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长海叔（文笔很好的小说）

WWE123

什么时候才大结局？

WWE123

丁上。。。。。。

安逸猴

心静如禅。

病房里一片死寂，除了自己隐隐约约的心跳，没有老杨的一丝动静。该隐藏的早已费尽心机去掩盖了，该表露的早已显山露水写在眉头，我已经筋疲力尽，无力假意演戏。我是个同志，在这飘散着淡淡药水味的病房里，我已经在老杨面前默认，没有继续坚持伪善。我知道我这一步迈得有多远，有多惊人，但我没有觉得自己可耻，而是感到些许轻松，就如终于挣脱了胸口的一条锁链，突然获取了自由，即使这种自由如此的不真实，我还是忍不住贪婪地呼吸了一口空气。

“你是第一个走进他心里去的人！”老杨的这句话一直在耳边萦绕，久久不散。这是老杨的发现，还是长海叔的袒露？不过琢磨这句话的出处又有何意义！我也能得出这个结论，何必费力去找寻旁证？发现自己一直缺乏勇气，不敢直面最终的谜底，难道无休止的观望试探，就能改变这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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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长海叔！你原本就是水中的一弯清月，让我不敢勇往直前！如果因为一时举止鲁莽而搅碎了水面，那么，这星星点点破碎的月光，明日能否为我复原？如果不能，我将如何面对一池浊水，抱憾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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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 L6 D3 X/ x 这份爱，只能等待，不能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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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1 |2 c$ H# d3 B/ W 静静地看着白墙，双眼失神。思绪如知更鸟在天际漂流，渐渐地飞向海面，看见了一望无际的芦苇滩，满眼苍翠的绿色，随着戏虐的江风，芦苇在潮水中齐唰唰地起伏摇摆。礁石嶙峋的堤岸边，苍鹭和身形小巧的鱼鸥，扑闪着灰蓝色的翅膀，欢快地在积水潭里啄食无处躲藏的鱼虾。远处是盘根错节的老乌桕，然后是绚烂的荆带花，满枝条开满红色和白色，如热闹的集市，嘈杂而拥挤。随着一声嘹亮的哨声，一艘油光乌亮的乌篷船，沿着曲曲折折的水道，吱吱呀呀地撑出身姿摇曳的芦苇丛。长海叔，穿着宽松的米白色短袖，任由衣角在风中飞扬，站在船头远远地呼唤我！我合上书本，一路掂着脚尖来到船边。我看见，船舱红红的果盘里放着几支煮熟的嫩玉米，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等我解馋。

一幅美丽的风景，两个简单的人物。可惜哪里去找如此幸福的生活？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

7 {& h; }" K7 U3 B1 v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长海叔一阵风似地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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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清，感觉好点了？”

“没事，酒劲下去了，叔。”我低低的回答，浑身如虚脱般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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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豆浆灌好了，快趁热吃了！”

# x7 I6 u4 H' Y0 A/ \ 长海叔把手里的塑料袋放上桌子，取出豆浆递给我。满满一大杯香浓的豆浆立刻传来迫人的暖意。

4 F; _6 x) e3 M“小心烫嘴。”看我吸了一口，长海叔忙不迭关照。

“嗯，谢谢你，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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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跟叔还客气啥？”说完，转身看了看床上熟睡的老杨，问道：“老杨睡着了？”

  d  r0 p8 }2 {4 u% K/ s1 J“嗯，早就睡着了。”我赶忙回答。

: x) a3 F& M( s: m# r7 D4 P“唉，老杨今天气色很差，也没吃啥东西，看他老像有心事的样子，医生说这两天恢复得不太好哩！”长海叔轻声说着，言语之间有些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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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感到有点担心，难道老杨为了我的事情整天绞尽脑汁，耽误了病情？

$ r7 u1 i$ s- p8 n' N“是啊，以后别和他多聊天，让他多睡觉养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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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叔。”

1 {; p  a' ?$ p- h7 ]" i 看来老杨的身体不适宜促膝长谈，因此对于他昨日的倾情相助，我愈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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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S. C( p; r7 E7 @8 K- i0 O 我慢慢地啜着豆浆，小口小口地下咽。长海叔站在我的身旁，看着我懒洋洋的动作，没有走开，好像以为严格的老师，在监督淘气的学生完成必须的作业。我只能看见他的腹部和西服的下摆，还有微微凸起的饱满的裤裆。只有这个强壮厚实的身体，甘心情愿围着我呵护着我，等着我慢慢恢复。心里汇集起一股热流，装作抬手，把手肘靠在长海叔的胯部。长海叔没有移动，默许我的支撑和靠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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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紧紧地挨在一起，我才会感到一丝心定。

! F  q4 F' `7 e' |* ]6 c“叔！”我抬起头。

“嗯？”长海叔看着我，白白的牙齿一闪而过，等待我的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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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却无话可说。我需要的是这种温馨的氛围，并且祈祷永远不要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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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啊，有啥事？”见我不说话，长海叔关切地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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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2 ^; i6 ]/ w* x% h! a“没事，叔，听说你没去看房子？”我犹豫了一下，随便找了个话题应付。

“噢，你说看房子？没去没去！嘿嘿，你怎么知道？”

“我瞎猜的。叔，你为啥不去？”

/ r. {) U$ P% n' h; r  y- ]" x“没去就没去啰，还能有为啥？”

