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2 V. c( e' {! A5 ~) X我叫林然,今年27岁,和周辰在一起三年了。他是那种一眼就能让人心动的人,高大挺拔,眉眼间带着点冷峻的帅气,笑起来却又温暖得像冬天的第一缕阳光。我们认识的时候,我刚从一段失败的感情里爬出来,觉得自己再也不会相信爱情。是他,用那种不容拒绝的温柔和坚定,把我一点点拉回了生活的轨道。
' K; E- K. b M. V S5 G周辰是个很特别的人。他喜欢掌控一切,从我们约会的餐厅到床上的节奏,他总是主导的那一个。我并不介意,甚至有点喜欢他这种强势的感觉。他是TOP,我是BOTTOM,这似乎是我们关系里一条无形的规则,从没被打破过。我一直觉得,这种默契是我们感情稳定的基石。
- K7 W3 k% D$ R4 v直到那天晚上。
5 _% {8 K& P% i那天是周五,我加班到很晚,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家。我们住在一起已经一年多了,公寓不大,但每一处都带着我们共同生活的痕迹。我推开门,屋子里暗着,只有卧室的方向透出一丝微弱的光。我以为他睡了,没多想,轻手轻脚地脱了鞋,准备洗个澡就上床。
- g! p/ k% g$ v3 C0 v9 |% e4 i9 g可就在我走近卧室的时候,我听到了声音。
/ ?) z! s- e+ E j' ]- J* G) J3 B, d那是一种低沉的、压抑的喘息,夹杂着床板轻微的吱吱声。我愣住了,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攥紧。我站在门口,手僵在门把手上,脑子里一片空白。我告诉自己,也许是他在看什么奇怪的视频,或者只是梦呓。可那声音太真实了,真实到让我无法自欺欺人。
$ F% Q$ A2 l! R( B我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 m) ~5 C+ h0 F5 C. ^8 Q$ V
房间里光线昏暗,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有一盏床头灯洒下暧昧的橙光。床上的人影纠缠在一起,像一幅混乱的画。我的视线先落在了周辰身上,他背对着我,赤裸的上身泛着汗光,肌肉紧绷着。他的头微微后仰,喉结上下滚动,发出一声低哼。而压在他身上的人,是个我完全不认识的男人——短发,皮肤白得刺眼,动作熟练而强势。 ' a4 e8 r( L6 ?: E( c) M
我愣在原地,像被钉住了脚。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不是真的。
: ]0 I, w+ |. R' e“周辰?”我的声音干涩得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 & D5 _/ g% u* E0 D: m2 h9 I; \' g% Y; s
他猛地一震,回头看我。那一刻,他的眼神里有慌乱,有震惊,但没有我期待的愧疚。那个男人停下了动作,转过脸来看我,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像是在嘲讽我的闯入。 " ?; Q) \% D" H; E% Q
“然然,你怎么……”周辰的声音还没说完,我就打断了他。 ) o F5 J* t! a% a
“别叫我然然。”我死死盯着他,觉得自己的手在发抖,“你告诉我,这是什么意思?” 9 Y5 o$ E: ^5 a/ q7 c
他从床上爬起来,抓过一旁的衬衫胡乱套上,想走近我。我后退一步,像是怕被他触碰会让我彻底崩溃。那一刻,我才注意到,他的脸上没有往日的从容,甚至有点狼狈。他的头发乱糟糟的,脖子上还有几道红痕,像被人用力抓过。
7 W1 E+ S6 m6 T k“林然,你听我说,这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试图解释,但声音里却少了底气。
) P- m8 G1 |2 @; I“不是我想的那样?”我冷笑了一声,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喘不过气,“我亲眼看见你被别人压在床上,你还告诉我这不是我想的那样?你当我瞎了还是傻了?”
