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棒棒的激情

CrazyMan6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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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军令哥正在看着我笑。我赶快看表，都7点半了，天大亮了。我赶紧甩开他，坐了起来，发现我爸都不见了，就有点恼火地对他说：“你啥时候醒的啊？也不叫我。”
5 ]1 \! z* C. @8 j9 S' \8 Z5 a% \1 o1 w他还躺在床上笑着说：“俺早醒了，看恁睡嘞恁香，没敢叫醒恁。”
“那我爸啥时候起来的？”我穿好衣服问他。
3 A8 D, E7 p. \5 M% `2 J“俺也不知道。俺醒来他就不见了。”他说。
1 f' O! D# c4 w+ ]) W, H“哎呀，你看你，还让我爸看到了我俩那样睡。”我羞红了脸。
“那有啥嘞，他又不是不知道。”军令哥说。
“那他看石头不在我就这样，他会咋看我啊。”我嘟囔着，跑出门去上厕所。刚出门就看见我爸正坐在餐桌前吃早饭呢。我对他说：“爸，你醒了也不喊下我，这下我迟到了。”
9 j+ Y# b2 V, @% o“啊？是吗？你不是朝九晚五吗？”我爸问。
  P; D+ ~. v' T, ^( m4 j% ~: p“啥啊。医院都是8点钟上班啊。”我从桌上拿起一个馒头就跑了，匆匆上了地铁，才发信息给俊波，告诉他们我的车钥匙在书架上放着的。
地铁上，军令哥给我发了个视频。我接了起来，他问我：“恁咋恁快就跑了啊？”
“我迟到了啊。”我没好气地说。
他挠挠脑袋，不好意思地说：“对不住啊宝，俺不知道……”
: Z. A+ n7 q- o: I0 M- @“没事哥，你好好在家休息，听见没？”我叮嘱他。
“俺还说带咱爹去玩嘞。”他说。
“玩啥玩，你身体要紧，你听我的，至少在家休息个一天啊，哪也别去。”我说。
“那……中，那恁下了班早点回来啊宝。”军令哥说。
我说好好，就挂断了电话。
又是忙碌的一上午，就没闲着过，看过群友哥，又有一个电话找我的，是个工地上的木工小伙子，在切割木板的时候手被电锯割伤了，从虎口进去割断了肌腱和两根手指，整个手掌血肉模糊。从急诊过来的时候已经打了局麻，我又急急忙忙进手术室去处理，和外科的两个医生一起，将他的骨头、肌肉和肌腱一点一点地分出来，接上，缝合，清创，最后将他的皮肤缝合好，又包扎好，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都下午2点了，我只觉得肚子饿的咕咕直叫。好在手术室里留的有盒饭，我拿起来就往嘴里刨。
那小伙子住进了群友哥的病房，下午我去给群友哥换药，群友哥说俊波中午来了，给我打了饭，一直没见我回来。我说我在手术室吃过了。这时，那小伙子认出了我，怯生生地叫了一声：“秦医生。”
$ \- \3 N7 R" d4 a" M上午给他做手术的时候我都没来得及看他的脸，这会儿我听到他喊我，就过去问他有什么事。他左边坐着一个他的工友，穿着迷彩服，长得很高大壮实，膀大腰圆，黑黑的脸庞，大眼睛、厚嘴唇，留着小平头，长得很憨厚的样子。他自己长得白白净净的，个子也比较高，瘦，小眼睛，眉眼看上去比较可爱。我不断提醒我自己，人够多了，别再想着往家里领人了。
“医生，我这手……今后还能用吗？”他问我。他旁边的工友这时候也抬起头来，带着期待的目光望着我。我看了看他的眼睛，猛然触动了一下，这汉子长得真不赖，甚至还有些英俊。
