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长海叔（文笔很好的小说）

milky100

结婚而来也不一定要是悲剧啊。。。

有缘才相会

继续啊，加油。。。

brucesxj

我已经想不起自己费了多大的劲，才挣脱顾阿姨热情挽留的双手从长海叔的小院脱身的。只记得在坚持告辞的最后一刻，那位小巧的顾老师从客堂走出，手里拎着一双深蓝色的塑料拖鞋，而这双拖鞋，就是昨晚长海叔给我准备的。对于我的死活不肯留下，顾老师似乎有点愕然，脸上的惊讶交织着凝固的微笑，看上去有点局促不定，欲言又止。
* Y) y- |& |# p  q* n5 T; {
    一路上晃晃荡荡地向大舅家走去，心里满是涩涩的感觉。长海叔！你就像一颗云游苍穹的彗星，正在倔强地挣脱来自于我的引力，缓慢坚定地向远处的恒星飞去，而我，只是有幸和你在天际邂逅，得以一睹你灿烂无瑕的真实容颜。你我终究无法冲破世俗的牢笼，成为终身相依的榕树和藤萝，永远交相辉映的双子星座！
' |+ F4 C6 T& u; X/ N# M# g! n0 K
    心里的失落，开始拷问我这次无望的追逐。既然最终依然是失败的结果，何必终日沉湎其中，以求得到虚假的收获？
& s. ]! y6 E; ^8 o5 y) [8 [) S, \
    外婆拄着拐杖，倚着门框晒晒太阳，看见我一脸丧气地回来，乐呵呵的告诉我煮熟的玉米和刚割下的甜芦放在灶间的什么地方。我没有一丝胃口，只是觉得一个人最终还是要回到叫做“家”的地方，而只有“家”里人，才保证不会让你受伤。有一阵子甚至想动身回分局算了，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老妈马上会过来，我不能用自己失意的脸色回报家人对我的钟爱。

    拿来凳子，自己擦起了沾满泥浆的皮鞋。外婆已经回房去了，只有远处枝头的麻雀，叽叽喳喳地打扰我失意的心境。

5 I+ ?  Q; d- |/ T$ Q    快到中午时间了，外婆有点担心我的午饭，要我去江滩叫桂芬姐回来做饭。我回答说不饿，可以吃甜甜的南瓜粥。我不想再去江滩，不想看见长海叔敞着结实的胸毛隐现的胸膛，张开粗壮的双臂，转动肌肉虬结的肩膀，将一捆捆密实的芦苇轻松地扔到远处的堤岸脚下，然后咧开白白的牙齿，和那几个蝴蝶般围着他奔忙的村妇不时瞎拌几句油腻的嘴舌。就算他只是聊以应付场合，可家里还有那个庄重严肃的顾老师，会以自身小巧的魅力，最终征服他伟岸的身躯。

2 u) s; Y1 }9 M7 L9 ?- h, z    乱七八糟的想法始终没有停止，直到桂芬姐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看见我无聊地踱进踱出，有点吃惊地问我：“阿清，你怎么没去长海叔家吃饭？”

. {( \- l6 i$ q: t: I    我不知如何回答，就胡诌了一句：“他又没有叫我。”
! R( b( K0 {$ u4 }, h
) ?3 [; v9 a0 ^2 G    “嘿呀，这还用叫？刚才还捉到了一只甲鱼，长海叔高兴得不得了，一直在说中午要蒸了给你吃呢！我们可是一点汤水都轮不到喝的，哈哈！”
9 R  ^- c( `" M; {& b% k
    “真的？”心里有那么一点点高兴，可就是提不起精神，心灰意冷得太久，无法积攒起码的热情。

1 P: n/ n2 v4 p% Q# X    “那当然啦！我爸还说了长海叔几句，说就知道宠你，把你快捧上天了。”

3 C" @* f% n( N/ Z2 Z9 W7 m    是啊，长海叔目前是很宠我，不过好日子不长了，未来的景况已经一目了然。

    桂芬姐把温热好的鸡汤送进外婆的房间，我帮忙在厨房刷锅，才刚动手，手机响了，是长海叔。

    “喂，是阿清吗？”话筒里传来急急的声音。

    “嗯。”我有气无力地回答了一句。
! r$ ~: p) p1 o1 A7 y, f9 h
    “你人呢？你走哪里去了？快过来吃饭啦，叔没见你人，都急死了！”
& c& F* Y% C/ S, @4 R' v/ j
    “我，我在外婆家，我已经吃过了。”

    “吃过啦？瞎说八道！你外婆家里谁给你做饭？你桂芬姐也要过来吃的，快点过来吆！”