7 H+ Z3 _: U* Z7 z3 S那个男人终于从床上下来,慢条斯理地穿上裤子,斜靠在床头,像是看戏一样看着我们。我认不清他的脸,但他的眼神让我觉得恶心,像是在挑衅我。
: I0 X& @0 K* H“你谁啊?”我转向他,声音里带着我自己都没察觉的愤怒。 7 J/ o# y" q2 G* X0 W! E4 a! Z
他耸了耸肩,懒洋洋地说:“你男朋友没跟你提过我?真可惜。”
* Z$ u6 m. q1 q% M) C, H“够了!”周辰突然吼了一声,转身瞪了那男人一眼,然后又看向我,眼神复杂得让我读不懂,“林然,我们出去说,别在这儿。” + H' N8 a6 ]# q
我没动,只是盯着他。他的衬衫扣子都没系好,露出的胸膛上还有几道抓痕。我突然想起,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从来不会让我留下任何痕迹。他说他不喜欢被人“标记”。现在想想,真是讽刺。 % ^7 T0 e. Y- K1 A, a& `) Q
“出去说?”我重复了一遍他的话,声音低得像是自言自语,“周辰,你告诉我,你跟他多久了?”
. j. _) x* |" W. ^/ Y& k$ @他沉默了,低着头,手指攥紧了衬衫的下像是在掩饰什么。 9 o4 i6 u7 R' Z1 h# {
“多久了!”我提高了声音,觉得眼眶有点热,但我死撑着没让眼泪掉下来。
) `& s$ E, k1 ^1 h“两个月。”他的声音很轻,轻到我几乎没听清。 - [. y$ X9 f3 a
“两个月……”我喃喃地重复了一遍,像是想确认自己没听错。两个月,六十多天,足够他瞒着我编织出一张我完全看不见的网。
" b+ ~& F/ M) n“那他是谁?”我指了指那个男人,声音里已经带上了颤抖。
$ L) J, E- Y% ]; D“他叫阿俊。”周辰终于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迅速移开视线,“我们……就是在健身房认识的。” 1 o& |( U( n' T
健身房。我突然想起,他这几个月的确经常说要去健身房加训,说是为了保持身材。我还笑他是不是嫌我太瘦,要给自己加点料。现在想想,那些“加训”的夜晚,他是不是都跟这个阿俊在一起? $ f) W, O K7 L, r; P( K
“那你呢?”我深吸一口气,逼自己冷静下来,“你不是一直都说你是TOP吗?怎么,现在换口味了?” * E9 i/ f% j# Z0 C
这话一出口,我自己都觉得刺耳。周辰的脸瞬间涨红了,像被我戳中了什么痛处。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他不是换了口味,他只是从来没对我坦白过他的全部。 T: Y& N! C- N- f+ j: N: }
阿俊突然笑了,声音低沉又刺耳:“哟,看来你还真不知道啊。你男朋友可没跟你说,他其实挺享受被压的滋味。”
, o4 b8 B# L W4 G' ~“闭嘴!”周辰猛地转头冲他吼道,然后又看向我,眼神里带着一丝乞求,“林然,你别听他胡说,我……我只是……” * J% {8 T% }+ h* f7 l! @6 i; e
“只是什么?”我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冰,“只是偶尔想换个角色?还是只是瞒着我玩腻了?”
( f& n2 B& f3 @( c他没回答,只是低着头,像个做错事被抓包的孩子。那一刻,我突然觉得他好陌生,陌生到让我怀疑这三年我爱的人到底是谁。
. [9 f. @$ E6 P- S( C% x' M
7 I. Z5 S' G: `那天晚上,我没让他再多说一句,转身就走出了那个让我窒息的房间。我没有摔门,也没有大喊大叫,只是默默地拿了外套,离开了那个曾经被我叫做“家”的地方。身后,周辰喊了我的名字,声音里带着慌乱和颤抖,但我没回头。我怕一回头,就会看到他那张让我心动的脸,然后所有的愤怒和理智都会崩塌。
0 B. U4 R! z0 {' T4 t/ b& H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凌晨的城市安静得让人害怕。路灯拉长了我的影子,像个孤魂野鬼。我一遍遍回想刚才的画面,周辰的呻吟,那个叫阿俊的男人挑衅的眼神,还有那句刺痛我的话——“他其实挺享受被压的滋味”。我突然觉得恶心,不是因为他们做了什么,而是因为我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他,那个我爱了三年的人。 - P3 }) z8 T5 O9 I8 r( D7 ^
手机在我口袋里震了十几次,我知道是周辰打来的,但我没接。直到最后一条短信进来,我才忍不住点开看。
M9 x1 P: `5 m) x: V N3 d8 V“然然,对不起,我错了。你回来,我们好好谈谈好吗?” ^5 t$ C* \. q
我盯着那行字,手指悬在回复键上,却一个字都打不出来。谈什么?谈他怎么背着我跟别人上床?谈他怎么在我面前装了三年硬汉,却在别人身下露出我从未见过的脆弱?还是谈我该怎么接受这一切,像个傻子一样继续爱他?