“叔，是不是房子太贵了就没必要去看？”我觉得自己几乎已经说漏嘴了。

“嗯，就你聪明！”长海叔咧嘴一笑。

' m2 z0 }+ \# ]1 d% a% t1 Y" a5 b 可是这句话听上去怪怪的，是我确实猜到了，还是根本就没猜到？我觉得都可以解释，不免对于老杨的猜测产生了疑问。

“叔，你就别瞒我了，你不去看房子顾老师会怎么说？”我有点拿不定主意，反正这个问题不很重要，只是消磨时间而已，就索性问实了。

“说什么？没说啥啊！”

又在应付我了！心病又开始发作了：“叔，你老是骗我……。”说完，心中涌起一阵酸楚，不禁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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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啊，叔没骗你，你让叔讲啥好呢？本来我就不愿意去，顾红菱老是催，我想看就看吧，也看不坏啥，你说是不是？可现在却要我立马买下来，你说这事咋就变成这样子了？再说叔也没这么多钱，让叔去借，叔脸皮薄，哪里去借这十几万块？”

“不是说好只要付首付吗？”我追问道，有点假戏真做了。

+ \% a" O$ c3 H3 |- |& {“宝啊，上次都跟你说过叔身边只有这十几万块钱，你说顾家姐妹非要叔全部拿出来去买房子，还逼得这么紧，这等事叔咋会答应，你说呢？”

“那咋办？叔，毕竟你和顾老师好上了，买房子也是应该，你说你不肯拿钱出来，顾老师对你咋放心得下？”我酸酸地挖苦了一句。

- B9 S; ^% F, V/ ]" d1 m# f% O“什么？”长海叔表情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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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W/ J4 `, K' Q; R4 j( J/ C 你是真没听清，还是假装糊涂？

4 ~( f! J1 h& e7 P“叔，这是你未来的洞房，你不出钱谁出钱？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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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2 {+ Y9 Q3 r8 c“你说啥？就你尽往这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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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长海叔装作恶狠狠地用指节在我脑门上一敲。其实不是很痛，我却呲牙咧嘴装作痛得无法忍受。长海叔忙伸手在我脑门上揉了揉，一股暖流直入心间，心里瞬间好舒服。

! g& p1 M9 @( V* m# k: o' g“叔，那你决定不买了？”

“嗯！”

6 ^6 `" J4 g/ g' g: g6 ]- n) c 看见长海叔点了点头，我忽然露出一脸坏笑：“叔，你就会骗我！”

  U4 U. C" I' a. b8 e3 Z) n“骗你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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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q2 Z. y. C0 m4 G* |6 r* M" z' V“你就喜欢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来哄我！”

: x9 v- p- E! X9 o“嗯？哪来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长海叔两眼发直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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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决定挑破他的伪装，语气平静地说：“叔，我问你，你手机里面顾老师的电话号码为什么写的是红菱，而不是顾红菱？太肉麻了吧！”说完，我紧紧盯着长海叔的眼睛看，这下看你怎么自圆其说！

长海叔一愣，明白我的意思后竟然脸色一红，似乎真有点害羞，然后用力在我脑瓜上一弹：“小子你说啥？这个号码是当初顾老太给我的，说她妹妹叫红菱，红色的红，菱角的菱，我当着她的面记下了，哪想得了那么多？就你鬼头鬼脑，还偷看叔的手机！打死你！”说完，又用指节敲了一下我的脑袋。

这次是来真的，下手很重，感到很痛，不过心里却舒坦死了！原来还有这样一个故事，当初一直耿耿于怀，今日终于冰释前嫌，一块石头滚落心口。干脆捂着脑门，嘴里不停地嘘着气，扭紧眉头求助似地看着长海叔，长海叔却巍然屹立，不为所动。

7 F9 K& m( ]' @2 i1 ^“叔，痛死我了！”

9 }. J+ F% \# U5 T- M- C“活该！”

我装作痛不欲生的样子，把头伏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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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别装了！宝啊，快喝豆浆吧，冷了有腥味。”稍息片刻，长海叔又回到了和颜悦色的语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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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6 ]  c+ l/ i5 c: Y“叔，你下手真重！”我不想就此让步，赖在桌子上不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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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5 T) F0 f1 L! `2 _ 感到长海叔一双温暖的大手，轻轻地在我脑门上揉着，嘴里却依然在低声吓唬我：“哼，下次再没大没小的，头都打烂你！快喝吧！”

我一阵激动，伸出右手猛的把长海叔拦腰揽在怀里，随即感到不妥就抬起头，没想到碰见长海叔如我一般动作---都转身向老杨的床上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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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杨早已是深度入眠，恍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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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X! r* ?; S2 r4 g2 i' ~! \* j 这次可以放心。我紧紧搂住长海叔强壮的腰身，长海叔没有挪步，任由我的脸庞贴在他肚子上，仿佛两具依偎在一起的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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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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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B% K( Q, u- D) U8 ~5 q% d, S" f“嗯？”

“叔，这辈子不会离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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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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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别离开我……。”

$ o% K7 B2 \6 J- B" r“傻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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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刚好凑近长海叔的裆部，我按耐不住，顺势深深拨弄了几下，感受那熟悉的轮廓和柔软的质地，犹如绿叶对根致以深深的情意。好久没过瘾了，没想到今晚会这么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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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吧，豆浆都快凉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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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地嘬着豆浆，甜蜜如梦。



