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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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5 w6 O3 J7 Q$ S! d' P- h 位于CBD的某健身房，流传着一个“四脚兽”的故事。据说有人看到健身房最帅的两个肌肉男，进入了同一间浴室。这么香艳的八卦自然勾起了众gay们的兴趣，他们私底下讨论、传播，最后衍化成各种离奇的版本。甚至有消息灵通者，打听到了两人的身份，眉飞色舞地跟旁人说：“你知道吗？那个姓刘的，中戏毕业的，是个演员，就是演那个什么什么的。另外一个是警察，就附近那派出所的，上回我还看到他穿着警服从里面出来呢，可叫一个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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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K# o3 C# R( z. ]$ O a8 X 不过故事中的两个主角，都再也没有去过这间健身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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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凡是个极其低调的人，因为他确实是个警察。此时，他正穿着警服，坐在派出所的办公室里。这间办公室不大，只有三张简单的办公桌。卓凡最年轻，坐在靠近门口的桌子，里面两张分别属于陈警官和李警官，此时二人正在外出警，屋内只有卓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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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x/ t& F: L; k, S5 z* d9 y 办公室的墙上悬挂着“忠于职守，为民服务”的标语，标语下面张贴着各种警务信息，其中有一条格外醒目“全力备战6.26，即日起开展缉毒会战。”, k2 ^- P& f j/ n/ ^
6 z. r: P8 c+ y, g4 E6 e, a 另外一面墙上，挂着一个钟，时间是下午4:30，按正常情况来说，半个小时后就是下班时间，不过今天又是他值班。自从2年前从公安大学毕业到这里工作以来，他是这间派出所值夜班最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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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e# `. x: G# p: g- g4 S 卓凡喝了一口水，拿起桌上一份关于“缉毒会战”的文件看了起来：“今年1-4月，全市共破获毒品案件1200起，查获吸毒人员3600人，同比分别上升32%和38%，均创历史新高。在严峻的形势面前，市公安局局长要求，要以‘三个绝对不能’为底线，对毒品违法犯罪保持‘零容忍’……”5 x% ?3 G+ F0 ]& R! N) m2 l7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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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凡看完文件的时候，办公室门外传来一阵动静，陈警官和李警官边说边笑走了进来。# J9 F; J& \) F2 |1 I
. S- }4 J% q9 ?3 k- r' H: }7 g3 _ “回来了。”卓凡抬起头向二人打招呼，“陈哥，李子。”7 v) y) T$ v; p0 q* S5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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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刚刚去处理一个商业欺诈的案子。”年纪稍微大一点的陈警官煞有介事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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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J( C6 L7 n9 M6 H T: j( \ “啥？”卓凡一脸疑惑。他出警这么多次，还真没碰到过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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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9 R+ h# k9 q F “哈哈，有人报警，说他遭遇了商业欺诈。”年轻一点的李警官在旁边笑着补充道，“我们赶过去，你说啥事儿？原来是他办了一张理发店的会员卡，充值了200块，结果觉得人家给他剪的发型不好看，要求退卡。理发店不肯退，两方就吵了起来。那人打了110，也没说啥事，就说是商业欺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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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o0 a2 `0 j 卓凡笑了一笑。当警察以前，他以为警察是香港电影中飞虎队的样子。当警察以后，他才发现，其实警察和居委会大妈，只是着装不同而已。尤其在北京这种地方，在这个离CBD不远的辖区，别说杀人犯火，就连入室抢劫都不常见。2年以来，他接到110指挥中心的出警任务，大部分是处理诸如夫妻吵架，老太太没带钥匙，小姑娘手机被扒之类的事情。; K; H4 g) |, V) r& Z: ?