$ z/ q, P6 L  }- t6 V! u. Q    “叔，我不过来了，你们吃吧！”嘴上说不去吃饭，心里却空的很，不知道是在斗气，还是在赌气？

    “咋啦，宝啊，又在气谁啦？过来吧过来吧，你大舅也在，还有刚捉到了一只甲鱼，马上要蒸给你吃哩！”还是乐呵呵的声音，长海叔忙不迭的喊着，似乎缺了我就是不行。

# y0 L. ^+ H  \* c7 Q0 Q1 l    “叔，我真的不过来了，身子有点不舒服，你们吃吧！”说完，我挂断了电话。
$ j7 p: p# O& D+ q! A6 v0 v( @
4 y+ q! p- N2 C' j; J4 T5 f    我真的不想和顾阿姨她们在一起吃饭，我没这个胃口！心里酸酸的，走进了西房，躺倒在床上。你们自个儿吃吧，我不想打扰你们愉快的家庭聚会。
* H* L# G- V9 Z5 j5 Q9 T
: U" {  l: k3 Y' `    没过几分钟，只听到一阵重重的脚步声走进了院子，传来长海叔的声音：“桂芬，阿清呢？”

    “在里屋，刚进去。”
" D/ _( v; T9 ~+ E) r& \+ T
    “你快过去吧，甲鱼她们不敢杀，你快去弄一下。”

    “嗯，那我先过去！”
( i# u$ g8 W. D$ r
0 u; H  t* Z; `( m    桂芬姐的脚步走了。长海叔的脚步进入了房间。我故意闭起了眼睛。

! D1 @* U0 P. W/ H    “宝啊，咋啦？”转眼间长海叔来到了床头，摸了摸我的额头，他还以为我在发烧。

) d1 I2 y; u* J: M; t    “叔，我不去了。”

    “咋回事？又在赌气是不是？嘿嘿，谁惹你啦？”长海叔笑嘻嘻地凑上来，看着我微睁的眼睛。
1 C& c5 `0 B6 B
- x  @3 l) Z( w  E  n9 Q    “没有，哪有的事！”我搪塞了一句。
' ?% H3 ?4 e) F* d
9 `9 l  Z: m! S9 k7 R    “嘿嘿，叔看出来啦，你以为叔不知道？嘿嘿！”长海叔满脸堆笑，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到了发际线，跳跃着饱满的精力。

% T9 K: ?8 F5 `$ X    “看出啥，你倒是说说！”
5 _+ v6 p3 Q' T9 A, k& c
    “嘿嘿，宝啊，是不是那个老太婆多嘴啦？”长海叔微笑着盯着我的眼睛，我看见在长海叔从鼻孔伸出的几根鼻毛尖上，粘了一小粒灰灰的鼻屎，有点不雅观。
: W6 T8 o% U* g+ ?' ^8 L" S
* I% h& ]( [1 v( l, T7 x  I    心头一颤，觉得长海叔真神了，竟然猜透了我的心思！不过顾阿姨只是个莽撞的先锋而已，真正让我难受的，是那个殿后的不事声张的顾老师。

    “没有。”

  {( B$ H$ s+ A4 Z( o' k    “你以为叔不知道？叔一回去就问了，她们说你连泡好的茶也不喝一口就走的，我就寻思你在赌气，呵呵，叔猜得对吧？”长海叔仰下脸，凑近看着我，我都闻到了他嘴里淡淡的烟味。

6 F- d( b3 i4 R7 o! D    “嗯，她们有点拿大了，以为是在自己家了，里里外外像个主人似的，那种口气！倒把我当成了外人！”

1 i4 O" o0 \' y% h, W    心里的不满有感而发，把自己的想法一下子全倒了出来，可一说出来就觉得有点懊悔，李学清啊李学清，你看你小鸡肚肠到什么地步了，简直是在争风吃醋，可笑之极！
0 V6 b* N# P" `
) y' f+ a6 O+ {. q: G8 Z    长海叔一下笑了出来，白白的牙齿一晃一晃地说：“哈哈，我就猜到是老女人多话了，果然没错！嘿嘿！”
  H/ |$ N( I4 G4 @
    “还有那个小女人！”心里有点冲动。虽说顾老师没有得罪我，但她是一切变故的根源。
/ X/ K, I# O- h' m4 {" G
3 S" V7 I& }+ N+ t3 B2 X$ _    “好啦好啦，她们只来一上午，下午就要走的，原先我也没去叫她们，是她们自己要来，嘿嘿，宝啊，起身吧，大家都在等你哩！”
# j9 P5 r7 l- H' U1 a
+ q9 v; S, e! C( S6 a    “真的？”

/ \7 K1 d0 S2 b& B- i7 P    一股暖流，开始细细融化内心的寒冰，我举起手，伸向长海叔的鼻孔，轻轻拔拉掉那块小小的鼻屎，然后顺势抱住了长海叔的肩膀，慢慢地把他拉了下来。长海叔意识到了我的举动，闭上眼睛，屏住呼吸凑上前来，温热的双唇，牢牢地罩在我的嘴上，柔软多情的舌头直捣我的口腔，舔着我的上颚，和我激动的绞在一起。

