得你现在有点难,这钱我不会要。你看需要做什么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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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k3 H i; d 看见我这样真诚,飞飞很感动,他为以前贸然离开我的餐馆感到后悔,更后悔和许香平平一起得罪了后来的老板。其实这事主要原因在我,如果不是因为我怂恿我的朋友那样对他的话,香平和飞飞可能还在原来的老板那里,这个祸间接是我闯的,我一定要还。 . V* G7 c" q8 s+ a"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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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再多说什么,我就回家去买菜。许香平还在酣睡,我不敢再去动他,轻手轻脚地在厨房里做着事。经过昨夜,我对这个阳光大男孩,我的这个晕壶的感情又进了一步。可能我有点花心,但是这个阳光大男孩有种让人无法抗拒的美。我在厨房里一边洗菜一边胡思乱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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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下锅的时候,那头猪醒了,他睡眼惺松地走进厨房,看见我在做饭,对我笑了笑,问我:“江哥,卫生间里有新牙刷没有?”“有,在卫生间的插筒里面。”我一边炒菜一边回答他。一会儿卫生间里就传来洗漱的声音,又过了一会,好象有人在洗澡,可是没有放热水怎么洗,我关上火去看个究竟,门只是带着,我推开一看,这个大帅哥竟然在用冷水冲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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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J0 c* e8 z 我对他说:“有热水,为什么不用热水泡泡?”他一丝回避我的意思都没有,笑着对我说:“没什么,冷水洗得舒服一些,我洗冷水,有时候要洗到10月份。”“你不怕将来得关节炎吗?”他既然无所谓,我更无所谓,我有意不关卫生间的门,让他就这么光着和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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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哎,江哥,飞飞哥到哪里去了?”他一边洗,一边问我,我喜欢这种感觉,他肯定不晓得我的性取向,对我没有丝毫防范,打开沐浴露往身上抹,我看遍他全身。 * I8 i$ L* u9 T6 W' X7 z
4 s& ^& u: X$ e, A “他到医院去了,他妈妈今天做检查,检查完了可能再看怎么动手术。”我一边心不在焉地回答他,一边贪婪地看着他动人心魄的胴体,他好象没有在意我的目光。一丝不苟地还在上下搓洗。 ! R" E+ g- r9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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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没有带换的衣服来,江哥,你帮我给陈哥打个电话说下,让他把我换洗的衣服送过来。”他洗完澡只穿了个三角裤就出来了,径直走进了我的房间玩《传奇》。这是个见面熟的大男孩,他心里一丝杂念也没有,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也是简单快乐的,无忧无虑的。我有点被他感染了,在厨房里,我开始炒菜,一边炒菜,一边哼着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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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K# }* c. [7 ^7 ] 小陈送来了衣服,他简单地答了一句,继续沉浸在游戏中。我把菜放在客厅的餐桌上,一边等飞飞,一边无聊地看着新闻。午间新闻快播完的时候,飞飞回来了,他把饭菜装进饭盒里,简单地和我打了个招呼又走了。我在心里暗暗的把这两个男孩做比较,发现他们虽然是表兄弟,但是性格好象不太一样,香平阳光快乐,明显就是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但是在外面说话还是蛮到位的。飞飞从表面上看显得比这个香平懂事一些,但是比较沉闷。蓦然一个可怕的想法闪入我的脑海:是不是我的原因,如果是因为那天的打击把这个男孩变成这样甚至有点抑郁的样子,那我简直就是罪无可赦了。我发疯地在我脑中搜索飞飞以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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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C. E: K S& v/ ] 2003年11月中旬,他和小陈一起到我店里打工。他一来就闷着头做卫生,我马上就对他有了好感:一方面人长得精神,另一方面,起眼动眉,看事做事的性格我十分喜欢,看过他麻利的刀上功夫,我一丝犹豫也没有,就把他留下了。后来的印象就淡了,但也不至于闷声闷气的。我心里一惊,真的是我的原因吗?我走了神,电视里什么画面一点都没有引起我的注意,我在脑海里继续搜寻着有关飞飞的印象,很快我心里一宽,那天他和那个王丹在一起的时候,他笑得很开心,那事显然发生在那件事件以后。想到这里,我有了一个主意,从香平这个侧面了解一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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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6 v2 P8 h6 @ “香平,你飞飞哥玩不玩《传奇》啊?”我先从香平身上探听一下。 : V* L) c! C2 z* m0 ]
( i* D$ N8 p; ]8 x. k: \ “玩啊,原来他一直在玩,现在好象没有玩了,他和我是一个区的。”香平的话让我心里一沉,可能我的想法是真的。 6 k$ d$ _8 k&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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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什么身份,多少级?”我深入一下。 : U5 A W' m- M8 H$ e6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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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40级的战士。”他几乎没有看我一眼,这个小子已经迷进去了,看来我只有单刀直入了,“香平,你看你飞飞哥这段时间是不是有点和原来不同?”他终于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迷惘地说:“还好啊?”“他这阵子是不是有点闷?”我直接问好了,这头猪,不管我怎么旁敲侧击,就是不上路。 & y" F P# p- }
+ Z+ [! T2 l! w" { “嗯,是有一点,可能为了阿姨的事吧?”也许他说得是对的,但是我还是深深自责,可能真的是我害了他,那件事他忘不了。我又有了主意,对香平说,“今天晚上,你不玩游戏了好不好?我们陪你飞飞哥一起去散散心,怎么样?”“好啊,没问题,正好我也要充卡了。”他还是忘不了他的游戏。 ! w) M& x+ O3 O8 s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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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飞飞回来了,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我小心翼翼地迎上去,帮他拿好拖鞋,从他手中接过饭盒放进厨房里,再从厨房里把饭盛出来给他,他坐在沙发上享受我给他的服务,我只想让他尽量在我家里舒心一点,快乐起来,我问他:“菜要不要热一下?”“算了,就这样吃。”我不敢再说别的话,然后对房间里的香平说:“香平,出来吃饭。”“哦,你们先吃,我还有一下就出来。”他还在游戏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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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9 i6 M# Q$ X5 a: b 我小心地陪笑:“飞飞,你这两天是不是有点不舒服,怎么闷闷不乐的样子?”“还好啊。”他笑了笑,这是我这几天第一次看到他笑,虽然有些勉强,可对我来说,那就是灿烂了。我鼓起勇气,对他说:“刚才我和香平说好了,晚上陪你散散心,我们一起到江滩去玩一下,怎么样?”我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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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飞飞哥,阿姨的事别总是放在心上,船到桥头自然直。”这个许香平终于从他的游戏中出来了。“好吧,那今天晚饭提前做好,我先送了饭再去。”谢天谢地,我亲爱的飞飞终于答应和我一起去江滩了,我会尽一切力量让他开心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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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 Z, ]$ c1 k5 x7 X 吃完饭后,我给他放水让他洗澡,给他收拾房间让他睡觉。可能药力还没有完全消失,一进房间他就倒在床上睡着了。我在厨房里洗涮着,心里在想晚上做什么菜式,多么和谐的三口之家,要是一直都是这样,那该多好啊。这个梦一直在我心头萦绕,我一直在追求着这个梦,但愿有一天能成为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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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9 I( ?2 ?" N9 M 飞飞这一觉睡得很爽。晚饭我做了一个啤酒鸭,一个扒鳝丝,一个呛黄瓜,一个煎豆腐,一个毛豆,煲了一个银耳桂园羹。怕天热火大,我在羹里又加了一点百合和莲子,可以让妈妈晚上起来的时候喝一喝,不至于长夜难熬。这些飞飞想不到的,我要替他想到,让他妈妈舒适快乐,他才会快乐,我才会快乐。 4 ]: }( N4 ]( l1 r* q/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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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天也刚刚擦黑,我们三人吃完了饭,一起驱车到江滩。今天是周末,人较往常更多一些。时间还早,我们到一个叫“浪漫一生”酒吧门口坐下来,这里是一个有一点同志情调的酒吧,我想慢慢地对他们潜移默化这种意识。关于浪漫一生是同志情调的酒吧,我是在网上知道的,知道后我常来,里面有一个姓曾的老板很老练的。他们一般在周末会有表演。我不想自己那么快曝光,我要慢慢把这种东西渗透给他们。 ) h b( p% ?* O( z;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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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定以后,一个服务生过来,我认识他,他叫明天,本来是里面的DJ,不知道今天怎么在外面服务,看着我,他笑了笑,不过这一切飞飞和香平都没有注意到。我们点了一壶清茶,一份瓜子就海阔开空地聊了起来。 - X8 L* ]# U" b- v9 _" e
8 Y+ n' |) ^; ^* V1 k* i0 Z “香平,你们原来的老板,那个老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先开始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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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s* z# V. b, q; }! v- p “江哥,陈哥昨天不是告诉你了吗,我又没有卖给他,他凭什么要强迫我留在那里。本来我还想跟他陪个礼,他现在做初一,我就做十五,要是把我惹急了,我找人把他那个店砸了。”他有点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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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n2 _9 a+ V; r4 E9 r( _8 Z “你出来,那铃子么办?”飞飞在旁边说。 1 M5 [/ c/ u, s, d
# ^- V( S$ \7 c- y7 F5 A3 @5 v0 Z “她也没有在那里做了,那天我们去玩,铃子回去晚了一点,他给脸色铃子看,还扬言要扣工资。”这个香平的火气还不小,“现在小赵也没有在那里做了,只是小孙还跟着他,他自己不会做生意,怪到我们头上,真是好笑。”看到飞飞神色自然,我放心了一点,就对香平说:“我明天到王师傅那里去,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没有问题,江哥,你是不是要接她的那家酒店?”还是这个多嘴的香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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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h! r; c2 j j& N “不是的,我还没有想好,我心中比较理想的地方在汉口这边,但是转让费太高了,我有点怕。哎,飞飞,你妈妈的病怎样了?”我把话头一转。 & o) `0 v! S8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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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晓得,要等到明天结果出来了。江哥,其实我有时真羡慕你,一个人住着无忧无虑,想玩就可以玩一下,想搞自己的事业就搞自己的事业,不象我们,现在一事无成不说,家里又是那个样,爸爸妈妈的身体不好,姐姐的环境也不好,妹妹还在读高中,家里到处都要用钱,我又不能赚钱,有时还要找家里要,我都不晓得么办了。”飞飞说这话时,一股深深的感伤溢于言表。 9 E& I; o" H+ K8 k: h& b" d, | a6 z
9 d$ K9 W5 G$ c( ~$ H 我心头一惊,原来,我认识的飞飞有着这样的内心世界,刚开始我认定是他害了我,他只是一个长得帅的傻瓜。对于他,我只有性的要求,幻想他成为我性奴,但后来他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忧郁气质深深打动了我,我发现我伤害他的同时,自己已经爱上他了。是啊,我都30岁的人了,从我26岁从那家建筑公司出来进入社会以后,再也没有真正爱过,我多么渴望爱情的滋润,可是我的家庭、我的社会都不会认同这种爱情,我只能把它深深埋藏在心灵最隐蔽的地方,让人找不到。 / u& Z0 o' M2 O) p7 R" j)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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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五年来,我没有爱情,我潜心事业,只有在事业中寻找快乐,商品化的社会对我的教育也是商品化的,在这五年里,我对性也有过要求,一般都是用钱去买,我根本就没有奢望过爱情。三次爱情的失败使我认识到象我这样的人不配有爱情,我自卑,我自弃,我坚信这是一种令人窒息的毒药。烟城柳巷中,我寻欢买笑;鸳帐锦被里,我颠凤倒鸾,在和MB的交往中,我逐渐泯灭了良知和人性,我想要他们怎么样,他们就会怎么样,一点不会违背我的意志,也养成了唯我独大的霸权性格,这种性格逐渐畸化了我的思想,有时竟有些SM的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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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的人格正在扭曲的时候,飞飞出现了,是在我人格扭曲得最厉害的时候出现的,他纯洁的形象、清澈的眼神、受到伤害却不知所措的举止,他的委屈求全,不让家人受到伤害的决心,甚至于他的忧郁无一不在冲击着我的心灵。我真的没有想到,这种名叫爱情的毒药,会以这种畸型的方式开始,会用这种方式缠上我,缠得我无法自抑,无法呼吸。其实这毒药来自我内心最深处,我始终无法面对他,不敢正视他,他一旦暴发,就是这么难以遏制,我无法遏制。飞飞认为我是快乐的,其实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我活得是怎样的辛苦,这种痛苦,他们无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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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6 ^% l+ t0 V: n 我看着这个让我欢喜让我忧的大男孩,他说的这番话我能理解,这毕竟是一个物质化的社会,与我精神化的世界不同,一个人的社会地位很容易被物质化,这个20岁的大男孩,已经被这个社会同化了,他想担负家庭责任,他渴望担负自己的社会责任,被这个物质化的社会认同,但是现实无情击毁了他的梦,这个社会给予他的机会太小了,所以他忧郁,他正在思考他存在的价值是什么,包括他的个人价值和社会价值。 8 O, x& m7 u' c9 M' q$ W8 N*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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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话,我是不好回答,因为我的精神化的东西,和他这种物质化的思想在这时是根本对立的。但是我不能伤害他,谁让我爱他,只能和他打哈哈:“慢慢来,我也有过你们这种经历,后来挺过来就好了。”“是的,飞飞哥该快活的时候就快活一下,何必把自己搞得那么累。”许香平在旁边也帮我在劝导着飞飞,他是个天生的乐天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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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6 p: n6 B$ F) r “唉,飞飞哥,我前天碰到王丹了的,他还问起你,我说你现在在汉口。”我心里一沉,这个香平啊,不过飞飞一听说王丹,话就多了起来,和香平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笑起来,倒把我晾在一边,他们好象说的是上学时候的一些糗事,说到高兴处,两人大笑起来,接着两人‘雌脚动手’(动手动脚地开玩笑),有点疯疯颠颠了。看到他们这样,我又高兴又失望,高兴的是飞飞又活过来了,暂时忘掉了忧愁,忘掉了烦恼,恢复了少年的本性,达到我叫他们出来的初衷。失望地是,他的本性还是要靠女人来调动,哪怕就是说一下,都让他兴奋不已。 % e* k2 s' _ u3 \0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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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想到的是许香平这个冒失鬼问了一句话,让我尴尬不已,“唉,江哥,怎么到你家里没有看到江嫂啊?”我看了一眼飞飞,飞飞的表情也好象有点不自然,这个冒失鬼,我在心里骂了他一句,面上还是定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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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问题,我在生活中经常遇到,如果一个30岁的男人还没有女人的话,那他不是怪物又是什么,不光是我的朋友,还有我的父母和家人,每年见到我都要唠叨个没够。经常遇到这种事,我也就有了对付的法子,“刚刚分手了,是她提出来的,我现在反而不慌了,学你说的,船到桥头自然直,随缘吧。”“哦,我是说沙,象江哥这样的,一定要找一个漂亮聪明的江嫂才行,是吧,飞飞哥?”“是的,谁有你的铃子聪明漂亮咧。”飞飞也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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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 v9 K2 }; D2 V2 e “唉,飞飞哥,我看那个王丹对你有点意思咧,要不要我帮你搞定?”“你啊,你把你那个铃子搞定就行了。”“那个王丹还可以,就是人矮了一点,比你原来追的那个慧慧矮一点。”这话一说,我和飞飞两个人的脸色都是一变,我看到飞飞脸色大变,我连忙说:“那个事早己过去了,还提它做什么,是吧,飞飞?”然后站起来,把飞飞的肩膀拍了拍,他有些安定了,用手按了按我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我心中大慰,但是要让这个许香平闭嘴了。“香平,你不是说要充卡的,不然你今天晚上玩什么。”果然他听我这么一说,连忙站起来往外走,留下我和飞飞两个人。 ! D' k5 a5 D8 [& z/ I.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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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浪漫一生”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他们中有俊美的,也有一般的,不过都是和我一样的人群,特别是他们中间有几个人那过于大胆的做派,过于嚣张的笑声,会警醒他们,我必须带他们离开了。等香平来了以后,我就对他们说:“走,我们一起到吉庆街去感受一下武汉文化怎样?” “好,好,好,我还一直没去过。”那个许香平有点异样的兴奋,“走,飞飞哥,一起去。”说着就去拖飞飞。 ) j) S$ \) s* k3 H: _1 F
" H: v# f# Y* u$ h 这个香平就是好玩,我不管怎么一说,他都会响应。驱车到吉庆街不过几分钟,晚上这里已经是灯火辉煌了,这里有一个叫“老通城”的艺人,是传说中的吉庆街四大天王,他有一首歌就是写吉庆街的,“吉庆街的晚上是灯火辉煌,来来往往的人是熙熙攘攘……”是的,我们都是这个世界的过客,我们都需要灯火辉煌来装点人生,但现在我需要这种繁华来冲淡我和飞飞之间的尴尬,也需要这种繁华来平定我的心,我想飞飞的感觉也和我一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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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方方菜馆门口的大排档上坐下来,一会儿就有一位服务员上来问我们吃点什么,我让飞飞点了几个菜,他看着菜谱对我说:“江哥,你看,这里有一个桑拿羊肉是怎么一道菜?”“这是一道石烧菜。”看到飞飞大惊小怪的样子,还真是不多见。香平也点了几个菜,我对他们说:“这里还有一个文化菜,是外地人到武汉,到吉庆街非吃不可的菜。”“什么菜?”“来双扬的鸭脖子。”“来双扬是谁?”看来我是对牛弹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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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 e4 ? “你们看过池莉的小说《生活秀》没有?”两个人都摇了摇头,我懒得解释,直接点了些武汉最有名的鸭脖子,接着又点了生蚝,叫了一些啤酒,三个人喝了起来。 . W2 h# J# r1 }( v8 E0 p- j
2 [! O$ c, J9 M& @3 E 这里我太熟了,我经常来这里偷菜。有时候来的时候心情不好,我还会叫几个唱小曲的,散散心。吉庆街的艺人们从身边来来往往,让我们点唱,我没有点,飞飞和香平看着我的眼色,也没有点,这里只有一个叫小浩的,长长头发的年轻人唱得还算过得去,他长相也可以,是安庆人。其它的,要不是老了,要不是丑了,要不是怪了,我都不大喜欢,不过这个地方唱得好没有用,来这里的人差不多都是对那些美丽的东西产生审美疲劳的人,到这里散心,就是要新、奇、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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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X5 C( B1 E' m# e$ O; u* u 一会儿,小浩来了,他和我挺熟的,一上来就和我打招呼。“江哥,你好。今天听什么歌?”“我今天带了两个朋友来,你让他们点吧。”小浩很“懂板”(懂事的意思)把点歌单给他们,其实飞飞和香平他们以前没有过这种生活,但是可能对这种生活不反感吧,就一人点了一首。飞飞点的是《灰姑娘》,香平点的是《挪威的森林》,小浩和他的舅舅是一个组合,两人在夏天的吉庆街又唱又跳,一会儿就有了一身汗。飞飞和香平对男生唱歌也没有兴趣,唱完了就让他们走了。接着又有几个小女生过来:“帅哥,听彩虹妹妹唱歌吗?”嗲里嗲气的声音,我一听就烦,正要把她们哄走,只见一个妹妹已经缠上香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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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哥,点一首吧。”“你们会唱什么歌啊?”这几个小女人一听香平这样一说,一下子劲就上来了,不停地在香平身边唱,我心里那个烦燥啊。这几个女人在吉庆街风尘游戏了几年,现在还在戏弄我的小帅哥,特别是有一个妹妹还在香平肩头上摸起来了,真是太过分了,这怎么行,我站起来,想叫她们“遣”(滚的意思)远一点,而香平和飞飞好象并不反感她们这样做,反而有点沉迷于这种气氛,和她们有说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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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又失败了,站起来的我不好就这样坐下去,只好装作是上洗手间的。上完洗手间回来,那几个小丫头还在嗲声嗲气地唱,我再也受不了了,就对她们说:“你们唱了几首?”“老板,我们唱了九首了。”我拿出一百块钱对她们说:“算了,我们还要谈正事,下次再来。”风尘女子就是不同凡响,说:“老板,我们没有钱找,就送你们几首歌吧,祝老板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心想事成。”这几句话还听得有点对路,那就让她们唱吧。看到飞飞一脸热忱的样子,我心中一动,就说:“我想问候一个人,她正在住院,你就给我唱一首《祝你平安》吧,唱得好一点。”彩虹妹妹开始唱的时候,我也跟着她们的旋律唱了起来,飞飞和香平也唱起来,这场酒的气氛就喝出来了。 V6 B8 \/ I' w: C7 N
7 Q7 V3 K9 U# K0 `1 I$ E* z 彩虹妹妹走了,飞飞站起来,有点激动,对我说:“江哥,你心真细,我妈今天接过你煲的那个银耳桂圆羮的时候,就对我说过这句话,谢谢你的祝福,我敬你一杯。”我也站了起来,“这样,这杯酒我们一起来,祝飞飞的妈妈早日康复,怎么样?”那还有什么说的,香平也站起来,一起干了一杯。接着香平要站起来,我连忙把他按住。香平笑着说好,对我说:“江哥,我祝你早点找到一个漂亮聪明的江嫂,我们干了它。”这是杯苦酒,但是我还是得喝,谁让我和他们不同呢。 ; n; C- |+ v) F: b; D3 P
o- q w4 k4 b3 c# y" w 接着飞飞也以这个理由要和我干杯,不过他的话更入微一些,“江哥,早点安个家,早点把心静下来,这样你做生意也安心一些,来,我敬你。”这杯酒更苦。除非和你在一起,不然我的心能静下来吗?但是这个话我能说吗,特别是现在旁边还有香平,这杯苦酒我也硬吞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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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须把话岔开,我不能成为问题的中心了,“香平,我先敬你,祝你早点把那个铃子搞定。”香平忙把话题转到飞飞身上:“飞飞,我也敬你,祝你早点和王丹在一起。”香平和飞飞互相打趣着,我的心却是冰凉冰凉的,看来那个王丹注定会成为我的情敌,如果我是女的就好了,我有本事让飞飞站在我这一边,可是天平从一开始就不在我这一边,为什么只有男的和女的才能配,男的和男的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 g+ ]$ y! |5 t
) j" Q$ d- L7 k 我想岔开话题,可是岔来岔去,他们总有办法把话题绕到女人上来。我无计可施,唯一的办法是喝酒,“算了,江哥,你少喝一点,等一下还要开车。”飞飞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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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V, U, L( M0 v( a% {+ V4 D “没有事,我昨天比这喝得还多一些也把车开回去了,你别担心。”我真希望一醉方休,可是现实中,这种机会太少太少了,有时候是人醉了,但心是清醒的,我多么希望有那么一天让我的心也痛痛快快地醉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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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庆街越来越热闹了,喝酒的,唱歌的,击鼓的,吹箫的,拉琴的,西洋的,国产的,卖唱的,听唱的,种种乐器,种种人物装扮着,粉墨登场,在生活中演绎着属于自己的角色,可是我的角色是什么,在这个社会中我是什么,无法回答,飞飞、香平都有自己的定位,他们会有自己的感情生活,可是我的感情却为什么这么难以寻觅? " h! a/ c" h' [, {) V" `) d) v: J
5 `. D3 N; L1 q$ }0 ?$ w 我都已经30岁了,岁月还能给我多长时间去寻找,我好这容易找到自己喜欢的,却被这个社会不能见容,现在终于有了我喜欢的,他就坐在我的身边,却是咫尺天涯,我的要求并不高,飞飞不行的话,香平也可以,命运却连这种机会都不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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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X0 x+ |& C: _ 吉庆街的浮华背后是酸楚,这酸楚被吉庆街的欢笑衬映得别样痛彻心肺,撕肝裂胆。拿起一杯,没有和飞飞、香平碰,自己可怜自己一杯,再可怜一杯,我的这个举动在吉庆街是引不起注意的,不要说引起吉庆街的注意,就是想引起我旁边这俩个大男孩的注意都难,他们现在又在谈论着女孩,未必这才是你们永恒的话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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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醉了,真的醉了,是心酸的那种醉法。人还算清醒,我站起来,努力不使自己摇晃,往厕所方向走去,在厕所里我吐了,吐得一塌糊涂,今天真没想到,四、五瓶啤酒把我喝成这个样子,我还不能让他们看到我喝醉了,出来在洗手台用冷水洗了把脸,总算清醒了一点,再用水漱漱口,擦干脸上的水和泪痕,自己帮自己抚平一下心中的伤痕,咽泪装欢,继续在这个社会中客串一个事业小成,生活的强者这样一个角色,这并不是自己的本色演绎,而只是客串,只是戴着面具,自己客串另一个自己,这一点只有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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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后,我打断他们的话头,“来,我们来猜拳,怎样?”当然得到他们的拥护,酒正在兴头上,谁也不会扫兴,那天我们的酒喝得很高兴,不,是他们喝得很高兴。到晚上12点钟,我们才散酒,我还是强迫自己清醒下来,把车开回家。 7 B% N, A5 l3 V9 ?3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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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康车穿越在这座城市的老城区内,两边的商铺此刻都已平静了,唯有我的心还没有平静,开车回家的时候,两个帅哥好象也没有平静,一丝睡意也没有,还在高谈阔论,好在他们现在总算没有再说起女人了,他们在谈自己的理想,在他们的谈论声中,我们也到家了。到家后,两人的谈兴不减,一个要做餐饮业的大老板,一个要做天下第一名厨,我只好喊他们说:“许大老板、李大厨师,今天是不是就先到这里了,待小的侍候二位爷沐浴,明天再行辩论如何?”两人大笑,随后两人一起进了卫生间,一个用冷水淋浴,一个泡在我的浴缸里,好在卫生间还比较大,够他们两人在里面疯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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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我醒得很早,飞飞也起来了,穿上了衣服,和我打了个招呼就去医院了。这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好男儿,如今这年头象这种男孩可不容易找到。 ; D, s, d: `' t# G g/ k
. m7 p3 A3 l! R% R3 V 飞飞走后,我在客厅里转了转,许香平那头猪还在睡梦沉酣,我不忍心打开电视吵醒他,就进房间玩《传奇》。我没有象有的玩家那样又是买装备又买元宝,而外面那头猪却一直梦想自己拥有圣战一套,和那个幸运加六的裁决,这两天尽在我耳朵边聒噪,我都听出茧来了,我和他不是一个区的,自然无法交易,那个圣战一套我送不起,但是那个幸运加六的裁决,我还是送得起的(2004年,圣战一套大约是两千至三千元吧,这个数字我现在也不大清楚了)。 9 M& Q( f: S% J/ S7 j, b
' r' p3 u- d% ^$ A+ } 我承诺送他这个东西以后,他这两天对我是言听计从,几乎没有反驳过我。这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大男孩,似乎我答应送他一套他心仪已久的玩具似的,想想都有点好笑。 8 a9 V8 C2 A6 e3 Z4 g- w4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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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玩兴刚起时,飞飞打电话来了,“江哥,你们还没有走?你不是今天去王师傅那里的吗,现在都几点了?”语气中有一些责备的意思。 & C+ T) x L,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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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准备马上去的,香平还没有醒,昨天说好了,我和他一起去。我这就走。”我连声道歉,“你妈妈的结果出来了没有?”“我也正在等,医生还没有上班。”飞飞说。 ; l5 F7 |8 q/ [! f: w: \'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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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看时间,才8点半。但是飞飞的话对我来说是圣旨,我一点都不敢怠慢,挂上电话,连忙去推香平。他在地板上左扭右翻的,就是不起来,没有办法,只有用绝招了,我呵他的痒。这一招果然很灵,他一跃而起,接着他也不客气,用劲把我按在凉席上,坐在我身上,要报复我。说实话,我很喜欢他坐在我身上的感觉,很踏实,让心很贴切的味道,我一边假装扭来扭去的想挣脱,一边假作躲闪,这肯定逃不脱这个帅哥的魔爪(主要是我不想逃)。这更激发了他的兽欲,他呵得我动都不能动,一定要我求饶才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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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瞌睡醒了,我的性欲却起来了,趁他不注意,我一把抓住他的小弟弟,这是我第一次在他清醒的时候,抓他那里,虽然隔着一条三角裤,我还是非常兴奋,“投不投降?”我高声说道,仿佛我的青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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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降,投降。”被我制住了要害,他无话可说,谁让他欺负我?在这一刻,他眼中没有了江哥。看他那可怜样,我放开手,谁知我刚一松手,他反手一把抓住我那里,“投不投降?”他反败为胜了,他的力道很大,抓得我那里真有点痛,“别抓了,不要搞废了,我投降。”“好,那就看在未来嫂子的份上,放过你,但不许再搞我,听到没有?”说着,手又加了一点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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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0 L/ s/ R6 R6 M4 ~$ x “听到了,听到了。”我一迭声地答应着。这个美好的早晨,幸亏飞飞不在,要是他在的话,我也许不会放得这么开。许香平走进卫生间里开始洗漱,一会儿就有了洗澡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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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哥,”他在叫我,又回到现实中了,真没趣,“你有没有三角裤,给我拿一条过来。”“有啊,但我的你能穿吗?”“你拿过来,我看一下。”没办法,我把我一条最小的三角裤给了他,只勉勉强强一穿。 p" p5 I9 ]0 P* l l
3 V) V4 n' }* T2 O0 n, b 我们一起吃完早饭,就去找湘菜厨师王师傅。王师傅新就职的“林林餐馆”,老板姓林。我们到的时候,餐馆还在做清洁,王师傅和女老板也在后面摘菜,看到我来了,老板娘先站起来:“江总,最近在哪里发财啊?”“没有在哪里做,只是在家里。”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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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 L4 {) N+ C( l! S) Z1 d2 k “不是听说你要在汉口开一家的,怎么还没有戏,我跟你说,要搞就早点搞,这种事拖不得。”她说这话时,一脸的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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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怕我来挖你的人?”我半开玩笑半认真。 6 \# _5 ?6 g& X8 K6 l
$ o: R1 T- g9 `% K5 |( s# l3 ?% q* D “切,你只管来,只要你不挖王师傅,我这里人随你挑。”这个女人,我还没有开口就把我的路先封住了。我真的要王师傅过去,你还拦得住吗。不过她这句话,我也看出王师傅在这里分量来,我心中暗暗一喜,看来把王师傅说通就一切好办了。 : R# y; l3 K. {5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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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我不会来挖王师傅的,只要是你林老板当家,我就不挖你的人,我还给你带二个人来,怎么样?”我突然改变主意,我把香平也放到这里,不是更好吗? : ]8 H; C4 S& e; }: T9 M4 W&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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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师傅还是配菜的?”这句话我可不好回答,是师傅的话,她这里可不差,她下面的人已经够了,还有一个小灶那也不用专门安排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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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了一个弯,对她说:“我听说你们这里配菜的,在调你的盘子,我想介绍原来我那里的两个配菜师傅来你这里看一下,如果你同意,就让他们留下来,如果不行的话就算了。”我也不能过多干预她的事,她还要做生意,再说,她也不是傻瓜,不会为了我和她的关系而把生意放在一边,而且我和她的关系很大程度上只是面子关系而已。我迀回一下,可能效果会好一点。 ( O! v$ A9 {+ [4 N7 k& E8 R* W
; M" A5 ]9 C- ^4 J4 h" p 果然,她听我这一说,连声称好,“是的,是的,这几个配菜的太不是那个事了,自己的手脚还没练麻利,就跟我谈要涨工资,我现在是生意蛮好,你涨一点,我没得意见,可是我现在生意也不好做了,都是一些熟人生意,外面看倒热闹,其实也赚不了几个钱。”“你是怎样给他们开工资的?”“六百啊,都是这个价。”“现在好象涨了,不少餐馆都是厨房承包,配菜的可以拿到八百了。”“我这里包给哪一个,包给你要不要?”她呛了我一句,我也无话可说。还没有了解她餐馆里的水性,也怎么好说,不过她既然答应飞飞和香平来,我就和王师傅说一声,让他照应一下,应该没有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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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看他们什么时候来上班?”我问林老板。 : \$ i4 O9 O1 I; U! l1 a-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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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我后天发工资,看这两个配菜的意思,不过就是他们想做,我也不会让他再做了,心都不在这里了,你干脆就叫他们后天来么样?”她说。 - J& e6 v' x8 }) g1 ^. o x# `7 o
8 L+ |5 e. F" A6 [# K “我回去还要和他们商量一下,你开的工资太少了,我怕他们也不会来。”“那好,我今天看你的面子,他们来的话,头把刀我开七百,二把刀我开650,总可以了吧?”“这样好不好,你给他们两个都七百,好不好,你也不在乎这五十块钱,他们两个是亲戚,分开了不好。”听我这样一说,林老板也让了一步,“那好,不过在我这里,有时候忙不过来是要上炉子的啊。”她这一说,我心中一喜,这不正是我想要的吗? ' d. c: f- C*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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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口里还要和她辨几句,“你还真是抠啊,七百块钱,还要请一个炉子案子都照顾得到的。”“没办法,兄弟,现在点家常菜的人越来越多了,这个小炉子也要有个人才行。”她对我说。 " d# D5 z5 R7 X3 ]% u/ a: N
0 O# |& O2 n1 _8 Z+ R* c. u “那你案子上的人少了。”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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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要他们兼顾一下啊。”她的算盘打得挺精,“中午莫走,叫老白陪你喝几杯。”“好,我先和王师傅说几句话。”我答应着。 & l7 c9 H( l7 q$ ^3 S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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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师傅在后面和香平倒谈到一起去了,原来飞飞在我那里做的时候,这个香平有时到我那里去,因而认得王师傅,那就好,不用我介绍了。 , v& x: Q* x1 c
" K# e5 s6 X/ B “王师傅,就是你上次和我说的那个事,我刚才和林老板谈了一下,她让那两个配菜的后天来。来了以后,您家带着一点,让他们多到大灶上去磨炼一下,拜托您家了。”我在王师傅交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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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 [7 ?' E+ \ “是哪两个,我认得不?”王师傅一口的川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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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得,一个是这个香平,另一个是飞飞,就是上次电话里我和您家说的那个。”我说。 * I9 S2 |2 C# g
# @4 K# D5 W+ R+ s “那我晓得,你放心,他们跟起我,不得要他们吃亏的。”王师傅说。 5 S& [; E! G2 r& t; @#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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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倒您,我是放心的。”“你最好让他们明天就来,先熟悉一下再说。”这个王师傅看起来在他这里的码头是打出来了,可以直接作主。可是我不能这样做,我还得照顾女老板的面子。“算了,还是让他们后天来吧,让他们先把家里的事处理一下。”“那行,记倒起,她这里一般是早上9点上班,主要是中午的生意,晚上一般没得么事,7、8点钟就下班了,让他们来,就要守这里的规矩。” 9 l9 _4 F7 e- }- a/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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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师傅对我说,这也是给我敲一敲,让他们别太放肆了,这个我懂,我对香平做了个鬼脸。我这个人也闲不住,看到他们在忙,我心里也只痒,一起帮着做了起来,心想晚上回去给飞飞一个惊喜。 $ c. J2 k" i' c"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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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林老板聊起了天,她一肚子的怨气对着我来了,“我做得真的蛮累,有时候我就想干脆把这个餐馆转了它算了。”“就怕你不舍得。”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回了一句。听王师傅说过,这里中午生意还蛮不错,有几家公司的人都在他这里就餐,特别是她老公所在的那家建筑公司的点就挂在她这里,我也就动了心思,如今这年头,只要有搞建筑的地方,餐饮业就搞得好,业内人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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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不舍得,你小江是不是想要,你想要,我就低价转给你。”她这不是意气用事吧,我心里一紧。就回了她一句,“转让费几多?”“这样,我也不说了,我这是18万转过来的,我也不赚你的钱,我还是18万转给你,么样?”她一口一杯的样子,看来还真不象是意气用事,这个转让费不算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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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听王师傅说过,她这里一天的营业额能有两千至三千,有时能达到四千多,按平均每天三千算,一个月就是九万,这样一个月的毛利就是三、四万,扣除房租水电一万,再扣人员工资、工商税务等杂七杂八的费用,净利润应该有一至两万元,这样一年就可以收回投资。这个帐算得过来。 w' e4 w8 e# g8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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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目前手上能够调动的资金大概有12万左右,包括蔡甸的小老板还没有付完的一万元转让费,再找家里人凑点,应该可以拿下来,这事要快刀斩乱麻,不能有一丝犹豫。 % m1 T/ x" X/ s
6 c/ B8 Z7 ]6 y “你用过这些东西赚了钱,还要再来赚我,说不过去吧,这样,好不好,我也不和你姐姐多说了,一口价16万,姐姐你干不干?”我先还个价再说。 0 ]* d" _8 o3 B! B. `6 W
0 z, ]9 q" s5 @8 E* q7 R “你还黑些,我这好的生意,16万?那搞不成,我最多让五千,你要不要?”她也是个精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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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跟你这好的朋友,你跟别个让五千,未必跟我也是这个价,还矮一点好不好?”“就是看倒是你,我才18万,要是别个的话,我开就是二十万往上走了。”她不松口。 / [9 f& D9 M! C( V2 p" I9 i7 }/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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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好不好,我就和你姐姐求个情,只当你拉兄弟一把的,兄弟记得你的情。17万,不说了,好不好?”“好,你兄弟说到这个份上,我没有话说,其实说老实话,我真不愿意转,可不转怎么办?我的小孩没有人管,成绩现在掉得吓死人,他爸爸又一分钱的心不操,老子一想,算了,莫为赚几个钱把小孩搞丢了。”女老板说得一脸忧伤。 8 P/ ^+ e1 J" |/ i1 a" m5 m
6 E- }2 g6 B" p7 ? 最后,这家餐馆就以17万成交了,先签个意向协议,我不怕她跑了。16万8,我留2000元的押金,这个星期内约好房东正式签转让合同。事情真是顺利,没想到,我本来是来办飞飞和香平的事,现在把这件大事办了,这个地方虽然没有汉口好,但是现在能赚钱的地方就是好,做两年后,我再把这个店转了,可以赚个20来万,我想想都兴奋不已,现在首要问题是马上想办法去筹集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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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到的第一个地方,就是蔡甸那个小老板那里,按合同约定,他早就该把这个钱还给我。我没有马上就走,我还仔细观察了一下林林餐馆的营业情况,一到中午还真是可以。这种状况估计也不会是老板娘叫人装出来,是真实的营业收入,我放心了,接这个餐馆的决心就这么定了。香平没有要我说什么,主动在后台和那两个配菜师傅一起在配菜,这个香平就是灵泛(机灵的意思),我还没有把我的意思告诉他,他就主动做起来。这天中午,我没有帮忙,我要看看后台哪些人可以留下来,再看看前台的生意状况,先有个综合判断。 9 j$ Z4 q0 t3 h& j7 E
& J; M8 ^: v. G9 V. i/ _$ y 两点多钟的时候,餐馆的生意才收场,生意快忙完的时候,女老板叫他的姐夫老白(也是这里的大厨之一)出来陪我喝酒,我把香平也叫出来一起坐。端杯子的时候,女老板在前台的事也忙完了,过来和我一起坐。“小江,先预祝我们合作成功咧。”这个林老板挺能喝的,她天天陪人喝酒,显然是磨炼出来了。 , V& d- Q! q+ ]-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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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走了一杯,她就在桌上宣布:“这个餐馆我已经转给江老板了,从下个礼拜开始。江老板答应了,所有的人留用,所以大家还是安心做事,我因为我家的事,不想再做了,你们以后跟着江老板和跟我是一样的,工资待遇,江老板都和我谈好,不变。这个月的工资大家放心,也不变,后天结。”女人就是沉不住气,事情还没有最后定,她就这样对外说了。只不过我的进度要加快一点,快点把钱筹到手,就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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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等到酒喝完了,已经三点多钟了。我盘算着,先给大哥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要盘下一家餐馆,还差六万多元,看他手上还有多少闲钱,“小峰,我去年才买的房子,今年单位又搞集资,手里也没有几个闲钱了,不过你这也是大事,我们手上大概还有一万元,你要就过来拿。”大哥说的也是实情,现在武汉市大多数人的情况都是这样。再给二姐去电话,差不多也是这些话,她倒是在电话里先把我数落了一顿,不过我找她开口的时候,她还是答应给我两万,这就好办了,剩下的一万元,我找老妈去借。虽然有点不好意思开口,不过现在是办正事,我想他们会支持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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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电话那边老娘就开“嚼”了,先是问我这段时间为什么不回家吃饭,接着催我赶快成个家,我听了近半个小时的党课,终于被她说中正题了,“你最近在忙些什么,你那个餐馆搞得怎样?要做就好好做,别让我操心,你都这大人了,有几个钱要存倒,天晴防天‘涩’(阴天的意思),天‘涩’防冇得(武汉的一句俚语,意即是晴天要预备下阴雨天要用的东西)……” # Z8 p" Z; m1 O2 d
1 l; v& o$ a+ Q4 `% } 我吞吞吐吐地告诉她,我想把餐馆的规模扩大一点,还差万把块钱。她听我这样说,也没有说什么,让我明天回家拿钱。挂上电话,我心里真不是个滋味。她和老爸都60多,快70的人了,我没有钱给他们,还要找她开口要钱。我怔怔地停了一会,心情不大好,接着还是给小老板和我的两个关系非常铁的朋友去了电话,小老板先还有点推三阻四的,我也就没有客气了,直接对他说:“我现在是等倒钱用,本来江湖救急,你看我前些时找你要了没有,目前是我也要做生意,我不管你几难,明天你把这笔钱筹到,我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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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这样说了,小老板也没有说什么,大家都是生意人,何必要明说,按合同他也该付给我,不然大家一拍两散,我就让法院去执行你的餐馆。其他几个朋友的环境也不是很好,一个在外地打工做销售,一个刚买房子结婚,手里也没有什么钱了,我给他们去电话的时候,尽管他们有些为难,但是还是答应给我想办法,帮我凑一点。事情搞定后,我心情也好了起来,看来接这个餐馆是不成问题了。 $ j) G' q3 I2 C-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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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6 V/ `! U% o4 L; p: ]6 Z 等我定下神来的时候,已经四点多了,飞飞还没回来,我心里一惊,和香平打了个招呼,我就直奔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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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2 j! L3 v2 S 到医院后,只有他妈妈一个人在病床上躺着,好象已经睡着了,眼睛微凹,象是有无穷的心事在萦绕,看见她睡着了,我也不好惊动她,是不是检查结果有什么问题,打个电话钱主任问一下吧。在身上一摸,电话没有带,今天从出门的时候我就没带电话。飞飞一定打过电话找过我。回去看看电话再说,我又起身回家。回到家,电话果然就在茶几上面,“香平,你飞飞哥给你打了电话没有?”我随口问了一句,就过去看我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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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电话这两天在飞飞哥那里,他的电话放在他妈妈那里,有时候好联系。”原来是这样,我打开电话一看,乖乖,上面有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是他的,我连忙把电话打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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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S8 w3 |+ u “喂,”听到他熟悉的,低沉中又略带些青涩的男中音,我如闻仙乐,一颗心总算回到原来的位置了,“江哥啊,我把你电话都打破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今天出门走急了,电话没有带?你找我有什么事?”“我今天晚上不回来了,在我二舅这里有点事,麻烦你给我妈送饭,饭盒在厨房里面。”“好,没问题。”我答应着,还想和他说几句,那边电话已经挂了。
4 x$ Z, u1 d2 ^6 J! C: n* v看来真是有什么事,不然他不会连王师傅那里的事都不问,会有什么事呢?是不是原来的老板老徐的事找到他家里去了?这是第一个闪入我脑中的念头,不过看来又不象。是不是他妈妈的病情有什么变化?第二个想法有点可怕,我连忙给钱主任打电话,钱主任没当班,在轮休,那会是什么,他二舅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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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6 I, i$ w3 L; W 来不及了,我先出门去买菜。把饭做好的时候,已经是6点钟了,我连忙要香平把饭给他妈妈送去。香平回来的时候,已经7点多钟了,我等着和他一起吃饭。在饭桌上,香平对我说:“江哥,你是不是真的要接那个林林餐馆?”“是的。”“那我想让铃子也到你那里做服务员,好不好?”听他说这话时,我有些犹豫了,不光是我看不得他和铃子亲热的举动,主要还是怕影响工作。在外面做服务员,有时客人调笑一下,被客人骂都是十分正常的,如果铃子在我这里做的话,遇到这种情况,他会受得了吗?这种情绪一旦带到工作中,那还得了? 8 ^& ~. Y; h' f* |
% L3 z3 O! q/ V3 o “那这样,你答应我几个条件,我就让铃子过来。”“什么条件?”“第一,不许让其他服务员和后台晓得你们在谈朋友;第二,没有事,你不准到前台来,她也不能上后台去;第三,她在我这里要和其他服务员住在一起,晚上不能单独出来。”“江哥,前二条我还可以理解,为什么晚上还不能出来呢?”“这是在市区内,一来环境复杂,万一要出了什么事怎么办,二来你们晚上如果玩晚了,第二天就会影响工作,三来如果我同意你们那样的话,其他服务员会怎么想?你知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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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p+ _" u- u3 V 听到我这样说,他也无话可说,就怏怏答道:“那好吧,我什么时候叫她过来咧?”“等我搞顺了,好不好?”我心里还是有点烦,还没有开张,就先破了自己的例,这要是别人,我会一口回绝,可是对他我却不能这样做,谁让我也喜欢他呢?看到他怏怏不乐的样子,我又于心不忍,“每周我放你们一天假,好不好,不过你们要出去玩,在外面约会,不能让其他人晓得,还有你们不能越轨啊。”最后这句话当然是我的私心了,我可不愿意看到我的香平这么年轻就被糟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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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好了。”香平一听到我松了口,恨不得兴奋得要跳起来,小孩就是小孩,喜怒都在脸上。 & X( ^ s- H# g3 M- L, I
* Z: D P; H& J$ Q4 g: X 我开了他一句玩笑:“哎,你现在手机在你飞飞哥那里,你不怕你飞飞哥挖你的墙角,把你的铃子挖走了啊?”听到我这样说,他放下碗,绕过桌子过来,一下就把推在沙发上,然后坐在我身上,用手呵我的痒,边笑边说:“看你还瞎不瞎说?看你还瞎不瞎说?”直到我大声求饶他才松手。真是一个没有机心的大男孩,不过正是他的纯洁才打动了我,那些机心重重的人我还遇得少吗? $ n. P( \$ u) P, \
9 s) i) k: x- j# e6 H 我打开冰箱,拿出两罐可乐,给他一罐,他可乐还没有拿稳就又进到房间里去游戏人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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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拾碗筷,我在厨房里还没有站稳,就听到房间里叫了起来,“别人现在上线在咪我(传奇游戏中的一种对话方式),问我还要不要那个‘裁决’,江哥,江哥,你快过来看一下。”帅哥见召,焉有不去之理啊,我到房间里,那个小子手指如飞,正在和那个卖家在网上聊上了。 ) f% U3 ]/ P9 v6 H1 h5 v) L
2 s; u; ]) ]) O9 t% y- y 我对他说:“你跟他约好,你问他现在在哪里,我们过去和他交易?”果然这小子就和那个卖家在网上约好位置,在江汉路附近的楚风网吧。他游戏也不玩了,就立马催我赶快送他去楚风,连我说先洗碗的要求都被他无理地断然拒绝,帮我拿衣服,拿鞋子,服务周到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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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 g& i" I) y; ]4 H a! l “你就是沉不住气,急什么,做生意不能这样急,他看你这样急,就会把价抬高,晓不晓得?”“你不晓得,我真的蛮想要那个‘裁决’。”“那好,我晓得,你等下跟在我后头,我来谈,免得你吃亏。”“那快点,江哥,别人等着。”这小子急得眼睛都红了,看他着急的样子蛮好玩,我不忍心再说什么了,算了,贵就贵一点吧,反正也贵不了几个钱,我和他就出门到楚风去了。 * j9 e% @' e4 ?9 `
- ]! f0 L5 `1 ^. z ]/ h+ A7 r' M 香平三步并作两步拉着我跑,不小心把一个穿着入时的小姐的脚踩了一下,也不是有意的,她很夸张地大叫了一声,路上的人都望向她。我们还没有来得及向他道歉,她就破口大骂起来,本来我也不想和女人一般见识,和她说声对不起就算了,可是她旁边还有一个女孩却不依不饶,并且高声叫人,这时前面回过头来了三个年轻人,大约也就是十几二十岁和香平差不多大的年龄,把我们围住。其中一个不问青红皂白,当面就一巴掌打向香平,香平还没有会过神了,脸上就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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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o6 e: U" |5 M8 K 我心里那个气啊,理智什么都没有了,发了疯似的用右手一把揪住那小子,左手冲他面部就是一拳头,正中他的鼻子,他鼻子马上就有血流出来了,对着他的眼睛又是一拳,他马上成了“熊猫”,我在外面很少打架的,一般做餐馆的都讲究和气生财,但也从来没有怕过哪一个,我一般左手劲比较大一点,这可能是我长期簸锅练出来的。那小子身材太瘦,再多几个都不怕,这一拳头下去,那个小子连眼泪都出来了。 9 X) ^% p- K9 G7 q* k1 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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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路人一看是打架,都围了过来,怕沾到火星,远远地站着看。我一看架式不对,连忙对另外几个吼道:“你的妈个×,跟老子还搞邪完了,哪个要搞,过来!”满心以为我这一诈,把另外两个可以吓倒的,那两个不但没有走,而且冲过来就要打我,香平看到他们两个过来打我,就过来帮忙。他们一过来,我揪住了其中一个,对准他的肚子就是一拳头,然后抓住他的头发,用膝关节搞了他几下。两个女的见状过来帮忙,我没被男的打到,脸上和身上倒被那两个女的抓伤了几处,和香平对打的那个人头已经被香平按到了,也处在下风,这一场架,我们以少胜多,算是打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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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X3 v/ R: Y9 Z f7 U8 `/ | 最后围观的人打110报了警,把我们几个都带到江汉分局统一派出所里,我们两方面都吃了亏,分开做过笔录,问我们愿不愿意调解,我说:“我们愿意,就看他们愿不愿意了。”我也不想把事情搞大,那样对谁都没有好处,本来我今天也不想打架,可哪个要他们先动手打香平的,香平现在脸都还是红的,看到都让人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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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 m; ^6 a; ^5 d 从面子上来看,我们这边看起来象是吃了亏,我的脸被抓伤了几处,香平的脸也红了。可是他们绝对没有讨到好,那个鼻子被打破了的不说,我估计他的鼻梁都有可能骨折,(这个我不会知道,因为最后都调解了走人,不过我对自己疯狂的那一拳头还是有谱的,虽然我没有正规练过,可这五年,我有哪几天没有簸锅),另外和我对打的那一个,我几乎没有让他上我的身,我脸上的伤是女人给的。我从来就没有打过女人,没有想反而被女人所伤。 , h$ l( Z+ Q% T( q: V' [* Q