7 A. }, B2 B% c+ i* s2 d我把手机扔进包里,找了个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买了瓶酒,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灌了自己一夜。天亮的时候,我醉得站不稳,却还是回了家——不是我们的公寓,而是我自己的出租屋,那个我早就退了租但还留着钥匙的地方。
2 C, m2 i8 Q# x4 y8 S/ L7 j9 l接下来的几天,我没去上班,也没回周辰的任何消息。他不停地给我打电话,发短信,甚至跑到我公司楼下等我,被同事拍了照片发给我。我看着照片里他憔悴的脸,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但很快就麻木了。我不想见他,至少现在不想。我需要时间,想清楚这段感情到底还值不值得我去挽回。
, p g$ m' s, x# R4 L6 Z- W可他显然没打算给我太多时间。一个星期后,他直接找上门来。
& w+ V: @' j. |9 r# O我开门的时候,他站在门外,手里提着一袋我最爱吃的烧烤,脸上挂着疲惫却讨好的笑。看到我,他像是松了一口气,声音低得像在哄孩子:“然然,你终于肯见我了。” / {" q3 f$ U' T" y D$ K
我没让他进来,只是靠在门框上,冷冷地看着他:“你来干什么?”
$ T* f e+ P3 G X2 B! p“我想你了。”他放下烧烤,往前走了一步,想拉我的手。我往后退了一步,他的手僵在半空,眼里闪过一丝受伤。
' O" B0 i$ {" `; I1 t1 }“想我?”我嗤笑了一声,“你跟那个阿俊玩得挺开心,怎么还有空想我?”
( }* o" w( X1 a1 L' z他的脸白了一下,低声说:“林然,你别这样。我知道我错了,我那天晚上……我喝多了,没控制住自己。我跟阿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只是……”
* f, m& g7 V. T Y1 y" F- g7 h“只是什么?”我打断他,声音里压不住的怒火,“只是喝多了随便玩玩?还是只是偶尔想换个姿势试试?我告诉你,周辰,我不瞎,我看见了。你被他压在床上,你还敢说不是我想的那样?”
' o$ \7 |+ D& L7 t' U# p他咬紧了牙,像是被我说中了什么,半天才挤出一句:“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只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1 ]" f4 _# [4 j h) A7 t" `8 D“说什么?”我盯着他,觉得自己像个审判官,“说你其实不只喜欢当TOP?说你在我面前装了三年,背着我却跟别人玩得那么开心?周辰,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信任你?”
7 Q: N4 K) |7 {' N$ I9 @* U他低下了头,声音沙哑:“我知道。我对不起你。”
( m9 z- r* }' _; m, P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很累。不是身体上的累,而是心里的那种空虚,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挖走了一块。我看着他,眼前的男人还是那个我爱了三年的周辰,可我却觉得他好陌生。 3 g) [( j7 N: H& [
“然然,我不想失去你。”他抬起头,眼眶有点红,“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我知道我混蛋,但我真的不能没有你。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 i7 e3 S y. v- W3 C" |% d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他的眼神里满是恳求,像只受伤的狗。我承认,我心软了那么一秒。可就在我准备开口的时候,他手机响了。他下意识地掏出来看了一眼,然后迅速挂掉,可我还是看到了屏幕上的名字——阿俊。
! {% s! I4 |" o# N- S5 z“你挂啊,怎么不接?”我冷笑了一声,胸口又开始发堵,“是怕我听见什么,还是怕他等急了?”