腰间的手机传来短信的震动，一看是黄茵茵。我赶忙回复。

——刚才错怪你了，谢谢你对我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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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F# |8 @: v% f9 h! y" |$ u, J  b——晕！你错怪我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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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L$ g8 h1 B6 n——我以为你去楼下喝酒了，原来你去百大买礼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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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S* ]$ B: m2 d4 W; j——晕！你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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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脖小票上有销货时间，我看见了！

——晕倒！你真是麦考尔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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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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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顿良久，短信继续过来：

——刚才的事情真不好意思！

4 y) I( F$ d" x2 G——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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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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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G" y! p7 v  L2 L$ \% R" M- X看着跳动的屏幕，脸上增加了一丝欢容。

安逸猴

“谁来短信了？这么开心？”看我乐此不疲地按键回复短信，长海叔紧挨着我坐在凳子上，笑呵呵地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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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0 B' W* R% H7 y2 W  o“一个同事今晚过生日，刚才一起吃了晚饭，顺便给她买了点礼物，她在谢我。”我头也不抬地回答说。

" R5 n: b, a5 |* ^0 u“噢？都买了些啥？”长海叔一边说，一边凑过来眼睛看着手机显示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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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2 \: W. J# b! ?- F8 i* k" d 我略微侧了侧手掌遮掩，不让长海叔看清，说：“没啥，买了条围巾，那种整张狐狸皮做的，毛很长很软摸上去很舒服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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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1 [8 G& E* V6 R“整张狐狸皮？那很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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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贵，才八百块钱。”我不以为然地回答说。

2 U9 _) V/ _6 A) A* q“哦，这么大方？是个女孩子？”长海叔声音有点好奇。

$ L( _9 Q8 n& ^8 I1 x1 I 我扭头一看，长海叔的脸和我靠得那么近，我可以清晰地看见他眼角后面的每一道皱纹，和从毛孔里微微探出头的黑黑的胡髭。

! O% m9 H' J: ^  K# h# P3 G“怎么啦？叔你在胡思乱想些啥？”我装作有点嗔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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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M' y3 B3 K9 N“没有，叔随便问问！嘿嘿！”长海叔憨然一笑，伸出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用力卡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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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没什么意思，你不要瞎想！”我仿佛给谈话下了一个结论，希望长海叔不要再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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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 u3 `$ t( a( k. `$ V+ }3 p“叔哪里说你有意思哩？嚯，连问问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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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0 D+ V3 s) B/ \“没事问什么，有什么好问的！看你，还笑？告诉你，我心底坦荡荡，没什么好隐瞒的！”我语气坚决，好像急于和黄茵茵撇清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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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X9 ]$ |  k3 l' T8 Z9 q! M9 @“嘿嘿，叔笑笑都不行？叔看你是心中有鬼哩！”说完，长海叔侧转身迅速往边上一让，似乎算准了我即将发起迅雷不及掩耳般的攻击。

我将计就计，闪电般伸出手，可惜只拽住了长海叔西服的下摆，随即用力往自己身边一拉，只听到“噗”的一声，长海叔壮实的身躯没有移动，西装上的一粒纽扣却崩脱了，在灯光下划出一道弧线，滚落到病床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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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1 V0 N* Y" i. p“你看，衣服撕坏了！”长海叔撩起衣角看了看门襟的位置。布料上没有撕裂的口子，只有几个扯断的线头，短短地挂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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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坏没坏！坏了就陪你一件新的，有啥了不起的！”我嘴上强词夺理，作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谁要你赔！宝啊，你以为叔就这么小气么？”长海叔一边说着，一边手掌撑地，弯下整个身子探进老杨的床底去捡那粒纽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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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3 U/ R. E5 c  k; | 床上老杨侧着身，被子把包着纱布的头皮都裹了起来，只能听到有点拥堵的呼吸声，已经睡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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嬉笑打闹中不小心豆浆泼到了手上，满指都是热热的粘糊糊的感觉，于是站起身到卫生间洗手。自来水冰凉彻骨，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忙在毛巾上擦干。长海叔也挤了进来，拧开水龙头，仔细地冲洗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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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Y7 O- u( i# K2 W 靠得那么近，可以闻见长海叔嘴里呼出的淡淡烟味，我心念一动，没有转身走出，而是将卫生间的门轻轻拉上，把自己和长海叔关在里面。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正用洗手液搓着手背的长海叔。健壮，干练，和善，精神，一个如此完美，如此充满魅力的中年男子汉形象！如果我是女孩，我必定义无反顾地跟随他，不管前路会有多少挫折，我都无怨无悔！可惜我不是，虽然我有相同的爱，甚至更加无私更加彻底，可前方却只有完全不同的道路。我的道路一片泥泞，而且到处开满令人生畏的荆棘，无法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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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

( w& r6 Z4 F: n& B+ k4 r“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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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海叔已经用清水冲洗完双手，准备凑到毛巾架去擦干。我从背后抱住长海叔腰部，身体伏在他后背上，不让他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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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l5 k+ N  ^$ }4 D6 x“宝啊，咋啦？”
2 S% [9 F1 w  d* K" N2 \6 U
, O# q% i% U) z% C4 x4 c“叔，我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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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叔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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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满柔情的声音，让我心口“砰砰”直跳。满眼都是冰冷的瓷砖，手中却牢牢拥抱着一个火热的生命，让我幸福得几乎眩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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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B$ k. o+ f8 o“叔，想死你了！”