5 v1 d( \4 e t3 F2 z4 B% L 我们签了字,按了手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11点多钟了,我也不晓得那个卖家还在不在,香平跟在我身后,没有做声,他可能有点不好意思,他身上没有伤到什么,就是衣服被撕破了,一边脸有红印子,不象我,脸上身上都有伤痕,衣服也破得吓死人。 * c* r' B1 p- c0 q' [0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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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他不好意思,冲他笑了笑,对他说:“走,我先上车再说。”回到车上,他才会过神来,“江哥,你打架好‘陆’(狠的意思)啊。”事情都发生了,我也不想在他面前吹什么牛,反正我今天怎样对他,他心里也应该有数了,多说反而不好,现在只说他关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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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我还是把你带到楚风里面去,看他还在不在,我就不上去了,你的样子要强些(他没有破相,不象我,脸上有几道血印),你就上去和他交易,这是四百块钱,估计差不多了。”他答应了一声,我缓缓把车开进了前进四路楚风网吧门口,这晚了,应该不会有交警了。他上去了,过了大概一刻钟左右,他下来了,喜滋滋的,浑然忘记了刚才那场不快,我知道,他交易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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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一上车就兴奋地对我说:“我350块钱搞定的。”然后催着我回家,他要上网试演他的新武器,连我请他宵夜的建议都被他否定了,他又回到游戏状态了,丝毫就没有刚才那件事放在心上,我心里叹了口气,无话可说,就不如什么也别说,驱车回家。 % e3 Y3 q4 |/ w4 y) {( M9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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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平一回到家,什么事也不做,打开电脑,上网试验他的“裁决”去了。我则操心明天先去哪家去拿钱?大哥、二姐那里只能晚上去,那两个朋友那里明天再联系一下,但是小老板那里明天一早就要去,免得有什么变化,计划好了以后,都已是深夜12点多钟了,房间内依然杀声四起,他把电脑音响打开,正在感受“裁决”给他带来的欢娱,唉,这个孩子啊,我在心里叹了口气。 . @9 [# o, b2 L) y o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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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过澡后,我对他说:“香平,你是不是可以洗了澡以后再来玩游戏呢?”他看了看我,恋恋不舍地对我说:“那好,江哥,你来帮我玩一会,我去洗个澡再来。”我只有遵命的份。 % e( d# c1 p5 Z2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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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不在焉地帮他练级,他在洗手间里洗着冷水澡,我想去看一看他洗澡的样子。蓦然一个好主意进入我的脑子,“哎呀,完了,‘裁决’被打掉了!”我高声叫道。果然就听到一个匆匆的脚步声从卫生间里出来,只向房间杀来,他浑身都是沐浴露的泡沫,眼睛中流露出来的焦急烦躁一览无余,这种眼神给原本就十分阳光的他,更添几分性感,加上他那性感的身段,在泡沫中散发着淡淡的运动型沐浴露的香味,越发让我气息加重。 / z# G; s5 D" k$ m# T& d!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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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h9 Y0 c7 h# e5 @) b# s 飞飞不在,这小子居然如此勾引我,可惜他不是有意的,要是他是的,就好了。看着我眼中流露出坏坏的笑容,他知道上当了,那把“裁决”还在他那个43级的武士手上。他笑了,坏坏地那种笑法,糟糕!我还没有想完,那小子就把手上沐浴露涂沫在我脸上,光着的上身上,脸上还没有结痂的血痕被染得隐隐生痛,我也不客气,伸手去捉他的小弟弟,他象泥鳅一样向后一缩,从我手中滑掉了,笑咯咯地自己在他那里搓了搓,搓出一些泡沫来,对着我伸出了他的魔爪,我假装躲避却怎么也躲避不了的样子,被泡沫涂得满脸都是,他涂完后,象是打了一个大胜仗,迅速撤退到卫生间里,然后把门关死,在里面哈哈大笑,接着就是自来水打在肉体上的声音,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空气中立时有了些暧昧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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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X1 I6 p8 x. x2 ~. d% V6 h2 u 我回到房间,把脸上残留的一点泡沫用手抹下来,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感受一下刚才那一瞬间而逝的性感挑逗,这小子看来是不把我撩疯是不会放手的。一会儿他出来了,脸上还有那种坏坏的笑容,得意的样子还没有完全消退,看着我假装怒气冲冲的样子,他笑着说:“我投降,我投降,不玩了啊。”我还是假装怒气未息的样子说:“你看把我脸上染得痛死,你还笑?”他可能有点愧疚了,把我的脸捧起来,对着我还有点隐隐生痛的伤处用嘴吹了吹,还没有等我好好享受一下,这小子就把手一松,对我说:“好了,不痛了。” 说也怪,这他妈的的一口气还真象仙气一样,说不痛还真不痛了。唉,我是不是天生就是一个GAY?我在心里暗叹了一声。 4 c4 i. z! A4 T3 U; x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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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脸虽然是不痛了,可是他却说了句让我心痛的话,“江哥,你象我屋里铃子一样,太好哄了。”“我是让着你的,你还以为我真的怕你,还你一吹就不疼了,我是哄你的,算了,你来玩,我去洗个脸,免得伤口发了炎。”我连忙掩饰道,我他妈的也太假了,为什么不敢说,我在心里责问了自己一句。 ; u1 x/ D1 k# L0 y! {/ m
. C* I% g8 \) S4 z7 l 我把电脑让给他,就到卫生间里去洗脸去了,顺便平抚一下滚滚而来的欲望。清凉的冷水轻轻地被我拍在脸上,洗去了脸上残留的泡沫,却洗不去脑中那残留的记忆,他在脸上坏坏的笑容,抹在我脸上的泡沫一定有他身上的味道,我有点后悔,为什么不让这种味道残留在我脸上呢,这种味道里还有从他嘴中吹出的关怀的气息,唉,都被我洗去了,看来有些东西,一但洗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6 b3 q1 }4 y7 i
/ g: y P4 K8 V* G _- o. H, B5 E 我就在卫生间里胡思乱想着,用毛巾攒干脸上的冷水,也许还有心中的泪痕,用卫生棉蘸上“好得快”药剂,涂搽在伤口上,我这种自我疗伤的本领还是高强的,一会我那颗躁动的心渐渐平静下来。我装做若无其事地回到房间时,楼梯口那夜归人的脚步声响起来了,它告诉我,现在已经是凌晨1点多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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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P C7 \6 `- n" }5 x 香平依然专心致志地投入在游戏中,我只有一个人先睡,天亮后还有一大摊子事。他看到我睡了,没有做声,只是把电脑的音响关了,关上房间的灯,房间暗下来了,我心中有一丝感动,毕竟这还是一个会关心别人的大孩子。 + e* v6 m) o! G
! N. d8 R8 J# v3 s+ \! C$ _ 我朦朦胧胧地睡去,又朦朦胧胧地醒来,天大亮了,香平还没有睡,还在电脑边玩着游戏。一看钟,都已是早上6点过了,慌慌张张地洗漱完后,到楼下买了早点只向医院跑去。病房里,他妈妈已经醒了,依然是两眼无光地呆坐着,目光无助得甚至有些超脱的味道。这个几天前还是一个家庭女强人,现在被病魔击倒了,看到她那无助的样子,我在心中暗暗祈祷。 ! c7 p7 l' S' f3 ?1 u
9 E/ h( c" \7 L' G6 D, J 我把自己笑得象一朵花儿一样才走过去,她看到我来了,脸上勉强也挤出一些笑容来,“又麻烦您家了。”再没有多的话,好象这不是她的性格,可能是她的病情真的有什么反复?我在心里打了一个突,口里却什么也没说,没说飞飞为什么没有来,我不能确定她知不知道她的病情,我什么也不知道,不如什么也别说,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减,“这是我们楼下的那家正宗的扬州小笼包,味道还不错,您家吃点,看味道怎样,正不正宗?”她吃了一个,连声说好,我也高兴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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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已是7点多了,香平吃着我送上来的早点,我对他说:“香平,我现在有点急事要出去,你玩游戏可以,但是别睡了啊,要是你飞飞哥还没有回来,你阿姨的中饭,你就要帮着送一下,一定啊,听到没有?”“晓得了,我晓得的。”那小子心不在焉地答道,我出门后又有点不放心,打个电话回家,过了好一会,那个小子才接,“你把菜买回来,钱在电脑桌旁边的柜子下面第二个抽屉里,一定啊,飞飞回来给我打个电话。”我又交待了一句。他在电话那头一迭声地答应着,并笑我是个婆婆,“我是婆婆,你小子玩游戏玩得上瘾,我是怕你忘了,那样飞飞会骂死我的。”我心里忿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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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5 I% i, x3 G' X& F$ q0 g: v 第一站到了蔡甸小老板的餐馆,他刚刚把菜进回来,看他进菜的规模,好象今天有订酒席的,“怎么,今天有人订了酒?”我问了一句。 ( D8 b* B3 E- U# Z
( ^% X+ z" m9 k$ W “是的,今天有15桌婚宴。”小老板笑得连眼睛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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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 m2 I1 G( F6 t “那菜备得怎样了?”“从昨天就开始在备菜,现在都差不多了,江哥,你是来拿那个钱的吧,走,我们一起到农行去取。”小老板主动提出来,我倒有点不好意思,“本来我也不该来要,我晓得你要是手头方便,你自然会给我的,但是,我现在在汉阳搞了一家,是急着要定下 来,约在明天交定金,我也是没办法。”我一个劲地解释着。 9 R# z6 n7 c* L. n4 X& ?3 t" Y*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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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了,江哥,我晓得,我也是做餐馆的,也接过别个的餐馆,别个对我怎样我晓得。”也不知道他是真知道我的难处,还是在给话我听。他到农行取出一万元交给我,我没有提现金就开了个户,然后返回汉口。 . h) `4 P( |2 p& u7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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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到我妈那里去。果然,我去的时候,她在家里等着我。这几年来,我真的没有怎么关心过她,是她总是关心我,总是关照大哥和二姐带着我,好象我永远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对于这种关心,我有时还会心里发烦,总是认为她太把我当小孩了,到这一刻我才知道,其实我还就是一个小孩,有时候由着自己的性子来,看似成熟,其实根本就还没有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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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进门,她就发现我脸上的伤痕,“脸上是怎么搞的,是和哪个打了架的?”看着她一脸焦急的样子,我连忙撒谎:“不是的,昨天晚上回来晚了,上楼的时候滑了一跤,在楼梯口摔的。” “你在‘过点细’(小心一点的意思),这大了还让我操心,”党课又开始了,“你早点成个家,让我也放心,听到没有?”“我晓得的。”听到她的党课,我心里又不由自主的烦躁起来,她看到我有点不耐烦了,就也不说了,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包来。 5 J, J# E6 B8 I6 L1 u( c. y! \& t
+ } U4 a; |. h “这是一万五千块钱,你拿去,别让你大哥和二姐他们晓得了啊,上次你大嫂买房子找我要钱的时候,我都没有给她的。”她这话一说,我眼泪都快要下来了,我亲爱的妈,在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我却总是有意无意中伤害着她,她却时刻为着我着想,我是不是太不孝了。我低着头,没有说一句话,我怕我的声音会哽咽,让她听出端倪,我怕扬起头,我的戚容会让她感到不安。 - e7 K0 }' _4 M" I1 |)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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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我才说:“爸爸咧?”“他到公园里去了,在那里打牌。你别走,就在这里吃饭,我去买几个好菜回来,这里集贸市场才开了一家琦园鸭,听说味道还不错,我去买,你别走。”她望着我,一脸期待的样子,好象生怕我会马上离她而去,我不忍心怫逆她,就答应她就在这里吃饭。看到我答应下来,她一脸高兴,马上去买菜,我在房间里百无聊赖,躺在床上看起电视来。 + z, u& U3 _0 |.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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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百无聊赖地拿着遥控器,手里漫不经心地按着,无意中看到了《玉观音》。杨瑞和那个姓钟的女孩已在闹翻了,也就没有办法在钟氏企业里立足,女孩的哥哥,也就是钟氏企业的总老板咽不下这口气,以职务侵贪为由把杨瑞送进了监狱。我被这部连续剧打动了。安心为了杨瑞回到老家,背着小熊跪在她妈妈面前,求妈妈帮忙,妈妈把祖屋卖掉,把钱给安心去救人。看到这里我有泪动闪动,可怜天下父母心,可怜天下不了情。电视剧如此,人世间又何尝不是如此?其实这人间谁也脱不了一个情字,为情所累,被情所困,不管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 - O0 t1 y3 B3 u! o0 g
2 Y* f% ^; q ]0 Z 我在剧情中忘记了时间,妈妈把菜买回了,“这个琦园鸭还真有点‘翘’(买的人很多的意思),我站了半天队才买到,你吃一下看味道怎样?”我吃了一块,味道还不错,就让妈妈也吃,她小心翼翼地用手在盘中撕了一小块,放在口中,先抿了抿,再才十分享受地咀嚼着,边吃边说:“是还可以,怪不得那么多人在站队买的,你多吃点,都吃了它,我现在去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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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4 o+ l) D' j$ A 饭做好的时候,父亲还没有回来,我说:“等爸爸回来一起吃吧?”“不等他,不晓得他什么时候回,有时打牌打得高兴,还要我把饭送去,你先吃,别管他。”我在吃饭的时候,她就在一旁看着,看到我吃得高兴,她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断过。 + T3 b! N" ]; _*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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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还要去另外几家筹钱,也没有时间多耽搁,我吃完了就走。下楼后,我给那两个玩得非常好的朋友打了个电话,我提出来想在汉阳接一家门面,想找他们借两万元。他们虽然还是有点为难,但还是借给了我,我也明确对他们说,这钱年底一定还给他们。谈完这事以后,都已是下午快5点了,顺便一起吃了个饭,我强撑着把他们送到家。 4 p+ c/ w& Z"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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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7点,我带着点酒意到了大哥家里,去的时候大哥正等着我,看到我进来,他看了看大嫂,大嫂没有说什么,进到房间里拿出一叠钱交给大哥,“小峰,这是一万块,你点一下。”我接过钱,心里还有点压力。这几年,大哥的日子也不好过。他们家装修房子,小孩又要读高中,所以他能够拿一万给我,可能真是尽了很大的力了。大哥还好说,大嫂是那种斤斤计较的女人,真不知道大哥是怎么把她说通的。我不想多在他家中多呆,拿上钱就马上告辞出来。 1 |3 i: u+ P8 E! l9 J9 o7 L)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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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时间都已经快9点了,今天借钱还是挺顺利的,一下就筹到五万五千,二姐那里也好说,她现在的日子还过得比较滋润,姐夫是一家国营电厂的高管人员,她在她们那个小区内开了一个小超市,生意还过得去,每个月也应该有个三、四千的收入吧,所以找她拿个两万块没有什么问题。我在车上轻轻地哼着歌,十分轻松地就把车开回了家。 2 \6 {0 Z) ^) f'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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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一看,飞飞和香平都在,飞飞的脸色不大好,香平好象正在旁边劝他什么,桌上的烟灰缸里全是烟头,这个香平,他一定是玩游戏玩疯了,忘了飞飞回来给我打电话。飞飞和香平看到我回来,居然都没有做声,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是飞飞妈的病有什么问题?我都不敢想下去,可是前几天我打电话钱主任的时候,钱主任也没有怎么说啊。“飞飞,是么回事?”我问道。 . B Q' f* E8 f5 t! l1 a# ?# y# p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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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哥,你不晓得,姨爹借给阿姨治病的钱被偷了。”飞飞没有说话,香平说的。 8 a7 p" f6 x0 O/ O9 \! ^) @4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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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头嗡的一声,这怎么办?颤着声问:“多少啊?”“三万。”还是香平代答的。 - _$ K& Q6 j. B; ]% A+ E5 y& H
+ }" D. r( T/ \$ r" J4 f “那你姨爹现在人咧?”我问了一句。 , I8 k3 K' V* ?2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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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爹现在也急得不行,高血压发了,人也在医院里,我和飞飞哥才从医院回来,一下还要去,汉香姐在阿姨那里,我们都不敢把这事告诉阿姨。”香平说。 0 B4 `% b8 a+ W' X
! N- y: { y2 Q$ [" y2 m “你们吃了没有?”我问了一句。 / k C L! I7 d, o& f!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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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还有心思吃饭哦。”还是香平在说。我强迫自己清醒下来,出了这么大的事,谁都接受不了,三万元救命钱,对于这个目前已是千疮百孔的家庭来说,那还真不是一笔小数目,现在关键是这笔钱是才借到给飞飞妈妈治病的急用款,没有钱找谁都没有用。这个飞飞的爸爸啊,这大年纪了,还这么不过细,怎么就被偷了,不过最近同济门口是有一些小偷,但是只要自己小心一点,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这怎么办?我在心里也暗暗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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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内烟雾腾腾,烟雾中闪现飞飞那憔悴的样子让我心碎。这个飞飞和香平说到底还是小孩,也可能还没有把我当做他家里什么人,出了这大的事,居然电话都没有一个,我有点心酸,姑且当他们是方寸已乱,没有顾及到吧。我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掏出烟来,给他们递了一根,自己也点着抽了起来,现在不是埋怨的时候,“怎么办?”这是当务之急,现在着急是没有用的,钱也急不回来的,要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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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想起一个人来,“你们别急,我帮你们去找一个人。”飞飞终于抬起了头,我看到他的眼睛里有焦虑、有烦躁、也有期待,“你找哪个?”声音瘪瘪的,好象喉咙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这是飞飞的声音吗,怎么变成这样了,这个两天前还和香平高谈阔论,青春飞扬的小伙子,怎么声音一下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在我那样对他的时候,他都没有倒下,今天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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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N+ c, s0 d% {& V 我的心碎了,“飞飞,你别急,我找一下同济保卫处林处长,看他能不能想想办法?”“飞飞哥,你别急了,江哥答应想办法了,江哥你还不相信,他会有办法的。”香平劝他的方法真是有点好笑,可是现在还不是笑的时候,香平和飞飞既然把我当他们的主心骨,我就要为我心爱的人两肋插刀,也在所不惜。我豪气顿生,还算有点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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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b+ p6 X( S 今天正好是林哥在当班,我带着飞飞一起去把情况对林哥说了说,林哥问:“是在哪里偷的?”“我也不晓得,今天早上我和爸爸、大姐约倒在医院门口见面,把我昨天到二舅那里借的钱,还有大姐从汉南拿过来的钱都交给爸爸,看到时间还早,想到财务室还没有上班,就一起过了个早,再到住院部去交钱的时候,钱就没有了。”飞飞一直低着头说话,那样子真的十分让人心痛。 % \& r1 m6 N!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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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不好办了,你们早上掉的钱,现在才来报案,这怎么找?……这样,我让我们保卫处的小周过来跟你们做个笔录,你们把刚才那个情况对他说一下,在这里备个案,有什么情况我再通知你们。”林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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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真是没有什么办法了,现在说后悔的话也没有什么用,向前看吧,这件事怎么收场?做完笔录,已是10点多了,想到他们都还没有吃东西,就去点了几个菜,装了些饭一起又到医院急诊病房里来。爸爸还在这里治疗,他姐姐也在那里。看到我们来了,姐姐一句话也没有说,就只看了一眼,没有一点生气地看了一眼,飞飞和香平都没有做声,我说:“大姐吃了没有?”他姐姐摇摇头,“这里有饭,你还是先吃一点,事情总是可以解决的,先把饭吃了再说。”他姐姐还是摇了摇头,表示吃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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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他姐姐拉出来,在走廊里面对她说:“你现在不能这样,你这个样子,要是你妈看到会怎么样?”他姐听我劝了好久,眼睛里总算有了一丝活气,进病房后,盛了一碗饭给爸爸,爸爸烦躁地把碗推开,我示意了一下,姐姐自己盛了一碗饭开始吃,香平和飞飞也一起吃,三个人一声不吭地在那里吃着饭,悲伤的情绪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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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到了钱,是的,只有钱才能让他们脱离目前的情绪,可是哪里去弄这三万元钱呢?我的包里有四万多元钱,可那是我的事业的起步款,我能动吗?是我今天忍着嫂子的白眼,忍着小老板那夹枪带棒的言语,忍着愧对母亲的良心煎熬好不容易才借来的,我能动吗?我在走廊里点着一根烟抽着,来来回回地走着,也在思考着。 % w! K$ s: R$ P4 I/ X) P% h4 I/ {, r
! z( O5 a; w1 Z 借给他们,我就无法对林老板说明我为什么说好接店,最后又不接了,借给他们,那我接店就是一句空话,我哪里能还在短时间内去筹这一大笔钱?我也无法对我的母亲,对我的大哥说明这钱的用途,无法向我的朋友交待这笔钱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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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借给他们,我亲爱的飞飞那憔悴的眼神又让我心碎了。想到这里,我看了看里面,飞飞正低着头,无意识地往嘴里扒饭,甚至连菜也没有夹,他心里也痛啊,家里本来也没有什么积蓄,为了母亲的病,昨天还在他二舅那里借钱,我知道借钱时的心境,今天才尝试过了,可借来的钱又被偷了,这该杀的小偷,他父亲肯定也不愿意出现这种情况,我又看了看他父亲,明显地老了,眼睛紧闭着,嘴角有一点点抽动,他一定在后悔,后悔为什么在门口露钱,后悔为什么自己不小心一点,他用不吃饭这种自虐的方式在后悔。看到飞飞吃白饭的样子,我的心在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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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y$ o# b4 v- {5 B# W 我狠狠地扔掉手中的大半截烟头,走进输液室,对飞飞说:“走,回家睡一觉就什么也不用想了。”飞飞看看我,又看看病床上的爸爸,对着我摇了摇头,他的父亲还要他照顾,可是他不走,我怎么和他商量事呢?我把他拉到走廊里,对他说:“你现在头脑要冷静,事情已经出了,你这样能解决事情吗,你要想解决事情,就一起到我家,我们一起想法子解决。”他听我这么一说,转身走进病房,对他姐姐说了几句什么,他姐姐朝外看了看我,点了点头,他就和香平出来了,我们一路回家,谁也没有做声,我还在犹豫,这钱借不借给他?香平一个劲地打呵欠,我的睡意也来了,这小子从昨天到今天都没有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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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看到飞飞垂头丧气地坐在沙发上,我终于下决心了,宁可我自己受点委屈,也要让飞飞快乐起来,我亲爱的飞飞,你知不知道,看到你这个样子,我的心都乱了。如果我不能为自己心爱的人做点什么,那我还能空谈什么我爱他,那不是一句空话又是什么,没有了爱,那我还有什么心情做生意,我还要生意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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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着一根烟,让自己先平静下来再说,在袅袅的烟雾中,两个帅哥怔怔地看着我,他们也许不明白我此时正怎样进行着思想斗争,他们的眼神中明显有些期待,在他们的注视中我终于开口说道:“飞飞,我真的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这样好不好,你也别着急,现在就是一个钱的问题,先把你妈妈的病治好,其他的都好说,我明天和钱主任联系一下,让他尽快安排你妈妈的手术,他上次对我,象你妈妈这种手术,越快越好,晚一天就多一天扩散的危险,钱的问题,你别担心。” $ Y Z4 b% ^, @% _9 c! 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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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4 V1 j2 ]: y" h2 k7 E 说到这里,我把我的皮包拿过来,从里点出一万五千块放进包里,把剩下的钱递给他,“这是三万块,你明天拿去先把你妈妈的手术费交了再说。”我尽量使自己的语调平稳一些,免得伤害了我亲爱的飞飞,香平在旁边看着我,眼睛睁得大大的,他肯定不相信这一幕是真的,他肯定也无法理解我为什么这样做,他也许知道我接林老板的餐馆是有点吃力的,他也许还知道我这笔钱是用来接餐馆的,他甚至还可以猜得到,这笔钱是我出去一整天借来的。我在家里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在旁边。这样一笔用于自己事业的启动资金就这样给一个关系只是一般的朋友,他也许只能在心里对自己说,我这是讲义气,只有我心里知道这是为什么。 ' L7 K3 I4 h- [5 B1 ?* U0 p! M$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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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飞也许知道,当他从我手中接过这笔钱的时候,我能感受到他此时此刻的心理,我没有说什么,这个时候什么话都是多余的,我拉着他的手,轻轻地拍了拍,示意了一下,就对他说:“睡觉,明天还有好多事,明天我陪你一起到医院里去。这钱你先拿着,不够的话再跟我说,我来想办法。”飞飞点了点头,他可能竭力在忍住什么,没有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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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累了,今天真是太累了,我还是挣扎着到卫生间里去洗了个澡,我出来的时候,两人都已经睡下去了,香平肯定是睡着了,他那浅浅的鼾声我十分熟悉。我挨着飞飞身边睡下的时候,飞飞翻了个身,面朝着我,但是没有睁眼,我权当他睡着了吧,我轻轻用手搭住他的腰,他有一点点抖动。我不敢、也不想有下步动作,我不能让我亲爱的飞飞认为我是在趁人之危,那样我会失去他的,只要他能让我这样搭住他,我就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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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来的时候,飞飞还是最先醒的,他依然是蹑手蹑脚地走进卫生间,尽管他动作很轻,但我还是醒了,准确地说,从他把我的手从他腰间拿开的时候,我就醒了,看着香平还象一头猪一样弓着身子睡着,我都有点好笑,爬到他身边,对着他的脸轻轻吹了吹,他竟然一点反映也没有。这头猪太累了,主要还是玩得太辛苦了,我今天的事也不少,我还是到二姐那里去一趟,看能不能多借一点,再找那个林老板说下,看剩下的钱,能不能缓段时间给她,毕竟我身边还要有些活钱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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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意想定以后,我也起来了,我还答应飞飞早上和他一起到医院里去的,今天再不能出现一点差错了。飞飞在卫生间里好象在洗澡,我一看时间还早,才6点不到,就在阳台上站了站。外面好热,楼下站邻村集贸市场却还是那样人声鼎沸,有几个为了摊位的小贩还在争吵着,真是天热火气大。人都是为了生活,他们也是为了生活。我正在胡思乱想着,飞飞出来了,他刚刚洗完,看着我,笑了笑,天啊,这可是从昨天我见到他,他第一次笑,笑得依然是那么灿烂,虽然笑容中有些憔悴的影子,但是只要他笑了,他就是战胜了自己的心魔,走出了阴影,早晨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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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9 ~; Y* t: J5 x# T7 a “洗得好舒服,怪不得香平总是说早上洗冷水澡舒服的,还真是爽。”“你洗的是冷水澡?”我有点惊奇,因为他曾经对我说过,好象他上职高的时候就从来没有洗过冷水澡,香平也证明了这一点。 5 n; S1 c7 R& o) a; s. z,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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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江哥,你也去洗一下,真的很舒服。”“是吗?”我将信将疑地走进卫生间里,打开冷水管,一股水流从头淋到脚,只觉得浑身一紧,仿佛千万个毛孔骤然一张一缩,我从来没洗过冷水,打了一个机灵,一股凉意似乎是从脚底产生,一路游走到脑部,我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接着我就听到飞飞在外面的笑声,他的心情好了,我这几个喷嚏也值了。 : @3 _- r! ?2 r1 m
洗完后,我真的感到一股清凉油然而生,还真是爽。我俩下楼时,香平还睡着。我们也没有和他打招呼,我带飞飞去买了包子和豆腐脑,直奔医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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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有走进病房,飞飞就迫不急待地一个人先冲进去了,对他爸爸、他姐姐说着什么,等我走进病房时,他爸爸硬要从床上起来,然后拉着我的手,一句话也没有,不过把我的手握得很紧,我明白他的意思,他姐姐的眼角有泪闪动,他却在旁边笑,我也不想把自己弄得跟救世主似的,我的想法很简单,只要飞飞高兴,我比什么都高兴。我赶快对他爸爸说:“您家快吃点东西,别把自己也拖垮了,这是我们这里蛮有名的扬州小笼包,看味道怎么样?”又对他姐姐说:“姐姐也来吃一点,你吃了也给飞飞妈带一点过去。飞飞吃了去住院部交费,我到钱主任那里去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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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然的一惊一喜,他们还在茫然失措中,我先帮他们暂时安排着一切,免得打了乱仗,我又对他爸爸说:“您家干脆把身体也检查一下,也让汉香姐和飞飞放心。”他爸爸点了点头,我的情绪有些昂扬,他爸爸也听我的,我在这个家庭中的地位开始形成了,说不定真有我和飞飞的那一天,那该多好啊,我幸福地憧憬着。 # i* }7 K( S# d8 f+ ^# p% i. P% r
4 G9 G; a& @! W' }6 R% {. g/ o( j 吃过早饭,他们都按我的安排行动起来,我去到钱主任那里,钱主任告诉我,他妈妈的病没有什么,就是尽早动手术,只要手术成功,术后没有反映,没有其他的并发症,好好休息,应该没有什么事。我把这个好消息马上告诉飞飞和他的家人,他们都很高兴,厄运从此远离,仿佛光明就在不远的对岸。会给我光明吗?我有点发怵,不过我有信心。 . B5 Z# r# k9 G8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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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安排在后天,这可是在同济里不多见的,连钱主任都说,这么快就手术真是不多见,我知道这话可能是说给我听的,我那么多钱都花了,还在乎这一点点小钱吗,我约林哥、钱主任中午一起吃饭,林哥有任务不能去,钱主任假意推辞了一会,还是答应了。我把这事对飞飞的爸爸和姐姐一说,让飞飞陪我一起去,他们连声说好,并一再谢谢我。我心里说,这是谢能解决的吗,但是这话我怎么可以说出口,我不需要他们的谢,我只要飞飞的快乐,和他给我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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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8 x5 b! f6 m( T' Y$ A 钱主任是个爽快人。饭后我把一个红包给他,他坚决不要,他说:“小江,今天你林哥有任务没来,我这个人,你林哥是晓得的,你这样就是把我看外了,你放心,刘道琴(飞飞的妈)的这个手术,我一定尽力做好。你今天请我吃个饭,我就很感谢了,这个你们别扯,再扯就没意思了。”人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还能说什么,我想这肯定是林哥在中间说了话的,说不定林哥还把昨天的事告诉了他,人心都是肉长的,谁还愿意在这个时候再要别人的钱? * @, v6 s2 A,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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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主任走了以后,飞飞对我说:“江哥,你真有‘板眼’(本事的意思),连钱主任都‘照你的板’(给面子的意思)。”我笑了笑,不想把话说穿,一来我不想让我的飞飞沾染这些市俗的东西,二来,对他说也没有用,向他表功吗?那有什么意思。吃过饭,我才给林林餐馆的林老板打了个电话,想下午去找她,她答应了。又给二姐打个电话,告诉她我今天晚上去她那里,她也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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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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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X2 t) I( f# l5 ?0 q* e: ] 我和飞飞就在体育馆门口分了手,他还是去医院,我只身去了汉阳找林老板。我想我这是怎么了?我是不是疯了,对一个人的爱可以这样盲目吗?我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感情了,这种我陌生得早已忘记的艺术,是不是又一次袭扰着我? & a2 _9 i9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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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问题的答案都是肯定的,是的,我爱上飞飞了,我已经爱到骨子里,爱得无以复加,爱得死去活来了。这个被我用非正常手段得到的男孩已经用他的忧郁、他的倔强、他的善良、他的孝顺、他对生活无限向往,无限追求,却又被生活一再戏弄的经历打动着我,感动着我,让我自惭,让我后悔。我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一点点发抖,我的心里正在翻天覆地地波动着。 5 m1 s' N- Z9 K/ q(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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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事,我没有一丝后悔,我是在赎罪,就象是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正在用行动忏悔原罪一样,我再也不会欺骗你了,我在心里暗暗发誓。我长长地舒了口气,仿佛要把满腹的不快和罪过随着这口气叹出来,让它们都到九霄云外去吧。 : s* F' C; V: \ k& ?6 J; U
0 g, ]. k9 j$ o 我到林老板那里的时候,她的生意刚刚收场,正在吃饭,看到我来了,她说:“江总,你是个么板眼啊,说好了今天那两个小孩到位的,怎么现在还没有来咧?”我突然想起来,是的,那天我是答应她今天飞飞和香平到位的,就实话告诉她:“姐姐,你别象逼命的,那个小李屋里出了点事,她妈妈住了院,现在他在医院里招呼,可能还一时来不了。”“个板妈(武汉的口头禅),不能来你搭个白沙。害得我差一点把这两个辞了的,不过我现在也是替古人担忧,这以后再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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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江,不怪姐姐我说你啊,你原来办事不是这个样子的,现在是么样了啊,丢三落四,象掉了魂一样。”这个女人的眼睛就是毒,还真不愧是在这个市场中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看人看事如此准确,只这一点我就自愧不如。 Y# l9 Q# M6 s2 w4 _"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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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莫这样说,你对我的好,做兄弟的记得,我还就是为了这个事来找你。我最近手头有点紧,不是蛮方便,你看这样可不可以,我先付你十四万,余下的款子,我明年三月份到你的位,么样?”我的语气中有些恳求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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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沉吟了片刻,对我说:“江总,那天我把这事给我家里老付一说,老付还不愿意,认为我转低了,可是我已经答应了你,我想人在外面一口一杯,这样做生意才能做得出来,所以是个药我也吃了,那天说好了的事,怎么今天又变了咧?”“姐姐,不是别的,是真的这两天屋里有点事,都碰到一起来了,一下子周转不开,你姐姐也是做生意的,现在兄弟有点难,你姐姐拉扯兄弟一把么样?”我低三下四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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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个事,我要回去跟老付商量一下。”拖刀计,她使出这招拖刀计,这个女人真是不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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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 W# A7 j+ v. S- T, ? “你姐姐那么‘嘹亮’(爽快、泼辣的意思)的一个人,么样也婆婆妈妈起来,这点小事还要找拐子商量?你定下来不就行了。”我不能让她拖,再往下拖,我么办,必须快刀斩乱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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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G) m1 g5 Z% E5 Z y2 s8 D3 b “江总,我一个女人在社会上讨饭也不容易,不靠男的靠哪个,这大的事不跟你拐子说下,么样说得过去?”她说完,我心里冷冷一笑,你转餐馆那大的事都一个人当了家,这点事就要坚持和老公商量,这不是在哄我又是什么,不过这个女人可能是在拒绝我,又不好明说,我决定再试探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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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K9 L; J- ]% c+ v “那现在我给拐子打个电话,让拐子来咧?”我装一下“糊”(傻的意思),看她么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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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你打,他也不会接,他现在‘二五八’(打麻将的意思),再说现在他也没有心情说这个事,还是我晚上回去跟他说下子。”我听出来了,老板娘是在拒绝我,我是没有智慧对付她了,她这个人对钱看得很重,那天让我一万元都是很大的面子了。其实我早就想到她会不愿意的,只不过我还存有一丝希望,现在既然不行,那我干脆把话挑明了说,免得今后大家朋友都没有做。 6 e$ I# q I5 G; r3 T
( y9 `4 l3 H, ]6 a “姐姐,我们也不绕弯子了,你姐姐明说是不是不愿意转了?”“兄弟,你也是个聪明人,响鼓还用得着我这破喉咙的人敲吗?这条街你也可以去看一下,隔壁老吴,我不收倒说,他的生意没有我好吧,他都是开二十万,我要是还往下让,就是把这条街的行情搞坏了,别个会么样说我,你兄弟自己想一下。”她说这话,我相信,这条街上的确是她家的生意最好,按照那天我的算法,她这个店转二十万是一点问题也没有。 - ?$ ~: n/ g! N' t. j,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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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想都可惜,我最后一步努力着,“姐姐,有些事我心里有数,这钱我也不是不给你,只不过缓些时,这样好不好,我年前一定到你的位,这总可以吧?”我咬咬牙,自己又把时间往前推了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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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笑,“兄弟你又在说小孩话,外面有这样做生意的吗,”我没有打断她的话,我不就是这样做的吗,那个小老板就是例子,她接着,“那到时候是我要也不好,不要也不好,兄弟你也不好给,只怕矛盾还大些,与其那个时候再说些没有油盐的话,不如我今天把路跟你封死,这样,我跟你也是这多年的交往了,我还让一步,168000,让2000,那个押金只当你兄弟开张,我送你的贺礼,这数字也吉利,你要是想要的话,最迟明天来交钱,不然的话,我另外再找买家。”这番话滴水不漏,又有底子又有面子,不过仔细一想,也有些道理,我当时也是看到小老板手头较紧,他提出缓交一万元,我当时答应了,可是昨天小老板那话,让人听起来不舒服,这女老板天生就是做生意的,后头的事,她都能够想得到。人家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我再不应点也太不是那个事了。 5 V3 D( Q: l6 a$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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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谢谢姐姐,你明天等我电话。”我说着,就站起来,准备出门,女老板拦住我,十分诚恳地对我说:“不是我不帮你,你兄弟也要理解我的难处,我不可能让利还要借钱给你吧,那不如我干脆送给你做个整人情,你也是做生意的,有时候这个迷信还是要讲的,这个事,你考虑一下。”是的,这个女老板对我还是可以的,让利水分还蛮大,她也说得有理,怎么可能让她让利还借钱,自己的家人都做不到这一点,何况是她?我没有一丝怪她的意思,和她还是打了个招呼,急冲冲地到二姐家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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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二姐家里的时候,她和请来的那个四川妹正在忙生意,小敏(我的外甥女)还没有放学,姐夫还没有下班,我连忙帮她先应付生意,生意忙完,她对那个四川妹说:“华子,你帮我看倒一下,我和我弟弟有点事去的。”我晓得,她是想直接去银行,把那天说好的钱数提出来给我,我先一把拉住她,“莫慌,二姐,那只怕不够,你这里有没有五万?”她听后一怔,可能这个数字还是有点大,对她这样一个还不算十分富裕的家庭来说,还是一笔巨款。“那就没有那多咧。”二姐站在门口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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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就算二姐有,不借给我也是正常的,我也不能怪她,她还要铺货,又要马上买房子了,姐夫在电厂司职高管人员,象电厂他这一级领导都买了房,他也不能太寒碜了,再说姐夫也是那种马列主义干部,虽说司职高管人员,估计也没有什么外水,姐姐这个小超市的生意现在也不大好了,中百小超市已经在她这里设了点,“二姐,你现在有几多?”我有点着急了。 # x6 f9 |2 a1 U
& K( U2 x h/ [# w “是怎么回事,小峰,你昨天还在电话里说得好好的,今天是么回事就变了咧?”二姐有些警觉。 ' ~& ~! ]% D s% S
* j0 u0 K# `1 G! `. O& | “别个把价抬起来了。”我撒了个谎,我总不能说我把钱借给那个才刚刚认得的李飞去了吧。 8 n5 V- m" [5 T7 l- W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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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哪个怎么这样做生意咧,太不象话了。”二姐有点义愤填膺,她这是真诚的,出于对兄弟的关心,这种义愤我相信是发自内心的,可是那有什么用,我现在要的是资金。 1 F+ e; H& t5 D% b
1 ^% ~3 X" n6 e% F$ [5 W+ ]6 _; _ “算了,别个的店还没有转给我,她有权这样做,现在是商品社会,也可以理解。你现在手中还有几多闲钱?”我又问了一句。 * U2 u [6 @, ?0 S3 L7 F
0 O$ _0 }& j: T “小峰,你在外面做生意太老实了,你先和她谈好后签个意向协议,我上次还和你说过了的,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说着,她摇了摇头,其实她的话我还是听了,上次也和女老板签了意向协议,可是现在的问题是我爽约,如果按意向协议的话,是我付违约责任,不过这只是个要约文件,法律责任有限,再说女老板也不是那样的人,她不会做这种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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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2 t- E, e! q/ M( \% b" Y: ? 我正在想,二姐接着对我说,“我这里还有不到四万,你要是要,你拿三万走,明天结烟款和啤酒款的人都要来,我再拖一下,剩下的,我也铺点别的货。”二姐把帐算给我听,她说的也是实情,我虽然有点失望,也只有认了,好吧,三万就三万,我再想想别的办法,我就对她说,“那你先把这三万借给我再说。”“小峰,做生意不能‘汪’(急的意思),守着几大的碗就吃几多饭,要是实在不行的话,你就算了,再找一家,莫在一颗树上吊死了。”二姐给我讲生意经。其实这生意经我也知道,可是眼看着的钱就这样跑了,我真是心有不甘啊,可能我天生就不是做生意的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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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9 n# v r+ |$ x 到底从二姐那里借来了三万,还差两万的缺口,怎么办?我一路上都在想这个问题,其实我这个人现在可能是真的象女老板说的,变了,变得优柔寡断,我是不是有点意乱情迷了,眼里只有飞飞,没有其他人了。从二姐家出来的时候,二姐留我吃了晚饭再走,我都坚持要走,因为我放心不下我的飞飞,二姐还以为我对她有什么意见。糟糕!她不会对我妈妈说什么吧,想到这里,我心里一突,如果她们俩把情况一碰,我就死得成。 2 ?2 ^) n) L( g. n, V8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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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这个让人恨又让人恨不起来的飞飞哟,你晓不晓得我现在正在为你承担着怎么的压力吗?算了,由她去,现在问题是飞飞恢复正常了没有,这个有点忧郁气质的家伙,是不是还在为昨天的事烦恼,是不是还在为他妈妈的病焦虑,是不是在想我?想到这里,我心里美滋滋的,“江哥,你真有板眼。”我一个人在车上学着他今天中午对我说的那句话,和他说话的神情,独自回味在中午的意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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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时候已是晚上快7点了,我兴冲冲地跑上楼,飞飞和香平都不在家。可能他们去了医院吧,我心里想到。桌上有已经做好的饭菜,我用手摸了摸,还是热的,可能才走不久。我先给飞飞打了个电话,“飞飞,你几慢回来?”“江哥,你先吃,不等我,我晚点再回。”我有点失落地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吃着饭。 2 f9 M! G& W2 |: a; C& G
8 a! f/ U/ s- w+ r5 L U6 |; Y 吃完饭,我连澡都没有洗,就上网玩传奇。不知怎么,往日那勾人心魂的传奇游戏现在也不那么能够吸引得住我了,我眼前晃来晃去的都是飞飞的影子,那原始的兽欲又一次袭扰我的心头。我长长地舒了口气,想舒缓一下情绪,可是眼前分明又是他的影子,我焦躁而又倔强地在七区内打“烈火”(游戏中道士的一种武器),身边的道士狗也和我一样在疯狂地吹,可是没有用,心魔已经产生了,谁也无法阻挡。 ' g; @: |. Q R( E$ U |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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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玩得心烦意乱,万般无奈,我又给飞飞去了个电话。好希望他晚上回来,我想抱着他,更想和他一起共眠,和他一起做爱。 + X7 D( P9 u1 t# a) z
' p1 S7 V0 G- j$ `; G 说来真巧,我刚把电话拿起来,楼梯间里我那熟悉而又企盼的脚步声就响了起来,飞飞回了!我有点迫不急待地把门打开,在门口迎接他的回来,他一回来,我象看到了救星一样,高兴地笑了,他看到我笑得象一朵花一样,也笑着说:“江哥,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啊?”还有什么事,还有什么事比我看到你更高兴了,我心里想到,嘴里却一句话也没有说,旋风似的跑进厨房,帮他盛了一碗饭出来。我知道他一定没有吃,因为他一般都是送过饭以后才回来自己吃的,果然,他接过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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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一旁意乱情迷地看着他,他多帅啊!棱角分明的脸上有几点汗珠,一双星目正盯着刚打开的电视,英挺的鼻子在正咀嚼着食物的嘴巴地带动下,隐隐在动,下巴上可能因为连日的操劳,居然有了一小圈绒绒的黑毛,软软的,上身赤裸着,胸部和喉结一动一动的,带动着小腹的蠕动,性感的小腹没有一丝赘肉,圆圆的肚脐如同画龙点睛似的点缀在小腹中央,再往下是我神往的地方了,此时却全部包裹在他那皮带以下的长裤和他的三角裤中,但我依然可以看出他的形状来,硬硬的,有点不屈地样子,象极了你的主人。 ) ^8 U7 F4 Q* y.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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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色迷迷地看着,意淫着,“江哥,你在想么事?”飞飞可能看到我的异样,对我说。 + ~& O; T) J, k- s' e( V. f
+ B. r. _2 _" j/ F X' `- } “没,没什么,我在想怎么香平没跟你一起回来?”我连忙找个借口加以掩饰,还好我有急智,不然非穿帮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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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下午我刚和你分手,铃子就打了个电话过来,我让香平给打过去了,可能是和铃子在一起吧。”“啊?”我心里一惊,他不会回老家去了吧,如果老徐找到他,那怎么办!但现在也没有办法和他联系,真是急死人,这个香平,说到底还是一个小孩,这个时候怎么能够回老家,估计和我一样,是意乱情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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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_1 s+ e" R) g# a& V! { “江哥,今天晚上我在医院里不回来了啊,妈妈明天一早就动手术,爸爸今天晚上也要人陪,我姐一个人怕忙不过来,我去帮忙。”又是一个意想不到,飞飞今天晚上也不能陪我,那我不是今天独守孤房了。 - r/ p& g0 ^7 k0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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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我怏怏地答了一声。他可能看出我的不快来,很难得地用手揪了揪我的脸,冲我笑了笑,天啊,我真飘了起来,一种神仙般的感觉。然而却没有下步动作了,他把桌上的碗筷收拾起来,怎么能让他动手,我连忙抢过来,拿起厨房,幸福地洗了起来,他却进到卫生间里洗起澡了。洗完澡后,他和我打了个招呼,就直冲冲地跑下楼去了,我却下意识地把他刚才揪过的脸又一次用自己的手揪了揪,然后自嘲地笑了笑。 * k4 y: ^) N6 n) S/ |
$ ]3 p# p9 Q/ N, B% w. ]4 B G 正在我自我陶醉的时候,电话来了,是香平打来的。“江哥,是我,香平。”“我晓得是你,你胆子也太大了,你还敢一个人回家,那个老徐正发了疯似的在找你,万一有么事,我么样跟你屋里陈哥交待?”我有点气急了。 - n. A! t: w! T/ P5 l2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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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说我在老家啊?”香平在那边委屈地说。 - g- n# f" ]& y# I4 w0 l0 q,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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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飞说铃子打电话来了咧。”“是的,下午我是和铃子打了电话,但是是我让铃子来汉口了,不信,铃子在我边上,你可以问她。”“哦,那是我弄错了,你们现在在那里。”“我们现在在江滩,”他说这话,我吓了一跳,他该不会把铃子带到“浪漫一生”去吧,那可是个GAY吧啊,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多少让我放了点心,“我们正在这里逛,你等下,江哥,”那边好象很神秘的样子,过了分把钟,他的声音才又响起来,“江哥,我找你帮个忙。”有点恳求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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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一惊,“这小子该不会找我借钱泡妞吧?”“江哥,今天玩晚了,铃子没办法回去,我想让她就和我们一起住一晚上。”话说得很轻,语气却是有些乞求的意思,生怕我拒绝他。 ! H2 l+ o, a" p+ r/ d( x
" u) d8 ?; J- G6 I 我假装想了想,答道:“好吧,你让她来吧。”(其实也不全是假装,我一向不大喜欢女的到我家来,我怕她们给我带来秽气。)我接着把话一转,“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说,说,么事?”电话那边掩饰不住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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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们不准在我屋里做那个事。”我说,语气有些斩钉截铁。 4 Z e& u$ P, z* i2 c& C) @* I8 O
8 |+ a' c& j% C; ?3 r- e9 }! p “你放心,江哥,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再说铃子也不会。”那边香平轻松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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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L; s, `2 z0 i' R5 V 这样我就放心了,“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我随口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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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回,江哥,你等倒和我们一起宵夜啊。”帅哥说完这句还没等我说话就收了线,估计他在正兴奋地向铃子献殷勤去了。我连忙把家里再收拾一次,把飞飞换下来的脏衣服放进洗衣机里,把自己也放进浴缸里。洗完后,穿上一套运动短装坐在客厅里。一会儿电话就又响了起来,这时已是晚上11点多了,是香平打来的,他说他正在楼下,让我下去和他们一起宵夜,我本来不想去,可是看到香平的面子还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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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U9 R& R! q 一下楼就看见香平和一个看上去有点羞涩的女孩站在一起,这个女孩我只在香平的照片中见过,长得有点清秀,一见我还有点脸红红的感觉,我都有点好笑。倒是香平大方,把我们领到一个烧烤摊前,叫了一些烧烤就开始吃了起来,那个女孩可能还有点放不开,吃起东西来十分文静,而且只吃黄瓜、茄子一类的素菜,喝起饮料来,一小口一小口地抿,香平一边殷勤地帮她递东递西,一边招呼我喝酒,香平这天喝得很高兴,大概喝了差不多六瓶,不过人还算清醒,我要付帐的时候,他一定拦住不让我付,他要自己请,好吧,在他女朋友面前,我给你一点面子。 0 p" `. D ~1 W2 s, s4 N3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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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宵夜快1点了,我在前面走,铃子和香平在后面跟着,我不敢回头,不过我想香平这个色胆包天的家伙一定在摸摸掐掐的。到楼上打开房门,我让铃子在房间里睡,我和香平在外面睡,我还开玩笑对铃子说:“你放心,我帮你站岗,有我在,香平绝对不会进房间一步。”铃子羞涩地笑了笑。 & ~- B' z3 \: n6 u t( h, c-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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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平倒还算清醒,进到卫生间里放好热水,对铃子说:“铃子,你先洗咧,洗发水和洗面奶在面盆上面,沐浴露在三角架上,不过洗面奶和沐浴露都是男士的。你将就用倒再说。”这小子对女孩还是蛮细心的。铃子答应了一声,就进了卫生间,香平在客厅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隔不了一会就往卫生间的门口去看一看,我在边上看着暗暗好笑,这个小子说不定真是意乱情迷了。 . _. W; z8 O) p6 @