: `: s4 D! s2 E' u# g: T“林然,你别误会。”他急忙解释,“我跟阿俊已经说清楚了,我不会再跟他……” + C3 q2 P4 J! m4 Q
“说清楚了?”我打断他,声音高得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周辰,你当我三岁小孩吗?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天脑子里全是那天晚上的画面?我一闭眼就看见你跟他在一起,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 P; E `) K* n4 _4 k" [; v& Z3 H
他愣住了,眼里满是痛苦。可就在我以为他会继续道歉的时候,他突然说了句让我猝不及防的话。
+ i2 X2 u3 R$ j- O K9 H“我放不下来。”他的声音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放不下来你,也放不下来他。” , M; f. i% _, r m- N+ P# Z
我以为我听错了,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 c6 Z0 M4 E/ L
他抬起头,直直地看着我,眼里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纠结:“林然,我爱你,这三年我从没骗过你。可阿俊……他对我来说不一样。我没法彻底跟他断,我也不想骗你。” T* R& o7 Y% Y. U& M6 a
我感觉自己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我盯着他,脑子里一片混乱:“你在说什么?你是说,你既想跟我在一起,又想跟他继续?”
) w+ b7 @0 Y3 A; c7 D他没否认,只是低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不想伤害你,可我……我控制不住自己。” ; s7 Y# q- y2 H, S5 K
那一刻,我突然笑了,不是因为好笑,而是因为我觉得自己太可悲。我爱了三年的男人,现在站在我面前告诉我,他既舍不得我,又舍不得另一个男人。我觉得自己像个笑话,一个被他玩弄了三年的笑话。
6 o* |7 ~% d& g“你走吧。”我深吸一口气,逼自己冷静下来,“我不想再听你说了。” 0 _1 C, B X" o% I- |$ l
“然然……”他还想说什么,我直接关上了门,把他的声音隔在门外。 $ p/ J' i) S3 R( a) R; q
那天之后,我以为我会崩溃,可奇怪的是,我没有。我开始逼自己忙起来,上班,加班,周末去朋友家喝酒,就是不想给自己留一点空隙去想他。可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那些画面还是会钻进我的脑子,像毒药一样腐蚀着我。 % H! N+ y9 @5 K( |
我开始纠结。我恨他,可我又忘不了他。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那么温柔,那么体贴,那些回忆是真的,我能感觉到他的爱。可现在,那些爱被另一个男人分割成了两半,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接受这样的他。 / d0 W% A1 K, `; J
一个月后,他又来找我。这次,他没带东西,只是站在我家楼下,淋着雨等我。我从窗户看见他的时候,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了一下。我告诉自己不要下去,可脚却不受控制地走出了门。 5 d+ t$ X, P+ Z; U
“林然,我真的不能没有你。”他看见我,眼里亮了一下,声音沙哑得像是几天没睡好,“我跟阿俊谈过了,他也知道你的事。我有个想法……我们三个,可以试试一起生活。” 9 T" T* l$ a! Y4 I1 q. D* ^
我愣住了,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8 a3 k/ h: d2 g0 E4 W1 g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在鼓足勇气:“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荒唐,可我不想骗你。我爱你,也放不下来他。如果我们三个能一起……”
* e: a3 s+ p; G: h* I“周辰!”我打断他,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你在开玩笑吗?你让我跟你,还有那个阿俊,组成一个三口之家?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8 I' w/ J5 K# O, {% {
“我没疯。”他抓住我的手,力气大得让我挣不开,“林然,我知道你恨我,可我不想失去你。我也试过放手,可我做不到。如果我们三个能找到一种平衡……”
4 @% M, `) o& T“平衡?”我甩开他的手,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周辰,你把我当什么了?你的备胎?还是你解决不了自己欲望的工具?我告诉你,我做不到!” ) m4 u3 V4 W% l$ N i! ` Y
他站在雨里,头发湿透了,眼里满是痛苦:“然然,我只是不想再骗你。我可以给你时间,你好好想想,好吗?”