    如果没有这顿讨厌的午餐，就这样紧紧地抱着不再分开，该有多好！

brucesxj

咋回事啊     更新不了啊     为啥要审核呢

brucesxj

是不是今天回复的太多了     不让发了     版主   我真不是灌水的啊    我是来填坑的

ucff

真不错，可惜故事还没有完全展开，无法想像结局会是怎样。期待ing

fzq

文笔不错

ucff

现在我也很担心过程和结局了，真有点不敢看下去啦

weiwei0803

更新 我要更新贴

brucesxj

第五十四章
已经没有办法拒绝，我只能跟随长海叔去他家吃午饭。
' }3 h3 j2 M( u" o6 V3 r8 G
* r( M+ P% f+ ]  [0 p$ _) _2 u    院子里面很热闹，两张八仙桌已经摆好，围坐着十来个乡下汉子，一个个捋起了手臂敞开了衣领，嘴里叼着烟卷，热气腾腾的脸色喻示着一上午干活的卖力与辛苦。七八个女人杂乱地走来走去，有在井台边洗脚的，有大呼小叫评价对方刚染的头发的，有把手伸到别人口袋里掏瓜子出来磕的，一个个嘴里都没有歇着。胖胖的顾阿姨双手捧着一副红色的板盅，满脸堆笑地将一盘盘菜肴送到男人们的桌子上。

3 {' n- b& C# n* b& e- Y+ i    看见我跨进院子，谈笑的声音似乎一小子小了很多，男人们都齐刷刷地看过来，仿佛我是一个走错了门的路人。由于刚才一起捉螃蛴的缘故，女人们倒是显出很亲近的样子，同村一位三十多岁的马上把一杯新泡的茶递给我，我双手接过，嘬了一口。

7 g1 I  q$ B2 L: ~7 W4 z    “我外甥。我妹妹的儿子。在江圩做局长。”舅舅不失时机地介绍了一下，然后很响地咳嗽了一声。

    “哦！”几声满含敬意的赞叹声，低低地传入我的耳朵。

0 c$ `" Y$ @3 t  {- U; L/ q, ?    “阿清，坐这里，帮你留了位置。”舅舅的声音很响，我一看，舅舅正指着自己身旁的空位，招呼要我过去。
5 m/ h6 ~- B7 g2 l3 m
0 {" @5 F; H9 D! ~7 I0 V% T    我犹豫了一下，看见靠近井台的八仙桌有一方空着，就随口说：“大舅，我就坐那里吧，那边空得很。”
( V$ _3 L& F$ J- O( h: N
    我不想和大舅坐一凳，省得他酒喝多了又要教育我。井台那边是个主位，等下长海叔肯定会坐那边。我只想和长海叔坐一凳，哪怕只是很隐蔽地在桌子底下磕磕他的脚，拧拧他的腿。
$ t8 J; B9 ^( b0 N3 w: ]
    “这小子，做了官就不听大人了！”大舅嘴里责骂了一句，其实心里骄傲得很，这种显摆的语气谁听不出来？
4 H$ i" R4 }, v- a" _3 ~! ^8 h
" i5 r% }( S8 i! H    顾阿姨喜孜孜地快步过去，抢先把凳子抹了一下，然后迅速把桌上的菜调整了布局，几盆稍微好一点的荤菜移到了我的面前。
9 ?: b; Z- j/ a
4 `& J0 x* P2 M; g8 \6 I3 _& x+ Y    “李局长啊，乡下没什么好东西，都是些上不了桌面的，你将就尝尝，不好吃就吐掉，等下多吃点甲鱼，啊？”
8 G. n3 l) f4 ]) [& t, O$ |. q
/ F  X1 x# [1 C" s( k$ J  _# _3 O    太做作了吧！看看桌上十来道菜都是城里人垂涎的美味，蒜子焖黄鳝，泥鳅炖豆腐，面拖螃蛴腻子，油焖青椒茄子，清蒸鲚鱼干，盐水猪头肉，还有第一次看到的咸蛋黄蒸鳗鱼干，还没动口就觉嘴颊两边的唾液已经开始喷涌。又不是吃你家的东西，你何必这样假意客气？

    随着“啵—啵—”几下啤酒开启的声音，午饭正式开始。沿袭几千年来男尊女卑的传统，女人们开始围坐在灶间位置较低的桌子边，桌上的菜肴也没有男人桌来得丰盛。长海叔给每个男人发了一包烟，又加了两根散的，这才坐到我身边。我顺手在长海叔后背上亲昵地一拍，感觉长海叔背上汗津津的，衣服也湿掉了。
  j1 M& K& \& F
    “李局长啊，你喝啥酒？”顾阿姨手里拎着一只篮子，我看见里面有绍兴黄酒，长城干红，百年迎驾白酒，心想酒水准备得倒是挺充分的。
; M9 d' x( y  ^& W+ ]
) @) h" `: q9 y5 m$ n- R' A    “喝红酒吧！叔，你看呢？”我扭头问长海叔，故作谦虚地征求他的意见。
2 |% x# A8 H: E+ y4 ~+ W
, b% n( p4 o% k0 I. {; L    听到我的回答，顾阿姨喜形于色，立即大着嗓门夸奖起我来：“哎呀，李局长爱喝红酒？我家雪生也特爱喝！真是当官的和做老板的连喜欢的东西都是一个样子！”