8 T" W, L% ~8 d 终于,熬到铃子洗完了,这小子又冲到卫生间里,然后关上门,我听见放水的声音,一会我又听见放冷水的声音,这小子居然没有用冷水冲澡,而是用冷水泡起澡来,他一定在卫生间里忘情吮吸着铃子残留的气息,坐在铃子曾经光着身子坐着的地方意淫着,我可以肯定他在意淫着,我有点嫉妒铃子了,心里酸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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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子有点尴尬地站在客厅里,我明白她的意思,我说:“来,铃子,我把房间里的空调打开了,你在房间里睡吧。”说着,我进到房间里,把空调打开,铃子跟我一起进来的,一进来她就坐在床上,我打开空调后,我倒有点尴尬了,把房门带上,一个人坐在客厅里。香平终于洗完了,有句话我没有笑他,“平时你小子洗澡可没有这长时间啊,今天怎么了?”我望他笑,他还真是无所谓,穿着三角裤出来。小子,这屋里现在可是有女生,你注意一点好不好。这话我怎么好说,又怎么说得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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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想到这小子推开房间的门,进到里面去了,随手又把房门关上,我心里毛躁毛躁的,想把房门推开,我又没有这个胆量。想偷看,房间门又是毛玻璃,什么也看不见。真后悔当时装修时为什么不安可以透光的玻璃,还好,那小子没过多久就出来了,这时我听见房间门被内锁了。这个香平,我等会一定要给你做个全身检查,看看你小子是不是真的没有和铃子做过?香平回到客厅,关上灯,倒头便睡,只待这头猪睡梦沉酣时,我就在你女朋友身边让你全身赤裸,接受检查。 % q' E( V* Y t% _. r/ {3 S9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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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身边的帅哥就睡熟了。耳边是那熟悉的细微的鼾声,那鼾声告诉我,他已经沉睡,他本身睡觉就没有什么知觉,何况今天他又陪着女朋友逛了一天街,肯定累得不行,再加上他还喝了那么多啤酒,已经相当于我见过他的极限酒量了,我可以放心大胆地操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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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我轻轻推了推他,他没有做声,再加点力,还是没有动静,我索性一把扯下他的三角裤,他居然一点反映也没有,没让我费什么劲,他就全身暴露出来。那张喝酒时意气风发的脸此刻已经平静,丝毫没有感觉到他此刻正面临的耻辱,如果铃子起来上厕所什么的,看到他这个样子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反映,想想都让人兴奋。遗憾的是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 4 M8 _* G) ~. U1 C9 q' M3 Y
' W, x( _' z' n 刚才你不是和你的女朋友一起在逛江滩吗,现在你就这样再和她一起逛逛啊!我心里想着。你不是要你女朋友将就用一下我们男士的洗浴用品吗,你现在叫她起来,也用一下男士物品啊!你不是在卫生间里意淫了那么半天吗,现在老子就在你女朋友旁边帮你手淫,你敢怎么样?你不是敢穿着三角裤进到房间里去和你的女朋友卿卿我我吗,你现在就这样一丝不挂再进去啊! 7 k+ f2 o8 G R. _5 S1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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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在意淫着,反正这个帅哥是被我先干掉的,以后里面那个女孩也只不过是捡老子用过的东西再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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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又在阳台上抽了一支烟,才进到房间里,把电视关上,把灯关上。把香平的手拿开,然后轻轻地压在他身上,我不敢把全身压上去,我怕他会醒,我用两只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在这个帅哥身上做起了活塞运动,我甚至不敢射在他身上。当我想到我们就在他女朋友面前做爱时,当我提心吊胆担心楼梯间会有人时,性欲充斥着我的大脑、我的全身。一会儿就觉得我奔流直下,一泄千里。我最后在帅哥的香唇上印下最后的记号,侧过身子睡着了。 ( d) y+ {1 G5 s/ g+ c1 C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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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起来,香平对我说:“江哥,你等下帮我把铃子送一下,送到她回家。”“她家住在哪里?”“在新天铺老邮电所那里。”香平说,接着想了想又说,“干脆,我们一起回去,我也回屋里去看一下。”我想了想对香平说:“你今天回去是不是有么事。”“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想回去看一下。”他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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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阿姨今天做手术,我们是不是把铃子送回去了以后,一起到医院里去,明天我再送你一起回去好不好?”香平想了想,也就同意了。一起吃过早饭,我就和香平先把铃子送回新天铺。这个时候,我心里什么也不想了,什么林老板、什么转让费,统统让它见鬼去吧,想也没有用,快快活活每一天吧。我这么一想,人倒开朗了许多。 2 x" O! K& j9 A% Z8 E. i4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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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不找事,事却找到我,林林餐馆的林老板给我打了个电话,“小江,今天么样,还到不到我这里来?”这话的意思非常明确了,就是问我今天能不能把钱到她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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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好实话实说:“对不起,姐姐,今天可能来不了。”“哦。”那边先就这一个字,但没有挂电话,接着她又说:“那这样,好不好,你就帮姐姐一个忙了?”“么事?”我看见前面有交警,又连忙对她说:“你等一下,前面有警察,我等一下给你打过来。”挂上电话,我脑子却没有停下来,这个林老板有么事求我,该不会是良心发现,同意我先付14万吧,要是那样的话,真是天上掉馅饼了,想想我都兴奋。 , \7 B Q6 j% Q) Z0 P/ T
; Z6 C# g6 m2 c, j' T( f 我“哄”(踩的意思)了一脚油门,车过了月湖桥,在新建的琴台路上,速度达到了80码,转让的事本来我没有什么希望了,可是让林老板那话一勾,又绕上我的脑海,正在我大脑皮层高度兴奋的时候,前面有巡警招手示意我停车,我就莫名其妙地把车停在路边,一个年轻的小交警过来给我先吊儿郎当地敬了个礼,问我:“路口的限速牌看到没有?”我恍然大悟,我超速了,是的,我超速了,我的思想力总是比我的行动力要快,林老板还没有给我说什么事,我凭什么就认定是好事呢,说不定她有别的什么事找咧?我冲那个小交警解嘲似的笑了笑,接过罚单,我没有马上发车,而是给林老板打了个电话,问清楚到底是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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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一接通,我就问:“么事,姐姐?”“我就是问你上次搭白那个事还算不算?”听到这话,我都有点口干舌燥,兴奋得声音都有点变形了,想都没想,“算!算!那么样会不算咧!”“那好,你让他们明天到位咧。”电话那边突然冒了一句这个话,让我莫明其妙。 9 ]( s( L& e4 B- M&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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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事啊?”我象丈二的和尚,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就问了一句。 ( S$ J* s& ]. v: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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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总,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咧,”女老板那惯常的口吻又出来了,她就象往常一样,象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这女人就是不简单。“上次你到我店里找我搭白的那两个配菜的是个么回事?”原来是这个事,我都忘得一干二净了,看来我的脑子要找人专门修理一下了,我连忙说:“姐姐这个事我怎么会忘咧,昨天我不是给你说了,那个小李屋里还有一点事,这样你跟王师傅说一下,先让那个小许明天过来好不好?”“那你跟王师傅说。”说着她就把电话给了那个王师 傅。 ) A! i. _4 E$ H/ Z: S" A;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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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江吧,我王师傅啊,林老板这里那两个配菜的今天到这时候都还没有来,估计不会来了,你让那个小许和小李快点过来。”是王师傅那熟悉的四川音,这话对我来说就有两层意思了,一是现在一切都恢复正常了,那个转让的事就象过眼云烟,除了给我留下些债务,什么都没有了;二是林林餐馆现在也面临着我在蔡甸时遇到的尴尬境地。现在好的配菜师傅也不一定好找,好的许多都被大酒店挖起走了,现在外面蛮多配菜的都是“水货”,功夫不是那个事不说,工价要得还高,那就划不来了,所以好的配菜师傅也不好找。 ) z! A. C: d; S+ o0 `- c
0 G* y% d# X6 T% |$ W) f9 v 其实厨房里面,这个配菜的师傅的基本功夫就是要手脚麻利,刀功要细,象我们这种餐馆,虽然没有什么配花和配色的要求,但是会一点点刀功的美化还是可以增色不少的,这个许香平显然是具备这些条件的,还有飞飞虽然没有见过他的雕花技术,但是他的刀功我还是看到过的,手脚还算麻利。而且我又给王师傅、林老板搭过白,显然这是两个上上人选。 6 \: ^6 f- m. A1 C(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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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个两难选择就在我的面前了,我现在完全可以以此为条件可以和林老板再谈一次,她只是外面可以,厨房里的事她不是很懂,我可以和王师傅一起合起来,调一下这个女老板的盘子,她另外一个大师傅虽然是她的姐夫,但是有些事,她做得有点过分,估计也不会怎么帮她,那样她的后台就有可能崩溃,那个时候我再找她谈,她说不定就会答应了的。 # j9 {' m9 S% K0 m( F L' r/ m8 @: l"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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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挂上电话,上车后,香平就问我:“江哥,是么事啊?”“没事,林林餐馆的老板打来的。”我尽量把语气放平稳一些。 & o! f; j4 M! y: H' r( a- J- Y% y0 o
* K" Z! v2 J( z5 h “江哥,你是不是准备接那个餐馆了,那我那天跟你说的铃子的事莫忘了啊?”反光镜中,后排的香平正向他的女朋友咧着嘴在笑。我决定了,为了安排这个帅哥,为了我的事业,我决定按照我的计划整一下那个女老板,把铃子送到家的时候,已是上午快10点钟了。 1 Z% R: }9 F6 W) k; }) ]-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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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飞飞的电话打过来了,“江哥,妈妈已经进了手术室了。”昨天我曾经对飞飞说过只要他妈妈一进手术室就给我打电话,人在此刻最需要安慰,“莫急,飞飞,昨天钱主任也说了,你妈妈这个手术问题不大,你在旁边也听到了。”“我晓得,可是我心里还是有点放心不下。”“你放心,不会有事的。”我只能这样安慰他,手术都是有风险的,谁能下这个保证,估计他是在签医院下的那个病危通知单时心中没底了,我换个轻松一点的话题,“你中午的饭有没有人做,不行,我回来给你们做饭,好不好?”“算了,我们都吃不下去,就是要吃的话,我们到对面去炒点菜上来,也是一样的。”他还是心不在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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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f8 H4 }& D# Z6 ~ “那我过来陪你好不好?”我说这话时,我都有点不自信,这个飞飞是那种有点克己的人,他和他的家人一样,好象有点故意在回避我的样子,所以我也尽量回避一下。不过今天他这种状态,的确让人有点担心。他没有拒绝我,我很高兴地说:“那我顺路把香平丢在王师傅那里就过来。”在林林餐馆,我让香平先到后台帮忙,老板娘去进菜去了,我对王师傅说了明天再和老板娘联系的话,就匆匆忙忙向同济而去。 2 q1 S( r& g, m9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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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同济时,只有飞飞和他姐姐在那里,坐在手术室的外面,面上的不安和焦急溢于言表。“飞飞,么样,你妈妈进去了多长时间了?”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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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 j1 d/ P2 M } “大概快一个小时了。”飞飞看到我来了,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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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g4 T% Q; |- w8 V “莫急,莫急,钱主任的经验蛮丰富的,不会有么事的,唉,你爸爸咧?”“早上姐夫来的时候,我让他把他带回去了,他在这里也帮不了什么忙,我们还顾着他,就借口让他回去看波波,把他支走了。”飞飞还是有头脑的,他的爸爸也的确再不能受到哪怕是一丝丝惊怕了,这个主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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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在我们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中悄悄溜走,下午时分,妈妈终于出来了,钱主任也跟着出来了,看得出来,他很疲惫,他看到我在这里,只对我说了一句话,却让我和飞飞、还有他姐姐高兴得差点跳起来,“手术很成功。”是啊,等这五个字,我都等了这四、五个小时了,这五个字意味着,我帮飞飞找的这家医院没有找错,我对得起我亲爱的飞飞,这五个字意味着,那三万元手术费没有白费,我的心血也没有白费。这五个字意味着,飞飞从此不再会有什么思想压力,一切正在向好的方面发展!祝福妈妈,祝福飞飞! 8 `, P. p+ d; j# F6 z w
A* r) i; w: S& u' g" @+ o* S 不过现在不是激动的时候,妈妈还需要术后恢复,还需要调理,我们把妈妈送到病房大门时,就让汉香姐把她推进病房,妇科病房,我们可不方便进去的。这时我和飞飞都舒了一口气,才感觉有点饥肠辘辘,我们在对面小餐馆里炒了几个菜,飞飞一样夹了一点,又盛了一碗饭,给汉香姐送去,我就在这个小餐馆里等他。 ) W2 V$ L* t- N, x! _- g" I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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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他就过来了,主动要了啤酒,我们就在这个小餐馆里喝了起来,事情都搞定了,飞飞的心终于放下来了,他倒了一杯酒,先站了起来,一定要谢我。我心一凉,我们之间还用得着这样客套吗。 - B$ \' N& t9 G% G! V, D
6 A R" ?6 c5 ]5 e4 `7 F& p 飞飞毕竟不是香平,说话比他差远了,但是他的每句话都是真心的,果然他这时说:“江哥,我晓得我说这话,你会不高兴,但是我真的‘找不倒’(不知道的意思)现在么样说好,只能对你说谢谢,你先听我说完,真的,我晓得这句话没什么用,我也不说了,你既然把我当你的兄弟,只要你江哥有么事找我,我一定照办。”说完,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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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8 J! P6 R. C- m 他妈妈的手术成功,他男子汉的气概又回到他的身上,这是我最高兴看到的,我可不想看到我亲爱的飞飞在生活的重压下,象小老头一样的生活。看到他一饮而尽,我也饮干杯中啤酒,这酒喝得高兴,喝得舒畅。 : k7 \4 y: b+ M7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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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飞飞睡了。我买了点成菜,又煮了一点稀饭,让他醒来送去。他看着我,笑了笑,又轻轻地揪了揪我的脸,这种亲昵的动作是第二次了,我真的有一种被电到的感觉,他真的回心转意了吗,我在心里美美地想着,那样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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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C$ p) V% w! V; m- c 我就在家里幸福的憧憬着,可是飞飞到了8点钟还不见回来,人都去了一个多小时了,是不是妈妈那里有什么就变化吧?我连忙给他打了个电话,没想到他在电话里告诉我,他正在同济保卫处,我的头嗡的一声,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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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我问什么,他那边就收了线,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向同济跑去。“可千万不要再有什么事了,飞飞和他的家庭可是再也经不住哪怕一丝丝折腾了,如果老天爷一定要让他们有什么事的话,就让我一个人来承担吧。”我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这时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是王师傅,却是香平打来的,“江哥,今天忙完了,林老板说,今后配菜师傅都要和王师傅一样,就在她这里睡,她给我们租了房子,就在这个公司后面。你说我么办,是不是就在这里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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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心情多说,也就没有想什么,就对他说,“那好,你先在那里住也行,几个人?”“目前就我和王师傅两个人。”“我现在正在同济,等一下再打给你,好不好,我明天还要到林林餐馆来的。”匆匆收了线,到了同济保卫处,正好林哥也在,好象正和飞飞在聊天,看到这种场景,我心里一宽,知道没什么大事了。 0 A! S1 [4 U/ p9 L4 \3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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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7 _) {$ X S/ W! v% b) i* _5 } 林哥面朝着门坐着,看到我进来,马上站起来和我打招呼,“小江,你来了,来,坐这里来。”林哥笑容可掬的样子再一次给我宽心。飞飞也站起来,侧过身子对着我笑,“是不是上次丢的那个钱有着落了。”看到他们的样子,第一个闪入我脑海的就是这个想法。 ! b [$ x3 J8 l"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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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江,你的朋友不错啊。”林哥一等到我坐下,首先开了口,标准的北方音把他那副和蔼可亲的形象渲染得分外明朗。这个形象要是放在别的什么人身上,例如那个中医科的老陈身上,那就会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可是在林哥身上就是那么让人感觉到亲切,可能这就是一种领导魅力吧。听到林哥这话,我还真是有点摸不着头脑,再看看飞飞,还是在笑,不过笑得有点腼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T1 W C+ W) C. h$ l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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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哥象说书人留悬念一样,说完这一句,倒不急着往下说了,踱到门边的小角柜旁,给我倒水。我心里那个急啊,快点说啊,这个时候谁还喝得下水啊?可脸上不能露出一丝丝烦躁的样子,眼睛一直跟着林哥那有点壮实的身体,期待着下文。 $ W$ ^1 Z2 b* r. `2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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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文还没有期待到,一名警察领着一个人进来了,那个人大约四十来岁,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衬衫,两边衫袖处有揩汗的痕迹,额头上的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掉,虽然保卫处的空调效果很好,他还是在不由自主地在流汗,眼睛有些潮湿。看到他这个样子,我觉得有点好笑。进来的那个保卫处的民警对林哥说:“林处,这个就是失主。刚才我在警务室接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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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_% { u' [* q7 @* R7 ]9 \( w, p 林哥不慌不忙地先把茶放到我面前,才转过身打开桌边的一个文件柜,拿出一个文件包,对那个失主说:“你看看这个包是不是你的?”“是的,是的。”语气中的惊喜任何人都听得出来,说着就想去夺林哥放在桌上的包,林哥把他的手一拦,问他:“包里有些么东西?”“有一个钱包,钱包里有1600现金,有一张大额存款单,上面的金额是三万元,还有一张2500的支票票,一串钥匙和我的名片。”那个失主一老一实对林哥说道。 7 F9 `; M% C$ }
' D& `% t8 B7 k) V 林哥点了点头,又对他说:“你看看这包里的东西对不对?”那人抖着手拉开包看了看,激动地对林哥说:“都对。都对。谢谢你,警察同志,谢谢您家。”然后拉着林哥的手,用力地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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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哥说:“你莫谢我,要谢,你谢这个小李同志,是他在住院部四楼卫生间里捡的。”说着向飞飞一指,我大吃一惊,什么?是飞飞捡的,这事就是这个正在我眼前腼腆地笑着,却分明有些文静,有些忧郁的帅哥做的吗,就是今天中午还一再对我说感谢,一再承诺要还钱给我的那个有些豪气帅哥做的吗,就是那个三天前因为父亲和全家借来的救命钱被偷,而一度精神萎靡得让人心痛的帅哥做的吗。 7 t Z7 d/ R% d& J5 N) z- D
( h/ r o. S$ E! I 这一幕我真的不相信,可是我眼前的失主分明是握着我亲爱的飞飞的手,看来我还没有完全认识眼前这个帅哥,他的单纯和善良令我难以想象,钱虽然不多,也就一千来块,可是也是相当于他近两个半月的工资,何况目前他也正需要钱,他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据为己有,只要不要那些存单和支票,这事谁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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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林哥告了别,出来都已经是晚上快10点钟了,路上,我还是忍不住把我的想法问了出来。“飞飞,你还真了不起,连林哥都说你好咧。你么不把那钱自己‘筒’(类似于装荷包的意思)倒咧?”问这话我有点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不过我是真的想知道,这个当代活雷锋还钱的时候是么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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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你那‘黑’(这里指缺德的意思),”看到我那开玩笑的口气,这个帅哥也和我用起调侃的语气来,不过接下来的话,还是让我看到了他的质朴,他的单纯,“我妈妈现在还病倒在,我要为她积点德,再说掉钱时候的心情我真的是晓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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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从同济回到家中的路好像特别短,没用多长时间就回来了,我们没有上楼,在楼下直接把车开到餐馆去接香平,他要回来拿换洗衣物。到了他的寝室,王师傅和香平都只穿着一条三角裤坐在床上看电视,房间倒还干净,只是太热,一把破电风扇扇出来的全是热风。 5 J# q+ R7 b% s, {, j- a$ g
/ d1 b$ {- D6 j$ N% X% f 香平看到我们来了,有点兴奋,一边穿裤子,一边对王师傅说:“王师傅,我明天再来陪你啊,今天我要回去拿几件换洗的衣服过来。”王师傅说:“你去,记倒起,明天早上9点钟以前,一定要来啊。”王师傅这话是对香平说的,可能还有一半是对我来的,让我心里也有点数,这个我自然知道。 - L) c6 Y# O) Z2 b4 q( Y
9 M! C7 r- r5 G8 g& m 回到家中已是晚上11点钟了,看到桌上的饭菜,我才想起来我和飞飞还没有吃晚饭。“飞飞,你肚子饿不饿?”我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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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D! z; L. I( U9 P! e “还好,不是蛮饿。”飞飞说。但我还是把菜放到微波炉里热了热,然后端出来了。香平看到我们在吃,自己到厨房里也拿了一双筷子出来,我有点诧异。 ) a4 o' W& S9 |% g7 @" ?/ E
/ j" n8 o1 ]' g “香平,你晚上也没有吃?”“吃了啊,不过看到你们吃,我的肚子也饿了,”香平有时就是这样可爱,生怕我和飞飞把他隔开了一样,连吃饭也要和我们挤在一起,我正在心里快乐地想着。他又说:“江哥,今天我看到王师傅用的一个好办法可以把汤提白。”“么办法?”看到这个帅哥那有点兴奋的样子,我在旁边给他凑凑趣,让他高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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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x8 z: \1 S5 N& _ “你先猜一下。”他倒先卖起关子来,其实王师傅的那个办法,我早就晓得了,就是在汤里加一些炼乳,一方面可以增鲜,另一方面可以提白。 ! i% b0 g3 h0 Z4 r% c5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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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在汤里加一些炼乳啊?”我还没有说,飞飞在旁边接了一句,我也有点惊讶,这个法子好象我还没有教过他,他是怎么知道的? - Z% T4 ~( ?9 O" y* G& M7 N
) A0 Y$ Q! {' X* S" Z' E* e “飞飞哥,你是么样晓得的?”看平问了我想要问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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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在老家我就看师傅用过这个法子。”原来是这样,飞飞有时候就是心细,许多事情不多言不多语,一般就在旁边看就可以看出一些道道来,但是他就是什么事都有点放不下的味道。 1 G1 l" m6 E( v# v3 u7 S9 L
" {& B8 k0 s8 S( B" y7 x “那你们见过王师傅做鱼参没有?”我问了一句,两个帅哥都把头摇得象泼浪鼓似的,求知欲极强的四只眼睛盯着我,期待着我的下文,我也卖个关子,故意不说,享受一下被两个帅哥盯着看的感觉,这一招果然杀伤力极大,两个帅哥看了我大约有半分钟,我就是不说,看到他们两个口微张着,眼神定定地望着我,期待下文的样子,我再也忍不住,放在碗,哈哈大笑起来,这两个帅哥终于明白我在耍他们,齐齐放在筷子,一起动手把我摁在沙发上,呵我的痒,口里也没闲着,笑着威胁我:“看你说不说?看你说不说?” : q7 Z* S3 s: M/ p, v2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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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们实在折腾得不行了,笑得都快抽筋了,可他们一丝罢手的意思都没有,我只好老实跟他们说:“王师傅做鱼参要加蛋清和泡打粉的,这样的鱼参做出来更泡一些,而且又经煮(长时间的煮),又有咬劲(口感好的意思)。”两个帅哥看到我招了供,这才放手。 , R1 z0 C& Q# ~4 P
& ~( P$ a" y+ Q) K0 I% X7 C 我就这样在沙发上躺着休息了片刻,跳了起来,扑向香平,想把他也摁在沙发上,香平笑着一边躲,一边叫,“飞飞哥,快来帮忙,我说他会反水的吧。”在两个帅哥的共同努力下,我又一次失败,不过这一次败得更惨,被逼着口头签下了“卖国条约"第一,以后不准再反水;第二,明天请他们宵夜;第三,包洗今天晚上所有的碗筷。真是比清政府还他妈的无能。不过这一屋青春的色彩让我至今都忘不了。 : g" x" C+ R0 v9 t: Z8 z( J8 y5 X
' S" H+ n7 y3 w H1 O' ~ 夜渐渐静了下来,我却兴奋得有点失眠了,索性爬起来,坐在沙发上。盛夏的月光格外明朗些,月光透过阳台和阳台门的毛玻璃,撒进了客厅,我点着一根烟,烟光在微弱的月光中明灭着,如同我的感情和事业正在生活的大海中起伏着一样。我望向抵足而卧在地板凉席上的两个帅小伙子,香平头朝着阳台门边,微弱的月光刚好照在他那张阳光的脸庞上,他的嘴唇轻轻地抿着,两颗可爱的小虎牙被轻轻地关在里面,我特别喜欢看他的笑,他一笑,两个小虎牙微微露出来,嘴角的笑厣和着他那阳光般青春,性感就在这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 b3 f% k, F0 { d*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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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象是一个没有什么杂念的邻家大男孩,真诚真我,我行我素,喜欢做什么事就做什么事,不做自己的奴隶,他喜欢他的铃子,那个和他一样单纯的小女孩,他就勇敢地去追求她。他喜欢把自己装扮成早熟一点的样子,在我面前,他尽量装出一种象有过性经验的样子,可是一问到他和铃子的事时,他就会不由自主地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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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a7 x% N8 H' L6 H& y: x# o 月光下的飞飞,睡在香平的脚边。我就是这样爱上他了,他的脸型如同雕塑一般棱角分明,在微弱的月光中,更有一种粗线条的美,不过看到他,我真是心痛啊,我曾经以女人为借口,很深地伤害过他,但是他的善良,他的单纯一次又一次地唤醒着我的良知,他正潜意识地影响着我。我爱他们,可是我无法确定他们会不会在将来的某个日子爱上我,我正朝着这个目标努力着,即使他们不爱我,即使他们对我的感情,永远停留在朋友这个层面上,我也无怨无悔,因为我会在将来回忆与他们的点点滴滴,回忆每个相处的日子,也包括这个恬静而又美丽的夜晚。 3 p9 j: ]9 b- q" b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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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种没有尽头,没有终点的爱,我还是情不自禁地长长叹了口气,烟也烧到尽头,我又接上一支,思想继续漫无边际地游荡着。林林餐馆我该怎么办?本来我已经想好了,整那个林老板一次,可是飞飞今天的做法让我放弃了这个近乎卑劣的做法。 3 O/ h0 j) l! x# G
+ L* r( f8 k8 c, V 飞飞和我可能目前都是身处在逆境中,也许我比飞飞目前的困难还要小一点,飞飞目前对钱的需求程度显然比我要高得多,妈妈住院要钱,爸爸借来看病的钱又被偷,家里到处都要钱,他没有把那个钱据为己有,可是我仅仅只是为了一个小小的餐馆,就想方设法,处心积虑地谋算别人,更何况这个别人还是我的朋友。同飞飞比起来,我算什么?是不是金钱遮敝了我的眼睛,泯灭了我的良知,我又一次错误地认为金钱能主宰这个世界,这种错误的思想已经伤害过我亲爱的飞飞了,我竟然还不知道悔改,又要去伤害别人。又是飞飞的出现,让我悬崖勒马,这个飞飞是不是我前世的指航灯,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我的人生出现了两次拐角路,但每次行在人生的转角处时,竟然都是他给我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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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 p5 o2 U* a 第一次我利用这个帅哥的单纯,以女人作诱饵,达到我报复的目的,我成功了,可是我的心灵正被玷污着,这个帅哥用身体和心灵的伤害作代价,让我看到自己灵魂深处一个垃圾站。这一次又是这个飞飞用他的行动给我启示,在这个宁静的夜晚,我想通了,就算我这次侥幸得手,低价得到那个林林餐馆,但他们可能一辈子都会瞧不起我,我自己也会背负一生的良心债,我无论如何也还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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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睡不着,干脆把今后的事规划一下。钱既然已经借了,现在也不着急还,但是必须给他们一个交待,我要在近期内赶快找一个餐馆包下来,但是心急又办不成正事。只有明天四处打听一下,先听一下那个林老板的意见,她开餐馆这么多年,眼光应该有些独到之处,信息也应该有一些,再找一个那个小陈,看看他那里有什么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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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小陈,我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香平,他今天可是真有点累,一个人伺候两个师傅,手脚还真算是麻利。只不过老徐的事是怎么解决的?小陈这几天了,也没有一个电话来,我这几天也是忙昏了头,这么大的事,我差点忘了,看来,明天要好好地问一问那个小陈,实在不行,我就到蔡甸去一趟,看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况,我一个人悄悄地去,还不能让这个香平知道。 ! F9 u5 R0 |3 ^9 \$ ^4 A/ g
, b, ^7 v# \, V, u 想到老徐,我就气不打一处出,这真是一个流氓,你的餐馆后台出了问题,为什么把账算到香平一个人头上?还有那个“王八”,你怎么不说?我想到这里,脑海陡然闪过一个念头,那个老徐该不会和我对待飞飞一样,对待香平吧?那太可怕了,我简直都不敢往下想了,老徐和蔡甸的“黑班子”扎得蛮紧,他会不会真的就那样对付香平咧?这事明天可以找小老板打听打听。想到小老板,我就想到前几天找他还钱的时候,他还有点不舒服,明天我也要当面和他再说一说,免得无端地得罪朋友。胡思乱想中,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5 y, U( f) g- U8 p$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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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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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0 B! v9 L R: c# K 早上还没有醒,飞飞的手机就响个没完,飞飞惺松着睡眼接听电话,是他姐姐打过来的,让他今天回家把波波带过来,另外让小芳过来,她今天要和波波回一趟汉南。飞飞把电话内容对我一说,我连忙说:“那蛮好,正好我今天也要去蔡甸一趟,带你一起去。”“江哥,你到蔡甸做什么?”飞飞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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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J- H* `5 q F3 ~ “我找小老板有点事。”我支吾道,找老徐这件事,我只能一个人去,不能让这两个帅哥插手,他们是蔡甸新农人,离蔡甸蛮近,万一哪天那个老徐发了神经,要去到新农去闹事就不好办了。老徐他是什么人,新农也有不少人晓得,我就不同了,我是汉口这边的,他老徐胆子再大,也不会到站邻村来闹事吧。 4 H& E" p; k- f# v8 z( y* B7 X
- J- t: i! j; D- ]+ k5 i “那快点走咧。”飞飞说着,就起来穿衣服。“那他么办?”我指了指香平,他还睡得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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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U3 u$ A* k: \ 飞飞犹豫了一会,“那这样,我现在去把早饭送了,回来再一起走,好不好?”“那好,你回来他还不起来,我就用昨天对付我的法子来对付他。”我笑着说。 % A- G; u; R+ E1 _- `.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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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飞望着香平笑了笑,一边穿裤子一边对我说:“那只怕你又要遭到毒手,香平的劲还是蛮大的。”我笑了笑,心想,他劲大个屁,上次在工艺大楼,我又不是没有见过,但这话我可没有敢对飞飞说,免得他刚刚对我建立起来的好感一下就没了,我现在越来越在意飞飞对我的感觉了。手轻轻地摸了摸了自己的脸,那天的伤疤还没有完全好,他昨天还下得了黑手,对我简直就是毫不留情,一点都不看那天的面子,我才不会怕你,真要动起手来,还指不定谁会输。 7 b/ F% o( e5 D
8 U; Y H h- u* t3 F3 n 飞飞进到卫生间里洗漱去了,我躺在沙发上贪婪地看着香平。忍不住想让飞飞早点去医院:“飞飞,早饭你是在房里做,还是在外面去买?”我问完这话,他就从卫生间里出来了,他的形象让我眼前一亮,原来他是这么帅:头发上了我的保湿嗜喱水,一缕流海被定型站了起来,流海的头发尖根根向上直竖,把那张洗得白白的,原本就棱角分明的脸庞衬托得更加刚毅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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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 T N! X7 U 原来他的头发总是搭前额上,总有那么一点颓废的感觉,现在额头离开头发的遮挡,更衬托出浓黑的眉毛十分有型,眼睛更加有神,颓废一扫而尽,仿佛一曲天籁之音划破漆黑的夜晚,点燃我的心灵。身上穿着的是香平那件粉色的短袖T恤,竟然十分合身,比他原来的那件蓝格T恤好看得多,也让他的身材看上去十分性感。我痴痴地看着他,他有点不好意思,笑着对我说:“么样,你是不是心疼你的嗜喱水,我冒用蛮多,你要是心疼,我买一瓶赔给你。”说完,用手在我的脸拍了拍,然后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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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f5 ]% B! B4 M2 U 飞飞这个全新的帅哥形象出现在我面前的同时,也勾起了我的性欲。“他走了,你跑不脱,就让你做你表哥的替代品。”我一边想着,一边迅速从沙发上爬到地板的凉席上,先装作叫香平起床的样子,把他推了推,“香平,香平,快起来,我们一起去过早,一下你飞飞哥回来,我们好直接走。”我有点大声地说,手在他腰间推的时候,手指顺便把他的三角裤往下勾了勾,为我下步的工作打好基础。 ; A: r* }2 i) D/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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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早上一般是睡意最浓的时候,他一只手不耐烦地把我的手拨到一旁,然后翻了个身,侧着身子又睡了起来,看到他这个样子,正中我的下怀,我可以明目张胆地脱他的裤子了,“你再不起来,我就呵你的痒了啊。”说着,我假装用手轻轻地在他腰间摸了摸,那自然不会起什么作用,下步我就直奔主题了,“么样,你还不怕痒啊,那我只好出绝招了。”我假作自言自语地说,两手拉住他的三角裤皮筋,用力往下一拉。 . e: k# |& r5 e) {6 j7 ]-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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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招还真管用,那个帅哥一下就醒了,先用一只手去拉三角裤,一只手怎会是我两只手的对手,加上我又出招在先,三角裤他没有抓住,却又被我往下脱了一点,我笑着还在往下拉,这时他平过身来,两腿并拢,两脚重叠勾在一起,大叫一声,笑着用一只手把我的身体离他的手最近的部位——头,用力地按在了他的档部,上身前倾,用另一只手又去拉裤子,这时他翘起来的小弟弟离我的五官不到一寸的距离,鼻子里闻到的是他那里有些淡淡沐浴露香味,脸部被他的小弟弟压迫着,眼睛被充斥得有点眩晕。 + |" Y- i/ y$ X- @# ^/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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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我的欲望勃发,浑身都有点麻麻的感觉,手却没有劲了,两只手居然斗不过一只手,被他把三角裤拉了上来,不过也是胡乱拉上来的,还有大半个屁股露在外面。可他没有在意这些,大范围地实施战役反攻,一翻身就坐在我的身上,然后得意地笑了起来,“你还想报昨天晚上的仇是不是?”然后用两只光脚踩住我的双手,他的双手空了出来,又呵起我的痒来,我真的是有点怕痒,很快我在自己有点发狂的笑声中丧失了战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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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面部朝下,两只脚无法参与战斗,在总兵力上明显不如这个帅哥,接着,双手又在敌方美人计和大兵团协同作战的高火力压制下,被迫退出战斗序列,我已经无兵可派了,唯一还有些行动自由的是脑袋,可是首脑机关兵力有限,只能扬起来一个劲晃动,口里高声叫道:“我投降,我投降。”可是他没有罢手的意思,把我已经笑得软绵绵的身体翻过来,用膝盖跪在我的手上,有限兵力还是被压制着,空着的手,以我之道还施我身,一把就把我的三角裤拉到我的膝盖处,然后又坐在我的胸口上,反手抓住我的那里,整个战役全部结束,剩下的就是怎么对待俘虏的问题了。 / x2 r! N. e$ M: H! M+ [6 Z
* M" Q) M7 x' s9 {3 x1 _, g, [* C 这家伙显然没有继承我军优待俘虏的光荣传统,我仿佛进了美军的战俘营一样,被这个帅哥无情的虐待着,他抓住我那里的手很有点力度,我假装有点害羞地向他求饶,“我投降,我从今以后不敢再撩你了,把我的裤子穿好行不行,免得飞飞回来看到丑。”他坐在我身上得意地笑着,大半截小弟弟还直挺挺地裸露在没有拉好的三角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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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求饶更进一步激发了他的兽性,他又用力地抓了抓我那里,笑着说:“你还晓得怕丑啊,你还晓得怕丑啊。说,还敢不敢撩?”“我不敢了。”我连忙说。 6 H. B) D: `: M6 I9 f/ X
$ H H" K, a; L5 l' p7 `, W( f “再撩么办?”又是胜利者得意地笑着大声呵斥着。 ' o) d* g6 I9 M* J; ?"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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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 {' l v- ^7 @ “再撩就这样办。”我老实了,看来一对一,我还真不是他的对手,他掌握我的致命弱点,怕痒。这个核武器只要一用,我哪有不投降的。估计这个帅哥也把我戏弄够了,胜利者的滋味也尝够了,终天把我这个被他整得一老一实的战俘释放。我的身体一得到自由,我就想起被这个帅哥凌辱的耻辱,就想再一次发动进攻,这个帅哥一边不慌不忙站在凉席上整理着自己的三角裤,一边对我实施战略威胁,“你又撩的,这次再把你捉倒,我就不轻饶了啊。”听到这句好有杀伤力的话,我一下就不敢动了。好,白天你有狠,今天晚上让你晓得我的厉害,我也决不轻饶你。我在心里狠狠地想道。 e/ M U% N% W5 D- S5 ~# u; f-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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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我被他收拾得服服贴贴的,得意地大笑着,然后进到卫生间里洗漱去了。我蹭到卫生间的门口,就象他那天蹭到铃子在卫生间的时候一样,挑拨地说:“你就敢欺负我,有板眼,你把你飞飞哥的裤子脱了它沙。”“他又没有撩我,我为么事要去脱他的咧?”“就是他要我让你早点起来的,他是最高决策者,我只不过是执行他的命令而已。”我假装有点委屈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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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0 J0 L+ M! s6 `; { 听到我这么一说,他在卫生间里一边刷牙,一边笑,把手上的牙膏泡沫往我脸一擦,然后说:“那等下他回来,你把他的裤子也脱下来,我在旁边帮你的忙。”我晓得这是他说笑话的,可我想到飞飞早上出门的那副形象,还是心神一荡,那个时候,我可以名正言顺地公开脱我亲爱的飞飞的裤子了,我也好久没有和他那里亲密接触了。我正在痴心妄想着,大门有钥匙开门的声音,一定是飞飞,这可是你自找的,与我无关,想想他的裤子要是被他表弟亲手脱下来的那一刻兴奋的场景,我都有点性难自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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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X; y" ]$ I! x% f! Q. o% Z 飞飞进来时,脸色有点不大对,我连忙把准备抱他的手缩回来,小心翼翼地把他的拖鞋拿出来,递给他,这又是怎么了?刚才出门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一会就晴转阴了。我也不敢问,他接过我递给他的拖鞋,又是一声不吭地穿好,我灵机一动,对着卫生间里叫道:“快点,香平,你飞飞哥回来了,你快点洗,洗完了我好洗。早点出门,早点办事。”“莫催,我晓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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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住的时间长了,大家也都很熟了,彼此原来的那些虚客套都减了,香平和飞飞原来对我可能是三分敬,六分怕,还有一分才是亲切,可是经过昨天,我们的距离再一次拉近,他们现在也在我面前开我的玩笑了,拿我开涮,特别是今天早上,那个香平更是邪了,公然脱了我的裤子,一下子什么敬啊怕的都没有了,只有亲切和友情,没有原来那种老板和员工的距离感,也没有江哥和小弟之间的陌生感,这正是我所追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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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我对他们最后会从肉体和精神上接纳我已经丧失了信心,可是经过昨天和今天那一系列充满着青春诱惑的游戏,使我又见到一缕曙光,就算最后飞飞不会接纳我,这个香平还是可以的,他的行动可是有些暧昧,我都有点不敢确定他是不是也有些同性的倾向了,不过依他对铃子的真情来看,是的可能性实在不大,也许这只是直男的一种发泄方式,与同性爱无关吧。 & O) ~. p7 E7 w7 G' |* r3 z; N& E
% c9 G% i" k8 f, W2 k 但是只要有希望,我就有办法,看看时机再说。我一个人正在阳台上胡思乱想,香平从卫生间里出来了,他也看到飞飞一脸的不快,“么样啊?”香平果然开口问道,他问比我问效果要好得多,我是不敢再去做破坏我和飞飞的感情的事了,哪怕是潜在的风险,我也不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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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香姐要回去,说是洪强哥在汉南上课(这里特指参与聚众赌博)被捉了。这个洪强哥也是的,昨天回去就在新农蛮好,非要回汉南,‘汪倒’(十分着急的意思)去上课。这下好了,真把人急死了。”飞飞象是真的发了火,声音都有点变形,“我们还不敢让妈妈晓得,唉,等一下小芳来换汉香姐,我都不晓得么样对妈妈说。”“你就说是汉香姐的婆婆出了点事,要她回去几天就是了。”香平听完了这段话,在一旁献了一计,这个计策不算好,但是哄一时是一时,目前也只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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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 \0 d7 P" y% E$ A 飞飞显然也赞同这个计策,点了点头,“那等下我就这样对小芳说。”香平看到站在旁边,就对我说:“么样,站在旁边听‘香音’(便宜的意思),早上你那慌得要死,现在么样又不慌了,是不是还想来一次。”我心里急死了,生怕他把今天早上的事说出来让飞飞听到了,连忙说:“好,好,我去洗,我这就去。” ' ?+ B; \# C& r: r4 \2 r- }/ u9 Z!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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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飞飞没有追问下去,可能他现在的心思还不在这里。他正在为他姐夫的事情发愁,这个家庭就象风雨中飘摇的小船,任何一个大浪,都会给它带来灭顶之灾。他已经俨然是这个家庭的掌舵人了了,要是他真是这个家庭的掌舵人就好了,那样我和他在一起的愿望又会少一些阻力了,先帮他渡过目前这个难关再说。 1 U: Y8 V) |6 X1 S" w0 T! R
2 S7 N4 N6 J2 C 这个时候最好是什么也不说,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成,我也一声不吭地跟在飞飞和香平后面下楼,忧飞飞之忧而忧,是最容易感动他的。果然,飞飞看到我象个小媳妇样的跟在他的身后,有点不太过意,回过头望着我笑了笑,虽然笑容有些勉强,但是那毕竟是笑容,看到他的笑容,我心里总算放下心来。 5 I5 x& o; X! Z; I) f/ T7 j2 s#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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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p4 S; Y+ Q& r9 s. s 把香平送到餐馆后,我又直接把飞飞送到新农他家里。显然他家中早已做好了准备,没有过多久,飞飞和他妹妹就把波波领过来,一起上了我的车。由于大家心情都不怎么好,路上没有讲什么话,倒是那个小家伙拉着他小姨的手,一会问东一会问西的,把车上沉闷的气氛冲淡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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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o5 B9 B* y8 I; ?! J# w4 m 把飞飞和小芳送到医院后,我准备先到蔡甸小老板那里去,一方面听听他的意见,另一方面还可以打听一下老徐的事。车开到蔡甸餐馆门口时,小老板象是刚刚到餐馆来,他的那个小三轮车上又是一车菜,看到我,他笑逐颜开,好象对那天的事一点疥蒂都没有的样子,“看来是我自己多心了。”我心里想。 0 j& Q" J3 L0 F; ]
7 S) R7 n2 R! a" ?, ^" U8 Y# ] 看到他高兴,我也笑道:“么样,今天象是又有酒席一样。”“是的,江哥,这段时间生意还真是好,搞得我都有点忙不过来了。不过这要感谢那个老徐啊。”我还没有说什么,这个小老板主动把话题引到老徐那里去了,我想知道下文,就添了一句,“老徐么样啊?”“哈哈,那个老徐的‘三江’开不下去了,”小老板有些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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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起“三江餐馆”这个名字,我真是气不打一处出,老徐开这个餐馆的时候,就没有安什么好心,他的餐馆和我的餐馆隔壁到隔壁,我的叫“临江餐馆”,他打出“三江”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明知道我姓江,那就是要把我这个“江”给“删”掉嘛。他那个三江酒楼开了以后,我的生意还真是每况欲下,最后只有转让走人,我生意的滑铁卢自此开始,搞得我现在还没有抬头,看到他老徐也有今天,我心里还真是高兴。 ; r* W7 c* Z3 B
9 c7 {; O5 ?2 U* x6 Y7 g' P 那个小老板比我还要高兴,他接着说道:“他现在到处在找人转让,生意也不好好做,心也散了。”怪不得小老板这段时间总可以有包席,原来是老徐那里的客源到他这里来了,我在替小老板高兴的同时,也增加了我的担心,那个老徐会不会对香平的迁怒进一步加深,我决定探一下口风,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那现在那个老徐在做么事?”“那我就不晓得了,不过他后台的那个‘王八’也走了有几天了,他那里完全没有撑得起台面的人了。”小老板一边幸灾乐祸,一边往车下搬菜,他厨房里的几个人都过来帮忙。 5 o, p: ]" h- T3 R2 Z
# k- r9 f9 l; D; M- @- w 我倒有点怕人多口杂,小老板这样口无遮拦的,要是把话传到老徐那里去了,对他也不好,就对他说:“你让他们搬沙,老朋友来了,你还把我放在外面晒太阳的。”他笑了笑,拉着我进到餐馆里面来,里面也不清静,几个女服务员正在做清洁,我想也没什么清静的地方了,就先坐下来,递给小老板一根烟,自己也点了一支,“江哥,你还天天是‘满天星’(烟的品牌,武汉市场价是32元)咧,在哪里发大财沙,‘麦儿’(意为以后)也把兄弟带倒一点。”小老板总是把我抬得很高,我也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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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 I+ X3 E3 w5 g' H3 s s “还要么样抬你咧,把这好一个风水宝地都给你了,你还要么样?”我刺了他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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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i; ?, l; Z “抬桩,抬桩,江哥,今天中午莫走,忙下地我们一起坐下子,上次本来说好是我请的,最后你还是给了钱,今天我请客。”小老板笑呵呵地说。 6 [9 j* ]! `6 F0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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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来,小老板很高兴,今天他也是真心实意地要请我,我就说:“那天我来得蛮急,有些事情也没有跟你说清楚,本来我不该找你逼那个钱,但是我真的也没有办法,我想在汉阳开一家,位置看好了,也跟老板谈了,人家等到我下定金,我也是没有办法。拐子(哥哥)做得不到的地方,你兄弟原谅一下咧。”我要先把那天的事给他说清楚,免得他心里有什么想法。 ( \! s4 n9 @; Z) W+ `/ G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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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这么一说,小老板连忙说:“江哥,你这就见外了,那个钱本来早就应该给你的,还要你来开口,我都有点不好意思,这个事过了,江哥你也莫放在心上了。你今天来找我有么事?”小老板对我的到来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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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把我的意图对他说明吗?就和他打起了哈哈,“么样,没有事就不能到你这里来坐了?”我反问了一句。 7 y$ f# L* I3 t, V* S
4 o8 T8 k3 T% L0 i- J “可以,可以,江哥你来了,我这里不光是篷筚生辉,连地板都发光,我高兴还来不及,哪能不欢迎咧?”小老板张口就是这些迎来送往的话,他在打探我的来意,我不能让他看出来,正在想着和他扯点什么‘野棉花’(在这里表示闲话的意思)时,没想到小老板自己给我找了个话题,他神神秘秘地把椅子往我这边挪了挪,嘴在我耳边轻轻地笑问道:“你是不是为了那个王丹啊?”说完,一副看透我心事的样子,坐在旁边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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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灵机一动,这也许就是一个话题,由此切入正题也好,就装作被他猜中的样子,对他说:“你莫瞎说啊,象我没有见过女人一样,我只不过对她有点好感而已,再说那天你也看到了,她对我没有意思。”我为了配合这句话,还故意装作有点扭忸怩怩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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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u7 Z9 t: m+ [; s2 r1 G 看到我这个样子,那个小老板愈发坚定了自己的信念,“我说沙,江哥你还不好意思,这有么事,蛮正常的事,那个王丹长得又漂亮,在外面又能帮你撑得住场面,还真是和你蛮般配的。你给她打个电话,让她今天中午也来,我们一起谈下子,兄弟我说不定还能成全了你们这一段美满姻缘的。”“好了,这事么到处唱了啊,我自己都还不晓得是么回事。还是说下你自己的事,这几天你看到那个老徐没有?”我意不在此,点到即止,我轻轻地把话题带到老徐那里。 7 E+ U# d& W& k$ `7 J6 R5 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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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关我屁事,他做他的生意,我做我的生意,井水不犯河水,这条街上的生意哪个有板眼(本事)哪个做。”小老板好象有点激动。 & p' W" w( N( i' U) j6 [
' Q2 d8 t. [0 K0 {' x0 |6 M 他这个态度倒是让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来对付那个老徐,就不轻不重地点了他一句,“那个老徐,你还不晓得,我就是在他手上吃了亏的,就怕人无害虎意,虎有伤人心啊。”我这个话好象是说到点子上了,小老板怔了一下,然后对我说:“江哥,你放心,他有他的板眼,我有我的套路,都是蔡甸街上的,我也不会怕他。”我的话只点到就行了,这个小老板也是聪明人,太多的话也许会事得其反,我先安这样一句话在这里,再跟他指条路,让他先和老徐周旋一下,莫让那个老徐太猖狂了。 - X- \1 c" z( y$ r ]0 g
* I6 s, L* q6 Q; N “那个人大的老白还在来没有?你可以先把这个事和他说一下,让他找刘科长(这是蔡甸公安局的实权人物,和老白是亲戚关系)说一下,先把老徐防倒,免得出了事再找就不好办了。”这条路本来我是要自己走的,现在让他走,说不定比我的效果还要好些。“小石(小老板),你要是和那个老白不熟的话,我帮你约他出来么样,你有没有他的电话沙?”“江哥,你就叫我石头,”小老板听我说得这样真诚,有些感动了,“你的话有道理,我听你的,你帮我把那个老白约出来,费用算我的。”“也没有什么事,我是不想看到你吃和我一样的亏。”我也有些真诚地对他说,这句话是我想把香平彻底地从这件事中脱开,就是以后这事老徐晓得了,也是我和老徐之间的事,与香平无关了,只要我的香平不在其中,我就是陷到这件事里面又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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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 V* N9 `' g$ b( M% g0 G 我答应小老板明天把老白约出来,就起身告辞了。告别了小老板,我打电话给小陈,约他到林老板那里面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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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S/ k( n9 j" T3 \3 |! O 到林林餐馆的时候,林老板正在柜台上清点烟酒,给财神菩萨上香,“林老板,一早晨就在忙财啊。”“哎呀,是江总来了,梅子,快点给江总倒茶,”林老板一边安排人给我倒茶,一边又对我说,“江总,你等我一下,我把香上了,就过来陪你啊。”我点了点头,随手接过梅子递过的茶来,“梅子,越来越漂亮了咧。”反正也没什么事,就随口和林老板这里的这个大堂领班聊一下。 7 ]/ `8 f+ R0 A) I8 J( b* 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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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江总啊,谁哪个都撩,别个梅子还是个小姑娘伢,你也是撩。”林老板香也敬完了,听到我的话,有点不满地走过来,“江总,你准备哪天接我们喝酒沙(武汉话的意思是什么时候结婚)?”又是这些话,听起来真是让人感觉不顺耳,但是也没有办法,这种时候太多了,连香平和飞飞都这样问过我,“喝个屁,刚和她分手了,姐姐你有没有合适的沙,有也给兄弟关心一个咧。”我来一招以攻为守。 , A2 S8 i) z% a8 k/ }
2 p- @& b3 T+ [5 w8 P “你兄弟条件太高了吧,唉,你上次说给我是两个人,怎么现在就是小许一个人咧?”林老板一下就把话带到她的事业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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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6 k0 p# ?8 N! B! ^# V3 V q. c( s “你还这样说,你要是还是让他们住在那个破房子里面,只怕这一个都留不住。姐姐,这么热的天,你也做得出来。”“我是准备让他们天热了就到店里来住的,那天我忘记把钥匙给他们了。”女老板掩饰了一句。 " A* F6 \2 D/ e2 ]$ q3 p