, u* D# T& w7 T) T0 j+ E/ o. {8 @我没回答,转身跑回了楼上。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像是被撕成了两半,一半想冲下去抱住他,告诉他我愿意试试;另一半却恨不得永远不再见到他。
: V0 q- V) }4 W" ]* a& g9 P% r+ ^
那天晚上,周辰站在雨里的话像一把刀,狠狠地插进我的心口,却迟迟没有拔出来。我回到房间,坐在沙发上,脑子里乱成一团。他的声音一遍遍回响:“我们可以试试一起生活……你好好想想。”我突然觉得好笑,可笑到眼泪都掉了下来。他把选择权扔给我,好像这一切是我说了算,好像只要我点头,他就能心安理得地继续他那荒唐的三角游戏。
, ]$ H( T+ y0 |7 W' v; S. c, X可这明明是他的错啊。 " d1 [$ G; [8 |# X, Z, a6 s
是我背叛了他吗?是我瞒着他跟别人上了床吗?是我把他逼到这个地步,让他既放不下来我,又舍不得那个阿俊吗?我坐在黑暗里,手指攥紧了沙发垫,指节发白。我一遍遍问自己,为什么我要为他的错误买单?为什么他能站在道德的废墟上,用那种乞求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才是那个决定一切的人?
" S! J$ {$ n/ ^5 c接下来的几天,我像是被困在了自己的情绪里,走不出来。白天,我逼自己去上班,像个机器人一样处理文件,可一到晚上,那些纠结就像潮水一样涌上来,把我淹没。我开始回忆跟周辰在一起的三年,那些甜蜜的片段像电影一样在我眼前闪过——他第一次给我做饭时笨拙的样子,他在冬天把我冻僵的手捂进他大衣口袋时的温暖,还有他每次吻我时眼里那抹温柔的光。可现在,那些画面都被那天晚上的场景覆盖,他的喘息,他的狼狈,还有阿俊那张挑衅的脸。
! m& x5 h4 _: @! h' p我恨他,可我更恨自己。因为我发现,我还是放不下来他。 2 b: _. D8 J( j( h$ C
周辰没再来找我,但他每天都会发消息。不是长篇大论的道歉,就是简短的问候,像是在试探我的底线。我没回,但他也不放弃。我知道他在等,等我“想清楚”,等我给他一个答案。可我越想越觉得愤怒——他凭什么把这个烂摊子扔给我?凭什么让我来决定是接受他的背叛,还是转身离开?他明明是那个犯错的人,现在却摆出一副“一切都听你的”的姿态,好像只要我愿意,他就还是那个爱我的周辰。 : S$ p& R6 Q9 _4 B5 |
我开始怀疑,这一切是不是他的策略。他知道我心软,知道我舍不得那三年的感情,所以他把选择权推给我,让我自己跳进这个陷阱。可就算我看穿了这一点,我还是没办法干脆地跟他说“滚”。因为我怕,怕一转身,就真的再也找不到像他这样让我心动的人。 " a$ H i1 k/ S; {/ [
就在我快要被自己的纠结逼疯的时候,阿俊出现了。 7 s# u: A }. x* M3 P" r$ d
那天是周六,我在超市买东西,刚推着购物车转过货架,就看见他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瓶红酒,像是在挑生日礼物。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卫衣,短发被抓得有点乱,脸上挂着那种让人不舒服的笑。我第一反应是转身走,可他已经看见了我,快步走了过来。 * f; W) u. c5 r. c$ b
“林然,对吧?”他的声音懒洋洋的,像是在跟我闲聊天气,“终于见到你了。” $ p" J8 b8 ^( v1 g. A8 `& t
我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他似乎一点都不在意我的敌意,自顾自地说:“周辰这几天过得挺惨的,天天在我面前念叨你。我听着都烦了,干脆自己来找你聊聊。” % b' R3 t4 l: u1 s4 {' {7 h, s. q. Q
“聊什么?”我终于开了口,声音硬得像块石头,“聊你怎么勾搭我男朋友,还是聊你们怎么背着我玩得那么开心?”