- T) y& Z1 M0 Y) K    “雪生？”

9 ?8 v$ W9 U* O0 j7 F9 T    看到我一愣，顾阿姨马上接口说：“是呀，我弟弟雪生，开三驾马车服装厂的，李局长认识啵？”

    “噢，我刚来，有点不认识。”看到顾阿姨满心期待的样子，真不忍心给她一个否定的回答。

    “嘿呀，我阿弟也是一个吃过苦的人，当初靠两台缝纫机打天下，摆地摊把腿都摔折过，现在厂子里都有好几百号人了！要不下午带你去他的厂子里看看？”顾阿姨热情无比地邀请我，随后想想有点不对劲，马上改口说：“要不下午我叫他过来陪你喝喝茶？”
5 T* q5 M6 Y* L# ]1 h
9 c; F  |3 Y  l. c4 u    “还是下次吧，总是有机会认识的。”

& V: a6 v# F; t0 f' }# @0 a  S% v    我觉得顾阿姨纠缠得太久了，就一语双关地回答她。三驾马车是这次重点检查对象，马上就要和顾老板打交道，想不认识都难。
, |$ n- r9 _# a
+ d$ h" W7 P5 y; f    “好好，好！”顾阿姨没有听出话外之音，依旧乐淘淘的样子，凑过脸来，在我耳边神秘地说：“李局长啊，下午阿姨还有事托你呢，你吃完饭别走，下午在这里喝茶，啊？”然后用手肘轻轻蹭蹭长海叔的肩膀，低声说：“长海，帮我留住阿清，啊？”
4 }8 r, D0 g* r) \
( `6 o( i: {" B+ Z0 i  A+ `    “嗯！”长海叔低低地应了一声，脸色突然红了起来。
2 S6 C" I- C, \8 R& R
) v2 ?, P$ W; E, t9 _  v1 u    是关于查税的事情？我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 y! ]; s  y' T% v% I5 e
    气氛开始热闹起来。男人们不住地干杯，女人们死命地吃菜。大舅俨然是饭桌上的权威，嘴里不停歇地介绍芦苇这么几年的长势，回忆多年前长江里面鱼虾满舱的情景，啧啧叹息名贵的刀鱼鲥鱼现在已经难觅踪迹。长海叔一直伸头探颈地看着四周酒水和菜肴是否足够，没顾上和我说几句话。
- ?0 }2 v1 S0 k
7 O8 d2 C) f! X# ~& e    我却一直没有闲着，一会儿轻松地搂住长海叔的肩膀，不露声色地挤压几下肩头那片隆起的肌肉，一会儿偷偷抚摸一下他的大腿，体会那温热结实又充满弹性的手感。长海叔不停地给我夹菜，似乎我是一个手臂太短而够不着菜盆的婴儿。突然从厨房传出一声很响的油炸肉皮的爆裂声，趁着大家都转头去看的功夫，我飞快地着着实实地捂住了长海叔的裤裆，放肆地摸了几把，甚至隐约探明了里面威武饱满的头冠和粗壮倔强的茎杆的摆放位置，还用力地捏了几下，作为对长海叔容忍顾家姐妹如此张皇的恶意报复。

    长海叔心里明白我在耍赖，一边不露声色地躲闪了一下，一边夹起一段鳝筒，作状要塞入我得意张开的大嘴，我扭头不受，吃了一块很小的青椒。

    “甲鱼来啦！隔壁那桌没有，实在嘴馋的话，锅里还有点汤水，给你解解馋！”双手端着一只描金的大汤碗，顾阿姨一路嘘嘘地快步走过来，将一只清蒸甲鱼放在我的面前。

# R$ ^  M4 [; g' q6 w( S    “你看，那桌人多，还是给他们吧！”我嘴里客气地说。
% m/ [+ c1 w* @' `
    “这哪行？你是局长，日理万机，不好好补补身子，哪里还动得出脑子？他们乡下人，就田埂上走走有啥要操心的？专门蒸给你吃的，李局长，赶紧尝尝，嘿嘿！”
! m  w3 r. U- V/ Z
    长海叔伸出筷子，戳开甲鱼的一只后腿，连腿带肉夹到我的碗里，笑呵呵地说：“阿清，趁热吃哩！”

- {5 D) M2 W1 [% [$ N0 a    看着甲鱼硕大的头颈，我心生一念，把甲鱼头撕了下来，夹到长海叔的碗里，咬着耳朵低低地说：“叔，把这吃了，这可是大补呀！补好身子讨老婆喽！”
; ~/ m, |. i% B/ E1 e! `& h& a
' v+ \2 N8 J* f$ q4 }/ K9 ^    看到我的一脸坏笑，长海叔脸微微一红，在桌子底下踩了我一脚，假装生气地说：“你看叔笑话是啵？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没个正经！吃吧，塞住嘴哩！”