0 Z9 g5 ]* f; E. i. F “算了,跟你商量个事,那个小许这几天有点事,他这几天不在你这里住,你看可不可以?”我先想帮香平把这几天的假请好。 8 c! t# o5 L1 J: E$ h"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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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这有么事不行的。”女老板十分爽快地就答应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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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_. N7 u0 v) t* e “唉,还有你这里还招不招服务员啊?”“么样,你又有哪个往我这里塞?”女老板这句话听起来不那么顺耳了。 / E9 r0 S( e( R' _" U; X0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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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就说得有点不是那个事了啊,么事叫往你这里塞,未必别个离了你这个地方还吃不成饭了?我给你找的这个配菜的师傅未必就蛮差?”“这个伢是不错,就怕在我这里搞不长。”女老板说。 + p$ n% i% v7 }0 A. o3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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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样会搞不长?”我有点不明白女老板的真实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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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F% Q* [* R. w2 y+ f& D# b8 ` “你兄弟也是做这行的,这么好的人,你到时餐馆开了张,他们还会在我这里做得长吗?”女老板是个做生意的料,这句话是在将我的军,逼我表态,如果我不说,那么她很可能就马上要重新找人,虽然好的配菜师傅不好找,但是不等于找不到,总比到时候又出现断档的情况要好,她也学精了,做事也要留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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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到时我会重新找人,不会从你这里挖人的。”我不得已,只有先这样打发她,不然她过几天不要香平在这里做了,我还真不知道一时怎么办好。 5 I9 ~0 c; \# k5 f9 _8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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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我这样说,女老板才放下心来,说话的声音也轻松下来了,“你刚才说的那个服务员是哪个啊?”“也是蔡甸的,叫铃子,我叫她明天来上班咧?”我说。这种事要赶快,本来她这里也不差服务员,这个铃子可以说是我硬塞进来的,这还不是为了把香平这个帅哥吩咐我的事做好。 5 A! \$ u0 q9 B4 t5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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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我说了这话,那个老板娘的确有一些为难的样子,但是她的话也说出口了,不好往回收,只好对我说:“这是你介绍的,就这一次啊,那你明天叫她来咧。”我的目的达到了,接下来就和她扯起了“野棉花”,顺便不动声色地打听着目前的行情,我正和她谈得高兴,小陈来了,我把他们介绍互相认识了,彼此又寒喧了几句,女老板看出我们有话要说,就借故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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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平就在后台,我没有去叫他,我知道小陈此来十有八九是为了香平的事。果然,我还没有开口问,小陈就先开了口,“江哥,你和蔡甸的老徐他们熟不熟啊?”“认得,不过关系不是蛮好,么样?”我装装苕,看他下步怎么说。 0 M) t# A p6 o: {/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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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0 f1 m0 h6 b' `8 K “还不是为了香平的事,总这样拖着也不是一个办法,香平是我介绍到他那里去的,他现在找不到看平的人,就把我逼倒,三天两头打电话,口口声声要香平认他的损失,我原来还真没有看出来他老徐是这样一个没有味口的人。我要是不理他的话,这以后蔡甸我就没有办法进去了,我那边还有几个场子,事情搞到现在这一步,我也不晓得么办,我想你江哥原来在蔡甸搞过一段时间,也有几个熟人,就想找你帮我想个办法。” 6 _8 R0 R9 g* i. b
) Q5 }: H" C* g 原来如此,小陈的这番话我听出来了几个意思,第一,老徐的真实意图不在香平,很可能是他小陈,只不过是拿香平做做文章,这个话,我等一下再给他点点看,看他小陈是么样看的;第二,老徐想敲小陈一笔钱,老徐这个人做事功利性很强的,本来没有理的事,他都要闹,何况现在他还有些道理,到此我想明白那个老徐的套路了,你小陈要进蔡甸的场子,就得把香平找来,老徐晓得小陈不会这样做,那自然就进不了蔡甸了,我们原来要小陈找人,那都是付过钱的,有的还有合同,只怕他小陈和老徐还有合同关系;第三,小陈还没有把这个事情搞定。听出了这些信息,我也不怕了,相反我的心还定了下来,先把这个小陈玩下子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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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里还有么关系,都离开蔡甸这长时间了,有关系也淡了。再说我要是有关系,当初我就不会离开蔡甸。”我先回绝了再说,看看小陈么样说。 / m+ N( L9 R+ r& b7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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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没有办法,江哥?”我摇了摇头,先不能把我的底牌亮给他看,他不是香平,更不是飞飞,我没有必要对他有什么仁慈之心。果然,小陈的底牌打完了,实话就出来了,“其实,我也晓得,他找香平只不过是一个幌子,他真正的目的是要我出来认他一点损失。”小陈说这话时有点感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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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理他,你让他来找我。”香平不知什么时候窜出来了,他很激动的样子,大有鱼死网破之意,“大不了老子跟他搞一场,有么事咧?”香平有点辞不达意了,说出来都是一些赌气的话,这有什么用,除了把事情闹大以外,一点好处也没有,看来他们还真不是做事的人,但是我的香平既然知道了,而且现在又是一付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 x K- D! Z6 {, E1 {& L* Y
% }6 ^$ a9 W# l; b 我倒有点怕了,我怕香平那天真的到蔡甸去找那个老徐,把事情闹大了,我都不好收场,就把我的底牌给他们透透风。“香平,你激动个么事,你陈哥搞不定,我又没有说不帮你的忙,我是对蔡甸不熟,可是我那里还有些朋友对那里熟啊,再说这件事因你和飞飞而起,我怎么会袖手旁观,小陈,你也打听一下,可能明后天就会有结果的。”话说到此,我也不深说,让他们去想。 ' M3 G9 D9 P) O;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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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谢谢你啊,江哥。”小陈是知道我这个人的,我不轻易许别人什么事,一旦许下的事,那是肯定有一定把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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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么事谢的,中午一起喝点小酒咧。”我邀请小陈说,小陈很爽快地答应了,然后我对香平说:“你明天把铃子叫来,刚才我和林老板说了,铃子明天到这里来上班。”“真的?”香平高兴得有点忘形了,浑然忘记了刚才不快,“真是个孩子。”我在心里叹了一句。“不过铃子来了以后,不能回家,要住在这里,你和铃子说一声啊。”“那我晓得,她来了,我也住这里。”香平笑道,这句话倒让我吓了一跳,我马上说:“她这里又热,你还是到我那里把这个热天住过去了再说。”“那铃子还不是热,她都不怕,我怕么事?” % I1 [* T/ ~: k( `% B* B&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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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香平还真有和他的铃子同甘共苦的意思。但我不能同意,几乎是求他了,“铃子她们女生住的房里凉快一些,你那个房里热也把人热死了,就到我那里去住些时,好不好?” / X* }) n: C: Q! n
1 ]4 q- d$ s# X( m2 P 可能是我求恳的语气,也可能是我的顽固坚持,让香平和小陈都有些讶异吧,反正香平没有再说什么话,而是独自到厨房里去了。小陈讶异地看着我,没有一句话,我惊醒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我差点忘了,我不能任性,该放手的时候就要放手,不然别人就不会见容于你,想到此,眼中却有些酸酸的东西在作怪。 - h* E% u" P- L+ E$ P2 P6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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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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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平那件事的发展完全和我想象中的一样顺利。老白在小老板那里和我们谈得十分投机,关于我们找老刘的事,他一口包揽下来。至于他们怎么谈的,我不知道,只是后来小陈直接回蔡甸,老徐也再没有找他麻烦,飞飞和香平对我佩服得是五体投地。 & A( E- l3 l* x"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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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徐的事解决得如我所愿,但是接下来的事就不是那么顺心了。香平终于没有在我这里住了,那个铃子来了以后,他还是克服着暑热和王师傅住在一起了。爱情的力量还真是大,香平是一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人,如果我坚持一定要他住在我这里,可能这个帅哥会从此离开我,我不敢这么做。我在心里安慰自己:“汉阳也不是很远,我想什么时候过去不就什么时候过去了,在那里还不是可以和他玩,这有么事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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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l& F" G3 [3 o2 y1 L 虽然我这样安慰自己,但是他在我里把衣服拿走的那一瞬间,我还是背转身流泪了,不是生离死别,可我知道,我和他之间的那段暧昧之情也许就这样完了。我可以在梦里玩他,可以在清醒的时候开他的玩笑,却绝对不可能得到他,我真的对他产生了感情,以至于他走后,我的心里失落落的。 ) w+ e# C' S5 w; x
2 y4 u" k' X" L/ H8 C% `: K( m6 p 过了十天左右,租赁公司的经理找我,问我这辆车还要租多长时间,我知道一个月已经过去了,马经理是来催车的。在这过去的一个月的时间里,我的爱情瞬间降临,又瞬间离去,我的思想随着我的爱情嬗变着,我的事业随着我的爱情波动着,也许这种爱情只有爱,没有情,甚至连爱也是单方的,但是我爱过,我无怨无悔地爱过就够了。虽然香平离开了我的生活,但他还没有从我的生活中消失,甚至还可以说,只要我想,我任何时间都可以去找他。只是他的身边已经有了一个铃子,我已经失去他了。 & w8 k) g" M, `6 j# X
( f4 O) U, y; V: o+ S. Q5 X0 {& H" e8 ?" C 我又一次战败了,虽然这种失败我已经习惯了,而且从一开始,我就能够预计到这种结局,但是失败来临时,我还是不甘心。这辆曾经搭载过爱情的富康车,我是真的不想还,这辆车中有太多可以回味的东西,这辆车中甚至还残留着飞飞和香平的味道,残留着香平和飞飞高谈阔论的声音,这些都只能由我独自享受,绝对拒绝让其他人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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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1 H5 }2 N/ R& d( x 付过四千元的租金,我落寞地站着,也不说租,也没有说不租,我的理智告诉我,这辆车是租来的,就象我和香平之间的这段天外爱情一样,只是一段过客般的云烟罢了,该放手了,可是我的理智又控制不了我的情感,他毫无理由地、危险地、固执地认定香平是我的爱情,别人无法占有他,明知道这个美丽的肥皂泡膨胀得越大,就越接近破灭,可是我还是不舍放手,以至于它已经破灭了,我还在思想中意淫着它的美丽。 $ O# D( o; j" I1 S; R2 |: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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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这样长时间的伫立着,思想着,完全忽略了身边的其他任何存在,但是这些存在显然不会让我如此忘我,经理对我说:“江总,你如果还想租的话就联络我,车子我今天就开走的啊。”什么。今天就要走吗,就象那个香平一样,骤然来到我身边,骤然又要离去一样吗,不行,绝对不能是今天,可是不是今天,那就会是明天,这辆车终有一天不会是我的,但我决不允许是今天,太快了,快得让我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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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d1 L0 \" N J4 d2 [( P: h' J% y 我对马经理说:“我还要用几天,到时候我再退给你吧。”“江总,如果你不是半个月以上的话,那就只能算零租了,价可就要高一些。”钱,又是钱,如果钱能够买到爱情的话,那有多好啊,可惜买不到,但目前至少能够买到我曾经温存过的回忆,让爱在我的臆想中延续吧,让这辆车曾经搭载的梦在我的意境中存续吧,我答应了马经理,这个俗人又做成了一笔生意,欢天喜地地下了楼。 : [$ P- w4 ?; l: B2 c)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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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的是,飞飞这段时间清闲下来了,妈妈的病情正在好转,可以在小芳和汉香姐的搀扶下到楼下的草坪地走一走。正是因为飞飞的关系,我对香平的感情,才渐渐淡了下来。接下来的两人世界过得十分精彩:每天早上我们一起起床,他把早饭送了以后,就回来陪着我,有时他玩玩游戏,看看电视,我都在旁边陪着他,每天我都精心烹制几个菜让他带到医院里给他的家人享用,我们一起进餐,一起娱乐,到了晚上,我和他睡在一张床上,天南海北地聊着天,聊着聊着,声音越来越小,然后一起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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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搂着他的腰,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有些不习惯,但他也不忍心拂逆我的意思,就让我这样搂着,过了几天他也渐渐习惯了这种睡姿。他深睡的时候越来越多了,不象刚开始那样惊醒了,我晚上有意无意地把手搭在他那里他也不知道,有几次我忍不住把手都伸到他的三角裤里,和我的老相好亲密接触时,他也没有知觉。终于有一次我还是忍不住把他的三角裤全部脱下来,轻轻地给他口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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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a ^4 O- V( n2 f6 v 这一刻天上人间,这一刻花好月圆,这一刻云淡风轻,所有的美好都在这一刻出现,原来幸福可以来得这么突然,突然得我还来不及准备。这一次我亲爱的飞飞醒了,但他没有再说帮我改正这个毛病之类的话来,而是翻过身来轻轻地搂着我,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背,以示安慰之意。他是一个正常的男孩,多少天来,他忧虑,他焦急,他烦恼。他也需要正常地发泄,而我正好让他全部发泄出来,如同洪水决堤般穿越性别的禁锢,挣脱世俗的桎梏,在温暖的滋润下,放肆的发泄着。 ; n( \: K: u" V
( j1 @4 n# [ Y" e 从这一刻起,我深知,我们的关系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虽然我们以前有过,但是那是我单方面的强迫,他对我没有爱。这一次不同,他的精华在他的意想中全部自觉自愿地来到我的身体里。我象一只听话的小猫蜷伏在他的臂弯里,他已经彻底把我征服,他的臂弯虽然有些稚嫩,但同样让我感到安全, 我的头轻轻地贴在他的胸口,聆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这声音穿过了肉体的障碍,和我的声音共鸣着。他宽阔的肩,平坦的腹,修长的腿在这铺满月光的房间里象雕塑一般,虽然他的身体我见过多次,但每次总能给我不同的感受,他注定就是上天派给我的神,他就是我救世主,他就是我生命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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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搂着我的手很有力,完全象只手就能够托起我的世界一样,在他的怀抱里,我幸福,我安全,我充实,我没有了心计,没有了失落,有的只是一个真真正正的我,一个也需要爱,需要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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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P4 s0 Z% d% L( ?( W 他妈妈终于要出院了。出院那天,我还是找租车公司租了那辆车,把他妈妈送回蔡甸,在路上,他妈妈坐在副驾的位置上一直说着感谢我的话,我没有太在意他妈妈说些什么,而是从后视镜中观察着飞飞,他坐在后排,脑袋靠在车窗上,眼睛看着窗外,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不过他眼角中流露出来的那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笑意,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5 z( }3 @0 u3 g9 ~9 R' s
1 f$ O; A, |0 K% V! y7 T; x 我明白他的心思,我们之间已经不会再有感谢的字眼了,如果一定要说感谢的话,那也应该是我,我要感谢这段美好时光留给我的全部美好回忆。他在妈妈康复后的第二天就到林老板的餐馆去上班了,配菜之余,王师傅指导着他和香平在小灶上做一些家常菜式,不过他做菜的天分可能真的比不上香平,往往王师傅有意无意中让香平上灶的时间越来越多,而他基本都是在配菜而已。他好象对这些没有太在乎。 9 _3 [& }, I" g, N h
2 w M" y* p2 M. C1 p 倒是我们之间的关系有了一些变化,虽然他对我还是那样若即若离的,丝毫没有热恋中的感觉,但是我却完全陷入了爱河,紧张着他的一切,生怕上帝再安排一个什么事就让他从我身边飞走了。香平每天下班后都和那个铃子出去玩,王师傅的老婆从四川来汉,在外面另外租了房子,他一个人在林老板那间简陋的宿舍里也十分无聊,我每天都会在他下班后,陪着他徜徉这座城市的繁华。 / O8 M- ~2 C7 U& p+ k) ?: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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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所盼望的激情,他却只字不提,好几次我都暗示得十分直白了,他也只是和我嘻嘻哈哈地一笑而过,这中间我有印象的也只是他偶尔回到我们的爱巢时,我可以享受他把我搂在怀里的感觉,在他的睡梦中,我也可以甜然入梦。我的要求并不高,有这就足够了,有这我就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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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0 |7 f# r I# R6 [$ p8 | 在爱的怀抱里我的心一片空灵,我忘了时间,忘了事业,忘了烦闷。我的心完全被他占据着,我甚至没有考虑过未来,有现在就足够了。大哥,二姐几次打电话问我的餐馆谈得怎么样了,我都敷衍着。但现实毕竟是现实,我还是要在这个无情的现实世界里生存和生活,就在我被爱冲得满身幸福时,我亲爱的妈妈病故了。 ( L4 E( A- k9 C, R5 n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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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004年的秋天来得这么突然,一场大雨浇凉了所有的炎热,因为雨,我和飞飞只在电话里聊了聊天,没有在一起,我带着牵挂的梦睡着了。雨中的午夜淅淅沥沥的,淋湿着我的梦。尖锐的电话铃声刺破了这个原本应该安详的夜,电话是大哥打来的,他让我赶快到十一医院来,说妈妈已经快不行了,我一听,惊呆了,几乎是哭着跑下楼,在这个讨厌的雨夜里,我好不容易拦下一辆的士,直向十一医院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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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y+ E5 p& p m 我到的时候,大哥、二姐、姐夫都已经到了,医院的大夫在紧张地忙碌着,我的妈妈毫无知觉地躺在病床上,灰白的头发散落在白色的枕头上,双目无力地闭合着。 & F7 n ?4 q# V* E0 L0 A!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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氧气罩遮盖着妈妈那熟悉的脸,瘦弱的手连着冰冷的针头和药水,她安静地躺在那儿,只有越来越微弱的心电图提示着妈妈还弥留在这个无情的世界里。透过手术室的窗望着她,我泪流满面,没有一丝声音能从我嗓子里发出。 . K. s0 K0 e, U! e$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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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患有严重的糖尿病,曾经多次为此住院,现在还一直靠注射胰岛素维持着,这天下雨,天气比较潮,妈妈对爸爸说她胸口闷,气有些喘不过来,爸爸连忙给大哥打了电话,大哥把妈妈送进这家离家最近的医院时,妈妈的神志就已经开始模糊了,但她还是紧拉着大哥的手,叫着“小峰,小峰,”大哥起先还以为她是要等我来,安慰她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但她摇摇头,依然紧扣着大哥的手,不愿进去。只到大哥在她耳边大声告诉她,“我们一定会照顾好小峰的。”她才放开大哥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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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大哥流着泪把妈妈最后的嘱托告诉我时,我终于无力地跌倒在手术室外的地上,一向镇定的大哥一把抓住我,把我拉到外面,摁在医院冰冷的椅子上。我亲爱的妈妈显然已经知道她那垂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她要把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牵挂留下来。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留念就是我!想到这里,我泪眼模糊地望向手术室,期望命运之神能够留住妈妈。 3 Z4 T% C2 L. Z9 d# J5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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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这个世界上那最无情的大门终于被打开,那些强加在妈妈身上的冷漠的医用品,已经被摘除时,我的妈妈还是已经永远地离开了我。二姐和我同时抢向妈妈的病床,失声痛哭起来。我那含辛茹苦的妈妈,她倾尽生命的全部爱着我,只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我那受尽磨难的妈妈,病魔浸蚀着她那坚韧的生命,冰冷的医疗器械一直折磨着她,只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我那咫尺天涯的妈妈,冰冷的手术室把咫尺距离阻隔成天涯之遥,以至于她最亲爱的儿子来看她时,她却无法知晓,只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我那一生好胜的妈妈,被病痛折磨如斯,却没有一丝呻吟,但她终于还是没有坚持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 c. R, i2 S2 G! ~
; Y$ N! O7 e. B) q% p, z3 Q! N 她此时一定还在天堂的路上关注着,关注着我,关注这个世界她最后还放心不下的我。我的泪激烈地涌出来,用手毫无意识地梳理着她那有些零乱的头发。她那喋喋不休的唠叨再也不会出现,却成为我最珍贵的回忆。 ; y, N8 k7 h% l/ [0 _/ A( s5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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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大哥和姐夫井然地安排着妈妈的后事,如何安置爸爸,如何发丧,如何布置灵堂,如何接待吊丧,如何联系殡仪馆等等,大哥他们都没有安排我做,只是交给我一件事,那就是早上去把妈妈的死亡证给开回来,大哥还是不放心我,对我说:“小峰,你这样不行,妈妈已经走了,也回不来,你不能这样子,要把妈妈的后事料理好,听到没有?”我无力地点点头,大哥看到我这么萎靡,给我出了个主意,“你看明天你和你的哪个朋友一起去,路上好有个照应。”大哥这话一说,我马上想起了飞飞,明天就让他陪我去,我拿出电话,联系上飞飞,告诉他,我妈妈已经去世了,让他明天陪我去开死亡证,他一下从惺忪的睡梦中惊醒,二话没说就答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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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H6 d4 m& Q! H, Y; P! D) S* `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飞飞和香平都来了,但是我让香平回去了,毕竟女老板还要做生意,如果两人都出来的话,她后台又会打乱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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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对飞飞显然还有些不放心,毕竟在大哥看来他还太年轻,但是还是没有办法,就问他:“你叫飞飞是吧,是小峰的朋友?”飞飞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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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又说道:“小峰现在太伤心了,今天他还要去打死亡证,那个位置原来就在岳飞街的口子那里,现在在哪里我也不晓得,你们去问,今天无论如何要把这个东西开回来。你晓不晓得?”飞飞说:“我晓得的,大哥。”他那略带汉阳音的口音,立刻引起了大哥的注意。 ; a+ u W8 [! R2 `1 D5 N2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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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汉阳县的?”大哥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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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6 L% _, z9 ~& i8 W; a “是的,我是新农的。”他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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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么样认得小峰的?”大哥问的这个问题有些刁了,但飞飞还是十分镇定地回答说:“原来我在江哥的餐馆里打工。”“哦。”大哥没有再追问下去。又对二姐说:“你回去把那个‘红楼’和‘蓝楼’的烟一样拿五条过来,这两天你那里让华子一个人看倒你能不能放心,如果能放心就让她看倒,不能就干脆关两天门,还有小敏也请几天假,把她带过来。”二姐走了,大哥又给大嫂打了个电话,让她去买布和香蜡钱纸等物,大哥有条不紊地安排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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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B" Y: P3 V O3 Q, z 飞飞对大哥说:“大哥,我们去办事的啊。”就把我拉出来,在路边的早点摊上吃早点,我一点味口也没有,就看着他吃了一点。 6 O9 b5 y2 c& ])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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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还在淅淅沥沥的,潮湿的空气吹得人还有点凉意,我穿着短袖T恤,有些冷,双手在光着的手臂上搓了搓,“你冷?”飞飞有些怜惜地看着我,“时间还早,我们先回去加件衣服吧。”飞飞把一言不发的我推进出租车,对司机说:“体育馆。”然后和我并排坐在后排上,我的头无力地靠在他的肩膀上,此刻我才感到安全,才感到镇静,那原本被悲伤挤走的意识才回到我的身上。 & W4 ] j& g l" {/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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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飞就让我靠在他的肩膀上,用手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脸,前面的司机一定有些诧异,他回过头来看了我们一眼,我有些不自在,坐了起来,相反飞飞却显得十分平静,对我说:“你昨天一晚上没有睡,就这样睡一下,到了我喊你。”说着,把我往他怀里拉了拉。 " | }* a- R; b0 S& n
* u; ^% O0 u! ^: q! G7 C5 Q2 j+ H 悲伤过后的疲惫让我真的在他的肩膀上小憩得十分舒畅,车在站邻村集贸市场停下,他扶着我下了车,我跌跌撞撞的下车,上楼,开门,一切都要在他的帮助下才能完成,我完全没有自我控制能力了。进到家里,他让我先去卫生间里洗个澡,然后在房间我的抽屉里把我的衣服拿出来,放在客厅有沙发上,他做这些事的时候,没有一丝滞怠,仿佛他就是这个家中一部分,他很细心,平时我的东西放在什么地方,他好象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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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他正在客厅里抽着烟,看到我出来,他递给我一支,然后问我有什么要帮忙的?其实大哥他们都安排好了,也没有什么事,不过我也是在外面做了几年生意的,到时候如果都是大哥、二姐他们的同事来祭拜的话,我的朋友不来的话,也说不过去,只有强打着精神,给我的所有还有来往朋友们打电话通告这个消息,把妈妈灵堂的位置告诉了他们,然后又租了一辆车去开死亡证明。 + W9 \4 c( n; s* v( 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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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办得还算顺利,中午时分,死亡证明就已经开回来了,在路上,我在花店里给妈妈扎了一个淡黄色康乃馨的花篮。我把车开到了古田家中,大嫂看到我回来,往我的衬衫长袖上套了一个黑纱,飞飞也无言地拿了一个套在自己的衣袖上。灵堂已经搭设起来,妈妈的遗像挂在一整面灵墙的正中,这是根据妈妈中年时候的一张照片翻画的,画中她的嘴角稍稍有一点上翘,带出一丝自信的浅笑,这丝浅笑仿佛天堂最美丽的阳光,我相信这是妈妈最好的一张照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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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Z8 w! ~; Y9 |. r 灵案上供着一些水果、长燃香和长明灯,大红的蜡烛燃烧着,仿佛妈妈的生命还在旺盛地燃烧着,这一刻都有些恍惚,仿佛妈妈就在烛光中闪动。案上还有三个小盏,里面装的是蜂蜜,妈妈平时最爱喝的就是蜂蜜茶了,打从我记事的时候,无论春夏秋冬,妈妈都一直喝着这种茶,但自从妈妈检查出这个病以后,家里就没有这种东西了,妈妈,现在你可以尽情地喝了,再也没有人阻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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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5 N. Y: j1 d$ }+ g, a 灵案的下面放着几个装有黄菊花的竹篓,有大哥的,二姐的,先接到信息已经过来的小姨的,姨表哥的,我把自己那篮康乃馨放在一起,散围成一个半弧,簇拥着妈妈的灵案。花的前面放着一个火盆,里面有一些烧烬的钱纸灰,火盆的前面有一个拜毡,在灵案的旁边也有三个拜毡,当时我是不太懂这个布置,所以大哥问我布置得怎么样时,我只有傻呼呼点着头。但飞飞好象懂这个东西,他跑出去一会,我也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了,只是他回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些香蜡,外面的花圈丛中,又增加了一个花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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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y5 T; k% T6 Y) B 其他花圈上都写着“江老夫人”、“江老太太”、“江老孺人”什么之类的,唯有他花圈上的字与众不同,因而显得格外醒目,上面写着“江妈妈千古!”“愚嗣李飞敬挽”,这才真是写绝了,既道出了只有我和他知道的我们之间与众不同的关系,又不失大雅,这是飞飞自己想出来的吗,现在不方便,我到时候再去问一问。他在妈妈灵前上了香,然后恭恭敬敬地在灵前的拜毡上磕头,大哥看着我还站着,一把把我推在旁边的拜毡上跪下还礼,这时我大哥对飞飞的表现已经是十分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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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B8 x R* `: T7 c0 G, C 殡仪服务人员已经到场了,紧接着两声沉闷的鼓响后,劣质的电子琴和着一些管弦奏响了一曲《世上只有妈妈好》的和奏乐,说老实话,这种用电子琴弹出来的和弦音乐我听过许多次,现在谁家里有什么人过世,都有这种音乐,平时听这种音乐,我不但没有感觉,有时还觉得有一点好笑,都几十岁的人了,还在世上只有妈妈好。可是今天的感觉真的不同,不是这个乐队吹得怎么感人,而是我自己悲从中来,跪在旁边看着妈妈的遗像,看着跪在前面正在磕头的飞飞,再也忍不住压抑了一上午的眼泪,又一次失声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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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过来一把抱住我,也哭了起来,一时房间里皆是泣声,泪眼中,我骤然看见一向豁达的父亲坐在套间里,两眼空洞地望着我们,似乎这一切与他无关的样子,我连忙止住悲声,用手按了按二姐,提醒她父亲的存在,她一下子也明白过来,也止住了哭声。唉,这个世界上太多不如意的事,连悲伤都不能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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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 }! |# g* v- R8 r; H( _ 下午时分,“送祝”(武汉的一种祭奠形式,参加送丧的人送一些床上用品之类的东西)的人越来越多,“祝”挂得满屋都是,套间里也放满了,大多是大哥、大嫂单位,姐夫单位的一些人送来的,我的朋友也送来不少,有香平、王师傅、林老板、小老板石头、小陈、我的几个朋友,飞飞和香平被大哥暂时安排着倒茶送水。第二天便是武汉丧礼中的“停三”(按武汉的规矩,妈妈要么在家里停三天,要么在家里停七天)了,父亲、大哥和二姐都同意按照常规在家里停三天,他们商量好了,也就没有征求我的意见。晚上,大哥召集全家人在一起开会,安排着妈妈的后事,安排我早上去独山火葬场去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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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4 m6 _! x, t: ?" z 二姐和家里人、还有一些亲戚一起送妈妈,我等到他们到火葬场的时候,再去玉笋陵园那里去把他们今天看好的坟订下来,让陵园的工作人员打坟等。大哥同样没有征求我的意见,就这样安排着,但是他指定飞飞跟我一起去,他是大哥,我也不好说什么,好象我在这个家里没有什么发言权似的。 - _# Z5 b7 B6 G7 P9 y0 L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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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难怪,我从小就这样,在妈妈和大哥的羽翼下生活着,以至于我都三十岁的人了,他们还把我当小孩,在他们心中我连这个20岁的飞飞都不如。这时香平和王师傅他们早已告辞了,只有飞飞、我的那几个朋友还和我在一起,飞飞被安排和我去独山,我的另几个朋友还有两个表弟被安排在家里和我大嫂一起拆灵堂、铺火盆、订酒席。 , Q2 B6 _" N, X: g4 ^9 E# {5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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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大哥让我和飞飞先睡一下,我没有丝毫睡意,飞飞看来已经有点熬不住了,两眼有些红,呵欠连天的样子,我看着有些心痛,他陪着我守在妈妈的灵堂前,我痴痴地望着妈妈那风彩照人的画象,我相信妈妈即将进入天堂的灵魂一定还在家里,她一直最放心不下的儿子就在她的灵前,她临终都没有看到这个儿子最后一眼,我要让她的灵魂把我看个够。想象她临终拉着大哥叫“小峰”的情景,我的泪又一次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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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a3 D8 J* }# q; ~ 大哥陪着他的几个朋友在门口搭起来的大棚里坐着聊天,姐夫领着小敏先回家了,大嫂和二姐在厨房里张罗着夜宵,父亲被大哥安排在附近的宾馆里休息去了,我的几个朋友和表哥、表弟他们或在套间里打牌,或在大棚里聊天,真正陪着我坐在妈妈灵前的,还只有这个飞飞。谢谢飞飞,谢谢你陪我渡过和妈妈的灵魂在家里的最后一夜,其实我们之间也用不着谢这个词,但是请允许我在心里感谢你。明天妈妈的肉体就要灰飞烟灭了,妈妈的灵魂明天就再也不会在家了,想到这里,我一任自己的泪水在悲伤的脸上肆意流淌。 7 N% N% n) J7 {# m1 l% |, Q
/ m6 p2 j: t0 ]7 x; c+ ] Q 我的这个形象当然瞒不住飞飞,他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背,对我说:“你不要太自责了,妈妈会原谅你的。”只有飞飞能明白我此时的心境,我的确正在深深的自责之中,我在拷问我的灵魂,我对妈妈怎么样?妈妈多次让大哥和二姐多多关心我、照顾我。在她的心目中,我没有正式工作,就象没有生活保障似的,我还没有结婚,就象落泊江湖似的,她那么关心着我,可我连在她生前多陪她一下的愿望都没有让她实现。 * W$ T# d' b9 _) w#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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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和我最后一次相聚,竟是这个狠心的儿子,舒服地躺在床上看电视,而她却去外面为这个儿子买琦园鸭的那一刻;竟是这个狠心的儿子漫不经心地大口吃着琦园鸭,而她却只舍得一小口一小口抿着吃的那一刻;竟是这个狠心的儿子为了找她拿钱来发展自己所谓的事业,假惺惺地在这个阔别的家中勉强呆下去的那一刻。她最后的唠叨竟然被这个狠心的儿子用不耐烦的表情给顶了回去,那倚在门框的最后一瞥竟是她在这个世上看到这个最放心不下的儿子的最后一眼。她一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不能明白儿子为什么和女孩无缘,愿她的灵魂能明白这个与众不同的儿子,这个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儿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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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飞飞无言的安慰下,我泪水稍霁,妈妈灵前的香快燃烬,我又点上三根,恭恭敬敬地在灵前磕过头,插在香炉里。大嫂和二姐张罗着让守灵的人吃消夜时,已是凌晨1点多了,我让飞飞去吃,吃完后去休息一下,他还是没有答应,他从二姐手里拿过两碗肉丝面,递给我一碗,“快吃,今天的事情不少,你在外面办事那么老练,怎么在家里就象个小孩一样,还不如我,我晓得你现在心里痛,但是事情还是要照事情办,你不能总这个样子吧。” $ |$ O" g, \8 D# b%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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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种劝人的方法,我还是第一次领教,我终于接过那碗面,吃了起来,这是我这一天来第一次正正规规吃东西,昨天早上我只挑了几根面在嘴里,喝了一碗清酒,就什么也不想吃了,看到我开口吃东西,他的眉头终于舒开了。 2 ~# V& Q2 s: D9 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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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凌晨四点钟的时候,大哥让我们出发,到独山去排队,我和他上了车,他路上一反常态地和我喋喋不休说着话,我知道他是怕我精神恍惚,其实也用不着他担心,我的悲伤刺痛着我的神经,我一丝睡意也没有,不会象他担心的那样。 ' S. T+ G9 Z8 L1 Q
# S% y& F* S$ \% `5 h) P8 X O 到了独山以后,才发现我们还不是最早的,比我们早到的人有很多,前面大约还有七八家,大哥他们到的时候已是早上八点多钟了,他们一来,我就要和妈妈最后道别,妈妈被一床洁白的床单覆盖着,大哥甚至没有让我看她,就催着我赶快办事。至此我才终于明白了大哥的用意,大哥不和我商量让妈妈在家里“停三”,让我打前站,都是怕我看见妈妈悲伤过度,做出过激的事情来。他让飞飞陪着我,也是让飞飞稳定我的情绪。大哥他们到的时候,已经快11点了,在妈妈的坟前告别时,我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我的嗓子终于失声了,不能说话,在飞飞和我两个表弟的搀扶下,我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妈妈的墓地。 7 o! _; {0 n' H3 e( [- ~1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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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9 [( ~- V' r5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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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已经去另一个世界了。可我们还是要在这个世界里生活,送走了妈妈,家中灵堂已经拆了,摆设一点变化也没有,唯一有变化的就是墙上挂上了妈妈的那张遗照。一切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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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M7 B, Y+ Z' M" x 晚上大哥把我们全家人都召到一起来。安排“扶三”(武汉丧仪的一种形式,就是到陵墓的第三天,家里人都要再去看一次)的事情。这些年大哥在家里一向是说一不二,近年来连爸爸妈妈都听他的。安排完妈妈的事情,就对我说:“小峰,你也不小了,今年也是三十岁的人了,你怎么还不懂事咧?你还要等到么时候才解决个人问题,你晓不晓得,这才是妈妈最放心不下的问题,前些时不是听说你谈了一个,怎么样了?”大哥有些咄咄逼人地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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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不光是妈妈、大哥,已经成为全家人的一块心病了,既然大哥问起,我只有应对了,“没有谈了,她也不想谈。”我敷衍了一句。 ' V8 q; C( y+ |! @8 S4 p
' Q) x- J. j" \/ h8 Q# r* [! { 但大哥显然这次是认真了,可能妈妈的事给他有些刺激,“你还么样,是别个不想谈,还是你不想谈,我跟你说,你也莫看花了眼睛,你自己也看下你自己,也就这个样子,你还能挑别个么事?”大哥声音越说越大,脾气也起来了,如果说妈妈说这些话,我还可以顶几句的话,但是对大哥我不敢,这是多年来形成的家庭模式了,看到大哥发脾气,我只有不做声,我的内心你们明白吗?我只是在心里问了一句。一时之间,大家都没有做声,场面寂静得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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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W) R( _, A b+ l “算了,那也是不投缘,小峰,你说下你想要么样的,我们好帮忙找。”大嫂在一起打起了圆场。 ! `; b( X9 Y0 z3 @- o0 m
1 i& V% S5 Z6 W2 B, @1 r2 J “他想要么样的,他想要嫦娥,你帮他找咧?”大哥余气未消,我还是不好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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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4 ^! v' ^: Q! S7 \9 c “你也少说两句,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说,今天先说妈妈的事。”大嫂算是把大哥这话拦住了,然后又对我说:“小峰,过几天我找你有事啊。”这话很明显了,就是又要给我说对象了。 * w# b, P# B/ W. I5 o$ ~5 O2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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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事等妈妈把七做完了再说。(做七也是武汉的丧仪的形式,它分七七四十九天,每隔七天就做一次仪式)”大哥接过大嫂的话,又说到:“妈妈的‘七’准备这样来做。”谢天谢地,这件事终于就这样过去了,接着大哥把“做七”的仪式给我们说了一遍。 - o6 ?7 Q% g* b0 l0 G9 b-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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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还在安排着事情,这两天一直沉默无言的父亲说起话来,“建桥(大哥),你妈妈这里还有一些东西,你看么样处理?”说着,打开拒子锁,拿出一包东西,里面是妈妈的一些金饰玉器,大哥把这些东西分成三份,我的那一份里有妈妈一副旧手镯,这副手镯应该有些年头,但我从来就没有见妈妈戴过,还有一个镶红宝石的戒指,这些东西我会用一生来收藏,任何人都别想染指,这是妈妈的哀思。 3 b' l( b4 L* Z/ r M3 U1 ^,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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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两件事,”大哥又说,“明天小峰,你到社保去一趟,看看那个丧葬费怎么算,把钱拿回来,听到没有?”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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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个也是今天的大事,妈妈走了,爸爸一个住在这里,你们能不能放心?”“这也是我想说的,哥,我们是不是还是先问一下爸爸自己的意见?”二姐插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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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么事想的,我没有什么,这里住惯了,我哪里也不想去,这里还有几个人说下话、‘斗下散法’(开开玩笑的意思)、下下棋,哪里都没有这里好。”老爸一向爱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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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我们还想把您家接到我那里去住的,既然您家不愿意,那这样看好不好,我们给您家请个保姆回来,钱咧,您家不操心。您家看么样?”大哥用商量口气说道。 , I, `2 i7 y9 \' c# R/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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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怕人家一个年轻女同志不方便。”老爸有点难为情,但这句话引得全家人都笑了起来,连我也不例外,这是这两天来我第一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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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给您家找个男的,好不好?”姐夫也插了一句,本来这是姐夫开玩笑的一句话,没想到老爸还当真了,“那倒是可以。”本来笑声已经停了,老爸那象有些认真的样子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样子,又一次引得我们大笑起来。“你们笑么事,这是真的,那边街上的陈爹爹就是这样的,他乡里的一个表侄住在他这里,每个月也是几个小孩给几个钱,让他表侄照顾他。” $ f O' F8 R7 r& N4 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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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的这句话倒启发了我的思路,这倒是个法子,要是一个女保姆的话,不光住在一起不太方便,就是平时换个煤气、买个米什么的,也不太方便。我何不让飞飞在他们家那里想想办法,让他们帮倒找一个,但这些话,我没有说,一是我还没有征求飞飞的意见,也不知道他那里能不能找到这种人,另外一个就是大哥还没有表态,我不能有自己的主见。果然大哥说话了:“这也是个法子,有个男的,换个煤气,做个力气活也方便一些。小峰,你的那个餐馆是个么回事,要不就让你那里派个人过来?”这话太明显了,就是让我想想办法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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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2 ]; \ b- u “这倒没有什么问题,反正我的餐馆也筹备得差不多了,多招个人,少招个人,我也没有什么,只是到时人找得不好,你们莫怪我啊。”“这个小峰,现在也学坏了,人还没有找来,先把话给我们听了啊?”二姐也是做生意的,我的话外音,她当然听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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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Q0 f6 j( c7 G9 m0 A+ ?' v$ {6 S “这还不是跟你学的,你们生意人都是这样。”姐夫在旁边不阴不阳地说了一句,一家人又是哈哈大笑,看来没有大哥说话,大家还开心些,但大哥说的都是正话,他从来都是比较严肃的这么一个人。 5 C. ]. A1 \: O8 J&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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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餐馆筹备得么样了,那个李飞现在在不在你那里做,这个小孩不错。”大哥刚问起这句话时,我心里一紧,因为到目前为止,我的餐馆还八字没有一撇,我说我筹备得差不多了,只不过是个托词。但大哥后来这句让我找到了怎么回答他话的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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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马上就过来,我也是等他和王师傅两个人,还有一个就是昨天来的那个香平,也是配菜的,再加上我一个,基本上班子就齐了。”我避开大哥的那个筹备得怎么样的话题,果然大哥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 y* z" l0 p. t7 s {: Q" m0 E
( P" V* W% z9 z& T1 m' Q4 }+ c “那个小伢还蛮灵光,我就担心你招呼不住他。”原来大哥还有这层担心,这不是多余的么,他现在被你的小弟招呼得很好啊,如果不是这个世界的偏见,如果不是你们这些人的偏见,说不定他就是我们这个家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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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好,反正在后台他还是蛮听我的。”我也不能深说我和飞飞的关系,只浅到即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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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9 Y# R) I A “这个小孩是个人精,你看送的花圈上写的东西,那就是在有意无意地巴结你,你要过细,莫人家几句迷魂汤一灌,你就姓么事叫么事都不晓得了。”大哥说这话时,我心里开始有些不痛快了,什么叫巴结我,我和他现在是在相爱,尽管这种爱情,你们不会理解,更不会承认,但这是真真正正的爱情,比你们的爱情那要神圣纯洁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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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我不得不为飞飞说话了,就不硬不软地顶了大哥一句,“他有么事巴结我的,他打他的工,我开我的店,井水不犯河水。”“好哦,你这样说就行,他是不是要学你的手艺啊?这是不是要求你啊?小峰,你在外面莫太老实了,莫太相信人了。”大哥这几句话可谓苦口婆心了,不过大哥还是江湖见得多,居然这事也让他猜出些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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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 H' |$ `2 q# x$ i. d “别个现在已经跟倒王师傅了。”我还是为着飞飞说着话,我不能让任何人作伤害到我的飞飞,哪怕他不在这里。 ! E1 h$ s& n"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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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标志着我们家庭新的格局即将形成的会议,就这样落下帷幕。大哥没有走,留下来陪父亲,只是让我把大嫂和侄子送回阳光小区。姐夫也从电厂搞了一辆车,把二姐和小敏带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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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 {! Y( s* J 回到家的时候已是深夜11点多钟了,飞飞在房间里已经睡着了,他这几天也是累得不行,说不定比我还累,我只不过是哭得伤心,他还被大哥安排着接待客人。一场秋雨一场凉,夏日的炎热一扫而尽,我的房间里十分凉爽,甚至还有点冷,但是这个秋天来得太突然了,我床上还铺着凉席,飞飞可能感觉有点冷,把床头久已未用的空调被搭在身上。 4 M3 M% G* Y, }0 J
" j1 K! @# ?# \! p1 z2 x* P+ S 看着他甜美的睡相,我情不自禁地就想和他睡在一起,我脱了衣服就钻进他温暖而已安全的怀里,只有在这里我才感到最安全。熟悉的体温和他身上特有的淡淡的男性体味抚平着我那颗被现实击碎的心,他静静地深睡着,并没有意识到我的到来,黑暗中我凭着他轻轻的有节奏感的呼吸感受他的存在,这是一种潜意识的存在,即使他现在不在我身边,我也会感受到这种存在,这就是他给我的安全感。有他,就有了我的一切;有他,就有了我的世界;有他,我才能走出丧母的阴影。他现在成为我生命的支柱,就在我精神接近崩溃的边缘时,他轻轻的一句话,一个简单的安慰动作都会让我感到安宁。我现在才发现了我的脆弱,我不是外表看上去的那么坚强,我可以耍一些小套路让小老板、老徐、小陈甚至包括女老板他们不得不听命于我,但是在这里,我只有柔弱,在只有我和他的环境里,我才会有这种感觉。此时,我的思想中没有肉体上的需求,我只想这样的安宁持续到永远,宁馨的意境,真实的存在,安全的感觉,我在这种氛围下很快宁静下来,毫无知觉地和他一起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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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A$ h4 e* E# U0 U% S
' U: z( X9 t! Y# ? 一夜无梦,早上他轻轻地拿开我搭在他腰间的手时,我醒了,但我没有睁开眼睛,他蹑手蹑脚地走进卫生间里,听得出来,他很轻,生怕惊醒了我的梦,我很感动,毕竟他现在很在意我的存在了。但是我还不能享受这种存在,听到他漱完口,我也起来了。他听到我起来的声音,把头伸出卫生间,对着正在阳台上的我笑了笑,很阳光的样子,原来飞飞也有这么阳光的笑容,他的生命里也不全是忧郁,也有这不为人知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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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7 F1 t2 T ] y, H2 W z “茶几上有我给你买的蜜炼枇杷膏,看到没有?”我昨天回家时还真没有看到,我走到客厅里一看,那枇杷膏赫然就在茶几上,坐在沙发上,我手里紧紧在攥着枇杷膏的病瓶,鼻子又是一酸,感动和悲伤一样,同样可以让人流泪的。我的嗓子哑了,我的大哥、二姐都没有在意,而飞飞想到了,我不想让他再看见我流泪的样子,揩干脸上泪水,打开瓶盖,就对着瓶口喝了差不多一毫升的样子,然后走进卫生间,对着他说了声:“谢谢!”他学着我的口气对我说:“小峰,我们之间需要这两个字吗?”他学我的样子有些滑稽,不由我不笑,看到我笑得开心的样子,他拍了拍我的脸,“象个苕样的。”& u1 I, o2 N/ `4 P
5 ~/ X# G @) v( F0 B: i 这是他最常用的亲昵方式和亲昵语言了,他今天第一次称我为小峰了,再不是那个什么生疏的江哥了,虽然这可能是他无意中叫出来的,但我真的好喜欢。他对着镜子正在上啫喱水,我一边洗口一边看着他,他用手轻轻地把流海捏成型,再用细梳让它们一根根站起来,那个样子真的很让人心动。8 S0 D5 t3 \. ^)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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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洗漱完成后,也学着他的样子打扮了一番,也学他那样把头发先捏成型,然后再用细梳把它们打起来,可能是我的发质没有他的好,梳了好半天,头发就是站不起来,他可能是在客厅里等得有些不耐烦,看看我在做什么,当他看见我正在学他的样子梳理头发时,笑得不行了,那爽朗的笑声和着清晨爽朗的风是我今生最动情的音乐。看到他笑,我有点不好意思,草草收场,穿上衣服和他一起出门。- L; }; F/ ^. U9 N7 y$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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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和他一起到女老板那里,把女老板、王师傅、香平的回礼留下来,对他们每个人表示感谢之情。在大家的安慰中我暂时忘记了痛苦。女老板对我说道,“小江,中午莫走,忙完了让老白陪你喝两杯。” “是的,莫走,今天让香平搞几个菜出来,你来尝一下看么样?”王师傅也在旁边劝我,其他的话我没有看进去,王师傅这最后一句话,我听进去了,就对他们说:“中午只怕不行,晚上我过来么样?” “好,今天晚上你一定要过来的啊,我们等你。”女老板对我说。3 A; c. K+ k6 L# T'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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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了一会就告辞出来直奔蔡甸。到的时候,正是小老板正忙的时候,我把回礼交给他,吃过饭就回到了林林餐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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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汉阳的时候,非常难得的是女老板的老公老付也在那里,我和他也挺熟的,一见面他主动递给我一支烟,“么样,听说你老娘走了?” “嗯,走了有两天了,明天我们去‘扶三’。”接过烟,我就着他递过来的火把烟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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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N h* g% S) @& ^8 ] “今天么样没有去打牌咧?”反正我也没有什么话,就和这个老板爹聊聊天。8 ^; N, \- ]( L8 q$ t& ?