/ z+ j4 M0 w) c2 ]% h" O 我的胸膛用力抵住长海叔的后背，感受它如大海般的宽广厚重，鼻子轻轻地捕捉衣服下微微发散的热度和体味，一点一滴吸入心扉。长海叔微举着湿漉漉的双手，一动不动接受我搂抱，我甚至可以听见他有力的心跳，在这接近凝固的空间里，正勃发着强健的生命力！

“宝啊，让叔擦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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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E) G- V' _% | 我默许地松开双手，长海叔取来毛巾擦干，转头冲我一笑，洁白湿润的牙齿一闪而过，然后探身去开门。这次我没有克制自己，迅速紧紧抱住长海叔，阻止他把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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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我在长海叔耳边低声呢喃，摩挲着他胡茬坚硬的脸颊。

& n5 c4 E9 c5 Q2 g“宝啊，老杨在外面。”长海叔没有躲闪，嘴里却低声地提醒，不知是在显示他的真切担忧，还是仅仅找个脱身的借口？我有点举棋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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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R+ c1 Z1 A# [/ `* G+ F“老杨睡着了，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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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叔进来时没看仔细。”

& B  E3 E- G; g$ C“真的，叔，你放心！”

0 ]* W3 X6 W9 M3 c2 l7 K 我声音低得如同在荒野梦呓。是心底没有把握，还是举止稍感愧疚？我不想就此打住，然后以失落的心境回味这场难得的相聚。长海叔微微抱住了我，即使动作是那样的不露声色，那样的若有若无，但是我能感受到他的臂膀，围着我，轻轻地，楼住我的后背。

“叔！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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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我紧紧吻住长海叔想要说话的嘴唇。充满渴望的舌头急切地抵开长海叔的牙齿，搜寻着朝思暮想的同伴，然后，粗鲁地搅拌在一起，从躬身问候，到热情缠绵，如同两个鲜活的生命，诉说无尽的相思。长海叔热忱地迎合着，不时探测我慌乱的舌底，仿佛在清理充满欲望的角落，以容纳自己厚实的身躯。鼻翼紧抵着鼻翼，鼻息在短促的呼吸间传递，这么一股熟悉的味道，在密不透风的拥吻间，在颤抖而贪婪的索取间，激情地传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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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c. g; `& z( A8 `  U" ^4 f“叔，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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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n, I& S* N) a6 y6 }, P- R& v“宝啊，叔也爱你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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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叔？”

“嗯！”

% U5 o" B% K$ `4 u6 s“叔，我不想结婚，真的不想结婚！我要陪你一辈子，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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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话，你年纪还轻，哪有不结婚的道理？”

3 M5 m% |) I. O2 c/ K 心中倏然一个寒颤，世界又开始从眼前迅速远去。回首一次又一次的艰苦开垦，依然只是对永冻土的无谓拓荒，那开满鲜花的胜景，只能在天堂依稀可见，不是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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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g) N/ A6 H7 [' E2 D 我难受地松开双臂，垂下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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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啦，宝啊，叔说错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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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j6 ]) O$ s, Z 我无言以对，盯着突然闪烁的灯光，耳边响起指甲划过钢板的杂音，这又意味着什么？徒劳的进取，还是荒唐的努力？

“宝啊！别生气，叔说错话了！嘿嘿，好嘞，不结婚就不结婚哩！”长海叔忙不迭地修改结论，可如此粗糙的安慰，如何能让我脱离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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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啊，快别生气了，嗯？”

2 P! ~7 Y% ~# E4 w 一股清新的口气扑鼻而来，嘴唇瞬间被长海叔紧紧包住，一条温热而粗壮的舌头笨拙的撬开我的牙齿，在我的口腔里左冲右突，如一条长驱直入的巨蟒，征服了我每一寸角落，还“滋滋”有声地吸吮着，仿佛烈日下的苦行僧终于发现了一汪甘泉。脸颊紧贴着脸颊，坚硬的短须粗暴地倾轧着我的下巴，一阵隐隐作痛。虽然激情刚经历过快速的冷却，现在又被不期而至的幸福所包围，不忍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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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1 a6 V$ }7 z1 h“叔！”我挣扎着喊了一声，就像在漆黑的地窖里看见了一束灯光，忍不住翘首以盼。

“嗯？”

  j" R7 I/ |1 m/ p“我没事，叔，谢谢你！”

“傻话，叔要你谢啥！”

$ P* k0 m5 z% s$ y- O5 g7 G3 |  j 感情起起伏伏，却也这么容易满足。就这样抱着长海叔，连同下身再次唤醒的坚挺，硬硬地顶住长海叔的裆部，仿佛一只饥渴的牛虻，终于找到了满意的宿主----就算还会离开，起码这一刻，完全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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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吧，说不定老杨醒了。”已经拥抱很久，长海叔终于松开了臂膀。

“嗯！”我低声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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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7 x5 |& T) ^' ^4 D 在跨出门的一瞬间，我顺手撩拨了一下长海叔的裆部，吃惊地发现长海叔早已支起粗壮的桅杆，虽然未到无比坚硬，却也伸展到了足够的尺度。