    我为自己的诡计得逞笑个不停，大舅疑惑地张看过来，盯着长海叔想知道答案。长海叔正低头含着甲鱼的头颈，看他撮着嘴一副仔细的样子，我觉得更好笑了。
; s2 K2 y0 O! x
    “阿清，你痴笑个啥？吃了笑药啦？”

4 _8 d7 b  Y. M    一个声音飘然而至，老妈一脚跨进了院子。

. z2 ^3 Y, z" \# f
第五十五章
“大姑！”桂芬姐抢先迎了上去。

+ r9 D# [5 g3 U1 @* _    老妈一身墨青色的风衣，煞是精神。我微微探了探身子，算是打过招呼。长海叔已经走上前去，邀请老妈入席。

. W8 Y. x! W" O8 r7 L6 U    “吃过啦吃过啦！我说长海啊，你今天请客，也不早点打个招呼，人来了才想起，你没诚意呀你？看你个小气鬼！”老妈乘势揶挪了长海叔几句。
; H+ M( C6 Q$ I7 `) G" ^0 v
. W$ {$ T* r) @, }    “哪里哪里！哪请得动你这当大官的老姐姐吆！就请了几个我姐夫村里的老亲来帮帮忙，又不是来吃饭，是来帮忙干活哩！下次单独请你喝顿酒，就怕你不来哩！”长海叔一边打趣，一边憨笑地挠挠头皮。

6 K% R# @1 s) X. x1 M    “这些师傅是你姐夫村里的？怪不得有点脸生，大伙自顾自吃啊，别客气喽！”老妈客套两句，挪去大舅身边说话，大舅已经离席，和老妈走去一边嘀咕着什么。
! i4 q$ |2 x, s8 e8 [: z; J
( D- f! y) s9 _0 o- z" `9 }' Z    午饭临近尾声，男人们开始盛饭，女人们早已吃饱，一个个打着招呼蹿回家看看。老妈走过来坐在我的对面，笑吟吟地盯着我看。

. L. |4 O( Y% ^! I1 R6 g    “妈，你笑啥?”
, `$ `& p4 \, Q3 C+ e+ b& q
    “笑啥，笑自己儿子在市里像个大人，在乡下还疯得像个小孩子。”

! j$ ?7 X) \& u2 g7 @0 u, u* Y    “长不大不是更好吗？”我狡辩了一句。

1 O( G6 A3 E* C* b) P! W6 z' ^3 D. ]    “哎呀，这不是张阿姨吗？”顾阿姨的声音如一声惊雷，在我身后响起，我不用转头，就可以知道她肯定是满脸堆砌着招牌似的笑容。
1 D+ T" h9 v1 \% E+ Z, |4 E
2 ^1 M5 ^+ a  M    “这是顾阿姨？”老妈站起身，似乎有点疑惑。

    “是呀是呀！好几年不见面，你可一点没变样子，看你那份保养！城里人就是城里人，那个年轻样，路上碰见的话真不敢认了！”
# N2 n5 \8 }# b# Y" H
1 Y% y6 _# H# M. ]1 }; _    “哪有这回事，你也不见老呀！”
7 L: W) I! y, F0 n
2 D4 U; w5 h3 a. f( e    “你看看我头皮，头发染过几十次了，还是盖不住！”
& N8 l- r5 J2 A, a# ?, N
    “我也上个月刚染的，这两年白得太快啦！”
- F0 {( E: {2 @! `& }6 Z
    “嘿嘿，张阿姨，你家阿清可是个大人才，出息得很，真是你教导有方哪！”顾阿姨大笑着夸奖我，我却听着比骂人还难受，不得不佩服顾阿姨的逢场作戏的本事。

    “嗯，他也是靠自己的本事，我们大人很少管他，靠他一个人打拼，呵呵！”

1 o& Z, L* p. ]3 Y    老妈，其实你想一直管到我五十岁，你这是在自豪地说假话，嘿嘿！
7 D/ l: h: O3 H* `
    “红菱，快过来！”顾阿姨大声召唤者妹子，急于介绍我妈认识，我觉得太迂腐了些。
0 j7 h& S" _4 t) C/ b8 \
    转眼间瘦瘦的顾老师就来到了跟前，那件长长的白布裙已经换下，改而穿了件红黑格子的薄呢子外套，似乎是冬天的衣服，季节穿早了些，不过显得比刚才利落，没有了病恹恹的味道。
0 J1 }* m/ L0 l% d4 c; ~7 `
    “张阿姨，这是我妹子红菱，嘿嘿！认识啵？”

    “这是你妹子？听说是在小学教书？”
# ^$ j" _5 n' [+ ~& i
    “嗯，就在江小教语文。早就听说过张阿姨，今天才认识，真是巧了！”到底是老师，讲话掌握分寸。
( ?0 X8 @8 n  z# H  ]. c( `9 n4 ^
    “教书这两年收入不错哦，又有寒暑假，很写意的工作。”