8 S4 m" e& p1 k1 v8 @& @ “英子(女老板的小名)今天下午去参加家长会,这里没有人,她让我过来招呼一下。”老付把他的茶杯拿过来,陪我坐了下来,看来他也十分无聊,正盼着有个人来和他说说话,“你现在么样搞?”“我还能么样搞咧,还没有地方去,在屋里‘平’(歇息的意思)倒在。”我的情况现在也是十分尴尬,没有什么好的项目可以搞,又怕没有事做,又怕几个钱在手上搞完了,我把这个情况对他说了一下,看他有什么办法,他毕竟是国有企业的人,见识可能要广一些。 C: }; |" D. p! ^/ K# y7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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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餐馆也不好搞了,”他的这句话还蛮对我的脾胃,“你要是有钱,转行搞点别么事。”这个思路还有点上路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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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j% [. O: |( D* O' [6 A “那现在有么事好搞咧?”我连忙接了一句,希望能够听到他的真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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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炒房子是最好的了。”他是搞建筑的,对这个也许有研究,“我们公司现在到处都在开发房产,这看来是近几年的一个热门,现在房价正在上涨,估计还要往上涨,你要是有钱,就往这上面投,绝对赚钱。) a# F4 D% o: W& ^9 z: p+ E/ n x
7 Z* C: p2 P' @ “那你怎么不投咧?”这可是一个关键问题,有钱他自己为什么不赚,会让我一个外人来赚。6 d6 i$ Z# b* o/ ^) G" ~4 l1 Q
“唉,还不是你嫂子不让,说把这个餐馆守好就行了。”看来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老付不想管餐馆的事,可能也是他们家庭投资理念不同吧。不过这房地产的投资太高了,我现在还没有这么多现金资本(现在想来真是后悔啊,当时如果把他说的那家16万的二手房拿下来,现在我可发达了,一年后转手就是近30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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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S) H. x6 _$ F( k2 k: j “我现在哪里有那多钱,我只想找个小餐馆,先把嘴顾倒再说。”我把我的难处对他说了说。 ) k) }5 R- |0 F) j0 x: C
; G% O) G/ p( x3 U$ S! H; j8 N2 X “你怎么就不开窍咧?现在哪个还搞这一行,这一行如果不做大那就是死路一条。”我当时就觉得老付见识不凡,基本和我想到一起去了,看来上次女老板说他不同意转让还真是一个托词,起码从他目前的状况来看,他是不支持继续开这个餐馆的。可是我又没有别的什么手艺,就把我的难处也对他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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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 } u/ M) |, F' ?) _2 Y+ O5 M9 H “那你原来是学么事的啊?”“我原来在大学里是学建筑的,后来在一家建筑公司里打了一段时间的工,再后来就出来了,出来后开过几回餐馆。”我的经历其实很简单,一切起于机缘,所以我这个人比较信命,我总认为一个人的命和天时有关,老天要你做什么的时候,他自然会让你做什么,这次也是这样。 : i. W) Y* c) q7 l# s#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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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了半天,我们还是同行,那你汉阳熟不熟啊?”这话听起来有些意思了,他问我这句话,是不是想问我汉阳的关系,他找我有么事,说实话,汉阳这个地方当时我不太熟,但是我总是一个观点,老天给你机会,路是你自己走出来的,说不定我还真能走出一条路来。就含含糊糊地答应他:“还可以。”“你要是还熟的话,可以到我们公司那个七里晴川工程去看一看,我在那里管点材料,你看能不能供点材料什么的?” ) ]4 f' U$ x. y)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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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说这话的时候我没有多想,其实现在看来他是一步步在勾我,这是一个很深的套路,幸亏我后来脱身得早,不然就是一个很深的“凼(dang,发四声)子”,(意思就是陷井)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后怕,他其实没有什么资金,他们几个人打伙凑了点钱,向公司承包了那个项目,那时正是他们资金周转不开的时候,我这个冤大头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进去了。 " \" H3 S1 ^$ d/ L4 f& x" K
1 [1 H+ K: \# M% R7 a1 y7 G$ z “可以倒是可以,只不过我听说现在工程垫资垫得蛮狠,我有点怕。”我也不是没有一点担忧,只不过我当时真的太想找个事情做了。 0 L! t! x, N$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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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么事怕的,垫肯定要垫一点,但是甲方每月还是付一点资金的,我又在那里管材料,每个月付款的时候,我的笔往你这边斜一点又有么问题咧,再说我们熟人做生意,有么话,我也好找你说些。”这最后一句话,我倒是听出来,那就是要回扣的意思,他这话一说,我彻底放心了,只要他拿了我的回扣,我还怕他不付款吗?货源我可以找姐夫去试一试,他们电厂是火力电厂,向外产粉煤灰和煤渣,专门对一家水泥厂,我让他介绍我做这家水泥厂的二级代理商,这中间不就有差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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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明天可能没有时间,后天一早上我来找你,好不好?”其实我巴不得明天就去找他,但是明天上午我要去“扶三”,下午我就找姐夫把这个事情和他谈一谈,看看他是个么意见。 ' O* D: }* Z, ]$ v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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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你要赶快,我这里还有几家关系户在谈。”他有些卖关子,我这里正和他谈得高兴,王师傅、飞飞和香平已经过来了。我对老付说:“哥哥,兄弟是第一回做这个事,我听你的,有么事不到的地方,你还要带倒一点咧。”“没有问题,你后天直接到七里晴川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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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飞没有说什么话,一个人先进厨房了,我跟进去问一问他写那个祭联的事。“他说我么事?”他有些好奇。“他说你蛮‘傲’(聪明能干的意思),问你那个花圈上面的字是么样想出来的?”我把大哥对他的夸奖说给他听,“这只怕是你想问的吧?“这个飞飞和我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我的心思他都能够猜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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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又么样咧,你是么样想出来的啊?”“我们那里也有老了人的,我又不是没有见过,和你们这里差不多,只是前面那个称呼是我想出来的,后面落款我们那里都有。”飞飞的这段话,我真的是十分感动了,他称我的妈妈为江妈妈,那么我和他的关系也就不言而喻了。如果不是在林老板这里,我真想走过去抱抱他,以示亲近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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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8 N, b% X! V8 g! Z7 O7 A' C 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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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餐馆吃过饭,我偷偷地看着飞飞,希望他能和我一起回去,哪知道他对我说:“江哥,你快点回去,明天你还要去‘扶三’的。”他既然不想回去,我也没有办法,只好一个人怏怏地开着车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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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五点刚过我就起来了,到古田的时候大哥已经在和爸爸吃早饭。我来后,先向妈妈的遗像鞠过躬,再才和他们打招呼。二姐一家人到了,一家人拿着钱纸等祭品上了车,大哥他们一家坐了我的车,老爸上了姐夫的车,从舵落口上长江三桥直向蔡甸玉笋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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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9 F/ B \; l. h" e. F7 q 这天陵园十分安静,三天前妈妈坟前的狼籍现在已经是干干净净,只有散入角落的零星鞭炮的碎末依稀记载着三天前的存在,妈妈已经入土为安了。三天前,我们怕爸爸伤心,没有让他来,但今天他来了,眼中早已没有泪水,和我们一起烧着纸钱,口里在叮嘱两个孩子:“你们叫沙,叫‘太’、‘家家’(小敏叫我妈就叫家家,这也是武汉的称呼,意指外婆)接钱沙。”又叮嘱我们,“你们每年来的时候,带点金粉过来,把这碑上面的字填一下。”“您家放心,这里有专门填字的,十块钱填一次,每年忌辰的时候我们就过来填一次。”姐夫在旁边说了一句,爸爸没有做声了。 9 q* [: I4 i+ s+ N0 o( A
% K$ y% X$ j( } X( n1 i$ a 大哥他们买的是合墓,妈妈住在右边,我们在烧钱纸的时候,爸爸走到墓边,用手把碑摸了摸,又从荷包里拿出一条手巾,轻轻而又仔细地擦拭起来,手有点哆嗦,背对着我们,似乎正在努力克制着什么。爸爸一生好脾气,和妈妈要强好胜的性子正好相反,很小的时候我总认为爸爸妈妈感情不好,因为他们总在吵架,也不能说是吵架,一般都是妈妈一个人在吵,爸爸一声不吭,偶尔说一句,只会激起妈妈更加激烈的声音,但是往往说着说着,都是妈妈自己哭起来,这时爸爸一定会去拿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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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0 n1 g- ^& O6 X6 l 记得有一次爸爸的同事问我,“小峰,你爸爸和妈妈哪个狠些?”我当时也不知道这是开玩笑,毫不犹豫地就答道:“爸爸狠些。”他们大笑,又追问我:“为么事爸爸狠些?”“因为爸爸又没有打她,她就哭了。”这个笑话一直到现在还传为经典,我爸爸和他当年的同事在一起聊天的时候也必然会提到我。后来我慢慢长大了,虽然没有男女之间的那种事,但是这种情是相通的,特别是我爱上飞飞以后,这种平平淡淡,相濡以沫的感情真的让我十分向往,我幻想着这一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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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爸爸的缘故,我们大家都不敢哭,生怕勾得老人伤心,二姐倒是有点忍不住,眼睛刚刚红的时候,姐夫连忙站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冲爸爸的背影努了努嘴,二姐连忙止住还没有发出的悲声,走过去搀扶起爸爸。爸爸的背影有些佝偻,那曾经伟岸高大的身材在岁月的打磨下,已经有些龙钟之态,特别是在二姐扶他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的那一刻,爸爸真的老了,攥着手帕的手已有些颤抖,另外一支手臂好象很沉重地支撑在二姐身上。 O5 ~% t. j5 H5 N
" x& u o6 Y- P V2 q1 ~ 这就是我沉着的父亲吗,这就是我开朗的父亲吗,这就是我如山的父亲吗?一阵西风过来,吹散了还在燃烧的钱纸,两个小家伙叫嚷着躲避着,爸爸回过身来,有些昏黄、有些潮湿的眼睛看着满天飞舞着的尚未燃烬的钱纸,尽量平静着声音对我们说道:“你妈妈在欢迎我们咧。”可能有一丝灰尘吹入大哥的眼睛,他揉了揉发红的双眼,陪笑着走到父亲身边,“您家看这位置么样?”这时迷漫在空气中的悲戚才稍有抑制。 J0 ~8 i' Q' h%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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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仔细看了看前面和四周的环境,特别是对正前方的湖看了看,才点了点头,“还可以,你妈妈就喜欢住得‘吐泰’(意指门口出场很大,空气十分清新,呼吸十分舒畅)一点。”大嫂去捡了块砖头,准备把一块钱纸压在碑上,爸爸连忙制止了她,“莫压在碑上面,就压在前面吧,你妈妈一生要强惯了的,不会喜欢别人压迫她的。”然后在二姐的搀扶下走到墓前,把手中攥得出汗的手帕折好放进口袋,对着妈妈的坟鞠了三个躬,大哥和大嫂、二姐和姐夫、我、侄子、小敏都依次和妈妈道别。 , _: }) v- t6 O B) Y5 |
9 ~. Y" P8 O) {# W; a 生活中这种平淡的感动才是最真实的,我总怀疑“谁念西风独自凉”、“十年生死两茫茫”之类的东西是文人杜撰的意境,人生中又有几多“赌书消得泼茶香”的休闲,又有几多“小轩窗,正梳妆”的缠绵,更多时候就是这种“平平淡淡才是真”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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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 @9 w1 q/ }6 s4 E0 { “扶三”的仪式完后已经中午11点多了,走到陵园停车处时,我想到今天还要找姐夫谈事,就对大家说;“今天到蔡甸来,这是我曾经工作和战斗过的地方,我做东,请大家到原来的酒店一叙,如何?”二姐还搀着爸爸,笑着对我说:“小峰做生意,把个嘴也练滑了。”爸爸十分宽容地说:“应该这样,应该这样。”两辆车,一大家人直向蔡甸驰去,在车上,我给小老板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要订一张台子,他那边答应着。车停在小老板餐馆门口的时候,他满脸堆欢地从里面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包“蓝楼”,十分尊敬地给我们让烟,把我们让进雅间里,又让他老婆亲自过来给我们点菜,我们点了几个菜。 % T- R& Z& [" D1 O* A9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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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还没有上,大哥又开始了,“小峰,前天说的两件事,你去办了没有?”我猛然想起,大哥在这里我还不能跟姐夫说生意的事情。大哥肯定又要插手管我,“正在办,我准备明天再到社保去一趟,先把这件事办成再说。”我想先对付一件事再说,哪知道大哥马上反驳我这句话,“你说你,你就是不晓得轻重缓急,那个钱放在那里又跑不了,你先把爸爸的事办了。”反正我么样办都不对,就让他说吧,我先答应下来再说。就对他说:“那好,明天就去办这件事,搞完了,我给你打电话好不好?”“嗯。”他从鼻子里面答应了我一句,“那你准备么样办这件事咧?”说老实话,我不大喜欢大哥这样对我说话,又要我办事,又不放心我,那你自己去办咧,我就不软不硬地顶了他一句,“反正我去办就行了,办完了再跟你回话。”终于把他顶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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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7 y! [0 G: V U5 Q 一会儿菜上来了,我偷偷对姐夫说,晚上我到他家去,具体谈点生意的事情。说这话时,我是躲开大哥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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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把爸爸送回了家,我也把大哥送回了家之后,我就直接到二姐家去了,姐夫是照例不在店里的,家里就他一个人,这样更好,我们还好谈话一些,“哥(我一直都是这么叫着姐夫),么样啊,有点累?”看到姐夫躺在床上,我问了一句。“还好啊,你找我有么事?”姐夫就是快人快语,我先情况先和姐夫说了一下,“我现在正在和人做建材生意,你能不能给我介绍一家水泥厂?”我直接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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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S0 S6 ?9 n& S- a8 q1 u$ t& S “现在水泥生意做是好做,但是你又不懂这个,你还是安安心心地搞你的餐馆好些。”姐夫先是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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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餐馆不好做了,上次在蔡甸我也亏怕了。早点转行,可能还强一点。”我把我想法又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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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o2 f) W6 ?5 P3 o8 e6 { “我看你那个餐馆生意还不错啊,小峰,你莫这山望倒那山高。”姐夫看问题十分片面,这个餐馆现在生意好,是因为有原因的。莫说我又怪大哥,就是他在家里总把我当小伢,只会说我,也没有真正帮助我,真正在这个社会上闯,还是靠我自己,但是在家里人面前,我的形象完全被他搞坏了,就象姐夫一样,总把我当成小伢了。我耐着性子把蔡甸那个餐馆的前因后果以及女老板那里事告诉了姐夫,只是没有提飞飞借钱的话。7 d+ k N0 l3 |* f8 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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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听完后,才点了点头,“是这样啊,怪不得你上次来找你姐姐拿钱的沙,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既然姐夫晓得这件事,我也就把这件事说透为好,“那个钱还放在我的帐上面,我现在就是想做这笔生意,所以也没有急着还,要不,那钱算你们的股份也行,么样?”“那倒用不着,只要你是真心做生意,我们还是愿意帮你的,你大哥也是这个意思,你大哥、二姐就是担心你把钱拿出去瞎‘飘’(挥霍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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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我终于从姐夫口中得知大哥这段时间为什么这样对我了,原来他是担心这个事。我觉得有点委屈,就更想起妈妈生前对我的好来,妈妈虽然也“嚼”我,但从来就只说,为么事不结婚、要多存钱之类的话,再就是为我担心,从来没有为钱的事说过我什么。原来大哥、二姐他们背后还是有交流的,只不过是瞒着我罢了,我正想着二姐,二姐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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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峰,你什么时候来的?”二姐拎着一提菜进了门。“晚上莫走,就在这里吃饭。”说着就进了厨房。0 C# `% O* W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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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天有没有事,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和水泥厂的周厂长谈一次。”姐夫对我说,这自然是个好消息,我当然就答应下来了。从这个时候起我就开始规划着我的未来,我想用三至五年时间,存多一点钱,和我的飞飞找一个没有干扰的地方,幸幸福福地渡过这一生。其实我没有做过这种建材生意,说老实话,我心里还有点发怵,但一想到我和飞飞的未来,我就无限希望,无比热情,任何事不都是人做的吗,只要我用心去做,未必就有什么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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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姐家里吃了晚饭,我回到家里,冷冷清清的,飞飞没有过来,今天去不去接他过来呢?还是给他打个电话吧。在电话里他告诉我,今天有点累,不想过来了,我也没有勉强他,反正明天也要见面的,今天晚上把明天么样和周厂长谈,么样和老付谈仔细地想一下也好。睡在床上,想着明天的事,上午先和周厂长先谈,谈完了再去找老付谈,下午再和飞飞商量一下老爸的事,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T7 k1 V! d& C9 {+ q: B
6 m: }( n; ^+ l 早上8点我就给姐夫打了个电话,和他约好地方,和那个周厂长见面,姐夫让我去他们电厂,我没有答应,那可是在阳逻,车程都要差不多一个小时,就让他把周厂长约在汉口来谈的,姐夫还是将就了我,由于姐夫的关系,和周厂长谈得还比较好,除了价格上的优势不太好以外,他们同意我按二级代理商进货,在付款方式等多方面还是比较照顾我的,姐夫在旁边也帮我说了不少话,并答应两天后就开始签意向协议,第一批货发货时再签正式合同,周厂长也许是有求于姐夫,这种合同我还是第一次领教,毕竟是出师大捷。" A3 j8 b% {8 y' k
$ K2 r c' t, p5 [* h6 \ ^ 货源落实了,和姐夫道别了以后,我又驱车赶到汉阳七里庙,找到老付,把昨天晚上想好的对策和老付谈了谈,他好象很急的样子,催着我赶快供货,第一批货就要五十吨,要求两天后供货,而且第一个月的计划量是三百吨。我大喜过望,今年是财神菩萨降临,还是我在天堂的妈妈在保佑我?也许两者都有吧。下午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飞飞,我想让他也分享我的快乐,果然他也十分高兴,他甚至还同意了是我天堂的妈妈保佑我的观点。说实话,我和飞飞在这一点上还真点象,我们还都有点宿命论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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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把给我老爸请人的事和他一说时,他却显得有点为难,告诉我这事不大好办,这也没什么,我还可以和小老板联系一下,他也是蔡甸当地的,说不定他还有些门道的。我联系了以后,小老板也没有办法,只好把这事给大哥说明了,告诉他现在没有合适的人,看他还有什么好主意,还好大哥这次没有说我什么,说这事他晓得了,要我不管了,他来想办法。这太好了,本来我就管不了这事,毕竟我的社会关系还没有他们深厚。但我答应这几天把妈妈社保的事办定。( I4 o: }/ o. D4 S" ^# z8 Y4 N2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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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月来,我处于空前的兴奋之中,事业上的巨大成功,把我的丧母之痛也减轻了不少,那段时间,我意气风发,继和周厂长、老付的合同敲定之后,又在老付的介绍下,认识了指挥部的两个副指挥长,合同额又提高了一倍。和周厂长这边谈得也十分顺利,他同意我把这笔货款从原来谈的一个月展期到三个月,那么就是说,这笔生意做下来,我有近五万元的毛利。真是老天有眼,这样做几年,我就发达了,我的心情十分爽。妈妈的丧葬费也按政策算回来了,有九千多元,我把它交给了大哥。大哥把照顾爸爸的人也找到了,是我们家一个远房表哥,原来在武汉打工,曾经在食堂做过,四十来岁的样子,看上去还挺壮实的,大哥答应他每个月给五百元工资,吃住和老爸在一起,他也答应了。5 {5 }1 I3 P+ N: b' R1 b+ f+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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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E% B8 p “福兮,乃祸之所倚;祸兮,乃福之伏。”就在我家庭、事业事事顺意的同时,我和飞飞的感情出现了一次波折,这件事的起因也许在我、也许在飞飞、也许在香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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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 k D4 F6 {6 w* U# | 这一个月来我天天都在水泥厂、水泥厂仓库、七里庙这几个地方打转,晚上一般都有应酬,但我绝对没有忘记过妈妈,忘记过飞飞,每天不管应酬怎样,晚上12点以前我一定回家,每天不管怎样应酬,我肯定至少给亲爱的飞飞打一个电话,虽然他有时接,有时不接,但我也习惯了,他不接的时候我就给他发几条带彩的短信逗他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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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不可能把飞飞天天带在身边,这天晚上我本来约好周厂长一起出来吃饭的,因为周厂长临时有事不能来,再约老付时,他在打牌,也不能出来,我看看时间还早,就准备到五里新村餐馆那边去。走到宿舍里,灯开着、门也开着,可就是没有人,澡堂也没人,打两人的手机,都在锁着的屉子里叫唤。这就奇了怪了,他们会去哪里呢,如果是外出,一定会带手机,餐馆里也是大门紧锁着,他们去哪里?我又问了自己一句,香平可能和他的铃子在一起,但飞飞没地方可去啊,他应该在宿舍里啊,想到香平和铃子在一起,我就有些心烦意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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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馆后面是这家公司的两间仓库,仓库中间形成了一条长长的夹廊,女老板通过老公老付的关系在一间已经废弃的仓库后面隔了一间房,作为她那里女服务员住的地方,铃子就住在这里。今天我感觉这条长长的夹廊似万丈绝壁峭立,逼仄着我的心。他们果然在这里,香平在这里,铃子在这里,飞飞也在这里,更加可怕的是那个梅子也在这里。" }1 }' T# u+ O4 _1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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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廊里远远就传出了他们的笑声。这条长长的夹廊对我来说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我慢慢磨着我的两条腿,毫无知觉地、鬼使神差地向前走着,透过窗帘的缝隙,里面灯火通明,天气虽然有点凉,但他俩都赤膊着上身,铃子和香平坐成对家,飞飞和梅子坐成对家在打拖拉机(扑克牌的一种玩法)。飞飞和梅子好象已经很熟络了,窗帘的缝隙比较大,里面四个人的表情可以看得一清二楚,铃子在大声地数落香平的牌出得臭,他和梅子正在旁边得意地笑着,看得出来,他们这边占着上风。# y# @, N" h3 B" ^3 Y( ^- X
) {* c t; S& Q" ~: L G' M% ^ “你是么样出牌的,把我的‘拖拉机’也拆了。”铃子不依不饶的数落着,香平只知道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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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 ]0 r, K4 a" ^, s “今天你们输了吧?该你们洗衣服了。”飞飞得意地望着香平和铃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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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衣服可以,那把你的内裤拿出来。”香平望着他的表哥有点不服气地争辨道。, a0 |" b, p, O8 f$ X0 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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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么事咧,昨天梅子又不是没有答应帮你洗,是你屋里铃子自己不答应的啊,愿赌服输啊。”飞飞继续得意着他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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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昨天梅子少洗了一件,今天铃子也要少洗一件。”香平继续强辨着,然后讨好对铃子说,“对吧,铃子。”虽然我不清楚香平和铃子之间的关系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但香平的内裤都是铃子来洗了,说不定关系已经突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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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2 R' d' Y7 N" G- y “哎哟,不就是一条内裤吗,你们争得那大的劲,我来洗就是了。”梅子大大方方地说道。这句话把我所有的世界都击溃了,飞飞的内裤你能动吗,那是我圣洁的图腾,它包裹着我的热烈,我的至爱,我灵魂的依附,我全部爱情的归宿。你这个毫无廉耻的女人,一看到帅哥就什么脸都不要了,不行,我坚决不能让他动飞飞的内裤,哪怕失去我的生命。! o2 L' ?5 ~. Q: d! Y9 l; ^+ p
9 w& t6 {$ I3 N0 ] 我有点气急败坏地闯了进去,里面四个人都是一惊,我的眼睛没有立即望向他们,在这个房间各个地方瞍睨着,果然门边的一个盆里泡着一盆衣服,那红色的三角裤赫然其间,那熟悉的颜色赫然其间,那令我心醉的颜色,这令我心碎的颜色,我眼睛里只有这种洗得发旧的红色,我的脑中也只有这种洗得发旧的红色。0 V; o5 i7 g% r! `' W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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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失态可能让他们有些愕然,飞飞先站起来,走到我身边,一把扶着我摇摇欲坠的身体,笑着对我说:“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喝多了?”熟悉的声音,温柔的语调,性感的笑容,强烈地冲击着我,我的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接着就是泣不成声,所有的委屈全部迸发出来,成为泪水无穷的动力,身边的他一下就蒙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 \: _# i" _0 `
E2 d6 S/ W) a; s7 V; V “你么样了啊,你么样了啊,又有么事?”飞飞的声音有些急,听得出里面的关怀。然而我的理由能够说出来吗?“到底是么事,走,走,走,到我们那里去说。”说着架着我往向外走,香平还算有点良心,抢了几步,和飞飞一起扶着我往外走,在他们有力的搀扶下,我软绵绵地身体身不由己地跟着他们出来了,来到他们的宿舍时,我的心情才有那么一点点平静。飞飞扶着我在一张床上坐下来,香平拿来一条毛巾,我接过来,毛巾上浓浓的汗味亲密接触着我的嗅觉,也清楚着我差点发狂的大脑。; P7 h8 d0 v% p2 i8 }9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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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什么呀,不就是洗个三角裤吗,又不是和她上床,你自己在蔡甸的时候还不是让服务员给你洗过衣服吗,男人嘛,天生就有点懒,天生就不喜欢洗衣服,你又不在飞飞身边,他让人给他洗洗衣服有什么了不起的?”毛巾长时间地遮盖着脸,我不断安慰着自己,飞飞一把扯下毛巾,“到底是么回事?”逼问了我一句。经过刚才的清醒,我更加不敢把我的理由说出来,何况还有香平,但是我还没有编好故事把这个事情给遮掩过去,只有什么都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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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找个地方喝酒去。”我有点烦躁,站起来提议道。 . Q; E2 J8 l( @
' b/ j, a1 U! i H “不说是么事,我不去。”飞飞以为我有什么事,非要刨根问缘。 . T v- o' P(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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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飞哥,我们就陪江哥一起去坐下,让他边喝边说。”香平说道,香平和我喝过多次酒,他可能知道我有些话会在酒后说出来,因此就这样劝着他的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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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飞飞站了起来,把毛巾递给我,“出去洗个脸,看你这个样子,别个还以为你被我和香平欺负了。”听到他这个话,想起在我的房间里两个帅哥联手把我按在沙发上的那一屋春色,我笑了起来,哭过以后再笑真的是一件十分尴尬的事情,鼻腔里的鼻涕被突如其来的笑居然撑出了一个气泡来,飞飞和香平看到这种情景,哈哈大笑起来。 5 a+ E, J' C0 h1 N( F9 h" A)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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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好意思的走到屋外,就着简易的水龙头,一边洗着脸,一边继续清醒着自己的大脑。洗完之后,我走进房间里,他们俩也穿上了外衣,一起出了门,就在五里新村旁边的一家小酒店里坐了下来,叫了一个酸菜鱼火锅和几个小菜就着一瓶白酒就吃了起来,喝白酒是香平提议的,他说天有些凉了,喝啤酒冷,我们也都没有反对。其实天也不算太冷,起码我现在没有一丝凉意,相反,我的情欲被刚才的事刺激得无比坚定起来,“我今天晚上一定要和飞飞在一起。”我在心里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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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9 d( v3 P* v1 [ 酒过三杯,飞飞就开始关切地问道:“你今天是么样,是生意做得不顺,还是屋里有么事?”飞飞的话启发了我灵感,顷刻之间,我的故事就编好了,我把杯子对着他们举了举,两个人喝了一大口,我只轻轻地抿了抿,本来喝白酒就不是我的长项,按照那顷刻之间的思路,先长叹了一声,按了一句伏笔,“现在做生意真他妈的难,外面谁哪个都是大爷,”为了把这个不存在的故事编得更象一点,我还要想一下怎么说,就又把酒杯端起来,轻轻抿了一口,他们又很爽直地喝了一大口,平分到他们杯中的三两多酒一下就过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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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2 B2 [. K" |+ Q “今天那个指挥部的一个姓李的副指挥长,今天喝多了,拿我屋里上人出来说事,我心里蛮烦他,嘴里又不好说他么事。”“是的,现在外面的人蛮多都是这样,为这点小事,你何必烦成这个样子?来,江哥,喝一口。”香平劝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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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就着杯子抿了一小口,接着说道:“你说我没有什么事,但是我听不得他张口闭口地骂人。”我假装有点气呼呼的。 8 @* a& l. @4 O* v
2 ]( V8 {) K9 B6 a6 R% N/ U “算了,外面做生意哪有这好的咧?”飞飞也劝了我一句,又对着我举了举杯子,“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外面做生意那只能这样。”这时香平发现我的杯中酒动都没有动,就有些不满地对我说:“江哥,你快点下啊,我们都快完了,你还有这多,么样搞啊?”我只好求饶,“白酒我真的不行,刚才那一下哭的时候,胃又有点不舒服,我喝点啤酒好不好?”“算了,香平,不能喝就放倒,就让江哥喝点啤酒算了。”飞飞还是关心我的。 . ^- ^4 x! Q% T" _6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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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酒倒出来怎么能够放倒咧?”香平看来喝得有点高兴了,毕竟这小子这段时间来春风得意,然后有些得意地望着我说:“今天这样好不好,江哥你服不服输?”他的舌头好象有点大了,我不解他的意思,有些茫然地点了点头,“好,那你的酒,我和飞飞哥分了。”说着把我的酒往飞飞和他的杯子里匀了匀,他现在显然还是清醒的,还知道飞飞的酒量不如他,他给自己倒多一点,然后嚷道:“老板,拿瓶啤酒来。” ' V- f' ]3 m: q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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啤酒就象润滑剂,我的思路进一步开阔,接着刚才杜撰的故事,展开说了起来,而且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把那个李副指挥长怎么以势压人,怎么强迫我超额供货,又不跟我结帐等等,絮絮叨叨地对着这两个帅哥说了起来,我这方面还真是接妈妈的代,可以絮叨个没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万万没有想到,飞飞把我今天的话听到心里去了。 : l. @! z# s: c, O& w4 h+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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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要第三瓶啤酒的时候,他们的白酒也喝完了,但是酒兴都还没有减,“你们还拿点啤酒漱个口,么样?”我先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 % I& O" X; i/ z* ^% W; A/ Q \
+ N2 p! |) d* T2 V “算了吧,明天还要上班。”飞飞显然还没有失去理智,但香平不答应,“明天有么事,该切的切,该片的片,江哥这段时间难得到我们这里来一回,就陪他喝一下咧。”香平既然这么说,飞飞也不好拒绝,我看到那个酸菜鱼也吃得差不多了,就又上了一份,让多放一点酸菜。那天酒喝得很高兴,到后来,又是香平先发动战争,他对着我说:“江哥,其实你还是蛮脆弱的啊,那点小事,值得你那样大哭吗?你在外面当老板当惯了吧,受不得委屈吧?”原来他是这样理解我的,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这样酒后真言般地评价我。“来,今天我和飞飞教你么样在外面做人?”这还是一件好玩的事,他教我怎么做人,这本身就有点搞笑,我倒要看看他下面有什么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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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自己说是不是喝输了?”香平的舌头更加大了,要是平时我是死也不会认输的,但是今天我想看一看这个帅哥到底有什么套路,就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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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头不行,要说。”看来这个帅哥是真的在教我怎么受委屈,他两眼有点发直了。 , o3 H" z% y) [4 |) X3 r# g4 `3 R
8 d9 f9 s9 v3 v8 J9 b. f4 l “是的,我今天喝输了。”我就配合一下这个帅哥。 " A" k, V* s1 ]8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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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9 _1 ]& l. c# v% D “说,你和哪个喝酒喝输了?”他有点不依不饶。 5 e( @% |+ j) ]) j+ Z* n1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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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喝酒喝输了。”我现在还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通常象香平这种会喝酒的人酒喝多了,他的思路比平时要开阔的多,这我深有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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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咧?”香平冲飞飞看了一眼,那意思很明确了,我又没有喝多,自然知道他的意思。 ! T/ s7 d A L) p& v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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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飞飞。”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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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z. J8 f7 w7 Q( I8 v “错了沙。”“错了,么样错了?”我丈二的和尚,有点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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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把这杯酒喝了它,我再告诉你。”他还卖起关子来,要是在外面,这就是要我喝酒的套路,但今天不同,今天是他要教我做人,我太想看到他下面的招了。 ( h* Q$ B0 q0 Z9 P!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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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把那杯酒一饮而尽,我又没有喝多,到现在我也才五瓶而已,下步就看这个帅哥的招数了。 : v- D" q* M" R1 B& i7 l1 W; ~
$ |$ ?7 i' J' d; x “唉,这就对了,你说,我是不是你的拐子(武汉话,意思是哥哥)?”“么事啊?!”我有点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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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说你喝输了沙,喝输了那还不小一些,叫哥哥。”香平一边说,一边还用手打了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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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点强词夺理了,我就和他争辨了几句,他就说:“么样,这点委屈都受不了?”这句话倒噎得我无话可说,原来他在这里等着我。反正是开玩笑,我就笑着叫了一声哥,他得寸进尺,非要我叫他香平哥才行。我都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在我身上找铃子的感觉,就再满足一下他的虚荣心,叫了他一声“香平哥。”飞飞在旁边满脸醉意地笑着看着我们俩。哪知道香平又进了一步,指着飞飞对我说:“飞飞哥是我的哥,你应该么样叫他?”我被他整得没有话说了,就又对着飞飞叫道:“飞飞哥。”“唉,这就对了,记倒啊,以后只要是我们喝酒,你就要叫我们哥,听倒没有?”这句话还真是让人有点哭笑不得。 ( w# |+ g5 m, @
& e) l! s5 k7 \% @' O T) X 今天这个故事的代价不小,首先被这个帅哥教导怎么做人,然后又在他一步步的套路之下,被他引入瓮中,被挤兑着叫他哥,而且是当着许多不认识的食客面前,叫这两个比我侄子大不了多少的小子哥哥,真是丢脸,用句武汉话来说,那就是十五玩灯碰到大雨——玩转去了。香平更加得意起来,酒兴也更加高了,高声叫着我:“小峰,给拐子们敬酒。”既然是玩笑,就把它推向一个高潮,我假装毕恭毕敬地站起来,对着香平说:“香平哥,小弟敬你一杯酒,我干了它,你随意。”说着我又一饮而尽。他看着我笑得很大声,也是一饮而尽,然后指着飞飞对我说:“你还没有敬飞飞哥咧。”我又毕恭毕敬地站起来,对着飞飞说了一番同样的话。 4 U+ g* C! m! J) H1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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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酒喝得非常高兴,我那段时间几乎天天喝酒,但只有这场酒会我印象深刻。散场的时候已经快12点了,我喝了差不多三个多小时,那家建筑公司的大门已经关了,我们又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公司的侧门叫开,飞飞和香平明显就是喝多了,虽然他们尽量让自己走路直一点,但还是走不直,两人还就在汉阳大道边撒尿,虽然是晚上,但是这里是武汉市汉阳的主干道,车流不息,他们俩好象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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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M9 \+ ?2 S! c8 \ 回到宿舍里,他们俩还有些酒兴未了,脱了衣服倒在各自的床上还说了一会话,他们让我睡在王师傅那张床上,我躺下不久他们俩就睡着了,细细地酒鼾又一次拉动着我的欲望。我都快一个月没有和飞飞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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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P! {1 @5 ~% S* D 帮他们脱下身上的衣服非常容易,但是我能帮他们脱掉这个世界强加给我们的束缚吗,我能改变他们的取向吗,这似乎与登天无异,但毕竟每次这样的时刻,我就感觉和天近了一步,我要一步步走下去。我轻轻地坐到我亲爱的飞飞身边,为同时占有他和香平感到愧疚。对不起,飞飞,今天我在你身边发誓,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去碰别的人,也不会让别的人碰我,我的生命和身体只属于你。 8 n) g; o% t6 g4 n5 _& i' N
' c( C5 a6 Z. W$ F 我跪在他的床边,轻轻掀开搭在他身上的被单,一点一点地掀开,我最钟情的地方,我最迷恋的地方,我爱不释手的地方,我魂牵梦萦的地方,我神魂迷茫的地方,那里是我的梦里水乡,是我的全部,是我的归宿。我用手轻轻地抚摸着,他那里依然是旧模样,仿佛有着自己的生命力一般,虽然被酒迷醉得有些疲惫不堪,但是那天生硬度本身就说明他还只属于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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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0 e5 r1 ^7 d 我把头轻轻靠进飞飞的脸,唇轻轻地挨着他的唇,他的鼻息刺激着我,挑逗着我,我用舌头轻轻撬开他的牙齿,在他的嘴里轻轻搅动着,虽然有些酒味,但是他的嘴里有点甜,是那种淡淡的甜,若隐若现的甜,那沁人心脾的甜香从我的舌尖出发,贯穿着我全身的每一个地方,每一寸肌肤,我的意志和身体都在燃烧,我燃烧着,意志在空灵的宇宙里自由翱翔,我的身体燃烧着,在秋风的凉意里依然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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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情地吻着,周边的世界已经从我的世界里消失,只有我和他,我的情感在我的宇宙里如梭飞翔,我的唇,我的舌在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上游移,终于来到我情感的圣地,我象一个朝圣者,不,对于这片只属于我的地方,只有我开垦过的地方,我辛勤付出的地方,我就是一个虔诚的朝圣者,我轻轻地含着他,反复地吮吸着。“飞飞哥,飞飞哥,”我的精神心甘情愿臣服于你,我嘴里含含糊糊地、轻声地、忘我地叫着这个我生命中的男人,虽然他没有清醒,但我不离不弃,你就是我的全部情感了,我要和你的生命发生化学反应,我们要中和,我们要相溶,然后一起幻化在我们生命的每一刻。情感的高潮终于来临,大海啊,吞没我们吧,大地啊,埋没我们吧,宇宙啊,就让我们在你无量的空间里消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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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I) N; X* ]9 _! E+ U; m5 l 夜还是那个夜,激情的夜过后,它还是平静的夜,飞飞依然安详,依然平静,完全没有和我一起溶入到我的情感。虽然他让我把手搭在他的腰间,甚至让我占有他情感的圣地,但是我依然感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借居者,特别是经历了昨夜,这感觉更加强烈,我生命中最炫丽的红色已经不属于我,它已经被一个女人蹂躏,也许还将蹂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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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 S3 f3 Q" u2 R9 u7 }5 O9 [ 不行,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不能让这种情况持续,我穿上三角裤,跑到夹廊里,那炫丽的红色无辜地暴露在月光下,铁丝衣架冰冷地撑住它,无助地在秋风中飘荡,它在等待我去拯救它,它在期待我去拯救它,我毫不犹豫冲上去,取下它来,它显然被那个可恶的女人仔细蹂躏过,它很憔悴,我的心在痛,我的泪在流,我在秋风中发抖,让我来温暖你吧,我把它轻轻地贴在脸上,向宿舍走去,在宿舍里我脱下我的内裤,穿上它,那曾经被我拉得有点松的裤腰,刚好合乎我的腰围,我再用我的内裤保护着它,它曾经被一个无情的女人用凉水和秋风拷打,以至于它的冰凉的眼泪还湿润它身体的全部,我要用我的热情,我的赤诚,我的温度慢慢温暖它,感动它。 3 n% U, I( c5 B% _$ R3 S1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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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平在黑夜里翻了个身,夜开始结束了,这个世界的黎明也要开始在这即将结束的时候,这短暂的夜啊,多么令人神往,多么令人留连。我还是给飞飞把那层束缚套上,他也许还不习惯没有束缚的日子,我既然还借居在他的灵魂里,我就要保护他的身体,这也是我灵魂的家。不能让任何人嘲笑他,哪怕是曾经的香平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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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3 q* ^4 A: j0 f 我静静地躺在王师傅的床上,这是飞飞指定的我身体的临时憩息地,我毫无睡意,忍受折磨般地静候这个世界黎明的到来,然后套上面具学着做这个世界的正常人。天始蒙蒙亮的时候,飞飞从睡梦中爬起来,从简陋的桌上拿起一个杯子就往口中倒,那个杯子是空的,我连忙下床,接过他的杯子,从桌下拿出一个暖水瓶,结果也是空的,我摇了摇,他看到我的动作,睡意朦胧地对我说:“就到外面接点自来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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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6 c5 {* A/ E" @ 我一点别的想法都没有就到外面接了一杯凉水进来,他一口气全部喝完,放下杯子,又倒在床上。我怜惜地看着他,把他被单给他掖了掖,他从被单里伸出手来拍拍我的脸,对我说:“你也去睡吧。”我无言感动,他在关心我,他心里还有我,我也许可以存储到足够的勇气和信心,存储到足够的关爱和梦想,购买我爱过的借居地。这一切都需要物质作保障,我要努力,在这样一个初秋的清晨,我暗暗对自己说道。 * A8 S1 f3 N$ c1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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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1 U3 K- k6 N# L* X+ v, {: [$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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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七七”这天是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与她离开时的阴霾迥然相异。头天晚上大哥就给我打电话,让我这天下午去古田家里吃晚饭,并指定这场饭由我在家里完成。大哥说得有道理,每逢“做七”的日子都是由大嫂和二姐轮流做,最后一次由我做也说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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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准备上午就过去,可是我刚要起床的时候,老付就打了个电话过来,让我无论如何上午要到七里晴川去一趟,我紧张地问他是什么事,他在电话里告诉我,可能是我的水泥出了一点问题,李副指挥长正在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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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起来我给他们供货也有一个多月了,货也供了差不多六百吨了,按照合同约定,他们至少要付四百吨的水泥款,我催过几次,先是说甲方进度款没有到位,上个星期老付就告诉我进度款到位了,可是我去的时候不是财务不在,就是指挥长不在。我怕事情会有什么变故,前天就跟老付打了内行架,告诉他们,如果前期款项不能到位,我将按照合同约定,不再供货,并要求他们承担违约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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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5 u: f: b: Z; K8 R5 B6 a 我想我的这个杀手锏可以让他就范吧。今天李副指挥长果然接招了,他这很明显是在讹我,我这个批次的六百吨水泥是一口气进的,只不过我没有仓库,暂时还放在周厂长的仓库里。如果有问题早就出现了,怎么会现在才出现呢?我这段时间跟周厂长可是学了不少乖,所以听到这个消息,我也不象刚开始那样紧张了。8 c4 s0 `' P7 \9 D
% j! D, @1 T$ u% b 果然我去的时候,李副指挥长浑然忘记了前天我们还在一起吃饭的事实,声厉色茬对我吼道:“江经理,你那点水泥是么回事?怎么复检报告出来是强度不够,这严重影响了工程质量,给我指挥部造成了极其严重的后果,我们要求你们承担相应的损失。”又是老一套的官腔,不过这一次我可要好好对付,毕竟关系到我七、八万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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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要求他把复检报告给我看,他开始说技术人员不在这里,后来又说复检报告是工程资料,要对外保密,他欺负我不懂技术,他完全没有想到我在大学里学的就是这个,最近一个多月我也在学习,就明确告诉他:“李指挥长,我的出厂报告和你们的复检报告有出入,按照建筑《规范》规定,每同一批量的六百吨水泥为一个代表批次,我这批货是同一批次的,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他又转换了一个概念:“我们的检测批次与你们不同,我们是每进一个批次就检测一次,你也不能保证你同一批次的所有水泥都合格,这也是规范规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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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 z5 @8 Z* Y 他这是欺负我不懂工程实际,其实我这段时间的酒还真没有白喝,我跟他们的技术人员也吃过饭,他们根本就不会这样做,那样他们的实验费就会高得吓人,工程成本也提高了,一般都是事先打探我们代表批次的进货量,然后再根据我的进货量来进行代表批次的复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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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针对他的这个问题明确告诉他,那就只有看他们这个出了问题的水泥复检报告了。他被我逼得没有办法,假意出去了一会,再进来的时候是另外一个副指挥长了,一进来就向我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们资料人员的疏忽,他把另一家的水泥算到你身上了,是那一家的,我刚才去看了材料科的进货记录,那天你们没有进货。”