0 O# H5 p3 e: A7 r5 d8 P, A他笑了,露出一口白得刺眼的牙:“你还挺直接。不过你搞错了,我没勾搭他,是他自己找上我的。”
( R8 a- h( E/ {( X4 V我愣了一下,觉得胸口有点堵:“你什么意思?” $ P1 Z6 l4 X6 X8 T1 d, b# A
阿俊靠在货架上,手指漫不经心地敲着红酒瓶:“你不知道吧?两个月前,他在健身房主动跟我搭话,说是想找人陪他练力量。我那时候就觉得他看我的眼神不对,后来有天晚上他约我喝酒,喝多了就跟我表白了。说我跟他以前认识的人不一样,说他想试试不一样的感觉。”
" p# k' b$ ] y5 t8 Z7 V, I我死死盯着他,脑子里嗡嗡作响。他继续说,语气里带着点嘲讽:“你知道的,他平时装得挺爷们儿,可那天晚上他喝醉了,抱着我哭得跟个小孩似的,说他在你面前憋得太久了,想放松一次。我就成全他了,仅此而已。”
1 J" b7 p- c0 L* A“仅此而已?”我重复了一遍他的话,声音低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那你为什么不走?为什么还要跟他纠缠?” 0 |; G; V8 V* L N, p2 E* [
阿俊耸了耸肩,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因为他不让我走。你以为我愿意掺和你们的事儿?是他死缠着我,说我给了他一种你给不了的感觉。我跟他说了,你要真放不下来林然,就回去好好跟你过,别在我这儿浪费时间。可他呢?他说他谁都放不下来,还跟我提了那个什么三人计划。我听着都觉得可笑。” " F) x# k9 O8 y; h8 A- J
我站在原地,觉得自己像是被掏空了。阿俊的话像一把锤子,把我心里的最后一丝幻想砸得粉碎。我一直以为是他勾引了周辰,可现在看来,周辰才是那个主动越界的人。而我,竟然还在为他的背叛痛苦纠结。 $ f& X" H E" t. o) m
“那你呢?”我深吸一口气,逼自己冷静下来,“你就这么心安理得地当第三者?” ; u, A8 p+ B1 [- p. U& S; M
阿俊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说:“我没想当什么第三者。我跟周辰……说实话,我挺喜欢他的。他对我好,有时候比我自己还了解我。可我知道他心里有你,所以我一直没认真。可他现在这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8 A/ u! G* O) C' D8 Z* j3 a" ? E, u
他的声音里带着点无奈,甚至有点疲惫。我看着他,突然觉得他跟周辰一样,都是在感情里迷了路的人。可这并不能让我原谅他,或者原谅周辰。
5 i9 R# M: [! Q* K+ R那天晚上,我回了家,坐在沙发上发了很久的呆。我开始觉得自己像个傻子,被周辰玩弄于股掌之间。他把过错推给我,让我来决定他的未来,可这一切的根源是他自己的贪心和懦弱。我越想越觉得不甘,可与此同时,我又觉得害怕——如果我真的离开他,我还能不能再找到一个像他这样让我心动的人?
9 z% ?; T( P+ ]. c几天后,周辰又来了。这次,他没站在楼下等,而是直接敲开了我的门。我开门的时候,他手里拿着一束花,眼睛红得像是哭过。 ; e: r: q% K$ s7 \0 T
“然然,我想通了。”他一开口,声音就有点抖,“我不会逼你接受阿俊,也不会再跟他联系。我只想要你,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 J& Z+ t9 Y1 f1 J' }
我看着他,眼泪差点掉下来。可就在我准备点头的时候,他手机响了。我一眼就看到了屏幕上的名字——阿俊。他愣了一下,迅速挂掉,可那一瞬间,我心里最后的那点希望也塌了。 5 x- I" Q1 C( R: Z* w0 x4 z3 F- e Z
“你走吧。”我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我不想再听你说了。”
9 s7 X+ F. j: f“林然!”他抓住我的手,声音里满是绝望,“我真的会改,我发誓!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只要你别离开我!” + h0 O1 E5 l' e7 C, \$ O
我甩开他的手,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周辰,你别再演了。你改不了的,你放不下来他,也放不下来我。你让我做决定,可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苦?你把你的错推给我,好像我点了头,你就没事了。可这一切,都是你自己搞出来的!”
/ j4 l* ^6 X& N* h; d0 O+ X他愣住了,眼里满是痛苦。可他没再说话,只是站在原地,像个被判了死刑的人。
9 |! s4 m7 |* e: H. H4 b, I; o' m0 f8 J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哭了整整一夜。眼泪流干了,眼眶还刺痛着,可奇怪的是,在这撕心裂肺的痛苦里,我竟然感受到了一丝异样的快感。那种感觉像毒药,顺着我的血液流遍全身,让我既羞愧又不安。我蜷缩在沙发上,手指紧紧抓着抱枕,脑子里反复回放着那天晚上看到的画面——周辰被阿俊压在床上,他的喘息,他的狼狈,还有那张陌生的脸。我本该愤怒,本该恶心,可为什么,我的心底深处却有一丝隐秘的悸动?