3 x6 w% v- k1 R    “哪里，混口饭吃，呵呵，你们忙！”顾老师打过了招呼，就走去了厨房。

! K% s2 l2 ~  c; |2 I" O$ y    剩下两个女人在一起扯起了话题，只见顾阿姨在我老妈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还憋不住往长海叔站立的方位瞄了瞄，我一看即知又是在公布两人处对象的事情。我老妈也是不由自主地往长海叔看去，长海叔似乎发现了她们在谈论他，显得有点局促，傻傻地站在那里，两只手不知道往哪里放，脸上竟然有了一丝羞涩的表情。

    我觉得很反感，就起身去了院门口。过一会儿，老妈也离开了位置，转而要求长海叔带她去屋里转悠看看，说毕竟几年没来长海叔家里了，感觉还是变了不少。

    男人们已经吃饱喝足，陆陆续续起身去了海滩，只留下大舅没去，泡了碗茶准备回家。

    突然，我看见老妈走到院子里的晾衣绳下面，仔细看着晾在上面我的内裤和袜子，还伸手摸了摸，不知是在试探衣料的厚薄，还是在检查晾晒的干湿，然后松了手，若有所思地走了过来。

: E+ g) N& t5 k: N( h! D    完了，老妈发现了其中的蹊跷。我的裤头和袜子都是老妈买的，每天家里的衣服都是老妈负责清洗，这一点别想瞒过她。我该怎么解释我的内衣青天白日地晒在那里，又该如何讲述昨晚在长海家里过夜的因由？

$ a3 Y$ X' N3 a$ W+ T" S    我马上转过身，装作没事一般自顾自往外婆家走去，一路上拼命回忆昨晚是怎么撒谎从市里夜奔江圩的。是的，昨晚市局会议结束后我打电话给家里说分局有事，我必须连夜赶去江圩处理。然后我一个人驱车狂奔想给长海叔一个意外惊喜，刻意享受第一次的周末欢聚。但是黑夜和我开了个黑色的玩笑，长海叔总有法子让我扑空，那么不经意间就浇灭我饱蘸的激情。我一气之下决定一走了之，不想撞见了摸黑给二舅妈送手机的大舅。二舅妈啊二舅妈，你怎么老是不把手机当回事到处乱丢，干嘛不干脆用个不能移动的座机完事？然后我想呀想地编了个理由，说是长海叔托我带了东西，我必须连夜给他送去。

    可是大舅已经开始疑神疑鬼了，因为我信口开河说他家锁住了院门，没想到大舅妈分明就在院子门口，一边洗着衣服一边不停地张望等待大舅归来。就在快要露馅的当口，长海叔如幽灵一般出现，还不明就里地当场含糊地否认了我随口胡诌的托辞。我快速地从类似三人对质的场景中走脱，扔下心底毕竟疼爱我的大舅，因为我担心大舅会苦苦追杀让我原形毕露。然后是在长海叔家里一番温馨忘记了时间，忘了刚刚编织的要连夜看望外婆的谎言，引得大舅将信将疑一路过来探视，提醒我这个城里人当前已经半夜三更。
2 W8 k! J" u3 P, G. L0 u, l2 ]- e  R
    然后是一出家庭会议式的委婉说教，大舅妈和桂芬姐一直心存疑虑，唯一的价值是我知道了已经和长海叔体恤相帮，正摇摇欲坠站立在爱河边缘的顾老师，还有顾老师那决意要促成婚事的明显热情过度的姐姐，和她富得远近闻名却又口碑不佳的哥哥。不过我始终没有忘记夜袭江圩的最终目的，在使了一个金蝉脱壳的小小计策后，终于在月落乌啼的半夜，和长海叔在他那温暖的小屋里汇合。

3 y  y3 e: A. g/ H. M3 ]7 @& V+ y    可惜的是长海叔一夜昏睡，仿佛已经事先被人麻醉。

7 I" K6 h2 j( y% p9 j; n    连带今晨被桂芬姐揭露藏车的地点，我暗叹昨晚的传奇经历简直可以写部短片，以记录我费尽心思又错漏百出的征尘。难道老天也在从中作梗，不允许这段啼血的感情苦旅？

    心里感到一点担心，不知道老妈会不会捅破着层窗纸，我又该如何自圆其说？

3 M) [5 V, b0 m( f. h  C! x, L
* _6 j. X1 A& \7 V: o1 Y  T" c5 d第五十六章
看到女儿抽空过来探望，外婆显得精神气爽。大舅在井台上冲洗着上午挖到的芦根，这是一剂偏方，据说可以治疗我老爸那样一边嚷着要好好保养，一边又随意地用抽烟去深刻损害的脆弱的喉咙。桂芬姐已经开始在大锅上烧水，看那架势，老妈是想给外婆好好洗个澡。
$ Q6 w2 Q) O" p
# [$ }, i' ?- r( f7 P2 h% q    我知道老妈是不会放过心中任何一个疑点的，果然，和外婆唠叨几句后，开始了对我的盘问。
6 a. ?: K. R9 m( P2 Y% f
$ P# I9 A0 H6 L4 n1 _, \! Z! M    “阿清，你昨晚住在长海家了？”