“我们尽了力了，最好的情况就是跟之前没啥区别，但肯定要留疤的，你那伤口太深了。”我说。
“那……最坏是啥情况啊？”他又问。
“要是肌腱恢复得不好，你的那两根手指会弯，就是像鸡爪那样，伸不直。”我说，“抓东西没啥，但写字可能会受影响。你是用右手写字吧？”我问他。
" U( x9 ^: K5 E; t他落寞地低下了头，好像有点难过。这时我惊讶地看见他那工友看了看他，就把他的左手握在了手里，也不避我。
我赶忙把视线挪开，劝他说：“没事，一般来说，都是最好的情况，你也别太担心。你的手嘛，干活那肯定没啥问题。”
他听我这样说，才又高兴了起来，对我说：“谢谢你，医生。”
我走的时候，对他那工友说：“要是他发烧了，你就按铃叫护士。”
3 i0 z3 e: O1 I+ L$ L9 p5 B那汉子站了起来，点了点头，忽然他伸手拉住了我，张着一双大眼睛望着我，给我比划了一个手势，我这才明白，他不会说话！
“他刚才说谢谢你。”受伤的小伙子说道。
我对他点点头，转身要走。他急了，拉住我，从兜里掏出手机，又指指我。我明白过来，他是不是想加我的微信好跟我联系。我摸出手机来，翻开微信，问他：“是这个吗？”他急忙点点头，看来他的听力是没问题的，就是不会说话。
  M, u( \* X1 t( L! p我通过了他的好友请求，对他说我是秦天，你有啥事尽管找我。
他回答：我叫王诚。
我拍拍他的胳膊，对他笑笑，准备离开病房。他胳膊上尽是紧实的肌肉块，看来是一个好劳力。我望了望他，他正在看着我笑。我低下头，心里默念，不能带回家，不能带回家。
这时我听到他的肚子“咕噜”地响了几下，他有点窘迫，挠挠头坐回了他的座位上。
我马上想到群友哥那还有俊波给我打的饭，我就过去拿过了饭盒递给他，让他赶紧吃饭。
$ p- K: |3 d2 n9 A' j0 N他忙望着我摆摆手，我直接将饭盒塞到他怀里，对他说：“趁热吃，一会儿要冷了。”说着，我就转过身走出了病房。
不一会儿，微信上就收到了他的话：谢谢你秦医生。
我回复道：你吃完洗干净放在你旁边那床的床头柜上就行。
3 s1 I7 o8 T  _: {他回答说：好。
& _0 x/ v) u) e) h9 U# l4 S; O( n下午，我刚看完病人，手机上就接到了一个视频电话邀请。我一看，是小刘忠打过来的，我纳闷，他从来没主动给我发过视频啊，我接过来一看，嗬，不止是他，大圣哥也在他旁边，还有好几人在他后面，伸着脑袋望着我，弄得我有点不好意思。
“哥，在上班哪？”刘忠问我。
  S) R% X' a/ ]- v' P2 b“是啊，还没下班。”我问他，“你小子咋想起给我发视频了啊？”
. T" ]; P- d$ h: X“他们想看你一下。”他将手机往后照了照，那边围了好几个戴安全帽的工人。刘忠把其中一个工人拉了过来，我一看，嘿，跟黄江长得几乎一模一样，那肯定就是他哥哥黄河了。
“就是他，想看下你长啥样子。”刘忠拉着黄河过来见我。黄河有点羞涩地跟我招了招手，我主动问他：“是黄河兄弟哇？黄江给你说了啊？”
“唉，就是的，我弟娃说他到你那去玩了一回，还说我认得到你。我都搞忘记了。”他挠挠脑袋说。
“那你现在记起来没得？”我问他。
“记起来了，上回在澡堂头我见过你的。哈哈，给我的印象就是你细皮嫩肉的。”黄河笑着对我说。
“哎，我那回也见过他的。”旁边一个长着络腮胡的高大汉子说道，“刚进澡堂我就看到了。”
“你咋个看到的嘛？”黄河回过头去问他。
7 ~0 p0 i  P4 V+ G) Y“比别个都白三。”那个汉子说道，大家都笑了，给我弄个大红脸。我只好说：“没事过来耍嘛。谢大哥他们都晓得在哪。”
1 x4 B/ e- O1 _0 k' s“要的，空了我们过来耍。”黄河说道。