床上老杨姿势未变，依旧酣睡梦中。

心中不免涌起一丝后悔，刚才出来太早了！不过很快说服自己，今夜值得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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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一下。。。。

cocokiki

顶，写的不错啊

安逸猴

快深夜十点了，病区大楼里一片寂静。除了我这个久久不想离开的访客，整个世界仿佛都已安然入眠。坐在铺着绒垫的椅子上，看看床上酣睡的老杨，观赏病房里干净整洁的摆设，一点一滴消磨时间。床头柜上新换了一只浅蓝色敞口玻璃花瓶，里面插满了深黄色的万寿菊，重重叠叠的花瓣宛如夕阳下镀着金边的云层，喻示着厚重与不屈的生命。旁边是一只红木雕刻的公鸡，扑腾着翅膀仰天啼鸣，那抖擞的气概，是在激励老杨的生命之火早日重新燃起？

莫非老杨属鸡？一丝小小的猜测从脑际划过。果盘里放着饱满的脐橙和火红熟透的柿子，几片切开的杨桃用保鲜膜仔细地封住，泛着油绿的光泽。然后是长海叔方形的塑料水杯，几瓣翠绿色的茶叶，直直地立在杯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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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5 K9 Q: _4 S$ y; b- P 看起来都是那么亲切，没有其他病房里那种杂乱无序，以及将就度日的随意。这里如此温馨，俨然一个善于操持的家庭。回过头注视长海叔，见他立即收回专心读报的目光，向我眨巴眨巴眼睛，征询我的用意。

我就是盯着长海叔看，还调皮地撇了撇嘴唇。长海叔冲我瞪了瞪眼睛，抿紧嘴唇继续看报。

9 L7 ~2 k: c, u" _: o8 ~" ~ 一切让我流连忘返，今夜如此值得珍惜，真的不想就此离去。

  L& B, [; x3 v- g7 g 突然，长海叔的手机响起了两声短暂的鸣叫，收到一条短信。长海叔眯缝着眼睛在看，我注视着他脸上的表情，渴望读懂里面的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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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8 E0 {1 v! A, H* f& S2 n9 b 稍许，长海叔没有作出反应，而是放下了手机。我立刻起了猜疑，这个时间的短信，绝对不是天气预报或者供求信息，肯定是谁有事找他！会是谁呢？顾红菱！脑海里轰然冒出这个名字，立即让我一阵紧张！肯定是顾红菱！上次也是这样子半夜机叫，或许此刻夜深人静，正适合缠绵悱恻？

我有点不死心了，装作若无其事地问：“叔，谁来短信了？”

( ~. \! r1 i# ~2 S$ N“嗯？”长海叔嘴里似有似无地搭理了一声，继续看他的报纸，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 ]2 q" }& @% b, q
' f- P' j; J5 D- \* O3 p 这算不算欲盖弥彰？长海叔气定神闲的表现加重了我满肚子的狐疑。

% v. x( h1 R% G& ?- X# Y“叔，你收到的短信是谁发的啊？”我重复询问了一句，立场坚定，表示不会轻易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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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一迟疑，长海叔终于收回了专心致志的目光，冲我难看地一笑：“噢，你问短信啊？人家发错了，是房产公司推销卖别墅的，几百万一套，我哪有什么钱啊，真是找错人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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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海叔笑得那么不自然，看上去就像敲错了屋门在赶忙赔礼道歉，我心里就更加放心不下了，嘴里挖苦说：“吆，人家叫你买别墅？叔，我看是顾红菱要你买公寓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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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0 p/ n, p* g/ f6 U1 A0 _“尽瞎讲！”

“瞎讲？好吧，我来看看说得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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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9 E  P% Q1 n0 G, G 话没说完，我倏然伸手从桌上抓走长海叔的手机，动作之快，就算马达加斯加雨林里面那舌头最灵巧的变色龙捕食箭毒蛙，也没有这等神速，更不要说满以为已经把我糊弄过去的长海叔了！

长海叔竟然站起身来，作状伸手和我争抢！

我当然死死抓住不让！你心里有鬼啊，长海叔！你这么猴急，象人家要你买别墅的样子么？你想掩盖什么？顾红菱一句动情的问候？还是两人早已约定午夜开场的私密交流？你怎么就没想到刚才顺手把短信删了呢？这下我是无论如何要看个究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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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D" _0 ?9 `% @  r 见我躲闪弄出了点动静，长海叔赶忙收手，看了看床上熟睡的老杨，嘴里小声责怪说：“小心椅子，别把老杨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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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叔，谁让你张口就骗我！”我躲得远远地，嘴里还理直气壮地编织着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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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有啥事啊！不就顾红菱发的短信么，嘿嘿，能看出啥名堂！”长海叔讪讪地笑着，很不情愿地承认了我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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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E' ~+ L( |( y( u+ ~: l“那有啥值得骗人呢？叔，你就光明正大地看呗，偷偷摸摸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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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我自己都觉得有点脸红。长海叔哪里有偷偷摸摸的举止了？还不是我贼心不死，厚着脸皮非要搞个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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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L# `& m8 e+ c" d  n+ b“没啥看的喽！宝啊，你把手机给我，叔翻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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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m/ ?6 ?4 @3 b( i. n2 E, a“说话算数？”我有点迟疑，怕手机还给长海叔了，他会赖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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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叔哪里会不算数？拿来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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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长海叔的口头保证，我慢慢挪过去把手机还给他，紧挨着他小心提放着他的动作。看见荧屏上显示出刺目的“红菱”两字，心里感到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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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r" C9 \' i- u% I 长海叔粗壮的手指按下了“阅读”键，一行字立即跳了出来----“已经休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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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W% x' W; U8 d 典型的开场白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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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你看，你这样子遮遮掩掩干什么？这不很正常吗？顾老师也没说啥，你回她一个短信说马上就要休息了，不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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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自己天生就有驾驭事态发展方向的能力，我总是能把看起来就要办砸的事情转危为安，就像我脱口而出的这几句怂恿之辞，看似无关紧要，其实绵里藏针，憨厚的长海叔是不会深究里面的含义的，这就是我“引蛇出洞”的一番苦心。