& T+ e. D/ j  }( \: |    “嗯！”我知道抵赖不掉，不如就此承认。如果我当场否认，我没有把握老妈会不会去长海叔家问个究竟，毕竟，我已没有串供的时间。

% S1 V$ a5 Z5 N7 R4 h    “怪不得看见你的衣服在长海院子里晾着，开始我还以为看错了。”
% ]7 r0 J9 S+ R# v5 C( a2 j
5 o3 b* Z+ K/ a6 ^; @+ |% A    老妈，你不会看错的，从你伸手的一霎那，我就知道你已经认准了这是我的东西。

    “阿清，你昨晚真没回去？”大舅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起了头，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我。
  R3 Y' d3 x5 R! R# m2 ^
+ H& M7 Q) a  N9 f; _6 m    “昨晚宿舍的热水器坏了，没有水，昨天又很忙，身上出汗了，我想洗个澡，就打电话给长海叔，刚好长海叔还没有睡，我就折回来，洗完后觉得瞌睡死了，就迷迷糊糊睡了。”

    这一次我是一气呵成，我不管这段辩白是不是最精彩的，反正自我感觉是及格的，也下定决心就这样坚持到底，不再改口了！

    “那你干嘛不早说？你走的时候都没提起呀？要不就在这里洗也好呀！”虽说明显有点不相信，大舅还是顺着我的思路去讲事了，也许是急于在自己妹子面前表白这种情况不能算对外甥照顾不周。
) d! f9 ^0 r) \5 k
    “我从分局回头的时候，大舅你家里啥灯光也没有，早睡了。”
- r- q% g( ]* j! s4 m
. u  w. q; C' I# d    我故意用硬硬的口气说话，希望大舅不要再深入，心里也觉得这个借口找对了，感觉踏实了些。

    老妈辨别出了我稍纵即逝的不满，用婉转的口气对我说：“阿清啊，妈不是说你，你在你长海叔家洗澡，已经够麻烦人家了，完了你把换下的衣服带回去呀！说啥也不能麻烦人家再帮你洗衣服，你说是不是呀？”

. S4 \7 J& J; g- e+ V( L  Y    “妈，这有啥关系，顺手往洗衣机里一丢不就完事了呗！”
4 o/ D1 T/ q) ]$ \. A& G
    “哦，我看他家一台小洗衣机，哪能洗得干净哟！衣服要先搓后洗，一个大男人家哪懂这个，再说你的衣服一向干净，和他上下都是汗味的脏衣服搅合在一起，还不如不洗呢！在家里我都是把你老爸的衣服分开洗的，老头子身上一股烟味，脏得很！”
: g: V- }9 S* K. c
    哦，没想到老妈还有一套衣服分洗制！我不禁哑然失笑，原来在老妈眼里我比老爸重要多了！可我就是喜欢长海叔身上浓重的男人味道，那股汗味，那股烟味，那股淡淡的雄性荷尔蒙，无不挑逗着我的嗅觉，要是知道现在我正穿着长海叔的裤头，老妈不气死才怪呢！

    “还有啊，下次不要住在你长海叔家里了，你又不是小孩，在别人家里过夜难看。”

( p# w0 R% m2 d) _3 \- k& [2 M    “就是，我还不知道你昨晚住他家里，早晓得我起床开门好了！”大舅站起身来，脱口而出。
4 ~+ g( A+ K/ v+ A! f5 p6 W  D
& o, M5 b  `& P! G    我心中一紧，这算是告诫，还是最后通牒？
+ }/ |0 o3 P( q% j; L1 Q6 r
    “就是，你大舅这里床也有，被子也有，你好好的住那里去干啥？人家一个大男人，不懂收拾，脏得一塌糊涂。再说那个顾老师知道了会怎么想。”老妈夸张地说着，看来丝毫不会让步。

1 e4 F% ?5 k* |! Y- m( l    “阿清啊，不是舅舅说你，你现在是有地位的人了，不要老往长海家跑，乡下人嘴杂，要说闲话的。”

    “是啊是啊！阿清啊，要注意一点影响，还好这里是你外婆家，有这么多人护着你，换了别处早有人在背后指指戳戳了。”
. Q" o% u% n7 U; u/ m
! J. m5 K) u5 |5 j: f, C    明摆着，这里正在举行一场家庭内部的批斗会，难道我已经变成了一个劣迹斑斑的帮教青年了？难道自我感觉还算正常的举止，已经招致你们怀疑了？心里觉得有点窝火，这也看得太严重了吧！

8 l, w& Z! ^" u5 j, [5 ^    “知道啦，知道啦！”