# }- d$ d& a, o7 b8 A" b. U4 ? 打什么内行架,这个查进货记录未必非要等我跟你们对话了以后,再去查吗,分明是想诈我一诈,如果我被你们说住了,那货款我也不好意思逼要,你们的阴谋也就得逞了,想欺我年轻,门都没有。但我也不想追这个事,那样除了解点气外,一分钱的好处都没有,就从另外一个角度攻了上去,“盛指挥长,那这种供应商你们还准备继续留用吗?”“是不准备用了,具体用哪家,我们还要考察。”“那我那笔货款么办咧?”“你到我办公室来,我们再详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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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5 W9 M; ^ H! p! X6 h 我到了盛副指挥长简陋的办公室里,他把他们资金情况和资金安排跟我说了说,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也没有往心里去,我只关心他这次能给我多少钱,果然他最后提到这个问题了,“江经理,刚才我都说了,这个月我们是有点紧,不过主要还是甲方资金没有及时到位,但是你跟甲方是没有关系了,我们决定不管怎么样,还是要挤一部分资金出来照顾你这样的大户,这样你们也帮我垫一下,过了这个关,我资金情况好了以后就按合同付款。”其实我早就把这个坏帐算进去了,和周厂长谈了三个月的展期,今天能拿多少算多少吧。 % @# Z! G" ~-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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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假意想了一下,“那这样,我也理解你们的难处,你说付几多吧。”“好,江老板爽快,我就喜欢和你们这样的爽快人打交道,你今天就可以在财务里去拿三万元。”盛副指挥长站了起来,叫人把老付找来,让他去帮我办这个事。等老付的之际,他又主动和我谈增加供货量的事情,“江经理,我就私下做个主,把那个供应商‘炒’了,让你上,么样?” + i1 {% v" {: S! D s'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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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好事,我的业务量又扩大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就一口答应下来,把钱拿到的时候,又和老付他们签了个补充协议,增加供货量。 ; u% n& ]9 `5 ]6 ?% @7 Q&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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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古田家里的时候,爸爸还没有回来,那个远房表哥一个人在家看电视,我进门先冲着妈妈那笑颜依然的相片出了一会神,现在这已经成了我回到这个家里的一项工作,有妈妈的唠叨,我烦她的唠叨,可是现在这个家中没有了唠叨,我相反还有点欠欠然的感觉。人也许就是这种奇怪的动物,每次都只有在失去后才知道珍惜。那个表哥正在滋滋有味地在看一个言情剧,我没有去叫他,本来妈妈的事就应该由我来做,就让我弥补我的过失于万一吧。 5 j7 D: [1 r) A. Y8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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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集贸市场去买了一些菜,回来时正在洗切的时候,飞飞的电话来了,他问我现在在哪里,我告诉他我在古田,他犹豫地问我什么时候回家,我告诉他可能今天晚上要晚一点。他让我今天一定回家一趟,他在家里等着我。我开始有些心神不定,切菜的时候把手都切破了一点。我悄悄地用水冲了冲伤口,鲜红的血在有些刺骨的水中静静地流,有些走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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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飞到底找我是什么事?别看我在对待生意上的事游刃有余,但是在对待飞飞的感情上我总是信心不足,患得患失,象李副指挥长、老付、女老板、老徐之流,他们一开口,我就知道个大概,但就是对他我总猜不透,我总想走进他的内心,看看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可是每次我都是徘徊在心门之外。 2 @ G+ A }8 H5 p+ E3 @& s% Y0 k
9 K% b9 l4 h/ o+ [( F 自来水的声音显然已经惊动了那个正在被言情剧打动的表哥,他跑进来一看,有些惊诧地问我,“你怎么了?”我连忙回过神来,关了水龙头,掩饰道:“没什么,没什么。”可千万不能有什么事啊,我亲爱的飞飞,我那颗在你面前脆弱的心,可是丝毫担忧都承受不起了,我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唉,说不定妈妈会保佑我的,想到这里,我冲出厨房,对着妈妈的像跪下去,迎着表哥诧异的目光,在心里为飞飞祝福,也为我们的幸福祝福。然后心才稍稍平静下来。走进厨房,该切的切,该片的片,再把要烧的菜烧个八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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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0 J6 C" c& k4 W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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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E" ?. s" h) b0 M 老爸和大哥二姐他们陆陆续续地回来了,我在厨房里开始烩菜,大嫂和二姐进来帮我的忙,大嫂还开了我的玩笑,“小峰,我们有多长时间没有吃你做的东西了,你有多长时间没有在屋里做饭了,怕是不会做了吧?”二姐也在帮她的腔:“我们把豆腐都踩破了好几块了。”(武汉俏皮话通常把不可能实现而又盼望的的事叫做"垫着豆腐瞄",二姐说"把豆腐踩破几块"就是这种俏皮话的活用), l0 S8 p Z! @
# O% n& R8 E" ~) I/ T( O& o 大嫂又接了一句,“把手切了冒?”我下意识地把割破的手往身后藏了藏,这个动作一下就引起了她们的注意,二姐一下就抓过我的手,发现了中指上的伤口,心疼地说:“还真的切了,你小心一点沙,你这样么样在外面做事。”我连忙对她们说:“小声点,小声点,莫让他们听到了。又冒得么事,你们叫个么事沙?”她们听了我的话,没有声张,我又强调说:“莫说啊,免得大哥听到‘嚼’(说的意思)我。”大嫂听到这话,“他还不是为你好。”我连忙止住她,“我晓得,我晓得。”2 W+ f& W, i6 C) k
/ r- T8 o+ W5 C7 s 菜上桌的时候,大哥一定要躲在套间的表哥和我们一起吃,表哥开始还有些局促,几杯酒下去,再加上大哥和姐夫在旁边一直逗他说话,他也放得开了:“你们啊,都比不上小峰,小峰开始做饭的时候就在你妈妈的像前磕了好几个头咧。”3 K9 b3 D% w1 M1 Z3 |
( h7 V5 C& _4 T9 ^# h' l, L% W2 r 我当时的第一想法就是把桌上调好的辣椒酱全部塞到他的嘴里,“不说话能把你噎死啊?”我在心里狠狠说道,其实他可能也是好意,毕竟他也不知道我当时的内心想法,但是你就不能当着大哥的面说这些,果然大哥听说后,没有表扬,反而是戏谑:“早点要有这个孝心,就该在妈妈活着的时候多象这样做几次饭咧。”我听到这句话,勾起了我心里的无限想法,对妈妈,对飞飞,我有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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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泪水和我的想法是同时出来的,二姐看到我这样,知道我想起了妈妈,眼睛也红了起来,大嫂连忙说起大哥来:“今天你说这话做么事?你自己一回到屋里还不是不动手,你还好意思说小峰,小峰不管么样说,他还做几次饭,你咧,一次都不做咧!”看到大哥的情景有些窘,我连忙说:“没有什么,没有什么。过去了啊,”又把话题岔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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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3 c( R, C. D% j2 _( f 这餐饭我吃得的确有点心不在焉,以至于大哥他们后来讲什么我都没有听见。我有点心惊肉跳,我有个预感,飞飞一定有什么事。草草吃过饭,我就推说不舒服先离席了。回到家的时候,飞飞还没有到,我只好心神不定地在家里等。0 c* c+ h. h"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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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9点钟的时候他才到,脸色还是以往那种常见的抑郁,看到我,他很正常地笑了笑,这个笑容把我在太空中游荡的魂才算是拉回来了。坐下以后,他拿出一包东西来,打开一看是一叠钱,他把钱朝我一推,“江哥,”称呼不对,好久没有听到他这样叫我了,“这是七千块钱,先还你一部分,等明年开年我屋里干了塘,再还你一部分,我妈妈的事让你费心了,我妈妈让我一定要感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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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 n1 d" d' }/ \3 ~ 话说得很诚恳,但我觉得很生疏,怎么又有谢字,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飞飞这样做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意味着我们的关系就此为止了,我心里骤然紧张起来。他把放在茶几上的钱往我这边推了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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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推过来的钱,我的心都要碎了,“飞飞,你今天急着找我就是为了这个件事?”“是的,”他听出我语气中的不快,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装着糊涂问了一句,“么样啊?”么样,还能么样,我又没有催你还钱,你这样做是什么意思?你妈妈才出院两个月,你从哪里筹来这么大一笔钱,还不是在外面借的,你在外面借钱还我,还把我当朋友吗?还把我当作和你有着亲昵行为的朋友吗?我现在还不敢奢望做你的另一半,但是你怎么连朋友都不跟我做了,我到底是什么地方没有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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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9 H) d) w- H8 n9 u, u# K 我的性格中有些偏激的成分又在我的脑子里占了上风。“飞飞,你老实说这钱是不是你借来的。”我很生气,说起话来语气有些硬梆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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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W" M- [! x- W6 f* B6 L “江哥,这钱从哪里来的,你就莫问了,你快把这钱拿到。”我怎么能够不问,你借别人的钱还给我,还不让我问?我一定要问清楚,你这钱是向哪个借的,肯定不是你家亲戚,如果你家亲戚现在能够借钱给你,那么两个月前也能借给你,莫非?一个好可怕的念头闪入我的脑中,我头晕目眩,口干舌燥,莫非是梅子?我的心绞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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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飞,你怎么突然想起要还钱给我呢?”我的心在流血,声音受伤般地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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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哥,你在外面做生意不容易,那天我都听出来了,我妈妈说我们一时也拿不出太多,这钱你先拿去应个急吧。”我总算听明白了,是那天晚上我们在五里新村一起喝酒时的话刺激了他,他那天没做声,只把我这个话记到心里去了,听到这里我的心稍稍好受一点,毕竟飞飞还是关心我的,晓得我这段时间的经济状况不大好,但是我不能容忍的是,你在外面借钱还给我。不行,我一定要问清楚这钱是找谁借的?* p& C% Y2 A" p& X- o9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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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钱往他那里推了推,他有些愕然,我尽量让自己已经乱了的心平静下来,“飞飞,你把这钱拿回去,我现在还不到差这七千块钱的地步,你从哪里借来的还是还给哪个,你借别个的,也是借,借我的也是借,为什么不能就少借一家呢?”飞飞还是固执地把钱往我这边推了推,“江哥,我晓得你现在没有把这七千块钱当个么事,但是我们总是要还的,先还一点是一点,我妈妈说,给你找了那么多麻烦已经是不应该,再不还钱,就说不过去了。”飞飞又是一个“我妈妈说”,难道他妈妈知道了我们的事?我这段时间左眼跳得厉害,是因为这个事情,我不敢往下想了,仿佛整个天都垮了下来。其它的都是次要矛盾了,这才是主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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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飞你太着急了,你怎么能把这事告诉你妈妈呢?”我有些气急败坏,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你怎么这么老实,我们这事如果让妈妈知道,还不得急疯了,她们怎么可能一下接受这种观念,我脑子里一片乱麻,什么判断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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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是我告诉她的,是昨天她到我们这里来看我和香平,香平说的。”我就晓得是这个嘴快的香平,那天他喝得那么多,睡得死猪似的,应该不会知道啊。是不是也是半夜起来找水喝发现的,我强迫自己的脑子清楚下来,把那天的情景仔细地想了想,我突然记起那头死猪快天亮的时候翻了个身,那时我和飞飞还在激情吗,我记得我那时已经在王师傅床上了啊,我一个人胡思乱想着。% ^' k4 B7 E. o& _( ^9 c0 A
“不过也不能全怪香平,这事我姐姐、姐夫和爸爸也有责任,”听到这里我有些奇怪了,这是怎么回事,还你姐姐、姐夫、爸爸也有责任?“那天爸爸他们以为妈妈到大爹他们屋里去了,就和姐姐在屋里谈话,说起这钱的事,哪晓得妈妈全部都听到了,过来问我,我没有说,最后她问香平问出来的。”飞飞有些罗嗦,但大意我听明白了,原来是他妈妈无意中晓得了他爸爸钱被偷了这件事,是我会错意了,我还以为他妈妈晓得我和飞飞之间的事了,我长长地叹了口气,有些庆幸,但心里居然还有一丝淡淡的失望。 - d& f5 }0 u+ @6 Z#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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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钱是么样来的,是你妈妈在外面借的,还是你在外面借的?”我的心情有些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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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个月有八百块钱工资,姐姐她拿过来两千块钱,再就是找大爹大妈他们借了一点。”飞飞如实回答着我的问题,我的心情彻底好转了。 / I& y; M' }4 Z4 o! r' Q! R7 ^
( ~) v- y; q, C: o$ E 原来是这样,我还是把钱推给了他,这次我十分诚恳地对他说:“飞飞,那天是我心里不舒服,在你面前说了假话,但我真的是无心说的,其实这个工程付款还是付得可以的,有林老板的老公在那里,我想这工程款不是什么大问题,我现在真的还好,今天才拿了三万元的货款,周厂长这边是我姐夫的朋友,这两边我能玩得转,你莫替我操心,这钱你拿回去,就对你妈妈说,让她多保重身体,莫操心这件事。” 0 ~' Z/ R6 h- d8 q# j0 A7 u% v) i. {' g
6 y3 k" y* n% [; P7 M7 D 飞飞还是把钱推过来,但是这次有点迟疑,“江哥,你还是把这钱拿倒,总是要还的。”“还是我叫你飞飞哥吧,那天约定的,我还没有喝赢你们,”我的心情舒畅了,就开了一句玩笑,他笑了起来,我接着说道:“你还是把这钱拿回去,我们之间是么关系啊!”说着帮他把钱重新包起来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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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他没有再推了,接过钱,笑着对我说:“你说我们之间是么关系咧,来,小峰,过来让哥哥疼下子你。”说着一下把我按在沙发上,呵起我的痒来,只到我满嘴飞飞哥的求饶他才住手,一场小小的风波就这样结束了,我想他会明白我的心的。 / j, J0 M _9 p3 ^1 |, I' d5 B7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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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飞,你还挺在宿舍住,象个电灯泡样的,香平不烦你,人家想和铃子亲热一下也冒得个地方,干脆你到我这里来住,我每天反正是要到七里庙去的,就每天顺路送你去上班,么样?”其实这完全是我的私心,我是想和我的飞飞在一起,就把香平这个帅哥出卖了,就让他和他的铃子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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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X. F u/ U) V% n, F) r" a “你叫我么事啊,刚才还老老实实的,一放了就忘了,看来今天不好好整整你,你是不晓得我的厉害。”飞飞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装腔做势地要整我。我连忙求饶,我真的很怕痒,他两手一做,我全身都软了,蜷在沙发里,连声求饶。 4 e) E% O- e# g' n8 X7 T- q3 v"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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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样沙?”我又追了一句,我太想和他住在一起了,我已经习惯了有他的生活,但我总不能睡在他那个宿舍里去吧,那样总有一天会被别人发现的,特别是香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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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个香平都不急,你急个么事?”飞飞反问了一句。 ! z- h) K! V: f: P$ X) m* Q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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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个看你是表哥,不好说,只怕别个心里烦死你了,好不容易把王师傅盼走了,又来了一头狼。”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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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8 v( ]9 F1 Q( Q n( U “那你晚上睡觉老实点。”我这番话把他打动了,他终于答应了。 " \5 Z6 d5 K# E! u$ x( z. J
) J) U: ~3 z6 v# {4 E; o “老实,老实,我在你面前还敢不老实?”我心里那个高兴劲甭提了。 8 V9 l0 F# Y3 [" q1 _- ]
) a0 z6 x1 t6 a* ` “是不是真的老实啊?”他又虚张声势地举起了两只手,恫吓着我。 ! {( @9 G! O% ^: _' N$ X6 q* R
2 Y9 P3 o9 w5 A# r' v3 [: F1 N “中国人民是吓不倒的。”我跑到客厅正中间,把胸一挺,做出一副昂然的样子。 # s6 j0 m3 g6 n1 U
) x2 y0 o+ Z6 d 他狂笑着扑向我,我终于被擒,他把一筒卫生纸撕了一点下来,搭在我的脖子上,对我说:“革命党人一般都要戴一条围巾。”我就势把搭在脖子上的卫生纸当作围巾向脑后一甩,然后做怪地象许云峰那样迈着电影里那种革命的步伐向他走去,嘴里还唱着国际歌,他在沙发上笑倒,我又跑过去,笑着把他按在沙发上,高声叫道:“投不投降?”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一时之间,春色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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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没有按他说的睡觉老实点,我们的玩兴都很大,他在洗澡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站着痴痴地看,他笑着对我说:“看什么,有么事好看的。”并把水浇了我一身,我也不客气了,就在卫生间又和他大战起来,两个人光着身子,我给他擦背,他给我擦背,暧昧的气息就已经有了。洗完澡以后,他穿上三角裤就往卧室里跑去,我洗干净的时候,他在被窝里睡了,我钻进去时,他往旁边挪了挪,显然还没有睡着。 8 v j# f. }8 B1 E
9 g$ l9 _+ \% \9 p# @ 我把灯光拧暗,把他的手放在我脑后,想让他搂着我,他把我抱了抱,又对我说:“老实点。”老实点,我才不会这么傻呢,我把手轻轻地搭在他的那里,没想到他已经硬了。他把我的手拿开,呼吸频率有些不正常,但好象在坚持着,“叫你老实点。”“我就放在这里,什么也不做,好不好,这样够老实吧。”我笑道,说着又把手放到他那里。这次他没有再把我的手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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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准这样,不准动啊。”他把手按在我的手上,以备策应。让我别动,门都没有,我把头埋在他的胸脯里,静听他的声音,没想到,他却把我的头推开,对我说:“睡好,你的头发有点扎人。”反正怎么做都不会让你满意,不如就把动作坚持到底,我的手没有按照他的要求不动,他那里好高的温度,通过我的手,融化我的心,我轻轻地滑向被子里,脸庞隔着三角裤贴近他的温暖,忘情的在外围游移着,他先还用双手推开我的头,后来推挡变得越来越没有力量,呼吸却渐渐急促起来,终于他终止了这种毫无意义的动作,由推挡变成了鼓励式的抚摸,身体也有些颤动了,嘴里开始有些忘情的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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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温暖的被窝里,在暧昧的灯光下,我们又一次一起完成了灵魂的飞越。我用微波炉给他热了一杯牛奶,重新洗了脸回到他身边。他没有马上把内裤穿上,而是斜欹在靠枕上,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有些发烫的牛奶。他放下杯子的时候,手又把我的脸揪了揪,眼睛里已是春色绵绵,“你天生就是一个坏蛋,就是一个魔鬼,老子都被你带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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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4 V4 g0 O% y( A 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说粗话,喜欢一个人真的是毫无理由,连他的粗话听起来都是这么动情,我意犹未尽,还在用我的嘴唇抚摸着他的乳头,他轻轻地推开我的头,躺了下来,一手搂着我,一手枕在脑后,然后对我说:“听话,早点睡觉。”我轻轻地枕着他的手,生怕给他带来什么不适的,在他的怀中聆听他的心跳,感受这健壮有力的心跳声,感受他的青春,他的温度,他的温情。在这个秋意绵绵的春宵里安然入眠。 # i+ Y' f! b6 q! F1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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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风波过后,我和飞飞感情突飞猛进,那段时间我们几乎每天都睡在一起,有时他也会不高兴,可能也是对我们的前景毫无信心,这还不是主要原因。香平已经和铃子同居了,而梅子也因为我悄悄向林老板的建议而离开了林林餐馆。本来林老板这里就因为铃子的到来,多了一个服务员,再加上梅子自诩领班,做事也不主动,因此我向林老板一建议,她马上就动了心思把梅子炒了。! W5 k" p5 p$ q* `0 ?$ H/ B R
' |5 D, U1 n4 x6 y& R; I 如果我这种做法的确有些卑鄙的话,那么请原谅我的自私,我不能让任何女人深层次地接触我的飞飞,因为我们还不稳定,他还对女人有兴趣,有时甚至是变态般地去招惹她们,每次看到他和梅子调笑的时候,我的心就在滴血,但我不敢说他。7 ~, R& t' o$ B. J. [8 U2 W
" Z- p3 Q% G! M& C4 s. o: H6 W 梅子走后的一段时间里,他的性格变得有些暴躁,虽然他不知道真正原因,但梅子走时连招呼都没有和他打,只身而去,悄悄地走了。也许他那时和梅子两个人还真有一点郎情妾意的意思,可能是香平和铃子的原因,他以为他和梅子会成为另一对,但梅子的走对他刺激很大,只要看到香平和铃子亲热,他就会无缘无故地对我发脾气,发脾气的结果就是晚上只要我想和他亲热时,他会无缘无故地打我,是真打,下手很重的,我不敢做声,不敢在飞飞面前流泪,默默地给他冲上一杯牛奶,然后去卫生间里洗脸,这一切也是毫无道理,只是因为我喜欢他。不过就是这样感觉,我也认为是一种美好的记忆,早上把他送到五里新村时,我甚至还会独自在车里感受一下他真实的力度。
7 A% J; Z9 F# H! D我想我真的象一个女人了,虽然外表看起来还是那么坚强,可是我的内心已完全被他占据,一切以他为中心了,他什么时候想做了,我都会高兴得要死,他的性欲高峰期很好判断,这时我就会象一个沙漠中看到绿洲的人一样,和他缠绵在一起,先段时间他还有点半推半就的尴尬,后来也就习惯成自然了。即使这种周期性的毫无规律的情爱生活,我也乐此不疲。9 c" c7 l8 M+ T3 r& G% A&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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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和2005年那个秋冬之交的季节,是我这30年以来最灿烂的季节。那时节,我仿佛沐浴在春风里一般,虽然这中间也有些磕磕碰碰,即便如此,也给予我无尽乐趣,无限遐想。我会在晚上8点去接他下班,有时我们也不急着回家,逛逛江滩,领略一下秋天那略有的寒意,略有土腥气息的江风。在人不太多的江滩公园,我们可以安静地坐在休闲椅上一起聆听武汉的钟声,如同聆听这个欲与孽并存的城市一样。直到现在,只要听到江汉关那沉浑的钟声,我那不安分的思维总能穿越岁月的记忆,留给我鲜明的回忆。+ g! l) z. C5 Q, j' X$ y#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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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起感受着人生最美好的时光,一起感受那段美好时光的风风雨雨,我清晰地记得飞飞站在水位牌前,手摸着水位牌,那张“欲与水位试比高”时那调皮的笑脸。我清晰地记得飞飞在霓虹幻彩的江汉路上,穿蝴蝶似的在人群中逃避我的追赶时那灵活的身形。我们一起感受这座城市的繁华与浮躁。" T$ Q1 b. n! q7 a" T* d" u* i
, K# t2 k J( u3 w$ A4 ` 有一次我们甚至驱车到了东湖。秋天的夜东湖,秋山如黛,皎月如钩,月照秋山,山映秋水,别是一派江城夜景。与城市相去数步之遥,却把城市的喧嚣与浮华,世故与虚伪屏蔽于千里之外。这里秋水如绵,月润秋水,残柳照岸,另有一番风流缱绻之色。深夜无人,万籁无声,他让我把车停在秋意浓浓的湖边,在这里我们可以很大胆,那动情的一幕幕如同一幅抽象派的油画永远定格在我的脑海中,埋藏在灵魂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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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受着别样的武汉,武汉的夜原来是如此深沉、如此寂静、如此美丽,我们的心情都十分平淡,这也许是我追求的爱情的最高境界了。那时我坚信我们会在一起的。我们在寂静的东湖边喁喁私语,交流着我们的思想和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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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G* q( n3 k1 p \8 \1 I “飞飞,我们这样你会不会后悔?”“没有什么可以后悔的,我觉得我们这样也没有什么。”主角这样的态度太让我欣喜了,也更进一步加强了我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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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5 n0 [( ^ _6 j7 c “飞飞,你会结婚吗?”( B2 W' s* r* D' F/ y, x/ [6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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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长时间的沉默,他也许在思考,我们有没有未来,他的家庭,他的家人,这个绞杀人意志的社会习俗都不会允许我们有未来,他们只能接受一个我们不能接受的,各自的未来。他没有回答是对的,这说明他还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至少说明他没有敷衍我,讨好我。他的思考是这个社会强加给他的,如果没有这个吃人的社会习俗,他也许会接受我。他的沉默是他的思考,至少他也在犹豫,他一时无法知道自己的性取向,他不能确定他和我的这种暧昧是一时的生理需要,还是长时间的爱情结果。他的犹豫说明我还有争取的可能。- p) Z' y$ C& ?% z) s7 V7 J
我的话题起得太沉重,也太没有现实意义了,我叹了口气,正准备换一个话题时,他毫无边际说了一句,“小峰,这都是命。”原来我们在思想上竟有如此相似之处,我们都不太喜欢浮躁的东西,我们更深沉地执着于平淡。我们的脑海里总有一些宿命论的东西,在执着地追求理想的同时,我们更相信命运的控制。婚姻,也许这个社会和家庭会强加给我们,我们的抗争也许毫无意义,我们甚至不敢想象我们的家庭和亲友得知真相后的错愕与悲痛,我和他都不是只对自己负责的人,我们甚至在对待自己的问题上还不如香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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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5 [% A( n- [! T 如果婚姻最后一定成为我们的选择,我们宁愿相信命运的契机,这也许就是他说的这就是命的全部思想活动吧。这个问题也同样困惑着我。既然这个问题无法解决,那不如我们共同选择命运的契机到来之前的朝朝暮暮吧。在这些朝朝暮暮里,我同化着他,他也同化着我,以至于我现在总有一些淡淡的忧郁,连香平有几次都说我变得和飞飞一样了。秋意最动人,秋最容易引发人的悲思,何况是在这样一个秋意浓郁的深夜,两个同样忧郁的人谈论着一个无法预见未来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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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J, ^1 B! E q1 Y1 ]4 K 我决定还是另起一个话题,他现在最关心的除了我就是他的家人了,我就从此入手吧,“飞飞,你妈妈的身体现在么样?”我想他妈妈的手术很成功,加上又经常劳动,身体虽然瘦弱,但不柔弱,只要营养跟上去,应该术后恢复得很好的。 ! J w# W9 M( @1 k(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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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个话题也引得他连声叹气,“哎,妈妈现在精神不大好,总是着急还钱的事,我也没有办法跟她说。”“那我哪天去帮你劝劝她,么样?”我毛遂自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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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行,不过你说话注意点啊。”“我晓得的,未必你还不放心我?”对于我的口才,我十分自信,他看着我也忧郁地笑了笑,这个笑容把这个本来秋意十足的湖畔,搅起一团暧昧的春色来,我迎着这暧昧的春色,想去吻他,他却把我推开了,“不早了,快点回家吧。”他可能还在刚才的忧郁中,我也不好强求,只好恋恋不舍地站起来。他揪住我的鼻子摇了摇,“你个小坏蛋,又在勾引老子,看老子回去么样收拾你?” 8 p3 y9 R% I5 u,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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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人车不多,我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回了家,他却浑然忘记了要收拾我的诺言,倒在床上就准备睡觉,我要提醒他,免得他成了一个说话不算话的小人,“老大,你不是说要收拾我的咧,小的奉命来到,请指示。”他一下就笑醒了,一把将我按在床上,对我说:“你还真有点贱咧,老子都搞忘记了,你还记得,是不是发春了?”在自己的爱人面前没有什么面子,就对他点了点头,他残酷地笑了笑,“老子冒得兴趣,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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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H( A: K2 r' r" q 我跪在床边,一边摇着他,一边笑着求他:“就一次,好不好,飞飞,就一次。”他笑着掀开被子,原来他也是假睡,在被子里偷着乐,笑着对我说:“那就这一次,你以后动老子试下看?” 4 d6 G6 v0 N" N8 Z1 [4 T' E
& c6 U5 M2 m, {$ G, D 我们做爱了。我光着身子给他冲牛奶,把牛奶递到他手上时,他打了打我的屁股,“我要洗澡,快去放水。”把水放好后,他舒舒服服地躺在浴缸里,我去帮他拿内裤时才发现,他前两天换下来的衣服还没有洗,两条内裤都是脏的,这怎么办,他没有内裤换怎么办,我在洗衣机面前急得要死,他一定会说我没用的,说不定还会生我的气。 # F& S- B2 e2 h, q, v+ v
4 ]8 s# n' r: {# k 就在我着急得不行时,他却在卫生间里叫了起来,“小坏蛋,快点把我的内裤拿来。”我最后急得没有办法,我想只能把我小一点的内裤给他将就一下了,我打开我的内衣裤抽屉,一条熟悉的红色映入我的眼帘,是飞飞那条被我当作性命保护了一回,却一直不舍得再穿的那条红三角裤,当我把这条三角裤拿进卫生间的时候,他有点诧异地看着我,我得意地冲他笑了笑然后出来躺在床上,静候他的质问。 2 S, J! s" L5 X+ b
: N. r2 D8 D2 x4 l: D 果然,他一躺在我身边,就问我:“小坏蛋,这条裤子么样会在你这里?”我也学着他欲擒故纵,假意背过身去不做声,他扳过我的身体,不依不饶又问:“你个小坏蛋,说,么样会在你这里的?”我就把那天我特意去看他,梅子要帮他洗三角裤,心里发烦,半夜偷裤子的事原原本本地对他说了,他一拳头打在我的肩膀上,“你个小坏蛋,害得我现在穿的还是香平的裤子。”我连忙跟他道歉,并对他说:“我明天去帮你买几条好一点的。”他对着我笑了笑,然后亲了亲我的脸,对我说:“睡觉吧。”说着拧暗灯光,翻身睡了。 . n& c+ T- ]) C#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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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着有些麻麻感觉的脸庞,我想他这亲昵的举动绝不是表达我给他买内裤的谢意,而是我对他那种生命不可承之重的感动,但我也被这吻感动了,我终于打动了飞飞的心。 2 [5 e$ U! B! O4 W! ~
# C c; m$ b7 p( I) G3 R8 H 第二天我就去了飞飞家里。在家乐福超市里,我犹豫再三终于选定一份红桃K的礼品装送给他妈妈,两瓶紫云英的蜂蜜,再配上一些水果和一罐怡口莲奶糖,这主要是我想哄他那个精灵古怪的小外甥波波,最后又去内裤柜给他买了一组内裤。 3 |$ ~# P$ }+ I5 U
3 ~5 F8 @! b' W 买东西的时候,老付的电话来了,说他请我喝酒,黄鼠狼给鸡拜年,我本来应该去看看他到底安的什么心,但是我犹豫再三,还是谢绝了他的邀请,驱车直往蔡甸新农镇而去。 6 B/ V. R( V6 {. K2 l, u5 f'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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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飞家的院门开着,院里冷冷清清,房门上一把大锁锁着的。秋日的艳阳照在这家普通的有些破败的农舍上,仿佛也没有丝毫暖意,我下车站在门口犹豫了片刻,这院门开着,说明他们都没有出去。我想他爸爸、妈妈只有两个地方可以去,一个是鱼塘,再一个是香平家。果然在鱼塘我找到他爸爸妈妈,他们非常热情地把我请到家里来。 9 e: J; s/ ?7 \( U% \; Q/ K%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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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鱼塘边我没有好好看他妈妈,现在仔细一看,我大吃一惊,这还是飞飞那个精爽干练的妈妈吗?她头发已经有些苍色,脸部干黄,眼睑肿胀,嘴角开始无力地下垂了。以前她虽然病着,人还算坚强,说话的声音也比较亮,但今时完全不同于往日,说起话,有气无力,甚至连她一贯的虚应客套都没有了。他爸爸在给我倒了茶以后,一声不吭就到后院去了,妈妈叹了一口气,对我说:“江哥,不好意思,您家那个钱我们开年就先还一部分,剩下的只怕要到后年开年才能还到您家。上次飞飞回来说,他去还钱,您家高低不要。我还怕您家是嫌少了,结果他说不是,是您家考虑我屋里困难,这叫我么样感谢您家,这以后只能叫飞飞好好报答一下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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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T- T0 c- x- r+ y0 B' y4 \' z 话虽然说得有气无力,但是意思我听懂了,我担心的事发生了,不过还好,我在路上准备好了,就对她说:“您家安心养病,莫考虑这些,我也不急等钱用,您家什么时间有就什么时间还。”说着我又出去在车上把礼品拿出来,放在桌上,对她说:“您家出院的时候,我也走得急,没有买么事来看您家,今天我是特地来看您家的。” * K5 ^0 f, i+ @+ R V" T! ]1 H
- K7 r1 s) _3 F( a9 e5 X/ \ 这时我看到了她眼中的感激,有些晶莹透亮,“要您家花这多钱搞么事,本来我们就不好意思了,您家还这样,这叫我们么样好哦?”这种感激肯定是发自内心的,这种感激是那些生活在纸醉金迷的富人圈里无法领略,也无法体会的。但是我懂,这是一个普通的农妇在历尽人情冷暖,看遍世态炎凉后的真实感受。 4 Y* N+ _( N4 E% x1 D/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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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意做一个救世主,我没有那么高尚的心灵,这个世界太多不幸,太多悲伤,我那有限的怜悯只能是为了我最亲爱的人。妈妈看到桌上的东西显然有些不知所措,她也许不能理解我为什么这样做,也就按照自己的理解来理解我的这种行为,“江哥,这太谢谢您家了,我飞飞这伢遇到您家这样一个好老板,真是有福啊。”她顿了顿,又伤感起来,“只是我这病把伢们都拖累了,他姐姐为了我的事跟他姐夫在扯皮,他妹妹明年取大学还不晓得是么回事,特别是我飞飞啊,香平比他小都谈了朋友,他为了帮我还钱,连朋友都不舍得谈。”说着眼里已是泪意朦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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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m2 @/ s% R! u5 c: P7 x, M 看到她这样,我想起了我今天来的初衷,“您家么急,保养好身体,您家要是急坏了身体,他们还难过些。我和飞飞还蛮投缘,他做人做事还蛮老实,我还蛮喜欢他。那钱您家一定么急,我也不急用,再说我手头还宽松。您家么担心那个事,目前集中精力,把病养好,让飞飞他们在外面安心工作就是最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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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S# k" b* k3 S0 V 没想到,我的最后一句居然也让她多了心,“是不是飞飞又没有跟您家在一起做事了,那我要去说下这伢,现在到哪里去找您家这样好的老板哦?”“不是的,不是的,您家在屋里莫七想八想的,还是我那句话,安心养病。”“这么样能够安得下心来,江哥,我也没有把您家当外人啊,飞飞的爸爸准备下个星期就到外面去打工,我就在屋里喂鱼,多个出处也好早点把您家们的钱还了,让伢们都过快活一点,我这心才安得下来。”说这话时,他妈妈久违的斩钉截铁终于回来了,虽然她还是妈妈耿耿于怀那个钱的事,但毕竟精神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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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哥,我对伢们有愧啊,早晓得是这样的事,我这个病治它‘做么事’(干什么的意思)?”妈妈又伤感起来了。到此我听明白了,妈妈目前,担心两件事,一件是钱,第二件就是她的孩子,特别是飞飞。钱这件事好解决,我想我今天的表态,一定可以缓和这个矛盾。第二件事是她的孩子,其实她对两个女儿的关心对我没有什么任何意义,但是她心疼飞飞的那句话,我却听在心里,这个细心的妈妈那天到飞飞那里去的时候,一定是觉察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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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8 V3 h' C 其实我现在也有些迷惘了,因为妈妈这句话提醒了我,这个飞飞到底是真心喜欢我了,还是因为现在没有条件谈朋友而把我当作是爱情的替用品呢?我已经全身心地爱上他了,甚至为他主动改变了性位,由原来的性主动变成了单方位口交的被动位,为的就是不让他受到一点点委屈。他不喜欢为我口交,我也不敢勉强他,我的性快感全是我自己意志给予的,而没有真正和他有过肉体的交流,甚至连接吻的要求,都被他搪塞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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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9 D" c3 ^! ~. f5 F# ~, Q 我越想越怕,难道我真的是他爱情的替用品吗?不过也不大象,特别是经过昨天夜晚的那段交流以后,我不能再怀疑飞飞了,也许他还不习惯肉体的交流和为别人口交,也许他不能接受任何一种强加于他的方式的续演。想明白这个道理,我对飞飞更多了一层理解。我要有耐心,对他要有信心,对我们的未来要有信心,我们一起守望着命运契机的降临。 3 V; z% W5 y# _$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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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执着地等待命运的契机到来时,这个社会强加给我们的枷锁却首先降临在我头上。这天大嫂打了电话给我,让我当天一定抽个时间到她那里去一趟。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电话里说什么也不肯说,只说要我一定去,有好事找我。我疑神疑鬼地到了她家,家里只有大嫂和另外一个女孩,那个女孩看上去有些柔弱,大约二十五、六吧。她显然和大嫂很熟,正有说有笑的,看到我来了,两人都站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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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2 P" ~( f6 ^$ V “这是我弟弟小峰,”很显然这是把我介绍给那个女的。1 A7 l% S/ w9 V.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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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又把那个女孩介绍给我,“这是小丽。”我一听这个名字就想笑,因为我想起了一个电话广告,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看出我的笑意的,可能是我的思维带动了嘴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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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象猜到我心思一样:“你是不是想起了那个广告?”我终于笑了出来,对她点了点头。这个女孩十分外向,也很健谈,有着与她外表和年龄不相适应的成熟思想,她的现实主义论调如果参加一些辨论会什么的,不得第一名,那一定是评委吹黑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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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6 |7 [( e5 E4 T- V, I2 a 她们说的什么我也没有听清楚,只是胡里胡涂地应和着点头。这样一来,那个女孩说的更热闹了,连说两个多钟头可以不停顿,什么都可以做话题,只要我大嫂说句什么话出来,都可以引出她一大堆话来。我还不知道大嫂找我来有什么事,这个女孩又喋喋不休,我以为大嫂是不好在外人面前开口,只好一边耐着性子听她们说着话,一边无聊地看着电视。想不到这也能勾起她的话题,什么韩剧、港剧、国产剧地说着,其实我最不喜欢看什么电视了,我只有无聊的时候,才去看看,不过她还是说了一句我十分赞同的话,“2004年最好看的国产剧就是《玉观音》了。”这话也引起了我大嫂的共鸣,两个人又就剧情说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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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后来,大嫂看了看钟,“哎呀,我要去买菜了,小丽,你今天就在这里吃饭。”那个小丽和大嫂推扯了几回,也不知是她故意让着大嫂,还是怎么的,反正能说会道的她反而被大嫂说服了,留了下来,大嫂临出门时又对正在看电视的我说道:“小峰,你帮我招呼一下小丽,我买了菜就回。”我答应了一声,我想大嫂这儿一般下午四、五点钟的时候就会有一些菜贩到小区门口来卖菜,她要不了一会就能回,再说这个女孩自己能走能跑,根本就可以不要我招呼,要我招呼她,只不过是大嫂的一句客套话而已。* k$ m4 O4 v+ }* e9 q8 J( C8 p
/ u' |% r& z, p) p7 f 大嫂走后,她没有了谈话对象,就和我一起看起电视来。“你平时一般都看么电视?”她首先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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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4 p' U- I6 g+ z “我一般都没有时间看电视。”我不想和她说话,就敷衍着她,不过这也是实情,我家的电视基本就是我看看美国大片的碟子和体育频道,平时除了陪飞飞一块看一会,我基本不看,我对那些剧情荒诞、搞怪出喙的商业剧一点兴趣都没有。, ~' I' d! F# N9 ^! B5 [6 m0 \$ k
+ P$ j2 o- ]& r4 ]) q& s" n3 y* A+ Q2 N: F “那你平时有么事爱好咧?”爱好?老子爱好喝酒,你管老子爱好么事,老子又不想和你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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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b7 k+ u" C$ }0 @: R) y 不过我也不想伤害大嫂的朋友,就又对她说:“我平时爱好诗词。”我这是哄她的,我想这种爱表现的女人一般都没什么内涵,诗词肯定不在行,果然,我一说这,她就闭了嘴,我心里暗暗乐着。大嫂这次买菜的时间很长,快下午5点了,她才回来,我都要急疯了,我8点还要去接飞飞,我们今天还约好晚上去江滩玩秋夜放风筝,我们今夜要去放的是火风筝,如果火风筝能放上天,那么就能把许在上面的愿望带到天上去,老天爷就能帮你实现愿望了。现在5点,做好后,还不得7点了,再加上吃饭时间,就过了8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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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做事手脚又慢,我实在等不及了,就对大嫂说:“大嫂,你叫我来有么事?”大嫂在厨房里往外看了一眼,看到那个小丽就在外面不远处,就说:“没有什么事,是你大哥找你有事。”我当时还有些奇怪,大哥找我,为什么不直接给我打电话咧,还害得我在这里等了半天,听这个多嘴的女孩叽叽喳喳地叫了半天,早知道是大哥找我,我就等大哥下班以后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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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 R$ h 既然大哥找我,我就不好走,大哥一定会留我吃饭,干脆我帮大嫂快点把饭做了,免得搞晚了。看着大嫂那不紧不慢的样子,我心里也急啊,就对大嫂说:“我来做好了,你出去陪那个小丽吧。”说着夺过菜刀,三把两下就把菜切好了,切菜的同时,我把要烧的菜先上了炉子。大哥进门的时候刚好6点,我的菜已经做好了,和大嫂麻利地把菜端到桌子上来。大哥没有象往常那样对我说三道四,我三口两口把饭吃完了,就要告辞,大嫂又对我说:“你等一下顺路送送小丽。”说着拉了拉我,我晓得这是要我出来说她今天要和我说的事,就和她出来了。 + G# y4 n7 \'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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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她家的大阳台上,他问我:“小峰,这个小丽么样?”至此,我才明白她是要给我介绍女朋友,虽然我知道和这个女孩交往意味着什么,也许就意味着婚姻,按照我大哥大嫂的说法,就是我不小了,他们这个时候,凯凯都上幼儿园了,虽然我知道婚姻是我的坟墓,但是我不能让别人看出我的性取向,只能以后再见机行事,何况这也是他们在妈妈面前的承诺,我没有办法,就敷衍她说:“还可以。” + ]2 j% T; R) _)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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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也不是对小丽有什么成见,我对任何女人一点感觉都没有,说不上可以不可以的。大嫂听我说这话,一脸得意的笑容,低声神神秘秘地对我说道:“她是我们公司的精英业务员,人长得不么样,不过还蛮热情的。我明天再去问下她,还要看别个是个么意见,你等一下一定要把她送回去啊。”这个女孩还算识趣,我们进去的时候,她站了起来,我们就告辞出门。 ' h% x7 N* }! J
' {. L! M+ Q* d# A. f 急急忙忙地下了楼,已经是7点20了。庆幸的是,她住在马场角,还算顺路,我把车开得飞快,她坐在副驾位置,可能有点害怕,手不由自主地拉着扶手,一声都不敢做,看着她那紧张的样子,我都想笑。急急忙忙把她送到家,我又驱车向汉阳餐馆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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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O9 p* y1 n- E 还好没有迟到,我到的时候,飞飞和香平刚刚把餐馆大门关上,铃子象影子一样跟在香平身边。我和飞飞终于成全了香平,那个铃子显然没有实现她结婚时才把初夜给香平的承诺,败在香平的花言巧语和英俊外貌之下,把他从男孩变成了男人,宿舍成了她和香平的乐园。 , R/ m+ X) d5 U5 k. ~# C5 @
4 k0 I* ?! P3 n3 \ 放火风筝的事,飞飞早就对我说过,不过昨天是我提议放的,因为我也听妈妈说过,只要对着火风筝许下愿望,火风筝飞上天去,就能把这个愿望带到天上去,让老天爷知道后,那时这个愿望就会实现了,我不知道这个传说是真是假,但是我相信我天堂的妈妈如果接到火风筝的愿望,一定会帮助我实现的,她在天堂的灵魂会支持这个与众不同的儿子的。 ; V3 ~+ }& @6 g/ _1 G9 x5 C2 q) j
" I+ j* J; t$ ? 我昨天说起我想明天去江滩放火风筝的时候,飞飞很赞成,晚上他还亲手扎了一个火风筝。其实这个火风筝原理就和那个孔明灯相同,利用火燃烧时的热气流带着那个火风筝飞上天。点灯前,我们四个人围着火风筝闭上眼睛默默许下愿望。许愿前,我看了看旁边的飞飞,这个我愿意用生命乃至一切交换的男孩,他轻闭双目,棱角分明的脸上多了些柔和,他正在虔诚地向老天爷许下他的愿望,我无法得知他的愿望是什么,但我真切的希望他的愿望和我一样:愿我们能够平平安安、顺顺利利一起走过未来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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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 j( z* [! N5 O 香平和铃子那两个活宝却显然没有把这个我认为十分神圣的许愿活动放在心上,嘻嘻哈哈地一直在闹。江边的风很大,打火机很难点着火风筝的动力系统,我们四个人围成一团,组成了人墙阻止着江风,飞飞和我努力了几次,也没有点燃,我们越是心急就越点不燃,倒是性急的香平一把抢过我手上的打火机,一下就点燃了,但是火风筝刚刚升起来的时候就被江风吹得烧着了,成了名副其实的火风筝,残骸落在冰冷的江水里,火风筝落下的速度很快,仿佛比它升腾的速度快了几百倍,那落下的残骸在空中燃烧着,划破了夜空,那一瞬,给这个黑暗无比的夜空留下了最后一抹鲜艳的光明,一头栽入江中。 ; R' d6 E a, q O( W3 X
. o, G; m# w, O( R 我流泪了,无声的泪划过脸颊,滴落在江边的泥土里,消失得无影无踪。划破夜空的那一瞬美丽十分动人,以至于香平和铃子看得兴奋地叫起来,香平甚至还模仿着飞机坠落的声音,仿佛那火风筝从来就没有承载过他们什么,他们只是这一瞬风景的观光客,也许他们压根就没想把这个事当事。如果他们只是观光客,那他们真是不虚此行,火风筝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在顽强地燃烧,只至被江水完全吞噬了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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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果然是来观光的,放完火风筝不久,两人就不知踪影,黑夜给这对恋人提供了最好的背景和掩护,他们一定就在黑夜的某个角落,升华他们的爱情。我和飞飞在地灯的照射下在江边走着,嘴里谈的事却与爱情无关,他问我的生意,我问他的手艺,我想不是我们不懂爱情,而是在我们之间,那些爱情的词句已经是那么苍白,那么无力,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实实在在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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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把相亲的事告诉他,因为我压根就没有准备和那个小丽交往下去,和她不会有什么开始和结束,她给我的感觉就象是和我一起走过饭的同桌一样,我和小丽自然没有成,不过那个小丽对我还是满意的,这个世界有人对你满意毕竟还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她对大嫂说我有男人的气慨(可能是指飚车吧),又有男人的温柔(这可能是指会做饭吧),车开得好,菜做得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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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她是真的喜欢上我了,还真把我的话当真了,苦学古诗词,第二次大嫂再安排我们约会时,她还和我头头是道地谈论着,我有点好笑。只是我对她没有什么感觉,我不忍心伤害这样一个无辜的女孩,我们之间根本没可能有爱,如果我们结婚,那么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只有性了,而失去了爱情支撑的性行为只会是一种空洞而无聊的过程,毫无快乐可言,不用说快乐,那简直就是受罪,活受罪,受活罪,与其到时候两个人都痛苦,不如现在就不在一起。 * D3 r2 U, `- u4 M R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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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大哥他们却不这么看,为此大哥甚至还把我找去,推心置腹地和我谈了一次:“小峰,你年龄也不小了,我晓得象你们这种书读多了的人,都喜欢追求爱情,闹点虚的,可是你考虑问题要现实一点吧。”他这样说时,我真的吓出了一身冷泪,我真以为他晓得我和飞飞之间的事了,这个时候我想逃避是没有用的,只有自己把事都扛下来,减少对飞飞的伤害,就对视着他,硬梆梆地接了一句,“我喜欢这样的生活。”“你嫂子给你介绍的那个小丽么样不行,人是长得不怎么样,但是能干,按照你这个条件,能够找到她就不错了,真搞不懂你是么样想的?”听到这里我才长舒了一口气,我在和飞飞交往的这段时间里真的是有些神经过敏了,只要是沾得上边的事,第一想法就是往飞飞身上靠,其实大哥根本就不可能知道我们的事,他只是就小丽的事向我施加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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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O z% h( a# ~ 他接着说:“我和你嫂子也是这样开始的,结了婚以后就慢慢好了。”我有些吃惊地看着大哥,这是大哥第一次这样和我说话,第一次把我放在一个平等的位置上对话,甚至不惜拿自己打比方,他一定是为了妈妈的遗愿,可是你明白吗,你们明白我吗?我有我选择爱的方式吧,为什么你们一定要干扰我,一定要我选择你们的选择呢?大哥,我感谢你,但我决不会屈从你,我不能拿三个人的幸福来换一个简单的劝告。 7 N/ N# r. d3 k2 f+ l" _% x' f9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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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小丽对你感觉还行,你也莫再挑挑拣拣了,瓜田里摘瓜,越摘越差。你现在还算年轻,等你将来老了,哪个来照顾你?”大哥继续劝着我,我知道这是实情,这也许是我们这群人以后必须面对的将来,但是我们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我们就有勇气面对未来。大哥,你们能够尊重我吗,主流社会的人们,你们能够尊重我们吗?即使我们的前途一团漆黑,至少我们还有爱情的亮点,哪怕是如同火风筝的短暂的一瞬,也照亮过我们的黑暗,也炫丽过我们的人生,也温暖过我们的心灵。何况我们不能为了那不可预见的将来,牺牲还在延续的幸福。就算是我们挥霍青春也罢,只要我们还能等候命运的契机,就决不轻言放弃。 2 L' J. g1 b) o