- o; j: E6 B, E9 |4 N v8 W+ a/ ` “到点了，我下班了。”年长的陈警官说话总是一副笑脸，“对了，今天又是你们两个好基友值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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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们，哥们。”卓凡笑着纠正到，然后又瞟了一眼李警官，只见他一脸傻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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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 n5 h% x V) q) E& j 李警官名叫李亮，地道的北京人，大高个，单眼皮，颇有点韩国男星的范儿。不过李亮“所草”的头衔还没戴半年，就被随后来的新人抢了风头。卓凡来的时候，所里刚好要拍摄一张社区安全宣传海报，所长没有让此前通知的李亮去拍摄，而是点名让新来的卓凡作为海报人物。如果是两个女人遭遇了这种事，肯定是明争暗斗，然后耿耿于怀，最后伺机报复。好在以李亮死直男的性格，根本不计较这些。反而对卓凡主动热情，哥们前哥们后的。- ]& Z4 E" u0 g5 H: p8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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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两人年龄相仿，有很多共同话题。再加上都是所里的新人，太需要同甘共苦，比如值夜班，怎么轮都是他俩最多，领导说了，这是锻炼新人。所以，两个难兄难弟很快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哥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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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从哪一天，李亮对卓凡的称呼，突然从哥们儿，改成了基友。越是直男，越不避讳，基友基友的叫习惯了，有一次所里开周会，在所有同事面前汇报工作，李亮脱口而出：“上周，我和我基友一共值了……哦，错了，我和卓凡……”结果哄堂大笑，连一贯严肃的所长都笑了，至此一对好基友的说法在所里传开了。& `0 V Q9 R5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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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办公室内，陈警官已经离开，只剩卓李二人，对视了一眼。. T4 y2 U: D; }# a* {
% P$ ]" A' |' @1 d0 p “吃饭去？”李亮开口问到。, K, C+ v7 [; c/ P: T/ A& G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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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卓凡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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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各自从自己的位子上站起来，并肩朝食堂走去，边走边聊，李亮突然问：“基友，你是通过陌陌还是用微信附近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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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卓凡先是一愣，然后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不过并没有直接回答他。) X. A8 k7 |)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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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丫都怎么约炮的！”李亮大声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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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丫怎么约，我就怎么约。”卓凡笑着回击。+ h( A# A; c* p% B2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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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操，你丫又不是不知道，我都结婚了，还用得着约炮吗？”李亮虽然也穿着一身警服，可嬉皮笑脸的时候，真不像个警察，“你丫又没媳妇儿，对象也没处一个，不约炮难道天天撸管儿啊？”1 M' |7 E7 h, H. v, D- G7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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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我天天撸。”卓凡毕竟是gay，调戏直男这件事对gay来说简直乐趣无穷，他又补了一句，“怎么，你是想帮我介绍对象，还是想帮我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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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9 U( J7 F: Z" ? “我操！”李亮口才不好，每当说不过对方时，只能以京骂回击，“就你那小鸡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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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凡哈哈大笑，“我知道你喜欢大鸡吧。”2 k) }! F2 w6 S. m
$ ?) v: ?( b/ m G; V% U( N, Q “我操！”李亮再一次怒骂，却不敢加其它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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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着玩笑的二人很快到了食堂，留在所里吃晚餐的人本就不多，此时只有卓李二人，坐在靠窗的一个桌子，边吃边聊着。李亮似乎永远有说不完的话，而话题也永远离不开女人。卓凡早就习惯了装直男，陪聊自然天成，看不出一点破绽。! _' ~2 ^! A& y* k4 q
4 U1 A+ Q, y: T% H$ @ 饭后，两个人回到办公室，准备迎接晚上的工作。刚坐下没多久，门外进来一位中年妇女，手里拿着一个公文包，开口就说：“警察同志，我刚刚坐出租车在后座上捡到这个公文包，我看里面有不少贵重物品，我也联系不上失主。”7 \% {* V3 y' o# A/ D, {) W' _1 b" r%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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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亮朝中年妇女招了招手，妇女走到李警官的办公桌前，两人一起打开了公文包，对公文包内的失物进行了清点，有人民币大量、美金若干及文件资料等。清点完毕后，李亮留下了妇女的联系方式，然后双手握住她的手，神情庄重地说：“同志，我们对你拾金不昧的行为表示赞赏和感谢，也请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找到失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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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旁边观看的卓凡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他知道李亮工作状态时还有模有样，和平时的嬉皮笑脸不一样，但也没见过他如此正儿八经的说话。; o$ G/ I" w3 u9 L) s2 }
$ Q! O* ^1 w9 ]4 |! b# E# A3 @ 等到中年妇女离开，卓凡看着李亮：“李子，行啊，一身正气啊。”% u, y7 n8 P; F* }7 K.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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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外人时，李亮又恢复到本色，满脸贼笑：“我操，基友，你丫可别笑我。我刚刚是真被她感动了，你说100个人捡到这个包，有几个人会像她一样？”说着，李亮突然收起了笑容，叹了一口气，“哎，如今这社会啊，拾金不昧比碰瓷稀有多了，你看咱们的出警记录就知道了。”+ {- M9 ~9 z$ P" e* [! O! A8 I. {#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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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凡竟然发现自己接不上话，他不知道是该继续和李子一贯嬉笑，还是也跟着严肃起来。心里暗暗对这个好基友，升起一股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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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S8 ]9 F' P, q: |4 m 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已经是晚上11点。卓凡和李亮仍然坐在办公室，一个晚上没有一次出警真是难得，正当二人以为今晚将平安度过时，办公室响起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在夜空中显得格外吵闹：“你好，我是值班接线员，请问你是李警官还是卓警官。”/ C3 m1 H% M; G8 h5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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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凡接过电话：“你好，我是卓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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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B+ m A y3 {( e “刚刚接到110指挥中心的出警任务，我辖区京华酒店内，有一伙男子聚众淫乱、吸毒。市局禁毒总队已调遣警力，请你和李警官做好出警准备。”) G/ Q. | U6 Y8 H9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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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27 2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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