( u2 l6 \7 X2 @( Q* w6 k/ g“上回鸡儿遭了还没感谢你的。”大圣哥说。
' D& Z$ \- F' `  x“那有啥子嘛，都是我应该做的，你现在没得问题三？”我问大圣哥。
“没得问题的，还不是邦邦硬。”大圣哥笑着说，引得那几个工人又笑了起来，帽檐下晒得黝黑的脸庞显得他们的牙齿都雪白雪白的。
2 K) m( J6 v/ y9 i6 ?7 \; C“要的嘛，刘忠，你去找下石头他们嘛，看啥子时候回来，你们也跟到过来嘛。”我对刘忠说。
: r5 e2 b, R- w: H: @$ M& }  K“好，我下班了去找下他们。”刘忠说着，问后面的工人们：“哪个还要看？没得人看了我就挂了哈。”
) M6 c; Z. [6 g4 k4 G3 R1 g/ l“哎呀，你看别个脸都红了，看啥子看嘛，直接过去就是了三。”那个络腮胡的汉子说道，说着他就走过去把视频关掉了。
" K4 i- H9 q# c我心里想，他们一帮人要是跟谢胡子他们一起来，怕是真住不下了哦。
6 G2 l7 I5 \3 M+ [1 D下午临下班的时候，我在群友哥那里跟他聊天，打电话叫俊波开车到医院来接我。不一会儿，他就和剑锋一起过来了。我对剑锋说：“你去食堂给群友哥打饭的时候给这个兄弟也打一份。”说着，我指着王诚。
3 {4 }, k1 P- ?* }. }, B王诚一听说我要给他打饭，急忙走过来，向我摆摆手，意思是他不用。俊波看看他，说道：“哦，他是个哑巴啊。”
7 |2 j% Z" G  l9 Z' q- B* J; n& c我连忙呵斥俊波让他别那样说。王诚赶紧掏出手机打字，给我们看。
他说：没关系，我习惯了。
我对他说：“凡是来找我看病的工人我都包了饭的，你不用不好意思，不信你问他们。”
俊波对王诚说：“兄弟，你说话不方便，我们给你打了就行了。反正都要去给群友哥打饭，顺便连你们俩的也打了。”
, B+ B# |2 j# E! o% O王诚正为难着，他那个病号兄弟说话了：“诚哥，我们不要让秦医生破费了，我们点外卖就是了。”
王诚一下子握住我的手，抖了几下，“啊……啊……”地轻轻叫了两声，又拍拍我的肩膀，笑着给我看手机：秦医生，你对我们太好了，不用管饭。
) X- R& g, F3 S) e# G; I% V我看他这么坚持，也没再勉强，就对他说：“那，你们有啥要求尽管提。我就下班了，你晚上就在这儿照顾他，看他发不发烧，发烧了给我说我让人输液。”他急忙点点头。
我走过去看了看病号的床卡，他叫王仝，他俩都姓王，是啥关系呢？一个村的？我有点纳闷。我就问王仝：“你们咋个晓得找到我的呢？”
1 |/ c5 @: F7 |8 v“我们工长说的，说他们都晓得你专门给建筑工人看伤。”他说。
6 x& `3 c4 c7 ^) V“那你们工长咋没来？”我问。
“没事，我有诚哥看着的。”他说。
& x% G4 z$ V7 k* }9 j1 A“你家里人晓不晓得你受伤了？”我问。
“我，我没得家里人，诚哥就是我家里人。”他低下头说。原来，他俩都是在福利院长大的，从小就在一起，可谓是相依为命，直到后来成年了才出来打工。福利院的院长姓王，给那些孩子们取名都姓王，他们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亲戚。
, F3 f( @- ^9 L4 t怪不得他俩感情这么好，我听了他们的故事，有点感动了。王仝说他们打工的钱，都自愿将很大一部分都送给了福利院，让王院长能够养活那么多弟弟妹妹。他还说王院长不乐意收他们的钱，说帮他们存着娶媳妇儿。
“那你们娶不娶媳妇儿嘛？”我问他俩。