9 b+ `3 D6 z6 w; @! ] 果然，长海叔没有细想，就当着我的面老老实实回了短信----“马上要休息了。”

我心里一阵窃喜，静等好戏开场。是的，马上就要休息了，言下之意你有话快说吧！长海叔肯定想不到这一点，他甚至还装出一副虚怀若谷的风度，向我表明这短信是如此的磊落，没有丝毫需要隐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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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难熬的静默，似乎天空的电波已经被彻底屏蔽。装作若无其事地看着桌子，从那几只排列得整整齐齐的药瓶，一直看到洁白如玉的药水棉球，心里却躁动不安，怕今晚的演出到此结束。

' |6 c+ `% S, h& T' i 手机终于有了动静！当那几声动听的音符突然响起的时候，我俩不约而同地看着对方，似乎那是定时炸弹上面的钟摆，行将爆炸而有点不知所措。

“叔，你倒是看呀！”心里是一万个小气，嘴上却勉强挤出一句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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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4 p. Y6 n/ d% \) A  D4 e. }“有啥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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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K2 z) i: p! p+ k1 ] 长海叔拿起手机，还是那样子眯着眼睛看着显示屏。长海叔，你是老光，还是近视？或者这个夸张的动作，刚好可以掩盖你眼神里的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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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什么事情？”我忙不迭地问道。

2 J7 F5 q8 y/ C, C/ U“没有事。”

“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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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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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彻底的接纳，我感到心头一阵欣喜。只见上面显示着：

----我下午去给黄校长的爱人买了一条羊绒披肩，送到她家里，和她好好谈了一次，说了目前的困难，她最后答应我房子先付十万块，剩下二十万两年内付清，期间只收银行的存款利息，我粗略算了一下，只是多出五千多块钱，和房价的涨幅相比，还是很合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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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信真长啊，应该算是长信了，怪不得等了这么久。可这内容着实让我慌神，这么说顾红菱说服黄校长了，买房子有希望了？十万块，应该是可以承受之重，长海叔不是跟我说过手头还有十多万吗？顾红菱肯定也很清楚他的底细，这么说长海叔如果被顾红菱说服，付款是绰绰有余的？心头刚刚散去的乌云迅速重新聚拢，我感到自己已经无助地站在一场瓢泼大雨中了！

+ A  w) e% v2 i9 h4 O1 \1 N 心里又是紧张，又是酸疼。前几天还说服自己要展示欢颜，今日真正面对，却哪里还有一丝勇气？长海叔！我已经无能为力，我的追逐犹如蚍蜉撼树，局面总是对顾红菱有利，她总有办法把你从我手中夺去，就算那个吝啬的校长太太毫不让步，只要有顾雪生暗中相助，这点困难无非是风中飘落的一缕尘土，何足为奇？

& Y& k% R/ ~' A, H' n 自顾自傻傻地想着，没注意长海叔在回复，最后凑过去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明天再说吧！”

长海叔，明天就不要说了，明天直接去办吧！在心底我有气无力地呻吟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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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顾红菱的短信立刻回了过来----“你什么意思？”

7 l% @3 Z$ W( m; P7 g; m 我心头一紧，呆呆地看着长海叔，心里糊涂得好像没有睡醒。看着长海叔出奇的冷静，我感到自己真的很稚嫩，犹如一位孩童，傻傻地看着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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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b, C2 m8 m; C6 ^ 长海叔没有避开我，当着我的面，回了过去----“没这么多钱，你让我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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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r0 Q1 K" j- A  { 我彻底愣住了！长海叔按下了发送键，然后扭头看着我，洁白的牙齿在灯光下闪过，那么精神，那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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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6 T1 j3 |. a9 j; s$ k' C9 ^“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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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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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G; @" Z& C1 b+ l“你还要考虑什么？人家不是已经让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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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K7 K3 K/ ]8 n( x- S- r“让步也要考虑。”

! t( b* Y6 e% u. z  F 我突然打住，张口结舌说不下去，看着长海叔憨厚的笑容，我其实好想问一句：长海叔，你这是在反抗，还是在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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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觉得有点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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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8 E# i# f# a: c) q) a 彼此太过熟悉，思维也有了惯性定式，今夜长海叔言语突兀，反而显得有点陌生。在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琢磨长海叔的态度，这是在表演给我看，不忍打击我身心俱焚的苦恋以安慰我受尽折磨的内心？或是反正终点还很遥远，何不先稳住我摇摇欲坠的意志，重建我行将崩溃的精神状态？