$ N3 B0 J9 F+ g* A “大哥,我自己有分寸的。”我还不能公开我的心理,我还没有这个勇气,但我可以敷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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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主动一点,多约她几次,说不定你们在交往中就产生感情了的。”大哥在传经送宝。好在小丽是他们公司的红旗业务员,工作忙,平空闲时间也不多,我应大哥大嫂的要求,还是勉勉强强地和她约了几次会以后,后来也就渐渐淡了下来。 # ~" H- S& N# J'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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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飞飞交往,我就激情多了,也快乐多了,和他在一起哪怕不说话,我都会感到幸福。我们顺其自然发展着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从不违背他的意愿,由此他的自信心增强了。有一次我到林老板那里去吃饭时,王师傅无意中说起,“小李的手艺现在是越来越好了啊。”这当然首先是王师傅在我的明示暗示下,重点在教他的结果,但更主要的是他自信心建立起来了,男人只要有自信就没有干不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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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6 W0 m* K' R! u0 U 我的生意还算顺利,到年底,我和周厂长谈的三个月展期货款差不多到期了,我只付了部分货款,周厂长也没有怎么逼我,我想姐夫的作用不小,我还无偿地借用了他们一个仓库,在这里我更是做起了大宗水泥业务,不但占据七里晴川市场,而且还开拓了这家建筑公司的其他几个工程项目,除了资金有点紧张外,还没有什么大的困难,到了2004年底,我在这家公司的水泥产品的市场保有量达到这家公司的40%以上,2005年的水泥月供货能力争取达到一千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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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 @! c' w1 ^* | 最留念的2004年就要过去了,这一年的最后一天,我在林林餐馆摆了几桌,招呼一下这家公司的一些项目经理和材料主管人员,这个主意是老付提出来的,我欣然同意了。马上就要春节了,我也要囤积资金,准备开年大战,需要和他们联络一下感情。我交给林老板两千元,让她晚上准备四桌酒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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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是星期五,晚上来的人挺多,我是当然的主角,但是这个主角当得很是窝囊,因为我要找他们结帐,只有陪着小心陪他们喝酒。现在这年头真的穷人翻身把歌唱了,杨白劳是大爷,黄世仁是孙子,何况是建筑公司这样一群如狼似虎的杨白劳们,没有一盏省油的灯。口里叫得甜蜜蜜的,“江经理,来,我们兄弟伙的,喝一杯。”意思就是想看我出洋象。没办法,谁让我年前要找他们结帐呢?把四张桌的酒敬完后,我已是踉踉跄跄,不胜酒力了。接下来,我自己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因为那天我终于被喝醉了,醉得人事不省。' `0 i! |4 H/ d
+ m7 t' j0 i: G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第一感觉是头好痛,胃难受,睁开眼一看,才知道我居然被送到医院来了,可能是我在床上的动静惊动了趴在我身边打盹的飞飞,他睡眼惺忪,看着我醒了,对我笑了笑,“你醒了,你怎么那苕咧,喝那多酒。”他一提酒,我的胃就开始翻起来,他看到我要吐,连忙从床下拿出盆来,我翻江倒海地吐了一回,人才开始慢慢清醒过来,“你今天吐了多少回,你晓不晓得?”飞飞有些戏谑地看着我,我有点不好意思,没想到2004年的最后一天居然是这样渡过的。“你今天喝得太多了,又是白酒,又是啤酒,那还有不醉的,再以后少喝一点。”他的关心无微不至。+ O5 Y6 |; `# b3 [, ]9 f0 F2 b
6 Q) M1 J0 [9 U9 {" q& O “唉,人在江湖,人不由己啊。”我说的是大实话,看到他皱了皱眉,我想这句话可能让他心里不舒服了,连忙转了个弯,“这还不是为了今后我不再叫你和香平‘哥哥’而苦练杀敌本领吗?”这话倒是把他给逗乐了,“现在又活了,刚才我和香平把你送过来的时候,你象个死猪一样。跟你喝酒的都是一些什么人?把你喝这样子就都不管了,那还叫朋友吗?”飞飞显然对这些人十分不满,“他们是我生意上的客户,那是我的衣食父母啊,不能开罪他们,算了,不谈他们了。走,我们回家吧。”9 _# a. c# d* y( Y7 a6 r' P: u
6 M+ a' o) [4 k' N# v" g4 V+ D 我酒还没有完全醒,却怎么也不愿意再在这个医院呆下去了。虽然头还有点痛,但是我一想到2005年我会从医院开始,太不吉利了,就嚷着要走。一起来却是头晕目眩的,几乎就又要倒下,但我还是挣扎着站起来,飞飞一把扶住我摇摇欲坠的身体,“么样,怕不吉利?”现在这个飞飞对我那是真的了如指掌了。我冲他笑了笑,就在他的搀扶下告别了这家医院,告别了令人心痛,也令人心醉的2004年。# v0 Q m+ I1 m4 |& G+ m/ x
7 n# C9 Q8 r% u/ s 2005年的元旦还是明媚的。早上醒来的时候,飞飞已经走了,我想起我的车还停在五里新村,洗漱完毕后,我的第一件事就是到五里新村去把我的车拿回来,我现在越来越离不开车了,其实想想也可笑,真不敢想象原来没有车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回首2004,往事如昨。0 m3 k) o j( w6 |'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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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五里新村时,已近中午时分,由于快到春节了,林老板的生意异常的好,心情也就异常的好,她兴奋简直有点亢奋的样子,高声叫嚷着忙进忙出的,脸笑得象一朵菊花似的。看到我来了,她舍下正在打抬呼的客人,对我说:“江总,你还真是扎实啊,一个晚上就还原了啊。”我给她让了一支烟,“我是来拿车的。”我把来意给她说清楚。“等会莫走了,我有点事要和你谈一下。”果然有事,她的性格是这样,只要一看到她兴奋无比,那就是有事,又是什么事,是不是飞飞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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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i* q/ t0 a: ]+ D 我心里一惊,趁她招呼客人的时候,我到厨房里去看了看,飞飞和香平都在里面配菜,因为太忙了,我也没和他们打招呼,就准备退出来,“你们后面是么样搞的,六台的‘京酱肉丝’和‘炝双冬’怎么还没有上,客人都等得不耐烦了。”林老板咋咋呼呼地跑了进来叫道,飞飞看了一眼挂在砧板前的配料单,就对林老板说:“马上配,马上配。”放下手中正在配的菜,去配京酱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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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有点心痛,拿人的碗服人管,我亲爱的飞飞就这样被别人呼来喝去的,心里多少有些不爽,可是这在餐馆厨房里是再正常不过的一幕了,看不下去的结果就是动手帮忙,由于我的加入,后台的速度加快了许多,香平一边配菜一边看着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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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么事,有么事好笑的。”看到他奸笑的样子,我没好气地对他说。 $ ~3 j" r' S/ }$ C( F( f0 D
1 }+ n; a5 T+ h: l6 }! C& M, u. C “我笑我的,关你么事,我笑昨天有个人喝得人事不省的样子蛮好玩。”这个香平总是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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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D+ _6 Y+ A! U6 o; |( M “香平,你好好切菜,小心莫把手切了。”飞飞在旁边帮我解着围,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 v3 ^' }0 [; {; I) d3 p%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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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们两个么时候结成统一战线的啊,好啊,飞飞哥,你胳膊肘向外撇啊。”香平不服气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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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T! _1 l" K6 g4 m “废话,往里面撇,你手上拿着刀,那不是在自裁。”我也帮了飞飞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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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 `+ ~ m# t “好,今天我认栽了,你们两个二打一,不和你们说了。等你们两个分开就小心一点。”香平不得不服输了。 5 P/ |8 G7 O/ {: t- J* @+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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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忙完以后,我人都快散架了,可能昨天喝多了,再加上长时间没有站后台了,手也有些生疏了。林老板叫我们吃饭的时候,我一动也不想动,勉强坐在桌上,林老板还拿出一瓶酒来,笑着对我说:“江总,这是你昨天放在这里的酒,今天和老白把它喝了,么样?”我知道他是在聊我,现在不要说白酒,我只怕连啤酒都不能喝了。我苦笑着摇摇头,一桌人可能都见过我昨天的丑态,看到我今天无奈的样子,都是哈哈大笑。 3 i: L7 a: Y, L/ C8 U% x3 v* ~* z7 u
) @* k0 Y* {6 b$ H 我不想就我醉酒的事的和他们纠缠,就问林老板:“你有么事找我?”她看了看一眼桌上的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知道她这是不好在桌上说,但我更急切地想知道答案,就走进包房里,她也跟了进来,“铃子,给江总倒杯茶进来。”我一边喝着茶一边听她说事,“江总,幸亏你没有接我们这边餐馆,昨天老付的一个同事告诉我,明年开年这里就要拆迁了,我想你现在和他们也熟,帮我问一下,看什么时间动手?我也好有个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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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听这句话,心里一惊,倒不是什么庆幸,而是我开始有些担心,刚刚理顺的生活秩序又要被打乱,她这里一拆迁,飞飞和香平肯定又要重新找地方做。我的思想有点走神,女老板看到我这副心神不宁的样子,问道:“江总,你么样啊?”我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掩饰道:“没什么,我在想一个问题。”“么问题?”“你们家老付的这个消息准不准?”其实我想了屁问题,只不过我的一句推词而已,听到她穷追不舍,我急中生智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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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v3 M6 I: P9 U# \6 e; { “千真万确,是昨天另外一个项目的经理喝多了说的,那个项目经理在这家公司是手眼通天的人物。”“是哪个经理?”“就是那个在桌子上一直和你称兄道弟的沈经理。”是他,提起这个沈经理,我有些印象了,一副矮矮墩墩的模样,说他在这家公司手眼通天,我还真不相信,不过这事虽然是林老板的事,但是也有我飞飞的利益在里面,我决定元旦过后还是去问一问,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也好早作安排,就答应了她。 8 Y: o+ N% F6 ~1 C' }2 M' Y
% y* K4 R' `5 j2 O 出来后,我勿勿地吃了点饭就准备回家,飞飞拦住我,对我说:“今天晚上香平要到我们那里去,我跟他晚上不在这里吃饭了,你回家去买点菜。”“么样,你们还准备打病老虎?”我开了句玩笑。 % t6 ?& \# K3 L0 r5 v) x2 }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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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病老虎,在我们面前,你就是一个死老虎。那天是哪个喝输了叫哥哥啊?”飞飞也笑起我来了,我们最近是越来越随便了,这也是我想要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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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V$ E# D! O7 V5 t( M “那晚上我来不来接你们?”我问了一句。 8 j- M, E5 M" {' z
0 l; G5 W( c" [- J- i “算了,你不来了,就我们两个人,我们坐公汽算了,也方便。”“香平那个如胶似漆、如花似玉的铃子不一起来吗?”我有些惊奇。 u/ y! B* d+ k
9 {2 ?+ i6 U6 ~1 P* T" u1 O" X$ E “她不来,你是不是看上她了,我让香平让给你咧?”飞飞笑着看着我。 u. C3 m# r( B! @
) Z% Z" G: A8 j “我不敢要,你自己找香平要过来,你自己留着玩吧。”我也开了他一句玩笑,这时我们俩都远远地看见香平走了过来,我们一起大笑起来,他还不知道我们笑些什么,也跟着笑,看到香平不知所措的笑容,我们差点笑得背过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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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飞飞和香平如约回来,我早做好了几个菜等着他们,经过昨天的折腾,我不敢再放肆了,就买了两瓶干红和一瓶白酒,准备他们两人喝点白酒,我喝点干红。在桌上,他们也知道我昨天喝多了,没有勉强我,他们两人把白酒分了,我倒了一杯干红陪着他们慢慢喝、慢慢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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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2 M$ l+ U7 |! u “江哥,明年林老板这里准备么样搞啊?”香平首先说道。 / I6 ]0 `- C8 C. ~2 A* n. 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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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叫他江哥,叫小峰,他应该叫我们哥才对,你是不是喝多了?”飞飞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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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哦,那天是他喝输了,今天如果不服气,我们再来。”香平听飞飞这么一说,嘴里马上也没有正经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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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 g+ T4 J" ] ? J( r, _' W “我真是交友不慎,跟你们这两个心如蛇蝎的人坐在一起了。好,你们两个今天有狠,兄弟我认栽了,哪天我一定会找回这个场子的。”我也笑道,他们两人都笑了起来,2005年元旦的夜晚是如此的幸福。 / u( T3 Z5 k4 S2 h# h
7 D6 ` _7 u* z1 G! T8 j3 L" V “说正经的,林老板明年是么样打算的,我们也不好问她,你和她熟一点,就帮我们问一下,其实我们还是蛮想跟王师傅一起做事的。”飞飞说道,香平也在旁边点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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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5 a6 C# M3 h2 V7 @; f) L. N8 J5 c 我浅浅地抿了一口酒,本来想把这话缓几天再对他们说的,等我问过那个沈经理后再对他们明确的,既然他们今天问了,我还是告诉他们算了,“明年林老板这里可能不好搞了,她这里明年要拆迁了。”“怪不得今天早上她的脸就一直苦着,脾气也大了起来。”香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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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原来配菜的后台她从来不管,今天也开始管了。原来是这回事。”飞飞也附和了一句。 - f! S) t8 J& k)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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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不用担心,要想跟王师傅,我明天和他说一声,要他还是把你们带起来。”我劝他们,他们现在的手艺还不是那回事,还必须有个人带他们。 ' L& V$ S2 O! y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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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你不去说了,要说,我们自己会说的。”飞飞把我拦住了,然后又对香平说:“8号那天王丹那里么办啊?”仿佛天上一个炸雷,炸得我目瞪口呆,这个飞飞他们还和那个王丹有联系,按说不可能啊,他这段时间天天和我在一起怎么可能和她还有联系呢?我紧张地一把拉住飞飞,“么事,王丹那里么事么办啊?”“王丹昨天打个电话来,说她哥哥8号娶嫂子,她们家想就在家里办酒,要我们去帮忙。”香平在旁边说道。 ( n9 i2 ?% b ?. S3 z) [0 E/ r
4 _3 P. |# v r* m9 R9 f$ Q3 t9 P8 O “那林老板这里哪里走得开咧?”我不想飞飞再和那个什么王丹有一丝联系,就想打破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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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Q8 B% D$ T. } “是沙,就是为这个事着急,实在不行,就让香平一个人在这里顶着,我去那里帮忙。”飞飞象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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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个人忙得下来?”我有些吃惊,“她们家准备几桌啊?”“试下看,不行叫陈哥也帮下忙咧,我们还个同学在那里也可以帮忙。”飞飞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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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人多的事吗,小陈的手艺我没有见识过,但你那个同学既然和你们一样,也高不了哪里去,就你们这样还出去办酒,那不是糟蹋东西。但这个话打死我,我也不会说出口,但是看来他们的决心还很大,那就是不管怎么样,王丹这个忙,他们是一定会去帮的,既然无法阻止他们,那么就顺着他们,但是要按照我的意愿,就对他们说:“小陈只怕也忙,我提个建议,让香平跟我去王丹那里,你在林老板这里么样?”我把自己掺和起来主要就是为了飞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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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飞却不懂我的这层意思,“为什么让香平去?”“飞飞哥,你就听江哥的,我去可以帮江哥出凉菜。”香平插了一句,“那先谢谢你了,江哥,王丹是我们一起蛮好的朋友,差一点和飞飞哥还谈成朋友了的。”香平说完望着飞飞坏坏地笑。 1 o; z2 @% C+ d1 j" n
" M- `" i# X4 W& {" l* Y 飞飞站起身来,把夹在筷子上的泥蒿(一种野菜)塞到香平的嘴里,然后笑着说:"把你这张臭嘴给堵住。"说这话时,我满以为他会看我一眼,哪知道他连在乎的意思都没有,我放心了,看来那场伤害在他心目中已经越来越淡,越来越模糊了。我也笑着站起来,夹了一筷泥蒿往香平嘴里塞去,只塞得他求饶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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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叫不叫周川也去帮忙?”香平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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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6 t* I6 Y: H; g) ^1 y; b “叫不叫由你,不过你就是不叫他也会去的。”飞飞说着神秘地一笑。 ' B; a; v- l* t# ]# o
2 W5 {( O( l+ d “为么事?”香平有些不解的样子,我更是一头雾水:怎么半路上又出来一个什么周川?我也问了一句:“周川是哪个啊?”“周川也是我们同学。”飞飞对我说道。香平又急着追了一句,“为么事啊?飞飞哥。”“你去了就晓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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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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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林餐馆果然是要拆了。这个消息经过了沈经理的证实,我第一时间告诉了女老板。我心里多少有些感伤,毕竟这里也承载过我的感情,那间令人心醉的红砖瓦房,那就是飞飞和香平的宿舍,是我和飞飞曾经激情过的地方,也将随着这里拆迁,而只能永远残留在我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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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号早上我把飞飞送到五里新村时,香平正在和他的那个铃子吻别呢,不就是分开两天吗,搞得象生离死别似的。我看着他空着手,就问他:“你是不是昏了头,你的刀咧,你是去玩还是去做事。”他这才想起来,又回去拿他吃饭的工具。看着他拿着一套刀具跑过来,我不由自主地又摇了摇头,幸亏有我来帮他们,不然可能真的是要出丑,有的厨师在外面办酒,连餐具、炉具都是自带,我们没有那么复杂,不过该带的东西还是一定要带齐。* H- V" q C- z( K4 n# e"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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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到了蔡甸王丹家里,王丹、她哥哥都过来了,十分客气,我对那个王丹没什么,不过她哥哥还是长得可以的,大约23、4岁的样子,猿臂蜂腰,身材十分匀称,皮肤黑黑的,看起来很健康的,可能我天生就对帅哥有好感,一见她哥我就想:这个面子不是冲你王丹,就当是我冲你这个帅帅的哥哥吧。" [6 o; p" L1 J; \! k3 n7 L4 a
* q$ R2 s! S5 O5 P( [6 { 王丹后面还跟着一个大男孩,看起来和飞飞他们差不多大,有点面熟,长着一副娃娃脸,但一时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我下车,香平就介绍说:“这是江哥,是我和飞飞特地请来帮忙的。”“谢谢您家,江哥。”王丹给我打了个招呼,她哥哥也给我上了一支烟,又拿出二盒烟来,对香平和我说:“我也不招呼你们两位了,这两盒烟,你们自便。”烟是“蓝楼”的,算是一般吧,但我看不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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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农村里就是有这样一个好处,可以在家里办酒席,又热闹又体面又自由,还能节省不少钱,所以这里的人一般都选择在家中办酒,如今办婚事,什么都拼着,就是在家里办酒,也是要拼厨师实力的。说实在话,我真的不想来这种地方办酒席,办得好,了不起一个谢字,办得不好,人家还要怪你。也只有香平和飞飞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才敢接,这一次如果不是为了我的飞飞,我才不会来这种地方办酒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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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E* z) \; l4 C' O4 D3 Q 对于一个厨师来说,办这种酒席也是有讲究的,主家对我好一点,我就让他少费一点料,主家要是对我不是那个事的话,我就对不起了,让你多背一些料不说,还让他不好看。今天我决定这么做了,这都不是我要争什么好处,只不过是我要争些面子而已。他们今天居然给我和香平上这种烟,我有种被轻视的感觉,我要不是为了飞飞,我才不会来这种地方办酒席,你用这样一盒烟就想把我们打发掉,我就要让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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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表面上没有露出一丝不满来,满脸春风地笑着说:“搞这么客气做什么,算了,这烟你们还是留下待客吧。”香平不知道我的想法,就对我说:“江哥,你莫客气,你就拿起来。”我勉勉强强地接过烟来。" f' @& T- Y- [$ j1 t2 C
3 g+ A. o3 Z" [ 香平继续介绍那个男孩,“这就是周川,是我们一个班上的同学。”“我见过江哥,我们还一起喝过酒的。”那个周川笑着说了:“你是我们蔡甸区人民的好朋友,我们蔡甸餐饮经济的带头人,我们蔡甸区人民哪有不认识江哥的?”他学着小老板的口气说话,我、香平和王丹都大笑起来,原来是那天在小老板餐馆里聚会时认识的。# d1 ]# f& s& \: }0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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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就让王丹把我们带到厨房去看一看,看看他家办酒席用的餐具,这是决定怎么备料,备多少料的关键。然后又问他们有多少桌酒席,一桌上多少菜,上些什么菜。把这些定下来后,我才让香平到我的车的后备厢里,把我一套吃饭的工具拿出来,这一下就把他们唬住了,“江哥,你搞得好专业啊!”那个周川有点大惊小怪的。“在外面讨饭吃,总要有根打狗棒沙。”我有点得意地说道,这倒不是为我得意,主要是为了飞飞。
s2 V* q4 _% k 我先让香平去看了看厨房里有没有砧板,他出来神情有点沮丧,“江哥,还真让你猜对了,他们家里只有塑料砧板,么办啊?”时间太紧了,回去拿不大现实了,我就在开菜单时,让他们多买个砧板,并且让香平、周川、王丹还有他们家里人一起去集市买菜,我让香平去的目的是怕他们家图便宜,买回来的菜不能用,那就麻烦了。我是不会去买菜的,这倒不是我有点“拽”(派头的意思),而是王师傅他们教我做手艺的同时,也教了我这套做餐饮的潜规则,我们这行如果自己都不把自己当回事,别人就更不会把你当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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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后,我就一个人拿了一把小椅子,从容地坐在大门口,边晒太阳边喝茶,自娱自乐起来,心里盘算着怎么来整一下这家目无厨师的人家。我这种大厨的派头,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准新郎讨好地走过来,对正在眯着眼睛晒太阳的我说:“江哥,谢谢您家。”我睁开眼,虽说是冬天的太阳光,但还是有点晃眼,我往房内挪了挪,接过他递过来的一支烟,就着他点的火,吸了一口,这时我认真地打量这个明天就要入洞房的家伙来,这家伙长得还算标致,怎么就不懂得尊敬厨师呢,不过我一般喜欢和帅哥聊天,就从旁边拿了个椅子递给他,示意他坐下。 3 c* F, X+ O$ J
j7 ]2 c8 c- d “江哥,现在在哪里发财啊?”他开口问道,我晓得这是没话找话地和我搭讪。 " x$ w3 ?) _# L, c#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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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原来就在你们蔡甸开了个酒楼,现在没有做了。” 3 a' ~. {/ N6 _: e: c3 e$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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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江哥搞得这么专业的,原来是专业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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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是什么专业人士,莫抬我了,你咧,你在哪里高就?”我就势问问他。 2 p% u4 V% g- r# p6 {8 l
6 L( j N+ [6 E) b5 I “我现在大连那边打工,帮我叔叔在做小装饰件生意。”“这生意好不好做?”我现在对做生意已经上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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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g' `4 f) o, t “还好吧,反正混口饭吃是没有问题的。”他可能和我不熟,也有些防备心理,我也就不深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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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里结婚都好象蛮早哦?”我换了个话题。 ( w9 V6 k9 e1 b! G% ^# Y
* I) U- j9 L7 P7 d “也不早啊,我都快23了,我们这里有的21、22都结了。”这话引起了我的注意,这就是我们现阶段农村的婚姻实情,也就是说如果没有命运的契机,我亲爱的飞飞再过两年就会面临这个问题了。我有点不寒而栗。 5 q6 c4 g( |" w6 ~5 B
2 f0 x6 q+ u- Q/ g& g( r “比你迟的有没有?”这个问题对我太关键了。 + G8 I0 |5 U! A! {8 A7 V
" o' i; K$ B. `7 f# O2 B/ y/ B “也有,不过不多,我们这里和你们城里不一样,结婚结晚了,‘湾子’(村的意思)里的人会笑这个屋里的。”我有点口干舌躁,原来蔡甸农村还有这种陋习,我若有所思地抿了一口茶,他看见我杯中的茶完了,拿过暖水瓶给我参了些水。我今年多挣些钱,把飞飞带到外地去,那样就没有人管我们了,我在心里筹划着我们的未来。 5 i! d4 H+ V$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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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子是哪里人?”我不想再说这件事,又岔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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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6 N, T- V' |5 O/ [0 v “就是我们蔡甸的。”他说这话还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脸居然都有点泛红,正在这时,香平他们把菜买回来了,我本来还想整一下他们的念头,就象这个帅哥脸上害臊的红潮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算了,忠人所托吧,更何况是我亲爱的飞飞,我不能让他丢一点脸面。 . j7 S# |% k$ m! f% s4 ?(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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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回来了,那就要快些动手做,他们这里明天是流水席,桌数太多,今天晚上能不能睡都难说,我们人手不够,只能开一个炉子,我要站炉子,让香平负责凉菜切配,那个周川和我搭班子吧。那今天就要先看看他们的手脚,香平我是见识过的,配菜的速度还可以,那个周川我还没有见过他的刀功,我有意让他站了一会案子,基本功还成,这我就放心了,再让他们家找一个烧火的师傅这套班子就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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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8 |! i( b3 {5 v, u, h# p 我用餐馆里的柴油灶和大煤气灶用惯了,现在要我站这个煤炉,我还要适应一下。我按这个思路把后台分了工,并且把明天出菜的顺序给他们说了说,香平和周川都没有真正和我合作过,我尽量要把事情安排得细一点,免得明天打乱仗。我就这样井井有条地安排着,做了多年的总厨,安排这点事还不是小儿科,香平和周川还算听话,特别是那个周川象是要讨好谁似的,做事特别卖劲。 7 V: s0 k8 T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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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还没有怎么在意,还是香平那小子一句话点醒我梦中人,“周川,你是不是喜欢王丹啊?我看你还是省点心吧,王丹喜欢那种成熟型的男人,不是象你这种软绵绵的小男生。”他这样一说,我似乎明白,怪不得只要有王丹在,这个周川就去献殷勤,看到周川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我更加坚定地相信他的确正在追那个王丹。同时我也明白香平的意思,香平这是在为他的飞飞哥铺路,想把周川这颗还没有发芽的爱情种子扼杀在摇篮里,帮他飞飞哥剪除一个情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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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v! y! _! _* O 其实那个王丹我真的看不出有什么好来,喳喳呼呼的象个野蛮女友似的,还值得几个人争来抢去的?我突然想起来飞飞说的一句话来,那天香平问叫不叫周川,飞飞有句话我没有听明白,他说了一句,就是不叫周川,他也会自己来。原来飞飞对这一切洞若观火,难道飞飞对王丹有意思,不然他怎么会对她的这一切这么了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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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9 i! F/ U8 z+ X; |$ Q' P: s 我想到这里,心里一紧,手中的刀也慢了下来,不行,我要釜底抽薪,不能让香平的阴谋得逞,我就对香平说:“香平,你去烧点开水,烧开后晾凉再加点盐,一会有用。”香平当然不知道烧开水有什么用,但现在我是他们的临时首长,他当然要听我的,就烧水去了。 * T, P0 g: I& Y# |
9 ^' t2 o, S: y( A 我看他走远了,就怂恿这个听了香平的话后就一直搭拉着个脑袋的小伙子,“周川,你莫听香平,其实我看那个王丹还是蛮喜欢你的,只要你多和她保持联系,她就是你的,做男人要有信心。”周川感激地看了我一眼,“你这两天表现好一点,我帮你,那个香平他自己有女朋友,就见不得别人谈朋友,莫听他的,他说他的,你做你的。” 9 a) ?9 B g+ F4 Q! k( ^ E& P; ]8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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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周川的火要点起来,就又加了一把火,其实恋爱这东西就和我们炒菜差不多,要火大火猛,一次成型,我让他加大力度去攻王丹,同时我天天把那个飞飞缠起来,这样一冷一热,一正一反,那个王丹没有了飞飞这个对象,就可以被这个周川搞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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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那个香平肯定会问我烧水做什么,你就说明天的菜肴雕花和围边要在盐水里保持水份,我让你在你的心上人面前露一手,么样感谢我?”我今天就是要抬倒这个周川玩,让他引起王丹的好感,达到我釜底抽薪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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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r( I; e( n% ^. c0 ?- o* k “改天我请你江哥吃饭,好不好?”周川讨好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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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言为定!”我这里正和周川说得热闹,果然那个香平过来说:“水烧好了,江哥,这是做什么用?”我先故意大声对他说话,目的是引起不远的王丹注意,“你明天做凉盘的围边,今天不做起来,明天怎样来得及,你把明天所有的凉盘雕花和围边,今天都要做起来。”“那烧水做什么?”香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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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没有教过你吗,”我一想到香平自作主张帮飞飞的主意就来气了,而且看到王丹已经注意到我们这里了,就故意把师傅的架子端起来,王丹也十分在意地看着我们这边,我故意停顿了一下,看了周川一眼,周川马上会意,“江哥的意思是不是要把围边和雕花浸在盐水里保鲜啊?”这个周川果然聪明,一点就透,我假意赞许地点点头,然后用鼓励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 }" b/ `0 r( ]% }) F
- I9 d- B K, }# P) p) ]/ C* b 可怜香平至死也不明白我今天是怎么啦,怎么会这样对他,让他的面子大减,但我也不想让香平过度难堪,只要他不提飞飞和王丹的事就行了,我还是和言细语对他说:“你明天负责凉盘,现在快点去把围边和雕花做了,放在盐开水里,记住一定要晾凉才行啊。”“江哥,那为什么不直接用冷水咧?”香平有些不解地问我,看来他也没有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香平就是这点好,胸怀大度,象个男子汉的样子,他既然诚心请教,我再没有不教的道理。 - }7 `! @2 X9 j5 u# ?
$ f$ x# R9 p( N3 ?7 b \; _ “自来水里面杂质太多,不烧开,这些围边的菜放在里边会变色,失去了鲜色就不好看了,加盐是让原料保持一定的脆性,晓不晓得,又教了你一招。”我把这个道理一讲,他恍然大悟,对我把大拇指一竖,学着我的口气说:“高,实在是高。”引得我们都笑了起来。 8 E& t/ \3 G1 Q7 r) v/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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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帮助这个周川,我是不遗余力的,先用这招移花接木,树立他聪明的形象,下面就要用苦肉计了,再树立实干的形象,聪明加实干,哪个女人不喜欢?我让周川“挎肉”、“挎鱼”(厨房专用语,就是把剁碎的肉和鱼分别放在一大盆里加上作料用力搅匀),这可是一个力气活,也是在厨房里必须掌握的基本功,周川晓得我这是为他好,欣然领命。香平也知道这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看到我安排他雕花,而安排周川“挎肉”、“挎鱼”,还以为我在照顾他,望着我会意地笑,皆大欢喜,各取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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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川有意把外衣,毛衣都脱了,只穿一件内衣用力地挎着,饶是如此,还是一身汗,我在旁边看着他那付殷勤的样子就好笑,果然看到他一边挎肉一边用衣袖擦汗,那个王丹坐不住了,从里屋拿出个毛巾来帮周川擦了擦,这一幕把那个香平都看得一怔,我暗暗得意,老子做媒,那可是天下无双啊。 2 q/ f# V8 c5 K; Q# n$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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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只忙到次日凌晨3点多钟才算把原料加工好,好多年没有这么吃过亏了,我还真有点吃力,想想明天还要站一整天,我就让周川和香平看一会卤锅,准备小憩一会。 4 d% q. f- k4 X: ]8 z6 x. W
* b8 r, I! g' ?- ~ 由于头一天已经安排好了,第二天虽然十分忙碌,但没有打乱仗,后台一直井井有条,出菜不慌不忙,虽然和这个周川是第一次合作,还是让人满意的,传菜的人象花蝴蝶一样在我们面前晃来晃去,但是我们一点没有乱,什么时间上什么菜,由于我们的精心准备,客人吃得都十分满意,主家也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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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 F+ z$ @% |$ V2 }: g- e 我们忙完吃饭的时候,新郎新娘执意要给我们敬酒,他们敬完后,王丹又过来敬,在她面前,我把周川的作用夸大了一些,让她对这个周川产生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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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我们准备走的时候,周川没有走,他假意要坐我的便车,我说不顺路,把他留在了王丹家住一夜,让这朵爱情之花肆意开放不是更好吗?路上香平就开始怪我不懂爱情,说我引狼入室,残害了飞飞一段美好姻缘,我一边假装不知,一边道歉,还埋怨他为什么不对我明说,害了飞飞,其实我心里却是美滋滋的,我又打了一个大胜仗,又攻下了一座碉堡,离登天的路又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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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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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g1 d, ^. X9 K# J! W 把香平送回汉阳五里新村餐馆,我回到家已是10点多了,飞飞还没有睡,一看到我回了他就问我:“办得怎么样,婚礼还热闹吧?”“还行,就是办流水席太累人了,一下休息时间都没有,颠锅都把手都颠酸了,下次我也吸取教训,再去蔡甸办婚宴,就多邀一个人去。”我实话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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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3 V' m9 N: ^9 `5 N! v “王丹她们家有意见吗?”飞飞问道,我知道这才是核心问题,他果然在意着王丹,我心里一寒,不知道他会不会在意我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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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 S# L, { “那哪里能有意见,师傅出马,一个顶俩,她们家上上下下都满意得很,今天我们吃饭的时候,王丹、还有他哥哥王青和新娘子都出来和我们敬了酒的。”我先解开他心中的这个疙瘩,果然他听了脸上的笑意更深刻了些,“是的,吹牛也不用上税,你还师傅,你么师傅啊?”我假装急了,“不信,你明天去问香平,看她们家满意不满意?”他看我急了眼,就安慰起我来:“好,好,我信,我相信,这有么事值得你这样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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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H; E; k8 e$ f; [: K( H 我本来就想马上把周川的事告诉他,但转念一想,现在说是不是太突兀了,还是先转点别的话题吧,“哪里是我急沙,只是我想你们兄弟两个都不是么好东西。”我先把他的味口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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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4 j* L5 i; M! } ]( h! J5 ] “这又关香平么事?”他有些奇怪。5 D, ?' u7 N/ G!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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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平这东西太坏了,我把我的刀具借给他用,他居然想把我这套刀具黑了,你说他心黑不心黑?”我有点忿忿然,假装余气未消的样子,我喜欢听他软言劝我,喜欢看他顺着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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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5 ~( X3 f7 s+ G2 @$ L/ L “好, 好,我明天去说香平好不好,太不象话了,连我们大名鼎鼎的江哥都不放过,简直就是目无王法。”说到最后一句他都撑不住笑了起来。6 g+ S# V/ X+ m
" I6 k+ J) n- j6 d0 `, o0 l “那说好,明天我们一起把他克一顿。”我使劲憋住笑,还在假意生气中,他看出我假装生气的样子,想得更狠了,“我今天先把你克一顿。”说着他就向我扑过来。我连忙对他说:“莫过来,我身上蛮脏,让我先去洗了澡再来接受你的处罚。”说着,我跑进卫生间里,在卫生间里洗澡时我酝酿了一下感情,出来时装作若无其事地对他说:“那个周川还蛮好玩啊,想追那个王丹,又有点怕。”说着,我偷偷看了一眼他的表情,他正十分关心看着我,一副期待我说下去的样子,我偏偏不说,看看你下步么办?说完这句,我去冲了两杯牛奶放进微波炉里,“你怎么说句半截话,把话说完沙,周川么样啊?”他果然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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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0 J) U+ w8 ^9 ~- q2 r “那个周川想追王丹,又不敢,我看他那个受罪的样子,顿生恻隐之心,就做好事帮他成全了这段美好姻缘。”我装作心无疥蒂的样子说,其实我的本意就是要告诉他,你没戏了,那个王丹已经和周川在一起了。7 W) r, v5 e" S/ l)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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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不置可否地说了一句,“是不是啊?”这一句完全没有他的态度,看来我要用绝招了,彻底断了他的后路,“是真的,那个周川今天就住在她家里了。”这一句力道太大了,很明显地就看到他全身一哆嗦,然后是强自镇定。其实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心里也痛,我也不愿意啊,但是我有什么办法,如果我不这样断了你的后路,那我们就没有以后的路可走了,我是爱你的,飞飞,请你原谅我的自私,爱只有是一个人的占有,而不是公共财产。“他们的事我早就晓得了,周川都跟我说过许多次了,我都准备帮他的。”语气里只有我听得出一丝淡淡的哀怨。; q+ [9 s( x" x g1 p;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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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失望了,对他来说,王丹已经指望不上了,周川是他的朋友,虽然他对王丹有好感,但正所谓朋友妻,不可欺,他李飞以后也不会再去追王丹了,他要做出这种出格的事来,那他就不是李飞了。我话说到此,别的,我也不多说,从微波炉里拿出牛奶来,递给他一杯。给他喝牛奶的暗示语就是我想做爱,喝完后,他却淡淡地对我说:“早点休息,你也累了两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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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 q, m! N1 @7 U3 J( S% d D 拒绝我的意思溢于言表,他今天心情不好,我也不敢再招惹他,免得自讨没趣。我能理解飞飞的心情,现在他十分矛盾。王青的婚姻给他的刺激是深刻的,也是复杂的。他是蔡甸土生土长的农村男孩,象他这么大的蔡甸男孩,家庭条件好的都已经成了家,而他至今还没有方向。就算他不在乎结不结婚,可是他们家还要在新农这个地方生活下去,别人不笑话他,也会笑话他的家庭,是家里人没用,这么大的儿子连个婚都结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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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与本人和家庭无关的社会不幸,也是我们这个群体最大的敌人,在这个社会里总有这么一群人,对别人的家长里短有一种天生的变态的兴趣,关注别人的不幸比关注自己幸福还要多一些,他们特别希望看到别人的不幸,这时他们会把自己装扮成救世主的模样,带着一种幸灾乐祸的爽朗心情,假作沉痛状地来劝告别人,以体现他们的优越,他们把嘲笑当作他们娱乐生活的最佳方式,这种方式直接影响了我们的健康发展,特别是现阶段的中国农村,这种情况更胜一筹。/ X1 n7 `* S( d1 d
: y1 v* d7 K' a" B; q 象飞飞这种有手艺,又有长相的男孩,一定是许多当地农村少女理想的对象,可是现在的女孩追求实际,一想到他那个千疮百孔的家庭,别人就无法接受,新农地区只要知道他们家根底的,都不会同意他们的女儿同飞飞交往了。王丹对飞飞来说可能是最佳人选,两人同窗共读,双方也都有那么一点意思,可是现代爱情讲究投入,金钱世界悄悄地在爱情和金钱之间划着等号,虽说真正的爱情是金钱买不到的,可是没有金钱又是万万不行的,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了。飞飞有限的工资要为这个家庭承担一个男人应该承担的家庭义务,他没有经济基础去实现自己的爱情梦,我想这就是他虽然知道周川在追王丹,而他自己却选择主动退出的主要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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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我是真心也罢,是感恩也罢,是替代也罢,反正我是实实在在进入了他的生活,虽然他不知道我在他背后的手脚,不知道我已经完成了“清君侧”的工作,把试图接近他的梅子和王丹用尽各种手段从他的生活中抹杀掉,但是他一定能够觉察到我对他的真心,我的性取向他也是一清二楚的,他从最开始的反抗,到后来的反对,再后来的不反对,到现在的不反感,其间我的付出和努力,他也是一清二楚的,正是这一步步的前进,才使我看得到黎明和曙光,才使我有理由相信,假以时日,我能用真心感动他,让他从根本上接受这种性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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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并不是我的残忍,也不能完全说成是我的自私,也许是我在帮助他,只有我们这种爱情才是纯洁的,不需要他用金钱投入的。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会接受我们这种生活方式,当我们这种爱的方式由他的感恩心理变成他的一种习惯,当他能从这种方式里面得到性快感,当人们该嘲笑的也嘲笑够了,我们淡出了人们的生活时,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为此我可以为他作出任何牺牲,哪怕我最害怕的肛交。7 b: _# A8 x9 I3 ^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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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飞侧着身体背对我睡着,虽然他一动不动,我还是能感觉到他并没有睡着,也许他的思想正在他感情和性以外的世界游移,家庭的困境和他的命运(我有点惭愧,因为这种命运很大程度来说,是我造成的)令这个20岁的男孩早熟了,荷尔蒙催生的性冲动本是他这个年龄段的显著特点,但是他却坚强地把自己压抑着,他所考虑的更多是家庭责任,这就是我的飞飞,我最可欣赏的飞飞,我最可依赖的飞飞,他年轻的背部虽然还不够宽厚,但我似乎能看到他的脊梁,不屈的脊梁,我可依赖的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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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 R0 J6 ~1 A2 ] 我不由自主地把脸往他裸露着的背部贴了贴,感知一下他的心灵,他果然没有睡着,翻过身来,问我:“你怎么还不睡?”我当然不会把我这大段的思想活动告诉他,现在只有把他的思想岔开,岔得越远越好,“小芳什么时候放假,你把她接过来,我们一起出去玩一次,好不好?”“哪有这么早,总是要到春节前几天才行吧,再说也没有时间,我也没有时间,家里也没有时间,爸爸出去帮工了,妈妈一个人在家里看塘,小芳就是放假了,也要在家里帮忙。唉,其实妈妈一个人在家里我真是不放心。”这是他的家庭的现状。) _4 l( W& `4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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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次去的时候,看到你妈妈的精神是不太好。”我们象谈家常一样在床头娓娓交谈着,这种氛围我十分喜欢,我喜欢进入他生活的任何一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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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_( @/ h4 h: t% T; _4 a “是的,这也是我担心的最主要原因。妈妈现在太节俭了,上次小芳打电话来说,妈妈每天只吃一点咸菜,菜地的菜她都留着卖钱呢,怎么劝她也不听,真是急死人了。”他的这种情感是真实的,这种无奈,包含着一个孩子对母亲的负罪感,也包含一个母亲对她的孩子们的负罪感,这就是这个苦难家庭的亲情的全部,是快乐家庭无法体验到的亲情。1 ~ H1 i2 Z0 K7 d% Y$ A0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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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我的心也在痛,“要不,明天我再去看看你妈妈,劝劝她,好不好?”“你去劝一下也可以,上次你去了以后,妈妈的心情好了很多,但你千万不要提什么王丹的哥哥结婚的事,香平谈朋友的事,也莫提这个餐馆要拆迁的事,那样会她又会七想八想的。”飞飞向我交待,“你就说春节,这边鱼的行情蛮好这类让她高兴的话。”我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他这时才露出难得的笑脸,对我说:“不早了,快点睡觉。”说着,翻过身来把我搂住,一条腿压住我的双腿,虽然我一动不能动,但我的心神荡漾不已,就让我们的心灵贴得更紧一些,一起悸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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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飞的妈妈终于还是病倒了,这件事发生在我去飞飞家没几天以后。这个朴实羸弱的普通农妇其实从医院回来以后就一直生活在自责之中,特别是她知道给她治病的钱被偷以后,她更加深刻地责备着自己,她认为是她给这个家庭带来了巨大的不幸,她身上根深蒂固的宿命论的观念一直缠绕和折磨着她,任何人的劝说都无济于事。她坚定不移地相信是自己克了一家的运气,相反她不认为自己的手术成功是上帝的恩惠,而是认为这是命运的捉弄,是命运安排她来折磨这个家庭。+ f- R9 l: `; U; G+ g9 z/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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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医生出院的医嘱,每个月要去复查一次,她没有去,一些康复性的药品她也擅自停用了,就连我买给她的补品,她也没有舍得吃。这天刚好飞飞的爸爸帮完工,正在家里休息,亲眼看到他相濡以沫的妻子先是手扶额头,身体晃了一晃,还没等他完全反映过来,另一支手扶着门框慢慢滑倒在地上,即便如此,她依然想强撑着站起来,却终于没有成功,又一次跌坐在地上,丈夫要把她送到医院时,她笑着摇了摇头,这时也许只有她自己嗅到了死亡的气息,她十分平静,对她的丈夫说:“没什么,只是累狠了有点头晕,莫搞得一惊一乍的。”人的生命是顽强的,果然她在地上坐了一会就能站起来了,粗心的丈夫也真的相信她只是头晕而已,也没当回事,当他爸爸在一个多月后的那一天回忆起这一幕时,已是泪水涟涟,追悔莫及了。& f1 O+ q) B7 Y+ C8 K$ J+ H5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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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直接影响到我和飞飞的感情进程,他爸爸虽然没有坚持把妈妈送到医院,却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的三个儿女。飞飞知道这个消息后就给我打了电话,问我怎么办?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对他说:“赶快送医院。”他在电话里无奈地对我说:“妈妈这次死活都不肯进医院了。”我也实在没有什么好主意,他就对我说:“我这段时间要天天回家看看,你可不可以每天送送我,上班我可以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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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X0 x, f9 x 这是特殊时期,他的这个要求,我当然答应,而且我提出来上班我都来接他,他拒绝了。他知道我这段时间也忙,年内无日了,如果材料款不能按时足额到位,明年什么事都不要谈。当然我也不敢住进他家,那样就太明显了,我怎么能伤害我的飞飞,这样虽说麻烦点,却是最实际的方法。由于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飞飞当天就坐我的车回到新农。但她当天晚上的表现迷惑了我们所有的人,也包括我这个坚决要求送医院的旁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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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1 M* k8 s* |% i 我和飞飞回到新农的时候,他妈妈正神采奕奕地在家里“滩豆丝”,(武汉农村的一种土产食品,用大豆浆和米浆兑成一定比例晒制而成)以至于我们甚至认为这是他爸爸在谎报军情,看看他们家的确没有什么事,我也就告辞出来,本来我还想劝说飞飞还是回到我家里,想想也快过年了,他也应该在自己家里忙年,到口边的话又咽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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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进入2月份,我是超级忙,每天恨不得有48小时就好,建筑公司这边本来说好的二十万的货款却怎么也到不了位,周厂长那边年前资金要回笼,一天十几个电话催款,偏偏大哥大嫂还在凑热闹,一个要我回去帮老爸把年货办了,一个要我年前和那个小丽约一下,看能不能一起来家里吃年饭,真是大笑话,我现在连那个小丽的面都没有见了,还约她吃什么年饭?但是他们的话我也不好反驳,只有敷衍着他们,对他们说,我年前抽时间去买点东西,让那个表哥帮忙做一下。但是不管怎么忙我一定坚持着每天晚上8点到五里新村去送飞飞回家,因为我要和我心爱的人一起渡过他的家庭难关。6 q. c: {0 |4 K-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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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我几个朋友也打电话来,想约大家聚聚。对于他们的要求,我没有办法拒绝,因为我还答应我的朋友年前给他们到位当初的借款的,现在看来也要泡汤了,但是没有钱,总要有个言,人无信不立,如果一个人连最好的朋友都骗,那他就别做人了。为了方便送飞飞,我把朋友们约在林林餐馆来吃饭。 K2 N/ w1 b; K# k0 N7 q!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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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g6 b Q' `' O/ ~6 P4 ]这天已是农历腊月二十四了,就是传统的“小年”,几个朋友一边喝酒一边扯着闲话,正吃得高兴,飞飞跑出来,很急的样子对我说:“小峰,快点把我送回去,妈妈又晕了!”一听这话,我马上起身,对桌上几个目瞪口呆的朋友说了句:“一定等我回来啊!”就和他一起回新农了,到家时,妈妈正躺在床上,小芳在旁边哭,爸爸正在给她喂开水,可能是喝了点水,她睁开疲惫的眼睛看到我来了,还望着我笑了笑,这时飞飞十分激动,一定要把妈妈送到医院去。但是妈妈十分平静地下了床,对他说:“没有什么事,是我今天起鱼的时候太累了,休息一下就没有事了。”' Z, W& [; u3 g2 F* y8 _/ w