他俩互相望了望，笑了，王仝有点羞涩地说：“要是诚哥不娶媳妇儿，我就不娶。”
* O5 q( h/ f" }5 N% d+ J3 y5 `5 E/ X“你是有你诚哥就够了啊？”我笑着问他。
2 W8 a6 g& a* j/ a: a3 ]; @他红着脸点了点头。我又问王诚咋想的。他“啊……啊……”地比划了一阵，王仝说：“他说他一个哑巴，没想过有人会喜欢他。”
“谁说哑巴没人喜欢，这不是你弟弟就很喜欢你嘛。”我很想说，其实，我也很喜欢你。
# G$ F+ x) r, F/ e3 y+ r' |1 _谁知王诚着急地在手机上打了一句：他不是女的，不算。拿给我看。我看到王仝的视线也撇到了屏幕一眼，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我敏锐地想到王仝可能是真的爱着他诚哥的，但这个哑巴哥内心还真想成个家。
7 H4 d! h' N% ~! F我跟他们聊了一阵，等剑锋把饭打上来，就起身跟他俩回家去了。
( i1 p: Y) J1 C到了家，就看见单军和巴哥在饭桌上坐着聊天，我爸也坐在一边看着他俩。
- W) E* V- T# u* e* C“军哥，你咋不睡了？”我问他。
2 F8 G) @6 l, x& R“我战友来，那我哪睡得着啊。”他笑着看着我。
“那你得天天睡不着了，他要在这儿住下。”我对他说。
+ |; O! I$ x7 V“啊？真的啊？”单军高兴地问巴哥。
俊波在我背后进来，说道：“昨天巴哥唱歌你听到没的？”
* `7 ?" P' T" b; {! L- N' s! T“听到了，好多人去楼下看。我一听就晓得是他在唱。他以前就爱唱。”单军自豪地夸起了他的战友，“要不是他妈，他说不定就成明星了。”
我看了看屋里，没人，就喊军令哥，结果军令哥在厨房里答应了。
% E8 ]. ^6 m9 C0 p% K我进去一看，军令哥在给宽哥打下手做饭。
“哥，你咋不去休息？”我笑着问他。
' B3 u9 {% ]0 p: y) k  @# H* d“俺闲不住。”军令哥回过头，朝我笑笑。
“他今儿可干了不少事啊，菜也是他去买嘞。”宽哥说道。
“要一般人都要住院躺着的，你这还出去买菜，累着了咋办？”我故作气恼地夺过了他的菜刀，要他回屋去歇着。
- S2 r, F  Q, S3 U  H1 ~  C“俺想着一到晚上人就多，早点准备，不是卫东他们也来么。”军令哥拍拍手，问我，“恁今儿咋回来恁早？”
“早啥早，上午还做了个手术，累的要死。”我切着菜说道。
“又收了个民工是不？”军令哥笑着问道。
0 W& b" j. u- E. ]“你咋知道，今天收了个木工。”我说。
“嘿嘿，恁总得把啥工种都给收齐喽。”他说，“这又受啥伤了啊？”
! I: A  R! Q9 R, M. w0 J“手被电锯给锯了，断了两根指头。”我说。
“噫，那可疼。”军令哥倒吸一口凉气，“俺一听俺屁眼都痒了。”
“哈哈，恁咋有那感觉？”宽哥笑话他。
8 ?( M) p8 D6 l+ d“恁没有？俺一见到血啊伤口啥的，俺就感觉一股冷气从后背一下冲到屁眼那地方。”军令哥说。
“要我像你那样，我工作都不要做了。”我说。
4 u  M: h, V! U% {“恁那是见多了，麻木了。”军令哥又悄悄问我，“咋？那小子长嘞咋样？”
( _2 d5 v" H& x& T“你问这干啥？”我奇怪地问。
! w) i' V5 y. O; M" L“俺想着这屋里是不是又要多个伙计。”军令哥笑着说。
. Z) y7 B/ x( r$ h' e“你说啥啊，把我想成啥了啊。”我红着脸说。
“哈哈，俺还不知道恁，要不是阿宽长得……”军令哥看着宽哥，突然想起来什么，马上不说话了。