/ {0 j: H, d" @, c% Y我开始怀疑自己。莫非我有那种病态的癖好?那种被人称为“绿帽属性”的东西?我越想越觉得害怕,觉得自己不堪,像个怪物。我试着甩开这些念头,可它们就像影子一样黏在我身上,怎么都摆脱不了。我甚至开始想象,如果周辰真的跟阿俊继续下去,我会不会在愤怒之外,偷偷地感到兴奋?这种想法让我恶心,可它又真实得让我无法否认。 : l: c' ~+ p& U) B7 g) p
接下来的几天,我像是被困在了一个怪圈里。白天,我强迫自己忙碌,假装一切正常,可一到晚上,那些纠结就爬上来,像虫子一样啃噬我的理智。我开始在网上搜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想搞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论坛里的帖子让我脸红心跳,可我还是忍不住看下去,像是在寻找一个答案,一个能让我不再羞愧的解释。
$ S5 W4 S6 s4 f8 o0 ]% u9 q就在我快要被自己的内心折磨疯的时候,阿俊再次出现了。 % S' W4 Q# S8 M* e. B% n. I. T
那天是周末,我在咖啡馆里发呆,手里拿着一杯凉透了的咖啡。他走进来,像个不速之客,直接坐到了我对面。我抬头看他,他脸上挂着那种让人不舒服的笑,眼里闪着一种我读不懂的光。 3 Y; _2 y% d3 Q. q" t
“林然,又见面了。”他靠在椅背上,手指敲着桌子,声音懒洋洋的,“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周辰说你一直没理他,他都快疯了。”
( B% V/ v& I4 `1 L我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他似乎一点都不在意我的态度,继续说:“其实我挺好奇的,你看见那天晚上的事,真的就一点感觉都没有?”
' Y+ E+ b: j W7 X5 p. D; U我愣了一下,心跳突然加速:“你什么意思?” * i: B2 C7 _3 k8 N$ u! G
他笑了,身体微微前倾,声音低得像是耳语:“别装了,林然。我看人很准的。你那天晚上站在门口,眼睛里可不只是愤怒。我猜,你心里其实挺乱的,对吧?” . ~# J0 Y' U9 o' O4 _6 J# e2 f, F4 ^' g
我感觉脸上一阵发热,像被他戳穿了什么。我想反驳,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你胡说。”
/ d* Z6 H0 g ~ U8 \! L“胡说?”他挑了挑眉,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点了一根,吐出一圈烟雾,“那你为什么不干脆跟周辰分了?你明明有机会走,可你还在犹豫。是不是因为,你其实有点喜欢那种感觉?”
8 ` {& h0 q) N我死死盯着他,手指攥紧了咖啡杯。他的话像一把刀,精准地刺进了我藏得最深的地方。我想站起来走人,可脚像是被钉住了,动不了。 ; U8 `9 @0 O, c& ]( ~1 y. f
接下来的几次见面,都是阿俊主动找我。他像是故意在试探我,每次见面都带着点挑衅的意味。有一次,他约我去喝酒,点了两瓶红酒,喝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凑近我,低声说:“林然,你有没有想过,试试不一样的玩法?” 9 q+ J5 d2 C, o$ l1 [
我当时已经有点醉了,脑子晕乎乎的,可这句话还是让我清醒了一半:“什么玩法?” 6 X. ~! a7 q$ U' C
他没直接回答,只是笑了笑,然后伸手碰了碰我的手背。他的手指很凉,触感却像电流一样,让我心跳漏了一拍。我本该甩开他,可我没有。我只是坐在那儿,盯着他的眼睛,像被催眠了一样。
/ [ ^" Z; e* y8 ?$ X- E那天晚上,他带我去了他家。一进门,他就吻了我。他的吻很强势,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意味。我脑子里一片混乱,理智告诉我应该推开他,可身体却背叛了我。我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像是在悬崖边跳舞,既害怕又兴奋。我知道这不对,可我停不下来。
# ^4 y) x5 \% B7 u0 X, F2 H事后,我躺在他的床上,盯着天花板,羞愧和不安像潮水一样涌上来。我觉得自己脏,觉得自己背叛了周辰,可与此同时,那种快感又让我觉得这一切似乎也没那么糟。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真的像阿俊说的那样,喜欢这种混乱的感觉。
9 H ^' f" n! B- {& V6 \" v几天后,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个圈套。 $ U0 S" E2 I( F- ^+ l
周辰来找我的时候,满脸憔悴,可眼里却带着一种奇怪的光。他坐在我对面,低声说:“然然,我知道你跟阿俊的事了。” 9 j! s A/ C9 m+ v
我愣住了,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紧:“你……你怎么知道?” 2 ^. P6 z# }& B2 @
他苦笑了一声:“是他告诉我的。其实那天晚上,是我们商量好的。他想试试你,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像我想的那样。” 7 O$ M. ~2 H" H5 O$ k
“像你想的那样?”我重复了一遍他的话,声音颤抖得像是随时会断掉,“周辰,你什么意思?”