9 e+ B: w8 n8 Y; V* @. i' B2 N 可是，今晚的短信没有做作的痕迹，发送显得如此毫不犹豫，看来不像是逢场作戏。长海叔和顾红菱之间发生了什么，让长海叔突然止步不前？如果是老杨几次声情并茂的感化，使长海叔幡然醒悟而去重新审视我和顾红菱这两段同时出现在他身边的感情，然后做出有利于我的抉择，那么这种胜利来得如此轻易如此不真实，我不会傻到就此感动。

唯一的解释是顾红菱给婚姻开出的价码太高，长海叔开始觉得望而生畏，信心动摇，然后以自己的无力作为来试探顾红菱的反应。现在是长海叔在考验顾红菱，是要家庭，还是要财富？如果顾红菱不肯让步，那么这段在常人眼里似乎已经瓜熟蒂落的姻缘，无疑突然出现了鸿沟，充满变数。

" |2 ?3 b9 K, a6 y5 |) i 这是我的转机吗？可是，如果顾红菱发现自己野心难遂，最终回心转意暂且委身江堤边还算温暖的小屋，以婚前的让步谋求婚后的反扑，我岂不同样要面对一个失败的结果？到时想与长海叔见上一面，都显得不够自然底气不足，似乎总得找些冠冕堂皇的借口，以解释经常探访的缘由。即使可以相见，也不能深入卧室举止随意，甚至连一次安慰性的拥抱，也要警惕地观察周围是否有目光在监督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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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理出头绪，却已经回到了家门口。停好车打开院门，看见底楼客厅亮着灯光，心里嘀咕不知又是谁粗心忘了关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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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  D" D: b2 N0 U8 K 掏出钥匙打开客厅的雕花铜门，我吃惊地看见老妈安坐在沙发上，似乎在等我回来。

“妈，你怎么还没睡？爸呢？”我感到气氛有点不对，只能小心地试探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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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X! @5 {' ?3 D7 }“你爸已经睡了，妈睡不着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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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着？身体不舒服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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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0 |) v# t0 I+ K, X% |“妈身体很好，只是心里不舒服，想找你谈谈。”

我的直觉告诉我，老妈今晚是在刻意等我。选择这个夜深人静的时刻，是老妈经过深思熟虑下了决心。不会是工作，肯定不会，老妈对我最放心的地方就是我一直以来严谨的工作作风，而且常常选择晚餐时随意过问两句，我隐隐觉得今晚的事情肯定与长海叔有关。

( a! L$ a! S8 x- a9 s 难道她看出了端倪？心里惴惴不安。

8 O  o5 d8 R7 k$ D( U  ^* t: Z" U“妈，有事不能明天再谈吗？你看都十一点了。”我妄图做一番努力以躲避这场来者不善的家庭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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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9 b' x. p" R9 T: F“阿清，你过来坐下，妈想好好问问你。”

老妈态度坚定地向我招招手，我只能走过去，在她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 s3 ^. x* L) I1 c/ N* R“阿清啊，今晚你和谁在一起吃的饭？”老妈语气很怪的开始问话。

和黄茵茵！我不免暗暗松了口气，甚至闪过一丝如释重负的感觉。老妈肯定知道了我临阵脱逃没有和徐媛媛去看电影，或许还知道了我借故加班其实是在潮汕酒楼吃饭。杨老板的消息传得真快啊，已经传到了我老妈的耳朵里了，不过为黄茵茵庆生或许也算是个很好的借口，表明我其实还是热衷于和女孩子呆在一起，以此聊作躲避徐媛媛的挡箭牌？

( D7 C# s8 L3 `) a$ B  t“妈，局里一个同事过生日，是个女孩子，都约了我好几天了，实在没办法推辞就去了，今晚局里同事去了好多人的！”

“我听媛媛的妈妈讲，媛媛都提醒过你今晚要去看电影，你怎么骗人家今晚要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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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约我在先啊！我想说真话，也怕媛媛有想法。后来被媛媛的舅舅杨老板撞见了，他都告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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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媛媛的妈妈打我电话的！我接到电话后心里就一直难受，阿清啊，我问你，你和媛媛到底想不想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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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老妈的目光严厉地盯着我，让我不敢理直气壮地抬头。自从两家人在一起暖融融地吃了顿见面饭后，我从没主动约过媛媛，还有意无意躲着她，这哪像是在谈恋爱的样子？

  H' g) h3 u" |4 E 我没有回答，只是静坐着，妄图熬过这次说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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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b. o7 z+ `$ p“阿清啊，你看看自己都几岁了？吃完年夜晚就二十六了，人家小孩都能走路了，你说说自己的婚姻大事到底在不在考虑？前面几个女孩子你不是嫌人家长相不合你胃口，就是爱理不理没事一般，你说徐媛媛哪点配不上你？论长相百里挑一，论身材没话可说，你看人家知书达理，家庭背景工作单位都这么好，难道还不能让你动心？”