“咋，俺宝那是对俺恁好，俺才答应过来嘞，有啥不对嘞？”宽哥说。
! i/ m, q. b0 j6 I$ [“对对对，恁啊，还啥都不懂嘞。”军令哥拍拍宽哥的背，出去跟他们聊天去了，留下宽哥在那，“他说的啥俺又不懂了？”
“你甭管他，说笑呢他。”我边切着土豆丝边对他说，“宽哥，昨天你差点要出来，后来咋弄的？”
+ J% V  S$ l# |9 q“啥？”宽哥没理解我的意思。我只好跟他说：“就是……军令哥不是差点给你弄出来吗……”
0 M" Q# v! z. n7 C“哦，那玩意儿啊，憋回去啦。”宽哥笑着说。
) o3 r+ W" g, T- S, l! {+ ^# E# `“啊？你不难受吗？”我只能佩服宽哥强大的意志力。
“习惯了。再说，人多，俺哪有那想法。”宽哥说。
“你老忍着，容易得病。”我告诉他。
“啊？真嘞啊？”宽哥惊讶地问道，“那玩意儿老不出来还不好？”
' W' T0 K7 S& Z我点点头，说：“主要是前列腺，说是要是经常射的话就不容易得前列腺癌啥的。我也是看书上那么说的啊。”
“那俺咋办？俺又没对象。”宽哥嘟囔着，又说，“你……你又有了……”
我惊讶地回过头望着他，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啊。
“我有啥了啊我？”我装作不明白他的话。
“石头啊。”他停顿了一会儿，又说，“其实，俺可怀念在医院那几天，每天恁都来看看我，还能单独跟恁待会儿……”
天啊，这不是赤裸裸的表白吗？没想到他在默默的喜欢着我，让我感动不已。
“宽哥，你不是来找你媳妇儿的嘛，咋……咋又这样了……”我红着脸说。
( K' J" m7 D/ G) ^7 L' n, s, z“俺早把她忘了，她算个啥货。”宽哥恨恨地说，又温柔了起来，“俺又不傻……谁对俺好，俺咋会不知道嘞……”
气氛一时又尴尬又暧昧，我把切好的菜递给他，他边做着，边又说了一句，“其实，俺俩头一回见面，俺都知道了……”
" m! t( }- @/ J9 @- Y“你知道个啥啊？”我问他。
1 p& C! C: H( J9 T% Z: K1 F) I# T“你的眼睛，藏不住事儿。”他说，唉，已经有好多人这样说我了，我这惹祸的眼睛啊。他又说了一句：“别人从来没那样看过我。”
3 J, d3 @2 a" ^  j; z“咋？我就那么特殊，那么明显？”我说。
# o0 v7 ?6 p" C% a' r“俺当时也没想，就想着，咋有恁好看的眼睛哩，跟会说话一样。”他笑着说，“俺就控制不住想去看恁……”
; x2 q1 H9 V* _7 W" V. N哎呀，太肉麻了，没想到憨厚淳朴的宽哥说起情话来也如此自然。好在这时门开了，卫东哥他们来了，我赶紧对宽哥说：“哥，我去招呼一下。”就逃离似的溜出了厨房，回头一望，他还咧着嘴在嘿嘿地傻笑呢。我纳闷，当初遇见石头的时候我是那么大胆，但现在怎么搞得跟谈恋爱一样试探来试探去，不是我的风格啊，不是说男的之间就要直截了当才好吗，我是怎么了啊。
卫东哥换好脱鞋，一进门，看到巴哥坐在饭桌上，就问他：“你战友呢？”
; U- j2 L/ }3 q, r1 o军哥赶忙站起身来，跟卫东哥他们握手。巴哥向他们介绍了军哥，卫东哥拍着军哥的肩膀笑着说：“这缘分可不一般啊，中国那么大你俩还能遇上，真是奇了怪了。”
: |" e$ v% }0 X“是啊，看到他我还不敢认嘞，他也看了我半天，我才相信真是他。”单军说道。
“变化大吧，那么多年没见了。”卫东哥问道。
“是啊，变老了，也更壮实了。”军哥捏捏巴哥的胳膊，“不过，就他这眼睛，我一看就知道是他，准没跑。”说着，军哥对卫东哥开心地笑着。
“呀，这么一弄，屋里看上去宽敞多了。”长伟哥从卫东哥身后走进来，惊叹地说道。