% f# j* c5 W+ ~( `! P1 o    我的语气有点不耐烦，如果任由老妈老舅发挥下去，可能会讲得越来越煞有其事。心口觉得有点压抑和惊慌，如果让老妈看出我对长海叔的这份感情，将会招致一场多大的风雨！
% l8 b( ~; S, `8 E/ C" z+ D
    阻力不期而至，看来我得小心行事。
1 n; g, L- b1 ]
    整个下午有点郁郁寡欢。到江堤上看看，芦苇已经割倒了五六十亩的光景，露出了大片裸露的滩涂，就像剃掉了一缕头发的头皮，寒糁糁地，看着很不舒服。江堤上停着五六辆农用车，女人们正手忙脚乱地将捆扎好的芦苇往车上搬，长海叔跑前跑后地指挥，看来他已联系好了下家，马上可以出手。不知道看上去满满一车的芦苇，可以卖到几个钱？
* S$ m; w. c; O3 ~
7 H- u% L! t( O0 X+ W- S    老妈临走时给我来了电话，嘱咐我晚上在大舅家吃饭，然后回分局宿舍睡觉。看来老妈已经盯上我了，我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正逐渐包围过来。
) n" G& \7 ?7 u8 L
    天边最后一抹夕阳散去，家家开始了热闹的晚餐。心里一直想着长海叔，又不好意思去串门，毕竟刚接受了教育，不敢随心所欲。按理请帮工是不留晚饭的，长海叔现在是一个人在家吗？还是和顾家姐妹一起温馨地收拾着屋子？
" \4 k% g7 ^% u
    嘴里的鲚鱼干又硬又腥，没有味道。

) G) p) \) q+ }+ A    院门“咣当”一声被推来了，长海叔急急地走了进来。

3 ~$ a7 X1 w8 f7 R    “阿清，你咋已经在吃饭啦？”
& s3 |7 ]4 b/ R0 @# v' ^* U
' ^- ?) x8 t' z/ z0 J6 a4 I    “嗯，刚吃，你呢？”
4 }: u" S* w% H! @" t1 V
( z5 h* F& m5 [; S% N    “还没有，在等你哩，中午多了这么多菜，哪里吃得了！你咋不过来哩？”长海叔从兜里掏出烟，给了大舅一根。

    “你是嫌我家的饭不好吃喽？就知道拉着阿清不放！”舅舅话里头似乎带着别的意思，我不免感到有点紧张，举着筷子的手臂停在半空中。

6 f. ?* \/ ~- H$ d    “呵呵，请你一起，你又不来，没人陪你喝酒是不是？哪晓得你家吃饭这么早！”长海叔没有听出大舅的画外之音。

    我松了一口气，忙插话说：“要不你也在这边吃吧？”

4 [% @' h3 s% o8 X& _, ?$ R2 I    “不了不了，都已经烧好了，不吃又得倒掉。你们慢吃，我回去了。阿清，等下过来吃西瓜！”

7 s  Z% l9 F' ~# q$ u    “啥时候变得小气了？你就不能带过来给我们一起吃吃？”大舅挖苦了长海叔一句。

  m# J: Z8 p; X9 i+ w" I* i' R7 u    “拳头大的西瓜，几口就没了，咋能分着吃？”长海叔嬉笑着回应，三两步就跨出了院门，只留下一路拖鞋的踢踏声。

    等舅妈收拾完饭桌，我磨着时间喝了几口茶，憋不住要起身告辞。

    “舅，我去长海叔家里转转？”我有点不安，生怕大舅会阻止。

4 o8 O& H5 u" R    “嗯，完了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要上班！”大舅没有变得那么冷酷，毕竟吃块西瓜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一路溜达过去，心里高兴了些，只是顾老师那小巧的身子，一直在心头挥之不去。

2 I& \+ J. u  q) [! L/ [    长海叔家院门虚掩着，院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白天热闹的痕迹。摩托车停在屋檐下面，井台上冲洗得湿漉漉的，井口垂下一根绳子，我拉起一看，网兜里装着一只西瓜，浸没在冰凉的井水里。

    堂屋和厨房里都亮着灯，没见长海叔人影，推开虚掩的房门，就听到卫生间里传来淅沥沥的水声。
1 z' S2 @2 Q" w' q
3 J" X9 p& L9 V6 W' B, ^    长海叔在洗澡！一股冲动如火焰般燃起，我蹑手蹑脚地走上前去，推开了卫生间的玻璃门。

    浑身涂满了沐浴露，长海叔闭着眼睛，双手挠着头皮，正在洗头。丰富的白色泡沫从头上流淌到脸上，肩膀上，甚至挂在肚脐下面浓密的黑毛上，粗壮的双臂平展抬起，黑魆魆的腋毛凝结成一大丛茂盛的鸢尾，夺目地在灯光下闪耀。

    “叔！”我猛吼一声，想吓唬一下正眯缝着眼睛，陶醉其中的长海叔。
: f! |3 u0 r5 t; s
    长海叔浑身一颤，身体甚至佝偻了一下，转而恨恨地说了我一句：“啊！宝啊，你要吓死你叔了！你咋这么调皮，叔早晚会被你吓死的！”
* [' l# i( T4 R! |
; d- I  V1 _& R% p' ]- T    我看见长海叔硕大的物件，就像一只钟摆，正随着身子左右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