$ x3 I( K9 [8 Q( n+ n5 ` 看到她能下床走路,我们又一次疏忽了,只有飞飞还在坚持送她去医院,这时妈妈说:“这年前太忙了,过了年我就去,行不行,小爹?你发那大脾气做么事,把你妹妹都吓倒了,还有别个江哥也在这里,莫‘昂’(大声嚷嚷的意思)了,小爹。”他听妈妈这样说,又看到妈妈的确没有什么事,就也退了一步,“那过了年就一定要去检查一下啊。”我看看的确没什么事,就和飞飞他们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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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餐馆,那几个刚才还目瞪口呆的家伙一下子就活过来,“那个伢是哪个,没得大没得小的,他凭么事叫你小峰啊?”“他叫李飞,上次在我屋里你们应该见过面吧?”“是看得有些面熟,就是一下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那也不应该叫你小峰沙,你在外面是么样混的,混转去了,被这种小伢‘掐倒玩’(掌握着玩的意思),搞邪了,我当时准备出他的手的。”他们忿忿不平,主要还是为我,因为他们一直就认为我比较弱,这也许与他们很早就认识我有关,那时大哥就是如同现在一样对我呼来喝去的。我吓了一跳,他们可是说到做到的,说不定明天就会来闹事。/ S6 D* @8 U- L" {# P
3 ]" w$ }6 T5 e4 ? “你们莫瞎搞啊,他是我蛮好的朋友,再说他妈妈病了,他心里也蛮急沙。”我连忙说,听我这样一说,他们的气才消了一点,又对我说:“你啊,就是太软了一点,哪个象你这样。现在的小伢们也真是的,冒得大冒得小的,我侄儿子都比他们大些,他就是叫我哥,我都不想答应他们。”我又给他们解释了半天,才算把这事糊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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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香平向我们走过来,他一过来就给我们几个朋友都上了一铺烟,这烟显然是他才出去买的,封签都没有撕,“江哥,今天么样有时间过来坐一下咧?”这个香平在外面做人那是一套一套的,这点我十分放心。由于前面有飞飞的事情作对比,我的几个朋友一下子就对香平有了十分的好感,邀他一起入座,他看了看我,我说:“徐哥让你坐,你就一起坐咧。”他这才拿个椅子在我旁边坐下来,自己把酒倒起来以后,又站起来对老徐说:“这位是徐哥是吧,我姓许,言午许,徐哥是?”“双人徐。”“许徐一家亲,来,徐哥,我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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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U- q* n+ T2 M 这个香平是个人精,我的朋友本来都准备走了,又被他的这杯酒留下来,接下来的谈话就有了许多意思,老徐本来是一家医药公司在武汉的销售代理,我们无意中谈起,他说他年后要招几个销售代表,香平听说这话,马上就把他的铃子介绍过来,当我的面问老徐年后可不可以上班?老徐一来是喝多了,二来也是看我的面子,当场就答应下来,这场酒大家后来都喝得十分高兴,老徐甚至在桌上还唱起歌来,气氛十分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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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C) Y3 O9 m' R. v( G* Y+ \0 Q 2月8日这天是除夕,直到这天上午我还在催款,虽然到手了15万,可是还没有捂热就全部要划到周厂长那里去,我都快穷得没钱过春节了。身上仅有的八百元钱还付了近四百元给林老板,我让她给我办了一些年货,剩下四百元钱怎么过年?没办法,我只有守在七里晴川的指挥部门口,这时我一点形象也不要了,坐在指挥部门口的水泥墩上,和几十个和我一样的农民兄弟翘首指挥部会计的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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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钱这个东西真是狠啊,一分钱斗倒英雄汉,为了这点钱,我在凛冽的寒风中忐忑不安地足足站了一上午,临近中午时分,救星一样的会计终于现身了,还好,因为两个指挥长都打过招呼了,给我付款还算开了恩,又付了三万,我想这个年才能勉勉强强地过去,先把大哥的钱还了,二姐那里本来要还一万的先还五千再说,我的两个朋友那里上次吃饭时和他们说好了,过段时间再给他们,马经理那里的租车款先压一压再说,给两千老爸过年,自己留三千多元把这个年关先度过去再说,剩下一万元那要作开年以后的费用,我这样计划着,想想年后无论如何还要他们再付三至四万元,把周厂长的展期货款先兑现了,不然年后就不好再赊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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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这么筹划着,这时飞飞打电话过来,说有急事找我,要我一定下午去新农一趟,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中饭也没吃就去了他家,因为是过年,去晚了不好,再说我家里也等着我回家吃年饭,到了他家,他正在和小芳正在炸“翻饺”(武汉农村的一种过年专用小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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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妈看到我来了,把我拉进房内,打开一个老式的穿衣柜,从里面拿出一个纸包递给我,“江哥,这是八千元钱,剩下的过些时才能给您家,您家莫嫌少啊,对不起,您家。”我虽然今年过年资金是有点紧,但我还不至于到要他们还债那种地步,何况是我亲爱的飞飞,我把钱推了过去,对她说:“上次我对飞飞,对您家都说过,我的钱先不慌,我也不急等钱用,这钱您家先拿倒,我么时候缺钱了,再来找您家要,好不好?”妈妈执意把钱塞在我手里,“江哥,这钱您家一定要拿倒,不然我们全家都会心里不安的,我们已经给您家添了不少麻烦了,您家也莫替我们操心,我们今年干了塘,鱼价也还卖得可以。现在人情薄如纸,连亲戚都不一定肯借钱,您家能够做到这样,我们就十分感激了,如果您再不把这钱拿上,那我们就不好做人了。”$ v+ M/ D% C; 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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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妈把话说到这种程度,我再不把钱拿上,也说不过去,我把钱装在进口袋里说:“那我就先拿起来,您家么时候缺钱还是和飞飞打个招呼就行了。”出门我也不想多耽搁,因为今天家里吃年饭,飞飞看我出来了,对我说:“拿几个翻饺吃。”我也不客气,走过去吃了几个,也不知是饿了,还是因为是飞飞炸的,我觉得这个翻饺十分好吃,他妈妈看到我吃得十分香甜,拿出一个小塑料袋,往里面装了一些,对我说:“江哥,您家喜欢吃,多拿一点在路上吃。”我接过来,对她说:“那我就不客气了。”然后冲飞飞笑了笑,就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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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C) c5 I$ b; ] 家里只有老爸一个人在,我本来说到酒店里去订一桌团年饭,不晓得多好,可是大哥一定不让,非要在家里办,他倒好,只动动嘴皮子,什么事也不做,我老爸那也是从来都不做这些家务活的。看到家里冷冷清清的样子,一点过年的迹象也没有,我心里也不舒服,把电视打开,音量调大一点,又在对面的商铺里买了一对大红灯笼,挂在门口,这样年的气氛就出来了。/ h5 H N$ L- x% S2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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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把灯笼挂好,大哥大嫂就来了,大哥一看我挂灯笼就来气了,“小峰,你是么样搞的,妈妈今年是新年,你怎么能挂红灯笼?赶快拆下来。”倒是大哥想得周到,我拆了下来,大哥让大嫂把外面的红绸撕掉,再糊上白绸,并让我赶快去厨房做饭,这家里会做的总是做,谁让我是厨师呢?我只有系上围裙张罗着一家人的年夜饭。二姐和姐夫回来的时候,大哥已经把白绸灯笼挂上去了,大门也贴上了白底黑字的对联,大嫂进厨房来帮我做饭,二姐和大哥他们在外面商量着怎么摆灵案,明天怎么接客的事情,并特地对我说:“初一到初三,哪里都不能去,只能在家里待着,专门负责做饭。”这个规矩我知道,早作了安排,也没有和他说什么,顺着他们的意思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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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八点时分,年饭做好了,妈妈的灵案也摆好了,大哥先给妈妈装了一些妈妈平时喜欢吃的菜摆在灵案上,又倒了三杯蜂蜜水放在那里,这一切做完以后,我们才拿起筷子开吃,其实这年饭也就是一种形式,做上一大桌,看着就饱了,谁吃得进?这种形式最大的特点就是一大家人在一起坐坐,谈一谈,但对我来说绝对是受罪,倒不是我不愿意做这个年饭,而是我害怕他们说,特别是这两年,每次坐到一起就是逼婚,我害怕又不得不面对这一刻,今年他们还有了具体对象了,那就是小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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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C) B3 o9 ]: j: ]0 u0 i* B/ j 大嫂最先开口,把那个小丽形容得好象一点缺点都没有似的,接着大哥开始说事实,打比方,二姐也在旁边苦口婆心地打边鼓,我反正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我只守着我的道德底线,我决不会和那个小丽有什么事。这是一个人的战争,是一个人对付全家人的战争,我不会屈服,我想在我魂牵梦萦的新农,只怕也有这样一场战争,不过那场战争很可能是一场妈妈的诉苦会,不知他会不会屈服?) \8 U% a9 Q. B3 v5 ?' I/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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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为我解围的是老爸,他拿出两个红包来,对凯凯和小敏说:“你们一人一个啊。”又到了给红包的时间了,我也拿出两个来,给凯凯和小敏一人一个,这时小敏不乐意了,“小舅,刚才凯凯哥哥说小舅今年发了财,怎么也是给两百,不行,我还要一个。”这两个小坏蛋,找着机会就算计我,没办法,又给他们一人两百元,这才皆大欢喜,大哥在旁边揶揄了一句:“这每年只出不进也不是个事啊。”引得一屋人都笑,我也在笑,是苦笑,我倒不是在乎钱,而是怕又把话题引到我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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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那天很热闹,拜祭的人络绎不绝,武汉把这种死者第一年过年上香的仪式叫着“烧新香”,大多数是自己家的亲戚,也来了一些好友,我的两个朋友也来上过香,甚至连那个小陈和小老板都来了,小陈还说香平来不了,让他代烧三柱香,对于他们的到来,我是无言感激,这不光是面子问题,而是一种社会认可,我在这个家里特别需要这种社会认可。, y) v+ {) t5 w q( t
& q" Y6 w. X; e1 t- v- K" U但是我翘首以待着那个人却始终没有出现,他一定会来,我坚信他一定会来,我心神不宁出去在路边看了一趟又一趟,可我每次都失望而归,看看时间都快12点了(武汉有一种规矩,烧新香是越早越好,决不能在下午烧),他还没有来,我都快急疯了,大嫂看我也没有心情做饭,就和二姐到厨房里做饭去了,我固执地在马路边等待着他的到来,几次拿出手机准备给他打个电话,却总是拨了二、三个数字就又挂上了,难道他忘记了?他不是那种人,他是那种在这种生活的小事方面十分在意的人,如果说是香平忘了我还相信,对他决无可能,那他为什么没有来?难道是他家里有什么事?想到这里,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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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临近中午时分,他打了电话过来,“小峰,今天我不能过来给妈妈上香了,我妈妈又犯病了。”他的语气中听不出急躁的情绪来,的确他妈妈的病一直迷惑着我们,每次都是晕一晕,就过去了。“那好吧,你好好照顾你妈妈,我这两天没有时间过来,过了初三我就过来看你。”这时我们真的还没有意识到不幸正在降临,我们甚至还在电话里说笑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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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家中,抽出三支香,点燃后虔诚地插在香炉里,然后跪在妈妈面前,在心里默默地祷告着:“妈妈,您在天堂还好吗,如果您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我和飞飞,飞飞不是故意不来看您的,而是他的妈妈也病了,请您原谅他。”然后郑重地在妈妈面前磕了三个头。下午快六点的时候,飞飞又来了电话,这次声音就比较焦急了:“小峰,我妈妈到现在还没有好,么办啊?”声音多了一分不知所措的哭腔,惊慌的神情我能想象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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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快送医院啊。”我也十分着急。, n/ u* s2 x/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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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怎么也不愿意去啊。”我能体会飞飞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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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家等我,我马上过来。”我决定去劝一劝这个倔强的妈妈,我想我的妈妈会原谅我的,因为我这是去拯救一个同样伟大的母亲。我和谁都没有打招呼,就一个人把车发动了,直向蔡甸而去。% n+ ?* \$ A/ D1 R* v/ a [2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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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年的气息要浓许多,一路上鞭炮声不绝于耳,我小心翼翼地驾着车穿行在粉饰着欢乐的鞭炮声里,心却早已飞向那个普通的农家小院,在那里有我亲爱的飞飞,有爱的触摸。车停在他们家院里的时候,他迎了出来,满面愁容,似有泪意,我进屋一看,他妈妈虚弱地躺在床上,看到我,露出一丝勉强的笑意,可能笑牵动了什么神经,随后她又痛苦地皱了皱眉,看到她这个样子,我骤然想起我的母亲,鼻子一酸,差点就要哭出来。* n' m! H! ]" I
* b) H& R/ x; d+ ]! d! b0 C5 x. z 站在床边,我努力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平静地对她说:“把您家送到医院去,好不好?”她轻轻地,却很坚定地摇了摇头,嗓音有些嘶哑地对我说:“您家莫听他们的,我就是有点累,想休息一下,过一下就好了,前几次不都是这样?他们不懂事,耽误您家过年的工夫了。”“可是您家总是这个样子,也不是个办法,我们今天到医院去检查一下,只做个检查,说不定就是小小的贫血,检查后,您家放心,他们好放心。”我想我的劝告,她是可以接受的,她不想去医院,主要问题还是为了钱,只要避开这个问题,她说不定会答应的。& }. o( |2 |# J" C0 ]7 T! x7 L* q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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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妈妈,江哥说得对,我们只去检查一下,您家说好不好?”飞飞说这话时,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有感激,也有佩服。) }6 H$ X7 T3 W9 S
) H- r1 W* t v/ ] “算了,医院也要过年,我过了年后一定去检查。”妈妈软了一步,那就好办,下面的话就好说了。- c( r1 v# V3 z: s! m# E6 x
0 s5 h! s# u& C5 r “不怕,大医院过年不休息的,我们去检查完了就回来。”我继续安慰着她,“我们还是找那个钱主任给您家看,好不好?”可能是钱主任这三个字惊动了她,她又坚决地摇了摇头,这时小芳已经哭出声来,“您家就是不作自己看,也要作您家的伢们看,您家这个样子,他们怎么能安心过年咧?您家听我说,我们只去检查一下就回来。”我又劝道。可能我这句话打动了她,她这次没有摇头了。我连忙对飞飞说:“快点,把妈妈扶到我车上,小芳也去。”妈妈终于在我的劝说下上了车。! j; b$ X f" S" A0 E$ ?9 B
! Q" |/ I( G& `8 [ 同济医院过年时节十分冷清,我们把妈妈送到内科急诊室,我也不好走,就和飞飞一起在外廊等,小芳帮妈妈在里面做检查。飞飞无意识地在自己身上摸了摸,我知道他在找烟,他出来的时候没带烟,我把自己一盒才开封的满天星递给他,他接过来点了一支,才想起来没给我递,又递给我一支,我接过来,对他说:“莫紧张,已经进了医院了,不会有事的。你身上有没有钱沙?我给点钱给你,好不好?”他摇了摇头,“谢谢你,小峰,我这里还有些钱,你不管。”2 a% r8 G2 A9 T; ?
0 w$ h ?( F7 ]& d" b8 A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大哥打过来的,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严峻:“小峰,你到哪里去了?”“哦,我一个朋友家里出了点事,我过来帮帮忙。”我也不想骗他,再说也没有什么好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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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自己家的事就可以不管了?”他说话的声音有点大,可能飞飞也能听见。9 b/ Q3 A. q; C# d
/ p$ h8 e( `% I, l& g( ]5 T! y& z “小峰,你回去吧,妈妈到医院就没有什么事了。”飞飞还劝我回去。7 i/ R& C3 t3 N: I, y" 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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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我合上电话,“如果有么事你直接打我电话,家里钥匙你带了没有?”他在身上摸了摸,然后对我点点头。我这才放心地走了,硬着头皮回家,果然大哥看见我回来了,就说了起来:“我晓得‘那慢暂’(那时候的意思)你给妈妈上香就是有么事,你现在自己的屁股流鲜血,还给别人治痔疮?(武汉的俏皮话,意即自己的事都没有处理完,还去管别人的事?)本来要你去车站接个人的,你二姐她们已经去了。”还好,可能是看在过年期间,大哥没有怎么发脾气。5 ^& a/ G: M8 _0 {* ?: ^) u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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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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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终究无法战胜老天爷,不管我和飞飞的主观愿望如何,他妈妈还是离开了我们,她的病症还没有完全消失,就擅自停用了昂贵的治疗性药品是导致她死亡的直接原因,加上劳累和营养不良导致严重的贫血症状加速了这一过程,这是钱主任给出的权威结论。给出这个结论时,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不能理解一个已经花费了几万元手术费的女人为什么不愿再花万余元来用药巩固病情?为什么会有自虐性的营养不良和贫血症?这是一个生活在锦衣腴食的医生所无法理解的,也是有钱人无法理解的无奈。他也许还在感叹他的一个经典病例和手术范本,但是这一切都无济于事,他纵有回天之术也无法挽回妈妈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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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飞飞的妈妈从进入这个医院的时候就已经无法再象原来那样晕一下就醒过来了,而只能虚弱地躺在床上被动地渴望生机。她还没有见到她的飞飞成家立业,还没有见到她的小芳考上大学,太多缺憾,太多需要她生存下去的理由,也换不回一个冷酷的事实。我无法进入她死前的精神世界,我只能从我的世界里解脱后才能进入她已经是一团乱麻的生活,飞飞一直到大年初三都没有给我打电话,使我误认为他妈妈正在康复,我还在暗自庆幸好人有好报。初四一大早我就推掉所有的拜年活动直接去了医院,这只是凭着我的一种直觉,我感觉可能这里会发生什么事。, X( f* i2 U5 E%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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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我去的时候他妈妈已经十分虚弱地躺在床上,偌大的病房里只有寥寥数人,新年把所有的地方都点缀得热闹无比,唯独这里是冷泠清清的,冬日的阳光透过枯枝败叶的树有气无力地撒入进来,如果不是空调的暖风,我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倒是窗外的那一阵北风又吹落了几片残叶,飘飘然划过病房的窗,向下坠落着,仿佛我的心在沉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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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C8 p( p# b) j2 \9 v' {' Z& I# [ 小芳坐在床边正在给妈妈喂苹果,飞飞在小芳旁边铁青着脸站着,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流露出来的冷酷也无法吓阻死神,他爸爸手扶着床架毫无意识般地站在床尾,他们三个人都关注着躺在病床上的这具虚弱的身躯,都没有意识我的到来,倒是虚弱的妈妈看见了我,脸上浅浅的笑意表示她知道我的到来,他们这才回过头,看见了我,飞飞接过我手中的礼品,勉强地笑了笑,放在床头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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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1 T) k9 \: U* k) j “您家好了些冒?”我现在只能这样问,安慰在场所有的人,妈妈也微笑着点了点头,用一只手无力地示意我坐,小芳站了起来,在小芳的那张椅子上我坐了下来,她用那只瘦弱的手抓住我,口里咝咝有声,我把耳朵往她嘴边贴了贴,她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来:“谢谢你。”她始终把我当作外人来客气,我也没有办法,“没有事,您家安心养病,会一天天好起来的。”除了空洞的安慰,我还能做什么,她又点了点头,我怕影响她休息,寒喧了几句就出来了。. T6 c, i/ `9 S.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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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飞跟着出来送我,我问:“情况么样?”他无力地摇了摇头,泪顿时从眼中涌了出来,这时我彻底明白了,他妈妈已经没得救了。也许死亡并不可怕,但等待死亡的过程太可怕了,妈妈下午又晕厥过去了,但这次却再也没有醒来,等待终于到了尽头,可是盼来的却是黑暗。
& C0 j. |5 P' d1 F0 c, J9 c9 Y初四的晚上,新农的农家小院已经被难以言状的悲痛包裹着,飞飞无力地坐在椅子上,他的泪似乎已经流干,他还没有来得及接受这样一种事实,这种事实就无情地出现了,说到底他还是一个孩子,表面的成熟现在怎么样也无法掩饰他内心的脆弱。我就站在他身旁,看到他这种样子,我心如刀割,但我无法相劝,我甚至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劝说他,他此时的这种感受只有我最懂,因为我的母亲也是这样离开我的。倒是我的泪无声地流了下来,叭嗒叭嗒落在地上,我吸了吸鼻腔,走出堂屋,我不能让飞飞看到我的眼泪,我不能因为我的触景生情感染我那已经伤心过度的飞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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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0 X, c/ _4 A 我不敢在小院里多呆,走到大路边,抽出一支烟,稳定一下情绪。这家农家小院以外的夜空是璀璨的,许许多多不知名的烟花带着欢快的啸叫冲入夜空,在夜空里幻化成一瞬间的炫丽,虚幻的美丽刹那间一个接着一个,烟花满天飞舞,以至于我错误地认为这种虚幻的美丽可以成为永恒。初四的上弦月就停在一座小小的丘陵上空,似乎离我很近,只要我上山就能把它摘下来,我踌躇了几步,却终于没有成行。8 _ C/ A/ Z8 p, e+ h% z
8 m% Z" V. K* {0 ?& r. c% G: n 远方响起一连串的鞭炮声,越来越近,又有人来拜祭了,这边香平也点了一串鞭炮迎接着拜祭的人,然而这一切与我无关,我多么想以飞飞的爱人的身份堂堂正正地站在这家小院的门口迎接拜祭的人群,然后堂堂正正地和我亲爱的飞飞跪在一起答谢这些拜祭的人,然而这一切是不可能的,约定俗成的社会习俗制约着我们,他们能够接受另类,但绝对不能接受这种另类。" R+ c5 L" U0 Y i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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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人是我熟悉的,王丹还有一直在追求她的周川来了,我用衣袖口揩了揩残留眼角的泪痕,深深吸了一口冬夜的北风,让伤心的脑海保持片刻安宁,然后走入小院里,王丹和周川正在上香,飞飞跪在旁边答礼,仪式完毕后,他们俩都过来安慰飞飞节哀,这时飞飞冷酷的脸上才似有暖意,说了些谢谢之类的客套话。我接过刘琦手中的茶杯给他们俩人递了过去,这时我才感觉到我在这个家中的存在。是的,虽然我不能和飞飞一起答谢拜祭人,可是我可以帮他做些实事,这不同样是一种存在吗?+ e- o- H( r6 u9 P# t$ K" @4 W1 s
( {/ k. k' M8 | K, k/ L9 T- v4 t 出殡那天是2005年的情人节,铃子也从新天过到新农来,这种形式的情人节多少有些哀怨的成份,但是却是很特别的,她和香平搀扶着她未来的婆婆,这说明他们的关系已经确认了,我有些羡慕起她来,至少她可以明目张胆地公开她和香平的关系,我却不成。我只能和周川以朋友的身份扶着飞飞,随着送葬大队缓缓前行。妈妈是葬在他们的祖坟地,这个为他们李家辛劳了一辈子的女人到头来只为自己在这片坟场里争得了这么巴掌大一块坟地,她命中注定一生的不幸只有他的丈夫最明白,这个身颀长的汉子望着这个曾经和他同床共枕了一辈子的女人,早已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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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入土的那一刻,飞飞,这个20岁的大男孩,抛却了所有矜持的伪装,不管不顾地在坟场号啕大哭,以至我和周川都架不住他拼命挣扎的身躯,这时刘琦和刘瑶过来帮忙,合我们四人之力才按住他这种无意识也无意义的挣扎。这种挣扎,我也有过,我知道这是无法无法劝阻的,这是人类那种亲情天性的表现,与理智无关,让他表达出来吧,这样他放泄后的心灵会好受一些,我现在能够做到的就是流着热泪拼命地抱住他,飞飞,你冷静些吧,你妈妈已经远去,让她在天国的魂安息吧。我只能在心里默默劝告着,因为我知道这种劝告对他来说是苍白无力的,亲情、无奈、自责只有在这一刻才能发泄到顶点。
+ C+ Z" O& h: J ?1 y& A 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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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最无情的东西,它凝固了两位伟大的妈妈离世的千般伤痛,却和岁月媾和着,消磨着我们的梦想。年后的一个多月,不高兴的事接踵而来,飞飞在家守孝49天不能出来,我只能每天躺在我们俩曾经共眠的床上,翻来覆去地想他。林老板的餐馆三月初就决定要拆了,拆迁人员已经进场动员搬迁了,香平先还随着王师傅到了汉口的一家饭庄里打工,与我不定时的联系联系,后来由于铃子出任了那家医药公司大宜昌地区的销售代表,他又随着铃子到宜昌打工去了,慢慢与我来往少了,渐渐淡出了我的生活。! e# Z3 E$ |6 A j
. t6 o% R5 X, ]# i# z! D 我在大哥大嫂的高压下和小丽毫无感觉地约会了两次,简直就是活受罪。这时我的生意也做得极不顺利,那家建筑公司根本就无法象年前承诺的那样,在年后再付四至五万元,而是分文未付,任我说破嘴皮,软硬兼施,也毫无成效。而周厂长这边因为我的展期货款一拖再拖,而终于失去耐心,大额度地降低我的供货量,使我年前的规划成为一纸泡影。年后的餐饮市场是淡季,僧多粥少,飞飞丧孝期满后准备再次找地方打工时,这个市场已经饱和。我去找小老板时,他已经把餐馆转了出去,去找小陈,他那里也是杳无音信,飞飞住在我这里也是如坐针毡,小芳今年高中毕业,即使是线内生也需要一大笔钱上大学,况且这是他妈妈的临终遗愿,他一定要帮着小芳完成妈妈的心愿的。, P. T l9 ]5 h& @8 x
, O8 Y! Q+ g, p/ u1 Z/ ~0 Y 飞飞这段时间他甚至都不敢往家里打电话,因为怕家里询问他工作的事。他四处撒网托朋友帮他找工,他自己也发了疯似的白天到处去找工,但每次都是一脸失望地回到家里,对于他这种无奈,我除了空洞的安慰,却再也帮不上什么忙,我把那用作年后费用的一万元也交给他,让他保管着,我想这样也许他会心里好受些,但他还是那种心高气傲的性格,除了必要的开销外,那钱他也没有乱用,他有些沉沦了,每天晚上他上床后就会主动要求我为他口交,似乎只有这样,他才会有片刻欢娱,我一边高兴着,也一边担忧着,我怕我亲爱的飞飞就此沉沦下去。
6 _3 D, P+ r) ~4 M5 w6 @+ f四月中旬的某一天,王青从遥远的大连打来电话,问他愿不愿意去大连那边,本来我是舍不得他离我远去,可是我真的不愿看到他沉沦的样子,就鼓励他去,而实际上我也是存了一些私心的,我想他如果在大连那边稳定下来,我就把我这边的资金全部收回来,在那边开一家餐馆,和他一起长相厮守。他答应了王青,我为他选中了一个出行的黄道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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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飞,到那边一定记得和我联系。”“飞飞,那边天凉,记得多穿点衣服,晚上不要象在这里光着膀子睡觉,一定把内衣穿上。”“飞飞,我给你买的那两套内衣和一件外套都在旅行箱里,记得要穿,外套的内荷包里有三千块钱,到那里有什么需要的就买,不要委屈自己。”“这边你放心,你家里我会好好照顾的。”“飞飞,你在后台做事一定要小心一点,不要逞强,那边可没有人照顾你。”“在那边记得天天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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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 P* O2 W( m7 F9 m 我象一个老太婆似的唠唠呖呖地叮嘱着他,说到后来,我哭了,这个大男孩明天就要离我而去,去到一个陌生的城市,那里会不会有人欺负他?那里会不会有人帮助他?他孤独了,谁来陪伴他?他痛苦了,谁来安慰他?他的忧郁谁来与他分担?他的幸福谁来与他分享?他会不会在那个陌生的城市不习惯?会不会在那个陌生的城市沉沦?会不会受不了那里强烈的海风?会不会在那里流落街头?所有的担忧一下全部涌入我的脑海,我几乎准备让他放弃这次大连之行,我无声抽泣,我泪眼迷离。# n3 x" Q5 q8 V% c
% ^6 C; N; J6 J* A/ | 飞飞,让我再看看你吧,明天你就要远去天涯;飞飞,让我再亲亲你吧,明天我将要孤独相守;飞飞,让我再吻遍你的身躯吧,把你身上荷尔蒙的芳香,长留于我的记忆……他宽容着我的疯狂,眼中也似有泪意闪动。# }& x% F6 J# d5 c& E3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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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往大连的K37次车在早上8点驶离武汉,驰向那座遥远的东北海滨城市,昨天电视里的天气预报报道那里近两天的晴好天气多少让我减少些担心,我帮飞飞把行李放在卧铺的包厢里,和他对视凝望着,我不敢再哭,我怕我的飞飞受不了这离别的哀伤,脸上装出一丝笑意,想笑着和他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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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3 ~2 a! {- F2 [2 j& K; N “我给你讲个东北的笑话吧。”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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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笑得开心的样子,饶有兴趣地对我说:“好,你讲吧。”“东北那旮旯住着一只老虎和一只变色龙,这天老虎去偷蜂蜜,结果被蜜蜂扎了满是刺回来,被这只变色龙看见了,变色龙说:‘看把他扎得象个狮子一样,幸亏我没去,不然我就变色狼了。’”这个笑话尽管我有说有做,可我们俩都没有笑,他一把扳过我肩膀,扶着我:“小峰,你自己也要照顾好自己,做生意时多个心眼,听到没有?”听到这里,不争气的泪水还是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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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生离死别,只不过是送送他而已,我尽力安慰着自己,望着逐渐远去列车,我甚至还想挤出一点笑意,可是我的泪却不听我的使唤,我的意志不听我的使唤,只到列车开出很远很远,我却还在站台伫立,良久,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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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7 _' C8 x6 A% h6 G1 c+ ~; B! L- o 暮春的风吹遍了这座城市的每个角落,但飞飞走了以后我却丝毫察觉不到春意。虽然我们也经常电话联系,可是毫无情感的电波怎么能够传递我的爱。我机器般地生活在这个城市里,完全失去了激情,没有飞飞的日子居然是这般无趣,我真的没有料到,早知道是这样,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飞飞离开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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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公司的款项依然是毫无消息,我被迫停止了对他们的供货,现在看来我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虽然是赚钱,可那全部是帐,没有现金周转,我把车退了。倒是周厂长还算讲义气,虽然大批量地压缩了我的供货规模,可是我在他仓库的存货他还没有追究,使得我的生活还不至于窘迫。可能是姐夫在中间帮了我的忙,他也没怎么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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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k* ?$ u6 M/ H) s: C 事业和感情上的不顺利,使我的性格有些焦燥起来,连大哥来电话问我和小丽的事也被我用几句硬话顶了回去。每天白天无所事事,除了毫无意义地到那家建筑公司去催催款,听听他们那些应酬话外,什么事情也没有。以往就算飞飞不在我身边,还有香平,还有小老板,还有林老板,说说笑笑,一天就过了,现在白天黑夜都让我觉得十分漫长。特别是夜晚,那长夜难熬的夜晚,我一次次从迷离的梦中醒来,又一次次在回味与飞飞的温存,一次次地手淫,一次次地在痛苦中寻找性的高潮。后来我每天不敢早睡,每次都是在外游荡到深夜才敢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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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 W" n# v D( b* q0 P 这天我又到江滩去寻找往日的回味,坐在我和飞飞曾经对坐过的“浪漫一生”酒吧门口,体验暮春的风划过脸庞的感觉,一如他温柔的双手,正亲昵地揪着我的脸。要上一杯清茶,闭上眼睛,想象他就在我的对面坐着,正在接受我的道歉,想象他正握住我的双手,想象他的笑脸,不觉陶醉在这和喣的春风里。想到动情处,我就给他打了个电话,谁知电话却停机了。我的心一下就凉了,大连的飞飞,我最亲爱的人,你怎么了?你在大连怎么了,是手中拮据,还是你忘记充值了,我的心一下子就飞向那个遥远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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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江滩的小路,我准备去吉庆街上次去过的芳芳菜馆,迎面一个人高声向我打招呼:“江哥,你怎么在这里啊?”我定睛一看,是小老板,“哦,石头,你怎么在这里?”我在这里不奇怪,他在这里就有点奇怪了,他家在蔡甸,又不在市内。/ P% x: T* Z+ N- }+ d7 y&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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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这里‘嗨’,我一个朋友在这里做事,我们来捧个场。”小老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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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u# H7 L) X/ H “么事‘嗨’啊?”我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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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0 X6 ~& {0 [! g' \" w5 Y “不会吧,这‘玩味’(意思就是经常在外面玩)的江哥,不会连么事叫嗨都不晓得吧,你想不想见识一下。”说完就是一副淫贱的笑容。“嗨就是为自己寻找快乐,用酒精来麻醉自己。英文叫HAPPY。”. O/ B2 K) F' p. x- @) e+ B) h
6 v8 O5 V$ k" F1 }从那以后,我几乎每天都和小老板一起麻醉着自己,后来我知道小老板没有在蔡甸做餐馆以后,总在这里嗨。我也只有在麻醉中才会短暂地解脱,只有在麻醉中,我才会学会忘却。" e( Z/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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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飞就象蒸发了一样,和武汉完全没有了联系,他老爸还是守着那洼鱼塘,我也不敢去他家,甚至连电话也不好打,我生怕给他们造成一种我是去逼债的误会,他也有好几个月没有和我联系了,连香平都不知道他的联系方式,我试着帮他充值,可是充好后,依然提示关机,打电话给王青,王青也不知道他的去向,飞飞,你在那里怎么了,你是不是忘记了我这样一个还在武汉为你苦苦等候的人,你是不是忘记了那段刻骨铭心的情?. t/ {7 x3 @" V/ ~4 |$ B
h( C8 C: E" h2 Z: X: w" m: v 6月底的时候,我终于从那家建筑公司结到一笔款,除了还清朋友和二姐的借款以外,还有一万元,我毫不犹豫地奔向大连,在火车站附近地地下商场里我找到王青,他告诉我,原来飞飞在老虎滩附近一家餐馆里打工,现在不知到哪里去了?说这话时他象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也没有在意。果然在那家酒店里,老板告诉我,李飞已经离开这里有一、两个月了,算算时间,正在我已经联系不上他的时候,我当时急得差点哭了。飞飞,你到底怎么了?你到底在哪里?. ]0 @' u T) 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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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王青把我带到俄罗斯城去玩,他问我,找飞飞到底有什么事?是的,我找飞飞到底有什么事,其实什么事也没有,就是我不放心,我就是想看看他,想看看他瘦了没有?还是不是象原来那样忧郁?在孤单的时候是不是也如同我想他一样想着我?我无言以答,因为在外人面前,我无权这样关心他,我对他好,就要让他在外人面前堂堂正正地做人。* A- f: C! g8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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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青对我还是热情的,他花两天时间陪我到旅顺港、老虎滩、金沙滩等大连名胜风景区玩了玩,可是没有飞飞的大连如同没有飞飞的武汉一样,风景全是黑白的,没有一丝颜色。两天后,我满怀失望怏怏而回。回到了无生机的武汉,我沉沦了,我不敢去江滩,不敢去浪漫一生酒吧,不敢去吉庆街,不敢去汉阳,不敢听江汉关的钟声,不敢想象东湖的夜,甚至不敢回家,这些地方都有他的影子,那段时间闭上眼睛就是他那种忧郁而又棱角分明的脸,我真是后悔鼓励他去了大连,在那个我不得不回的家,我跪在床边、沙发边、躺在床上,想象和他交媾的每个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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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006年即将来临,我还在为那家建筑公司的水泥款奔波着,多少时日的催款,使我早已失去了耐心,每次我都要去吵闹一番,然后结个几千元,我被这种无休止的拖欠激怒了,坐在他们公司的清欠办公室一定要求见他们的总经理,要他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已经拖不起了,坐吃山空,每次结帐的钱都无法上新的项目,只能被动地等待,我已是身心皆疲了。正在我生着闷气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外地手机号闯入我的手机,“江哥,是我,飞飞。”我头脑一昏,这个无情义的家伙终于记起老子来了,我为你痛苦了一年,你在哪里逍遥快活?; U! f% K2 y& P#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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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对着电话,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喂,江哥,你听到没有,喂,是不是信号不好?”我努力克制住心神,走出那家建筑公司,问他:“飞飞,你在哪里?”“我在东莞。”东莞,听到这里,我心一凉,一种结束的预感袭上心头,王丹就在东莞打工,他到底和她在一起了,但是这只是我的猜测,也许王丹还是和周川在一起呢?所以我没有问他,怕刺激了他,“你在武汉还好吧?”他很客套。/ a# N( H2 _( j, X1 N5 s
! f! i( o7 s6 Q6 A 从四月份至今,将近一年了,我什么时候好过,为了苦守着一个爱字,我象苦行僧似的手淫着,逃避着家人,逃避着现实,又一次次被现实无情的折磨着,我可能还好吗?刻骨的相思上半场在清醒的时候袭扰我,下半场在梦境中侵袭我,我可能还好吗?我发了狂似的喝酒,在酒制造的幻境中寻找哪怕是一丝丝爱的感觉,我可能还好吗?没有了你,我象一个弃妇,毫无廉耻地四处打听你的下落,还不敢和你的家人联系,我可能还好吗?我在电话这边双手紧紧攥住手机,好象生怕飞飞从此又一次消失,我无声饮泣,我为整个2005年的不幸在哭泣。+ k ~; I, ]/ n#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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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哥,你么样了啊?”电话那边又是一串问询。6 A6 u+ q1 |8 n' C0 p
* s. [ x( \8 e# E- N* V9 X8 \ “我还好,你咧?”我不想让我的情绪影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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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还好,今年春节前我就回来,回来再和你联系。”“好。”我们之间那种被时间和空间阻隔了的生分油然而生,在电话里完全没有往日的激情,剩下的全是这种毫无生气的客套。但是我却又有了守望的激情,毕竟他还是和我联系了,他的心里还是有我的。$ |/ |1 d Z& ?9 J3 e
, x9 B) x$ U% x7 P& G1 N; J* @终于盼到了2006年的春节,为了这个全新的开始,我没有按他的要求约在吉庆街,而是选择了一个相对有情调的餐馆,又特地找马经理租下那辆承载着我们许多爱情的富康车,马经理一听我要租那辆车,眼睛都笑得没有了,那辆车实际已经老了,多年的奔波使得它的性能不是太好,因而租它的人并不多,但车主好象还爱惜着它,重新大修后,还特地装了一套新音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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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精心打扮了一下,甚至在脸上还薄薄地上了一层粉,我不能让2005年在我脸上刻下的忧郁吓坏了我亲爱的飞飞,梳理好以后,我下楼发动着那辆爱车,就去那家餐馆。他还没有来,不知为什么,我说去接他,他十分坚决地推辞了,算了,只要他来了,我们又可以开始了,这一次我一定不会让他再离开我,一定要让他留在武汉,或者我和他一起去另外一座城市开一家小小的餐馆,两个人长相厢守。我一边幸福的憧憬着,一边点好菜,静候他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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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了,完全颠覆了他原来的形象,一缕头发被挑染,懒懒地搭在额头上,棱角分明的脸上完全褪去了青涩,而显得格外硬朗,看到我,他眼睛一亮,我却眼前一黑,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和王丹一起来的,两人亲密的程度已经说明了两人的关系。他看到了我,微笑着向我走来,我木然地和他接触着,“江哥,么样啊,苕了,这是丹丹,你又不是不认得。”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听起来那样自然。% g$ j/ J6 {3 Q% o2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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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哥,你好。”这是王丹的声音,我一切都明白了,一切都过去了,过去的一切都结束了,如同烟花一样璀璨一瞬间已经结束,剩下是无尽的夜空,从他把王丹带进门的那一瞬间,就是要让我明白,往事如烟,就让它随烟而去吧,我精心为自己安排下这场告别宴。1 M! n" u. q% }* j0 b( ~8 C, I4 B% B0 ?
7 D* r' _: ]- f: q" [1 ^ “服务员,上菜。”我使劲忍住眼泪,尽量平静,“江哥,你点了些么菜,有没有蒜苗啊,我就喜欢吃这个菜。”蒜苗?这是什么季节,怎么会有这种菜,你李飞是做餐馆的,不会连这个也不知道吧,蒜苗?算了!我明白了,飞飞,你好残忍,生怕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还要用菜来提醒我,用得着吗?我依旧使自己面带笑意,示意服务员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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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S, M3 g& O$ g* m1 H “小姐,你们这里有没有蒜苗?”“对不起,先生,我这里没有这个菜,要不您换个别的菜吧。” “那好,就上个小葱凉拌豆腐吧。”飞飞,我明白了,我知道了,我们结束了,我点了这道菜,再也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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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间。”我离开的样子有些狼狈,椅子在餐馆的地砖上拖出刺耳的声音,这声音在这个虚伪着浪漫的餐厅大堂里是那么不和谐,几桌食客不满看着我这边。在洗手间里,我躲在大便间偷偷饮泣,我输了,在这场名唤爱情的战争中,我又输得一塌糊涂,我不知道飞飞是天生就不是这种人,还是被社会习俗所迫,反正这种最不接受的结局,我必须面对,我们的爱从伤害开始,到伤害结束,但这不是平局,是我输了,我不光输了2005年,还输了感情,也许是一生的感情。& v0 t' X4 J3 g1 v2 o! O4 z/ o( V/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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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w2 S/ W* l# k8 ]& S 我在卫生间里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坦然走出去,面对着我必须面对的结局。这场饭是怎么吃下来的,我不知道,因为所有的菜都没有味口,我和飞飞、王丹每人喝了一瓶啤酒,我实在喝不下去啊,在喝酒过程中,我尽量让自己绅士一些。这场告别酒会到底结束了,我还是很绅士地把他们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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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完王丹以后,飞飞从后座坐在副驾的位置上来,“江哥,一起去兜兜风么样?”我知道他有话要对我说,“去哪里?”我问了一句。3 A: H3 U6 _; u. O# r, j; B7 |4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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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滩吧。”我就知道他会选择这里,这里曾经是我们的乐园。又从蔡甸到江滩,这时节的江滩很冷,冬天,江上的夜风有些凛冽,我想象原来那样躲在他怀里躲躲风,他却躲了躲我,我随即清醒了,今时不同于往日,飞飞已不是过去的飞飞,以前是我看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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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 K! l1 y/ q0 S3 G5 ~4 Z “江哥,我和丹丹准备明年结婚。”他选择了这样一个话题来作为我们重逢的开始语,我心里一颤,今天他已经给了我多次暗示了,我怎会不懂,怎会不明白?难道你约我出来就是要告诉我这个残酷的消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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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 h( t. @7 K- X “飞飞,你还记得我们在这里放的那个火风筝吗?”我没有回应他的话,甚至没有看他,望着江水,那火风筝顽强在江中燃烧的影子又一次牵动着我,我有些忧怨地问道。他没有说话,很长时间没有说话,我知道他也在措词,怎么给过去一个交待,怎么给我一个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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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哥,我谢谢你对我的爱,但是请你也尊重我的爱,好吗?”他十分诚恳,我还能说什么,他对我已经没有爱了,还要我尊重他的爱,我还能说什么?0 \. x- H/ H' X/ f/ D7 ~"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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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火风筝没有飞起来,那个火风筝没有飞起来。”我哭了,压抑了一年的泪水夺眶而出,是的,那个火风筝没有飞起来,承载的愿望没有实现,我为我的情殇而哭,望着这个已经彻底颠覆了自己形象的男人,往日的温情不在,我多么想再和他温存,我只想要他荷尔蒙的味道,温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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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哥,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太感情用事了。”他递过一张餐巾纸,那张小小的餐巾纸怎么也揩不干我揩了又流的泪。“我晓得你对我的心,可是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他说的是实情,我们不可能在一起,这已经注定了我们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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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 S+ ]( b3 e- R “飞飞,今天能最后陪我一晚上吗?”我不敢奢求太多,既然命运必须要我如此选择,那我只能如此选择命运,至少我还可以多一夜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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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7 v( Z, R0 h “江哥,过去了的事就让它过去算了。”他拒绝了我,连最后一夜的要求也被他拒绝了,是的,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p) I7 s& R5 ~5 x
. p2 L& P6 r9 c( n6 t% W “那能抱抱我吗?”我绝望而固执地要求着,他这一次没有再拒绝我,而是长叹一声,在凛冽的江风中把我拥入怀中,我在他的怀中,长吸一口气,那熟悉的荷尔蒙的味道和那熟悉的温暖让我依稀找到从前的感觉,然而就在我忘情地感觉时,他轻轻推开我,对我说:“天晚了,我也要回家了,爸爸还在家里等我。”我默默离开他的怀抱,驱车向新农而去,路上我插入一张碟片,是电视剧《玉观音》的插曲《比我幸福》。飞飞,如果我必须选择退出,那么请你一定比我幸福。我在心里默默祝福。2 u8 _) e3 W2 a) o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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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广场的时钟 你还在我的怀里躲风 不习惯言不由衷 沉默如何能让你都懂 此刻与你相拥 也算有始有终 祝福有许多种 心痛却尽在不言中 请你一定要比我幸福 才不枉费我狼狈退出 再痛也不说苦 爱不用抱歉来弥补 至少我能成全你的追逐 请记得你要比我幸福 才值得我对自己残酷 我默默的倒数 最后再把你看清楚 看你眼里的我好模糊 慢慢被放逐(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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