4 v/ `+ y0 {, ]他深吸一口气,直直地看着我:“林然,我早就觉得,你可能跟我一样,有另一面。你那天晚上看见我跟阿俊,没走也没闹,我就在想,你是不是也喜欢那种感觉。后来我跟阿俊说了,他说可以试试你,看看你会不会接受。所以他才去接近你,才有了那天晚上。” 8 e$ W6 p/ J3 r7 x6 v0 L
我感觉脑子里一片空白,像被雷劈了一样。我盯着他,半天才挤出一句:“你是说,你故意让我……让我跟他……”
- U5 R4 {4 s; k* O/ n“不是故意伤害你。”他急忙解释,抓住我的手,“然然,我是想让你面对自己。你别否认,我知道你那天晚上有感觉。你跟阿俊在一起的时候,不是也挺享受的吗?” + N O/ T, l; F9 a) V% p
我甩开他的手,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周辰,你疯了吗?你把我当什么了?你的实验品?还是你解决自己欲望的工具?”
* s) f# ?1 d h他愣住了,眼里满是痛苦:“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我们可以一起面对这些。你喜欢那样的感觉,我也不介意。我们三个,可以找到一种新的方式生活。”
6 r8 u- }2 p( a5 u7 h/ f4 B就在这时,门开了,阿俊走了进来。他靠在门框上,手里拿着一瓶酒,脸上挂着那种高高在上的笑:“吵什么呢?我都听见了。”
( Q( N0 Y- V! l4 z5 L C我转头看他,心里的羞愧突然变成了愤怒:“你滚!这一切都是你们设计好的,对吧?”
5 J" X# S5 i, j' k* ^/ x他没生气,只是慢悠悠地走过来,俯身看着我:“林然,别装圣人了。你那天晚上不是挺主动的吗?别告诉我,你一点都不喜欢。”
) y1 e1 R0 v$ A9 r- `( U( I他的语气像是在命令我,像个主人看着他的奴仆。我愣住了,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我是不是真的愿意臣服于他?那种想法让我害怕,可又让我心跳加速。 * s1 R( s/ d8 Q) j+ e
“林然,别抗拒自己。”周辰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低沉而坚定,“我知道你觉得羞耻,可这没什么不堪的。你喜欢那样的感觉,就诚实面对吧。我们三个,可以重新开始。” " f4 E% O( b, ~
我看着他们,一个是那个我爱了三年的男人,一个是那个让我既恨又无法抗拒的闯入者。我的内心像是被撕成了两半,一半想逃,一半却想留下。 : K/ }& h/ q% {2 m9 x3 d! L; @
那天晚上,我没给出答案。我只是坐在那儿,看着他们,一个满眼恳求,一个高高在上。我不知道自己会走向哪里,也不知道这个裂缝能不能修补。 0 i, E0 C- Q/ K1 P2 _# _
窗外的夜色深得像个无底洞,而我,像是站在边缘的人,随时可能坠落。。。。。。 ! d8 r" {+ I# W4 B7 U$ `0 n
" s6 F; [2 t9 d$ U* {/ E. |4 ^' \" |/ }: Z5 f
8 {" @% h& F" {9 o
$ D* N8 x; s9 N5 m! i/ w8 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