- m# Q$ G: L* ]$ W% d7 d( N 老妈的嗓门越说越大，我隐约听见楼上房门开启的声音，真担心老爸也下来加入这场拷问。

5 M6 q- Q& L5 k* s' j“妈，不是不动心，而是目前还没有感觉。”我闪烁其词，做着最后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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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9 p& T: p1 ~3 \/ C“你要什么感觉？感觉有个屁用！这么优秀的女孩子能和你谈对象，那是你的福气，这班车错过了，你哪里去再找出下一个？”

“妈，你急什么？我又不是三十六了！我想慢慢找，希望总归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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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希望？连徐媛媛都看不上，还有谁配得上你？爸妈年纪一天天变老了，要是你三心两意结婚晚了，将来谁还有力气帮你带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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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言以对，干脆沉默不语。

# `& |+ g- n) Y/ i3 f. J2 x4 B  d0 U 老妈看来被伤到了心，满脸的憔悴。看我低头不语，略微舒缓了语气，说道：“阿清，妈老想不通，谈了这么多女孩子，怎么就没有一个让你动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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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 u* g; k1 s: h$ b: c 等了许久，见我没有搭理，老妈叹了口气，说：“那妈问你，今晚你的那个女同事，你对她有没有感觉？”

我心头微微一颤，太突然了，我该怎么回答？是说假话先蒙混过关，还是说真话，让老妈燃起的希望迅速破灭？我犹豫不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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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G+ \/ U# g# J* b! [# _) \ 屋外寒风凛冽，屋里热气逼仄。老妈无声地盯着宽大的液晶彩电荧屏，只是早已把音量调至最低。上海东方台正播放一档情感类节目，主持人和专家围坐一圈，耐心地调解一桩因第三者插足而濒临崩溃的婚姻。那位失败的妻子一直在抽泣，餐巾纸湿了一张又一张，可惜那位花心的丈夫镇定自若，依然不为所动。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女人？如果我和徐媛媛最终真的结合，那么这更加苦涩的婚姻，将来会不会成为这档节目的一个典型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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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也在盯着电视，老妈把电源一关，盯着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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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清，吃完晚饭你去哪里了？”

0 z8 y% H$ d1 P4 h+ g% R; s5 B7 Q+ _6 {“去医院了，听说老杨转了病房，顺路去看看他。”

5 W+ Z2 n3 G0 A5 c" `1 ?“老杨的病情你这么关心，却把徐媛媛扔在一边，你这是什么道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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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2 s& D( D" r4 @“没有什么道理，你瞎猜疑什么！”我好想就此结束这次谈话，忍不住顶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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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妈没有计较，而是躬了躬身，坐得离我近了些，压低声音问道：“阿清啊，我和你爸一直有个问题想问问你，你是不是不喜欢女孩子，而喜欢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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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耳一阵轰鸣！一直以为自己把同志情愫隐藏得不露声色，最起码在父母面前严严实实地伪装了十多年，可最终还是被眼明耳聪的父母彻底看穿。我应该怎么回答？就此出柜，承认自己的真实心态？还是继续粉饰自己，把暴风雨拖到下一个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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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有积攒足够的勇气，只能抵赖。

) _' u' X( C; x) r# l“妈，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懂！”我装作怒气冲冲的样子，竭力否认老妈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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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L2 Q' f$ ? 老妈吃惊地看着我的反应，手里正在剥着的一只贡桔差点掉在地上。
- e$ C$ Z, P3 @+ y( D/ E2 M6 r
, W+ K- M7 G9 I8 l1 x7 t" w“阿清啊，妈也不希望你这样，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妈看你和你长海叔走得太近了，一有机会就泡在一起，人家一个单身汉，又是乡下人，没文化，你前途光明，干嘛老是和他缠夹不清？虽说长海也是个善人，可人家毕竟对你没什么帮助，又不是自家亲戚，你也得注意影响啊！听你大舅讲，你晚上老喜欢住在他家里，你说两个大男人住算什么，讲出来不怕被人笑话？你去江圩做局长，床啊铺啊都帮你准备妥当，你倒好，你说你才睡了几个晚上？”

/ d7 u( w& j1 E5 f) k& _8 ? 我无言以对，只觉得自己就像一只扔在解剖台上的可怜的蚕蛹，正在被仔细地抽丝剥茧，以还原我本来的面目，除了冰冷的不锈钢手术刀，周围没有一丝温度，更不要说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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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D6 u6 Y& B+ T% P9 u/ i“阿清啊，爸妈都不愿意看见你现在这种样子，男子汉要有男子汉的样子，生儿育女是当仁不让的责任啊！你爸局里有个博士，去搞什么同性恋，最后被抓住了没脸见人，只能喝了药水，还有审计局里也有个大学生和烧开水的老头睡在一起，被人家背后戳着脊梁骨骂，没办法了只能辞职回山东老家，前途什么都没了，你自己要好好把握啊！”

2 Q, t& N, f; W7 W 我听不下去了，每一句劝慰都如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我的脸上。我立刻站起身，丢下一句话：“妈，你深更半夜还有精力疯忙？我困了，先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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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我立马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向楼上卧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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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d! s9 J' s/ n 狠狠地关上房门，和衣躺在被子上，胸口紧张得跳个不停，想想自己对老妈的粗鲁，又有点过意不去，心里在轻声呼唤，妈！我知道这场风雨无法回避，但我真的无法面对，你让我好好想想……。

窗外的夜空，一轮苍凉的下玄月如死海里的孤舟，孱弱地挂在天际，行将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