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我就冲到炕上,“哧溜”钻进了被窝。
1 G1 `. I, E" F! T“冻死我了,还是屋里暖和。”
1 m4 ?) `3 J9 k7 M9 {“哎,身上还有水呢,也不擦擦。” 裘劲叫住我。 / Z2 r( l* |& Q# O, O# l4 T8 ~2 ?
“管它呢。”我捂紧被子。 7 L$ z/ z0 x6 @" p& |( X) K3 o& f& c
“那就换上衬衣衬裤吧,别着凉了。”他帮我把新的衣裤拿出来。
/ I* r5 f) r6 @! A# [* D“好叻。”
9 ]- |& c, _! N3 E# P( r8 F把衣服重新整理好,人也舒服多了。
8 H5 Q$ q. ?7 M6 z5 X3 x6 E“小劲,刚才我们跑回来,不知道有没有人看到?” 7 X- J9 Y7 G, e% ^ b" ^
“怎么?你还真希望有人一睹你的赤身风采?”
4 p$ V6 h7 ? t, ?“我是说万一有人看到,那可就好笑喽。你想想,荒山野岭大雪中,两个大男人光着屁股跑,不以为我们疯了才怪呢。”说到这儿我到先笑了。
; m% }, O% z& J& G6 f“还笑?忘了刚才冻的那个熊样。现在说啥呀,还不都是你要这么做的。害怕了?”他过来拍了我一下,也笑了。
; R! g+ V% |- Q' J" w" E4 E“才不呢,只是觉得好笑。” 8 p1 v5 R) N R( d2 E: k
“行了,饿了吧,准备吃饭。”
& p+ Q! U0 ]4 _- S5 M6 ?“我还真饿了。” 8 X; Y5 Y, ^4 C+ P$ `1 y8 ?. q
“那就把棉衣披上,赶紧起来吧。”
: S, f R+ ^4 v- a- a9 S( }“是。”
4 o# L; E o- z+ i3 L裘劲从厨房端上来几盘菜。 9 `3 R5 a' ^2 e
咦?怎么有蒸熟的罐头?还是鸡、鱼、肉,我可没买呀?接着,他又打开一瓶苹果罐头,拿出一瓶汾酒。
( H- d- L- d% c5 W C) o6 N“小劲,你又买这么多东西?”
, ]& N% h. j' U9 W6 X' @' ]“还有呢,昨晚那一袋子里面装的全是。” 6 w y% N& @: ]+ E+ M
“两、三个月的津贴费用完了吧。” 9 o2 z5 ]7 O- D3 W3 V
“哪儿呢,这些是萧天麟让我带给你的,我现在可是自作主张的与你分享了。”
* ]5 ^0 p2 A/ X. M9 t“他才不会这么说,肯定是给我们两个人的。” 9 i6 K7 p% \- H; K( Z/ Z
“好朋友就是好朋友。不错,他的确是说给我们两个人的,但如果没有你在这里,还会有这些吗?我是沾你的光,当然,我也乐意接受。”他笑了。 7 n7 P2 `5 Y7 j$ Q$ g8 \" O3 F
“你呀,别分得那么清楚好不好。”
$ i, E: \8 R! w( z/ ?“没有啊,你看我现在不是拿出来共享,不分你我吗?”
# L! D2 a7 q- t5 V/ f+ T“对,这才是好兄弟!” 6 s% [+ ]+ W/ ~, M# |7 f& |- d( o
“你才知道啊。” & Y3 \- P2 }' G6 ~
“早就知道了!” ! V8 v) h3 X7 \4 \
“来,喝酒!”裘劲开始倒酒。
- k5 r- ]% S: Z“小劲,又喝酒啊,昨晚没喝好呀?”
% P/ C& T+ Y( `& G1 Q& v+ I“那是和萧天麟,今天是和你!一个星期没见了,喝瓶酒热闹热闹还不行?”
; P8 g9 a. D! t8 W' a' L3 j“行!听你的!”我想接过酒碗。 * B& C( [& U; v
“等会儿,你先喝碗粥吧,都一个上午没吃东西了,不能空着肚子喝酒。” 0 s1 T& J. R( @; J6 E6 E
“谢谢哥!”我心里一阵热潮,他对我的关心是如此的细致,我很感动。 * @1 A& S& D) @/ m9 l: d3 t- e
他笑着摸了我一把头。
% Y5 |, U3 m9 U这是我来哨所第三次喝酒。参军前,很少喝酒,除了逢年过节和父亲干一杯意思意思,其它的场合,我几乎再就没有动过酒杯,所以,我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如何,更没有什么酒瘾。真正让我感到喝酒是件痛快的事情,那就是来哨所和裘劲畅饮的时候。我发觉,我已经开始喜欢上了喝酒。 5 C0 ^4 ?5 f/ J( P
“这些天哨所的情况怎么样?”坐了下来,裘劲马上就问我。
9 U) j3 r. k0 f5 x& Z6 A“一切正常。”
- a3 D4 o/ @9 y9 Y; Q: |$ U* ^“你呢?” . F& V0 j7 j. F$ L: s% n# _$ s- S
“每天按时出操、巡逻。放心,我可没有偷懒。” 4 g# B6 i) K& j
“谁说你懒了?我是问你一个人在哨所习不习惯?” , v. B- U# ]- g
“不习惯又能怎么样?还不至于哭鼻子吧。”我不禁笑了。 ! [: w- D+ {0 E+ b
“我一个人在哨所的时间比较长,所以,我知道其中的滋味。尽管有很多的自由,但时不时还是会感到日子难熬啊。好在你这只是一个星期,习不习惯也很快就过去了。” # A- K3 J8 j1 W
“是啊,我完全把它当作一次寂寞的享受。” $ ^; ~ p+ A# W6 s9 w; k
“寂寞的享受?” ) Q# M, c4 e& O2 T
“对。其实,懂事以来,一直生活的很快乐,几乎没有感到什么寂寞。长这么大,这还是我第一次一个人单独的生活,不太习惯肯定有的,不过,也觉得没那么严重。一个人可以好好静下来过几天,反而是种享受。” 5 i" n4 W0 A1 i/ C( A
“你希望继续这样的享受吗?” & k# v" E/ H+ w5 l F5 v
“再有一、两次也无所谓。”
- Y: J, ]; i: o/ }$ n“好啊,我这才走了几天啊。我干脆留在连队好了。” $ H1 g% S S' |) M
“还没说完呢。我更喜欢和你在一块儿!”
5 @! Z. ~; c" a, `4 S ]“这还差不多,我以为你不想我回来了呢。”
0 O, h# \& |$ H, P9 P P$ ?“哪儿敢啦。”
9 e- ]8 i; {4 p+ M9 w“好,为了我们短暂的分离和长久的相聚,干杯!”
. O# O5 c, t! Z5 X4 V“为了相聚后分离的再次相聚,干杯!” % b7 w# d- T" B% _) S# d8 k
“什么相聚——后——分离的——再次相聚,啥意思啊?这句子也太长了点儿吧。”他端着酒碗望着我。
+ T6 H: \2 G. n8 X1 L# w5 w我也是脱口而出。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已经开始在想,今年秋天他上军校后,我们还有没有机会再见。虽然他有假期,或者我复员后也有空闲的时间,再见应该不难。但我知道往往世事难料,许多事情是你无法预知的,看起来很容易,行动的时候才发现其实很困难。所以,有时候只能寄予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