: w( I. T6 Z5 X+ n1 q1 z“其实还是那么多床，就是重新摆了下。”我将他们让进屋，瞅了瞅，没见那个胖胖的汉子，就问卫东哥：“飞哥咋没来？”
“噫，恁还记得老肥啊？”在后面换鞋的凯哥笑着抬头望了望我。
卫东哥对我说：“阿飞的父亲住院了，他回家去了。”
“咋了啊？啥病啊？”我问。
“说是肝腹水。可能快不行了吧。”卫东哥有点伤感地说道。
我一听都腹水了，情况可能真的很严重，就对他说：“卫东哥，要不让他把检查报告啥的给我发过来，我认识一个肝病专家，可以请他帮忙看一看。”
“那……那多不好意思啊，本来重宽就够麻烦你的了。”卫东哥挠着后脑勺说道。
“那有啥，我本来就是医生嘛，专门处理这些事的。再说，又是兄弟伙的爸爸。”我说道。
“那，我替他谢谢你了，我，我赶紧跟他说。”说着，卫东哥的眼睛亮了起来，匆匆向我爸问了好，就直接走进厨房，拍了拍宽哥的背，去生活阳台打电话了。
4 k2 |: P5 [* F, W3 H, C& A+ y“就是问到了，隔那么老远，恐怕也没啥用啊。”长伟哥叹了口气说道。
我爸这时候说话了：“天娃儿就是怕别个生病，才去学的医，这就是他该干的事嘛。万一还有救呢。”
/ {0 n/ N* ~) G% B凯哥也坐在我爸身边，对我爸说：“老爷，恁真养了个有出息的好儿子啊，要早点遇到你们，俺娘也不会走恁早了……”
“咋？你母亲……？”我爸问他。
5 E3 [2 q1 J8 p. U* f6 L* U“唉，前年摔了一跤，就走了，说是啥脓毒血症，发展可快。”凯哥说。
我明白那是老年人摔跤产生了感染，说不定还有骨髓的漏出，非常凶险，预后本来就很差。
& B: Y6 b* w+ k& I0 C“老年人就是脆弱啊，没办法。”我爸说。
“那您老一直一个人过吗？”凯哥问我爸。
# Z6 s# q5 M. V8 K“自打他妈走后，我就一个人。”我爸说。
“啥时候的事儿了啊？”凯哥又问道。
: F- I/ M3 q# k4 u5 L“那早了，十多年了哦，那时候天娃儿还在北京上学，他妈是癌症走的，也比较快。”我爸说。
; d) t8 x) R, E8 h+ J  @7 `这时，我的手机上收到了好几张检查报告单，我赶紧跟李教授联系了，将报告单发了过去。不一会儿，李教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小秦哪，那是你谁啊？”他问我。
“我一个哥们儿的父亲。”我说。
“哦，是这样，他这个情况，已经很晚期了，要么做手术减少腹水，要么只有换肝。”他想了想，又问道，“病人现在不在重庆是吧？”
“是的，他人在河南。”我回答道。
“那……”李教授显得很为难，“那我们也没办法办转院啊，太远了，病人受不了。”
% i, L  ?8 J+ M6 S. ~9 r  C; C“要是除了换肝就没啥其他方法了是吧？”我问他。
6 O( l0 |/ C) }1 t) V1 R( `“现在看来是这样，我们也没啥其他方法，转了院也得等肝源，耗不起啊。”李教授又想起来什么，问我，“他儿子身体怎么样？”
“他挺胖的，大概率有脂肪肝。”我说。
“唉，那……那真没办法。”李教授非常惋惜地说道。
“没事，您帮我看了就很感谢您了。我转告他们。”我对他说道。
“不好意思啊，我真是实话实说，我也觉得可惜。”说着，李教授再寒暄了几句之后就挂了电话。
我只有向着一直望着我的卫东哥摇了摇头。
“没啥希望啊？”卫东哥问我。
  T) S/ g, }- K' v8 i“要是飞哥肝脏健康，还行，但看他那么胖，肯定肝脏也不好，没法用。”我说，“你别告诉他，要不他该责怪自己了。”
卫东哥低下了头，向那边发去了些什么。